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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瘾 by 云拿月 【现代言情】文案:沈家老三素来清冷只有一起长大的朋友敢拿他打趣,调侃他清心寡欲,活得像是苦行僧玩笑话沈晏清从来不答时间太久旁观者大概也都忘了,他曾经有过女人也有过摁住就亲,彻夜不眠的方刚血气*那个女人人如其名滋味太妙,一沾就成瘾


IP属地:日本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8-02 12:56回复
    落水的时候,程隐差点没命。她不会游泳,又是过了好久才被救起,再慢些恐怕真的要长眠。游泳池在屋外,足足挖了两米多深,于party一片热闹声中外头这点声响实在很难惊动人,还是在门边吹风的某位碰巧看见,一嗓子招呼才把一群嬉笑玩闹的人喊到水池边去。‘噗通’、‘噗通’两声,跳下去两个,谁知去的是同一个方向,两个挤作一堆,捞起来的是同一个人。风一吹,湿衣服黏在身上,旁观的人看着就觉得冷。等他们上了岸,打寒颤围观的猛然来——“还有一个!程隐!程隐也掉下去了还没起来……!”岸上正做心肺复苏的两人顿了一下,不多时就听一声‘噗通’,又有人跳了下去。好歹是一个大院里长大的,打小就认识,虽然程隐个性乖戾,大家伙都不太喜欢她,可这当头到底人命攸关。还好捞起来了。虽然比前一个晚了许多,总算是捡回一条命。两个都吐了水,程隐稍微严重,呛进肺里的水更多,送到医院之后发起了高烧,在病房一窝就是好些天。一场聚会闹出这种事,散了后各人回家,多多少少都挨了家里的骂。不比舒窈,程隐高烧不退昏沉沉睡了两天,只有沈家人来看过她。好几拨人,说过的话不少,唯独沈老爷子真正提起落水的事。老爷子来病房的那天,程隐已经烧退睁眼,能正常说话聊天,但全程没有插嘴,偶尔点头表示在听。或许是看她高烧折腾去了大半精神劲儿,脸色苍白,孱弱十分,老爷子开口时小小叹了一声。他说:“舒家那丫头,从小就被娇宠着捧在手心,她哥……还有晏清,都喜欢带着她玩,一时情急都去救她也是可以理解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做人不能事事计较,咱适当放宽心,过去就过去了,别想太多。”过后又叮嘱一遍:“别怄气,日子是自己的要好好过,知道吗?”金色光线透过病房阳台折射照进屋里,照在程隐插着针头的手背上,悬挂吊着的输液瓶里缓缓滴着药,一滴一滴流进她的血管。她没吭声,只是点头,一如既往的乖巧。探视的人走后病房格外安静,程隐一个人躺在床上。闭眼就是铺天盖地的水,淹过眼鼻耳喉,蓝得发黑。老爷子的话没必要。道理程隐都懂。说的没错,人家是从小被捧在手心上的,被整个舒家当成宝,上下娇宠着。她呢?谁不知道。大院里没人不知道。——她是被沈老夫人的挚友捡回去的,受沈家恩惠才得以长大。……程隐被遗弃的时候,只有五岁。她被扔在胡同巷子里,穿着一身脏兮兮的旧衣服,差点撞上途经宽巷的车。去喝下午茶的沈老太太就坐在车里。她怯生生不说话,不知道大人姓名,不知道家在哪,沈老太太只好把她送到附近的局里。询问的人问了好久才问出一些信息。她说走了很远很远的路到这里来,还说妈妈让她乖乖站着不许跟上去。局里人员一听都叹气,看样子大人遗弃是有预谋的,扔孩子扔得煞费苦心。那个年代通讯不发达,程隐原本要被送去孤儿院,进孤儿院前做了个身体检查,后来就被沈老太太托给了挚友——廖家老太太。知道这件事的,人人都说程隐命好。沈老太太是梨园中人,有幸生于太平世道,师从当时戏曲界备受尊敬的姚派创始人,后毕业于正经戏曲学校,虽然她嫁给沈老爷子后就没再唱过,但一直颇有地位。廖家与沈家并邻,门户相当,自此多了个养女。但谁都清楚,廖家人和她情分一般,她成年后,廖老太太去世,廖家下一辈搬离的搬离,移民的移民,和她没了联系。在课上要喊师兄,不爱说话又怕生的程隐那一次破天荒没有抗拒,站在他对面十分乖巧地喊了声:“师兄。”清清嫩嫩两个字,声音脆如摇铃。他嗯了一声,轻轻点头,脸上表情淡淡。心里像被风吹过一样。一池水,水面皱皱泛起波纹。当时还小不知道,只晓得,莫名就想和他亲近。可惜沈晏清并不喜欢她,离了沈老太太跟前,眉间的不耐烦越发深重。有的时候一边用木枝搅泥一边会想,沈晏清为什么老是喜欢皱眉,为什么老是不耐烦。大约他天生这样。时间长了,发现并不是,他和大院其他孩子玩时,除了比别人稍显成熟,大多时候很平和。原来眉头时皱、时不皱。原来不耐烦也分情况。程隐明白了,沈晏清独独不喜欢她。但她不介意,照样黏他黏得紧。时间一天天过,一年年溜走,她上小学、上初中、上大学,日复一日黏着他,一直从练功房黏到了他床上。她听过他清冷说话的声音,听过他粗重的呼吸,见过他穿练功服的样子,也见过他光|裸的胸膛和脸上隐忍欢|愉的表情。唯独他眉间的不耐长年累月,由始至终,一如最初。……人人都夸程隐运道非常,遇上泼天好运,虽然廖家离开,但还有沈家看顾。不管是外人还是沈家人,大概都没想过程隐会走。沈晏清同样没想过。对于落水的事,他对她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和丝丝前所未有的愧疚,但事情过去,程隐入院、出院,照常过日子,和以前没有不同,他以为事情早就翻篇。谁知道她竟然走了。她说要出国进修,飞机飞到大洋另一端,落地那一刻起人却没了音讯。查过,也找过,每一样迹象都显示她不是遇上麻烦,而是故意躲到暗处,不愿意被沈家人找到。花了半年时间,她一个大活人犹如大海沉石,踪迹全无。最后一次听到汇报的进展,老爷子沉默了很久,拄着拐杖一步一步从小厅走回房间,拐杖在地面一下


