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啊......我......居然在这种地方睡着了吗？
又梦见了在前主人家的事情呢......
十八号......
似乎.......那一次，活着回来的只有她一个呢.......不，在她睡下之后，就再也没有醒来了......
“我......看见了大雨哦......”
十八号，她是这么说的呢......
“天空都变成了......完全的灰色，云朵也变成灰色了......”
“感觉整个世界都变成灰色的了，连雨也变成灰色了......”
“看着那种被灰色包裹的世界......总会觉得很难受呢.......”
“哗哗哗哗......”
是啊，很难受呢......
就像是被抛弃了一样......
被抛弃......
“但是......”
但是？
似乎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咦......雨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
是......梦吗？
“真是个让人费心的小姑娘啊。”
主人，又在摸我的头发了......真的是主人！
主人......没有抛弃我！
主人......

“主......主人！哇啊啊啊......”
“诶，怎......怎么了，别哭啊！”
医生看着突然扑到自己怀里放声哭泣的小姑娘，一时间慌张了起来。
“主人，求求你......不要抛弃我!我会听话的!再也不会出问题了！所以，求求你......”
“怎......怎么突然会觉得我会抛弃你呢？”
“因为，因为......”
小姑娘的脑袋埋得更深了，声音也变得有些不清不楚起来：“诺琳太太说像我这样的......连准时送达都做不到的人肯定没人会要的......”
医生脸上的慌乱渐渐褪去，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虽然不清楚诺琳太太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但是......”
他的手抬了起来，轻轻地抚在了小姑娘的脑袋上。
“放心吧，除非你自己想走，否则我是绝对不会抛弃你的。”

先没看小说，只想说布丁看起来很好吃！

淡淡的清甜涌上舌尖，不知不觉间，手中瓷杯里的绿茶已经见底，而小姑娘，也从回忆中醒了过来。她望向了医生，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就悄然浮现在了她的小脸上。
“说起来，从卡洛尔小姐来了之后，主人就一直是这么泡茶的呢......”
小姑娘不知道的是，虽然医生没有注意到她的神情，但坐在另一边的少女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
医生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这一下却是把小姑娘吓了一跳。察觉到自己反应有些激烈的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小姑娘的头，这反倒让小姑娘不自在起来，她急匆匆地说：“我......我去帮你们再倒一杯......”
看着小姑娘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医生不由得笑了笑，这才重新看向了莉莉丝：“莉莉丝小姐，恭喜你被聘用了，今天下午开始正式工作，可以吗？”
“下午？”
少女疑惑地看着医生，问道：“现在不行吗？”
“可以是可以，只是，你有带护士服来吗？”
“当然！”
少女的脸上，又出现了那自信的微笑：“我说过了吧？我可是很认真的准备过了哦！”
“我还真是第一次遇见主动放弃休息的人呢。”
医生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好吧，我带你到里面去换衣服。”
“这毕竟是我的第一份工作嘛。”
少女看似生气地辩解了一句，但很显然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她伸手拿起了放在桌面上的提包，跟着医生朝着客厅后面走去。
......
二人在木制的走廊里并肩而行，昏暗的光线让少女有些头皮发麻。她悄悄地看着医生的侧脸，心里却一直在想着那个连脸上都是伤疤的小姑娘。
“那个孩子......”
医生突然停了下来，平平地看着前方：“那个孩子，她经历了很痛苦的事情呢......”
“诶？”
莉莉丝愣了一下，很快地反应过来，接着说：“她......她怎么了？”
“具体的情况请恕我无法告知，但可以告诉你的是，她身上的伤疤是由酸液造成的，你知道吧？”
“嗯......”
莉莉丝有些沉重地回应道。她好歹也是从正规医科学校走出来的人，又怎么会不清楚要靠什么东西才能造成那么可怕的伤痕呢？
“然后，那伤疤......”
医生侧过头，声音渐渐变得凝重起来，说：“是被人故意弄出来的。”
“什......什么？！”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几乎是将心里的想法直接吼了出来：“被......被人故意弄出来的？！”
医生缓缓地点了点头：“她现在......怎么说呢，我觉得像是处于一种精神创伤后的后遗症一样，对于.....我，非常依赖。作为一个医生，我肯定不能对病人坐视不管。”
“那，”
莉莉丝有些急切地站到了医生的面前，问道：“我，我能帮上什么吗？”
“当然有，”
医生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柔和，说：“我想聘请护士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能够让她也学习一下真正的护士应该要做什么，这样的话，她在离开我的诊所之后也能在这社会上有立足之地。”
他抬起头，直视着莉莉丝的眼睛：“那么，你愿意帮她，也愿意帮我吗？”
莉莉丝的娇躯微微地颤动了一下。恍惚间，她感觉到，自己将要做的，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情......
“嗯！”

