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争，既然号称哱拜之乱，那么我们就从哱拜这个人谈起。
哱拜是蒙古族，善于骑射，敢死争先，骁勇善战，后来投降明朝，成为明朝降将，这些都是毋庸置疑的。可是，明代蒙古部落数不胜数，那么，哱拜究竟出身于哪一个部族？他又为何会投降于明？这点我们必须先行介绍。
根据时人记载，哱拜本为“黄毛达子”，在明代，这个称呼经常适用于兀良哈人[1]，也就是说，哱拜本来是兀良哈部落的人，居住在西、北地区，嘉靖年间，经常在贺兰山一带游牧，时不时的也会袭击边境赚一些外快[2]，按理来说，哱拜这样的小日子过得还不错，那么，他为何后来会投降于明朝呢。

要解释清楚这一点，我们就必须解释清楚当时北方蒙古诸部的恩怨情仇。弘、正年间，兀良哈部为鞑靼的达延汗所控，达延汗死后，蒙古诸部各自为政，而兀良哈部向来与其他部落不睦，以至相互攻杀[3]，兀良哈原本弱小，在正德末年渐渐强大[4]，可因其部马匹、骆驼诸多，被察哈尔部所垂涎，经常掠夺，而兀良哈部也不甘示弱，在察哈尔部抢掠明朝边境时，则会经常袭击其后方，这样使得双方的矛盾更加激化[5]。
虽然兀良哈骁勇善战，奈何人数太少，尚不满万[6]，同时又在嘉靖年间，与土默特部撕破脸皮，引得俺答汗六征兀良哈，势力大为减弱，就这样，在土默特、明朝、察哈尔三方的先后打击下，兀良哈部最终被察哈尔部消灭，其族人也被各大部族所分，充为奴隶[7]。
而哱拜，也就是这个时候，被蒙古诸部当成了“奖励品”给分了，至于哱拜被分到了哪一部，如今已经无法考究，不过，因为哱拜为降人，性格又桀骜，故而为其所属的部落酋长所不喜，大概在嘉靖四十三年至隆庆元年这一期间，哱拜的父兄被酋长所杀，哱拜因为藏在草丛里，幸免一死，跑了，后与三百个同病相怜的人聚在一起，商量后，决定一起叩塞请降，被当时的宁夏巡抚王崇古接受了他们的投降，并且采取以夷制夷的策略，将他们编入了明军。[8]

哱拜降明以后，因为个人勇武善战，又熟悉蒙古地形，故而经常外出捣巢，屡立战功，当时有一个说法，就是如果蒙古妇人教育婴儿的时候，如果说一句：“哱拜来了。”婴儿吓得都不敢哭了（胡雏不敢夜啼），而宁夏也获得了久违的和平，方圆三百里，看不到任何蒙古人牧马的痕迹[9]。
隆庆年间，明朝与蒙古实现了俺答封贡，边疆日益和平，此时哱拜开始参与内地的平叛活动，万历十年，哱拜便参与了讨平杨文遇之乱的战役，后来，蒙古进犯青海，当时已经是退休的哱拜再次请缨，参与了同卜失兔、火落赤等部落的战争，当时，火落赤部进犯洮河，哱拜率军出击，只是在敌阵巡视一圈，火落赤部竟然不战而退[10]。
然而，如此骁勇善战的哱拜，却因为是蒙古人的关系，在明廷屡次受到排挤，多次议论升职，哱拜都被排除在外，而哱拜本人倒也知晓进退，对此做出一副大度的模样[11]，不过在王崇古、王子诏等开明大臣的举荐下，哱拜还是一路升任副总兵[12]，前些日子看《荡寇风云》，里头戚继光说：“我们在前方浴血奋战，那些昏官却在背后说三道四。”，而明廷对哱拜的态度，又何尝不是如此？这也未免太让人心凉，后来哱拜的叛乱，伏笔便是在此埋下的。
当然，哱拜本人也并非一朵白莲花，因为哱拜本人因为善战，故而向来目中无人，与同僚关系十分紧张[13]，而且手下积蓄了两千亡命之徒为其家丁，同时也经常冒领军饷，而他的儿子哱承恩，也是“性狠戾”，做出了强抢民女的勾当，在俺答封贡后，明廷与蒙古开始走向和平，而哱拜却不甘寂寞，经常挑衅，欲引起战争，再立功勋[14]。
在之前王崇古、郑洛等人，对哱拜的行为大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到了万历十七年，新任宁夏巡抚党馨到来后，情况便一概不同了。