    IP属地:日本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8-02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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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7-08-02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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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次听到汇报的进展,老爷子沉默了很久,拄着拐杖一步一步从小厅走回房间,拐杖在地面一下下扽出声响。家里人去安慰他,他悠悠说了句:“算啦,那孩子没有对不起我们。她做得够好,够多了。”第二天便让找人的不必再找。她既然想走,必定早有准备,在另外一个国度应当也能过得好。沈晏清本应无所谓,却有些说不清自己的心情。时间倏而快如白驹过隙,转眼五年,他还是和当时一样,想起这件事就略微恍惚。没想过程隐会走,没想到她会离开。更没想到——消失五年后,她又回来了。沈老爷子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坐在摇椅上回忆旧事的时间越来越长,总是想起沈老太太,然后便会想起陪在沈老太太身边最久的程隐。她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下过雨的地面微微泛着潮,出太阳后,灼灼光线不多时就将湿气烤干。院子里两座小凉亭之间连接着长廊,顶罩是如楼梯般一格格镂空的石梯,爬满茂密的藤蔓。还没进门,遇到去倒垃圾的周婶,说程隐回来后跪了好久。老爷子一开始沉着脸,后来绷不住,叫起后看她膝盖红红反倒自己心里过不去。面上虽说气她了无音讯一走就是几年,但老爷子今天精神头比起前几日好多了,分明是高兴的。两人在书房里谈了有一会儿的话。鲜嫩的清新味道从泥土里泛起来,金色太阳光照在三层矮矮的阶梯上。本以为程隐在里面,没想到她就站在大门口,倚着门框,手揉着膝盖,懒洋洋看向他。“唷,沈晏清。”他停下步子,在离她稍有距离的地方,站住了脚。她在他面前总是吊儿郎当,完全不像面对其他大人那般乖巧,这一点丝毫没变。她嘴角噙着一丝丝笑意,见他不动了,弧度弯得更盛,笑吟吟将眼睛弯成了弦月。沈晏清停了有半晌。总觉得,她的眼里盛满了盈盈澈光。而她分明是笑着,却偏偏让他想到另一个表情。那一年她落水被送去医院,醒来的那天,他在病房里陪着。她差一点就没了命。尴尬,愧疚,他若无其事说了很多话,她一句都没答,一个字都没说,一直不肯转头看床侧一眼。等了很久很久,久到让人以为她睡着,她扯了扯被子,将被沿遮到自己鼻梁上。“你明明知道我不会游泳。”她说。“……我以为你会救我的。”那时候和此刻一样,她的眼里都是澄亮一片。不同的是现在是在笑。而那一天,她呜咽着攥紧病床棉被挡住半张脸庞,眼角滑落一大颗眼泪。


        IP属地:日本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8-02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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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阳细碎斑驳,照出斜斜两道人影。沈晏清不动,程隐亦不动,收了揉膝盖的手环抱于身前,笑意不减,直直看他。四下静谧,只有飒飒树叶摇动的声响,默然对视几秒后,他才动身,提步上了台阶。大门前位置不窄,沈晏清和程隐隔着三步,不多不少的距离。视线落在她膝盖上:“红了?”程隐勾唇,“地板太硬。”沈晏清盯着膝盖上那团红痕看了一会儿。以前也常有,只是情况不同。欢好的时候,她跪在他床上,床单磋磨她皮肤嫩,时间长了就容易红。程隐向后撇了撇头示意里面,“沈爷爷在等你。他说你要是回来了,先去他书房一趟。”话说的好像一早就料到他会回来。爷爷是,她也是。沈晏清没有立刻进去,目光在她脸上扫过两遍,无言打量。“我脸上有东西?”