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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年如画&文贴】七月流火,八月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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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自M308吐槽星球,原本只想安静地做个吐槽星人。
据皇家八卦杂志报道:太子妃喜欢她的哑巴小随从?!
臣惶恐:太子妃是不是太任性?
那个丐帮长大的小随从究竟有何能奈?
假恩爱却换来了真皇后?
且看外星皇后的开挂人生!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8-10 22:59回复
    第一章:每天一碗肉,活到九十九
     如果要问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东西是什么?我会毫不犹豫地回答:大黄和东方末。
    大黄是我姑母家养的一条大狼狗,整天一副青面獠牙、欲求不满的样子,看着我就汪汪乱叫,像个机甲大怪物,前天我做梦竟然梦到我和大黄打架,然后英勇地咬了它一口。
    东方末就说来话长了,他是乞丐堆里长大的皇子,是他父皇和母后的心肝宝贝,是闻名金陵的纨绔,最后才是,我未来的丈夫。
    至于那段黑历史,我知道的不多,这男人的童年就像开了外挂似的。传言先皇带小皇孙东方末外出狩猎时被杀手暗算,当时才十二岁的东方末被贼人所掳,后先皇驾崩,当今陛下微服私访,在一个破庙里发现了沦为乞丐的亲生儿子,那时候,东方末已经十八岁了。
    小时候,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天天有肉吃,因为每天一碗肉,活到九十九。现在,我只希望平安地过自己的小日子,不被任何人打扰——包括府里那些天天刷存在感的路人甲。
    “哟,袅袅,又长高了,不久便要成亲了吧!”
    前方走来的是我的三姨娘——一个俗气到不忍直视的女人,真搞不懂我爹为什么那么宠爱她,只因为她刚生下一个整天只会抠脚、喷口水的儿子吗?三姨娘的名字叫黄淑兰,哼,黄鼠狼,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装模作样地福了一福,扯开一抹标准的笑容,“三姨娘安好。”
    “乖——”她拍了拍我的头,我本能地退后一步,其实我最讨厌别人摸我头了,谁知道她是不是嘘嘘后没有洗手?
    “规矩都学好了吗?不日便要入宫了吧?”她拿着五色彩蝶的团扇笑了笑,一副跟我很熟的样子。
    我知道她并不喜欢我,甚至恨不得我马上踩到地雷,因为娘亲是正室,她不过是个小妾,再怎么争权夺势也爬不上正夫人的位置。
    这女人天生是个嫉妒狂,昨天因为我爹碰到她丫鬟的手就将那丫鬟卖到妓馆里去了,大前天看到我爹宠爱六夫人便冤枉六夫人偷了她的胭脂璞玉,其实她那玉根本不值几个钱,就算丢到地上我都不会捡。而娘亲又信佛,平日里对谁都是和颜悦色的,府里人都称赞娘亲仁善,其实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笑她软弱呢!
    “三姨娘,规矩自然是要学好的,可是我昨天梦到萍儿说您欠了她一样东西,也不知道何时归还?”
    三姨娘脸色一冷,萍儿是她两年前生气打死的一个丫鬟,与我最是要好,她就是这样,永远见不得身边的人与我亲近。也就是从那时起,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权力的力量,可以支配人的生死,并且杀人于无形。
    “袅袅说笑了,萍儿早已入土为安,我与她虽主仆情深,却到底不能心灵相依,敢问你说的是什么呢?”三姨娘最是巧舌如簧,看来她强颜欢笑的本事又见长了,可这笑就像刚吞下只死苍蝇,又只能憋着吐不出来。
    “萍儿说,她的眼珠子掉到您屋里了,今晚会去向您讨的。”
    我永远也忘不了萍儿死时的模样,脸上只留两个血淋淋的洞,身上俱是血肉模糊,那股血腥气至今还刻在我的记忆中,极大地伤害了我幼小的心灵。
    “袅袅说笑了,这个笑话真不好笑。”她抿嘴,用团扇挡住了半张脸,极尽妖娆。
    我觉得她这个样子像极了《聊斋》里面的狐狸精,不,人家狐狸精起码不会打扮得像她那么不入流,什么颜色都裹在身上。
      (那个,为了剧情需要,天画暂时叫魏袅袅)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8-10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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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姓魏,穿越前来自M308吐槽星球,袅袅是我的乳名,但我并不喜欢这个名字。魏袅袅?喂鸟!为什么一个天生丽质的大姑娘非要叫成小鸟呢?我不禁联想到男人身上某些邪恶的器官,不过幸亏爹娘没给我起名叫珠珠。
      闲暇的时候我喜欢看禁~书,对,你没有听错——《金瓶~梅》、《西厢记》什么的我都看过,不为别的,只是觉得《女则》,《列女传》都太无聊了,适合当睡前读物。
      “小姐,衣服准备好了!”
