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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WHITE NIGHT》(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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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书写来自三次元cp@南城不堪回首Q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7-29 23:54回复
    【排雷】
    ※原创人物第一人称视角
    ※正文尤里中心无cp,番外尤勇隐晦向
    ※一个(伪)文艺流写手的自我修养
    ※自我满足的产物,ooc属于我
    以上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7-29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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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HITE NIGHT》
      文/梓煜
      -----我走出过城市最遥远的灯火
      -----我曾是与黑夜相识的一个*

      人从何来,死往何处?
      被问及这个问题是在冬令时改夏令时的那天。Mr.Plisetsky的画室坐北朝南,徘徊于天际的光线像东欧平原上花盘硕大的向日葵,铺天盖地地倒伏向我的眼中,坚实的茎叶几乎刺穿视网膜,金色的汁液在眼眶中渲染。
      轻微的、烧灼的疼痛。
      塞纳河畔游人往来如织,阳光落在他们的脸庞上,使他们看起来年轻而富有活力。
      上帝偏爱巴黎,一旦踏入这座阿赫玛托娃、莫迪里阿尼、毕加索居住过的城市,周流不息的光阴便会回溯到年少的时光中,让人单纯到足以相信爱情。
      世人皆知巴黎的完美,却少有人看到其背后的悲剧成份。
      “人从生来,向死而生。”我闭上了眼睛,任凭太阳将我的视线灼出一片血红。
      我现在有些后悔当初答应Mr.Plisetsky成为他的模特,不然这样好的下午就该去酒吧喝上一杯,和漂亮的姑娘小伙调调情。站在这儿木头一样一动不动简直就是在虚度大好年华。
      那个人半天没回话,他总是这样,莫名其妙抛出一个问题却又陷入长久的沉默,放在古希腊估计又是一个哲学家。
      最后他用画笔的尾端敲了敲木质画板的边缘,发出“咔咔”的声响。
      “Valadon,把手举高些,你现在的表情毫无美感可言。”
      “你画的不是奥菲丽娅吗?我不觉得一个死人会有什么美感。”我侧过头看着他,抬手揪了一把我染成彩色的爆炸式短发-----这已然是违背了作为模特的准则。
      他瞥了我一眼:“比你好看。”
      我嗤地笑出了声,却还是乖乖摆好了姿势。模特就要有模特的职业操守,这我还是很清楚的。
      长时间维持一个动作令我觉得肩膀酸痛,而这进一步诱导出了我对烟草热烈的渴望-----在画室里我并不被允许抽烟。
      为此我与我的雇主,那个姓Plisetsky的画家争论过多次,最终都以我的失败而告终。那家伙对烟草的抵触简直就像吸血鬼见了十字架,恨不得把它们烧成灰后再踩上几脚。
      事实上我至今不知道Mr.Plisetsky为什么会找上我,我并不认为我是个漂亮的姑娘,单论外貌Mr.Plisetsky自己比我好看上百倍。至于艺术方面,我除了和Suzanne Valadon拥有相同的姓氏外根本和艺术八杆子搭不上一条边。
      我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觉得大概是我抽烟时潇洒的动作吸引到了他。
      当时我坐在蒙马特的某条长椅上吸烟,遇见了外出作画的Mr.Plisetsky。他用那双碧绿色的、有如隆冬森林般的眼睛打量了我一眼:“东方人?”
      我吸了口烟,微笑着点了点头。我的瞳色很深,是那种罕见的浓重的墨色,因此很容易被认出是东方人。
      “那么,”他停顿了一下,又扫我一眼,“你愿意成为我的模特吗,艺术品小姐?”
