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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故文社」<月练>171008许是知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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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眉目尚嫣然,而今却阑珊。
“若问心上人,许是知足郎。”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10-08 01:45回复
    月练 4


    2楼2017-10-08 0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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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缘初·
      “恨芳菲世界,游人未赏,都付与......”台子上的女子刻意地顿了顿,手间一转,眉眼弯弯,“都付与、莺和燕。寂寞凭高念远,向南楼、一声归雁......”歌声婉转扬长,自可谓是余音绕梁。
      台下身着锦绸的富阔公子哥们扇着手中的长扇,直勾勾地盯着台上,腐浊的心思不遮掩地从言行举止中溢出,啐了一地的瓜子皮在人来人往中“嚓嚓......”作响。
      人群的另一端坐着一位不见面容的男子,一旁服侍的小二手持着茶壶,目不斜视地盯着台上翩翩舞动的女子,“这凉芳小姐的戏倒是愈发令人着迷了......”小二晃着自己的头,瞧了瞧椅上动静全无的男子,“啧,是我多嘴了,”俯身对着那人摇了摇手中的茶壶,“庄主您看还需要茶水吗?这可是今早特地派人去西庄买来的......”
      男子抬眸凝了凝戏台上,抬手不着痕迹地拂下小二捧着的茶壶,“不必了,”起身抖了抖身着的白色长袍。
      “我去后台看她。”说罢抬步走向戏台后方。
      笙凉芳正坐在梳妆台前卸着艳丽的头饰,“真复杂。”笙凉芳放下手上的丝条,忽然头顶一轻,诧异地回首。
      “师父......”正欲起身行礼,男子伸手将头饰放在一旁,暗暗将手搭在她的双肩,“不必行礼。”
      笙凉芳愣愣地盯着铜镜里的自己和男子,不一会儿,笑了。
      “师父,我们在这里呆多久啊?”笙凉芳擦卸着脸上的胭脂妆粉,男子盯着镜子里的她,嘴角弯了弯,“兴许是要长住。”
      “长住?”笙凉芳掩不住音调中的欣喜,“真的吗?”手下的动作也停滞了。
      男子轻笑着接过她手中的丝帕,“真的,骗过你吗。”轻柔地帮她擦着只擦去一半的妆容。
      他的动作温柔而缓慢,笙凉芳愣住了,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在对待自己心爱的宝贝,他们此时的样子像是......
      一对夫妻!笙凉芳不禁双颊发烫,不,不能这样想。她连忙接下他的丝帕,含糊不清“我......我自己来......”声音小的像蚊子在叮咛,但是男子却直起了身,“今天辛苦了,我先回去命人准备饭菜,收拾好了便来用食吧。”言罢回身离去。
      笙凉芳又开始盯着镜中的自己发愣,手中慢慢地擦拭着红颊。
      方才这个被人称作“庄主”的男子,是她的师傅——张艺兴。她在穷困潦倒、几次与阎王爷擦肩而过之时,被他发现并带回了他的住处,静心休养了一些时日后,慢慢转醒。
      他被她私底下称作“不必先生”,因为他真的讲过太多次“不必了”。
      自打两人才开始交流,她便发现了。那日,笙凉芳撑开沉重的眼皮,悠悠转醒。一睁眼,便看到一位身着白色长袍的男子坐在床前的一把木椅上垂首读着一本诗书,男子低垂着头让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深觉是一位喜静的人儿。
      她不适地稍动了身子,男子闻声便迅速抬头。
      “醒了?对不起,冒犯了,本人名为张艺兴。”笙凉芳听到他这样说道。
      后来,笙凉芳在张艺兴的独居处吃住了许久,终于有一日,她尝试下地走路,她对着一旁的张艺兴歪了歪头,“张公子想我怎么报答您呢?”
      她看到张艺兴低头轻笑了一下,“不必。”
      笙凉芳渐渐知道,张艺兴在京城有一处戏庄,自己本人又是出了名的戏子,许是厌倦了单一的生活,半年前安顿好了戏庄便开始四处飘荡,在此处无意地救下了身处困境的笙凉芳,便有了如今的情形。
      笙凉芳此后便没了去处,张艺兴便一直把她带在身边,教她唱戏曲,从没有人问过两人的关系。笙凉芳自那以前一直以为张艺兴不过是京城的一个相貌俊俏的名伶,开个戏庄以勉强维持生计罢了。
      笙凉芳想起自己随着张艺兴回到了京城,对着大门上巨大的牌匾“张家梨园”合不拢嘴,被一旁的张艺兴波澜不惊地拉进了大门,两边具是低垂着头的家丁,现在还是心有余悸。
      笙凉芳擦去唇红,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忽然身后的大门被人推开,笙凉芳看着镜子中的丫鬟低着头,欠着身“小姐,庄主已经备好了饭菜,喊我过来催促您,说是饭菜凉了吃对胃不好。”
      笙凉芳放下手中的丝帕,起身走向后院,“好,我就去。”
      一顿饭一如以往,分外安静的结束了,张艺兴起身正欲离开,忽然被坐在对面的笙凉芳叫住了,“师父!”张艺兴抿起了俊颜两侧的酒窝,垂首看着她,“所谓何事?”
      笙凉芳起身盯着他,“我明日可需向您学唱《桃花扇》?”
      张艺兴抿了抿嘴唇,垂眸像是在思考一般沉默了片刻,“不必,明日我带你去民间的典宴节玩玩吧。”
      “典宴节?”笙凉芳好奇地盯着张艺兴,等他开口解释,自小住在僻远地区的她从未听说过京城的种种节日。
      张艺兴眼角微微弯了弯,“其实就不过是类似于集市罢了,民家们都会摆摊出来庆节,”他顿了顿,笙凉芳奇怪地往前探了探头,想要看清他的脸庞,他稍微侧了侧,“只是个小节日罢了,不必太过在意。”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正堂。
      笙凉芳望着张艺兴离开的背影,闷闷地哼了一声,“说什么不必太在意,”笙凉芳略带了些愤懑,“其实根本就是不放在心上。”
      说罢转身也离开了饭桌,回院里收拾东西去了。


