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依旧是记忆里的模样，纯白色的夏常服一丝不苟，帽檐压得有些低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本来就不厚的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缝。
　　蒋小鱼忙招呼道:“快沏茶，再把空调开大点。”
　　“别忙乎了，把墓地的事给我们说清楚！”在那人的身边还跟着一个中年大叔也说道:“对呀，蒋顾问，你可不能骗俺们啊！”
　　“解放军叔叔，您这是……”这可真不怪蒋小鱼，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十五年，他哪里还记得清呢？
　　“你为啥把我战友的墓地转卖给了别人?！”那人的眉宇间少见的带了些怒气。
　　蒋小鱼终于想起来了，他和龙叔第一次见就是因为他把龙叔的战友武铁的墓地专卖给了别人，龙叔这是找他来算账的。
　　蒋小鱼讨好地解释了半天，可是最后得来的就是一句话“还钱！还钱给他们！”
　　蒋小鱼只得无奈地看了看他们“唉！我白说了这么半天，行，还钱，我这就去拿合同。”
　　可刚转过身，蒋小鱼就坐了一个决定，走为上！
　　骑着小电单车穿梭在大街小巷里，可一不留神还是和上辈子一样从长长的楼梯上颠簸下去，最后一头栽进了水里。
　　游到河对岸，刚刚爬上去便猛然想起自己的上衣口袋里还放着母亲的药费单。
　　把药费单轻轻展开摊在石头上，庆幸着没有弄丢，抬头一看就见龙叔已经站在了他的跟前。蒋小鱼下意识地转头就跑。
　　“跑呀，你接着跑！”
　　面前只有宽广的河水，然而，和龙叔比游泳是一个极不明智的决定。只得转过身去讨好地看着龙叔，歉然道:“叔，我错了……”

龙百川的注意力明显在摊开在石头上了药费单上。看了看那几张极为昂贵的药费单不禁皱了眉，“这么昂贵的药费单是怎么回事?”
　　“我娘她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三个月住了四回院。”蒋小鱼不禁在心底感叹着龙叔的心底好，又忍不住担心在家里的老母亲。
　　“你这骗人挣钱，就是为了给你老娘治病?”龙百川有些了然。
　　“叔，我没骗人，咱绝对是个五讲四美的靠谱好青年，就是刻意夸张了一下，这不是宣传手段吗？”
　　龙百川暗自腹诽，你要不骗人，那世界上就没骗子了。伸手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匝钱，点也没点就直接塞给了蒋小鱼，说:“拿回去给老人家治病。”
　　“叔，你就是我亲叔……”这回蒋小鱼是真崩不住了，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龙叔一直把自己当做亲生孩子带着，甚至可以说没有龙叔，就没有蒋小鱼。如果没有遇见过龙叔，他也许真的就浑浑噩噩的过完一生，在那段不算漫长的人生旅途中他没有一刻是不感谢龙叔的。
　　“咋还哭上了，一个男子汉哭哭啼啼地像什么样子。”龙百川被蒋小鱼突如其来的情绪弄得有点不知所措。
　　“你从那边潜过来的?”龙百川忙转移话题。
　　“嗯。”蒋小鱼赶紧抹了抹眼泪答道。
　　“你能憋那么长时间气?！”这就让龙百川有点不能相信了。
　　“这算什么呀！我最长在水里待过18分钟，咱还在水里睡过午觉呢。”说到这个蒋小鱼还是忍不住自豪了一下。
　　“那是你表坏了，我告诉你，全旅最好的成绩……”龙百川觉得自己有些失言了，瞟了他一眼说“我和你说这个干嘛。”
　　“那是因为我没去，要是咱去了，那最好的成绩肯定是咱的。”蒋小鱼心想，这我还真没瞎说。
　　龙百川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刚想开口，装在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喂，我是龙百川。你说什么?！我马上就来！”
　　蒋小鱼目送着龙叔离开后，呆呆地坐在河边，在他不长的人生中有三人留下了追浓墨重彩的痕迹。
　　第一个毫无疑问是龙叔，是他教会了他为什么要当兵。第二个是他的师傅柳小山，是他教会了他如何当一个好兵，第三个则是他的老排长向羽，是他教会了他，什么是一个老兵的责任。
　　既然有机会重新开始，那么一定不能让他们重返曾经的结局。