      婢女春榕是个极严肃且有原则的人,不过她的原则在我面前轰然倒塌,总是被我拖着溜出府去玩。
      今天的街市格外热闹,不过这热闹的背后是压抑着的恐惧与悲凉。前些天~朝里发生了动荡,宰相大人因为上书一封狗屁不通的奏折被皇帝给抄家了,一时间腥风血雨,人心惶惶。其实我们亲爱的皇帝陛下已经忍耐他好久了,单是“专权树党,藐视皇权”这一条罪就已经够他受的了,说到底,宰相大人不过是个死于自己权力与欲望之下的可怜虫罢了。
      不过,以往卫宰相再骄纵跋扈,皇帝陛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因为他不仅是三朝元老,更重要的是,他有一个好儿子——为我大靳国抵挡外族,立下赫赫战功的好儿子。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常听百姓交口称赞,卫大将军是靳国的战神,大将军在一日,外族便不敢侵犯一日,面对这样神一般的存在,我心中的敬仰简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只可惜今时不同往日,压弯这最后一根稻草的,竟是他那好儿子“通敌叛国”的罪名。我不知道一个这么风光的大将军为什么要通敌,更不知道通敌有什么好处,在我看来,自毁前程的人就该受到惩罚。
      两侧的官兵们自动将街道挡出了一条大路,囚车里的那个神色恹恹,满头白发的欧吉桑,真的是之前威风八面的宰相吗?我曾经远远看过他一眼,那个时候的他还是权倾朝野的大V,走路时目不斜视,连人都懒得看,整张脸都写着老子天下第一,现在却像一夜苍老了十岁。
      权力之于很多人,如鱼之于水也。他们一定觉得,拥有权力就等于拥有了一切。那个时候,我还并不是很懂权力的意义,这自然是后话。
      “糖葫芦,好吃的糖葫芦喂!”
      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这糖葫芦着实可爱,像一串火红的小灯笼似的,烧的我心也痒痒的。我刚对着一串最大最圆的糖葫芦伸出手,岂料被另一双爪子给抢去了。
      “这是我先看到的!还给我!”我急了,双眼直勾勾地看着那双爪子,谁关心爪子的主人长什么模样?
      “臭小子,明明是爷先看到的。”那人的声音很好听,尾音却偏偏向上一挑,带着漫不经心的味道。
      我这才想起自己穿的是男装,面前的男人大概二十多岁,皮肤很白,如上好的和田玉,那双骚包的眼眸像三月的江南春水,波光潋滟,好像在哪里见过。他的身边站着一个个子和我差不多高的小子,披着一袭水绿色的披风,很是文静纤弱的样子,不过我一眼就看出,那“小子”绝对是个正值妙龄的姑娘,和我一样女扮男装的。
      “呸,祝你吃了屁股长痔疮!”
      我眼睛一瞪,学着街上泼皮无赖的样子对着那男人骂了一声,伸手就要夺他的糖葫芦,岂料他比我更快,一下子就将糖葫芦举过头顶,还鼓着腮说:“小矮子,来抢啊!”
      我气的七窍生烟,我们吐槽星人也是“士可杀不可辱”的好吧!
