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差不多了。
美洲豹将重心移向礼堂之上的房椽。底下，他的刺杀目标正登上舞台，赢得观众们山呼海啸般的掌声。社交媒体公司年轻的首席执行官，那个美洲豹又爱又恨的家伙正在股东圣诞晚会上发表演说。
美洲豹将一块樱桃味的口香糖丢进嘴里。这场表演绝对会令人满意，尤其是主角退场的方式。他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做准备：在漫漫长夜里，躲在红勾区一个通风良好的仓库中，通过无数次推演和测试，耐心地完善他的设计。
美洲豹知道自己很有天赋。外勤特工不被允许进行业绩排名，不过，他的处理者多洛莉丝坚持说他的水平起码排在前三位。这个成绩乏善可陈，毕竟他才二十九岁，但这个孩子急于摆脱平庸提高自己的排名，而非仅仅满足于第三名。对美洲豹而言有天赋并不够，这对他来说就像是离目标仅差“临门一脚”。他想成为最出色的外勤特工，最顶尖的杀手。
他不关心谁排第二，管他是达文波特，是斯旺，还是奥林匹克射手都无所谓。这些人缺乏技巧和想象力，都非利器，他很快就会超越他们。美洲豹瞄准的是最顶端的那个存在。
代理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那个第一名。
分析人士称他为变色龙或者幽灵，但美洲豹更乐意叫他“博弈大师”。他古怪而难以捉摸，挖空心思去制造一些悲惨的事故令他的目标看起来像是自杀或自然死亡，简直就是一个从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小说里走出来的人物。这个人的职业生涯长到让人震撼，完美到令同行沮丧，这在ICA的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不过不要紧。这位不知姓名的暗杀大师正是美洲豹所要超越的对象。如果管理层喜欢精细活，他也不介意小题大做执行一套鲁布·戈德堡机械式的计划。
这个主意是一天晚上他在大西洋城的一家旅馆房间里想到的。他原计划杀死一名地方检察官，让他死于偶发性心脏病。但当他躺在床上假心假意地为目标感到惋惜时，她啜饮着酒水，懒洋洋地不停换着台，偶然间发现了一部关于混沌理论和多米诺骨牌效应的纪录片。头脑的齿轮被酒精润滑后，美洲豹陷入了思考：意外可以被设计吗？可否通过一系列看似不可能但确乎是随机的事件精心策划一场谋杀？这不正是一种大胆的艺术创新。他想借此超过第一名。
美洲豹咧着嘴笑了起来。就让博弈大师和他那个神经质的红头发处理者继续哗众取宠搞那些异想天开的伪装，和见不得光的把戏吧。今晚将诞生一份纯然的艺术品。
脚下的目标沐浴在他追随者崇拜的目光中，对已在运行的连锁反应毫不知情，看不见的齿轮缓缓推动着令人咋舌的盛景抵达高圌潮。而美洲豹正为自己冷静沉着的姿态自傲，他发现自己心跳加速，喉咙因期待而紧绷。
那是他闻到瓦斯气味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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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这就是另一回事了。”
石神，ICA高级清扫者，因疲于解释而面无表情。里弗斯，他在培训中的合作伙伴，从他身边挤了过去，然后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呃……哇哦。我们时间够吗？”
“绰绰有余。就地方当局的办事速度而言，我们只需要从匡蒂科借调一个菁英法医小组。等有人联系联邦调查局的时候，我们早完工了。”
年轻的里弗斯走进了被大火严重毁坏的礼堂，那里充满了桌椅残骸，烧焦的尸体以及翻倒的圣诞树，“蹬三轮脚踏车的上帝啊。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啊，老大？”
石神扫视过房间，嘴唇无声地蠕动，他敏锐的头脑已经重建并逆推出了今晚发生的事件。“好吧。据美洲豹的处理者多洛莉丝所说，我们目睹了一个不幸的外勤特工为争第一而酿成的惨案。”
