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脑海里曾有个很荒唐的画面，不记得是因为什么原因了，自己哭的稀里哗啦的不知道在追赶什么，可惜自己追赶的那玩意却跑的飞快，没一会儿就没影了。
后来长大了一点，跟着菜菜子表姐看了点言情剧。
看到了不少青梅竹马在小时候因为种种原因被迫分开，悲剧的女主角追着男主角跑啊跑啊。
菜菜子表姐在旁边撇着嘴说又是这种狗血剧，按照剧情发展接下来肯定男主长大后功成名就成了高富帅然后寻找儿时的玩伴，可即使男女主角面对面却死也认不出对方这种狗血剧情，要是再狗血一点男主指不定还会把女配当成了自己儿时的玩伴。
龙马则在心里暗道嘴上这么说可你不也看的津津有味吗。
可当时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这种狗血剧情都感觉有点眼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即时感。
这种感觉在进入关于网球的u17训练见到了越前龙雅时达到了顶峰。
u17顾名思义指参与的人通常以高中生为主，最高年龄不得超过十七岁，今年不知道咋回事突然开始对初中生开放，一时间日本初中生只要排的上号的都收到了参与邀请，自己当时远在美国的都愣是收到了信。
不知不觉在训练基地里已经过了好一段时间，从年龄上来看龙马和小金算是场内年龄最小的，可教练们可不会因为你年龄小就对你优待点，该咋练就咋练，毕竟进来的的初中生们把年龄四舍五入大家都是十岁的宝宝。
进入训练的初中生们早在刚进来的时候就听场内的高中生们说过，留在场内的高中生们都只是候补，正规的一军球员们正在海外赛场上比赛。
所以即使打赢了场内的高中生，一军的名号也像坐大山压在众人头顶。
说实话，刚开始见到一军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一军登场架势够猛，不过那一把胡子再配上一脸沧桑，隐约听到一旁有人说，啊啊，这些大叔们真的只是高中生？我还以为他们是新来的教练呢。
其实这人说的也挺委婉，走在外面一般的初中生见了估计喊叔叔的都有。
结果一军们只是上场耍了个酷，丝毫没把初中生们放到眼里的架势。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其中一个头戴兜帽的在离开前扔给了龙马一个橘子。
导致一军一走就有人跟龙马打听你和这个一军是不是认识。
不认识，真的不认识。
身旁的远山跳的老高，说超前对方和你长的好像你俩啥关系嘞。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龙马端着一副高冷范，任旁人刨地三尺也挖不出什么。
回去当晚龙马做了个噩梦。
梦里浑浑噩噩的，一个头顶绿毛的足有一个房子那么大的大橘子嗷嗷的在后面追自己。边追边喊“小不点啊，你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你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哥哥啊。”
夭寿了，橘子会说话了。
画面一转，年幼的自己追着一个长了腿的橘子满大街跑，自己帽子都跑歪掉了，还很没出息的边跑边哭，嘴里还结结巴巴的嚷嚷:“哥哥别跑，哥哥!”
这都做的啥稀奇古怪的梦，于是龙马一晚上没睡好，一觉醒来头好痛。
一定是因为那个橘子有毒。
旁边的室友藏月兔一脸关心的问是不是做噩梦了，昨天晚上你一直嚷嚷着哥哥，哥哥。
咦，超前你还有哥哥吗?
没有。
龙马面无表情，甚至想向对方扔一个橘子。
练球的时候也是这样，看台上的视线太过强烈，龙马很想冲过去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好好的一天都被搅乱了。
午休时有些烦躁的坐在大厅里，恰好碰到德川前辈走到自己面前，还冲自己比了个手势。
手势在旁人眼里可以这么理解。
“约吗?”
“约。”
别误会，这里是说约球。
两人一直练习到晚上，“啪啪啪”的声音搞得满球场都听得到，别误会，这里说的是击球声。
后来打完了，那个一头金毛的平等院携带着一个会发光的网球闪亮登场。
还张口“毁灭。”闭口“世界。”
搞得龙马一愣，有种这是在拍电视剧的感觉，还是那种带科幻效果的动作片。
直到德川前辈挡在自己身前硬生生挡了一球。
龙马才有一种不真实的愤怒感。
自己和前辈一没犯规二没犯法，深夜练个网球都能遭到飞来横祸。
龙马真是哔了卡鲁宾了。
球拍一甩，正在成长中的小老虎冲成年的金毛狮子亮出了爪子。
就在龙马做好视死如归的准备的时候，那个家伙从天而降，跟电视剧里英雄救美一样把第二个球回击了过去。
一切发生在转眼之间。
龙马考虑要不要说些什么，毕竟在这个网球能当格斗工具，网球威力堪比炮弹的世界里，挡过球的都是过命的交情。
电视剧演到这里，女孩一般会面红心跳的一见钟情从此以身相许。
男的一般会激动的说干了这杯酒从此咱们就是结义兄弟。
可惜这晚的月色太美好，龙马憋了半天只憋出了一句:“你是谁啊?”