      说时迟那时快,我眼珠一转,狠狠地踩了他的脚,男人疼的一哆嗦,我趁势挠了挠他的咯吱窝,飞快地将糖葫芦占为己有,像是不解气一般,从下到上舔了一口。
      “你、你、你!”男人好像被我惹怒了,旁边的姑娘却拉着他的衣袖,曼声道:“殿……公子,算了吧,君子不夺人所好,争来的东西雅音不要也罢。”她说着便从小贩的草把子上取下了另一串小的,一双美目笑意盈盈的,三分温柔、七分妩媚,真是我见犹怜。
      “哼,今天算你走运,祝你吃糖葫芦胖成猪头三,脸上长虱子!雅音,我们走!”
      望着他们的背影,我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啊呸,胖死就胖死,我乐意你管的着吗?!
      “小姐,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春榕最是谨慎,清秀的脸颊隐约有些担忧。
      我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一点上,一拍脑子,坏了,我终于想起那男人是谁了!之前爹爹给我看过东方末的画像,衣着虽然不一样,可是那双眼睛却是决计不会错的。怪不得看着眼熟,原来是我那未来的倒霉丈夫啊。
      不过。
      能被我看上的,一定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男子。生是我一个人的男人,死是我一个人的死男人。我才不会和很多女人可怜兮兮的分享呢,我早就想好了,如果他敢在外面拈花惹草,我就阉了他!
      东方末这厮,已经有温香软玉入怀了,所以完全入不了本吐槽星人的法眼。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8-10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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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冤家路窄,这不,绕了一圈竟然又看到他了。
        为了避免发生正面冲突,我不动声色地牵着春榕的袖子躲到一颗老槐树下。今天晚上城里有灯会,以我的性子自然要凑热闹——十里烟火,软丈红尘,这是我最喜欢的东西。
        谁知下起了小雨,我们没带伞。天边高高的挂着一轮明月,月光白花花的,在雨雾中像淋了一层热蜡的镜子,朦胧又清魅,爱生活爱吐槽如我,也不免有些悲春伤秋。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在M308星球上看月亮,就像在地球上看星星一般,可是地球上的月亮,却是长这个样子,有时像弯弯的纸船,有时又像一个圆圆的大烧饼。我不禁想起总喜欢捉弄我的布酷大叔和自恋幽默的艾伦布哥哥,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样?诺伊娜女王的野心越来越膨胀,一场与K5星球的星际大战,在所难免……
        不过,很显然,我现在不该操心这些,因为即使担忧烦闷,也不能回到那里。
        “小姐,时间太晚了,我们这样真的可以吗?”春榕还在为这件事担心,从小到大,她真是为**碎了心,连我都觉得她上辈子不知造了什么孽,竟成了我的丫鬟。
        “没事的,爹爹今晚要去明月阁议事,娘亲要吃斋念佛,春榕啊,你再皱眉头就不好看了!”我拍拍她的肩膀,自动关闭了吐槽功能。
        “春榕本来就不是美女。”
        “谁说的?”我仗义地安慰道,“如果你眼睛大一点,眉毛长一点,鼻子挺一点,皮肤白一点,身材瘦一点,打扮的有品味一点,一定是全天下最美的美女!”
        哎呀,吐槽功能怎么又开启了?
        正在这时,领子却被人提了起来,我整个人悬在半空,双腿筛糠似的前后挣扎。
        “臭小子,终于找到你了!”
        原来是东方末,他一手打着把墨玉骨伞,一手提着我。这男人怎么这么小气,心眼比蚂蚁还小,一定是来报仇的!可是他力气大,长得又高,我怎么是他的对手?
        “放开我家小姐!”春榕又惊又气,上来就抱住我的腰。
        “小姐?”东方末长眉一挑,大手一松,我连着春榕一起摔到了地上,疼的直揉屁股,眼冒金花。
        他将我头上的束发冠扯下,长发顿时如瀑般垂下,而他凑近了,正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我,像看着一只小狗,嘴里喃喃道:“怎么这么瘦小?像个小猴子似的。”
        “啊呸!就算是猴子,本姑娘也是一只闪闪发亮的美猴王!”我嘴上不甘落后,回了一句。
        “小猴子,你叫什么名字?”他不怒反笑,在月光的映衬下还挺一表人才的,哦不,是一表人渣!