      “我叫Yuri,Yuri Plisetsky。”

      Mr.Plisetsky对将死之物有莫大的兴趣。
      比如开至荼蘼的花,点燃城市的灯火,以及奥菲丽娅。
      我曾看过他的画,鲜少有人物肖像,充郁着整个画面的几乎都是花、花、花。铺天盖地地袭来,没有花蕊,每一朵都艳至荼蘼,仿佛扑向一场盛大的死亡。
      直至翻到最底部,一张白纸上用碳笔涂抹出了一个男人的半身像。男人眉眼柔和,是典型的东方面孔。不知是否是因为作画者的主观印象,男人眼神深邃,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其中酝酿而生。画纸的边缘绘上了樱花三两枝。
      “这是我的老师,不是什么恋人。”当我问询他时,Mr.Plisetsky是这样回答的。他正在上色,颜料染了他一手,“你怎么会问这样愚蠢的问题?”
      他的语气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我小心翼翼地将他的画收起,万一哪天他一夜成名,我可赔不起这些画。
      虽然这种事发生的概率大概比彗星撞地球的概率还小。
      “你找我当模特,是因为你的老师是东方人吗?”我漫不经心问了一句,在石膏模型前伫足。
      Mr.Plisetsky抬起头看着我,那双葱茏蓊翠的眼睛里,有什么可怕的,像天使一样的东西。
      在某一个瞬间,他几乎和那个被定格在白纸上的男人一模一样。
      “Valadon,你太高看自己了。”他的话语尖锐而刻薄,“你永远不会成为他那样的人,你也永远不会想成为他那样的人。”
      他突然一笑,放低了声音,呓语一般。
      “他早就死了,他把自己烧掉了,你明白吗?”

      我带他去了酒吧。
      因为挑选的时间段是午后,酒吧里没什么人。我要了一杯长岛冰茶和一杯马天尼,顺便和那个新来的漂亮女招侍调笑了一会儿。
      “你是同性恋?”他啜了口长岛冰茶,而后问我。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7-29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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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论上是,”我正对着阳光把玩那一手刚做的指甲,冰裂纹攀附其上,让它们看起来像是碎开的玻璃,“但如果有男人长得像你这样好看,我是不介意和他谈恋爱。”
        “然后,你就这样不负责任地开始一段恋情?”他平铺直叙点明我未说出口的话,好像我辜负的人是他。
        但对于这种事我向来没有什么负罪感,恋爱也好上床也好分手也罢,不过都是你情我愿。所以我从来不会,也不敢接受郑重其事的告白,那既是在伤害别人,也是在折磨自己。
        “嗯,”我应得轻巧,估计给他留下了一个不太好的印象,“现在不做点什么可供回忆的事,老了的话日子就会像白粥一样无味。”
        “不过……我对你没有兴趣。”我摸出一支烟,点燃,看着他,促狭地笑出了声。
        他没理会我,瞥了一眼我放在一旁的烟盒:“没想到你抽的是这种娘烟。”那语气简直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
        “哦,Mr.Plisetsky,”我故作惊讶地瞪大了眼,以配合他的语气,“我难道不是个妙龄女子吗?姑娘不就该抽这种烟吗?不然我得抽从古巴少女腿上卷起的雪茄吗?”
        他像是被我的不要脸气到了,又或许他本就不想再搭理我,所以一言不发。
        “如果世界上只剩你一个女人,那么我想我会去同性恋。”最后他这样说,妄图以此结束这个荒谬的话题。
        我喝了一口马天尼,酒液和烟草糅合出的味道还真是难以言喻:“开什么玩笑?”
        “你不一直都是个同性恋吗?”
        他没回话,或许是不想争辩又或许是默认。素白的指尖轻敲着玻璃杯的杯壁,悬铃木挣脱窗框的束缚,在他的脸庞上映出一层暗色的剪影,墨绿色的汁液流淌而过。
        “煮你的粥去吧,艺术品。”
        “不不不我大概活不到那个岁数,所以只能煮出一锅夹生饭。”我用食指卷起自己的发尾,轻描淡写地转换话题,谈论自己的死亡。
        “活不到?”
