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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教主他有个酒窝》 by 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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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授权,侵删】短文
[左护法x教主]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9-24 22:56回复
    教主江雪从小就被教导:不许笑。
    江雪不能笑是有原因的。一个合格的魔教教主,邪魅狂狷,放`荡不羁这些都是是基本功。江雪一笑,左脸颊上挂着一颗生来就有的小酒窝。
    酒窝就酒窝吧,还偏偏俏生生的,样子十分可爱。
    楚长老恨铁不成钢。呸!堂堂魔教教主,要个屁的可爱!简直辱没了教主的尊严!
    小孩子哪有不笑的?他才五岁,看什么都是新奇有趣的。一不小心看见一只毛茸茸的白兔团子,江雪用小手捂着嘴,悄悄抿嘴一笑。“啪”,迎面而来就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甩到他脸上。小白兔也变成了没了气的小红兔。
    江雪小眉头皱起来,嘴角下垂。又被厉声教导:不许哭!江雪眼泪刚上来,还热乎地在眼眶里打转,又生生地吞了回去。
    魔教教主不苟言笑的看家本事就是这样练出来的。
    江雪十七岁,成为了霁月教的少年教主。魔教教主都是邪魅狂狷的,本教上下都知道,教主邪是邪,不过是邪门的邪。
    一个魔教,日常事务就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教主乍看之下邪魅高冷,睥睨众生,其实都是日夜练出来的功夫,好好的一个玉雪可爱的小人,就这样被楚长老养成了一塑冰雕。教主本质上还是个从小被养在魔教深闺,没见过世面的小孩。
    霁月教里见过世面的也有,不然镇不住,就是教主身边的楚长老,和左右两位护法。
    楚长老就是小时候扇他巴掌的老头子。不过现在不扇了,因为打不过。
    上届魔教教主走得早。“走”是双宿双飞的那个走。和一个正派大侠,走了。每一个教主帝王的爱情故事最后都要留下一个倒霉孩子来替他们管事。
    就像西方童话里的公主和恶龙必定会产生感情,江湖惯例,魔教教主的标配还须得是一个一身正气、根正苗红的正派少侠。
    要是教主能勾搭上一个武林盟主,那是再争气不过的了。
    然而教主从小被养得太好,什么都还没开窍。可能是霁月教日渐式微,偏偏这届找上门来惩恶扬善的正派少侠,长得都比较,嗯,不理想。
    教主不喜欢,楚长老也看不顺眼。眼见着教主渐渐长大,媳妇都还没影,楚长老不免忧心起来。他转念一想,直接从大门口走进来不行,不是还有地下的那些吗?来个卧底play什么的,简直不要太浪漫哦。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9-24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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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护法得了命令,立刻着手清理门户,把全派上上下下的人彻底清查了一遍,为了揪出教主的对象。结果,也没结果,霁月教这几年没什么为害江湖的大动作,只是干些烧杀抢掠的本分工作,那群正派人士居然连卧底都欠奉一个。
      楚长老忧虑了。
      他推开爬满青苔的石门,阴森寒冷的地下宫殿里,江雪正坐在白骨打造的宝座上看话本,脸上没有表情,双脚小幅度地晃啊晃。左护法站在他的身边守着。
      “长老。”见他进门,江雪站了起来。
      楚长老唔了一声,摆手让他坐下。他还没说什么,江雪先开口了:“长老,我要出门。”
      按理说,以教主现在的地位,楚长老是无权过问的。但是小教主的内里实在和包装不符,他多问了一句:“去干嘛?”
      江雪面无表情:“去找良人。”
      楚长老闻言,一拍脑袋。对啊!他怎么没想到,也有很多魔教教主是出去之后和正派少侠发生了一段相爱相杀的恩怨情仇,如此缠绵悱恻,必成佳话啊!
      “那要是找不到呢?”楚长老看见江雪手上的话本,有点担心他一时心血来潮。
      “我就直接去找武林盟主。”
      好!有志气!
      而且他们教主将来是要做上面的那个嘛,相公去迎娶娘子,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楚长老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我们的好教主。再说了,左右两位护法,还有教主本身的武功,也不必顾虑一路上的危险了,
      教主准备出门了。
      行李都是右护法收拾的,发冠是左护法帮忙束好的。小教主端坐在椅子上,看着镜子里没有表情的人,伸出手扯了扯自己脸上的肉。正派少侠都喜欢这样的?