程隐作势抬手摸了摸。他目光稍敛,不答只问:“什么时候回来的。”“今天。”见他沉沉盯着自己,程隐没正经笑起来,“你猜?”沈晏清皱了皱眉,说:“等会找空,我们聊聊。”哦。”她看都没看擦身而过的他一眼,倚着门框悠哉异常,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葡萄干吃起来。走到厅里,脚踩上地毯,沈晏清停下回头一看,背着外头光影,能看得见她半张侧脸,就着午后下落的夕阳,脸庞在余晖下泛着淡淡的光。她一边嚼着小食儿,一边哼着苏三起解,曲不成曲,只能约莫听出个大概的调儿。好像没有什么能再攫夺她的注意了。一方天地,左右各物,都不如手里那包葡萄干来得有滋有味。……程隐回家,自然不可能和老爷子见个面说会儿话坐一坐就走。她在外有落脚的住处,虽不在沈家住,晚饭还是得吃。其他人都有自己的去处,非年非节,回来也是各来各的,不太撞得上,很难凑齐。饭桌上包括程隐和沈晏清,只有三个人。“晚上我打电话给他们,让他们过几天都回来吃个饭。”老爷子名承国,年轻时人如其名,硬朗飒爽气概雄雄,如今上了年纪,米饭也吃得少了,碗里稠稠白粥熬得软烂。调羹磕碰碗壁,脆响轻轻,沈承国说:“咱们许久没坐在一块吃饭,正好阿隐回来。”他吃下一口粥,下颌颤颤,许久才接上一句,“好事,是好事。”程隐慢条斯理吃着饭,听他说话,一边点着头一边挟了块不费牙的菜到他碗里。沈承国一向严肃的脸上霎时和缓,那纹深褶重的眉眼间难得有了些温情。人越老越念旧,看到程隐就想到亡妻,有这层爱屋及乌的情绪在,现如今怕是看谁都及不上看她顺眼。他们俩一问一答叙话,已然将食不言的规矩抛到脑后。只是谈的多是今后的事,对于她消失的这五年,老爷子绝口不提。饭吃完陪着喝了杯茶,聊了一会儿,两个小辈起身。沈承国喊来周婶,程隐忙说:“不用送。晏清哥会送我,我坐他的车。”沈晏清和沈承国都顿了一下。后者抿唇,点了点头,“行吧,那你们去。”看向沈晏清,叮嘱,“路上小心着,开慢些。”沈晏清嗯了声。出门,坐上沈晏清的车,程隐系好安全带抬头,见他点燃一根烟,半天没开车。“不走?”他的眼睛和挡风玻璃外的夜色一样黑,其间泛起点点光,明灭一如他指间猩红的烟尾。你刚才叫我什么?”程隐慢半拍才反应过来,“晏清哥?”瞅着他的脸色,她又笑开,“怎么,不能叫。”沈晏清吸了口烟,沁出长长烟气。“你不会又想揍我吧?”程隐无聊,抬手用指节叩了下车窗,“晏清哥。”“我揍过你?”她想了想,“……好像没有?”笑着点头,“得,那算我记错了。”他没接话。没有揍过,但精神暴力程度不差多少。小的时候她偶尔会这样喊他晏清哥,他不喜欢,她悄悄嘀咕过,说显得亲近。从沈老太太去世那年开始,后来才不叫了。骨灰下葬那天,程隐躲在空空的练功房里哭得眼泪鼻涕糊了满脸,从墓园回来的沈晏清最先发现她。没给她递一张纸,失去亲人的悲痛让他棱角尖锐。那时他对哭得停不下来的程隐说:“平时觉得累讨厌练功的不是你?你对我奶奶早就不满了,装什么装。”明明不喜欢,偏偏在大人面前从不流露半分。少年沈晏清心细如发,和她相处又是最多,哪里会不知道这一点。她顶着红肿眼睛看他,他清冷面容看不分明,声音冷冽如泉。“她以后都不在,不用装了。你假得有意思没。”她从来跟在他身后言听计从,那一天第一回没听他的‘不装了’,愣愣看了他两秒后,双手捂住脸,放声痛声音响彻整个练功房。‘晏清哥’三个字,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起,随着她哭到湮灭在喉间的声音,一起消失不见。……想到旧事,车里静了一会儿。夜色渐浓,程隐敲车窗敲了几下没劲,他香烟抽了一半,她已经耐不住。“走不走?不走我自己打的回去了。”赶着回家睡觉,困,明天还得上班。沈晏清把烟掐灭在烟盒里,引擎发动,一脚踩下油门。穿过城市霓虹灯影,车开进程隐住的公寓楼下,停车场里昏暗一片,黑沉沉比外头还暗。“送到这行了,你回吧。”程隐拎了包就要开门。“你住这?”开门的动作一顿,她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不住这我来干嘛。”笑了下说,“我就不邀你上去坐了,大晚上的。”避起嫌来了。沈晏清说:“我们聊聊。”“聊什么?我时间很紧,明天还要上班。”他侧目:“哪家公司?”“报社,我在同城晚报任职。”“什么时候进去的?”“回来之后。”也就是说,早就回来了,


          IP属地:日本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8-02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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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今天才到,但今天才回家。沈晏清想抽烟,看了看烟盒里那半截,拿烟的手又收回。他问:“为什么回来不联系……”顿了下接上,“不联系家里人。”“安顿好再回去怎么了,反正没差几天。