        “说不定哪天就死了呢,我有这种预感。”我避开他扫过来的视线,看向窗外。
        这个酒吧的位置着实是好,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蒙马特广场上的画家和旅客,还有一如既往属于巴黎的明媚阳光。
        这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
        “看过《蒙马特遗书》吗?”我当然知道他不可能看过,据我所知那本小众的书籍并没有外文译本。
        他没有立刻回答,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编织一个精妙绝伦的谎言。
        “没有。”他说。
        我放下了酒杯,空气黏上冰冷的杯壁凝出细密的水珠,顺势滑下落入我的掌心,这种黏腻感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献给即将死去的自己',那本书的扉页上是这么写的。”我挪回视线,盯着他,妄图看出些蛛丝马迹,“那本书的作者是个精神洁癖,挚爱恋人的背叛成为驱使她写下这封遗书的动力,最后她自杀了,在蒙马特。”
        “l'm too much of a neurotic moody person and l don't have the passion anymore,so remember,it's better to burn out,than fade away.*”将额前垂下的碎发卡在耳后,我猜此时我的眼中大概充斥着悲悯与嘲弄,像蒙克笔下的玛丽亚。
        “Mr.Plisetsky,我想,你大概没有被他点燃吧?”
        即使是在正午的阳光下,我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一旦被告知结局,一切就无可避免地会落入俗套的平庸。”
        “你真的想知道吗,艺术品小姐?”

        他让我换上了繁复的裙装,是维多利亚时期的风格,层层叠叠的蕾丝覆盖而上。
        这大概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丧服,象征着奥菲丽娅的死亡,流水淹没她的躯体。
        休息的时候我翻看了一下他放在一旁的杂志,这一期的主题是物哀。
        我突然就想到了那些花,那些盛大到几近凋零的花。
        燃烧的未来。
        杂志上用了很长的篇幅来介绍一个日本画家,那个男人被誉为日本的月亮,他绘出的每一笔都是颓废而致命的美学。
        看到那些画作的瞬间,我一下子就说不出话了。我不久前才看到过,和这些画极为相似的作品。
        花,都是花,苍白的、没有明确轮廓分界的花瓣,血红的花蕊,几乎与Mr.Plisetsky如出一辙的风格,扑面而来的死亡之美。
        最后一面上印着那位画家的遗作,画布上有一片盛大的烟火,苟延残喘的光芒像是一张张被扭曲的苍白笑靥,铁锈一样的颜色勾绘出最大的花火,阴沉得渗人。
        “Mr.Plisetsky,你知道这是什么颜料画上去的吗?”直觉告诉我这不是普通的颜料。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
        他正在调试他的颜色,矿物颜料在指尖刮擦,靛蓝色于画布中晕染开一片忧郁:“那幅《花火》?”
        “嗯,最大的那朵花火的颜色……好像不太正常。”仿佛侵蚀画面的不是烟火,而是死亡。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7-29 2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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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不正常,那之前是血红色的。”他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不相关的事,“他在自杀的时候子弹穿透了他的心脏,血液溅在画布上,氧化后变成了铁锈的颜色。”
          我把杂志从头翻到尾,上面对这件事只字未提,“你怎么知道的?”
          “蒙马特是个好地方。”Mr.Plisetsky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发出了这样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感叹。
          “他就死在这里。”他语气温和,这样的嗓音应该被用来讲述一个皆大欢喜的睡前故事。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他继续用那种温和的声音说,灿烂如阳光的金色长发在耳边,碧色的眼中有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深邃,“我是第一个知道他死亡的人。”
          “Katsuki Yuri,他是我的老师。”
          不。我几乎可以肯定,那是他的信仰。
          我知道为什么我会觉得他的眼神很熟悉了,因为我见过,在不久前。
          那是那幅肖像画中,那位画家的眼神。
          被点燃后的欢愉与绝望。

          酒精的味道。
          Mr.Plisetsky在茶几上摆满了酒,一杯接一杯地喝。但我知道他没有醉。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他抬了抬眼皮,问道。
          我在暑假开始前就收到了来自柏林自由大学的博士生录取邮件,九月份得去学院报道,所以我已经定好了去柏林的机票。
          “二十多号吧,记不清了。”我从他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
          他扫了我一眼,就像初见时那样:“你看起来不像历史系的学生……你的专业真的不是哲学?”
