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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怀瑾握瑜】云上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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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眉想了片刻,眼神却未离开她说:“我虽从未学过落花飞叶,有幸在书中见过,指点一二,倒是可以的?”他将自己所用之剑,全手捧着,让古芬接过。
古芬接过他的剑,剑体看似轻巧,却有些沉重,一握住剑柄,便知晓是男子所用之剑。
“还请师兄指点。”古芬单手握剑柄,刚出招时招招风洌,不像是初学,倒像是早已将此招,练得不能再熟了。她所用每一招每一式,皆入了他的眼。
她不如他初见时胆怯,眼神扑朔迷离,反倒招招见杀招,神色淡定无常,只是腰间木牌不太安定,随着她出招,来回摇晃着。
待她练完后,直接坐在地上大口喘气,他从来不是个轻易出神的人,却看着她专心练剑时,出了神。他走上前拿走他的剑说:“师妹练得挺好,师兄竟不能指点。”
古芬听到他称赞,竟比师傅称赞时,还要开心,站起身说:“师兄指点不了的话,可否留师妹在旁,一同习武啊。”
他竟应了她的请求,收拾好了偏屋,让她暂时住下,日日与谈书论剑,好生快乐。古芬想到昔日过往,嘴角微扬,初次见面时常会想起。
古芬回了府里,打了桶清水,寻了块抹布,将院落中能擦到的地方,全都抹净,又寻了块干布,再次擦拭后,所擦之处干净无落尘。幸苦劳作后的她,坐在木床上,想着所需之物,一会可到集市上采办。
尚书令大人穿着浅蓝色衣袍,手上拿着画着江南风色扇子,走进古芬府里,府门未锁,空阔屋子无一物件,空有一木桶两抹布,她坐在木板之上出神。
“姑娘可还习惯?”尚书令看她未留意自己突然拜访。
古芬这才看到尚书令,站起身拍落衣上尘布,对尚书令行礼说:“民女不知大人来访,有失远迎,府中并末备有茶水,还请大人看笑了。”
尚书令看她是如此直白说:“无碍,姑娘可休息好了?我带姑娘去个地方可行?”
古芬走到门口说:“尚可,大人这边请。”
尚书令由古芬亲迎出府,府外一路繁华,周边买卖羊皮布草的不少,反倒少了些卖女儿家的物件。古芬跟在尚书令身后,一路到了今早提到的醉仙楼。
醉仙楼不同于寻常酒楼,共有三层,规格算是在归依城中偏大,内有酒厮,小厮,妙人和佳人。主楼呈深棕与灰棕色相交,略显有点压抑。
尚书令与楼主交谈之后,古芬便留在了这里,每月有三十两工钱,一天一两倒是算好的。古芬从未伺候过人,就连伺候亲人都从未有过。
古芬任了小厮一职,领了小厮衣着后,熟悉了下醉仙楼环境后,便在回府中路上时,看到有卖被褥之类,便买了下来。尚书令府中备有马车,将马车和车夫借于古芬使用一日,将府中所需之物备齐后,回了府里歇着。
天还未亮,古芬却已睡醒,卯时她便去了醉仙楼,寻了间空房换了衣裳,发络换起用布裹起一小球形,粗布麻衣,草履布鞋。古芬和同在醉仙楼的小厮阿静一同打扫落尘,阿静长得清秀,弯弯的月牙眉形,樱桃小嘴,肤色白嫩,不像是寻常人家出来的姑娘。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7-10-11 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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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姊好美啊。”古芬虽做了几年代堂长,性子却从未改变后,喜欢的还是会直说。
    阿静不仗着自己早来,就欺负新来的,看她嘴甜,心里乐呵呵地说:“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来这做活啊。”
    “我叫小芬,出来讨生计的,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古芬这番想着,想起府里还有人在等自己回去,不安的心静了不少。
    忆昔过往事,终究是过往事,阿静强勉笑颜说:“一个人还不好啊,到了天命之时,无人做煤,也无人与之偕老,独留一人也乐在自在。”
    天漠女子十三四,娘家择与之相配夫家,十八那年择吉日,由娘家人亲送夫家。阿静自幼家贫,一洗如空家底,原与那柳家小子定了媒,一年前本应是择成婚良日,柳家小子却不见人影,阿静被赶出家里,流浪至醉仙楼做活。
    “阿姊,小芬可有一事相问,若一人活在这世上,心已然无所牵挂,可随性而活,为何还要屈身于此?”