对方愣了三秒，扑上来抱着龙马大喊:“小不点我是你大哥啊。”
连带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抓着龙马忆当年，从我们一起摘过的橘子絮絮叨叨说到未来一定要实习的伟大梦想。
全然不顾周遭的环境，比如身边还躺着一个，身后还站着一个。
有种科幻大片瞬间出戏到千里寻亲的家庭情感剧。
这人真是自己的哥哥吗，龙马突然感觉心好累。
后来给自己的父亲南次郎打电话确认的时候，南次郎在电话那边抓着头皮说，小崽子忘了跟你说，你小时候其实还有个哥，你们小时候感情可好了，你总是被你哥欺负到哭哈哈哈。

啪叽，龙马这边果断刮断电话。
龙雅在一旁一脸期待的问:“怎么样小不点，知道我是你哥哥了吧。”
龙马点点头表示:“我现在已经毫不怀疑你是臭老头亲生的了。”
“诶??”

但是作为哥哥，偶尔也有有用的时候。
龙马万万没想过自己会以那种方式被逐出日本队。
球场上的前辈已经被打到吐血了，一旁的教练们一副“这样很正常，习惯就好”的淡定样子。
龙马不明白是自己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就在龙马思考是要先报警还是先叫救护车的时候，身体已经先于大脑行动。
插手比赛并非龙马所愿。
如果一定要找个理由的话，那大概是因为人命关天吧。
回过神来的时候，平等院的球已经被反击回去了，而自己还保持着击球的姿势。
用后来龙雅的话说，“弟弟你当时帅炸了你知道吗，帅的我硬是从你身上感受到了身高两米一的气场哈哈哈。”
被驱逐出队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那正好。”
来日方长，谁又怕谁，狂傲的简直身高两米。
龙马转身走的潇洒，平等院一个网球从后面打了过来。
看着身边被网球打翻了的供水塔。
龙马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被打中了下半辈子估计只能床上度过了。
这种场外伤人的举动真的不算违规吗，龙马只想回家狂撸卡鲁宾。
回到家后更是干脆对着墙练球。
干脆利落的退出了合宿，可是心里还是有一丝不甘的吧。
龙雅就是这时候从天而降出现在龙马面前的，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小不点和我去美国队一起创造新世界吧。”
龙马有点懵逼，不明白他这便宜哥哥啥时候跟美国队扯上的关系。
直到坐上飞机，龙马才后知后觉的:“你怎么也退出合宿了?”
龙雅摸着龙马头，跟撸猫一样边揉边说:“因为已经没有呆在那里的意义了啊。”
龙马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
我是你呆在这里的意义吗?
这么想会不会自恋了点，龙马有些懊恼的摇了摇头。
美国队比自己想的要热情。
那些队员跟龙雅的亲热劲让龙马很怀疑龙雅是不是美国队安排进日本队的间谍。
“你就是龙雅常说的弟弟吧，眼睛和听说的一样漂亮呢?”一名美国队员很自来熟的跟自己说着。
龙雅那家伙平时都在说些什么啊 ......
坐上跑车，美国队员更是一脸开心的说:“你哥哥经常跟我们提起你呢。”
内心莫名有点被龙雅在意的小开心，真的只是小小的小开心哦，脸上还是保持一副毫不在意的淡定样子。
“是吗。”
“有次我们看到他背着我们偷偷看片，还以为是什么奇怪的影片，结果是一个你的比赛录像，你哥哥指着你对我们说，就是那个，个子最矮眼睛最漂亮的那个就是我的弟弟!”
个子最矮?
龙马的眼睛眯了眯。
远处和队员攀谈的龙雅突然感到危险的浑身一震。
大概是错觉吧，龙雅安慰自己。
晚上睡觉是个问题，美国队长很贴心的把兄弟俩分到了一个房间，还贴心的关好了房门。
别误会，这里的队长纯粹是体贴兄弟俩时差还没倒过来想让他俩早点休息而已。
龙马先去洗了个澡，温热的水浇到头上，浴室里水汽弥漫，龙马闭着眼，突然有种不真实感。
自己真的离开了日本队，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是美国，把自己带来的家伙就在门外面。
“哥哥......吗......”