第二章
　　等蒋小鱼从河边慢慢走回家时，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小鱼，你妈妈在家里晕倒了，你快回去看看！”
　　蒋小鱼吓得什么也顾不上了，东西一甩飞奔回家，赶忙打了120，送母亲去医院。
　　医生估计要治好病要20万，蒋小鱼倒是不担心钱的问题，只要能母亲的病就行。
　　离开医院时看见医院旁边摆了一个征兵站，蒋小鱼站了许久，看着填表人的意气风发，他似乎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蒋小鱼也走了过去，仔细地填完了，然后回家等待着只属于他的集结号。
　　不是蒋小鱼不想去兽营，而是现在他的身体素质实在太差，还是被安排在了炊事班。

趁着周末，蒋小鱼拿着龙叔给他的钱，去兽营找龙叔。
　　龙百川在兽营门口看见穿着军装的蒋小鱼，有些哭笑不得。
　　“你是怎么找来的?”龙百川打量着这个穿着海军迷彩，笑容里依然带了些痞气的少年。
　　“我这关系，我这人脉，随便一打听谁不知道你是旅里的大队长啊。”蒋小鱼仔细打量着这个改变了他一生的人，忍不住露出了笑。
　　“你找我什么事?”“我娘说了好多次了，让我把钱还给你。五百整，您数数。”
　　看着蒋小鱼脸上的认真，伸手接过那五百元钱，说“行，钱，我收下，我请你吃饭。”
　　一路上说说笑笑，蒋小鱼却发现龙叔已经开始咳嗽了，忍不住皱了皱眉。
　　龙叔的电话突然响了，说是在附近海滩上又一个游泳爱好被困水下洞穴，请求支援。
　　前前后后几个人下去尝试过了，不是因为洞口太小，氧气瓶进不去，就是因为海滩离水下洞穴太远，憋气时间不足。
　　“咱以前在水下憋过18分钟。”这句话猛的划过龙百川的脑海。
　　他拽过蒋小鱼问:“你说过你在水下待过18分钟，是不是骗人的?”
　　“不是，我们村的张三，满意和小龙都能作证。”蒋小鱼难得的一脸严肃。
　　“现在有个人困在水下洞穴里了，我们下去救人。”龙百川已经别无他法了，只能一试。
　　蒋小鱼却沉默了，龙百川接着说:“你别怕，我陪你一起下去。”
　　“是！”

　看着海滩上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却没有记忆中的友好。
　　有人脸上带着不屑，有人脸上带着嘲讽，甚至有人脸上带着的是鄙夷。
　　“你说龙队从哪把这个家伙找来的?我估计他连潜水装置都不会用。”不知是谁说的。
　　龙百川看了看站在海岸边的新兵们，说:“他什么都不用，裸潜。”
　　“什么?！裸潜?！”
　　“龙百川，你想清楚，事关人命。”武钢和记忆里那张永远不会褪去的黑色的脸一模一样。
　　“如果有办法我也不愿意冒这个险。”武钢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他似乎已经习惯了龙百川莫名其妙的想法。
　　蒋小鱼没有在摄像机前显摆，只是沉默地看着平静却激烈，安闲却危险的海面。
　　“龙叔，我们走吧。”
　　跃入海面，消失在所有人眼前。
　　龙百川有些奇怪地看着蒋小鱼，在这片深蓝色的大海里，蒋小鱼的动作在水底娴熟地有些不像话，一些惯性动作，明显经过了很久的训练。
　　人很快就被救出来了，这一下记者通通围了上来。
　　“这位小兄弟，你是哪个部队的?”
　　“哥们，你……”
　　问题一个接一个，没玩没了的。
　　蒋小鱼只是笑了笑，颇带些自豪地说:“我是龙队长的兵。”
　　然后转过头看了看刚刚被救出来，马上要送往医院的沈鸽，上辈子自己终究没和她走到一起，那么这辈子自己就不要去招惹她了。
　　沉默地转过头，面对闪烁不停地灯光和没完没了的问题。