    阿静手里抹布滑落,古芬拾起抹布,送还于阿静,阿静看无人望此说:“能去哪?若不是掌柜能留我在此做活,怕活不到今日了。”
    古芬倒不了家常话,聊了几句便没了可以聊的,跟着阿静身后小心做事,阿静逢客便避让低下脑袋,不敢抬头会客。
    一日做活在傍晚时便收了尾,原是小厮干申时,方可归家。阿静借住柴房已有数月之久,古芬看她往柴房那走去,追上前。
    “阿姊,请留步,你怎么往柴房去?”
    阿静停下转身看向古芬说:“我本是家里弃女,又怎么会有住的地方,小小柴房是掌柜看我无去处,便许我借住。”
    古芬看她今日对自己还算和气说:“柴房又怎么住得了人,不如你随我回府住。”
    阿静有点想去,又不太想去说:“这不可以,你我才认识一天,我便跟你回府同住,让旁人知晓后,又该说胡话了。”
    古芬假装很生气说:“今后若想你我好生相处话,你便依了我,随我回府同住。”
    “你当真不嫌我……”
    阿静正欲讲下时,古芬却打断她说:“我怎会嫌你啊,我还有很多不懂的,还要问阿姊呢。”
    阿静倒是欣喜,收拾了下东西,随古芬一同回了府,古芬一路上不停地问东问西,倒让阿静浑身不自在,问的不是街坊八卦,问的尽是些国事,叫阿静答不上。
    女子又怎可议政事,前朝钱王后扶幼帝谟吝为王,钱王后原为先王结发妻子,终身只育有谟吝一子,先王病去,只留钱王后一人。女子不应议政,谟吝尚且年幼,朝中事务皆由钱王后做主。
    “小芬若不嫌阿姊多事的话,可否帮阿姊将这些银两,送到我家里,家里嫂嫂会收下的。”待阿静收拾了后,拿着银两,寻到坐在台阶上休息的古芬。
    古芬本是不情愿,看她一脸真诚,这厢想着她今后便要一同共事,拂了面子又岂可,只好先行应下。
    “好,我应了阿姊便是,阿姊先前与我说,不敢再回家,为何还要偷偷把钱送回家。”
    阿静一时愣住说:“阿妹,话虽这么说,可那我待了数十之久,又凭可不送钱回家啊。”
    古芬不曾经历过,又怎会知晓她的心思,看她如此作风,也不好再问下去说:“阿姊说的也对,这间屋子就留给阿姊住。”
    阿静谢过古芬好意,入了屋里收拾了下,便到了旁边屋前,轻叩手三下,屋里传来请进后,经准许后进屋,屋内仅一张床,并无物件摆放。
    “阿妹,天色暗沉,明日还要早起,就不叨扰了,阿妹早些睡。”阿静看古芬仍在立于窗边看外面景色。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7-10-11 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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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芬手扶着窗沿说:“阿姊,我会早些睡的,你也要早些睡。”
      阿静走到古芬身侧说:“我还年幼时,同哥哥常跟说书人身后,说书人最讲些吓唬人的怪东西,天已入昏沉,不可再在外逗弄,不可再看黑夜……”
      “这些可有依据?”古芬自不信这说法。
      阿静轻笑说:“这自是说笑,说书人是为了能早点归家,不想被小儿郎们缠着,不能脱身。”
      古芬无意想起“天为阳,地为阴,白即是阳,黑即是阴,天地协调,不可缺一。”愣了会神说:“阿姊可想入官,听闻宫里正招宫婢。”
      “阿妹莫要说笑,我己是不清白人家了,宫里的大人,又怎么会要我。”阿静只知她在说笑。
      古芬哪是说笑,拉阿静坐在榻上说:“做宫婢可比在外面好的多,不必再为衣食而忧。”
      “我在这做活,照样衣食无忧,阿妹莫要再为我着想。”阿静不是没有想过进宫做宫婢,宫门都进不去,又怎么做宫婢。