      左护法把教主专用的银梳子收好,把教主扯着自己脸的手拉了下来。他摆正教主的身子:“教主,笑一个。”
      江雪斜斜勾起右边嘴角,露出一个魅惑的邪笑。
      这也是练出来的,不牵动左边的脸,酒窝就不会跑出来。左护法叹了口气,捏捏教主的小手。江雪放下嘴角,面无表情地看他。
      “外面真的好玩吗?”江雪说“你不要骗我。”
      左护法摸摸他的头:“不敢欺瞒教主。”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9-24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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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主要去迢迢万里之外的武林盟,此行爬山涉水,路途艰远。
        江雪身上背了个小布包,朝楚长老一鞠躬:“长老,我走了。”
        楚长老点头,对站在江雪身边的两人嘱咐:“教主的安危在你二人身上,凡事切记谨慎为上。”
        左右护法都是从小培养在身边的稳妥可靠的人,对教主也忠诚。两人恭敬回道:“是。”
        江雪转身踏上马车,几人起行了。
        一路不知道走了多久。江雪第一次出远门,却对外面的世界一点也不好奇,此时正在车厢里正襟危坐,闭目养神。
        “教主。”
        江雪睁开眼睛,就看到车帘外伸进来一只手,拿着一小枝普通的野花。是粉白色的。
        江雪盯着那花看。
        魔教地段向来是老木枯藤、寸草不生的灰败景象,极少见到这样新鲜的玩意。
        “拿着吧。”是左护法带笑的声音。他背着身子把手伸进来,没有往马车里看。
        车厢里安静了一下。左护法手上的花不见了。
        江雪面无表情地凑近手心的野花,嗅了嗅。
        这样柔软新鲜的玩意,真是有点趣味。他用指尖轻轻碰了一下,就没再去看它。
        江雪又恢复了之前正襟危坐的样子。他的袖子底下揣了一朵小花。
        马车穿过一片密林。江雪已经坐了半天马车,此时背着手在林子里四处参观。忽而三人都听到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江雪顿了顿,迈步往那个方向去。倒不是要救人,他是魔教教主,匡扶正义什么的,成何体统。话本里的故事都是由事故开始的,小教主想去碰碰运气。
        身后两人连忙跟上。
        左护法拦住另一个:“看着马车。”
        右护法:“凭什……”已经跑到前面的左护法回头瞪他一眼。
        右护法:“好的大哥。”
        没办法,打不过人家。
        他们两人走到那里,树丛遮蔽,隐约看到几个悍匪模样的人正在欲行不轨之事,草丛里还躺着一具白花花的肉`体。
        江雪只看出几个人影,立刻就被身后的一只大手捂住了眼睛。
        江雪光听声音已经猜出面前场景。
        岂有此理,他身为一个骄奢淫逸的魔教教主,又不是吃素的和尚,凭什么不给看?连个春宫都看不得,这教主也太没出息了。
        江雪扭头想摆脱那只手,左护法手上不敢用力,双手去挡。教主身段灵活,很快钻了出来,又再次被左护法的身子严严实实地挡住了。
        左护法身姿挺拔,堵在江雪身前比他高了半个头。
        教主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他。
        左护法一愣,让教主仰头看人是以下犯上的大不敬。他稍微蹲下了身子让自己和江雪的身高齐平,平静道:“属下该死。”
        江雪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身高被侮辱了。
        这厢两人相执不下,那边已经有人出手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扶危救难正是正派少侠一向的作风。
        一位腰间佩长剑的白衣男子,身手利落,剑未出鞘就摆平了几个匪贼。他脱了自己的外袍披在地上那人身上,扶着她站起来。
        “多谢少侠出手相助。”那女孩狼狈啜泣着,嘴里说着感谢的话。
        两人说了几句话。那位少侠发现了不远处正在看他的两人。
        这两人皆是气度不凡。那位小公子华衣锦袍,风华绝代。却是少年老成,气势凌然,一看就绝非凡辈。只是他目光寒凉,无声无息中拒人千里。
        白衣少侠略一迟疑,朝他们这边远远一拱手,才带着那落魄女子回去了。
        江雪:他好像不喜欢我?
        左护法:“教主?”
        江雪摇摇头,背着手走了。
        黄昏时候,三人到了一处小镇,找了家客栈下住。
        天色暗下来,屋子里点起了灯烛。江雪穿着素白的里衣,严肃端坐在床边。左护法正半蹲在他身前帮他脱鞋,一抬头,看到教主没有情绪的眼睛在看他。
        江雪:“我在生气。”
        左护法手上握着他白嫩的脚踝,一边替他除下靴子,抱歉地道:“属下该死。”
        江雪点点头,突然说:“那我要收娈宠。”
        左护法:“不可以。”回去该把那些杂七杂八的话本好好收了。
        江雪:“为什么?”他补充道“我有钱。”
        左护法:“教主的钱是娶媳妇用的。”他把江雪的双脚放回床上,江雪姿势端正地躺到床上。
        左护法轻轻握着他的腿弯,把双腿放进里面一些。他掖好被子:“教主好好休息。”
        江雪就闭上了眼睛,五官的线条不再紧绷。
        江雪到这里的第二天是镇子里的花朝节。
        从清晨开始街上就在噼里啪啦地放鞭炮,到处都已经红绸绿彩地布置起来。等到了晚上,热闹更盛,四处都是张灯结彩。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江雪从客栈的窗户看下去,街上人影憧憧,灯火连星汉,是他从未见过的人间烟火景象。
        左护法在他身边道:“教主,出去走走吧。”
        江雪任左护法替他把外衣穿上,自己把手伸进袖子里。
        “好了。”
        三人一起上街去了。
        街上人多,江雪一行人顺着人流的方向走。街市上挤挤攘攘的小摊贩在大声吆喝,叫卖各种精巧钗环,胭脂水粉,琳琅玩意,诱人吃食。
        江雪背着手,行走在一片热热闹闹的景象里,脸上漠然的神情像是融不进身后喧闹的街市。他身边还跟着两个人,时不时为他开路,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下来巡查的大人。
        江雪清冷的身影落进一个人的眼里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9-24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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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行至一半,前面忽而出现一个人,脸上戴着街摊上卖的白色面具 , 遮住了半张脸。人流都是往前走,对方背对着那些人,堵在江雪面前。他声音里带着笑意:“公子好面善,我们在哪见过?”
