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cp为刘协*伏寿，略含刘协*曹节。
※以历史为参考的架空古风。
以历史为参考的架空古风。
以历史为参考的架空古风。
重要的话说三遍。咱写不来全正史向的qwq饶了咱吧。
※咱第一次写古风……咱不会……
请轻喷。
※除去楔子和结局，前三节为刘协梦中的回忆。除了第一节没有正史依据，另外两节都取材自正史。第四节是刘协梦朝非现实角度的延续，也不是正史。

[楔子·追忆]
您听过吗？
和氏璧，嵌着镶金的一角，它撞击在汉白玉的石阶上是清脆的声音。
眼下是乱世，这样败家的举动不常有。自二百余年前孝元帝王太皇太后砸过一回玉玺之后，我有幸成为第二回听见这声音的人。
我的皇后，曹节。她将玉玺掷向华歆，而我躲在壁厢后窥视着这一幕。老早宫中的嬷嬷教导过我，偷窥非天子所为，但我只是怯于承认。我怯于承认这江山易主的一天来得如此之快;怯于承认我曾有无数个日日夜夜机关算尽，汉室复兴却依然只是一场白日大梦。
岁星之精，坠于荆山，化而为玉。侧而视之色碧，正而视之色白。
和鸣的声音，清越的声音，它震荡着我记忆的泥淖。有很多人很多事，他们慢慢在涟漪中挣扎着浮出水面，然后又渐渐被泥淖坚定地吞没，留给我一个惊鸿一面的照影。
他们曾细腻地填满我以前的生命中每一个角落，像冬日的落雪，像溢散的烛火。而当我伸手再去碰触时，落雪已固结成坚冰，而烛火也早燃已尽了。他们就这样在我的记忆中被时光的轮毂无可奈何地碾压成细小的碎屑，伴着我不甘的挽留。
一去不返。
自此便不是汉家天子，这些记忆于我也再无半分实义。左不过像迟暮老者收藏的，少小时用来戏耍的木偶，被拿起来把玩时带着岁月斑驳的色彩——“这木偶是邻家姑娘赠我的。”如是而已。
那年我十三还是十四？
记不清了。