“哦。”里弗斯颔首表示了解，然后就挑起了眉。“等等……你说什么？”
一向严肃的高级清扫者嗤笑着。如果他的人生是一部电影，那这肯定是“再过两天就要退休”的情形。但石神永远不会退休。他和自己导师的关系只持续了三个月，在那之后，他用自己的邮票收藏击败了他。所以，石神做的最明智的事就是先发制人，优先与ICA签订了合约。员工的福利。他冷笑着展望前景，并对里弗斯颇为纵容。“这么说吧，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一些能干的年轻人妄图在伯恩伍德和她的搭档的游戏里击败他们。通常是一些倒霉的新发明或是蹩脚的山寨。这太不妙了，虽然我得说，这次是我生平仅见。”
“你不是开玩笑吧！瞧瞧我们眼前这些……二十个死人？或许三十个？”里弗斯笑得丧心病狂，“直觉告诉我美洲豹特工肯定不会再出现在这个镇上吃午餐了。”
“你一点都没说错，孩子。”石神指了指上面，里弗斯顺着他导师的目光看去，不由倒抽了口冷气。“我的老天啊，那就是……”
“恐怕那就是美洲豹本人了。看起来那时他藏在椽子上，在爆炸发生时他脚一滑被电线缠住了。结果他的脖子就像树枝一样啪叽一声折断了。”
里弗斯像他圌妈妈教的那样脱帽致意。石神只不过是把自己的指关节掰得嘎嘎作响。“好，让我们追溯一下过程。当目标登上舞台，据美洲豹的处理者所言，他建立了一套复杂的链式反应。引线燃烧，小球滚动，你知道那套。显然，它是由目标自己触发的，最后，圣诞树上的夹子被释放了，那棵树只装饰了面对礼堂的那一侧自然而然会因重力向内翻塌，正好倒向领奖台。”
里弗斯皱了皱眉头。他只在代理处工作了六周，但对工艺已具备了颇为敏锐的眼光。“死于圣诞树？有点牵强吧，你说呢？”
“啊，但那只是第一部分。看到那些桶了吗？那是本地产的白酒。相当强力的东西。我敢打赌美洲豹刺破了其中一个桶，用一种缓慢溶解的密封剂堵住了这个洞。当桶内白酒在目标周围泄露时，舞台已经开始变暗了，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细节。”
总算弄明白了。里弗斯傻乎乎地绞着自己的手指。“圣诞树上还点着蜡烛！好吧，我得说这真是套华而不实的计划。那为什么最后失败了呢？”
“我们知道，美洲豹为了更好地欣赏自己的作品所以爬上了房椽。我相信那就是他致命的错误。在攀登的过程中，他肯定是一不小心打破了管道，溢出的可燃气体逐渐弥漫了整个礼堂。”
“不可能吧。圣诞树倒下，树上的火花点着了白酒，接着又引燃瓦斯……引发了爆炸？”
“完全正确。欢迎回到工作上来，孩子。别告诉我你故事还没听够，你能不能和我一样安静会儿。”石神打开了他的红外线护目镜。“现在我们把这个地方打扫干净，然后今天就收工怎么样？我想来点中式点心。”
“当然，老大。”里弗斯解开ICA配发的标准尸袋，然后他犹豫了。“等一下……你听到什么动静了吗？听起来好像是有人在呻吟，声音是从……从舞台那里传来的。”里弗斯迅速将堆积的木头清理开。他是个好孩子，石神心中暗想，但作为一个清扫者善良过头。他太急于做好事了。清扫工作吃力不讨好，不像外勤特工们的工作。刺杀行动紧张刺激，且极具艺术性，在一天结束时，石神也认为这对ICA弊大于利。从另一方面说，当清扫者参与工作的时候，事态已经一塌糊涂了。他做了份备忘录，有意推荐里弗斯去做一名处理者——那个石神将之与军事战略师，治疗者以及学生顾问等同的职业。
里弗斯爬到了舞台顶端倒塌的木架结构上。“老大，快来！这里有人。”他兴奋地挥手，“他被KO了，但绝对还活着。”
石神的膝盖不太好，赶过来的时候有些微微喘不过气来，只得站在旁边侧眼看去。他脸上已挂着疲倦的表情。“是的，当然。“他说，“领奖台就像一个防爆罩。”
里弗斯慢慢转身，意识到了某些事情。“等等，你是说……”
石神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小酒瓶，呷了一大口。“没错。这就是那个刺杀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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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应该把这一切归罪于你们？”