党馨对哱拜这样的番将向来心存芥蒂，而且因为哱拜私蓄部曲，党馨对此颇为忌惮，认为“势重难制”，故而事事与其做对。比如之前所说的，哱拜出征青海，希望将羸弱的马换成优良的马，党馨就表示了拒绝，而哱拜凯旋后，有人举报他冒领军饷，而郑洛当时已经表示，这是军中常事，可以既往不咎，而党馨却表示不干，对此揪住不放，哱拜害了怕，为了息事宁人，给党馨送去了特产树瓜，结果被党馨退了回来，哱拜一寻思，难道不要特产要现钱？于是又准备了五百两银子和猞猁皮四十张送给了党馨，这下反而惹得党馨大怒，这是什么意思？侮辱我的人格吗？于是，党馨将哱拜的两名义子按照冒领军粮治罪，投入了大牢，这让哱拜彻底抛却了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幻想，认为自己为了报王崇古的恩情，效死疆场五十年（其实只有三十年，可原文就写五十年），如今老了老了，却受到了如此侮辱，实在是“不胜怨望”[15]。
而党馨依旧咄咄逼人，哱拜的儿子，就是那位强娶民女的哱承恩，被党馨以“调戏良家妇女”罪杖责二十，而与哱拜友善的部下，也都进行打压，对哱拜的军饷、粮草都进行克扣，一切种种，终于把哱拜逼向了造反之路，这里不谈党馨与哱拜二人孰是孰非，毕竟，哱拜一党的确有罄竹难书之罪，但是党馨对其的打压手段未免太过低能，不但未能取得实际效果，反而造成了巨大的灾难，这样的巡抚，也实在令人无语[16]。
事实上，一开始，哱拜并未打算造反，而是决定和儿子一起重回蒙古，但是，哱拜的部下却跃跃欲试。万历二十年，有一个叫刘东旸的兵士，与哱拜的儿子哱承恩纠结在一起，拉了八十个人，在关王庙商议干脆造反，当时这些人貌似还建立了一个类似于江湖帮派的组织，立刘川白为大会长、刘东旸、张文学为会长，而这个组织一旦议定，便簇拥着哱拜一起造反，哱拜稀里糊涂、半推半就的也就被他们奉为谋主，几个人一起杀了巡抚党馨、挟持了就藩于宁夏的庆王，震惊西北的哱拜之乱，就这样发生了[17]。

哱拜扯起反旗，打算效法宋朝时的西夏旧例，割据宁夏，故而连连出击，攻城略地，连下宁夏四十七堡，消息传至北京，明廷迅速做出了反应，任命三边总制魏学曾为西北总督、总兵麻贵、刘昫率领延绥、榆林、兰靖、庄浪四镇兵马进剿，而梅国桢也在朝廷上大力主剿，并担任监军，同时叶梦熊等人也率1500苗兵、常居敬也率1000浙兵前往，之后又调宣府总兵李如松提督军务，统率四镇军队进剿，先期由魏学曾、李如松、梅国桢三人配合作战[18]。
李如松各位都熟悉，不再多言，魏学曾是个**，之后会解释，我们来谈谈梅国桢其人，对于宁夏之战，梅国桢似乎格外关注，比如听闻哱拜造反，探明原因后，他对党馨的做法就很不以为然，认为是：“不能变通，而更为严峻，以致叛军借以为名，鼓众倡乱。”，并且认为，宁夏之乱，根本原因是俺答封贡后，边疆太平，军队无仗可打，无功可得，而国家也削减了军队的钱粮，而用于封贡，导致军心浮躁，而党馨的不当措施，使得这一潜伏的问题激化了而已[19]。
梅国桢倒是一个主战派，不过不管怎么说，在开战初期，三人率领各路大军压境，陆续收复了宁夏诸城。
而此时，哱拜、李东旸商议，与蒙古本部联系，获得支援。为了获取蒙古部落的支持，哱拜先是打金钱牌，把宁夏的官库金币都拿了出来，送给蒙古，钱给完了，再给女人，于是“大索金帛声妓中其欲”、“乃括镇城美妇女，不论有夫无夫，尽行掠取送虏”，也就是说，先搜刮钱和妓女，完了以后就丧心病狂的搜索城中美女，不管有没有嫁人的，都送给了蒙古。除了给钱、女人外，哱拜还许诺得宁夏后，将花马池一带割让给蒙古人[20]。