“嗯！”
在两人交谈之间，就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医生将房间门拉开，让少女走了进去，说：“莉莉丝，以后就拜托你了。”
“叫我莉兹就好了，”
少女微笑着说：“我的家人还有朋友都是这么称呼我的。”
“好，莉兹。”
医生也笑了起来，只是脸上还有些挥之不去的沉重。
在木门即将关上的那一瞬间，少女的声音从木门之后传来：“对了，医生，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洛克·尤利西斯，叫我洛克就好了。”
医生微微一笑，轻轻地合上了房门。
……
厨房里，小姑娘好不容易才将气息平稳下来，她的手轻抚在胸前，不明白为什么在那个时候她的心会跳得那么快。想来那时的她，脸上一定是通红通红的吧？
“得出去了，不能让主人和莉莉丝小姐等久了。”
小姑娘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将重新倒满水的茶杯端了起来。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微笑，谁也不知道，小小的女孩心里，需要的幸福，也只是那样小小的一点而已……
……

房间里，莉莉丝褪下了身上淡紫色的连衣裙，从包里摸索出了一套纯白色的护士服。她捏了捏手中的衣服，自言自语道：“这衣服怎么看上去那么小啊……简不会又给我拿的小一码的衣服吧？”
她叹了口气，这也没办法怪她，毕竟简还才15岁而已，在那种匆忙的情况下出错也是情有可原的。自己急急忙忙从家里跑出来，就是为了逃避家族的联姻。不过，她其实也很清楚用这样的方法逃避……
“不可能的啦……”
莉莉丝靠在了墙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种所谓的“逃跑”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不过是从家里跑回了奶奶家，连更远一点的地方都不敢去。
“算了，生在家族，这样的事情也是在所难免的。家族现在是每况愈下，如果能通过联姻让家族起死回生，那也算是我给家族的回报了吧……至少……至少不能让简也……”
她的手猛地攥紧，又慢慢地松开了。像这种家族与家族间的联姻，在整个王国都是极其普遍的现象，联姻更像是两个家族间的联合公告。至于联姻的二者，大多都不过是家族之间的牺牲品罢了。
不过，她可能幸运一点，与她的家族定亲的那个家族的子嗣在几年前就消失了，听说是因为他与家主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居然敢舍弃家族，也舍弃了这么方便的身份……他好像还是家主继承人来着？”
她自嘲地笑了笑，那个人连侯爵的爵位都敢不要，这强迫式的婚姻恐怕他更加不放在眼里吧。
“真羡慕那个家伙呢……尤利西斯家族的次子……”
突然，她似乎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尤利西斯？尤利西斯……
“等下！”
莉莉丝像是触电了一样猛地转头看向门外，脑海里全是医生刚才说过的话。
“洛克·尤利西斯，叫我洛克就好了。”
“不……不会吧……”
她有些哭笑不得地想着：“本来是要联姻的两个人，居然都逃婚了……而且这两个人还在别的地方碰到了一起？！”
“这……这也太巧了吧？”
“别……别太激动了莉兹！姓尤利西斯的又不止尤利西斯家族一个！也许他就是个普通医生而已！”
莉莉丝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迫使自己冷静了下来。
“不过，还是要好好地观察他一下。如果真的是他的话，那……”

