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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偕(叱云南×真李未央,非北凉公主 同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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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每个角落都在上演生与死。
叱云柔派来的杀手一刀刺入李未央的腹部,北凉公主冯心儿虽然将杀手弄死,却也挽不回李未央的命,荒山野外,没有工具挖坟,心儿不得不将李未央的尸首拖到一处洼地,在尸身上撒了一些泥土,用乱石堆了一个小坟,草草将李未央掩埋。
心儿跪在坟前,神色黯然:“未央,你放心,我会好好活下去,我会代替你回到尚书府,代替你照顾好你娘,会代替你好好地活下去!”
天色渐晚,心儿离去。荒山上多了一座孤零零的坟,一个生命来到这个世界,无人关注,走的时候也无人知晓,一切仿佛没有发生,悄无声息。夕阳的余光透过高大的树木,将斑驳的光影投在乱石坟上面。然后,这个世界,非死既生,乱石坟下突然有一点动静,轻而虚弱,这是生的征兆。李未央呼着气,嘴角不停地溢出血,她觉得吸入一口气好难,眼睛异常沉重,无法睁开,想移动身体,稍稍动了一下,刀伤牵扯着全身的神经,给她带来钻心地疼。“不行,我得活下去!”李未央给自己打气,她不允许自己睡着,她在心里不停地默念“活下去!”。
“……一聚一离别,一喜一伤悲。 一榻一身卧,一生一梦里……”这时一阵山歌飘来。李未央心中一喜,求生的力量冲破疲惫的意识,她用尽全身力量大声呼喊:“救命!救命……”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和尚来到乱石坟边。
“救命…救命…救命…”李未央一声声的呼唤着,这是她活下来唯一的希望。
和尚急忙放下装着草药的篓子,扒开乱石,看到双目紧闭,腹部插着一把匕首的李未央。
“阿弥陀佛,真是造孽。”和尚念了声佛号,对李未央说:“施主,我略懂些医理,这刀需要马上拔出,你忍一忍。”说完不待李未央应声,手握刀柄,稍一用力,便将刀拔了出来,他拿出金创药,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将李未央背起,向山的另一头走去。
李未央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禅房内,伤口已挣扎好,一位老和尚正在打坐。
“你是?”李未央很虚弱,说话声音极低。
老和尚听力很好,他睁开眼看着李未央,双手合十说道:“施主是遭遇了歹人吗?我已帮你处理好伤口,你失血过多,但无生命之忧。”
在老和尚这里躺了二十多天后,李未央千恩万谢的离开,她没有再回乡下,因为北凉公主埋她的时候,说过要代替她回到尚书府。李未央朝着平城的方向而去,她要去见父亲、母亲,还有北凉公主。