          我没抬头,倚着书架翻阅那本《莎乐美》,阳光落在书页上,十分刺眼:“我没见过哪个哲学系的姑娘会像我这样把头发染成彩色。”其实历史系也没有。
          “历史系也不会有吧。”下一秒他就把我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我抬手揉乱了自己的头发,自从知道那幅叫《花火》的画后我就一直很好奇-----不是Mr.Plisetsky对他的老师的态度,我所好奇的,是他什么时候会把自己烧死。
          从上次和我谈论那幅画后,他就开始放纵自己在酒精中,画室里廉价酒水的味道从未消散过,和颜料混在一起像是某种味道奇异的香料。
          那个叫Katsuki Yuri的人对他的影响太大了,有如灯火,将黑暗照亮成白夜,覆盖了他的面容,蒙蔽了他的双眼。投射在画布上的便是咄咄逼人的,对死亡的强烈渴望。如果他走不出老师投下的阴影,迟早有一天会在自己的信仰前献祭生命。
          他不能遵从心灵的真实,一旦回头便是画地为牢,铁锁铿锵,丧钟悲鸣。Katsuki Yuri于他而言既是信仰又是污染,为了活下去,他必须“弑神“,手起刀落,没有退路。
          否则他就会被自己烧死,尸骨无存。
          “Mr.Plisetsky。”窗外的天空渲染开一片血色,很久以后我读到一句话,觉得用来形容这个场景再合适不过。
          太阳强暴了云层,血液从云端滴落。好像把握笔的手卖给了魔鬼。
          我将那本书放回书架,渡步到他身边。
          “虽说一旦被告知结局,故事就无可避免地会落入俗套的平庸。”我徒然凑近,恰巧捕捉到了那缕与他本人格格不入的,毫无防备的讶异。
          这样的情绪于这个自负到极点的人而言十分罕见。
          “你准备杀死的人,是谁呢?”
          这是一个简单的选择题。我盯着他的眼睛,从那双碧色的澄清眼眸中,我看见了自己咧开的嘴角。
          一个单纯而又残忍的笑。

          我撑开伞,随他出了门。
          这是巴黎夏季罕有的雨天,Mr.Plisetsky穿着白T恤和深蓝色牛仔裤,金色的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这样的装束让他贴近于一个正常人了。
          他走在前面,没撑伞,长发被雨淋湿粘在脖颈上,苍绿色的眼中有一层浓重的阴霾。
          脚步很缓,我跟在他身后,穿越无数蒙马特高地的小巷。蒙马特的街道,有专为年轻灵魂准备的宽慰,仿佛在这里待一个月,便足以为整个人生储备出足量的回忆。
          当我们走过第十二条巷子的拐角,他驻足停滞。
          “看,”他不知道在对谁说,“城市的灯火。”
          我收了伞,目光触及之处是一座没有睡眠的城市,一片在城市间燃烧的灯火,一片被灯火照亮的白夜。
          行至末路的美丽。
          尼禄烧毁罗马城的盛况,大抵也不过如此。
          雨水渗入我的衣料,大概是因为感官上的错觉,这雨让我冷得彻骨。
          “他带我来这里的时候,我十五岁。”Mr.Plisetsky的声音温和得像是柔软的丝绸。他在缅怀,或是说沉溺在过去中:“这是他追求的,纯粹到极致的美丽。”
          所以最后他用枪口对准自己,用生命画出了死亡的美丽。
          我突然很好奇,那位自杀的画家,Katsuki Yuri,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冷静自持的艺术家,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7-30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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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我的太阳,”金发的青年是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的,没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单纯在阐述一个事实:“就像城市的灯火,是生命的大美。”
            精神的满足,染血的画作。
            没有伤害的过去,没有希冀的未来。
            那个叫Katsuki Yuri的画家迷恋的物哀。
            致命的美学。