不管有没有人

“打扰了！”
医生推开门，弓着身子走了进去，这间屋子里还是一如既往地昏暗，若不是墙上那盏晃晃悠悠，看上去随时都会熄灭的壁灯，这屋子可就真能算得上是伸手不见五指了。房间里有着三个可以用“巨大”来形容的衣柜，还有不少漂亮的衣服套在了人形模特的身上。一切都很正常。只不过，为什么没有看见这家店的老板呢……
“阿拉阿拉～”
那个沙哑而又妩媚得过分的声音毫无预兆地从医生的身边响起。不，说是身边，不如直接说是在咬着医生的耳朵说：“这一次又多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啊？医生可真是艳福不浅呢~”
“呃……”
女人的素手轻轻地搭在了医生肩上，半边身子也像是贴在了医生身上一样。她对于医生红得发烫的脸皮熟视无睹，反而还好像无意地贴近了一些。
“这……这位夫人您说笑了，哪有艳福不浅什么的……”
医生涨红着脸，不露痕迹地向旁边挪了挪，不过这一切都被那个女人看的一清二楚。
“我可不是什么夫人，请叫我女士，奥蕾莉亚女士。”
女人有些幽怨地看了医生一眼，慢慢地离开了他的身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说：“不过，医生你还真是没有情趣的人呢，难得今天我想做些运动……”
“！”
即使是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医生都能看见莉莉丝的脸上已经红成了一片，不过想来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吧？毕竟眼前这位……实在是太勾人犯罪了……还说出那样带走暗示色彩的话语……
“啊哈哈……那个，那个奥蕾莉亚女士，我今天来是为了给她们买两件新的护士服的，请问您这里有吗？”
他赶紧直截了当的将自己的目的抛了出来，以免她再说些什么诱人的话。
“阿拉阿拉~别这么紧张嘛~”
奥蕾莉亚捂嘴轻笑了两声，看去算是放过了满脸通红的医生。
“两套护士服什么的，我当然是有的啦~是给这两位，对吗？”
小姑娘并不明白之前她话语里的暗示色彩，所以只是点了点头，毕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对于奥蕾莉亚也没有那么害怕了。但反观莉莉丝，则是羞红着脸，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好，请跟我来吧。放心，绝对不会让你们还有医生失望的哦~”

“哎！这位……这位先生，请先起来！”
医生一下子也是吓了一跳，赶忙将那灰衣男子扶了起来，这才问道：“能先告诉我您母亲是什么情况吗？”
“是……是这样的……”
在男人断断续续的描述下，医生总算是大概了解了他母亲的情况：“也就是说，您的母亲近期有类似内出血，以及在四肢上有脓疮……但为什么您不直接带您的母亲来或者是去就近就医呢？”
“那是因为……”
男人沉默了一会，这才说：“在我们那里有很多人都得了这种怪病，已经有不少人因为这种病而死掉了……”
“怪病？”
医生突然想到了刚才报纸上所说的“怪病”，回过头看向了他，却正好对上了迈罗望过来的视线。
“难道爸爸（他父亲）说的是真的？”
两人的视线重新回到了男人身上，不约而同的问到：“您（你）是从哪里来的？”
“拉修伊尔……”
“真的是那里！”
医生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如果真的像迈罗的父亲所说的那样的话，那么只靠自己一个人恐怕是没办法搞定这种危险性极大的瘟病的，必须去请其他经验更加丰富的医生一同前去才行……
“但是这附近……除了诺克斯医生和我之外好像就没有别的医生了……难道真的要去找他吗？”
医生有些头疼。诺克斯医生住在镇南的某个巷子里，在自己来之前，佩拉镇上的一切病患都是由诺克斯医生治疗的，不过，镇子上却没有什么人喜欢诺克斯医生……
他的脾气太暴躁了……
作为一个医生，居然会对因为不注重自己的身体而生病的人破口大骂……
“虽然是为了病人好，但这也太……”
医生现在还能记得那个大叔在跟自己聊到诺克斯医生时，脸上极度无奈的神情……
“不管怎样，总得去试一试。”
医生深吸了一口气，脸色也渐渐变得坚定。