龙马回想起了自己离开日本队时碰到了龙雅，当自己向对方再次询问你真的是我哥哥吗。
龙雅把手掌放在自己头上，微笑着看着自己，有些欣慰也有些惆怅的说:“小不点长大了呢。”
明明对这家伙说的那些儿时回忆什么印象也没有。
这种自己对他一无所知，对方却表现的很熟悉他的样子，让龙马感到有些懊恼，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那家伙摸自己头的时候，温热的手掌跟自己头部接触的触感，这种亲密程度，让独生子女长大的龙马有些猝不及防，却又不讨厌，让龙马有种熟悉安全感。
和自己摸卡鲁宾时候的感觉不同，也和前辈玩闹时把自己的头发揉乱的感觉也不同。
那种感觉让自己觉得安心。
这样想着，龙马神手自己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湿漉漉的头发并不好摸，手掌的接触也没有那种让人心安的力量。
而且，自己摸自己的头，感觉有点奇怪啊。
龙马把手放下，暗自笑到，还真是还差的远呢。
洗完头后，龙马招呼着龙雅可以去洗澡了。
龙雅双眼放光的打量着穿着睡衣的龙马，一脸满足的感慨到:“小不点的长大了呢。”
这种属性的欠揍语气和家里臭老头实在太像。
能给人安全感什么的哥哥，一定是自己洗澡脑子进水产生的幻觉吧。

背对着龙雅坐到床边拿着毛巾擦着头上的水，手腕却突然被人握住，手上的毛巾也被人拿走。
“干什么!”
“帮小不点擦头发啊。”
龙雅一脸无辜的说。
“谢谢，不用。”
皱着眉头有些僵硬的把毛巾拽过来，帮人或者被人擦头发的亲密举动都会让龙马感到有些不适应。
自己也不是洗完澡后需要帮忙擦毛的卡鲁宾。
好吧，龙雅无奈的摊摊手。
会不会太心急了呢，毕竟好几年的空白期不是这么快就能填满的。
龙马瞅着龙雅一脸迷幻的表情，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知道他这个哥哥又在乱想什么呢。
“我去洗个澡，你也早点睡，小孩子要早点休息啊。”
你才小孩子!
钻进被窝，对这个便宜哥哥说了声晚安，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一夜无梦，昏昏沉沉中却有种熟悉又陌生的安全感。
后面事情已经记忆模糊了，只记得当初豪言壮语要一起征服世界的兄弟俩，第一场比赛包括龙雅在内得其他队员就这么被锁在了浴室里。
美国队的比赛之路丫的差点就断送在预选赛上。
龙马当时也是大脑死机了，第一时间的反应居然不是向裁判申请比赛延迟然后报警，而是随手抓来一个路人甲小哥硬是打完了比赛。
小哥全程一脸梦幻加懵逼的打完了比赛，内心估计在想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越前兄弟的第一场双打就此泡汤，龙雅摸着龙马的脑袋说没关系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
一个稳稳的flag就此立下。
后来的记忆，如同一支水笔写到最后，颜色越来越淡，直到最后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那一届比赛，最后的赢家是龙马所在的日本队。
是的，龙马最后还是回去了。
之后的某天龙马在美国和和当年美国队的小哥杜杜偶遇，俩人顺道一起吃了一顿。
边吃边聊，聊着聊着杜杜忽然说龙马你丫的当初真不厚道。
龙马不吭声。
不止是你，还有你哥哥，一个个都是说走就走，你们占着美国队俩名额，结果人说没就没了，你说这算啥事啊。
龙马沉默。
我还挺好奇，当年你为啥来了美国队又要回去呢?
龙马想了想说，大概是被下蛊了吧。
哈?!
思绪回到几个月前，龙马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年的自己突然灵机一动就想回日本队了。
几年后稍微成熟了点的龙马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当年做的有些不地道。
大概是因为老东家日本队有自己的老前辈们，有自己的朋友们，所以就想回去了。
可这种理由怎么想也站不住脚啊。
唯一的解释大概就是当时的自己中邪了。
杜杜喝着啤酒继续胡侃，还有你那哥哥，连带着把你也带到了美国队，当时我们还以为捡到俩宝贝，想着那年美国队那年实力**大发了，结果呢，一个说走就走，另一个也说没就没。
龙马低头喝着饮料。
心头的刺被轻轻拨动，那年龙马回到日本U17，得知龙雅在自己前脚刚走，后脚就溜了的时候，忽然有种说不明的感觉弥漫在胸口。
“还真符合他的性格啊。”
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忽然有种酸涩感。
龙雅到底是什么性格。
记忆中的龙雅总是不着调的样子。
小时候这家伙喜欢欺负自己，但好歹也算是一起长大，
分别了那么些年，第一次见面是替自己挡了下球，第二次见面又是挡球。
“小不点你不记得我了？”
“那是小不点还是小小不点的时候。”
“来打一场完整的比赛吧。”
“闷闷不乐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烦恼啦？”
......
父亲打电话跟自己说小时候总围着哥哥转。
但自己印象里更多的却是那家伙不着调却又神出鬼没的样子，却在自己需要时又从天而降。
一个人走在路上难免磕磕绊绊，有人却愿意为你清除前面的道路，摆出一副放心交给我的架势。
这就是所谓哥哥吗。
“话说越前，你这次来美国是干什么呢。”
“嗯，找某人回家。”
转身就下线什么的太不爽，所以，这次就换自己去抓住他。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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