1楼2017-11-12 19:40回复
    第1章 相遇
    李未央伤势并未完全恢复,她一路乞讨,终于来到平城。这里是北魏的都城,城内一片繁荣,自小长在乡村的李未央从没见过如此景象,车水马龙、人头攒动,李未央完全辨不清东南西北。
    突然街头有人大喊着让开让开,只见一匹骏马正向这里疾驰而来,行人纷纷避让。李未央身上有伤,动作缓慢,想要避让已经来不及,眼看马匹就要踏着自己的身子过去,一道寒光闪过,一枚暗器从马前胸射入,直取心脏,马儿巨疼,前蹄一扬,向后跳了两下,随后倒下。马背上是位少年,他“哎哟”叫了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骂道:“是哪个干的?给老子站出来。”
    老百姓们纷纷围上来看热闹,但无人应声。
    少年冷哼一声,又望向摔倒在地脸色苍白、毫无生气的李未央,说道:“看来是你搞的鬼!敢动本大爷,我看你是活腻了!”
    李未央想要说话,但伤口传来的痛感加上害怕、紧张,让她思维混乱,唇嘴微微动了动,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
    那少年像拎小鸡似的把李未央拎了起来,仔细看了看,脸上露出猥琐一笑:“小模样长得还真不赖。”话没说完,手便向李未央的脸摸去,又是一道寒光,少年怪叫一声,他扔开手中的李未央,再看手臂时,一支比箭稍短的暗器已没入他的手臂。
    “谁!”少年抱着手臂,在地上翻滚着大声呼痛:“疼死老子了,是哪个干的?”
    不远处的城楼上,一位身着戎装的少年将军骂道:“什么东西,欺男霸女!”
    少年痛得眼泪都快下来了,他勉强从地上爬起来,边骂边向后撤退:“你给老子滚过来,睁大狗眼看看,本大爷是谁!”
    只见那将军从城楼上下来,身边将士牵过一匹黑马,将军翻身上马,快速来到少年身边,几十名将士紧随其后。将军行至少年近前,也不说话,抽出马鞭,对着少年脸上就是一鞭。
    少年捂着脸,嘴里发痛苦哀嚎声:“我爹是礼部侍郎,你等着,我一定让你好看。”
    将军又是一鞭,抽在少年的身上,道:“那好,我就替你爹好好管教管教你!”话落,手中长鞭再次挥起,连抽了少年四、五下,少年发出一声声的怪叫,直到少年求饶,将军才收回鞭子,指着少年:“本将军今天心情好,放了你,滚吧!”
    李未央伏在地上,正要向将军磕头谢过救命之恩。那将军却一扬马鞭,从李未央身边急驰而过,众将士们小跑着跟在将军身后,不一会就消失在街巷之中。
    围观的百姓顿时议论起来,大家纷纷称赞这位将军仁义,不过也有人提出,这位将军得罪了礼部侍郎的公子,以后的日子还能好过吗?人群里立即有人反驳,没认出来吗?他可是咱们大魏第一大将军,叱云南将军!听到叱云南三个字,李未央心里“咯噔”一下,刚才救下她性命的是李长乐的表哥,也是她名义上的表哥。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李未央向周围老百姓打听了尚书府的位置,她无论如何要去尚书府,她要见她的母亲,她的父亲,还有那个顶替她的北凉公主。她真不愿相信,那个心地善良的北京公主会取代她,或者说,因为北凉公主现在一无所有,就想成为尚书府的二小姐?
    李未央一步步地向尚书府挪着,经过刚才,她的伤口又撕裂开来,血一点点向外溢着,她必须在今晚到达尚书府,她没有钱看病或投宿。


    2楼2017-11-12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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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李未央来到了日盼夜盼的尚书府,望着那高大的院墙,李未央突然感到害怕,她在门口徘徊了许久,眼见天色已晚,她不得不横下心来上前求见:“我是李未央,李大人的二女儿……”
      “什么?”门口的家丁打断李未央,上下打量了一翻,冷哼道:“你是什么东西,想冒充二小姐,我们府上有二小姐!是老夫人接回来的!”
      李未央上前一步央求着:“小哥,我才是真正的李未央,让我见见我的爹娘,我求求你了。”
      家丁一把推开李未央:“滚一边去,别在这里碍事。”
      李未央急道:“我真的是李未央,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家丁:“滚滚滚,再不滚,我就报官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李未央抓住家丁,不断地哀求:“求求你”
      家丁向其他几个人使了个眼色,那几人立即上前,将李未央抬了起来,从尚书府大门口扔到了一边。
      “有趣!”一个声音自身后响起,李未央急忙回头,一位身着玄色衣服的男子正打量着自己。
      李未央疑惑地望向那个男人,这个男子三十岁上下的年纪,衣饰华丽,想来并不普通,便开口问道:“你是?”
      “嘘”男人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一双鹰眼紧紧盯着李未央。
      李未央被他盯地发窘,想要抽身离开,这时男人又开口说话了:“你刚才自称是尚书府的二小姐?”
      “不错!”李未央抬起头,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一位将军端坐在马上,正是之前救过李未央性命的叱云南。
      李未央看到叱云南,突然大声叫道:“我才是真正的李未央!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为什么全都相信那个骗子!”
      叱云南微微一愣,勒马缓缓走向李未央,他眯起眼,仔细打量着这个乡下姑娘,他记得今天在市口救过这个女人。
      玄衣男人看了眼叱云南,冷声道:“没想到叱云将军也对这乡下女人的话有兴趣?”
      叱云南眉毛轻轻一扬,嘴角溢出一丝冷淡地微笑:“没想到,南安王殿下也在这里,您难道对这种事情也有兴趣?”
      南安王拓跋余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我看见这个疯女人在尚书府门口乱喊乱叫,正想把她送到衙门里。”说完,对旁边的承安使了个眼色,承安心领神会,立即上前准备动手将人带走。叱云南微微一笑,手中长鞭一挥,一鞭子打在承安手上,承安吃痛,不得不放开李未央,叱云南软鞭方向一改,向李未央挥去,瞬间缠在李未央腰间,轻轻一带,将李未央提至自己鞍前。
      拓跋余双手抱在胸前,看着叱云南一气呵成,不由暗暗心惊,此人不愧为大魏第一将军,武功更在本王之,心里虽这么想,脸上却是一副慵懒的神情,不紧不慢地开口:“叱云将军,您这是要跟本王作对吗?”
      “不敢!”叱云南拱手道:“这个女人是我叱云府上的一个丫头,这两天得了失心疯,整天胡言乱语,没想到竟偷跑出来在这里撒野,我得把她带回府去!”
      “哦!”拓跋余也对叱云南拱了拱手:“真看不出,将军还会为了一个丫头亲自出马?”
      “我府上之事不劳殿下费心!”说完,叱云南手中马鞭一挥,调转马头,向着来时方向急驰,他不想跟拓跋余多耗,这乡下女人身上一定有问题,前段时间,他接到姑母来信,信中怀疑府上的二小姐李未央是假的,所以他让红罗调查李未央身世,确实有很多可疑之处,这几天他又接祖母来信,姑母已被李未央气得病倒,表妹也被送到乡下,他今天准备亲自去尚书府问个明白,不想在门口遇到这女人,真是得来全不费功负。