沈爷爷想我,也不急着那一时半会,对吧?”程隐挑眉。“行了不说了,我回去了。”虽他说要谈谈,可她聊天的兴致到头了,说罢便不再多言,也真的完全没打算邀他上去坐坐,径自开门下了车。干脆,利落。……程隐进同城晚报,走的后门,她学的专业其实和这个并不对口。部门上下都知道,一帮女人年轻的年纪大的,从入职第一天起看她的眼神就歪了三分。她晓得她们背后议论,闲话没少说,但从来不放在心上。回沈家一趟,见了沈晏清,程隐多少还是觉得有些累,一觉睡到天亮。上班前打开邮箱看了眼,递到嘴边的热牛奶差点烫了嘴。一封匿名邮件,标题硕大:“**去死!卖|肉上位,不要脸的婊|子!”头一行最显眼,下面的内容其实没什么看点,无非是一些粗俗谩骂。这个是她入职后递交的工作邮箱,这些天处理公事收发文件用的就是它。她是个闲职,收邮件的次数不多,随意看看,没想到当头会碰上这一遭。程隐盯着屏幕瞧了半晌。骂的有够难听,把她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可惜。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祖宗十八代谁是谁。公司里传风言风语的人不少,竟然真有人能气得这么真情实感。挑眉,饮尽杯中的热牛奶,程隐合上电脑,拎包出门。九点半,她直奔副总办公室,推门进去直接往桌前的转椅上一坐。“有人人身攻击我。”“谁?”给窗台盆栽喷水的人放下水壶,坐下前顺手调整桌上放反的职务牌。正面朝外,副总两字后印着名字:秦皎。程隐点出手机邮箱,递给她看。内容太糟糕,秦皎看完脸色难看得不得了,和一脸平静的程隐反差鲜明。她进公司是秦皎卖的面子,老板点头,直接空降。为了避嫌不给秦皎这个副总添麻烦,程隐入职不过十天,踏入她办公室的次数不到三次。结果就教人误会了,以为她和哪位男高管有关系。下面的人有闲话不敢在秦皎这样的管理层面前说,程隐又不是个爱抱怨的性子,拖到今天才知道。议论议论倒罢,发展到发匿名邮件辱骂攻击就过头了。秦皎板着脸:“我让人查。”“不用了。”程隐坐姿懒散,“堵得住一张嘴,堵不住每张嘴。”其实空降不空降的,倒不如说是秦皎肩膀厚实,她坐在巨人肩上,所以才稳当。秦皎一毕业就进了这家公司,能力强,工作认真上进,又勤勤恳恳肯学肯做,业绩高,于是职务升得快。报社难捱的时候走了好多人,她没走,愣是咬牙坚持下来,论贡献,除了老板之外她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要不然她也不会是副总,要不然也不会她一开口老板就愿意卖她面子。程隐懒得揪这个人。秦皎默了几秒,说:“那你……?”


            IP属地:日本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8-02 1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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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是告诉你一下。”程隐歪歪靠在转椅上,“不然我没谁可说,除了你也没人关心我。”秦皎听得不是滋味,没接话。用眼尾斜她一眼,手机还她,问:“你昨天说去那儿,去了?”“嗯。”“怎么样?”“周婶做的菜还是很好吃。”“……谁问你这个。”秦皎翻白眼,“见到沈晏清了吗?”程隐点头。见她又吊儿郎当不说话,秦皎抽了张纸捏成团扔她,“别嬉皮笑脸。”程隐用手卷头发,发丝缠着手指,一下下绕着,松开,再绕。“我昨天和他说了。”


              IP属地:日本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8-02 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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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什么?”“不结婚的事。”秦皎顿住,看她。“昨晚沈晏清送我到家,在我公寓楼下。”下车后她又回了身,敲开他的车窗。程隐冲秦皎挑眉,语气无所谓:“我和他结婚的事作罢,我告诉了他,我和沈爷爷谈过,他老人家同意了。”程隐和沈晏清的婚事是她上大学那年定下的。较真说的话,定倒也不算,就是得到了沈承国首肯,由他老人家拍板,沈晏清的父亲最终也同意。一家人为此凑齐吃了个饭,菜式气氛都比平时隆重些,算过了场面。原本是要订婚的,考虑到他们年纪还小,当时程隐十九,沈晏清二十二,便想着推一推,到合适时候再来具体操办。没想到一推几年,程隐大学毕业,再一推,出了后面那些糟心的事。秦皎被程隐忽然抛出的话头震了震,没说话。没想到她是认真的。这****五年前在这待不下去跑出国,到国外去疗她那劳什子的情伤,可倒好,连掏心掏肺的朋友也不要。那时候得知她断了音讯,秦皎急得大半个月没睡好觉。