            “他可不是太阳,他是日本的月亮,”很久,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雨夜里模糊不清,“月亮可不会散发光热。”
            Mr.Plisetsky没说话,路灯苍白的灯光打在他身上,使他看起来像个下一秒就会蒸发的幽灵。
            “如果人生是一碗白粥,那么我会去找食堂大妈要咸菜,而你则会将就着喝下它,即使它寡淡无味。
            “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我是个极端自我的人,不会让别人成为我的太阳。”我从口带里摸出打火机,点燃香烟,看着那片业火般的白夜。
            “我的太阳,只会是自己。”
            总有一天,你会走出这座城市的灯火。那片灯火从来都不属于你。
            那不是你。
            就算你和他一样,都有着甘愿为艺术殉道的狂热灵魂,那片灯火也不是你的。
            他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我,目光如刃,仿佛我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下一秒就会被拖入地狱。
            “有烟吗?”这个一直以来厌恶烟草的人沉默了半晌,问,垂在眼前的发丝将他的瞳光割得支离破碎,让人无法揣测他在想些什么。
            我把那包细长的薄荷烟连同打火机一起丢给他,往反方向走远几部,拉开一段距离,而后转身,面对着他。
            “你已经准备好要'杀死'谁了吗?”
            回应我的是长久的沉默,金发的男人逆光站着,雨水模糊了他的轮廓,雾气萦绕着他的躯壳,橘色的光点在指尖明灭。
            是生命的余晖,亦或是燎原的希望。
            他就这样站在雨中,站在云里,美好的像是要谋杀月亮。

            很久以后当我收到那个包裹时,我甚至都已经和相爱多年的恋人结婚了。
            就着柏林冬日的阳光,我拆开了包裹。里面是一卷画和一张小纸条。
            “'奥菲丽娅'系列的第一张画,送给你了。”
            落款是Yuri Plisetsky,包裹上盖着巴黎的邮戳。
            我展开画卷,上面是那幅奥菲丽娅。画家用了明媚的笔触来描绘这个场景,与我见过的颓废风格大相径庭。
            这是那个夏天最后的遗物。
            他选择了弑神,杀死了过去的自己,熄灭雨中城市美丽而又致命的灯火。
            以摧枯拉朽的手段埋葬了光阴。
            温柔而残忍,近乎天启。
            而我当时为什么会愿意成为他的模特呢?
            时间倒流回巴黎那个燥热的夏天,阳光水一般从人们的身上淌过。我坐在蒙马特的长椅上抽烟,有着绿眼睛的男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问我是否愿意成为他的模特。
            我抬眼,正好撞进那片深绿之中。
            那片雾霭沉沉的森林里,有一个熠熠生辉的灵魂。
            FIN.
            【Black Box】
            俄罗斯的太阳*与日本的月亮*是什么时候相遇的?
            没有人知道确切的时间结点,而Yuri Plisetsky本人似乎也不想提及这件事。直至这位世界闻名的表现主义大师去世后,学者们才从他寄给Tracy Valadon------他的友人的信件中,发掘出了俄罗斯的太阳与日本的月亮之间的些许相处片段。
            其中有一个片段,记录了日本的月亮陨落前的那个夜晚。

            Yuri Plisetsky推开画室的门之前想象了一下他将会看到的场景:黑发的东方青年站在画架前,手边放着一杯茶。Katsuki Yuri对烟草与酒精极其厌恶,所以只可能是茶。而这个时间段是他的休息时间,他绝不可能会拿着画笔。
            推开门的时候,画面几乎与他想象的一模一样,除了对方正在拿着画笔作画。
            “Yuri,你又抽烟了。”画家闻到他身上的烟味,皱了皱眉。他看起来像是他自己笔下的花,颓废而又美丽。
            Yuri Plisetskt应了一声,有些不耐烦:“猪排饭你管的真多。”
            也不知道是什么怪癖,当着他的面,Plisetsky从来不叫他老师。
            随后Plisetsky俯下身,下巴几乎搁在对方的肩头:“烟火?”