　没过多久就被龙百川，接到了兽营。
　　对于正正规规被选出来的新兵们，蒋小鱼没有什么能力，就被推荐进来了，是何等的不公平。
　　“新兵宿舍没有床位了，算你捡了个便宜，去住单人间。”巴郎把蒋小鱼带到一个空房间“你抓紧时间整理一下，下午2点开始训练。”
　　等巴郎走了，蒋小鱼打量了一下周围，旁边就是向排的寝室，再过去就是武黑脸的寝室了。一时间蒋小鱼有些欲哭无泪。
　　下午的太阳依旧灼热，仿佛脚下踩得不是大地，而是烧红了的铁板。
　　蒋小鱼穿戴好装备，站在队伍里接受着周围人对她的好奇和不服气。
　　蒋小鱼一副乐呵呵的样子，说:“在座的各位都是身怀绝技的大人物，我蒋小鱼和大家站在一起我感觉光荣。”
　　“行了行了，闲话说够了吗？现在开始训练，十公里武装越野。向右转，跑步走！”巴郎大吼道。
　　想比起上一世说不完的抱怨，蒋小鱼更刻苦地完成训练，如果他连这样的训练都完不成，有什么资格说要改变龙叔，师傅和向排的命运呢？

蒋小鱼一直保持着吊车尾的速度，却实实在在地跑完了十公里。
　　鲁炎有些奇怪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人，和以前一样嬉皮笑脸，可是眼睛里似乎多了一些东西，又少了一些。
　　经过了十几年，蒋小鱼终究是不一样了，他有他的傲气，他有他的原则，和曾经那个游手好闲的兵痞有太大的差距。
　　可是有谁知道，其实蒋小鱼宁愿一辈子都当那个没出息的兵痞，一辈子都被师傅，被龙叔叫做烂海带，也不愿被迫长大成为海军陆战队中最难啃的硬骨头。
　　说说笑笑闹闹，时间过去的很快，说真的蒋小鱼有点不适应这样的生活。
　　回到宿舍时，他发现旁边那间向羽的宿舍是空的，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蒋小鱼有些疲惫地躺在床上，回想着兽营的第一天。

　黎明，紧急集合号猛然惊醒了睡梦中的新兵。这是他们最最熟悉的号令。
　　集队的速度明显比现在慢的多，而且一个二个不是没戴好帽子，就是没拉好皮带，乱七八糟的。蒋小鱼在着慌乱的人群里显得格外突兀。
　　“你们不是一直想去看日出吗？今天，我成全你们。”巴郎的声音里带着些莫名其妙的笑意。
　　年轻的新兵们没想那么多，高兴的，满怀期待的踏上未知的旅途。
　　离开兽营的大巴和一辆载满女兵的大巴擦肩而过，如蒋小鱼记忆中的那样，张冲紧紧地盯着坐在窗边的乌云，眼神直愣愣地，连眼珠都不曾转动。
　　张冲啊，张冲，她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你生命里的太岁。
　　每个人心里都拥有对美好的幻想，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对海上日出无可避免地抱有美好地憧憬。可是当汽艇因为船底出现而面临沉没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时，一切就一点都不美好了。
　　跳船，是唯一的选择。
　　“大家保持体力，等待部队救援！”鲁炎大喊到“相信我部队马上就会知道我们遇险了！”
　　“鲁炎，这样可不是办法啊！”别人不知道，可蒋小鱼哪能不知道呢？这静谧的蓝海有时比最险恶的丛林都要恐怖。
　　“那你说怎么办?”鲁炎也知道这样不是办法。
　　“不如趁着有体力抓紧时间往前游。”蒋小鱼思量了一下，在这个环境下这是最稳妥的方法。
　　“喂！新来的，这茫茫一片的，往哪游?”戴飞忍不住先发问了。
　　蒋小鱼巡视了一下周围，指了指前面说:“往前游，前面肯定有岛。”周围的人眼里满满的都是不信任。
　　这样也没错，毕竟谁也不愿意把自己的生命交托在一个自己根本不信任的人的手上。
　　“我从小在海边长大，我的鼻子能闻到这海边的土腥味，信我没错！”蒋小鱼看他们还是有些不相信便恐吓道“想活命的跟我往前游，不想游的就等着在海里喂鲨鱼吧！”
　　听蒋小鱼这么说，无论愿不愿意都只能跟着他朝着不知名的方向游去。
　　不知道游了多久，似乎永远也看不到那个不知名的海岸，终于在茫茫大海上看见一模绿色，他们知道他们有救了！
　　等爬到岸上大家已经筋疲力尽，躺倒在海岸上心里满满的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我点一下人数。”鲁炎不愧是游泳健将，虽然疲惫但是状态比躺在海滩上的人要好的多。
　　“鲁炎，算了，让大家休息一下，直接报数算了，就从那便顺着数。”蒋小鱼指了指最边上人。
　　“一，二，三，……，十七。”最后一个数是鲁炎“还有四个人没有上岸。”
　　“完了，完了，张冲和阿甘还在水里泡着呢。”戴飞粗略的看了看人说。
　　“要不咱们们这样吧，咱们点一堆火，点了火以后就能起烟，他们看到烟就知道我们在这儿了。”现在谁也没有体力能下海寻找还没上岸的人了，他们虽熟识水性，却没有人有办法在茫茫大海上找到正确的方向。
　　“这主意好啊，可咱们上哪去找生火的东西去?”这是个好办法没有错，可是现在的人早已习惯了打火机和火柴，有谁能凭空生火呢？
　　“胆大的跟我走。”这个海滩上背面就是一个丛林，是海军陆战队的的一个特殊丛林训练基地。
　　在过去的很多年蒋小鱼也在这里重复着这样的特训，他从不知所措的新兵变成了和战神一样耍的新兵团团转的兵王。