镇南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建立起来了，算得上是佩拉镇最早一批建立起来的地区。
灰绿色的爬山虎一大片一大片，软软地趴在陈旧的砖墙上，好似一个迟暮的老者，随时都会从墙壁上脱落下来。
住在这里的，多半是镇上的老人们了，他们和镇南的爬山虎一样，在漫长的时光里里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灰。
……
医生也不是第一次到镇南来了，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诺克斯医生的诊所，叩响了大门。
“咚咚咚。”
“进来。”
一个苍老却仍然遒劲有力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是你这个小家伙啊，怎么？终于是在这个无聊的地方干不下去了吗？”
诺克斯医生坐在大门的正对面，分不清他是在调侃还是嘲笑。他内凹的双眼紧盯着医生，在那粗且弯的鹰钩鼻的衬托下，无端地让人觉得是被一只老鹰给盯上了一样。
“怎么会呢，我还巴不得这样清闲呢。”
医生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决定直接把过来找他的目的说出来：“那个，诺克斯医生，拉修伊尔那边……”
“不去。”
“呃……我还没有……”
“我说了，不去就是不去！”
“嘭！”
老爷子重重地一掌拍在了桌面上，像是要把桌子拍碎一般。
医生被这一巴掌吓了一跳，他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老人在提及拉修伊尔的时候会突然变得这么激烈，但他仍然接着说了下去：“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我们的使命啊诺克斯医生！”
“使命？哈！”
诺克斯嘲笑似的看了医生一眼，像是失去了再跟医生说话的兴致。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拄着拐杖，一步步地向里屋走去。
“一群信奉海涅教的家伙也值得去救？”
“难道就因为信仰的不同你就要漠视他们的生命吗？”
医生心头冒起了火，不单单是因为老人糟糕的语气，更是因为他对那些人漠视，甚至仇视的态度！
“这样的你还有什么资格称自己是医生！”
“没有资格被拯救的是他们！”
老人突然猛地将手中的拐杖摔在了地上，再转过身来时，他的脸都已经气成了苍白色。
“你知道海涅代表了什么吗！”
“你知道那群拉修伊尔人都干过些什么吗！”
“什么都不知道的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我？！”
“嘭！”
里屋的木门被老人重重地关上了，只留下医生站在门外，恍若一尊石雕。
“海涅……拉修伊尔……”
“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医生的视线在屋内无意识地游走着，许久，最后汇集到了老人刚刚离开的桌子上。
“这是……”
桌上有一个褪了色的相框。相片里，年轻的男人身穿白色大褂，意气风发，而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只是温柔地笑着，站在他的身后。
“年轻时候的诺克斯医生吗？”
他拿起了相框，稍微打量了一下。
“这照片恐怕是三十年前的产物……连相框都磨的褪色了……”
“咔哒。”
他听见里屋的门闩上传来一声轻响，便将手中的相框放回了原位，看向了再次从里屋中走出来的老人。
“你在干什么？”
流逝的时间将老人脸上的愤怒冲刷得无影无踪，留下的只有疲惫，深入骨髓的疲惫。
“没什么，稍微看了下您的相片。”
“没事不要乱看别人的照片。”
老人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看来是说不下去了呢。”
医生看着老人，摇了摇头。再待下去也没有意义，他这样告诉自己，便转过身，推开了诺克斯医生诊所的大门。
“类似四肢疮类感染和内出血的疾病，用与冯喏西林近似的药物效果会比较好。”
医生的身子一震，回过头来，却看见了老人伏在桌前，正用心地写着什么。
“诺克斯医生，您是怎么……”
“刚才也有人来问过同样的事情，我把他骂走了。”
“还……还真是诺克斯医生的风格呢……”
医生的嘴角抽了抽，想象了一下男人被老人直接从诊所里骂出来的样子，不禁失笑。
“虽然我不觉得你去趟这摊浑水会有什么好结果，但你非要去我也没有办法，就只好尽一下医生的本分了，也不晓得你知不知道这个病到底怎么治……”
诺克斯医生说着说着，就变成了自己一个人的碎碎念，似乎是忘记了他的存在。
医生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迈步走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谢谢您，诺克斯医生。”
……
“咔哒。”
门闩锁紧的声音响起，老人也抬起了他满是白发的头颅。他伸出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那已经褪了色的相框，声音渐渐消失在了风中……
“丽多薇雅，我这一次，做对了吗？”
……