        我知道现在的形势不利于我,要是再被他抓着衣领在半空摇晃非散架了不可。我擦了把脸上的脏泥,在地上随便鬼画符了几下:“喏,这就是我的名字。”蒙死人不偿命!
        “你写的什么鬼字?”他竟认真端详了许久。
        “切,就你这智商,也只能去看天线宝宝了!”我眼珠溜溜一转,不放过任何一个吐槽他的机会:“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小麻雀是也。”我的想法是,小麻雀也是鸟类的一种嘛,本着鸟鸟平等的原则,既然不想告诉他真名,这样说也不算扯谎。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他斜睨着我,好像很不相信我的话。
        “爱信不信!”我抱着手臂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输人不输阵,书里不都是这么说的吗?
        “这个名字还没有小猴子好听呢,”东方末托着腮,一只手指在自己侧脸上一下一下地敲着,似是沉吟好久,终于下了结论,“还是小猴子好听。”
        这时,叫雅音的美人也来到了他身边,她撑着一把红梅竹伞,愈发显得弱不禁风,“公子,我还以为您走丢了呢!”她的面色带着不正常的白皙,应该是气血不足所致。
        我看准时机,就从他脚边溜走,没想到他比我还快,一伸手竟然抓住了我的头发!我疼地叫了一声,恶狠狠地恨不得吃了这厮,谁知他却云淡风轻地笑了笑,用唇语对我说:“省省吧。”
        我是最不愿吃亏的,是他先惹的我,就别怪本吐槽星人不客气了!
        这样想着,我突然嚎啕大哭起来,肩膀一抽一抽的,坐在地上,抱着他的大腿哭喊道:“公子,求您不要将奴家卖到醉红楼去啊!奴家还是清官人,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刚出生的胞弟,只要您献出一点爱,我家将变成美好人间!”
        东方末脸色一白,我哭的更起劲了,嘴里越发大声,鬼哭狼嚎,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听见人群中有人骂道:“逼良为娼,世风日下啊!”
        “是啊,富贵人家,把百姓当成鱼肉!”
        “起来!”东方末朝着我低吼了一声,见我不动,便像提麻袋似的粗鲁地将我提了起来,我仍旧死命地抱着他的腰不放,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整张脸都埋在他的胸前,心里却乐开了花。
        “你走吧,有多远走多远,别让我再看到你。”他在我耳边咬牙切齿道,脸颊微红,在风中像喝醉了酒。
        我捂着脸,从指缝里看准路,便飞也似的逃走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8-10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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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捂着脸,从指缝里看准路,便飞也似的逃走了,春榕忿恨地剜了东方末一眼,便跟在我后面离开了。
          哼,跟我斗,斗你个溜溜球!我哼着吐槽星的“星歌”,心里别提多畅快了。这就是我和东方末的初遇,带着微醺的胭脂色,于金陵烟雨中的秦淮河畔。
          谁知,人一倒起霉来,连喝凉水都塞牙缝,更悲催的还在后面呢。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8-10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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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我是怪胎
              回到尚书府的门口已经是亥时,我挠了挠脑袋,走大门肯定是不行了,幸亏天无绝人之路,侧墙边有个狗洞,这洞是我抓蛐蛐的时候发现的,被杂草掩埋,只此一条,别无他路。
            我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便吩咐春榕:“你先爬进去,我在外面断后。”
            看吧,我们吐槽星人还是挺讲义气的。
            春榕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便猫着腰从洞里面探进去,谁知她长得有些圆润,腰竟然卡在洞口,这下可把我急坏了。
            我使劲地推她的屁股,她也用力挣扎着,还是不顶用。我只能用手把泥刨开一点,增加洞的宽度,哎呀,弄得我手都流血了。
            不过我这个人也许是个怪胎,从小就感觉不到疼痛,即使身上被划开口子,流了很多血也没有痛感,小时候娘亲为了这事还专门带我去看大夫,后来把金陵城的大夫看遍了也没有治好,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说时迟那时快,春榕竟然眨眼间就进去了,我高兴地跳了起来,看来我的挖掘技术真是提高了不少。
            我来不及多想便趴了下去,谁知刚一露脸,就被人给生拉硬拽了过去,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啊喂!
