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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忘忧》by靖郎(清冷上仙受×忠犬狐妖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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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年前,涂山境内,我便以身许面前这个人。
不离不弃,相伴左右。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8-04-14 17:28回复
    第一章
    我是一只狐妖,生于涂山。
    狐妖每百年长出一条尾巴,千年后成为九尾狐妖。
    狐妖吃掉一百个人类的肝脏后,化成貌美的人类。
    我出生那天,涂山经历了一场天灾,一场天雷下来,涂山就剩我一只狐妖。
    一道天雷劈到了我旁边,我掉入了一个石缝中,睡了一百年。
    醒来后,我肚子饿,去山间采野果吃,遇到路过的除妖师,他攻击我,我无奈,只得反击。
    那个除妖师,是我吃的第一个人。
    之后我始终呆在涂山,但不知何时起,传出了涂山有个狐妖的传言,之后,涂山便络绎不绝的有“访客”来访。
    这天,我正呆在树下听树上的鸟儿歌唱,怀中本温顺的黑猫突然挣脱了我的抚摸,同时,我敏感的感觉到了山口有气息。
    我身形一闪。
    我趴在树上,盯着那个身影。
    来人一袭白衣,如墨般的黑发瀑布般点地。他长得很漂亮,很漂亮很漂亮,即使是涂山境内留存下来的画像上的角色美人,也不及他的万分之一。微薄的嘴唇,雪白的皮肤,乌黑的头发,让我想到了书中描写的番邦的公主,可惜他始终不睁开那双眼睛,我真想看看那双眼睛是什么样子......
    我正盯的出神,铿锵有力的声音传入我的脑海。
    “还不出来?”
    我大惊。
    不靠嘴发声,不靠眼视物,除了仙家没有别者可以做到。
    我下意识便想跑。
    没等我有什么动作,身子一紧,就这么被扔到了他的面前。
    他“看”着我,“说”到:“听闻涂山有害人的狐妖,可就是你?”
    我虽被牵制,嘴上却不服输,冷笑一声,“哼,他们自己跑来我涂山,倒怪我?”
    他根本没听我的话,自顾自说着,“按律当斩杀......可你是涂山最后的狐妖。”
    他抬起手,凛冽的风在我的四周刮起,仙气涌入我的体内。
    “赐你人形,随我修行吧。”
    随着他话音落下,我幻化出了人类的躯体,白色的长发,苍白的肌肤,赤红的瞳孔,漂亮的脸蛋一一呈现。
    “听闻狐妖人形无一不是貌美的人类......”他说道,“可惜看不了,不然真想瞧瞧是什么样子......”
    你睁眼不就看见了......
    我想。
    “我叫宣,你呢。”
    “我没有名字。”
    “这样啊......”宣皱起眉头,对他来讲,起名字是个难事,“涂山狐妖,就叫九黎吧。”
    宣给了我生命,和名字。
    宣告诉我,他生于天地,育于大地。
    他出生时,天地便是一片苍茫,然后他睡了过去,一觉醒来,便有了仙、人、妖、魔。
    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他自己向玉帝要了个上仙的名号,躲在紫苑山做了个闲散神仙。
    偶尔会帮仙界做些仙界处理不了的事。
    比如我。
    “按律,你本应肉身尽毁,三魂七魄打散才对。可你是妖界最后一只狐妖,那些老家伙商量了好几个月,决定让我来看着你。”
    宣说。
    我被宣带回了紫苑山,一呆便是五百年。
    *
    易年逢是掌管草药的神仙,有“医仙”之称。
    易年逢是宣为数不多的朋友,与宣私交甚好。
    但是在我看来。他就是个披着个医仙的称号的流氓痞子!
    易年逢伸出手,妄图拿走一块桂花糕。
    我手腕一转,盘子转到宣的面前,易年逢半块都没拿着。
    我冲他吐吐舌头。
    略略略。
    “唉~”那无赖趴在桌子上,一双桃花眼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小九黎怎么这样~”
    我举起盘子就想拍他脸上。
    “九黎。”宣开口。
    我把盘子放了下来。
    “年逢是客人,不可无礼。”
    易年逢得意洋洋的看着我。
    “九黎,去吧我前阵子埋的酒挖出来。”
    我想了一下,没有记起宣说的酒埋在哪里。
    “我去吧。”
    宣起身离开,留下我和这个流氓呆在一起,我不稀罕搭理他,就那么坐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易年逢突然问我,“你是不是喜欢宣啊。”
    我突然被桂花糕噎住了。
    这家伙......