微晃动的树枝了，谁也不知道究竟是风吹的，还是真的有什么藏在那里。
　　“有人吗？有人吗？”身边有个弟兄不太放心，朝那个方向高喊道。
　　“行了，行了，别喊了，就是有鬼也被你们吓跑了。”蒋小鱼哪能不知道，在林子里面窥探的是谁，但是他什么都不能说，因为这是属于兽营新兵的训练。
　　大家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好再拾了些柴火，便匆匆离开了树林。
　　柴火已经弄好了，却有几个人有能耐把这堆枯枝点燃?
　　“这拿嘛点火啊？”马明亮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的树枝。
　　“瞧我的。”那人信誓旦旦地找来两块石头，打算摩擦取火。可是这两块石头碰了半天也只有几星微小的火星。
　　能把火点燃的希望也如这火星一样渺茫。
　　“鲁炎，把你手电给我。”蒋小鱼把主意打到鲁炎手上的手电筒上了。
　　“你要手电干嘛？”在这堆人里最了解蒋小鱼底细的莫过于鲁炎了，听他这么说，不禁皱了眉。
　　“能不能点着就靠它了。”
　　“手电筒怎么可能点着火呢？”
　　“把手电筒电池卸下来，再拽出根线来，一短路指定有火星子。”蒋小鱼曾经带的大多是大学生兵，点火的方法一个比一个奇怪，而利用电池短路生火，是最简单，也是最快的方法。
　　“手电筒就这么一个，坏了晚上就用不了了。”鲁炎用看**一样的眼神瞥了一样蒋小鱼。
　　“把火点着了还怕晚上没有灯吗？等到明天部队再怎么也会发现我们在这的。”蒋小鱼有些无奈地解释道，暗想:以前的鲁炎脾气真臭。
　　鲁炎一听也有理，就把手电筒抛了过去。
　　蒋小鱼果然不负众望，终于把火点燃了。

枯枝燃烧的烟顺着海风飘向大海，迎接着未归的兄弟。
　　大家围在火堆边烤衣服，蒋小鱼却守在海边，注视着平静的海面，心里忍不住越来越着急。即使早已知道结果还是忍不住为张冲，阿甘他们担心。
　　没多久，海面上冒出几个黑点，那正是张冲他们，看到战友没事，心里都不禁松了口气。朝他们飞奔而去。
　　可是情况并没有想象中的好，被张冲扛回来的阿甘呛了水，晕过去了。
　　从小在森林里长大的张冲哪里知道，那是溺水不能平躺着。伸手就要给他做心脏复苏。
　　而熟识水性的鲁炎自然要把他拦下来。可就是这一拦出了问题。
　　“不用你管！”张冲一把就推开了正要为阿甘做急救的鲁炎。
　　“你这样做会要了他的命！”
　　“人是老子救的，你们少在这指手画脚的。”
　　“人命关天，我由不得你胡来！”
　　这两个人竟然就这样打了起来，而他们争吵的原因却似乎被遗忘了。
　　蒋小鱼趁着他们还在吵，把阿甘搬到一边，清理口鼻后开始了简单的急救。好在阿甘呛的水不多，很快就苏醒了过来。
　　不远处的树林微微晃动，谁也没有注意。