            火光照的我眼睛都睁不开了,我捂着脸,从指缝里看到了前方的人马。为首的是我的爹爹,他一看就气的不轻,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而他生气却是为了我这个惹祸精。三姨娘摇着团扇,半眯着眼睛打量我的狼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像狐狸精。
            只有娘亲是真的为我着急,她的手指绞着绣兰花的手绢,眼神满是惊恐不安,仍是一身素净的薄衫,应该是刚从佛堂出来的。
            “来人,将这个胆大包天的狗奴才乱棍打死!”三姨娘指尖一挑,一双倒三角眼闪着精光。我这才发现春榕被两个家丁绑住了,嘴里塞着一团破布,连叫都叫不出声。
            “别动她!”我怒极攻心,像只发了疯的小兽,“要是打死了她,我也不活了!”
            “老爷,袅袅还小,不懂事,这次就饶了她吧!”娘亲拽着爹爹的袖子,眼睛都泛出了泪花,她的眼角有细小的鱼尾纹,像光滑玻璃上的丝丝划痕,我这才发现,娘亲已经不年轻了。
            “还小?就是你惯着她,她才这样嚣张跋扈!要是嫁到皇家去,再这样冒冒失失,小心惹来灭门之灾!”爹爹毫不留情地甩开了娘亲的手,当着众人的面大声斥责道。
            娘亲怔了一下,瞳孔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脆弱,看着空中自己被甩开的手,低头久久不语。
            我一看就火了,欺负我可以,凭什么欺负我的娘亲?我脑袋一热,越发的口无遮拦:“爹爹怕死,三姨娘要嫁人,关我什么事?”我边说边朝爹爹踢了一块石头,正巧打中他的膝盖骨。真是神准!
            有了我,国足都有希望了!
            爹爹捂着腿,气的胡子竖起来了,他指着我,连牙齿都在发颤:“你这个逆女,孽障!”
            凭我精确的第六感,应该是大事不妙了——风萧萧兮易水寒,魏袅袅一去兮不复还。在被家丁们制服的最后一秒,我卯足力气大喊道:“慢着,我还有两个字想对三姨娘说!”
            三姨娘“哦”了一声,扭动着腰肢走近我,身上厚如城墙的胭脂味熏得我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她轻飘飘地扇了下团扇,妩媚一笑:“说吧。”
            “靠近点,是秘密。”我睁大眼睛狡黠一笑。
            她半弯下腰,冷哼了一声,在我耳边嗫嚅道:“看你还有什么话说?”这语气要多得意有多得意,就像她才是魏府真正的主人一样。
            我深吸一口气,将毕生的吐槽能量聚集于丹田之中,对着她的耳朵大喝一声——
            “啊呸!”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8-10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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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果就是,我被爹爹家法伺候,痛打二十大板,扔进柴房,三天不给吃喝。
              霉味弥漫的柴房里,大片的墙皮都脱落了,染上了灰黑的痕迹,一方凄清的月光从半旧的暗红色木窗里洒了进来,像迷路人黯哑的呜咽声。“唧唧——唧唧”伴随着破碎的光影,一只油亮的耗子突然从我脚边略过,吓得我一哆嗦。
              虽然被打了,我的身体却不觉得痛,只是四肢发软,脑袋晕晕沉沉的,想强迫自己睡着,腹中的饥饿感却仿佛偏要和我作对,连数羊都睡不着了。
              “三姨娘的屁,震天地,穿过了太平洋,来到意大利!”我不止一次地暗骂道,“别再给我撞上,否则我定要撬开你的嘴,***下一缸子猪肝!”