          江雪打量他,道:“你是昨日那人。”
          对方愣了愣,随即一挑眉:“公子好眼力。”想不到小公子对他有印象,是对自己有所留意了么?
          他摘下面具,露出一张眉目清俊的脸,眉眼弯弯地笑着看他。
          “在下林轻歌,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他笑意温和,似乎并不在意江雪久不融化的冰山脸。宽和良善的模样,又好相与,看着像是正派的好人。
          江雪道:“在下子苏。”
          此时是应该掩饰一下`身份的。子苏是前教主一时起意替他拟的号,当时他看江雪生得可爱,江雪长大后就很少再用了。
          对方声音含笑:“子苏。”似在无意地念这两字,又似乎带了点玩味。
          左护法头上已经冒出井字形的青筋。
          右护法:教主上啊!
          林轻歌:“公子若不嫌弃,和在下一起去那边的小摊上坐会,歇歇脚再走。”
          上次那一眼看不很真切,现在一看,这小公子果然是生得眉目如画。只是他脸上毫无生气,肤色苍白得有些阴郁,更显出他漆黑深邃的眼睛,沉静得仿佛那是一潭黑黢黢的死水。
          江雪想,自己毕竟是来相亲的,要注意风度。
          他点头道:“可以。”
          江雪用惯了示下的语气,林轻歌也不在意,引着他走到一处小摊子面前,向店家要了几碗酒酿圆子。
          江雪还以为真是歇脚而已,道:“我不吃外面的东西。”
          林轻歌面上温和地朝他一笑,以为江雪是平日里在家中被娇养惯了,说:“不必担心,这样小吃是镇子上出了名的,就当尝个鲜。”
          他补充道:“没有毒的,我陪你吃。”
          江雪点点头:“有劳。”
          林轻歌:“你我有缘,子苏不必与我这么客气。”
          酒酿圆子端上来,还在冒着甜香的热气。底下是白糯圆子,上面撒一层金黄的干桂花,其中还加了蜜糖,看起来十分诱人。
          林轻歌发现对面三人从圆子端上来就一直在看着他。
          他心下疑惑,拿起勺子放入口中。因为三双眼睛都在看他,林轻歌动作颇不自然嚼了嚼。
          左护法:“有劳公子了。”他从容地拿过了林轻歌面前的碗,放到江雪面前。
          林轻歌的勺子愣在半空。他似乎知道为什么说有劳了。
          这些人,好像把自己当成试毒的了?
          他清咳一声,还是接过了右护法递来的碗。
          江雪喜甜,对于甜味的东西向来克制,浅尝辄止。
          林轻歌见他似乎兴趣缺缺,重整旗鼓,道:“有一处特地搭建的花廊,这个时辰人都应该去看焰火了,那边倒也落得清净。子苏与我一同去赏花如何?”
          江雪看天色,并不多晚。他说:“可以。”仍然用的是批准的语气。
          几人走上一段路就到了花廊,这里果然比大街上的人声喧闹都要安静舒适许多。
          作为这次花朝节供人游赏的去处,这里建得很有几分意趣,简单雅致的回廊里攀附了许多花藤花蔓,在白天看,定是姹紫嫣红、花团锦簇的一片美景。
          此时已经入夜,空气中四处浮动着幽幽暗香。花廊借光,被街上明亮的灯火照的花影绰绰,加上此时清风明月,倒是别有一番秉烛夜游的生趣。
          林轻歌走着走着,突然停下了脚步。
          江雪回头,一方帕子就覆上了他的额角,布料带着些凉意。林轻歌问:“可是累了?”
          江雪被服侍惯了,此时却有些不自在。他拿过帕子,才发现自己额头上确实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他自身修练的功法属阴,体质偏寒,身上从不轻易出汗发热。
          左护法紧张道:“少爷?”江雪摆手示意没事。
          林轻歌被拿走了帕子,收回手清咳了一声,温声问他:“可是今夜玩得不痛快?”