    我恼怒的盯着易年逢。
    他怎么知道的。
    易年逢脸上挂着笑,就那么看着我。
    “你别想了,宣不可能喜欢你。”
    我不可置否。
    宣是一介上仙,身份比玉帝还要高贵,我一只还没化仙六条尾巴的小狐妖,配不上他。
    单不论这些,宣生性闲散,除了我,紫苑山还有不少灵兽和植物,宣整日就是琴棋书画,照顾灵兽仙草。
    这样闲云野鹤的人,怎会对情情爱爱的感兴趣。
    但是,有一点,易年逢说错了。
    我从没想过让宣喜欢我。
    五百年前,涂山山中,被赋予身体和名字的那一刻,我便已身许宣。
    相伴左右,不离不弃。
    易年逢看我不吱声,以为戳到了我的痛处,“你也别太伤心了,人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天涯何处无芳草!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
    我开口,“闭嘴。”
    易年逢瞬间不吱声了。
    易年逢这个流氓痞子,全身上下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惯着我了。
    宣带着酒坛子姗姗来迟。
    酒坛子缓缓落在石桌上,酒坛里的酒自动流进酒杯里。
    居然用仙力倒酒......这是有多奢侈。
    我拿起那个精巧的酒杯,抿了一口。
    酒液入口即化,酒香浓厚,一杯下去唇齿留香,让人流连忘返。
    易年逢,“小九黎,你耳朵竖起来了。”
    我醉眼朦胧的看了他一眼,“你耳朵才竖起来了呢~”
    九黎身为狐妖,本就貌美,现在又喝醉了,易年逢看红了脸,
    “好了。”宣说。“年逢,九黎喝醉了,我先带他回去了,栀茶一会儿带你去客房。”
    山栀和栀茶是宣从人间带回的小妖,紫苑山平日都是他们打理。山栀是树精,栀茶是花精。
    易年逢:“好~”
    宣起身,九黎的身体漂浮在半空中,跟在宣的身后。
    “宣~”九黎开始耍酒疯,“宣~”
    “我在。”
    “你是不是又把我飘在半空啊~”
    “......”
    “你抱人家回房嘛~人家要你抱~”
    “......”
    九黎一路上嚷嚷着要宣抱着,不知不觉间回到了房间。
    “好了。”
    宣散了仙力,九黎一下落了下来,到床上方,宣接了一下。九黎一下就抱住宣的腰,死不撒手。
    “宣你陪人家睡觉啦~陪人家睡觉嘛~”
    宣在心里无奈的叹气,抬手摸上九黎的耳朵,一上一下的抚摸。随着宣的手上动作,九黎渐渐失了力气,抱着宣的胳膊也渐渐松开。
    “碰”一声。
    九黎还是掉到了床上。
    *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我手脚都麻了,这是一晚上保持一个姿势睡觉的原因。
    发生了什么......对......我昨天是和宣还有易年逢那个家伙喝酒来着......然后呢?然后......
    一瞬间,我脑子里全是“你抱人家回房嘛~人家要你抱~”“宣你陪人家睡觉啦~陪人家睡觉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都干了什么!!!!!!
    房外传来栀茶的声音,“九黎,你醒了吗?上仙说你要是醒了就去客厅陪他用膳。”
    一想到我昨天耍酒疯,就觉得自己没办法面对宣,“我我我我没醒!”
    我:“......”
    栀茶:“......”
    栀茶:“好的,我去告诉上仙你告诉我你没醒。”
    我顿时慌乱不已,“不是!别啊!我就是身体不舒服,想多睡一会儿。”
    我真是太聪明了。
    “那我告诉上仙。”
    “嗯嗯!”