            Katsuki在这张画上运用了他很少用的明艳色彩,却在画布的一角留出了大片空白。对此画家本人的解释是“还没想好用什么颜色。”
            烟草的味道萦绕在鼻尖,但Katsuki没说什么,或许是已经习惯:“嗯,Yuri觉得,这个地方该用什么颜色呢?”
            从Plisetsky的视角,可以看见灯光破碎落入那双赭石色的眼睛中。他想起他曾说过这双眼睛让对方看起来不像东方人。
            “赭石色吧。”他下意识地说,“你眼睛的颜色。”
            Plisetsky直起身子,手按在对方的肩膀上。他忽略了在某一刻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今天晚上学校里还有课,我得先走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7-30 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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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要拉开门的瞬间,Katsuki突然叫住了他。
              “Yuri.”
              男人的声音像风琴一样好听。
              他转过身,灯光的映照下男人的容貌苍白昳丽,像是一只精心绘制的木偶。
              “晚安。”
              他着急往学校赶,随口回了一句:“嗯,晚安。”没有注意到一旁架子上多出的黑色匣子。
              也没有听到那个人轻声说的那句“再见”。
              窗外的夜色温柔地拥抱了他。

              那封记录Katsuki Yuri自杀前夜的信的末尾,有一句这样的话。
              “你曾问过我为什么选你当模特,其实你猜对了一半的原因。原因的另一半则是你虽然身为东方人,但眼睛的颜色是与他截然不同的纯黑色。
              我想,我或许不会再想见到有赭石色眼睛的人了。”
              FIN.
              ※注:【带*号的句子及名词】
              (1)【我曾是与黑夜相识的一个】出自罗伯特·弗罗斯特的诗《与黑夜相识》,全诗如下:
              《与黑夜相识》
              [美]罗伯特·弗罗斯特
              我曾是与黑夜相识的一个
              我在雨中出门------且在雨中归返
              我走出过城市最遥远的灯火
              我俯视过城市最忧伤的小巷
              身旁路过那巡更的守夜人
              当遥远的呼喊来自另一条街
              断续不清,越过屋顶
              但那并非将我召回或是道别
              更远处,在那非凡的高处
              它宣告那时辰既无对,亦无错
              我曾是与黑夜相识的一个
              (2)【l'm too much of a neurotic moody person and l don't have the passion anymore,so remember,it's better to burn out,than fade away.】据说是一个歌手自杀前留下的遗书,在配菜太咸的《查无此人》中读到的,在此引用。
              (3)【俄罗斯的太阳和日本的月亮】梗来源于莫迪里阿尼和阿赫玛托娃,莫迪里阿尼被称为意大利的太阳,而阿赫玛托娃则是俄罗斯的月亮。

              这篇文是给朋友的文,也大概是我最后一次写这么长的尤勇文了吧……【沉迷副会无法自拔我要嫁给副会!】太长了一次发不上来所以分成了「上」和「下」。很少会这么正经的写一篇文,里面梗还有很多,就自己去发掘吧?没看懂的话问我哦。觉得新的个人介绍非常适合我hhh
              不多说了,我继续沉迷副会写敬英泉真去了。【喂】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7-30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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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尝试审一下精吧…… @天堂之门harry @言曦泱晓 @挚爱沙岚 @六道轮回0哲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7-30 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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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不记得艾特苏寂太太了……@苏寂SH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7-30 0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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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妈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超级棒要炸了我喜欢这种托马斯回旋上天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7-07-30 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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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笔……好到无以复加【跪】
                      故事……超级符合我的胃口啊啊啊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7-30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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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到从椅子上摔下来!!
                        文笔也好棒!!
                        疯狂打call!!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7-07-31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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