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婚前焦虑
毛利兰恍恍惚惚从酒店床上的醒来已经是傍晚,霞光穿过落地窗铺陈一地,昭示着明日会是个好天气。铃木园子倒在另一张床上酣睡,不忍打扰。
门口传来细微的敲门声,毛利兰动了动酸麻的脚起身走去,透过猫眼一看,居然是爸爸。
“爸爸。”
“小兰,爸爸想和你聊聊天。”
考虑到房间里还在沉睡的园子,毛利兰退了出来,带着父亲来到酒店后花园里。
宽敞的草坪已经布置精美,舞台座椅花环门都准备就绪,无处不提醒着毛利兰,她的婚礼就要举行了。
夏威夷,这个世人梦寐以求的结婚蜜月圣地,即将迎来一对新人的结合,主人公似乎并不那么愉快。
“兰。”
小五郎弓着身子坐在藤椅上,静默了片刻,从沙滩裤的口袋里掏出了香烟。
“不介意爸爸抽一支吧。”
毛利兰轻笑了声,对于父亲突然温顺,有些奇怪。
“没事的。”
火柴在轻刮声里燃起,烟雾萦绕后迅速熄灭。面庞在微熏中变得隐约,一丝一丝沉淀着情绪。
从前不太喜欢烟草的味道,如今却觉得能轻易接受。终归是父亲的味道,往后也不能随意接触了。
心里头的失落又沉了几分,毛利兰轻轻搅动着鞋尖,掩饰着心里的无措。
无人起话,空气里静谧的气息尤甚,小五郎起身去熄灭了香烟,打破沉寂。
“爸爸好像都没有和你好好聊过天。”
父亲的声音里带着少有的寂寥与沉稳,似有隐隐勃发的情绪。
“明天,你就要嫁人了。”
从牙牙学语到亭亭如玉,在父亲的眼中不过短短光阴,可女儿却已经长大即将要离开了。
“那个侦探小子我还是放心的,你要好好和他生活,若是他欺负你,也尽管回家,爸爸会替兰收拾他的。”
小五郎看得明白,先前在飞来夏威夷的飞机上,工藤小子照顾毛利兰非常细心,就是论当年的事情,他也将兰安排得极好,是个可以依靠的人。可要送走的是自己的女儿,作为父亲心底总是不太舒坦。
后知后觉,他才发现女儿一直埋着头,情绪不佳,一抬头,竟是泪眼婆娑。
“爸爸……我……我不想离开爸爸。”
“笨蛋,长大了就要嫁人了,哪里能不离开爸爸的。”
失落的情绪爆发得有些突然,毛利小五郎搓着手不知如何安抚她。妃英理解救及时,小五郎远远看见她,便呼她过来安慰女儿。
静谧的花园里独剩母女二人,入夜的微风吹散了些许的夏热,霞光带着最后一缕消失在地平线上,换上弯月点缀寂静的夜空。
“你爸爸就是这样,捅娄子真是厉害。”
毛利兰微赧,抹去脸上的泪水,“不是的,爸爸他……”
倒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好像也是,因为上飞机前大家自动自觉就将她和新一留在一旁,飞机座位也是安排在一起,就连平日里怨言颇多的爸爸也默许了,毛利兰有些郁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要离开他们了啊,本来也只是稍稍的低落,因为小五郎的话反而更严重了啊……
“兰是害怕了吗?”
害怕吗?是有的吧,要和新一一起生活了,开始全新的生活,担心未来会如何,担心……
“你爱工藤吗?”
“爱。”毛利兰毫不犹豫。
“那他爱你吗?”
“爱……的吧……”
“兰,不确定吗?”
“不……我很确定,他爱我。”
他甚至将他的生命交付在她的手上,毫无畏惧,全无保留,如果不是爱,那会是什么。
“那兰在害怕什么呢?有什么事情是相爱的人无法共同解决的呢?”
“妈妈……”
“你似乎对自己对未来很没有信心啊兰。”
“我只是不喜欢这种……不确定感。”
“那你相信工藤吗?”
她点点头。
“那就相信工藤君会处理好未来的不确定。”
毛利兰轻轻放松了双脚,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
“妈妈,你和爸爸结婚之前也会害怕吗?”
妃英理翘起腿,靠在椅背上,一手揉着女儿的头,看着她好奇又天真的模样,忍俊不禁。
“不,我相信他会处理好未来的生活中的事情,不行的话,不是还有我吗?要对自己自信一点!”
“兰,相爱的人是无所畏惧的。”
花园后方的酒店窗台,楼上的人注视着下方,见藤椅上的人离开才拉上窗帘。
“兰,阿真下飞机了,我要下去接他,你乖乖待着哦!我保证回来陪你过单身之夜!”
“你慢一点园子。”
园子风风火火地走了,毛利兰看着落地窗外一片海滩,微怔。
“相爱的人,会克服所有的困难吧……”
门铃响了,毛利兰还以为是园子落了东西,直接把门打开。
“兰不先看一下是谁再开门吗?”
已经梳洗过的工藤新一穿着干净的T恤,插兜站在门口,空气里还弥漫着清新的洗发水的味道。
“新一……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