    正当我为昨天的事情纠结的时候,一个人站在紫苑山山口。
    他抬起脚,踏过了紫苑山的结界。


    2楼2018-04-15 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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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上仙,九黎到底怎么了?”
      栀茶报告完今早九黎的表现后,问道。
      宣想起了九黎昨晚的所作所为,嘴唇勾起一个弧度,苦笑中透露着无奈和宠溺。
      “罢了,莫去管他。栀茶要不要一起用膳。”
      宣邀请。
      栀茶摇头,“上仙。栀茶还是回房自己用膳比较好。”
      “这......好吧。”知道栀茶的固执,宣没有强迫。
      天界一年到头四季如春,此时紫苑山内正直早春,客堂大门敞开,宣和易年逢就着这鸟语花香,万物争鸣的景光下饭。
      紫苑山内有不少奇珍异兽,都趁着早上,醒了过来,远方还能听到悦耳的兽鸣,紫苑山内一片生机勃勃。
      *
      我抱腿坐在床上,阳光射进来,我所处的地方一片阴影。
      我都干了些什么......
      沙沙的声音是我变成石灰飘散的声音。
      紫苑山山口。
      一个人站在门口,盯着这山口看了许久。
      眼中过了许久才有了聚焦,硬朗的面容突然露出一抹喜悦的笑,似是家中的闺秀见到了许久未见的丈夫般。
      他抬起脚,踏过了紫苑山的结界。
      像是有什么心灵感应,山内的灵兽一瞬间沉默,各自找回自己的洞穴回了家,就连树上的鸟儿也停止了歌唱,飞回了自己的巢穴。
      正在用膳的宣感应到山谷口的气息,停下了夹菜的动作,眉间形成一个“川”字,易年逢也停下了手上功夫,见宣不说话,咂巴了两下嘴,话语中带着一些歉意,“本想过两天告诉你的......谁知道他来这么快。”
      话语间,山门口的人已经几个闪身到了大厅。
      他抿了下嘴唇,“好久不见,宣。”
      *
      急忙赶过来的我看到的就是这样怪异的景象,宣手肘抵着桌子,手抵在脑门上,一副极为头痛的样子。旁边站着一个人,抿嘴盯着宣,一副很倔强的样子。易年逢端着碗筷在一旁咂嘴。
      宣见到我,紧皱的眉头松开一点,“啊,九黎你来了。栀茶再填两幅碗筷。”
      我这才发现站在身后的栀茶。
      站着的那个人听见宣的话,看了我两眼,然后开心的坐在宣旁边。
      我有点汗颜。
      这人,一身气宇轩昂,身上的黄白袍子看样子应该是天宫的人,应该是皇子。但是面对宣的态度,怎么说呢,像个小孩子似的。即使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但还是感觉得到,这个人是开心的。
      宣夹了一块鸡肉放到我碗里。
      那个人又看了我一眼,然后夹了一块五花肉到宣的碗里。
      一瞬间,饭桌上寂静了下来。
      我汗颜更严重了。
      宣是不吃肉的。
      宣皱着的眉头更严重了,然后无奈的叹口气,“九黎。”
      我得到命令,顶着那个人的威压把宣碗里的五花肉夹了过来,迅速的吞了下去。
      饭桌上一时有些尴尬。
      易年逢受不了这尴尬的气氛,讪讪道,“宣不吃肉。”
      那个人猛地看向宣,“我以前给你夹什么你都吃的。”
      “太子闭关许久,很多事都不知道很正常,现在知道就行。”
      我一方面惊讶这个人是太子,一方面第一次听宣说这么多话。
      按理我和易年逢都应叩拜,但是这些礼数在紫苑山全都作废,玉帝来了也不好使。
      早膳就在尴尬的情绪下用完了。易年逢找借口溜掉了,栀茶收拾碗筷,宣、我和太子就那么干巴巴坐在那里。
      我突然想去西亭坐坐。
      在西亭发呆坐了半天,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我看着面前一袭黄白袍的太子殿下,干巴巴,“太子殿下。”
      太子看了我一眼,实话讲我不是很喜欢这个太子,总觉得他对我有一种莫名的敌意,看向我目光有那么点不屑。
      太子拿出一坛酒。
      我一看,立马道,“既然太子要喝酒,那在下就不奉陪了,先走了。”
      “不陪我喝两杯?”