              猪肝是我最讨厌的食物,远远闻着就会作呕,所以在我的印象中,吃猪肝一定是比挨板子更厉害的酷刑了。
              突然,外面的草丛似有声响,窸窸窣窣的,一痕诡异的黑影飘然而至,我使劲揉了揉眼睛,心里却紧张地像打鼓: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靠边行!只见那黑影越来越近,就快到我的窗边了!虽然我爱看《聊斋》,却从不信这世上有鬼,紧急关头只能先将计就计了——
              “啊!!”我重重地向后一仰,假装吓晕了过去。
              哎,真是机智的少年。
              ……
              来人也不说话,只是粗鲁地拍着我的脸,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声音,好像他才是被吓傻的那个。我半眯着眼,飞快抓住他的手腕,猛地睁开眼睛。月光下,那人的面容十分焦虑,眉头皱的老高,我暗自松了口气,原来是小六子。
              真是虚惊一场!
              小六子是府里的家奴,他的真名叫武六七,正好比我大三岁。和他相识纯属巧合,有次他弄丢了府里的金毛犬,三姨娘差点杖毙了他,我看不下去,人命还没有一条狗金贵吗?就给他求情,三姨娘这才假装大发慈悲地放了他。
              哎,那个女人也真是的,自己没本事瞎哔哔,天天就想着杖毙这个杖毙那个的。从那以后,小六子就对我格外恭敬,久而久之,我们俩就成了熟识,小六子不认得字,我就教他写字,我不懂武功,他就教我些粗浅的防身术,有时候我带着春榕溜出府去玩,他还帮我们遮掩,于是乎,战友般的革命感情就这样培养起来了。
              小六子从怀里掏出一团皱巴巴的泛黄油纸,小心翼翼地打开生怕弄脏了一点,里面是两个发黄的窝窝头。我鼻子一酸,咳嗽了两声,小六子赶忙帮我顺气。
              他不会说话,脸上也毁了容,满是刀疤,在月光下尤为可怖,平日府里从没有谁关心过他。说实话,一开始我心里也对他的长相敬而远之,有次还和春榕给他起绰号,叫他“刀疤六”,现在一想,真是太猥琐了。
              顾不得味道,我抓起窝窝头就往嘴里塞,谁让肚子饿的咕咕叫呢?吃了几口,突然觉得不对劲,我抬眼看着小六子,只见他捂着肚子,喉结滚动,目光躲闪,神态格外的不自然。
              “小六子,你是不是自己没吃饭?”我知道三姨娘这人小气的要命,平日里又嚣张惯了,给家奴的粮食一餐只有一个窝窝头,也就是说,小六子连着两餐都没有吃,全省下来给我吃了。
              我心里莫明的像被濡湿了一块,从小到大,除了娘亲和春榕,小六子一定是对我最好的人。他没有看我,只是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突然抓起我的手,在我的手心写道:没关系,我不饿。
              我知道他是好心,可是我却不想欠他的情,再说他是男人,饭量比我大多了,不吃饭怎么受得了?我便把剩下的窝窝头撇成了两块,执意道:“我们一人一半,你要是不吃,我也不吃了。”
              他知道我这个人有点认死理,说一是一的,便没再推辞,双手接过了。
              谁知还没嚼上两口,一股浓烟就从窗边弥散开来。柴房像个大蒸笼,柴火噼啪作响,外面好像着火了。我呛的眼泪都要出来了,拉着小六子布满补丁的麻衣怎么都不放开。小六子也吃了一大惊,他脱下外套,拼命地扑打着火苗,不让火焰靠近我。
              小六子,是个好同志啊!
              我蹲在角落里默默地感叹,眼睛刺的睁不开,这回完了,我翘辫子了没关系,还白白赔上了小六子。头越来越沉,像灌了铅一样,心中却浮现出娘亲眼角的那道鱼尾纹。不!我不能翘辫子!要是我挂了,三姨娘一定更加肆无忌惮地欺负娘亲的!