      3楼2017-10-08 0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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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缘深·
        一城繁华半城烟,多少世人醉里仙。
        京城总是苏醒得很早,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薄的烟雾轻飘飘地浮在砖瓦飞檐上,街道上早已人流如织,商贩吆喝叫喊声极具穿透力,都在忙忙碌碌地为今晚的典宴备着商货。
        梨园后院也醒的很早,家丁丫鬟们一清早就步履不停在各个房里,熙熙攘攘地穿行着。
        笙凉芳听着门外喧闹声,单手撑着床铺坐起来,用手揉了揉模糊的双眸。
        “今天......什么日子啊......”笙凉芳嘟嘟囔囔地掀开被子下床走动。啊......是师父说的典宴节,出去看看好了。
        笙凉芳起床洗漱打扮,从枕头下摸出来一个泛黄的油纸包,匆匆地出了院子。
        “啊,小姐,”一个抱着锦盒的丫鬟看到有些睡眼朦胧的笙凉芳,停下来步伐,“庄主喊您去正堂呢,说您不必随我们一起的。”丫鬟示意自己先走了,转身又忙碌了起来。
        笙凉芳朝着正堂走去。
        还未到正堂便听得正堂内传来一个女人尖利的声音,“好啊,和着拒绝宋家大小姐的原因就是那个女人啊?”
        笙凉芳心下一阵好奇,那个女人?
        “从说不上名的小镇带回来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张艺兴你也真是够仁爱的。”刺耳的声音传来。
        笙凉芳脑海一震,那个女人......是我吗?
        女人略带嘲讽的言语未曾停下过,笙凉芳却早已无心再听。那个女人,是我,那这个女人呢?她在以什么样的身份对着张艺兴说教。
        正欲出面与那人对话,却听到这厢传来张艺兴平静的声音,“凉芳小姐不过是张某无意间救下的寻常百姓罢了,张某相信她不会是您口中那种人的,母亲。”他特意咬紧了“母亲”两字。
        母亲,张艺兴的亲母来了。笙凉芳在这边不知所措地攥着手指,回身看了看,身后没人,不如直接离开好了,就当做不知晓要来正堂此事罢了。
        忽然腰上一紧,脑海一阵眩晕。回过神时,人已经在张艺兴怀里了,笙凉芳抬头仰望着张艺兴削尖白皙的下巴,张艺兴目不斜视地盯着对面已经怒发冲冠的女子。
        女子讽刺地笑了一声,“张艺兴,你不要得寸进尺,如若不是我当初在你父亲面前替你求情,你能有现在一人在外的机会吗?别过河拆桥。”
        张艺兴低头看了一眼乖乖倒在怀里的笙凉芳,再次抬头看着那女子,“张夫人对张某的恩德,张某也永远不会忘,叫您一声‘母亲’已经是对您的认可了,也请您不要再来梨园喧嚷了,有失张家颜面。”
        张艺兴面无表情的对着那人不慌不慢地说:“张某,也早已知足了,”回身抬高声音对着屏帐后的人吩咐,“常叔,将张夫人要的银两命人送到张府上去。”笙凉芳这才在意到屏帐后面是有人的。
        张艺兴将抱着的笙凉芳直起身子,“张夫人,日后还是不要来了吧,帮张某给父亲带句问候,”张艺兴起身横抱起笙凉芳,笙凉芳一惊,紧紧抓住了张艺兴的丝缎长袖。
        张艺兴垂眸抿了抿唇,“就这样吧,常叔,送客。”
        说罢,抬步向着后院走去。
        张艺兴抱着笙凉芳走过了拱桥,站住了脚步,“要下来吗?”
        笙凉芳实在想不清二人之间的关系,略带期待地大胆问道:“能不下来吗?”她看到张艺兴习惯性地抿着唇,唇侧的酒窝也显露了出来,轻轻点了点头,又抬步朝着她的院子走去。
        当笙凉芳反应过来时,她纤细的手指已经戳在张艺兴右脸的酒窝上了,她感受到张艺兴明显一震。
        笙凉芳连忙慌张地想要离开张艺兴的怀抱,“是......是我太沉了吗?还是下来吧......”话音刚落,她便感受到张艺兴放在自己肩头明显收紧。
        耳边又传来张艺兴熟悉的话语,“不必。”
        黄昏将至,笙凉芳坐在窗前把玩着珠帘,目光愣愣地投在了远方。
        今天的事让她想了很多,下午听管事的常叔说着一些张艺兴过往的事,才知道,张艺兴曾是京城大户人家的大少爷,后来生母因为疾病早早地过世了,张父再娶了赵家的小姐,年龄竟与张艺兴相仿,两人如何也不顺眼,张艺兴便向往着独居,终是在赵家小姐的“帮助”下离开了张府,一人在外白手起家。
        如此笙凉芳便想明白了为何张艺兴的居处为何不名为“张府”了,她询问常叔怎会知道如此多的过往,常叔慈笑着,“这也是我的过往啊,凉芳小姐。”常叔,是随张艺兴一同出来的老管家。
        “庄主啊,早就知足了,不会再像当初的年少轻狂了。”
        张艺兴一直说着“不必”,到底是出于真心,还是根本从未放在心上,笙凉芳一直不明白,又或说,是不想承认心底的那个不明了的答案吧。
        心下想着常叔在自己临走前欲言又止的模样,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心下一直觉得不安,心脏的跳动随着天边压下的云,愈发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吱呀......”合上窗子回到屋内,今天,是真的沉闷吧。