[壹·雪中遇你如听鲛歌一曲]
每逢严冬封锁了长安城之时，则天地之间就混混沌沌地飞满了清雪。天空被连绵而厚积的云铺满了，是灰蒙蒙的一片，一眼望不到边。太阳也就这样被严实地遮掩着，不知何时能探出头来。
我极反感这样的天气。它总是无意间提醒着我大汉的江山便是如此，混沌而阴冷，不见一丝阳光。在飞雪堆积的世界里，摇摇欲坠。
那天我有些躁动，按捺不住附庸风雅的少年心性。于是屏退了身边一应仆从，自己一个人提着衣裾跑去雪地里清凉一番。
胡闹了一会我才知道这清凉实在是清凉不得。任你全身上下**焚身，进了雪地都会冻成冰窖中拔了毛的生鹅。很快我就耐不住这般刺骨的冷，几乎是连滚带爬爬到了青石小径上。
我恰在如此狼狈的时候撞见了她。彼时她身量比我高约莫三寸，着一身富丽的红色衣裙，外面裹一件北国白狐裘。瑶台髻旁斜簪着带雪的红梅，手中另捧了一束，看起来甚堂皇。
“你是哪家的小公子？大内禁地，不可随意走动。”
她把脸藏进红梅后，不敢正视我。我瞧不见她五官，只略微看到她脸上抹了些胭脂水粉，皮肤白里泛红，看起来保养得甚好 。身边并无丫鬟随从，应该是刚进宫不久，要么就是把丫鬟支开了。
“……朕是天子!朕要冷死了，且把汝的裘衣借朕一穿。”
我冻得浑身发抖，不住后悔没带个仆从出来，要不怎么也不会被人撞见这一副落魄模样。更何况眼前美人多半还是我的后宫佳丽，叫我以后颜面何存。
当下我顾不上这许多，往前踉跄两步便直奔她面前拽裘衣去了。她倒一点不客气，往后一躲，我拽了个空。
“你非礼!”
“朕是天子!何以非礼!”
我瞪她，又好气又好笑。
她举着那束红梅往后挪:“小公子，天子乃守江山之人，如何像你这般没半分庄重？妄称天子可是死罪，小公子便快走吧。”
正当这时，一个小丫鬟也举着一束红梅从后面赶上来了。这小丫鬟自觉得很，约莫她听见那美人儿说了什么，二话不说就将美人儿护在身后，大有老母鸡护鸡雏的形容。
我异常失落，再次打量一番她那身从头红到脚的衣裳，感觉这美人儿世俗气息甚重。于是，我意欲利诱她。
“女人，朕冷极了。你把裘衣给朕，朕封你做皇后。”
“……”
我依稀瞧见她脸更红了，这次她解下裘衣，自己却略略抖索两下。她把狐裘递给小丫鬟，示意小丫鬟帮我披上。
小丫鬟脸冻得红通通的，不情不愿地走过来帮我理衣裳。我比美人儿矮，又穿得臃肿了些，自思忖这衣服披在我身上应是没半分佳人傲雪凌霜的优雅，倒像一只胖狐狸，吃饱喝足迫不及待要冲向雪地打滚撒欢。
“小公子，我们小姐不忍心看你挨冻，这才借给你的，狐裘贵重得很。待雪霁了，小公子莫忘了还。”
小丫鬟一边帮我理衣裳一边如是念叨，言语中一派心疼气息。我满口应承下来，一想到美人儿连人都是我的，自觉日后赖账应该不是问题。
就在这时，被我屏退的那班仆从终于姗姗来迟，在我身旁呼地一下围了一圈。耳边顷刻塞满了“万岁”之声。
“都平身吧。”
验明正身，我志得意满地哼哼几声。那小丫鬟手僵了，美人儿的脸也烧得通红，掩映在那束红梅中甚好看。
“女人，把脸露出来。告诉朕，你叫什么?”
“……臣妾御前贵人伏寿。‘福兮祸所伏’之后一‘伏’字，‘以介眉寿’之寿字。冲撞圣驾，该当死罪。”
“善，汝有才识。”我拊掌数声，“伏贵人，汝从何人处得此名？”
“回陛下。家父望臣妾长命百岁，因名伏寿。”
美人儿声音愈发轻了， 和着漫天风雪，教我听不清晰。只见得她一身红衣立在我身前，明明高我半个头但十足谦和。温柔而坚定的样子，弄得我倒像个仗势欺人的土财主，身边一群爪牙拥趸。
……伏……寿。
那是我第一次和她相遇。雪太大，我终究未瞧着她真实颜容，只看见掩映在梅花后一张粉面，瑶台髻临风高耸，红衣白雪，倾国倾城。在呼啸的风雪中，她解下雍容的狐裘，让一个小丫鬟为我披上。
我觉得那个时候我遇到了世上最荒诞不经而又最勾人魂魄的幻觉。像是渔人提起过的传闻——在月满的夜，鲛人自深海浮出水面，它们倚着墨黑的礁石，就着破碎了整个天地的月光，歌唱的声音空灵而且嘹亮。海浪开始翻涌，船只开始倾斜，可是在阴间门口徘徊的人们已经麻木。
他们陷入迷梦之中，我亦然。
——冬雪将停，天就要放晴了。

