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一般柔软清丽但是挺直的文风【*劳资在说什么

如月
「如蜉蝣者存于世 朝生而暮亡」
狱卒
是初春时节，二月初，冰雪尚未完全消融，可阳光却煦煦正温和
搓搓手，捧在嘴边哈一口气，看着白烟从指间缝隙中冒出，最终消失在春寒之中
身后是族人最为不齿的地方，关押着罪大恶极的人
不是战俘，而是叛徒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在作怪，只觉得身后老旧的建筑整体常年阴暗，不见阳光
明明在阳光下的，却总让人觉得阴冷
到底为什么？
眯眼看着天空
初阳岁，难得，太阳
当狱卒这几年，平日里不能离开监狱半步，放松的方式也只能如此
虽说日子过得是有些无聊
但总比以前上战场当活靶子好许多
有哭喊的声音自监狱中传出，生生刺耳
还有的，就是将融的积雪被压实的声音
苦笑两声，自然不能呆太久
身后老狱长的声音似是自地狱之中传来
“来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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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名字？”
只看着手里的资料，连头也不抬一下
来这里的人，按时间算，多半活不过春天，又何必浪费这个精力
“苍暮”
声音沙哑似耄耋之年的老人
我皱眉，名字和资料不符
“到底叫什么？”
“我只能叫苍暮”
到是个硬骨头，死到临头还不承认
抬头，看到的却是与声音不符的脸
那是一张极为年轻的脸

许是见惯了狱中犯人那般凶神恶煞的模样，再加之之前那极为沙哑的嗓音，这张***的的感觉颇有些惊艳
无关皮囊的美艳，再者说，这副皮囊也谈不上美艳
只是觉得干净，有种不入世俗之感
若说是相由心生
那她决不会是叛徒
“我当时执行任务的时候，风间大人曾说过，我必须舍弃原先的名姓”
颇带有一些讽刺意味，她嘴角竟噙着一丝笑意
“千手久弥，曾受任与寂，五年前执行任务，并未身陨却一去不归，最终归为叛徒，于三日前回族自首”
我自顾自的照着资料念了下去
寂是高层设立的一个组织，一手由风间督办，成员甚少修习忍术，即使修习，也隐藏的极深，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人放松警惕
比起忍者力量间的较量，许多时候更似戏子，征服观众，全靠演和装，或哄或骗
直到一曲终了
没有声响，只一刹那，夺人性命于死寂之中
其实我和寂这个组织也算是老相识了，细细算来，寂里大半成员最后的归处竟都是此处
不入戏，会暴露
而像眼前这个，就是入戏太深
反正结局不过一死而已
不过若不是资料还真没想到。。。
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这人来头还真不小
“是吧？”
等她自己招？我可没那个耐性
她沉默，头似是向下动了动，不可置否
“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回来？”
我见过的叛徒有许多，自己回来的却只有她一个
“哈，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背叛千手”

因为那是我忠了一生的信仰
因为我输到一败涂地
她自始都没有抬眼看过我，眼神迷离
可当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却是有戏虐的神情，剩下的，则尽数皆是解脱
直觉告诉我，她回来应是有缘由的
但管她什么狗屁缘由，反正和我没关系
看好犯人是我的事情
调查背后原因则是上级的事情
虽说果然还是好奇
轻笑两声
“千手一族叛徒久弥，自今日起入狱”
“还有什么愿望？进来可多半是回不去了”
听到回不去了，她的眼神呆滞了许久，随后又恢复了清明，似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能提个要求吗？”
将死之人的要求若不是太过分，我往往会答应
对生命最后的尊重罢了
又或许，只是怜悯而已
“讲”
“可以，叫我苍暮吗”
仿佛是从地狱而来恶魔
在声声对着上帝祈祷
沉默了许久
对戏里的人物执念这么深
到底又是为什么呢？寂
一个有些荒谬的念头在心中埋下了种子
「我要知道这个缘由，在你死之前」
随后任由这个念头在心里生根，发芽，疯狂的滋长
“好”
“谢谢”
这次的笑意之中不带有苦涩，不带有讽刺于鄙夷
只是笑容
却是昙花一现般
她转身，走向牢房
囚衣是白色的，显得她单薄的很
倒是有种病态的美丽于其中
正如源氏物语所道
“如月华般的人儿啊”
却是入狱
这到底算是上天对这地狱的怜悯？
还是本就该上演于地狱中的惨剧一场？
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监狱还是那个阴暗的监狱
至少那样，可以让美好的东西保存的久些，再久些
与那个执意要让人唤她苍暮的女人无关
我想留下的，也许只是那昙花一现的笑容
心中欲念已长成参天的大树
却不自知
17 10 20

这次是真的沙发了!!