      古芬看她言词闪烁,不愿将真心话讲出,对一个初识一天的人,便对她说出所想之事,实属不可能。
      “都怪我,一见阿姊便忘了时辰,误了阿姊休息,真是罪过。”
      阿静没料到古芬直接送客出门,起身说:“不怪,不怪,阿妹早些歇息,阿姊就不叨扰阿妹了。”
      古芬朝阿静行了礼,双手掌心相对,身子向前斜,规规矩矩一个礼,倒让阿静心悦。
      待阿静出了屋,古芬梳洗后和衣而眠,今日也是够累的,已经许久这么累过。古芬做过人上人,也做过卑微尘土中一粒沙子,不曾被人放在眼里,也不曾被人尊为代堂长。若不是古芬临时受堂长所托,又怎会做上代堂长之位,更不会遇上一个对她掏心掏肺婢子萦棠。
      入梦后的古芬,四周绿意葱郁,桃花开得正盛,与堂长相识不过数月之久,坐在竹屋门前台阶处,手里揪着一根长得毛绒绒的草。
      一个老人手扶拐杖,灰色调长袍,花白胡须,眉头紧皱质问说:“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我叫小芬,我……”正待古芬回答时,坐在屋里的堂长走出,对他行了礼。
      “回师父话,她只是旁脉弟子,今只是前来向弟子,借一本《方圆经》中问册,弟子方才进屋寻书,她在屋外等候。”
      他是常府前任堂长,是现任堂长珞宥的师傅,“为师还不曾记得你屋里有《方圆经》问册一书,为师倒有兴致看看《方圆经》问册,不如先让为师看看可好。”
      珞宥在屋内习字,听得屋外声音正是师傅,方乱中拿起一本书,便走出门,想为她解围,不曾想师傅竟要查阅。
      “请师傅愿谅弟子不孝,此书不能先借予师傅,师妹先提借书,又在此候了许久,再不借予师妹,要是师妹在外说,师傅为老不尊,岂不乱师傅名声。”
      古芬急于走人,接过珞宥手中的书说:“师兄此言不妥,我怎么会在外乱传,还请师叔先让我看后,再双手奉送到师叔府里。”
      珞宥把书递给她,看师傅没有说什么,连忙打发说:“师傅天色快暗了,山路不好走,师傅和师妹快些回去吧。”
      天正值正午,珞宥心里有事,不好直说。古芬一脸镇静,浑身却出了不少冷汗,不是常府里的弟子,若要被他猜出,岂不是要绑自己回去,问罪古府堂长。
      “也罢,为师先回去了。”前堂长无心打扰,虽看出他们两人之间猫腻,却也不想说破,只好先行离去。
      “师兄,你叫什么名字?”待前堂长走后,古芬将书还予珞宥。
      珞宥不言笑,接过她递来的书说:“字珞宥,师妹可叫小芬。”
      古芬心情大好,嘴角微扬,眼睛有神,双手叠放于右腰间,轻轻弯腰行礼说:“师妹小芬见过珞师兄,今已十六,是古府普通弟子。”
      珞宥早已猜出她不是府中弟子,要是又怎么会来此,双手握拳做揖说:“见过师妹,我是常堂长直系弟子。”
      “珞师兄,你住这个地方可真美,有树有花有草,还有花香呢。”古芬围着珞宥身边转了几圈,手臂张开闭上双眼。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7-10-11 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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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妹,当真喜欢这,便留下吧。”珞宥第一次不拒绝和女弟子接触,挽留她住下。
        古芬很是欣喜说:“多谢师兄成全,不过三日后,我便回府该修书了,想想就是头疼。”
        珞宥紧锁眉间说:“修什么书?要紧吗?”
