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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夜晚天是亮的,地是暗的,现在却反过来了。但始终不变的,可能就是那只属于夜晚的清凉的风。风吹了过来,灯光也一起撒了过来。是东京铁塔的光,一轮一轮的扫过大楼的底座。像一座海面上为远航船只指路的灯塔,光总是能在黑暗中给人以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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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站在大楼天台上,余光里可以瞟到灯塔光照射的边缘有一大片的黑暗。在火树银花的东京市里,这连片的建筑毫无生气的蛰伏着,像一具巨大身体留下等待了腐烂的残骸。那是六本木的旧区,废城或许有人还活着,或许没有,一切都从十年前开始。集记得发生了什么,又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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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楼是一栋高级公寓,集从2029年之前一小段日子开始就住在这了。他平时喜欢自己一个人待在安静的地方,房间、天台,能听听她的歌声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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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的眼神散开,又聚在一起。那块闪烁的全息屏,那个叫做inory的网络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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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裸的身体,洁白的皮肤】
(歌声)
【纤细的四肢,紧裹的黑色羽衣,带着山羊头骨的人】
(渐渐变大的歌声)
【蜷缩着,嘴唇绵延出词曲,柔软的声音】
(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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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集的头上吹过,微微扰动,集颤了一下身体,又靠回了栏杆上。远处高楼林立,有一座更加高大的八棱锥建筑,耸立在港区外几百米的海面上,架空的中心有一层层的相于基因螺旋结构的晶体盘桓而立,建筑形似的被称为“基因塔”。八条跨海大桥从塔座的八个通道口穿过,鸟群围绕着塔身缱绻而飞。十年前,那座塔出现了,随后立即被封锁成为了GHQ的总部,通道密集纵横,像一个人纷繁杂乱的内心。白色的鸟群在高空突然大乱,似乎有什么东西贯穿基因塔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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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设施内划区的时候,位于第Ⅳ层的E区十分特殊的独立成一个隔离区块,虽名义上说的是"特殊危险物品保存区",但设施内人员平时并没有看到过什么货物出入E区。奇怪的地方不止一个,在Ⅳ层占地面积最大的的E区被规划在图纸上时,有十个规则排列的巨大空间,以及不计其数纵横交错的管道,但整个E区一个守卫都没有,巨大的封闭空间内只有七盏昏暗的灯闪出昏暗的光。如果E区不是处于这个现代建筑内,很多眼神会把它看成一个坟墓,毕竟已经有14个月E区没有任何人"出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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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块坚磐的岩石,被认为是固若金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