这几年想起她,不知是死是活,不知她在外日子过得如何,心里总一揪一揪地难受。多少年了,她都为了沈晏清造孽到这个份上,现如今人好不容易回来,结果却说当年订好结婚的事不再作数。“你认真的?”“你看我像开玩笑?”程隐拿余光斜过去。“不结婚,然后呢?”“该干嘛干嘛呗。”秦皎噎了半晌,无奈摇头。“不过说来也奇怪。”程隐咧牙冲秦皎笑,“五年了,他奔三了都,怎么还不结婚?真有那么守信净等着我回来?”“我又不是他,我哪知道。”秦皎搞不懂他们的事,不过对于一点很清楚,只要程隐露出这副笑模样,就说明她有话不想说。她一直这样,心里有块地儿谁都不肯放进去。五年前走人不声不响,回国也令人措手不及。重要的事情从来独行独往一个人单干。半个月前,五年踪迹全无的程隐突然一朝如鱼冒出水面,一个电话打来说自己要回国,秦皎激动完之后立刻就陀螺般忙活起来,又是给她找住处又是帮她打理进公司的事,样样包办安排好,她飞机落地直接住进秦皎精心布置的温馨公寓,什么都不用操心。面对秦皎的关心,她倒好,只说这些年在国外给一个画家做助手,其余多的半个字都不肯说。“社里是不是和dear.k谈了合作?”程隐话题换得快,不再说沈晏清的事,谈起别的:“那个活动有人去么?没人去的话交给我好了。”dear.k是个婚庆公司,最近承办了场大婚礼,找他们报社全程跟进,到时用一整个版面报道,目的是由小见大宣传他们品牌。前期准备社里跟了好长一段时间,婚礼举办日期将近,负责的小张却临时有别的事要忙。秦皎翻了翻桌上的备忘录,很快拍板:“行,我让人把具体的内容发给你。”“别忘了。”就此说定,程隐揣回手机,起身走人。.大下午,吃过中饭,程隐开车往婚礼布置会场去。她有驾照,回来不久还没来得及买车,开的是秦皎的座驾。离目的地还有一半路程,时间上盈余充足,她放慢速度,准备路边停下找间便利店买瓶水。眸光沿着街侧一路扫到前面十字路口,莫名嘈杂,拐角的地方聚着一大堆人,堵得挡住了路。靠边停车,趁着买水的空档拦下一个疾步往人群跑的大妈。“阿姨,前面怎么了?”中年妇女是八卦好事的主力,一张脸上满是来劲,“有人跳楼,就在楼顶上!”说完迈开步跑过去。街道上从商铺中探出头的人不少,大妈之后亦有不少人朝那个方向跑去,都是赶着去看热闹。她看了一眼,抬头往上瞧,角度原因,看不到楼顶情况。不是为了凑热闹,但程隐还是过去了。人群议论纷纷,嘈杂一片,中间位置正对楼顶上的姑娘,眯着眼顶住太阳光,能依稀看清一个人影。气垫已经铺好,大楼保安一部分在楼下维持人群秩序,一部分上楼极力劝导,专业人员正在赶来当中。程隐对这种事情兴趣缺缺,看一个失去求生*的人寻死有什么意思?瞧了会儿正要走,忽然听旁边的人你一句我一句讨论起来。“听说是丈夫出轨,把家产全都藏了,和小三过逍遥日子。”“何止啊,说是怀孕的时候,小三找上门来把她气流产了,以后可能都没得生咯!”“真可怜……她老公现在估计带着小三逍遥快活,她连日子都过不了了……”程隐步子一顿。身旁的议论,即使带着几分同情,也是建立在事不关己的薄凉之上。她捏了捏手中的水瓶,蓦地回身快步走出人群,朝大楼后侧跑。途中瞄准一只绿色垃圾桶,把矿泉水扔了进去。沿着紧急通道向上跑,快到顶楼时被保安拦住。“记者!”掏出报社证件在他眼前一晃,保安大叔来不及回神,没拦住她。天台上,几个保安围成半圆,不敢靠近想要跳楼的女人,那道单薄身影在围栏外被风吹得摇摇欲坠。大概情绪到顶,女人抓着栏杆的手就要松开。“我帮你——”突兀的声音打断了节奏,保安和女人齐齐朝看来。程隐刚跑上来,气息略微不平。眼里有晴空,也有雷鸣。她看着她。“别死。我帮你。”.人救下来了,就是过程稍有惊险。那女人被程隐说动,然而站得地方不安全,差点失足掉下去。好在程隐边说话边朝她靠近,她脚滑的时候距离已经够近,才来得及飞扑过去拉住。半个身子被拽出了栏杆外,气得程隐回头大骂:“你们还在愣什么?赶紧救人……!”愣住的保安们那才回神,冲上前帮忙。


                IP属地:日本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8-02 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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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久,同城的业内微信群她都有在,围观的人群里有几个扛着相机的记者,现场拍照往群里一发,被秦皎知道很正常。“我没受伤。”程隐让她放宽心,“你的车也好着,这边看一会儿,没事我就去办正事。”然而命都差点没了,秦皎宽心不了。“车好不好我不在意,别人跳不跳楼跟我也没关系,就你,能不能别让我提心吊胆?!”声音高昂,激动万分。“别人的事你逞什么能?你又不是菩萨,你犯什么好心!”“……”程隐没说话。她听到那头,秦皎哭了。“你遭难的时候,谁又想着救你了……”医院走廊很安静,程隐在盆栽旁的角落,默了许久,放轻声音。“我没事。以前死不了,现在也不会死。”