      我总觉得他这句话是对我的挑衅,“既然太子邀请,九黎奉陪。”
      “紫苑山不讲这些礼数,叫我川乌便可。”
      我喝的酩酊大醉。
      大意了,我早该料到,自己昨天那一杯就倒的德行,还跟人家拼酒。
      九黎趴在石桌上呼呼大睡。
      川乌看向九黎的目光透着一股阴狠,如果目光可以杀死人的话,九黎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他抬手就要抓九黎。
      一瞬间,庭外的花草像是活了般,长长了数倍,先川乌一步,缠住九黎,“啪”的一声,九黎到了栀茶身上。
      川乌和栀茶对视良久,川乌抬手,“把他给我。”
      栀茶把九黎护在身后,绿草把住瘫软的九黎,花瓣和风形成的漩涡在栀茶的手里。
      “没人能在紫苑山抢上仙的人。”栀茶说,一双桃花眼中满是萧瑟,“太子殿下这般大胆,莫不是欺我紫苑山无人?!”
      川乌放下手,“开个玩笑罢了。”
      看见川乌转身离开,栀茶也放下了手。
      背对栀茶的川乌露出一个笑。
      飒——————
      川乌突然转身,一记风刀从袖子里劈向措不及防的栀茶。
      *
      宣在书房,山栀正在一旁磨墨,宣在纸上写出铿锵有力的两个大字:
      川乌
      宣皱眉头半晌,紫苑山西边突然传来一阵鸟惊叫声,过了一会儿便消了声,宣讲注意力转回纸上。
      宣拿起纸,点燃了烛台,火苗立马将这张纸吞噬殆尽。
      山栀端着茶进了屋,看见地上的残渣,皱起眉头,数落起宣,“上仙真是的,又在书房烧东西,很不好打理的啊。”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山栀把茶放到桌子上之后,一点也不含糊的收拾着地上的纸。
      书房地上铺着地毯,被烧完的宣纸根本扫不起来,只能小心的夹起来,要是不注意,地摊上就会被抹上黑色的污渍,到时候只能把地毯再刷一遍。
      山栀收拾好,告诉宣,“刚刚太子说天庭有急事,先回天庭了。”
      听到这个消息,宣松了一口气,心情也跟着莫名好起来了。
      他告诉山栀,“把九黎叫来陪我练字。”
      山栀随口说:“刚刚栀茶说去找九黎,也不知道找到没有。”
      宣没放在心上,接着写字,只不过这次写的,全是“九黎”。
      宣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九黎。他起身往大厅走去,到了大厅,听到易年逢和山栀在吵什么。
      二人看见宣,默契的停下了争吵。
      宣觉得这两个人有事情瞒着他,但是他不想过问,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迫切的想见到九黎。
      “九黎呢。”他问山栀。
      易年逢刚想捂住山栀的嘴,山栀先一步推开他,快速说道:“上仙,今早上用过早膳之后九黎去了西亭,太子到厨房要了一坛桑落,说是要跟九黎喝酒,栀茶觉得不放心,便要去西亭看看。刚刚上仙让山栀找九黎,山栀去了西亭,但是西亭根本没有人!山栀找遍了紫苑,都没见到栀茶和九黎,栀茶和九黎肯定让太子带走了!”
      宣心中升起一股无名怒火,转身便要走,易年逢急忙拉住宣,“宣,现在没有证据说是太子把人带走的,你这么急急忙忙的就去要人,太子不会承认的......”
      “就是他!”宣急道,“除了他还有谁!这种事他又不是一回两回了!”
      “太子肯定把人藏起来了,你找不到的!”
      “就算拆了天庭,我也要把人带回来!”
      *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一片黑暗,浑身酸痛不已,试着动了动才发现身上的铁链。
      耳边传来呻吟声。
      我闻了闻,空气里满是腐烂的气味。
      监狱。
      我出生到一百岁的时候呆在涂山,后来五百年呆在紫苑山,从未踏出紫苑山半步,所以也不存在什么仇家。
      突然想到了那个莫名针对我的太子。
      “咳。”
      “有人吗。”
      本狐妖聪明过人,不确定情况,还是小心行事。
      耳边传来栀茶的声音
      “九黎。”
      听到栀茶的声音,我开心一阵扯链子。
      “怎么回事。”
      “太子干的。”
      我一阵火大。
      这个太子,莫名针对我就算了,还绑架我,简直****!!!