给钱、给女人、给地，蒙古人果然动心了，几乎各部落纷纷摒弃前嫌，陆续到达宁夏，顷刻之间，竟达数万之众，哱拜甚至还修书一封给当时的顺义王扯力克，大有将整个蒙古部落都拉来宁夏与明朝决一死战的架势，放眼望去，整个宁夏“尽为虏牧地”[21]。
蒙古人横插一脚，让原本进剿顺利的明军方寸大乱，得了蒙古相助的哱拜有如神助，他的儿子自称“一字混天王”，狂傲地宣言要攻下陕西，而明军此时开始了节节受挫，三万官兵不敢轻进，各地也闭关自守，不敢出战，连两百余车粮食被劫，连总指挥魏学曾自己都差点给人家绑了，战况一直拖到了六月，都没有任何进展[22]。
战事胶着，万历皇帝心中不快，对魏学曾渐渐不满了起来，不过，他还是选择再给魏学曾一个机会，赐予了他尚方宝剑，并告诉他，如果有将帅违逆，可以先斩后奏，而魏学曾却依旧徒劳无功，于是打起了招抚的主意，与哱拜进行了谈判，但一是哱拜本人对明廷早已死心，二是蒙古诸部既然已到，战况发展到这种地步，这已经不是哱拜本人可以操纵的了的，他只能一条道路走到黑，魏学曾打算议和的念头传到朝廷，万历皇帝大为恼怒，说招安是不可能的，必须尽快剿贼，万历皇帝还说，哱拜不过是“小丑”，如今“累月未奏荡平”，简直有辱国体，如果再这样，小心“罪不宥”[23]。
万历皇帝的愤怒，以及叶梦熊的催促，魏学曾硬着头皮再次进攻宁夏城，而蒙古军也纷纷前来为哱拜助拳，明军在李如松、董一元、麻贵等人的英勇奋战下，既是攻城、又是野战，双方皆损失惨重，不过至此，明军依旧团团的围着宁夏城，并且数次打退了前来解围的蒙古骑兵，主动权依旧在明军手上[24]。

此时，叶梦熊弹劾魏学曾久战无功，劣迹斑斑，万历皇帝终于放弃了对魏学曾的幻想，让锦衣卫逮捕魏学曾入狱，命令叶梦熊总督陕西三边军务，赐尚方宝剑，并且给他权限，三品以上的可以指名弹劾，三品以下的可以直接军法从事，万历这一雷厉风行的举措遭到了大臣们的反对，而万历依旧我行我素，公开表示让叶梦熊便宜行事，如果不用命的，可以直接军法处斩[25]。
这一举措，让叶梦熊成为了平叛指挥，他第一步就决定水淹宁夏城，此时，一向傲慢的李如松居然也破天荒的去参加总督会议了，可见真是一物降一物，第二天，官兵挖开大坝，水淹宁夏，哱拜岌岌可危。