[叁·万般缱绻不抵聚散天定]
到了洛阳后，我自觉境况稍好了些。然而过不多时，我就被迫去了许都，和她一起。
曹操曹孟德，他和以前的粗人武夫有些相似却不完全一样。我依旧觉得压抑，日日如惊弓之鸟般顶着复兴汉室的包袱苟且偷生。可是在他面前我只得将包袱塞进衣袍里去，装作一个臃肿不堪任人摆布的滑稽木偶。
我的志向一点点在奉天子以令不臣的泥沼中沉没。
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本来这皇位与我何干。在我作陈留王的时候，我日日盘算着要如何在这乱世平平安安，长命百岁。像来王府卖艺的戏班子里所演的那样，淡然地遗世独立。而今由于他人的决定，我却不得不将汉室置诸我的性命之上，可我又能怎样。左不过为了满足自我的心安理得，不住搞出些同幼童恶作剧般毫无作用的乱子，又在被发现之后一次次仗着皇帝的名头安然无恙。
但也只有我自己罢了。一个傀儡皇帝是真正的孤家寡人，除了自己，他一无所有。他没有威严和尊崇，因此永远保不住身边的人，永远只能让权臣掌控一切，永远只能看着故人如同掌心的一捧沙，渐渐飞散消失在大漠茫茫然的深处。
而他自己躲在空荡荡的皇位上，从身边另一些不知何时就会不见了的人身上获取一丝温度，不敢挽回也无力挽回。
自董妃死于非命的那天，我便不敢再生造事端。只有她还在我身边了，不能够——
如果要在女人和江山中选一个，我一定会选择江山。可是江山已经渐渐被强权蚕食，化作梦里一捧泡影。
我还记得长安的漫天大雪，记得小径潮湿粘稠的夜。记得她冻得发抖却借我一匹狐裘，记得她说我年幼时的声音带着溺爱。我不能为了我装腔作势的一己私欲，就这么徒劳地再将她一条性命拱手让人。
曹孟德。我输了。
我可以放下我的野心，放下我的权利，请放过我——连同她一起放过，除平安到老之外，我再不会想任何事了。
长夜没有尽头，伴着目力所及的昏天黑地，平静如死水的日子在我放弃抗争后就此开始。我的梦似乎已经实现了，我想做一个没有实权的安乐王爷，在风云变幻的乱世默默地和她在一起，默默地生老病死。
直到它连同她十数年前的家书一起被扯碎为止。那是我无力抗争时埋下的隐患，潜伏了这么久，却要在我忘却它的时候发作。
那天华歆径直入内宫，宣读了一纸相令，废黜皇后后便开始四处抓人。她慌乱之下躲进了墙壁的夹层中，可内宫不过巴掌大一块地方，怎么能躲住呢。
武士的重锤将丹朱涂抹的椒墙变成一片断垣残壁，连同我的心脏一起。他们拽着她散乱的发髻把她拖出来，恰似拖一只羽翼未丰的雏鸟出巢一样容易。
时间在那一刻突然停止了，我呆呆坐在原处，全身像是被定住了，一动都不能动。——这就要永远分离了吗？原来这一天如此之快。原来我是这么无能为力。
挣扎中她渐渐趔趄过我的面前。
“陛下，你能救妾身吗。”
她在微笑，眼里的笑意像一勺苦涩的蜜糖。她看着我，笑得无可奈何。
“……朕……对汝……不起……”
每个字都漫长得如同四季轮换一遍，我在毫无意识中张开了口，又不知如何启齿。怯懦的本性展开了它丑恶的面目，凌驾于我的意志之上，一个字一个字地掰开了希望扒住悬崖的五指，将其推落深渊。
“无妨，陛下善自珍重，妾身……最后唤这一声‘陛下’了……”
“陛下，经年过去，臣妾容颜老了。您……爱臣妾吗……”
她仍在笑，用力微笑。这笑盛得脸上快放不下了，于是笑靥连同模糊了的红妆，被额头上的汗水裹挟着落到地面，而我无力挽留。
啪地一声，粉身碎骨。
一去不返。
我眼见她渐渐远了。我所在意的人，就这样硬生生从我身边被剥离出去，无人问过我赞同与否。而我甚至不如匹夫，连以命搏命的勇气，都在苟且偷生中被无所事事的岁月磨成细碎的尘埃。
“……郗公，你告诉朕。这世上有这样的事吗。”
自那天长安大雪，无论我落魄潦倒也好，身不由己也罢，她都始终陪伴着我。我的怦然心悸和一面惊鸿，在长情的陪伴中快要变成心安理得的习惯。我曾以为无论什么时候，哪怕共工再次和不周山作对，哪怕女娲不会炼五色彩石，只要我回头，只要我能攥着她的手，她就会在我身边。永不分离。
可她还是走了，在漫天白雪中留给我一个背影，着一袭红衣。凛冽的风鼓得她衣袂翻飞，猎猎作响。我刚要低头看那件她赠我的狐裘，却发现只不过是我呆立太久，白雪落了满肩。连梅花香味也渐渐散了。
我忍不住浑身发抖，脸上烧得滚烫。有些液体在我眼角处渐渐汇集，热辣辣的一片，将记忆灼烧得满是裂痕。
和我对坐的老人摇了摇头。