地板...

弥生
苍暮
在父母战死的那个秋天
族中一个叫风间长老在街边
找到了快被饿死我
“久弥，可愿入寂？”
“如果能吃饱饭的话，自然是愿意的”
“若入寂，自然不会亏待你，不过你只能乖乖的做一只傀儡”
“绝不可以意气用事，明白了？”
“我知道了”
那之后的第九个年头，是我迄今为止最后一次见到风间
这个人古怪的很，从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有着一头白发，根本猜不出他的年纪
但那次我却看得出来他老了，不知为何
“你是最后一具傀儡，绝不可。。。”
最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摆了摆手，清退了左右
随后，他用那只手按着睛明穴，反复揉搓
平日里噙着笑的嘴角也向下垂着
当他感到苦恼时，往往就是这样的举动
我不解他为什么会这样
只觉得他此时，好像要哭了
“做完这次任务，你就自由了”
这是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也可能只是他在自言自语

那只按压睛明穴的手终于被放下
俨然一双泛着红的眼睛
正值盛夏时节
我被他安排到土之国边境，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叫什么…无名村
据明司讲，这个任务只能由我来完成
据明司讲，这个任务注定由我来完成
“能打入宇智波的，只有你，苍暮小姐”
呵，一个瞎了眼的老头懂什么
我是人，寂里面的其他就不是人了吗？
不过一个资质平平的孤儿罢了，哪有那么特殊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不过今后要多保重”
言罢，叩了叩三味线的弦
那老头甚是奇怪，到了哪儿都要带着把三味线，别看瞎了眼，三味线弹得能甩上那些勾栏院里的美娇娘好几条花街
“好，好，我自会保重”
又过了一年，土之国内乱，宇智波参与战争
托他吉言，我果真乘乱混入了宇智波，难以相信的顺利
不过我在宇智波彻底安顿下来，站稳脚跟，是两年以后的事情
我又和明司见了面
他同我讲了风间最终下达的指示
“伺机除掉宇智波斑”
可信因果报应？
自然信的
哪怕大开着唯一一扇窗户也无光
只有雨打进来，甚是冰凉
有老鼠沿着墙边窜行，最终竟然跑到我带伤的脚踝上
受刑时的伤口，并没有做处理，任其在一次次一天天的拷打之中继续发炎，流脓，溃烂
真的不是我不愿意处理，是根本无法处理
根本没有足够的水来冲洗伤口
甚至饮用
当时那包药出了问题，服下后我并没有死，只是喉咙出了问题
咽喉处似是火烧一般，犹如同是在被利刃剜割
尝试着发出几个音节，却不敢去听自己的声音
“反正死不了”
只要他们还没有从我嘴里挖出点什么，我的性命就是暂时安全的
如此自暴自弃的想
老鼠看着我的脚踝，眼中丝毫没有本该属于它的瓠觫，取而代之的则是看向食物的贪婪
用尽力气抖抖腿，把它吓走
躺在地上，再无力站起，只得看着天花板，有蜘蛛在结网
此时此刻，如泥土般卑微
一个月，足矣磨没一个人最初的那点子高傲

我真的害怕
怕哪天死在软鞭之下，浑身血红的一片，体无完肤
怕哪天死在自己的手上
墙这么厚，怕是撞到上面，脑血会溅的满地都是
那之后呢，我的尸体会怎么样？
自幼父母双亡，无亲无故，自是不会有人来领
多半只能送到乱葬岗，曝尸荒野
风吹，日晒，雨淋，虫子咬
僵硬，腐烂，最终成为一滩烂泥
我还怕，哪天我没有撑住，说出了关于他的东西
像裁布一样，只要撕开了一道小口，就有可能是灭顶之灾
千手亦或是斑，我不愿背叛，无论是哪一方
可无论是谁，都不会因我这可笑的做法而将对我的看法改变分毫
不管对谁而言，我都是叛徒
不可置否，你确实背叛了，不是吗？
苍暮…苍暮，真是可笑，你甚至背叛了你自己
“难不成你真的忘了自己姓甚名谁？”
你到底是戏折子里的苍暮，还是寂的久弥？
头痛欲裂
感觉快要撑不住了
不，我不能再想，不能再想
多想些美好的东西，估计能熬的更久些
该想些什么呢？
是那个秋天之前，我的父母
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哪怕温饱已成问题，也会给我盛上满满一碗热粥，再撒上些菜叶和咸肉
还是那个夏日前的寂
几个年龄稍大的前辈尚在人世
哪怕是在危险的任务也会拼命保全我
又或者是春天之前的宇智波
并不似族人所说，那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
那里有隔壁开花店的大娘，时常会送些鲜花给我
“苍暮你也老大不小了，二十好几赶快解决了婚配问题吧”
那里有常来找我看病的松岛
“苍暮小姐真是谨慎”
还有，还有
那里还有斑
你要问起他是怎么样的
他是在我将死之际给了我饭团的人
他是把我带到宇智波让我有了一处安身之所的人
他不是刽子手，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是我眼里最好的人
他，他还是
我本应该去刺杀的人
每每至此，心口就堵得慌，仿佛压了千斤的巨石一般
不过到了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
父母死了，死在那年秋天
寂也散了，那年夏天后，前辈也都相继不在了
而宇智波
是再回不去了
“ 落得个茫茫大雪真干净”
也许是春寒未褪
甚冷
发自骨血之中的孤寂之感