      3楼2017-11-12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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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未央像个米口袋似的,被叱云南横放于马鞍上,想要挣扎,奈何叱云南力气太大,被他单手压制着腰部,动弹不得。
        叱云南是习武之人,手下微微异动立即查觉,他警告李未央:“老实点!”说完,他双腿用力向马腹一夹,马儿受痛,发力向叱云府方向狂奔而去。叱云南骑马向来狂野,他根本不顾及马背的女人能否受得了这种速度和颠簸。
        到了叱云府,府兵上前牵住马,接过将军手中的鞭子。叱云南从马上一跃而下,对着伏在马背上的女人叫道:“喂!到了,快点下马。”然而马背上的女人没有一点动静,叱云南有些诧异,不会死了吧?他将女人翻过身,从马上拎了下来,用手轻拍了拍女人的脸,女人依然没有任何反映,他将手指探入女人鼻下,还有呼吸,只是有些虚弱。
        叱云南将李未央交给府兵,吩咐道:“把她弄醒来见我!别给我弄死了!”
        ————————————————
        叱云南先去拜见祖母,之后又去看望姑母,最后回到自己房内,他将戎装换下,穿了件宝蓝色的便装,拿起一本兵书看了起来,才翻了两页,府兵来报:“将军,那个姑娘可能不行了。”
        叱云南将眼皮微微抬起,目光从书页移至府兵,府兵吓得身子颤,低下头,不敢再看将军。
        “怎么回事?”叱云南将书扔到案上,盯着府兵问。
        府兵:“我,我……我想尽快将那姑娘弄醒,给她浇了一桶凉水,她醒了一下,之后又昏了过去,我……我又,又给她几个耳光,她还是不醒,后来发现她身上有伤,血已经从衣服里渗了出来,加上她此时全身发热,估计是活不成了。”
        叱云南指着府兵吩咐:“把那女人带到客房,马上找大夫来给她医治,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把她弄活!”
        “是。”府兵领命而去。
        叱云南又将案上的兵书拿起,翻了两页,只觉得心情烦燥,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太守写的奏章还在北凉余孽手中,那个人看起来不像普通百姓,派出去的暗卫一直没消息,这让他每天如坐针毡,另外,姑母怀疑尚书府的李未央有问题,如果怀疑成立,那么今天带回来的女人很有可能是真正的李未央,而尚书府那个假的又是谁?她能为救灾献策,这绝非一个在乡下长大的姑娘可以做到的,但她混进尚书府是什么目的,她害死表哥,又屡屡陷害姑母和表妹,用意是什么?
        想到这些,叱云南有些坐不住了,必须尽快知道答案。他来到客房,想看看那女人醒了没有,此时几个丫环正在房内,见将军进来,急忙过来行礼。叱云南摆了摆手,问:“她怎么样?”
        丫环答道:“她刚醒,很虚弱。”
        “虚弱?”叱云南玩味着这两个字,随即对丫环们挥挥手,让她们都下去。