除了勇猛作战的李如松、指挥若定的叶梦熊外，另一个梅国桢也没有闲着，梅国桢提出了“分逆顺以散虏党”的策略，分化瓦解前来为哱拜助拳的蒙古部落，并且对蒙古人说，如果可以现在退出，我们既往不咎，还会给你金钱，如果你可以帮我们去打哱拜，那么可以许给你通贡，与此同时，梅国桢还软硬兼施，一边给糖，还一边给大棒地说：“如果还有部落打算进入宁夏，我们坚决狙击，如果有部落还逗留在宁夏，我们出兵捣巢。”[26]
这一番王八拳打下去，那些意志不坚定的蒙古部落纷纷推出宁夏，比如切尽比妓便“打二酋人马回营”[27]，还有一个部落首领著力兔，一开始帮哱拜比谁都积极，哱拜三月十号起事，十七日他弟弟就领3000人赶来了，可如今得了明廷的好处，可是也不好意思就这么走了，于是委婉地对哱承恩说：“孤城不敌官军，抗则必败，不若顺抚得策。”而哱拜这下也慌了，对著力兔说：“那么请你帮个忙，希望让他们先招安我们。”著力兔于是一边和明廷周旋，一方面大概也是觉得走掉不仗义，于是也留下来与明军对峙[28]。
不过，双方之间的通信兵都被明军给截断了，这导致蒙古诸部之间，以及和哱拜的信息沟通不灵，而明军此时也进行了各个击破，八月，著力兔扬言要救哱拜，驻牧宁夏，与明军决一死战，而明军方面在杜松、麻贵、马孔英等人的配合作战下，大破蒙古军队，于是著力兔“腾山逃去，自此解体，不敢复入矣。”[29]

最后一支强有力的蒙古援军也被打退，哱拜这下成了瓮中之鳖，之前的水淹已经让哱拜大伤元气，此时，叶梦熊又谎称朝廷的免罪铁劵已经来了，这下城内的叛军更是军心大乱，刘东旸气急败坏，准备夜袭明军大营，结果到了以后，发现明军大营内异常安静，怂了，退回去了，此时，著力兔已经败北，李如松一举拿下南门，然而，叶梦熊却选择了停下，严禁继续攻城，这个决定看起来匪夷所思，实际上，那是因为城内依旧有三万叛军，明军人数上并不占优势，进行巷战，损失可能更大，所以，叶梦熊打算让叛军自己先乱起来[30]。
梅国桢让一个人进城，找到了一个卖油的，叫李登，李登经常给哱拜家送油，认识哱拜，梅国桢给了他十两银子，吩咐他给哱拜一封信，信上说，朝廷已经知道了，哱拜将军你是无辜的，那都是因为党馨把你逼反了，罪过都是汉将刘东旸，你又何苦代人受过？只要你能杀了刘东旸，就可以戴罪立功啦。毫无疑问，哱拜心动了，可这还没完，李登刚出哱拜门，就去了刘东旸家，然后给刘东旸说：你也是汉人啊，何苦跟着蒙古人造反呢？只要你杀了哱拜，我们还是同胞好兄弟[31]。

这个无间道玩的非常厉害，之后，叶梦熊又给二人开了免死凭据，实际上这不过是空头支票，可这已经够了，哱拜和刘东旸得到了这一口头说法后，果然自相残杀了起来，哱拜的蒙古兵与刘东旸的汉兵在城内打了两日，明军就在外面干看着。
最后，哱拜获得了胜利，刘东旸的脑袋被悬挂在城门上，于是哱拜开门迎官军入城，然后，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前几天还兵戈相见的双方，此刻却仿佛多年不见的亲兄弟，不管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见面就是拥抱，然后一起喝酒划拳，哱承恩还把城内的牛羊都宰了，大摆宴席[32]。
这时，叶梦熊进城了，他看到这一情况后，连忙让李如松率军驱赶这些人，而此刻，哱承恩正和梅国桢喝酒，这当然是鸿门宴，哱承恩不出意外的给逮了，而总兵牛秉忠也带着礼物去哱拜家里摆放，双方正喝酒呢，外面喊杀声起，牛秉忠意识到不对，连忙退出了哱拜家，外面，李如松已经把哱拜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33]。
哱拜看着面前的一切，不一会儿，李如松杀了进来，哱拜府上的两千部曲纷纷被屠杀干净，哱拜看着面前杀气腾腾的李如松，忽然长叹了一口气，提起一把刀，杀光了自己的所有家人，最后自焚而死，李如松冷冷地看着面前已死的哱拜，挥刀斩下了他的头颅。
后来，哱承恩被押解京师，等待他的毫无疑问是凌迟，而李如松，此刻正集结重兵，车水马龙的走在前往朝鲜的路途上，准备抒写他人生最巅峰的辉煌。