          江雪抬头:“没有。”他顿了一下,还是礼貌地向林轻歌说了一句:“我在开心。”
          林轻歌看着江雪波澜不惊的冰山脸,笑了:“可没有这样的开心法。开心是要笑出来的,像这样。”
          江雪:“好吧。”
          他斜斜勾起右边嘴角,露出一个魅惑的邪笑。和之前冷若冰霜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美则美矣,半是魅惑半是危险,笑意里透着些瘆人。
          这下林轻歌愣住了,原以为江雪只是块难啃的硬骨头,不曾想还有这一面。那笑容太过邪气,仿佛被看穿了心中意图一样,他不自在地退了半步。
          江雪放下嘴角,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林轻歌还没说话,他突然开口:“我要走了。”说完也不等人反应,转身就走。
          右护法上前行礼道:“多谢林公子今晚相陪,我家少爷该回去歇息了。”
          江雪走得快,疾步地离开了花廊。左护法紧紧跟在他身后叫他:“少爷?”
          江雪走出了一段路,方才停下脚步。右护法上前,却看江雪的神色如常,并无异样。他心下奇怪,用手背去探江雪的额头。
          江雪突然伸手扯住了左护法的袖子,借力站稳,竟是要倒的样子。
          左护法迅速扶住他的手,这才发现江雪两腿有些虚软,刚才一直在硬撑着站得笔直。
          左护法神色一凛,立刻反手探江雪的脉。江雪也神色严肃,显然以前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教主,”左护法稳稳扶住江雪的手,不知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好笑,道:“你醉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9-24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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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教上下一直觉得教主年纪还小,在他面前向来是戒酒戒色,所以江雪从小到大,滴酒未沾。今晚只是吃了一些酒酿圆子,不知是否清平镇特产的酒糟劲大,竟然就吃醉了。
            还好只是有些微醺,不妨事。
            江雪反应有些迟钝,他皱眉道:“我腿软。”
            “属下背您。”
            左护法在他身前蹲下来,小心地牵着他的手腕让他攀上自己的背。
            等江雪不动了,他缓慢站起来,拣了条清净些的小路,绕过喧闹的人群向客栈走去。
            他走得慢,稳稳当当的,江雪在他背上几乎不感到走路的颠簸。他开始还撑着脖子抬起头,走了一段路,干脆把下巴抵在了他的肩上。
            “我头晕。”
            “属下回去给您泡些蜂蜜水。”
            吃醉的江雪也很是安分,不吵不闹,安静地趴在他背上。
            左护法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停下脚步,侧头看着江雪的脸,轻轻唤他:“教主,教主。”
            江雪听到声音,抬起一点眼皮看他。
            左护法:“教主,笑一个。”
            江雪此时脑袋里像塞了棉花,条件反射地要提起右边嘴角。左护法阻止:“不是。”他斟酌了一下,说:“教主,两边一起笑。”
            江雪听完,反应了好久,又似乎是愣住的样子。左护法安静地看着他,双手稳稳地握着他的腿弯,眼睛里隐约有些期待。
            “不行。”
            江雪说完,立刻把脸一股脑埋进了他肩上的衣服里。
            “不行,” 微弱的声音闷闷的,像是受了委屈 “会死。”
            “不笑了,不笑了,我们回去吧。”
            左护法双手都不得空,没办法像以前一样摸摸教主的头安慰他。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9-24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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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护法双手都不得空,没办法像以前一样摸摸教主的头安慰他。
              江雪没说话,默默把头抬起来。左护法带着他回到客栈,梳洗一番后,又轻手轻脚地扶着,喂了一杯蜂蜜水。看江雪睡得安稳,他才悄悄关上门走了。
              江雪一夜无梦。
              第二天他睁开眼醒来,就看到桌边坐着一人。
              那人有着和他一个模样的脸,一样的身量,甚至身上都穿着和他相同的素白里衣,一手搭在桌子边上,姿势随意地坐着。他脸上却是他从来没有过的轻佻表情。那人正在兴味盎然地看着床上的江雪。
              他从床上坐起来,冷冷地盯着眼前那人。
              江湖上流传有一种秘术,换做另一个人的脸,只需要一张人皮面具。这种面具一张只能用一次,却能做到全然惟妙惟肖的地步,即使是真人来看,也找不出半点破绽。
              这人身上还故意穿了和他一样的衣服。
              见江雪不说话,那人笑嘻嘻地说:“醒了?”
              江雪下了床,眼睛始终盯着那个不速之客。
              那人歪着头,用开玩笑的语气道:“错了错了,我该这样的——”他拿手一抹脸,一张漂亮的小脸上换了种严肃刻板的表情。他保持着这个样子,面无表情地和江雪对视。
              两个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连表情也别无二致,在房间内诡异的对峙着。
              几乎是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其实是还没看到他的动作,江雪出手了。冰凉的手指鬼魅一样地扣住了那人脖子上的命脉。看似用劲轻巧,实际是阴狠的招式,不把人掐死,一手下去直接半个脖子血肉淋漓。
              那人愣了一下,似是没料到江雪的速度这么快。他立刻想挣脱,江雪手上使力,他不避反进,逼得江雪退后一步,那人也摔在地上,带倒旁边的椅子。
              这武功的路数,不要命的打法,竟像是个同道中人。
              两人立刻再打起来,江雪占了上风,将将要擒住人的时候,门从外面被人一把推开。
              “教主!”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9-24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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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护法皆是一惊,两个……教主?