        4楼2017-11-12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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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叱云南跨入里屋,李未央正躺在床上,当她看到进来的是叱云南,吓得脸色一白,急忙起身将整个身子缩进了床的最里面,一双眼睛惊恐地盯着来人。
          叱云南嘴角轻轻向上一扬,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在手中玩了起来。屋内一时寂静无声,空气中仿佛凝结着死亡的味道。
          李未央的心里防线被这无声的压抑攻破,她嘤的一声哭出声来。这下到让叱云南有些意外,他接触过的女人甚少,只有表妹李长乐和红罗,一个是平城贵女,娇纵贯了,另一个是死士,她们很少落泪,而眼前的这个女人突然像决堤似的哭了起来,倒让他有点无所适从。
          然而很快的,叱云南就从不适中恢复过来,他将匕首还入剑鞘,探出身子,猛得将李未央从床里面拽了出来,禁锢在自己面前:“你应该有话对我说。”
          “我”李未央看着叱云南,他们俩离得太近了,彼此的呼吸相互缠绕着。
          “你什么?”叱云南看似很有耐心,他一只手抓住李未央的腰,另一只手禁锢着李未央的后脑,让她面对着他,他不知道这个姿势有多暧昧,他只知道对方在微微发颤,怯懦而慌张。
          李未央:“我就是李未央!”声音有些发抖,但眼神却很坚定。
          叱云南:“很好!那么告诉我,尚书府的那个人是谁?”
          李未央有些犹豫,那个北凉公主以诚相待告诉她真实的身份,自己怎能揭穿她呢?她虽恨北凉公主冒充她,但她更恨父亲抛弃她,她的亲人们其实都是她的仇人,眼前的叱云南亦是仇人。
          李未央的表情让叱云南立即明白,她知道那个假货的真实身份,他有些急了,一把扯住李未的前襟,厉声问道:“快说,那女人是谁?”
          李未央咬着牙,她不想说,不愿说,她不知道该相信谁。
          叱云南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不肯说,是吧!”他忽得掐住李未央的脖子,颈项的肌肤柔腻而纤弱,这让从未真真切切接触过女人的叱云南心中荡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颈动脉在自己的手中微微跳动,也能感觉到李未央隔靴搔痒般的挣扎,然而她越是挣扎,他越是心跳加速,她的气息全部被他纳入,带着一点点似有似无的女儿休香,撩拨着他的血气方刚。
          李未央突然不再挣扎,她仿佛看到叱云南眼中似有一团火,又像是一层雾,有欲望有迷茫,相互交替变幻着。她被这不断变幻的眼神吓着了,停止了挣扎。
          叱云南嚯得放开李未央,站起身闭上眼睛,让自己冷静下来。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目光又变得凶狠无情:“我从不杀女人,也不打女人。”像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叱云南顿了顿,继续道:“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清楚!”


          5楼2017-11-12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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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未央听到叱云南的话,身子不自然的微微发抖。叱云南不再看她,迅速离开房间,他不想再看李未央楚楚可怜的样子,从小到大他所认识的两个女人,表妹蛮横,红罗坚强,然而李未央却成功的勾起了他的保护欲,这个女人太过柔软、纤弱,撞进了他刚毅、冷酷、阴狠的心里。
            当天晚上下起了雪,在这样一个寒冷的雪夜,有两个人睡不着。
            叱云南躺在床思索着这段日子的混乱,从平定北凉叛变,私吞铁矿,马太守的奏章,再到姑母重病,表哥李敏峰之死,表妹常乐送到乡下,还这个李未央,似乎每件事都把他推向一个深渊。以前战场上往来冲突,杀伐决断,他重未怕过,但这次,叱云南隐隐觉得不安,他是叱云家族的顶梁柱,如果他有什么不测,整个叱云家将走向空寞落。
            叱云南披起衣服,来到窗前,推开窗,寒风夹带着雪窜入屋内。他的内心阴暗而潮湿,跟这寒冷的天气极是对应,立在窗前许久,叱云南做了个决定,立即动身前往乡下,先把表妹常乐接回来。姑母没得到姑父的允许,不敢接回表妹,他叱云南是一品军侯,手握重兵,官爵更在姑父之上,没必要得到姑父的首肯。想到此处,他大喊了一声:“来人!”
            门口侍候的小厮急忙进来。
            叱云南吩咐道:“立即准备车马软轿,点齐一队人马,随我接回表小姐。”
            同样无法安睡的还有李未央。叱云南今天没有为难她,但不代表明天不会。李未央将自己缩在被窝里,她怕冷、怕疼、怕死。因为对死亡的惧怕,她克服了疼和冷,活到今天,她不想从明天开始再次面对死亡的威胁。
            “怎么办?”李未央喃喃自语,逃吧!外面下着雪,无人走动,或许可以逃出升天。想到这,李未央急忙起床,将衣服穿戴好,提着鞋,悄悄来到门前,两名看守她的府兵坐在地上,一人手里抱着个壶酒,早已睡着,从他们身上跨过去动静太大,万一惊醒他们自己再无逃走的机会。李未央想了想,将门掩上,折返回屋内,拖来一只凳子放在窗户下,借着登子翻过窗户,逃离了客房。
            李未央逃出客房,躲过几队巡视的府兵,走过五、六进院落和两处小花园后,她发现自己太幼稚了,叱云府太大,她迷路了。
            “小红,你太粗心了,竟然把软垫忘记了!”一个声音在远处响起,李未央急忙躲进假山后面,只见两个丫环一前一后,往这里走来,其中一个丫环道:“表小姐若受了委屈,将军不扒了你的皮。”
            那个叫小红的姑娘不太高兴,说道:“你可别乱说话,将军可从来没罚过我们这些奴婢的。”
            “话是不错,但将军把表小姐当亲妹妹一样看待,我们做下人的怎么能怠慢?就算将军不罚,那表小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若整你,也够你受的。”
            “好了好了!”小红姑娘似乎更不高兴,“就你最好,最会做好人!快去府门口吧,别让将军等急了。”
            两个丫环匆匆从李未央藏身的假山边走过,李未央心念一动,她们准备随叱云南去接李常乐,那么只要跟着她俩便能找到叱云府的大门,只要到了大门口附近,先藏起来,等叱云南他们离开,她便可以逃出去了。