        4楼2017-10-08 0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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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缘终·
          夜幕降临,街道上更加地喧闹熙攘,灯火通明,照红了整个星空。人们逛着街边,孩童们举着糖人满大街地跑着,欢声笑语。
          “哎呦。”一个孩子撞到了笙凉芳,笙凉芳这才从满满心事中醒过来,连忙扶住孩童,“没事吧?”孩子晃着自己的小肉手,又嬉笑着跑开了。
          张艺兴垂眸看到了这一幕,笙凉芳扶着笑眯眯的孩童,嘴角还挂着笑。
          仰首看着天空,不自觉的笑了一声。心口,并没有被触动的感觉。
          低头又看到了笙凉芳忧心忡忡的模样,叹了口气,“随我来吧,带你去逛街市。”
          笙凉芳是真的觉得今天像一场梦,她和张艺兴穿梭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逛着街边的小摊,吃了许多民间美食,买了不少花色的饰品近乎踏遍了全城的青石板。
          只是,太像一场梦了。
          她和张艺兴随着人流登上了城墙,看着城边升起的烟花,和其他家少女一样被琉璃砖瓦,烟花夜空的景象迷住了,笙凉芳眼睛闪着光,直直地盯着天空,张艺兴只是在一旁不语。
          终于,人群兴许是觉得太过寻常了,渐渐地散了,只剩笙凉芳和张艺兴独立在城墙上。
          笙凉芳并不是被眼前的美景所迷醉的脱离不开,她总是觉得今天并没有结束。
          “凉芳。”来了,笙凉芳苦笑着转过了身。“师傅。”
          “凉芳,今天玩的,可还开心?”张艺兴逆着光站在笙凉芳的面前,笙凉芳想努力看清他的面容,却是徒然。总是徒然。
          “回师父,凉芳今天......很开心。”笙凉芳尾音都在颤抖着。
          她怎会不晓得张艺兴少顷后欲言何事,她只是......想听他亲口讲出罢了。
          仅此而已,她告诉自己。强迫自己去忽略那一抹苦涩的滋味。
          张艺兴叹了一声气,“开心就好,我总觉得,当初选择把你留在身边是个错误,”风吹过了二人,吹动了张艺兴的长袍,也吹痛了笙凉芳的双眸。“我知道,一直把你带在身边,教你学习唱戏,是个枯燥又不理性的事情,你应该有你自己的自由。”
          “不受我控制的自由,我无权干涉你的自由,”张艺兴顿了顿,抬头看笙凉芳的颜容,“和情感。”不出所料,看到了她绷不住的难过。
          张艺兴狠了狠心,继续说了下去,“今日的冒犯,不过是张某的不得已之计罢了,未曾过问你的意思实在是......抱歉。”他看到了滑落在笙凉芳唇边透亮的泪珠。
          “所以,”笙凉芳打断道,“而后的事情,也都是徒弟自作多情了是吗?”张艺兴不语。
          笙凉芳擦去了落泪,“噗”地一声笑了出来,“真是的,师父,您多想了,我才没有对您有那种俗世的想法呢。”
          “我只是凉风吹得眼睛有点......涩。”是,酸涩。
          “师父您接着讲吧,无论您说什么,徒弟一定会照做的。”即使,内心百般不愿。
          “我叫常叔为你备了衣服和银两,他现在在城墙外等着你,”张艺兴晃了晃神,“我想......是时候放你自由了。”
          笙凉芳笑了,忽然后退一步,双膝跪下,“多谢师父,能为徒弟着想。”
          张艺兴放在两侧的手伸出了一半,蓦然顿住,纤细白皙的手指紧紧地攥了攥,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徒弟定当不负师父之意,多谢师父这些时日的栽培。”
          “嗯。”沙哑的嗓音像是许久未曾润喉,又像是透露了什么。
          笙凉芳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衣服内侧掏出一个温热的油纸包。
          “这是我昨晚连夜做好的桃花糕,师父您......就当是分别之礼,收下吧。”笙凉芳举着那个小纸包,看这着张艺兴。
          张艺兴伸手接下,指尖分明在颤抖。
          “好了,快去吧,到南边的都城怕是还要走一阵子,早走早到,也不必再挂心这边了。”
          张艺兴将油纸包放进内侧,上面还残留着笙凉芳的体温。
          笙凉芳飞快地起身行了一礼,转身小跑着下了城墙。
          只留张艺兴一人直直地立在城墙上,眸光定定地看着远方,猜不透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你只有,离开我,才会有更好的人生,不会废于我身。