        古芬背对着珞宥,抱着一旁树干说:“是剑谱,重新抄录刻下,最不喜欢修书了。”懒散的语气,钻进珞宥耳里。
        珞宥从不需要修书,每月定时会有弟子送书过来,倒也习惯了一个人生活,现在多了一个人在身边,生活变得不再无趣。
        “倒是件无趣的事,修身养性不也是要静下心来,多修点书是件好事。”
        古芬不喜欢修书,埋怨说:“我才不觉得呢,天天都修书,手都起皮了,才不要修书呢。”
        珞宥席地而坐下说:“莫要这么讲,我反倒挺喜欢修书,可惜手艺不佳。”
        修书讲究心静,手上有一点力度,将纸上的字,一字一字刻在竹条上,并打洞捆绑好,往往刻错一字,便要重刻一遍,古芬心静适合做此事,便在藏书苑里修书。
        古芬文不行武也不行,惟独刻字还算得上擅长,面对着坐在地上说:“修书还需要什么手艺啊,将字刻在木条上,捆扎好就行了。”
        “说的简单,做起来却很难,师妹会一门手艺,也是很好的。”珞宥难得放松,一直紧张的弦松开。
        “师兄说得好,师妹实属不知,刻字还是门手艺,今后一定会好生修书。”古芬不想谈论这个问题,便结束话题后,起身拍了拍衣上灰尘。
        珞宥也随她起身说:“师妹,怎么这般应合我,太生疏了罢。”
        古芬轻笑说:“我觉得啊,不应合你,怎么会不显得我敬你啊。”
        珞宥心情难得舒畅,许久不曾如此,和她聊天毫无压抑说:“不用敬我,咱们是同辈。”
        古芬双手背后,轻咳几声,假装正经说:“你我长幼有序,不可因有些交情,坏了规矩。”
        “现下无旁人在,不必守这些规矩,师妹莫要说笑了,陪我看书行吗?”珞宥向屋内走去。
        古芬跟上前去,珞宥坐在书案前拿起书卷温书,古芬跪坐在书案一侧,拿起书卷竖起放着,手肘撑着下巴,痴痴地看着他。
        古芬梦到最想见到的那个人时,一阵敲门声敲醒了她,她勉强坐起身,走下床榻,头发乱成一团,推开屋门,天色暗沉,清凉的风吹醒了,睡意尚浓的古芬。
        “阿妹,怎么还不收拾啊,不一会就会晚的。”阿静早已梳洗好,见她屋门关着,便敲了屋门。
        古芬猛然惊醒,差一点就陷入梦里,误了时辰,这美梦啊怎么也睡不够,不想起身。
        “是我睡忘了时辰,还好有阿姊在,不然就要迟了,免不了要受训斥。”古芬刚醒,口齿不清,轻咳几声,才好了声。
        阿静只当她是独自一人,习惯晚起了,也不好说她不是,挽住她的胳膊,进了屋说:“屋外凉,你又刚睡醒,小心受凉,快些收拾,再一同出门罢。”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7-10-11 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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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得了,有劳阿姊等会。”古芬点了蜡烛,照亮了屋子,寻到昨日换下的衣物,昨夜并末洗过,一股子酸臭味,远处便能闻到,还好这几月早已习惯,穿好后。阿静早已从外面打了水,端进屋里,古芬谢过阿姊后,取过手帕子沾湿净脸。
          古芬洗好后脸便要出门,阿静见状拉住古芬说:“阿妹你怎么这般不在乎啊,乱乱地便要出门。”
          古芬莫名地心慌,在阿静提醒了,梳了发时,阿静执意让古芬坐下,一手抓起她的一络秀发,一手执着木梳,为她梳发挽成球,用布包着。
          “真是可惜,这么好的发,还要包住。”阿静不禁婉惜。
          古芬不以为然,只当她在说笑,轻笑说:“不包住,难不成让掌柜数落,连规矩都不懂了啊。”
          阿静挽着古芬胳膊说:“我还当你是个毛头丫头,怎么还挺懂规矩的。”
          古芬是真的不懂酒楼规矩是什么,从未踏进酒楼一步的她,支支吾吾回答着。
          “我只是略知,还请阿姊多多指教。”
          古芬这番回应,却忆起旧时,古芬和珞宥在竹屋情景,古芬跪坐在地上,膝下空无一物,身躯挺直。珞宥拿着戒尺,立在古芬身侧。
          “规矩随处都有,行坐站皆有规矩,行敬礼时需年少者向老者先行,卑者向尊者先行,公子向小姐先行。行走时不可左右摇摆,低头前行,不可四处张望。这你都做不好,还妄想做府里的第一弟子,真是痴心妄想。”
          珞宥不同于刚认识那日,话语变多,时不时还要教训下古芬,古芬事事皆都做不好,让珞宥时常头疼,还妄想成为府里第一弟子。