坦白地讲，哱拜之战从一开始就是不值得的，本来，军队因为封贡产生逆反心理，巡抚官不予安抚，反而弹压，结果使得矛盾更加激化，而作为主犯的哱拜，严格来说，算得上是明廷的一员猛将，战功赫赫，他本人确实有这样、那样的错误、毛病，可所谓的养私兵、冒军饷等，在明朝中后期屡见不鲜，并非哱拜一个人这么干，而是大家都是这么干。
当然，纵然有一千个理由，哱拜胡作非为也是事实，可巡抚对此的处置却十分简单粗暴，以至于最后酿造了无法挽回的后果，此战且不提耗费钱粮200余万两[34]，光是此战酿造的后果，整个宁夏之地沦为人间焦土，无数钱币被蒙古掠夺，平民尤其是女性受害甚广，水淹宁夏后，也要对城池进行修复，而紧随其后的壬辰战役，更是需要透支大量的财力，这让明朝的财政运行更加吃力。

哱拜之乱，原本可以避免的，爆发以后将其平定，明廷也很难说得到了什么好处，耗费了无数人力、财力、物力，千里焦土，百姓遭殃，也不过是让局面恢复到叛乱爆发之前的样子罢了，甚至还不如之前呢，
万历三大征中，壬辰战争明军以少胜多，抗击日本侵略，提高了国际声誉，又保障了国土的稳定，排除了外来威胁；播州战役，实现了对云贵高原的改土归流，巩固了中国的领土，可是，哱拜之战呢？这场战争到底有什么意义？
如果非要说，平定哱拜之战，为什么可以算是“三大征”之一的话，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就是这场战争是最难打的，因为在这场战争中，几乎大半个蒙古都被卷了进来，而此时经过张居正改革后的明军，也终于和蒙古进行了万人对万人的大规模野战，并且取得了胜利，这可以证明戚继光、李成梁等人的功夫确实没有白费，也告诉了我们，此时的明军大概是明朝中后期的巅峰状态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场战争都是得不偿失，没有任何意义，都是明廷自身繁衍出的问题，只是因为蒙古牵扯了进来，才让问题变得复杂了起来而已，这也表明了，即使张居正改革后，明朝的军事力量获得了增强，可是政治一旦败坏，再强的军队也终究是黄粱一梦，毕竟再锋利的刀，也是会钝的，万历皇帝或许是一个合格的使刀人，可国家需要的，还是磨刀人。

以下为注释，如有错漏，还请指正。😉
[1][6]岷峨山人《译语》
[2][9][14][15][16][17][20][21][22][28][29]诸葛元声《两朝平攘录》卷三《宁夏》
[3]郑晓《皇明北虏考》
[4]瞿九思《万历武功录》卷七《俺答列传·上》
[5]岷峨山人《译语》、王鸣鹤《登坛必究》卷二三《胡名·北虏始末》
[7]《蒙古源流》卷六
[8]谷应泰《明史纪事本末·平哱拜》、诸葛元声《两朝平攘录》卷三《宁夏》
[10]瞿九思《万历武功录》卷一《哱拜哱承恩传》、阮景东《明朝时代·下》
[11]瞿九思《万历武功录》卷一《哱拜哱承恩传》
[12]《明神宗实录》卷二百八
[13]《明神宗实录》卷二百四十七
[17]诸葛元声《两朝平攘录》卷三《宁夏》、瞿九思《万历武功录》卷一《哱拜哱承恩 传》、《明史·神宗本纪》
[18]《明神宗实录》卷二百四十六、卷二百四十七
[19][26]《明经世文编》卷四五二
[23][24][27]《明神宗实录》卷二百四十九
[25]《明神宗实录》卷二百五十
[30][31][32][33]阮景东《明朝时代·下》
[34]茅瑞正《万历三大征考》卷三《播州》

好文章，必须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