                两个江雪身上的衣服相同,此刻都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甚至连转头的动作都一模一样。
                其中一个江雪收了手,声音里已经带上怒意:“你好大的胆子。”
                另一个江雪眼神冷冽,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人,连语气、声音、表情都别无二致,分明是从镜子里走出来的另一个本尊。
                一个江雪瞥了门外两人一眼,说:“人皮面具。”
                另一个江雪虽然没动,眼神却越来越冷。
                右护法有点晕,眼见两人一言不发又要动手,他忙制止地叫道:“教主!”一时间,房内的二人冰棱一般的目光同时射向他。
                右护法打了个寒颤。
                江雪想动手再打,却被左护法一个近身攥住了手腕。
                他知道那人打不过他,不然也不会用这样的下作招数。
                但是左护法在弄清楚之前不会再让他们动手,决不能误伤真的教主。
                右护法走到他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听完,他皱着眉摇了摇头。
                这人简直是把江雪的素日的脾性摸得非常通透,一举一动学得有十成十的相像,无懈可击。
                右护法:“只有这个方法了。”魔教上下,除了两个护法和楚长老,大概只剩教主本人知道这件事情了。这个方法也最稳妥,一针见血。
                右护法先对房内两个江雪说了一句:“教主恕罪。”
                右护法:“为了证明孰真孰假,还请两位都……笑一下。”
                两个江雪皆是微微一愣,对视一眼,谁也没动作。
                右护法先对左边的教主说道:“请吧。”说完补充了一句:“要自然的笑。”
                那个江雪表情冰冷,像是结了层冰。他稍微提起右边嘴角,在尝试展颜一笑。下一瞬间,那点动态立刻稍纵即逝,又迅速恢复了一张冰山脸。
                他对另一个江雪道:“你先。”
                另一个江雪重复了一次刚才的样子。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9-24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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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护法:……
                  右护法:“这样吧,我和左护法分别看着。”
                  右护法留在原来的房间,左护法领着一个江雪去另一个房间。两人面对坐下来,江雪身上已经没有了刚才剑拔弩张的气势,变回了一个面无表情的教主。
                  左护法上下打量他,完全不见和平时的教主有些微的差异之处。
                  “请。”
                  江雪一边微微蹙眉,还是勉强提起了嘴角,右边的幅度比左边的大一些。漂亮的小脸上,表情显得纠结又古怪。
                  看得出来他是在努力想笑出来。
                  这边的江雪一个笑容还没完成,那边的房间突然传出一声几欲掀翻房顶的惊呼。
                  “啊!!!!!!!!”
                  是右护法。
                  左护法神色凝重,立刻抓着身边的江雪出门。
                  他推开原来房间的那扇房门。只见另一个江雪正坐在椅子上,一如往常的没有情绪,板板正正。右护法一手捂着心口,缓缓转过头看他们,脸上竟是一副要感动得落下热泪的模样。
                  “是……真的教主……”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如痴如醉的眼睛蒙上水雾,他带着激动的颤音:“真的……”
                  “为什么……教主这么可爱……”
                  门口的江雪闻言,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的眉头已经拧在了一起,眼底怒意渐渐翻腾起来。对于永远喜怒不形于色的魔教教主来说,这已经是非常大的破绽了。
                  他要动手了。
                  左护法没接话。他转头看向身边的江雪,感到身边人的气场瞬间变得不一样。江雪出手的瞬间,他立刻拦住了。
                  那个江雪见他阻拦,怒意更盛,也不说话,直接和他过起招来。
                  房间里的江雪对右护法道:“愣着作甚?”右护法立刻站起身。
                  “等等!”左护法勉强抓住江雪一只手的手腕反剪在背后 “教主!”
                  江雪挣脱开,冷着脸站在原地,没有再动。房间里的江雪站起来,目光沉沉地看着两人。
                  左护法:“你看到了?”他问站在一边的右护法。“酒窝”二字是教主逆鳞,在人前是要避讳的。
                  “是。”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9-24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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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还是右?”
                    右护法思索道:“是……这边?”他回忆着,伸出一根手指,去戳右边脸颊。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感觉不对劲。教主的酒窝冲击力太过强大,他一时竟然忘了去注意。
                    江雪突然发出一声冷笑。
                    “别让他跑了。”
                    PS:教主的酒窝在左边哦
                    那人被扭了手腕,跪在江雪前面。
                    右护法上前,在他鬓角脸边的地方抹上特制的硝水。那人被痛得挣扎两下,已经没有了刚才装出来的沉静。看他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竟是不怕江雪他们。
                    他的脸上很快散发出一阵子异臭,边角的地方起皮了。那张人皮面具被揭下来丢在地上,成了一张废皮。
                    跪在地上的是一个与江雪年纪相仿的少年,脸上稚气未退,长了一双标致的凤眼。他梗着脖子,毫无惧意地和面前几人对视。
                    和正派的武林盟不一样,魔教中人以强者为尊,有教派之分,却没有结盟一说。各个教派之间明争暗斗,成王败寇。
                    来者是长生堂的少主,陆铭。他从小就被捧出一副顽劣桀骜的性子,仗着魔教的出身,少年心性,作天作地。
                    江雪冷眼打量着他,道:“他们竟肯放你出来。”
                    “江雪,”少主看江雪态度冷淡,更加不肯服软,面上也做出不甚在意的样子,说道:“只是玩玩而已,你该不会这么小心眼吧?”