走在回家的路上，医生低头计划着去拉修伊尔的事情，忽然从路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嘿，医生，刚出诊回来吗？”
他抬起头，原来是迈罗的父亲，他正坐在门口，悠哉悠哉地享受着阳光。医生笑着打了个招呼，说：“没，我刚去诺克斯医生那里询问了些事情。”
医生突然想起来，面前的这个男人对迈罗说过，拉修伊尔发生了瘟疫。
“伊格尼先生，您知道拉修伊尔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稍微知道一点。”
伊格尼拿起烟斗，往里头扔了些烟草进去：“那里的人都是海涅神的狂信徒，根本不好打交道。那边发生瘟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一次都会死不少人，只不过这一次似乎爆发得特别大。”
“发生瘟疫的时候没有医生去治疗吗？”
伊格尼看了医生一眼，说：“没有没有，那群狂信徒认为这是海涅给他们的考验，从不愿意叫医生。”
“这么偏激？”
“就是有这么偏激。”
他狠狠地嘬了一口烟，吐出来一个大大的烟圈，说：“所以我说，洛克你最好还是别想着去那里。”
……

完了要到顶了

“拉修伊尔原来是在这种地方的吗？”
在医生一行人的面前，是绵延无际的伊比斯山脉，这看似无边无际的群山，却偏偏在这里“围”了起来，形成了一块几近四面环山的腹地——这里，就是拉修伊尔。
“如果是这种地方的话，瘟疫传不出去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医生朝着四周看了看，山间浓厚的水汽弥漫在这“山谷”之中，连衣服上都挂上了水珠。
“几乎四面环山的地形再加上这么重的湿气……传得出去才有问题呢……”
他瘪了瘪嘴，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便转身向男人问道：“玛斯坦先生，拉修伊尔在这样的深山之中，通行如此不便，那之前这里的粮食和水源供应是怎么解决的呢？”
玛斯坦似乎并不对医生的问题感到奇怪，说：“拜拉修伊尔优渥的土壤所赐，这里的粮食还是能够自给自足的；水源的话，这里也有天然形成的溪流，也不至于无水可用。”
“哎，这么说来还真是个好地方呢，拉修伊尔。”
莉莉丝听着男人的话，感叹了一句。丰沛的水资源和优渥的土壤可不是哪里都有的，也难怪居住在拉修伊尔里的人都不肯离开那里了。
“那，如果镇上有人生了急病，怎么办？我记得您说过拉修伊尔是没有医生的吧？”
医生心头的疑惑并没有打消，没有医生的镇子，这无论是在弗多伦郡还是别的什么地方都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这个……”
玛斯坦犹豫了一下，说：“他们……他们认为生病是海涅神对他们的考验，只要足够虔诚，通过了考验，就会恢复健康，甚至变得更好……”
“靠身体硬撑……真是愚蠢的做法呢。”
医生叹了口气，却又说不出什么来，这已经涉及到当地人的宗教信仰问题了，即便王国里有不少人认为海涅是邪教，但王宫却并没有将其列入“名单”之中。
“是的，确实不是什么很明智的做法……”
男人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说：“当初我的母亲便是认为这种做法不可理喻，才带着我离开了这里。”
“而且，他们对我母亲的态度……不，应该说对所有女人的态度都不好……”
这句话他刻意的压低了声音，没有让走在后面的两个女孩听见，但医生可是听了个明明白白。
他微微侧过头，看着身后那两个有说有笑的小姑娘，心头的不安渐渐被坚定所替代。
不管怎么样，都一定会保护好她们，这是男人的责任，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