            6楼2017-11-12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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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未央悄悄地跟在那两个丫环身后,不一会儿便来到大门口附近,只见门口处灯火通明,叱云南正端坐在马上若有所思,李未央闪身躲入花坛旁一个阴暗的立柱后面,将身子蹲下,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叱云南看到小红两个丫环过来,正准备下令出发,突然听到一丝极轻微的异响,叱云南武功可谓是大魏第一人,练武之人也练耳力,所以一点点细微的声音是瞒不过他的,刚才那声异响应该是脚踩到碎沙石的声音,府门前铺的是青砖,平时扫的极干净,不可能有碎沙石。他手一摆,训练有数的将士们立即禁声。
              李未央心中一紧,忽然间府门口没了声音,一定是叱云南发现了什么,难道发现她了?李未央紧张地往花坛深处挪了挪身子。
              “出来!”叱云南大喝一声。
              李未央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上。
              叱云南用力一拍马鞍,身子腾空而起,两三下来到花坛处,右手探出,一把抓住李未央,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这一抓一提,叱云南立即便知道是个女人,他脚在花坛上一点,展开轻功,飞身跃上马背,将李未央扔在地上。
              李未央后腰着地,一阵疼痛,还没来及呼喊,将士们已将她团团围住。
              叱云南眯着眼睛看着李未央,这女人想逃!他冷笑一声:“李未央,这深更半夜不睡觉,想去哪啊?是不是想通了,有话对本将军说,尚书府的那个人是谁?”
              李未央瞪着叱云南,半响说不出话来。
              叱云南吩咐府上小厮:“既然她不想睡客房,就把她扔柴房里,给我看紧点!哦,对了,别把她给冻死了,如果她冷得厉害,就给她灌壶烈酒。”说完,叱云南一扬马鞭,带着车轿和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去接表妹了。