                    江雪面无表情地在他面前坐下来,道:“你该喊我一声前辈。”
                    明明和他年纪相仿,江雪却能在他面前这般拿乔作态,少主恨得牙痒痒。
                    “怎么,不肯叫?”
                    少主很有骨气地一声不吭,怒瞪着他。
                    “那好,”江雪站起身“吊着吧。什么时候会叫人了再放下来。”说完抬腿便走。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9-24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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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雪!你敢!”少主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立刻扑上去。他堂堂一个魔教的少主,平时那些人哪里敢轻易动他一下?
                      长生堂在近年日渐式微的霁月教面前旗鼓相当。两派平时井水不犯河水,这次陆铭显然不是为了找他而来。想必不多时,那边的人就会找上门来。
                      江雪不能动他,教训是一定要给的。
                      右护法一边拿着麻绳捆人,一边心里感慨,分明是一般大的孩子,怎么我们教主就这么懂事呢。
                      左护法跟在教主身后,心里一上一下地起伏不定。江雪真的生气了。
                      江雪到了另一间房里,他从早上下了床起就还没打理。左护法绞了湿巾递过去,江雪便一声不吭地接过。
                      他拿了衣服来伺候更衣,江雪便面无表情地穿衣服。
                      他去取了一杯热茶,江雪也一脸冷漠地接过来了。
                      江雪还在生气。
                      他拿出江雪的银梳子,江雪坐到了镜子面前。
                      细致地帮江雪梳理好一头如瀑乌发,在发顶挽了个发髻,用发冠一丝不苟地固定好。镜子里的江雪手上拿着茶盏,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白色水汽氤散开,江雪浓密的睫毛缓慢地眨了一下。
                      左护法道:“教主?”
                      江雪别过脸不看他。
                      左护法于是绕到他跟前,看他的脸:“教主?”
                      江雪皱眉。
                      左护法讨好地蹲下`身子,想去拉他拿着茶杯的手。
                      江雪一下子避开,突然一抬脚就向他踹过去。他生气地道:“你们竟认不得我!”
                      那一脚不轻不重地踹在他怀里,像是小猫爪轻轻挠了一下。
                      江雪越说越气,抬起另一只脚再踹。
                      “还敢跟我动手打架?!”
                      左护法心里像被一根轻盈的羽毛扫过,又酥又痒。他马上认错:“这次是属下疏忽,以后不会了。”
                      江雪不答。
                      “还请教主责罚。”江雪像是没听到他说话一样,不理他。
                      左护法哄道:“教主大人大量,不生气了。”
                      他抬起手摸摸教主的头,这次没有被躲开。
                      江雪冷着脸:“哼。”
                      按教规,属下犯了这样的大错,决意是不可轻饶的。至少,这样的人是决不能再用了。
                      教主后来又觉得只踹两脚不解气,又去狠狠地踹了右护法两脚。
                      这两脚不遗余力。右护法在地上一边打滚一边被萌得直捧着心脏。
                      江雪在客栈楼下用早饭,左右护法坐在他的两边。
                      右护法马上手脚利落地收拾出一套精细的银制餐具。
                      左护法解开江雪来时背在身上的小布包,里面是一只四方的檀木盒子。掀开盖子,里面放了从家里带出来的几样精巧点心。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9-24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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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雪行坐姿态向来端正沉稳,他身上背着一个包袱,一路几乎不曾颠簸到,里面的点心就像原来放进去时那样,端正摆在盒子里,一点碎屑也不多掉。
                        食盒放在江雪面前。左护法叫了一壶茶和一壶沸水。把那茶放在一边,他用热水烫了餐具,再取出自带的干净茶叶重新泡茶。
                        “教主。”左护法示意江雪,有人来了。
                        来人踏进客栈大门,四五十岁年纪,气度沉稳大方,身边还带着两个手下。正是长生堂的陆阁主,上门来寻他们家少主了。
                        他一进门,径直就向江雪这一桌走来。左右护法随之站了起来,守到江雪身后。陆阁主到了他们跟前,朝着江雪略一拱手,道:“江教主。”
                        江雪抬眼看他,一双眼睛毫无情绪,又深不可测。
                        “江教主,我们少主年少不更事。听闻他今日犯浑,冒犯了江教主,不知可有伤到教主阁下?”语气还算客气,没少了该有的敬重。
                        右护法腹诽,还少不更事,我们教主才和那个死孩子一样大我们说什么了吗!
                        换成外面哪个,吃了几个熊心豹子胆的才敢冒充一教教主?