          “我怎么不能想啊,别人都可以做的,我怎么不行。”古芬跪了半柱香时辰,腿也酸疼站不起身。
          珞宥看她还在强撑,不敢认输说:“别人行,是她们有姿本,你怎么能比得过她们。”
          “她们有什么啊?难不成因为她们身材好,要什么有什么?”古芬一时出口无章,让珞宥无言以对。
          “莫要提那些虚的,你要有她们一半才华,你什么也不会,也就让我委屈点再等三年,我就上门求娶你为妻。”珞宥不知未来的路是怎么样的,只知道娶她的话,是真的。
          古芬哪管他最后说了什么,只知道他竟然嫌弃她无才,心里窝着火说:“你竟然说我无才,我们打一场,让你心服口服。”
          “我从不跟女子打架,你继续跪着。”珞宥从不曾与人比试,一听她要比一场,连忙推辞。
          古芬做势起身,扑通一声趴倒在地,手掌握成拳,狠狠砸了下地面说:“不敢打直说,找什么借口?”
          “哼,打什么打,你乖乖地跪着,再不听话,就把你送回古府,再不允许你进常府一步。”珞宥看她对自己随口提的婚事,并没有放在心上,执意要打一场。
          古芬宁愿趴着也不要跪着说:“常府又不是你地盘,凭什么不让我进常府,我还偏待着不走呢。”
          珞宥向来说一不二,看她耍小性子,就是不信输,心本就不定,想让她留着这里,不想让她离开,又觉得让她困于这一方小天地,对她很不公。
          “再等三年,你再练上三年,我就陪你打一场,输了就不要回来。”
          岁月如梭,三年转瞬而过,前常府堂上病去,珞宥因命任堂长一职,三月后常长上任却不知所迹,古芬因在古府弟子出众,故赐古姓,因珞宥离去时留书,将常府暂托于古芬,一托便又是三年。三年前的承诺,从未实现。
          三年又是一个三年,堂长不见有了三年之久,代堂长却不知所故,整日昏睡不起,清醒几日屈指可数。
          “阿妹,你瞧天好美。”阿静拉着古芬走上了酒楼最高的地方。天已泛鱼肚白,一束阳光照亮楼阁。
          古芬轻哼一声,这几日做得梦有点多了,梦到曾经经历过的,也不敢想的事。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7-10-11 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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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美也美不过人心,我以前啊,遇见过一个人,本以为可以在一起,想想也是可笑。”古芬自嘲着。
            人这一生做过太多的承诺,是轻还是重,说不上来,也不想说。古芬轻易喜欢上一个人,用了整整三年时间陪着他,又用了三年思念他。
            阿静心里自是藏了许多心事,压得她不得不变得认了这命,掌柜给自己这个机会,应该珍惜。
            “一日恩,要用一生来报恩,掌柜待我很好,我还有什么不愿意,阿妹,你说呢?”
            虽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古芬出了堂府,便不是堂府中人,更无点儿权力,可以承诺让她余生衣食无忧,病有药可医。古芬想侍她好,她的性子像极了故时好友,又有点不像。
            “我要是今后能寻得一好人家,便为姐姐说亲,免去阿姊这愁绪。”
            古芬只知阿静太过执,却不知她心里苦。
            阿静哭笑不得,硬是摆出一副丑脸,不敢大声讲话,只好俯身贴耳说:“阿妹可是外乡人,哪有唤阿姊为姐姐的。”
            古芬听后并不淡定,只是轻轻皱眉说:“我父母早去,一直是舅父抚养我成人,在家里唤阿姊为姐姐,出了门竟一时口误,喊错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7-10-11 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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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7-10-14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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