戴安娜·伯恩伍德坐在她的导师索德斯那张复古设计的椅子上，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扶手。她已经戒烟八年了，索德斯知道一清二楚，但当他想抽雪茄时却从不注意回避她。
“好吧，归罪这个词太强硬了。你们更像是一种不好的影响。试着从董事会的角度看待这件事。整场圣诞派对惨重失败？一名外勤特工以及二十八名无辜旁观者死亡，而刺杀目标安然无恙，只是眉毛被烧焦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特工试图模仿你手下的那个家伙。这对我们的生意太不利了。”
戴安娜翻了个白眼。“我还能说什么？多洛莉丝真是把一切都搞糟了。”
“分清楚原因和结果好吗，伯恩伍德小姐。事实上，你和你“白纸一张”的外勤特工都是优等生。你们赤裸裸的炫耀着才能，这挫伤了那些勤勤恳恳干活的人的自信心。完美到扎眼。”
“说这话的是那个在古巴飞机库屋顶靠着一个装有弹射器的弹射座椅把苏联间谍射到天上的人吗？”
索德斯嘲弄地笑了起来。“当然。几十年过去了人们依然会不停地谈论起它。现在看来你们俩每周二都会谈到它。提高业务标准没什么问题，但标准提得太高……看。”索德斯倾身向前，故意朝她的方向吐了一口烟圈。“你是不是也该返璞归真一阵了？总搞些消音手枪，钢琴线，毒药，爆炸的橡皮鸭……我只是猜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爆炸的什么？”
索德斯摆了摆手。“我……当我什么都没说，忘了它吧，总之重点在于，你们给我正常点做任务。这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先生。”戴安娜声音里的冷意足以把索德斯的雪茄冻成棒冰。她直挺挺地站起身，走前粗暴地甩上了门，然后怒气冲冲地穿过ICA单调乏味的办公室。
等走廊只剩她独自一人的时候，她按下了手机重播键。“47？还记得我们讨论过的那个‘密室内神秘自燃’的场景吗？你还觉得那是不可能炮制的吗？”她狡黠地笑着。
“我觉得咱们该采取行动了。”
美洲豹将重心移向礼堂之上的房椽。底下，他的刺杀目标正登上舞台，赢得观众们山呼海啸般的掌声。社交媒体公司年轻的首席执行官，那个美洲豹又爱又恨的家伙正在股东圣诞晚会上发表演说。
美洲豹将一块樱桃味的口香糖丢进嘴里。这场表演绝对会令人满意，尤其是主角退场的方式。他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做准备：在漫漫长夜里，躲在红勾区一个通风良好的仓库中，通过无数次推演和测试，耐心地完善他的设计。
美洲豹知道自己很有天赋。外勤特工不被允许进行业绩排名，不过，他的处理者多洛莉丝坚持说他的水平起码排在前三位。这个成绩乏善可陈，毕竟他才二十九岁，但这个孩子急于摆脱平庸提高自己的排名，而非仅仅满足于第三名。对美洲豹而言有天赋并不够，这对他来说就像是离目标仅差“临门一脚”。他想成为最出色的外勤特工，最顶尖的杀手。
他不关心谁排第二，管他是达文波特，是斯旺，还是奥林匹克射手都无所谓。这些人缺乏技巧和想象力，都非利器，他很快就会超越他们。美洲豹瞄准的是最顶端的那个存在。
代理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那个第一名。
分析人士称他为变色龙或者幽灵，但美洲豹更乐意叫他“博弈大师”。他古怪而难以捉摸，挖空心思去制造一些悲惨的事故令他的目标看起来像是自杀或自然死亡，简直就是一个从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小说里走出来的人物。这个人的职业生涯长到让人震撼，完美到令同行沮丧，这在ICA的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不过不要紧。这位不知姓名的暗杀大师正是美洲豹所要超越的对象。如果管理层喜欢精细活，他也不介意小题大做执行一套鲁布·戈德堡机械式的计划。