被拽出栏杆的时候其实有一瞬间失了力,差点坚持不住被拉下去,那刹那想过,或许掉下去也不失为一种结局。——可是当初在游泳池底都没死。既然没死,又哪能死在别人要跳楼的天台。程隐摘了片盆栽上的绿叶,轻笑的模样少了大多时候不正经的味道。“放心吧,饺子。”.程隐给跳楼的女人留了张名片。她状态不好需要休息,不适合谈事,程隐没多留,离开医院大楼,继续去办进行到一半的正事。不知是不是运气不好,车开了十几分钟,过路口时差点撞上一群年轻女孩。程隐猛地踩下刹车。人行道对面显示的是红灯,这个时候行人不应该过马路。不知撞上没有,有个女生被吓得摔到在地,程隐靠边停,解了安全带下去看。“有没事?”摔倒的女生被搀扶起来,一群人自知自己违反交通规则在先,又见她一脸冷淡眉间恹恹,不敢说话,只不停摇头。一群人连同程隐往路边挪,摔倒的那个拍干净灰,白着脸道歉,“对不起姐姐,我们不是故意的……”程隐见她确实没事,不打算和她们继续耗费时间,点点头说了句没事就好,转身要走。脚步忽地一顿,转身回头。“……姐姐,还有什么事?”一帮女生都是高中生的模样,看程隐转身回来,莫名有些怕。程隐的目光落在她们手里的扇子上。“你们手里的……?”不妨被问到这个,愣了一下,但看程隐没有找麻烦的意思,女生便答:“这个是我们应援会的应援扇。”仔细一看,她们每人手里都有一把蓝色的圆形塑料扇,上面印着一个巧笑嫣然的人像,后边几个拎着袋子,装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程隐扫了眼扇子上,“你们都追星?”女生点头说是,“我们家姑娘……”顿了下,似是怕追星用语程隐听不懂,特意解释,“就是扇子上这个,是我们都喜欢的偶像,她特别好!”“去见偶像?”“不是,是后援会组织的活动,都是粉丝。我们偶像在拍戏,连商业活动都很少参加,这种小活动更没时间。”小女生说起这个,笑意禁不住,又有一丝期待的雀跃,“要是真的能见她那就好了!”程隐嗯了声,“这样啊。”没再问,让她们下次过马路注意,回了车上。一路往前开,眼前却似飘着一片蓝色。一团又一团,极其晃眼。.程隐忙完工作,接到沈承国的电话,让她去吃饭。想了想,她所在位置去公寓和去沈家距离一样远,便没拒绝。踏进沈家大门没多久,沈晏清回来了。一问,也是被沈承国一个电话喊回来的。倒是打电话的正主,在好友家下棋,还没回。程隐百无聊赖,窝在客厅沙发上看起电视。沈晏清在她对面的沙发坐下。她懒洋洋一眼扫过去:“你在这干吗?”他反问:“我不能看?”程隐看他几秒,耸肩。爱看看呗。台是程隐调的,狗血婆媳剧,看了五分钟,无脑剧情让沈晏清直皱眉。忍无可忍拿起遥控器换台。他一直调,看什么都不顺眼,频道变幻不停。程隐受不了他,皱眉:“随便看一个得了,成不成。”沈晏清抿了抿唇,手指放开摁键,电视屏幕最后跳了一个台。好巧不巧,是个广告,代言的是个女明星。客厅里静了静,气氛一刹凝注,空气也仿佛不会流动了似得。


                  IP属地:日本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8-02 1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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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视里响起她娇柔声音。“秀发修护……”程隐顿了一秒,无声笑起来。就见沈晏清拿起遥控器,‘嘀’地一下把台换了。除了电视声响,没人说话。程隐窝在沙发角落,调整姿势。“怎么不看刚才那个台?”刚才那个——放着老熟人广告的频道。沈晏清看向她,默然不语,眸色略沉。“好久没见,她真是越长越漂亮了欸。我下午遇上了她的粉丝,一群小姑娘每人拿一把有她照片的扇子,上面还印了她的名字——舒窈,两个字印那么大。那群小女生可喜欢她了,说要是能见她一面……”程隐瞅着沈晏清,勾起一边唇角:“也是,电视上再好看哪有真人好看。你和那群小女生不一样,想见,直接见她本人就可以了。”


                    IP属地:日本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8-02 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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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家的小女儿舒窈,从小被舒家上下捧着宠着,大院里的小伙伴们也喜欢带她一起玩。她长得漂亮,纵使有时有点小女孩的骄纵,也让人想惯着,让人喜欢。一帮玩在一起的人都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只有舒窈,十几岁时她跟随她父亲去别的城市生活了几年,上大学之后才重新加入这一片玩伴儿圈,但相处起来仍然没有半点脱节不适。