大家休息了一会就分头进了林子，树林远比他们想象地要大的多，若不是沿路做了记号，想找到出路都很困难。
　　“怎么样?岛上有人吗？”见有人回来，鲁炎忙问道。
　　“嘛也没有啊，这压根就是个荒岛啊。”展大鹏有些泄气“说不定，咱是这岛上第一拨人呢！”
　　本就渺茫的希望更加黯淡，沉默蔓延在这不大的人群里。
　　二十几个人呆呆地望着根本看不见边际的大海，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船都没了，我们怎么回去啊？”展大鹏不知道是在问身边的战友还是在问自己。这样也是所有人心中的问题。
　　“要我说就这么着，大家跟我进林子，砍木头做筏子去。”张冲先忍不住了，猛的站起来说。
　　“兄弟们，这注意好啊！”临近熄灭的希望再一次被点燃起来。
　　“这里的环境地形我们都不熟悉，还是留在岸上等待救援，免得节外生枝出危险。”鲁炎向来习惯做有把握的事，面对万事都凭借自己直觉和经验的张冲他怎么都看他不顺眼。
　　“快艇上一定有通讯设备，我带几个兄弟过去把他找回来。”
　　“要去你自己去，大家都别听他的 都跟我进林子。”张冲哪会搭理他。
　　“你有什么资格命令大家？大家不能因为你的错误决定而买单。”鲁炎自小就是大家眼里的天才，向来都只有他命令别人的，哪里受得了别人对他吆五喝六。
　　“这个岛上只能有一个人说了算，不负咱就打一场。“张冲对这个一直否定他的人不爽很久了。
　　“打就打。”而鲁炎也再也忍受不了这个家伙的冲动和莽撞了。
　　“行了，行了，两位兄弟 都是自家兄弟别伤了和气。”蒋小鱼只能感受到深深的无奈。
　　“***犊子，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分！”
　　这话蒋小鱼就不爱听了，说“怎么没我说话的分?这岛是不是我发现的?那火是不是我点的?要是没我你们还在海里泡着呢！我怎么就不能说两句。”
　　蒋小鱼的话让鲁炎和张冲无言以对。
　　“那你有屁快放。”
　　“光知道动拳头，那是流氓，无赖，二愣子，你什么时候见过令狐冲和韦小宝动手，你什么时候见过郭靖和乔峰掐架?是真英雄，真好汉就别比拳头。”
　　“哥，你说这几个肯定打不起来，都不是一个小说里的人。”展大鹏瞅了瞅蒋小鱼忍不住吐槽道。
　　“领会精神。”蒋小鱼严肃地说。
　　被两活宝这么一闹，鲁炎和张冲也没有继续吵下去的欲望了。
　　“行行行，那你说到底咋比？”张冲懒得听他扯平，问道。
　　“要比，就比谁的主意能让大伙离开这个岛。那才是真本事！”蒋小鱼故意说“你

蒋小鱼故意说“你两说句痛快话敢不敢比?”
　　“谁不比谁是狗！”
　　“看看谁是狗，我同意。”
　　果不其然如此简单的激将法，却让鲁炎和张冲轻易上钩。
　　“那就这样。兄弟们，愿意跟张冲进林子的站这面，愿意跟鲁炎下海的站那面。”蒋小鱼分别指了指两边“咱们兵分两路，各显神通。”
　　人马倒是很快就分好了，大多是站在张冲身边的，相比起来站在鲁炎这边的少的有些可怜，仅仅只有两个人。
　　就这样，鲁炎和张冲带着自己的人马，分别踏上了属于自己的征途。

@中国人必死无疑 @星月幻光梦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