这个主意是一天晚上他在大西洋城的一家旅馆房间里想到的。他原计划杀死一名地方检察官，让他死于偶发性心脏病。但当他躺在床上假心假意地为目标感到惋惜时，她啜饮着酒水，懒洋洋地不停换着台，偶然间发现了一部关于混沌理论和多米诺骨牌效应的纪录片。头脑的齿轮被酒精润滑后，美洲豹陷入了思考：意外可以被设计吗？可否通过一系列看似不可能但确乎是随机的事件精心策划一场谋杀？这不正是一种大胆的艺术创新。他想借此超过第一名。
美洲豹咧着嘴笑了起来。就让博弈大师和他那个神经质的红头发处理者继续哗众取宠搞那些异想天开的伪装，和见不得光的把戏吧。今晚将诞生一份纯然的艺术品。
脚下的目标沐浴在他追随者崇拜的目光中，对已在运行的连锁反应毫不知情，看不见的齿轮缓缓推动着令人咋舌的盛景抵达高圌潮。而美洲豹正为自己冷静沉着的姿态自傲，他发现自己心跳加速，喉咙因期待而紧绷。
那是他闻到瓦斯气味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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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这就是另一回事了。”
石神，ICA高级清扫者，因疲于解释而面无表情。里弗斯，他在培训中的合作伙伴，从他身边挤了过去，然后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呃……哇哦。我们时间够吗？”
“绰绰有余。就地方当局的办事速度而言，我们只需要从匡蒂科借调一个菁英法医小组。等有人联系联邦调查局的时候，我们早完工了。”
年轻的里弗斯走进了被大火严重毁坏的礼堂，那里充满了桌椅残骸，烧焦的尸体以及翻倒的圣诞树，“蹬三轮脚踏车的上帝啊。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啊，老大？”
石神扫视过房间，嘴唇无声地蠕动，他敏锐的头脑已经重建并逆推出了今晚发生的事件。“好吧。据美洲豹的处理者多洛莉丝所说，我们目睹了一个不幸的外勤特工为争第一而酿成的惨案。”
“哦。”里弗斯颔首表示了解，然后就挑起了眉。“等等……你说什么？”
一向严肃的高级清扫者嗤笑着。如果他的人生是一部电影，那这肯定是“再过两天就要退休”的情形。但石神永远不会退休。他和自己导师的关系只持续了三个月，在那之后，他用自己的邮票收藏击败了他。所以，石神做的最明智的事就是先发制人，优先与ICA签订了合约。员工的福利。他冷笑着展望前景，并对里弗斯颇为纵容。“这么说吧，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一些能干的年轻人妄图在伯恩伍德和她的搭档的游戏里击败他们。通常是一些倒霉的新发明或是蹩脚的山寨。这太不妙了，虽然我得说，这次是我生平仅见。”
“你不是开玩笑吧！瞧瞧我们眼前这些……二十个死人？或许三十个？”里弗斯笑得丧心病狂，“直觉告诉我美洲豹特工肯定不会再出现在这个镇上吃午餐了。”
“你一点都没说错，孩子。”石神指了指上面，里弗斯顺着他导师的目光看去，不由倒抽了口冷气。“我的老天啊，那就是……”
“恐怕那就是美洲豹本人了。看起来那时他藏在椽子上，在爆炸发生时他脚一滑被电线缠住了。结果他的脖子就像树枝一样啪叽一声折断了。”
里弗斯像他圌妈妈教的那样脱帽致意。石神只不过是把自己的指关节掰得嘎嘎作响。“好，让我们追溯一下过程。当目标登上舞台，据美洲豹的处理者所言，他建立了一套复杂的链式反应。引线燃烧，小球滚动，你知道那套。显然，它是由目标自己触发的，最后，圣诞树上的夹子被释放了，那棵树只装饰了面对礼堂的那一侧自然而然会因重力向内翻塌，正好倒向领奖台。”
里弗斯皱了皱眉头。他只在代理处工作了六周，但对工艺已具备了颇为敏锐的眼光。“死于圣诞树？有点牵强吧，你说呢？”
“啊，但那只是第一部分。看到那些桶了吗？那是本地产的白酒。相当强力的东西。我敢打赌美洲豹刺破了其中一个桶，用一种缓慢溶解的密封剂堵住了这个洞。当桶内白酒在目标周围泄露时，舞台已经开始变暗了，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细节。”
总算弄明白了。里弗斯傻乎乎地绞着自己的手指。“圣诞树上还点着蜡烛！好吧，我得说这真是套华而不实的计划。那为什么最后失败了呢？”