          5楼2017-10-08 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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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10-08 0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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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缘续·
              南方都城的空气中都透着一股子潮湿的气息,人们匆匆地踏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暄暄嚷嚷的声音无不透露着这个城镇的繁茂。
              “走啊走啊,听戏庄的戏曲去。”“今天又到了中旬了?走走走。”“今日可是笙角儿的戏?”吵吵杂杂的声音从市集一直到一所戏庄,牌匾上分明写着“张家梨园”。
              戏曲结束后,梨园散了场,些许嬉笑的孩童跑着跳着来到了后院。
              “笙姐姐!”笙凉芳卸掉了头饰,回眸对着孩子们温柔地笑着,“笙姐姐,我们还想听北方戏曲的故事。”
              “上次我讲到哪里了?”笙凉芳抱起了最小的孩子放在了腿上,“我知道!你说杂剧角色有末、旦、净三大类。”一个盘腿坐在地上的孩子抢着回应她。
              “好,那我就继续说了?末类又可分为外末、副末、冲末、大末、小末;正旦、外旦、贴旦、老旦、花旦;副净、二净等。”笙凉芳耐心地慢慢将当初张艺兴教授的知识,一点点地讲给这些孩童们听。
              不知孩子们是喜欢北方的戏曲,还是缘于笙凉芳温柔的言语,这些孩子们每次戏曲结束,都会到后台来听笙凉芳讲授。
              “其中正末为男主角,正旦为女主角......”忽然一个小女孩高举双手打断道,“那笙姐姐,你有没有找到自己的正末呢?”闻言孩子们都感兴趣地将目光转向了笙凉芳。
              笙凉芳垂眸轻声笑了笑“我的正末啊,许是个知足郞吧。”
              孩子们懵懵懂懂的点着头。
              笙凉芳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看着摆在圆桌上的桃花糕不禁笑了笑。
              是啊,张艺兴的确是个知足的人,不会为其余的事儿而触心。
              转身上床,合衾闭目,渐入梦乡。
              若问心上人,许是知足郞。
              —完—


              7楼2017-10-08 0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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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淬人世百味烟火
                曾挑落 三春桃花灼
                彼时眉目尚嫣然 而今却阑珊
                恍然 霜雪飘经年
                檀灰烧几段
                相知相守惟剩数片桃花瓣
                白雪红尘俱抖落
                孑然更吹青衫薄


                8楼2017-10-08 0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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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10-23 2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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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棒


                    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7-11-25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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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喜欢你的描写 很细腻


                      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7-11-26 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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