              7楼2017-11-12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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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跟我走
                天刚蒙蒙亮,叱云南已到乡下,他快马急驰,找到表妹居住的地方。
                李常乐听到马蹄,急忙跑出来,只见表哥负手立在篱笆旁。李常乐大喜,她飞身扑入叱云南的怀中,激动道:“表哥,你终于回来了。”
                叱云南略有些不习惯,表妹虽然和自己亲近,但从没这样热情,犹豫了一下,他伸出手将表妹紧紧抱在怀里:“表哥接你回家!放心,只要有表哥在,保证无人再敢欺负你。”
                李常乐伏在叱云南怀中,将头抬起,盯着表哥俊美的脸,自信满满地说:“我知道表哥一定会来接我的!”
                叱云南低头看着怀中的李常乐,她依然国色天香,但瘦了!叱云南一边轻抚着表妹的长发,一边唤着带来的侍候的丫环:“小红!侍候小姐上马车。”
                李常乐在小红和檀香等几位丫环的搀扶下,在叱云南的注视下,上了马车。叱云南吩咐将士们保护小姐先行,自己随后赶到。
                叱云南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想看看这些乡下妇人们平时是怎么劳作的,或许是因为李未央,她从小被父亲遗弃在乡下,又或许是因为表妹在这里待了一段日子……许多年后,叱云南才明白,其实这两个因素都有。叱云南牵着马,在乡间漫无目的地走着,田里农家汉子在耕作,溪边妇女在浣洗,路边偶然有背着大捆木柴的少女经过,房前屋后升起的袅袅青烟,想来是准备做饭……有那么一瞬间,叱云南觉得这样的生活还不错,但很快,他就明白这种生活与他无关,他生来就是要在战场上厮杀,成就千秋霸业的,想到这,叱云南豪气顿生,他翻身上马,用力一勒马缰,马儿抬起两只前蹄,将身子立了起来,惊的路边一个小姑娘跌坐在上,如看天神般景仰着叱云南。
                叱云南睨视着小姑娘,俊冷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长鞭一伸,勒住小姑娘的腰部,轻轻一带,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告辞!”手中马鞭一扬,马儿发出一身长啸,绝尘而去。
                叱云南不知道,那个小姑娘记了他一辈子。
                ——————————————————————————
                叱云南带着李常乐回到叱云府。两人先去拜见祖母,之后来到叱云柔的屋子里。


                8楼2017-11-12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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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常乐看到母亲坐在床上,一脸病容,她忍不住失声痛哭,扑倒在母亲床前:“母亲,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您了。”
                  叱云柔满脸泪痕,伸出手抚着女儿的面颊,说道:“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常乐,这段日子,母亲一直狠下心没去管你,你怨不怨母亲?”
                  “一开始,我确实怨母亲为什么不理我”常乐边哭边说:“可是后来,常乐想,母亲一定是为了常乐好,所以常乐不怨母亲。”
                  叱云柔抬起手又捋了捋常乐的头发:“你能明白这点,就不枉母亲的心思。常乐,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要在农庄受这些罪呢?”
                  李常乐恨恨地道:“是李未央!是她害我,她让父亲认为常乐在家中再无价值,所以父亲才狠心放弃我。”
                  叱云南站在旁边,母女俩的对话,让他感慨,当常乐提到父亲时,叱云南的眉头微微一皱,他不喜欢李尚书,做为父亲和丈夫,这人半点不合格!对待家人心太狠。不过没关系,既然他叱云南回来了,就一定会为常乐打开局面,为表妹赢回她想要的东西。
                  叱云柔挪了挪身子,拉起常乐,“不哭了,坐到母亲身边。”
                  李常乐听话的点点头,挨着母亲身边坐下。
                  叱云柔握住李常乐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世家之女,看似花团锦簇,却有着外人难以明白的无奈,你要记住,随时让自己保持有价值,不管是你的父亲,还是在任何人面前,你都要让他们觉得,你是可以用的人,这样他们才会支持你。如果你还要指望那份血亲,那么你在农庄所受的罪,就会是你以后的结局。”
                  李常乐:“那段日子,就像醒不过来的恶梦,我再也不要回去。”
                  叱云南叹了口气,他想到了被他抓来的李未央,她从小被送到农庄,她是否也像表妹一样厌恶乡下?又或者她已经习惯了农庄的生活?
                  叱云柔继续说道:“从现在开始,你要随时有警惕性,走每一步,都要谨慎考虑,小心翼翼,用耐心、有智慧,让它在你身上慢慢铸成一把利刃,等到适当的时机,狠狠地向你敌人的胸口上扎下去!”
                  “常乐明白!”李常乐瞪大眼睛,一字一句的回答。
                  “不过一个李未央,何须姑母如此费神?”叱云南忍不住插口“听说她也去参加皇家狩猎,围场上刀箭无眼,错杀个个把人,应该是最正常不过的!”他不觉得一个女人能掀起什么风浪,围场上找个机会把她料理了就行了。
                  李常乐看着表哥,露出一丝冷笑,只要有表哥在,她什么都不怕,表哥一定会帮她除了李未央。
                  叱云柔也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向叱云南伸出手:“南儿,幸亏还有你和叱云家为我和常乐撑腰。”
                  叱云南上前一步握住姑母的手:“南儿自幼丧母,是姑母一路照顾我成人,在我心中,您就像母亲一样,敏峰和常乐就如同我的手足,李未央要害你们,就等同于害我!我是绝对不会让她活在这个世上的。”