牢房中可以看到走廊，黑漆漆的，没有尽头，像通向地狱一般
走廊有多长，牢房就有多少
那像我一样等死的人又有几个
呢？
想到这里，却是有些安心
这些年来一直孑然一身，有时想来还有些孤独之感
若是如斯，离开这个世界时我不是一个人
至少走的时候不会太孤单
踏过黄泉路，走过奈何桥，最后再喝完那碗汤，摔了汤碗，到了阎罗殿里
你猜转轮王会说些什么
不知悔改，罪大恶极？
应是如此
不过哪怕最终是要下阿鼻地狱，若是有人和我一起，也不会孤独
再说什么地狱
这里就是地狱
您别会错意，我说的地狱不是指牢房
爱别离 怨憎会 求不得
生老病死
我说的可是整个人间
—

你看，不正是第十九层吗？
俗世阿
17 11 1

emmmmm
关于时间上的解释
第二章久弥所想“这八来的一切。。。”和之后所说的七年，并不矛盾
第三章中狱卒所说的“五年前”是指久弥距收到风间“最后一个任务”后过去的时间
（字丑，诸位多担待orz

前排

清和
宇智波斑
转眼已是初夏时节，距上次的战斗，已有三月有余
上次伤得不轻，背上被豁开好长一道口子，视力也开始下降，几近失明
倒也没有怎么过多的干预伤势，只是静养，写轮眼这种东西，牵扯到血继病，也不是想治就能治的，反正到现在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再算算，已经许久未见到苍暮了
上次见面还是重伤在床的时候，她带了鸡汤
还说什么她喜欢我
喜欢？这种感情
于我而言是多余的
哪怕在他人口中我强如神袛，也还终有一招不慎以致重伤几近失明的一天
忍者，本就生死旦夕之间，不该有任何多余的情感，更别说是什么儿女情长
若那时她不曾开口，就可以一直那样下去，双方都不必对未定义的感情付太大的责任
我和她又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呢？
她是香料店的老板，碰巧帮我配过几次香料
而我也只不过是凑巧救过她的命
仅此而已

所以哪怕到最后的某一天，我真的死了，她也不必太难过，她可以找个普通人安度此生，找一个可以对她负责的，值得她负责的
但无论怎样，那个人也不会是我
我无法对这样一份难以善终的感情负责
于我而言，一切儿女情长都是多余的绊脚石罢了
刀口舔血的人，又怎能拥有感情这种东西呢？
但她却想不到这些
最终还是开口了
“苍暮，在斑与宇智波之间，我只能选择宇智波，一族的利益比个人的感情要重要许多，婚姻于我而言，只是一枚棋子，何况我这种人生死旦夕之间，不应该有太多的儿女情长”
“我给不了你未来的”
“你应该去找一个普通人，过好这一生，而不是在我这里耗光年华”
“你明白吗？”
话中几分真几分假，我自己也已分辨不清
不过我清楚的知道，我只能这么说
不然还能怎样？明明什么结果都不会有的
明明什么结果都不该有的
只是不知为何，见到她掩面而泣的时候竟有些不忍
“你知道吗，我可是在拿整个的青春和你赌”
“但最后还是输了”
“我不怪你”
不知何时眼泪止住了，她拿泛红的眼睛看着我，竟无丝毫责备之意
突然想到，如果我不是忍者的话呢？
我会用后半生对她负责
真的，不开玩笑
若我不是忍者，此时大抵正在欣喜之中
十七岁到二十四岁，整整七年之久
不，若我不是忍者，断然不会让她等这么久，耗光了青春，荒废了这年华许多
但为什么现在身为忍者的我，强如神袛的我
此时 心中只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