[肆·人生如梦似醉未醒]
华歆，又是他。
毒酒是安乐公们必有的待遇，而今我也享受到了。我在暴室里冷冷地看着他，他也这样冷冷地看着我，他眼里有我的倒影，或许也有她的倒影。
“……!华歆，不可。山阳公未犯什么大错，我兄长怎会如此对他？”
曹节是我的后一任皇后。她性子有些泼辣，带着养尊处优的率性天真，却也不曾因为自己是曹家女儿整天趾高气扬。她待我甚周到。
“那恐怕您只有自己去问陛下了，臣也不知道。山阳公，俗语云‘一山不容二虎’，就算您没有这个意思，陛下也实在是不放心呐。”
“华歆!!!……你这是大逆不道!”
“夫人，陛下近来甚想念您，特邀您进宫一叙兄妹情谊。夫人快去吧，叫陛下等着就不好了。”
曹节没来得及最后抗争一下。华歆招手唤来两个武士，他们拉走了曹节，他自己略略躬了躬身，俯视着我。
“山阳公快些吧，臣等着复命呢。”
“吾早知有此一日。”
我挑了一下眉，执起酒爵，做了个敬酒的动作，仰头一饮而尽。我不能允许汉朝宗室的人没有一丝尊严，如同蝼蚁般卑微地死去。但这话听起来多可笑啊——我曾经为了那么多事妥协苟且，我渴望做出一番波澜壮阔的丰功伟绩，却又渴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混个善终，在豪情壮志和个人私欲中权衡来权衡去，权衡得失去了原则。临了了，我才发现我折腾了这么多年，什么都做不成，什么都没有做。
烈酒如同刀锋，刮蹭着我的喉咙。强烈的腹痛感令我在地上蜷成一团。
在一个人的魂灵即将飞离这世界的时候，生死对于他就没有这么重要了。于是很多事情的脉络都慢慢清晰起来，这时候他才会知道他更在乎什么。经历的一切像是庙会的走马灯一样，从后往前，浅浅地浮出回忆寂静的泥泞，又默默地沉下。
我想起武士打破墙壁，在我面前把她带走的时候。如果能多给我一次机会，我想跑上去抱紧她，能抱多久便抱多久，直到被不可抵抗的外力分开为止。她最后留给我一个笑脸，我不想再用绝望的表情回应她了。
我想起那天一路逃亡，我笑她曾经穿得丰腴太过。如我能多给我一次机会，我想告诉她说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我其实对你一见钟情。自那天见你起，我就很喜欢你……请你不要离开我，我会一直尽自己的最大努力保护你的。
我想起长安的漫天风雪，她让一个小丫鬟为我穿上披风。如果能多给我一次机会，我想找个由头将她遣回她父亲身边。不光彩不要紧，遭人非议也不要紧。要紧的是她终于可以不再卷入权利的漩涡，好好活着，像她父亲期望的那样长命百岁了……
我已无力再缩起身体，地面隔着衣料夺走我身上的温度。我手脚冰冷，如同在雪地里走了一遭。
意识的荒丘被长安白茫茫的大雪逐渐掩埋，红梅香气四散飘飞。
“臣妾伏寿。”“家父望臣妾，长命百岁。”
女人，我们都未能如愿。
朕来见你了。
我猛然从床上惊坐起来。

[尾声·长生]
“夫君这是怎么了？做了什么恶梦罢，讲给妾身听听。妾身也想知道什么梦把夫君吓成这般模样……”
我撑身起来的时候略微掀开了些被子，冷气有些进来。于是曹节睡眼惺忪地往我怀里凑了凑，我回身替她把被子掖好，。
“没什么，梦见些快忘了的旧事，这一醒就记不太清了。”
“妾身不信嘛。”
“好吧……梦见你朝华歆砸玉玺，砸到我头上了。”我面对着她蜷起身来指了指额角，“这儿痛。”
曹节搂住我的脖颈，抽出另一只手揉了揉我指的地方:“现在不痛了吧？……要不是想着夫君——玉玺那么金贵，妾身可舍不得砸。”
“是，夫人说得在理。快些睡吧，天还未亮呢。”
“知道就好。”曹节孩子心性般哼哼了几声，小声道，“夫君说得也对。妾身若梦到一半惊醒起来，多半也忘了。”
是啊。
那年我十三还是十四？
记不清了。

[纯粹自己YY的小剧场1/2]
曹节:山阳公？
刘协:哎。
曹节:咩一声。
……
[纯粹自己YY的小剧场2/2]
且说某日刘协拿了本书不住研读，这是前提。
曹节:夫君你干什么呢？
刘协:在练盖世神功。
曹节:什么神功？
刘协[凑近曹节耳旁/小声]:能打败你兄长的神功。
曹节[笑/捶刘协一下]:夫君净会开这种玩笑。
————几年过去————
曹节:夫君我兄长驾崩了……
刘协[抱住对方]:节哀，莫哭。
曹节:夫君说起来你几年前练的什么神功？没见得你打败我兄长。
刘协:已经打败了啊。
曹节[懵比]:……啥？？？
刘协:我练的养生。
……对你活过二丕了。
算你狠。

——————end——————

沙花！

来看看某个蠢比

地板

明明是虐文，看到最后小剧场笑了

(*'▽'*)♪

膜拜文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