“我们知道，美洲豹为了更好地欣赏自己的作品所以爬上了房椽。我相信那就是他致命的错误。在攀登的过程中，他肯定是一不小心打破了管道，溢出的可燃气体逐渐弥漫了整个礼堂。”
“不可能吧。圣诞树倒下，树上的火花点着了白酒，接着又引燃瓦斯……引发了爆炸？”
“完全正确。欢迎回到工作上来，孩子。别告诉我你故事还没听够，你能不能和我一样安静会儿。”石神打开了他的红外线护目镜。“现在我们把这个地方打扫干净，然后今天就收工怎么样？我想来点中式点心。”
“当然，老大。”里弗斯解开ICA配发的标准尸袋，然后他犹豫了。“等一下……你听到什么动静了吗？听起来好像是有人在呻吟，声音是从……从舞台那里传来的。”里弗斯迅速将堆积的木头清理开。他是个好孩子，石神心中暗想，但作为一个清扫者善良过头。他太急于做好事了。清扫工作吃力不讨好，不像外勤特工们的工作。刺杀行动紧张刺激，且极具艺术性，在一天结束时，石神也认为这对ICA弊大于利。从另一方面说，当清扫者参与工作的时候，事态已经一塌糊涂了。他做了份备忘录，有意推荐里弗斯去做一名处理者——那个石神将之与军事战略师，治疗者以及学生顾问等同的职业。
里弗斯爬到了舞台顶端倒塌的木架结构上。“老大，快来！这里有人。”他兴奋地挥手，“他被KO了，但绝对还活着。”
石神的膝盖不太好，赶过来的时候有些微微喘不过气来，只得站在旁边侧眼看去。他脸上已挂着疲倦的表情。“是的，当然。“他说，“领奖台就像一个防爆罩。”
里弗斯慢慢转身，意识到了某些事情。“等等，你是说……”
石神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小酒瓶，呷了一大口。“没错。这就是那个刺杀目标”。
---------------------------------------------------------------------------------------
“我是不是应该把这一切归罪于你们？”
戴安娜·伯恩伍德坐在她的导师索德斯那张复古设计的椅子上，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扶手。她已经戒烟八年了，索德斯知道一清二楚，但当他想抽雪茄时却从不注意回避她。
“好吧，归罪这个词太强硬了。你们更像是一种不好的影响。试着从董事会的角度看待这件事。整场圣诞派对惨重失败？一名外勤特工以及二十八名无辜旁观者死亡，而刺杀目标安然无恙，只是眉毛被烧焦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特工试图模仿你手下的那个家伙。这对我们的生意太不利了。”
戴安娜翻了个白眼。“我还能说什么？多洛莉丝真是把一切都搞糟了。”
“分清楚原因和结果好吗，伯恩伍德小姐。事实上，你和你“白纸一张”的外勤特工都是优等生。你们赤裸裸的炫耀着才能，这挫伤了那些勤勤恳恳干活的人的自信心。完美到扎眼。”
“说这话的是那个在古巴飞机库屋顶靠着一个装有弹射器的弹射座椅把苏联间谍射到天上的人吗？”
索德斯嘲弄地笑了起来。“当然。几十年过去了人们依然会不停地谈论起它。现在看来你们俩每周二都会谈到它。提高业务标准没什么问题，但标准提得太高……看。”索德斯倾身向前，故意朝她的方向吐了一口烟圈。“你是不是也该返璞归真一阵了？总搞些消音手枪，钢琴线，毒药，爆炸的橡皮鸭……我只是猜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爆炸的什么？”
索德斯摆了摆手。“我……当我什么都没说，忘了它吧，总之重点在于，你们给我正常点做任务。这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先生。”戴安娜声音里的冷意足以把索德斯的雪茄冻成棒冰。她直挺挺地站起身，走前粗暴地甩上了门，然后怒气冲冲地穿过ICA单调乏味的办公室。
等走廊只剩她独自一人的时候，她按下了手机重播键。“47？还记得我们讨论过的那个‘密室内神秘自燃’的场景吗？你还觉得那是不可能炮制的吗？”她狡黠地笑着。
“我觉得咱们该采取行动了。”
优等生4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