程隐不晓得她怎么踏上演艺之路的,不过她从小学跳舞,读书时就喜欢上台表演,学校里什么文艺演出一样不落。如今成了明星,开车过个马路还能碰上她的粉丝。电视里放着肥皂剧,说的什么,在座两人怕是都没在听。沈晏清放下遥控器,看她:“你说话能不阴阳怪气么。”“阴阳怪气?”程隐被逗笑。拈起茶几上水果篮里一枚小果子,把玩着耸了耸肩,“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勾唇,懒得再看他,专注啃起果子。他盯着她:“酸。”程隐朝他斜去一眼。“果子酸。”沈晏清把话说完,“你不是一向不爱吃这些东西。”“以前不爱吃的东西,现在未必。”程隐撇嘴,随口答了一句,视线扫过正在播放的节目,无趣得很,起身上楼。.


                      IP属地:日本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8-02 1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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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的点,沈承国回来。又是三个人一桌,吃完闲聊,天眼见着就一点一点黑了下去。回去是沈晏清送的,和上次一样,送到公寓楼下车库,下车时,程隐被他叫住。“我们谈谈。”程隐一顿,莫名不已:“谈什么?”他侧目,看了她几秒,说:“结婚的事。”“这件事还有什么要谈的。”她道,“沈爷爷已经同意了,你不需要有心理负担。就这样。”阳关道,独木桥,分道扬镳?沈晏清皱了皱眉。“决定事情之前能不能不冲动。”程隐乐了,“哪样才叫不冲动?”她眸光熠熠,两边唇角上弯。那双眼睛里像有很多话没说,内容复杂,但似乎彼此都懂。沈晏清有点烦躁,说不清是不是因为她碍眼的笑模样,亦或是因为别的什么。他取出一根烟,拿在手里却没立刻点燃。“为什么不想结?”程隐没回答,挑眉反诘:“你想结?”不等沈晏清回答,她道,“我不想。”沈晏清没说话,手里不知是有意无意,加重了力道,烟被捏的稍扁。程隐没就着这个话题继续往下,瞅向他手里的烟,“换牌子了?这个味道好抽么?”“嗯。”沈晏清点着火,半截蓝半截红的火苗从火机端口跳出来,过会儿飘起淡淡一层烟草味。“这个味道重。”他说。前几年换的,换了有些时候了。他的目光顺着她的话落在烟盒上,有点出神。青春期的时候,程隐悄悄摸摸学人家叛逆,大人面前乖巧,私下学着抽起了烟——其实她并不会抽,两口就能呛得咳嗽,不过是装模作样。后来被沈晏清发现,在她包里看见一盒烟,直接把她骂了一顿,狗血淋头。她不服气顶过嘴,说:“你自己都抽,还管我?”沈晏清年纪不大,气势却很足,冷冷瞧她几眼,瞧得她立刻闭嘴不敢多说。又过了很久很久,随口问起他当时为什么不让她抽,他看书头也没抬,答了句:“抽烟伤肺。”……气氛静谧,程隐又敲起了车窗。沈晏清皱眉:“哪养成的习惯?”话一问,没听她答,反应过来后,车里又静了。离开的五年。从哪问起,从哪谈起,似乎都不合适。烟抽一半不抽了,他一向这个习惯,剩下半截摁在车置烟灰缸里。“为什么不想结婚?”又绕回开始的问题。“为什么要结。”程隐迎着他的打量,面色平平,“我觉得一个人过挺好。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的确。理由充分。沈晏清没说话,忍不住抬手旋了旋烟灰缸里已经灭得差不多的烟。当初结婚的事,是程隐提的。


                        IP属地:日本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8-02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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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十八岁成年的时候,廖老太太已经病重,廖家顾不上她,她像往常来沈家住的时候,爷爷问她有什么想要的。当时在爷爷的书房里,他正在一旁书架前找自己要的书,她被问到这个问题,不停瞄他,不停瞄他,瞄得他皱眉斜了她一眼。她笑嘻嘻冲他咧嘴,然后对爷爷说,“我想跟晏清结婚!”爷爷都有点没反应过来,之后乐呵呵笑她不害臊。几天后,他作为‘当事人’本也忘得差不多,结果爷爷把他单独叫去书房,问他:“和阿隐结婚,怎么样?”怎么样。沈晏清现在想起来,都没办法准确概括自己当时的心情。有点惊讶,惊讶爷爷竟然真的考虑这件事,又有点不悦,还有一点……说不清的感觉。难以形容。反正最后事情到底是定下了。全家人,包括大伯一家都聚齐吃了个饭,虽然廖家没一个人到场,她还是笑了一天,一整天都见牙不见眼。