              一想到这里,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从地上抄起一根棍子就去撞门,谁料门被锁的死死的,怎么也撞不开。
              “小六子,帮我!”
              我大叫了一声,小六子赶忙捂着嘴和我一起撞。
              就在我失去意识的前一秒,门“嚯”的打开了,我下意识就往外面冲去,天了噜,活着真好!我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8-10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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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会告诉你们小六子才是真正的东方末 #(滑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8-10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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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来抢个沙发啦,顶一下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8-10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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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8-11 0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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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8-11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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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依稀间,我听见有人在哭,那哭声很压抑、很低沉……是谁会为我哭呢?我模糊地睁开眼,只见帐帘上缀着一痕墨兰,好似不动声色地散发着馨香,栩栩如生的,这样的绣工,也只有娘亲的房间才有吧。
                        娘亲坐在床边直掉眼泪,她拉着我的手,那手十分冰凉,却是我此刻唯一能依靠的力量。她像魔怔了一般喃喃念道:“袅袅,娘亲没有用,娘亲保护不了你,娘亲没有用……”
                        我真的很想回抱着她,在她耳边说,没关系,袅袅已经长大了,可以保护自己,真的没关系。嘴上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是觉得嗓子像被撕裂了一样,如果我有痛感的话,一定会觉得喉咙很痛吧。
                        “来人,将她带上来!”原来爹爹也在房里,我竟没有发现。
                        几个家丁将三姨娘压了上来,她头发凌乱,嘴里不停地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突然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她指着我大喊道:“一定是这个***自导自演的好戏,想要诬赖到老娘头上,一定是的!”
                        “啪——”爹爹生气地扇了她一巴掌,“给我闭嘴!”
                        三姨娘颤抖地跌坐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看着爹爹,突然扯着爹爹的下摆,哭的梨花带雨,“老爷,就算不念着我也要念着咱们的儿子啊,元儿还那么小,不能没有娘亲在身边照顾的!”
                        爹爹的身形突然一僵,背脊挺得笔直,沉吟了许久。
                        “来人,将三姨娘关进柴房,听候发落!”
                        我心中冷冷一笑,爹爹到底是舍不得三姨娘的,就算她真害得我翘了辫子,爹爹也不会动她分毫,想到这里,再看看我那孱弱的恍若透明的娘亲,不禁心凉了半截。
                        难道三姨娘就娇滴滴的需要人心疼,娘亲就是个木头人,没有感觉、不需要爱吗?这不公平。我捏了捏娘亲的手,朝她虚弱一笑,大不了我和娘亲相依为命,用吐槽能量罩着她一辈子,想到这里,我打起精神对自己说,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娘亲的表情始终淡淡的,除了哭还是哭,好像什么都不能入她的心,那是一种万念俱灰般的死水微澜,我想,娘亲真的好可怜。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8-11 1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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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月后,我身上的伤好多了,便来到府里的后花园玩耍,春榕跟在我后面,一副管家婆的样子。自从上次被抓到后,她就被关了一个月的禁闭,前些天才被放出来。
                          我可爱的春榕瘦了不少,我捏了捏她的脸颊,打趣道:“下次你一定不会卡在那个可恶的狗洞里了。”
                          初夏的天气已有些热意,湖边的石榴花渐渐开放了,远望像一团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又像黄昏升起的片片晚霞。空气里飘荡着些许甜意,耳边竟传来知了的叫声。
                          我蹲在湖边,细细地端详着自己的影子,湖中的人儿还没长开,一张肉嘟嘟的包子脸,只是眼睛很大很黑,眼珠不安分的转动着,好像有一肚子坏水没处倒。
                          我哈哈一笑,用手指戳了戳湖水,水中的人儿逐渐荡漾开来,仿佛骤然裂开的彩色锦缎。这时,三姨娘的声音却从湖边的石头后面传来,好像正和人密谋着什么。
                          我和春榕对视一眼,不听白不听,只要九九八!眼观鼻鼻观心,便蹑手蹑脚地躲在暗处开始偷听。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8-11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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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8-11 1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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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顶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7-08-11 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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