                        右护法冷笑道:“我看少主不是少不更事,倒是很有胆量啊。”
                        惹到霁月教头上,陆阁主也知道这次事情不能善了:“幸得江教主手下留情,竖子才没有酿成大错。不知他人现在何处?”
                        这个教主脸上喜怒不显,阴晴不明。看着年纪虽少,却是个城府极深的人。
                        江雪的手指缓缓摩挲着杯沿。左护法开口道:“不知贵教打算怎么做?”
                        陆阁主此时也不说什么,一直在看江雪的脸色。
                        最后长生堂用一块手令把少主的人换回去了。魔教中人没有亏欠人情这一说。有了这块手令,只要不坏了长生堂的规矩,长生堂可以满足他一个要求。
                        陆铭被倒吊在房梁上许久,下楼时脚步还有些不稳。看到江雪的眼神却是愤恨得要喷火。
                        “见过少主。”陆阁主身后两人去扶他,陆铭一点也不配合:“放开我!我不回去!”
                        陆阁主头疼道:“少主,别闹了。”
                        “走开!我要去找轻歌!”
                        江雪抬起头:“轻歌?”
                        陆铭气得想咬人:“你还敢说!都是你!你……”他还想破口大骂,被陆阁主迅速拦住了。刚才才把人领出来,怎么刚一放出来就要当着人家的面捅娄子。
                        陆阁主汗颜道:“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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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9-24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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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袭白衣,手执一柄折扇,长身玉立。翩翩君子,温润如玉。看人时,眉梢眼角都是温和的笑意。
                          好一个衣冠**。
                          林轻歌展开扇子在江雪身侧轻轻送风,江雪似乎在想事情。
                          他伸出手想替他把落到肩上的一络头发撩到背后,手指还没靠近,一抬头却发现江雪漆黑的眸子正在看着他。
                          眼睛里明明一丝情绪也无,林轻歌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手指愣在了半路。
                          江雪问:“你认识陆铭?”
                          林轻歌把手收回来,微笑道:“是。”
                          江雪:“他在找你。”
                          林轻歌摇着扇子,轻描淡写道:“真是孩子心性。”
                          江雪看着他坦然的脸,皱眉道:“你并非真心。”
                          这个小公子表面上看起来深不可测,没想到感情上竟是个如此纯良的人,这样看来,怕还是个还未经情事的。林轻歌对他又多了几分兴味,脸上的笑意也加深了。
                          “我自是真心的,” 林轻歌靠近了他一些,用一种诱哄的声调,说“对你。”
                          江雪摇摇头:“你并非真心。”
                          “我自是真心的呀,”林轻歌又说了一遍,觉得这小公子真好玩。他的脸上笑意温柔,似在嘲讽“男子的真心从来就不止一颗。在下无时无刻,不非真心。不知子苏说的是哪一颗?”
                          江雪心中愕然,正派中也有这样的人渣?
                          魔教中人却是不讲仁义的。江雪避开一段距离,说:“我要走了。”
                          林轻歌拉住他一段衣袖:“我与子苏还有话要说。”江雪一扬手,扯开自己的衣袖,不发一语地转身走了。林轻歌愠怒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子苏身为邪教中人,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江雪的背影顿住。
                          “正道的人遇到你们,恨不得先杀之而后快。奉劝一句,子苏还是不要痴心妄想得好。”
                          江雪侧过头,留给他一个清冷的侧面,即没有看他,又不像要开口的模样。
                          他转头直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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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左护法敲江雪的门:“教主?”
                          房间里安安静静。左护法又敲了两下,没人应答,他推开门进去,只见房间里点了烛火,门关得好好的,江雪的人却不在房间里。
                          窗被人打开着。左护法走到窗边,将半边身子探出去。他向上一看,果然,教主不知什么时候爬到屋顶上去了。
                          夜幕黑沉,江雪的背影独自坐在青瓦上,双手撑在两边。他仰着头,在望着夜空里一轮皎白明月。
                          左护法轻巧地攀上屋顶,看到江雪身边还放了一只茶壶、一个瓷杯,是从客栈的房间里带出来的。
                          他走上前去。江雪回头,见到是他,唤了一声:“阿左。”
                          魔教教众都没有名字,从生到死,都不该有自己的名字。教主心情不好时候,就会这样叫他。
                          “是。”
                          左护法用手摸了摸茶壶,已经被夜风吹得凉透了。他把茶壶和瓷杯放到一边,自己坐在江雪身旁。
                          江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你把我的酒拿走了。”
                          “属下去重新热一壶酒?”