                          IP属地:日本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8-02 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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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程隐出声唤回他的注意,“还有事没?我上去了。”她边说边解安全带,抬眸一看,他也松了那边系带桎梏。“你去哪?”她一愣。“上去坐坐。”说得坦然理直气壮,扒了钥匙打开车门就出去,程隐比他还慢了会儿下车。程隐住在公寓中段偏上,进了屋,客厅有扇落地窗能尽览对面夜色。他一副客人模样,往沙发上一坐,程隐去倒了杯水喝,被他一直盯着,盯得没办法,只能倒了一杯温的放他面前。“这里离你上班的地方近么?”他问。“还好,距离适中。”“报社忙?”“不忙。我是闲职。”“有空多回去陪陪爷爷。”“我知道。”这人怎么年岁越长话越多,程隐略微翻了个白眼,起身朝餐厅走,“我去拿点吃的。”端了两块小蛋糕出来,他再问什么,她便借着吃蛋糕,随意‘嗯’、‘哦’点头应几声。大概看出她不想聊天,沈晏清没再说话。相对无言,程隐垂头自顾自玩起手机,在地板上盘腿坐累了,动弹起来,进洗手间洗了把脸。“时间不早,你该回去了。”



                            IP属地:日本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8-02 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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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第一件事就是赶人。她绑起头发准备洗澡,“我这没地方住。”车上说的话不是开玩笑,不结婚,一间房便住不了他。即使有别的房间,她大概也不会愿意给他睡。沈晏清上来确实只是看看,点头,在她转身进浴室的时候动身站起。公寓面积中等,一个人住管够,夜里显得过分安静。绑起头发洗完脸,想起落下东西在房里,程隐门一开出去,迈了两步,步子顿住。“你怎么还在这?”沈晏清没走,站在连接餐厅和客厅的两层矮梯前,捏着手机,沉沉看过来。“你上天台救人?”慢两拍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救那个要跳楼女人的事。点了下头,她道:“是,路过碰上就顺手拉了一把。”要去卧室拿东西,然而他没走她也只能在浴室门口干站着,不禁问他:“你还有事没?”不知是不是屋里灯光没有全开,亮一处灭一处,他站在矮阶前,面庞显得晦暗不明。“你不要命?”他握着的手机倾斜稍许,还亮着光,程隐隐约看见屏幕上的画面,似乎是她半个身子探出栏杆外,拽着跳楼女人双手不放的瞬间。拍照的记者照片选的很好,极会把握吸引眼球的重点。程隐笑道:“我这叫见义勇为。”沈晏清拧了拧眉,“你究竟知不知道,要是摔下去,你就没机会站在这笑嘻嘻地吊儿郎当。”“当然知道,楼那么高,我又不是没长眼睛。”他真的越来越婆妈。程隐急着洗澡,想回卧室拿东西不能回,耗着和他废话,想抓头发,要抬手的瞬间记起头发绑起来了,止了动作,不自在。本以为沈晏清说完了,没想到他还站着。又来一句。“要我说多少遍,你做事之前能不能想清楚再行动。”半带训斥的口吻,合着他眉间微微皱着的痕迹,极其相配。他神经病样说了这么些废话,程隐失了耐心:“你有完没完。”无言静峙几秒。她站在开着暖光灯的浴室门前,看着明暗光线交界下的沈晏清,恶从心起。“当然知道,楼那么高,我又不是没长眼睛。”他真的越来越婆妈。程隐急着洗澡,想回卧室拿东西不能回,耗着和他废话,想抓头发,要抬手的瞬间记起头发绑起来了,止了动作,不自在。本以为沈晏清说完了,没想到他还站着。又来一句。“要我说多少遍,你做事之前能不能想清楚再行动。”半带训斥的口吻,合着他眉间微微皱着的痕迹,极其相配。他神经病样说了这么些废话,程隐失了耐心:“你有完没完无言静峙几秒。她站在开着暖光灯的浴室门前,看着明暗光线交界下的沈晏清,恶从心起。蓦地勾起了唇:“不然呢?等她跳到楼底了再救?还是看看周围有没别的什么人也跳,哪个看得顺眼,我先去救哪个?”沈晏清的脸色彻底沉了。程隐怀抱手臂,像一个自我拥抱的姿势,仿佛没看到他难看的脸色,眼里玩味。“我有路见不平决定救不救的权利,就像你可以决定先救哪一个……一样。”


                              IP属地:日本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7-08-02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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