                  9楼2017-11-12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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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叱云柔点点头,突然想起府上丫环谈论叱云南带回一个叫李未央的乡下女人,她一直在病榻上,无瑕顾及此事,既然南儿在此就当面问个清楚:“南儿,听丫头们说,你带回一个叫李未央的女人?”
                    叱云南眉头紧紧皱了一下,心里暗骂丫环乱嚼舌根:“姑母,南儿确实带回一个叫李未央的女人,不过她不是尚书府那个害你们的李未央,是真正的李未央。”
                    叱云柔:“那丫头没死?你确定身份没错吗?之前我们可是得了确切消息,那丫头已经死了。”
                    叱云南略一沉吟,答道:“应该不会错,红罗当时没有找李未央的坟,死不见尸说明这里面有问题,而且这女人在尚书府门前撕心裂肺的哭喊,不像做戏,应该不假。”
                    “什么!”李常乐怒道:“表哥,你竟然把洗脚丫环的女儿接到府上,你快杀了她!”
                    叱云南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姑母,漫不经心地回答表妹:“常乐,不管怎样,她也算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妹,再说,我留着她还有其他用处。”
                    “不错”叱云柔也赞同叱云南的看法:“留着她会有用的,我们的敌人是尚书府中那个冒牌货。南儿,你是不是想带这个李未央去趟尚书府?”
                    叱云南笑了笑:“是的,我是有这个打算。”
                    叱云柔:“尚书府的那个冒牌货是谁?什么身份?”
                    叱云南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个李未央嘴硬,不肯说。”
                    “那就用刑!”叱云柔狠狠地说道“我就不相信撬不开他的嘴!”对于这个李未央,她一直有着恨意,老爷背着她跟洗脚丫环好上,还生下孩子,这是她叱云柔的耻辱。不过,恨归恨,她不能意气用事,她要利用这个正牌的李未央去对付尚书府的那个冒牌货。
                    叱云南焉能不知姑母的想法,但他不喜欢对女人用刑,对于姑母的话,他未置可否,而是转移了话题:“姑母还有很多话要跟表妹说,我军务上也有事要处理,就不打扰你们叙话了。对了,今晚我准备了晚宴,给表妹接风。”
                    “谢谢表哥。”李常乐美丽的脸庞立即绽放出甜甜的笑容,她喜欢参加宴会,想到今后有表哥护着,她又可以出尽风头,表哥是一品军侯,或许还能让高阳王高看一眼。


                    10楼2017-11-12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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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叱云南向姑母行礼离开,他先回到前厅,坐在案几前翻看了一下这两天报上来军务,基本上没什么大事,主要是招新兵操练的事,还有就是两个月后的皇家狩猎,他现在兼管禁军,所以要负责皇室的安全。叱云南揉了揉太阳穴,想到了李未央,不知为什么,最近这两天,他总会想起这个女人,是不是该亲自带上这丫头去趟尚书府?
                      “来人!”叱云南喊着门口侍候的小厮:“把李未央带过来。”
                      不一会儿,李未央被两个小厮架了进来,她垂着脑袋,昏昏沉沉,叱云南问道:“她怎么回事?”
                      其中一名小厮答道:“回将军,昨晚柴房太冷了,她身上有伤,怕她挺不过去,就按将军的吩咐给她灌了两壶烈酒。”
                      “灌了两壶烈酒?”叱云南起身走近李未央,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只见李未央满脸通红,眼睛微睁,含着泪水,忍不住笑了笑:“这女人酒量虽然差,不过小命是保住了。拿醒酒汤来!”
                      小斯取来醒酒汤,在门口被红罗截了下来。
                      红罗端着醒酒汤步入大厅,叱云南看了一见红罗,也不说话,接过汤碗,托起李未央下颌,手指微微用力,强迫李未央张口,将一碗醒酒汤灌了进去。
                      叱云南将汤碗放回托盘中,红罗怔怔地看着将军,不愿离去,从昨晚到现在将军一直没有休息,她想提醒将军休息,却又不敢开口,将军威严,虽然待她极好,可她是个死士,没有资格去爱。
                      叱云南见红罗欲言又止,问道:“有事?”
                      “我,”红罗有那么一瞬间有些羞涩,随即恢复:“将军,你昨夜去接表小姐回来,到现在没有休息,红罗希望将军保重身体。”
                      “我就算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也无事!”叱云南扬起嘴角轻笑,但看到红罗一脸关心的模样,心中稍觉不忍,于是道:“我知道你对叱云家中心。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叱云家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将军,红罗这条命早就属于叱云家。”红罗认真的看着叱云南,又加了一句:“属于将军”
                      “恩。”叱云南应了一声,不再理会红罗,转身查看李未央是否酒醒,李未央依然双目紧闭,只是朱唇轻启,微微动了动,看来醒酒汤没有发挥任何作用。“酒量真差!”叱云南只得摇头作摆,挥了挥手,让架着李未央的两个小厮把她带下去。