                          江雪摇摇头,不说话。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9-24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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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护法忍不住伸出手去摸摸他的发顶。他的掌心温暖,江雪突然叹了口气。
                            其实不算叹气,最多只是呼吸间吐气的声音比平时略重了一些,像是不满,像是压抑,像是心中积郁的浊气终于稍微掀开一个角。
                            少年叹息的声音很快消散在夜色里。
                            左护法看着他。
                            “阿左,”江雪半垂下眼帘,清冷的月光下,他的脸上带了几分落寞:“我是不像一个教主的。”
                            左护法轻声说:“教主已经做得很好了。”
                            “可是我什么感觉也没有。”
                            左护法很快听懂了。教主从小接受的都是铁石心肠的教育,他要杀伐决断,要邪魅狷狂,唯独不能轻易不能动感情。坐上这个位置,太多的情感只会成为拖累。
                            等把那些不该出现的杂念都摒除干净,心里早已经寸草不生。江雪从懂事以来,大概已经忘记了喜欢是一件什么样的东西。
                            他从来都是一丝不苟地严苛要求自己要像一个魔教教主,只是要他去喜欢一个正道少侠这一条,不,是去喜欢人这一条,他发现自己做不到。
                            左护法拇指的指腹移到江雪的眉心上,轻轻把那个小小的川字揉开。
                            江雪没有动,左护法听到他的声音在说:“他们都没有你好。”
                            像一记千钧巨石猛然落地,左护法心里轰的一声。他呼吸不过来,突然很能理解右护法为什么老是要用手捂住胸口的行为。
                            僵硬地转过头,好像没反应过来似的,他问了一句:“……什么?”
                            江雪于是再说了一次:“他们都没你好。”
                            ……
                            感情方面一片干净清明的教主,在人家心里排山倒海、掀天揭地,狂撩而不自知。
                            此时,左护法就这样看着江雪干净漂亮的侧颜。他喉咙一阵发紧,只能伸出自己的手,去握住江雪的。
                            江雪是一块未经世事干净剔透的白玉,就该被一辈子捧在手心里。他突然不想去管江雪这句话想说什么了。
                            真的,有这句话就够了。其他一切突然都变得不重要了。
                            如果说原来为了教主他心甘情愿、死而后已,那么他现在已然是死而无憾了。
                            江雪回头,他的五官一如既往的平静淡漠,问他:“那阿左看我呢?”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9-24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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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护法的指尖碰到了江雪冰凉的手心,是柔软的。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变得十分温柔,就像此时如水的月光:“他们当然都没有教主好。”
                              江雪心底自然而然地感到满意。他抬起另一只手,回馈一样地也摸了摸左护法的头顶,虽然表情还是没有波动。
                              左护法低了下头让他摸,嘴角是压不住的笑意。
                              映雪皑皑,皎白如缎。世人都谓冰雪严寒,他却看到了雪在对他发光。
                              江雪收到分舵主的亲笔信,说要请教主来酆州一带视察,还替教主安排了相亲。
                              其实只是单纯想要见到很久不见的侄子而已。分舵主是江雪的大伯,年俞四十,膝下无子。夫妻二人从江雪小的时候就十分喜爱他。大伯每次回魔教一趟,都要抱着面无表情的小江雪,揉揉头又蹭蹭脸,就是不肯撒手。
                              而且每次都要捎上一堆好吃的过来,都是同样宠爱江雪的夫人亲手做的点心。
                              江雪曾经对其中一样桃花酥喜爱多些,分舵主就欢喜得不行。当时教主还不叫江雪这个名字,叫子苏。爱江雪心切的江大伯忍不住心痒地给江雪起了个小名:苏苏,从此越叫越顺口。直到全教上下都知道了教主的小名,楚长老出手了,横刀揭斧,谁敢叫就砍谁,这才重新给教主树立了威严。
                              江雪坐在马车里,掀开一点窗帷。马车正在走过一座石桥。他们近日已经到了江南一带,离目的地不远了。虹桥是当地的咽喉要道,桥面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两旁甚至还有摆摊的。诗情画意的江南水乡,连民风也和别处不一样些。
                              街市上人来人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半依偎着身旁男子,纱帕轻飘飘地打在他身上,巧笑着娇嗔地“呸~”了一句,那男子更往她的身上凑了。
                              江雪正在出神,他上次的话提醒了自己。
                              他性子淡漠,看到的人也都是寡淡的,无非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要说起来,阿左和别人也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也不同。
                              江雪云里雾里的,说不明白这种微妙的不同是什么。也许是和两人太过熟悉的缘故,什么事情都太理所当然了。
                              他想不通。就好像一小团若有若无的棉花堵在心口。不痛不痒,软绵绵的让人通不了气。
                              左护法探身钻进马车,江雪回过神。
                              左护法坐到他身边:“教主累了吗?要不要停车歇一歇再走?”
                              “不用。”江雪看了半天车外,脖子有点酸,他伸出手去揉。左护法的一只手轻轻覆到江雪的后脖颈上,用刚好的力道按着那处。
                              很舒适。江雪坐直了身子,让他继续按。
                              左护法揽下了江雪身边丫鬟的一切活计,他照顾江雪许久,清楚怎样的力道能让江雪适意。脖子已经不酸了,江雪却闭着眼不动。
                              左护法在一旁细细地帮他按着。前面右护法欢快的声音传进来:“教主,前面就到了!”
                              江雪感到左护法的手掌离开了自己的皮肤,那处便剩下了一点温热的感觉。
                              江雪犹豫了一下,没有睁眼。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9-24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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