                      11楼2017-11-12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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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发不上去了


                        15楼2017-11-12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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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显得特别漫长,人们各怀心思,直到第二天的阳光透过层层厚云,淡淡地洒在人间,人们心中的阴霾似乎才减少了些。
                          叱云南一早来到柴房,马太守的奏章和姑母、表妹的处境快把他烦透了,他隐隐觉得尚书府的冒牌货跟北凉有关,因为表哥李敏峰曾跟他要过北凉公主画像,但画像还没有展现在世人面前就被毁了,这里面一定有蹊跷!当叱云南推开柴房门时,他心又被李未央的状态狠狠地撞击了一下。柴房阴冷,李未央环抱着自己缩在角落里,头微抬,正看着高墙上窗外的天空。
                          李未央缓缓转过头,看了眼叱云南,绝望中带着恨意,之后她又将目光转回窗外,继续望向天空。
                          叱云南从来不曾这样逼迫过一个女人,他一向不屑这样做,而此时的李未央太虚弱、太娇柔!所以有那么一瞬间叱云南甚至想冲上去安慰她、保护她,但下一秒,叱云南恢复了冰冷的神情,他将一套衣服扔给李未央,命令道:“立即换上!跟我走!”


                          16楼2017-11-12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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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叱云南正准备离开柴房避嫌,却看见李未央无动于衷,依然缩在角落里。这让叱云南大为恼火,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拎起李未央,逼视着李未央的眼睛,道:“你要怎样?让我帮你换吗?”
                            李未央将头撇向一边,不作答。
                            叱云南冷笑一声,伸手抓住李未央的衣领,用力一扯,外套立即被撕扯下来。李未央没想到叱云南说做就做,她用手护住胸前,一边哭喊着放开她,一边用头撞向叱云南。
                            李未央的撞击力对叱云南来说几乎没有力道,看着双目含泪,不停挣扎的李未央,叱云南心中溢出一丝怜惜,他松开禁锢着李未央的手,将地上的新衣捡起,递了过去,道:“立即换上,我在门口等你!如果再不听话,别怪我不客气!”
                            李未央望着叱云南带上门离开,惊慌的心渐渐平静下来,还好,他终究没有对她无礼!匆匆换上衣服,李未央推开柴房门,淡阳洒在她的身上,如同破冰的第一缕阳光,暖意瞬间传遍她的全身,贪婪地闭上眼,李未央忘怀地拥抱着阳光带来的温暖。


                            17楼2017-11-12 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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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叱云南盯着眼前的人儿,眉毛轻轻地挑了一下,嘴角扬起一丝微笑,“人靠衣装马靠鞍”说的一点不假,李未央换上这件淡粉色的衣服让他觉得格外的娇嫩,这么多年来,叱云南第一次对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多看了两眼,和表妹的倾国倾城不一样,李未央有着别样的风情,无害的脸庞散发着温柔的光芒,沐浴在淡阳下,整个人都变得祥和。
                              许是觉察到有人正盯着自己,李未央急忙睁开眼,正好对上叱云南的眼睛,她急忙转过脸,向后退了两步,害羞地避开叱云南似笑非笑带着玩味与探寻的目光。叱云南眯了眯眼,冷笑起来,李未央能听出笑中带着讽刺,还未等她反映过来,手已被叱云南紧紧握住,耳边传来叱云南特有的声音:“跟我走!”霸道而轻狂。
                              “放开我!”李未央被叱云南拖着走,她想甩开他,但换来了更紧的握力,手被捏的生疼!
                              叱云南能感觉到李未央的手有些粗糙,这是长时间在乡下劳作所致,他突然觉得有些不耐烦,可能是因为李未央不停地挣扎让他感到不快,他一边拽着李未央快步走着,一边命令她老实点!两人拖拖拽拽,很快来到叱云府大门前,门口已经备好了马匹和车辆。
                              叱云南将李未央拽至车辆前,下令道:“上车。”
                              李未央惊疑不定:“你要带我去哪?”
                              叱云南冷哼一声:“带你认祖归宗!”


                              18楼2017-11-12 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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