      “放心好了,”栀茶说,“他应该不会对我们怎么样。”
      我有很多疑问,但是没有问出口,山栀跟我说过,宣身上有很多事,如果他不告诉我,那我就不要去问。
      “现在怎么办。”我问栀茶。
      “等着上仙来救我们,应该用不了多久。”
      我刚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
      川乌来了。
      我小心翼翼,他面无表情。
      我们对视了半晌,我看的心虚,刚想移开目光,他刷的一个巴掌扇我脸上。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一拳又打在我肚子上,疼得我眼前发黑。
      太子川乌一介天神,居然这样欺我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妖,还是亲自上手,我真是受宠若惊。
      栀茶在一边激动的扯链子,“川乌你住手!”
      川乌阴狠狠的看着栀茶,手掐着她下巴。
      “这么激动,莫不是喜欢他?”
      “呸!”栀茶不屑的看着川乌,“少在哪里胡说八道了!”
      川乌眼神一阵闪烁,没对栀茶动手,看了一眼在一旁咳嗽的我,“紫苑山九黎和栀茶情投意合,本太子为其感动,主动为其操办婚礼,择日完婚。”
      我昏过去之前听到的,就是栀茶气恼的大喊,“川乌你卑鄙!”
      我醒来时,身穿大红袍子,旁边坐着盖着大红盖头的栀茶。
      我试着动了一下,果不其然,缚妖绳紧紧束缚着我,动弹不得。
      “我被缚妖绳捆着,你呢。”栀茶说。
      我突然生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因为刚刚我也想问她有没有被捆住,如果没有的话,就能跑了......
      我脑袋上的耳朵耷拉了下来,“我也是......”
      突然沉默。
      “那个......”我妄图打破这份尴尬,“川乌打我你怎么那么激动啊,莫不是真的心悦我?”
      我有点羞涩,要真是这样......可人家已经身许宣了......
      “少不要脸了。”栀茶狠狠的打了我的脸,“没人能动公子的人。”
      “这、这样啊......”我脑壳一阵疼。
      过了许久,我又开口:“栀茶唉。”
      “嗯?”
      “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用餐呢?”
      自我来到紫苑山时,栀茶便在紫苑山,几百年过去,她一直是这副少女的模样,她很奇怪,不爱说话,不亲近人,紫苑山打理的井井有条,宣邀她一起用饭,她每次都拒绝。
      栀茶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我本是人间一株芍药,供人观赏罢了。那日宅子主人心情不好,打翻了我的花盆,我折断了花茎,被丢到后门。那时上仙刚好到人间游玩路过,看我开得漂亮,死了可惜,把我救活了,然后带回紫苑山。紫苑山人杰地灵,我呆了百年后幻化人形,发誓跟随上仙。”
      说完这些,她动了下脑袋,应该是看了我一眼,脑袋上的盖头自上往下一阵涟漪,“谁都像你似的,动那心思,上仙还不得被烦死。”
      我有些好笑。
      栀茶啊,栀茶啊,你可晓得我与你一般,在那百年前,便被这个人勾走了心。
      只不过,我与你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这心呐,不安分。就像你说的,动那心思。
      那不该动的心思。
      我有些心虚,“我可没告诉宣啊。”
      “哈。”我听出来了栀茶话语里的鄙视。
      “你以为你不说上仙就不知道了?”
      他知道,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我不知道宣是怎么想的,我只求,不要点破,就让我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下去吧。
      “那个太子又是怎么回事。”
      栀茶皱起眉头,“我不知道,我来紫苑山之前,上仙便与他相识了。”
      好吧,看样子栀茶也什么都不知道。
      房门突然打开,川乌走了进来。
      他看了我们两眼,“时辰到了。”
      我和栀茶面对面站着。
      大厅除了我和栀茶,还有那个太子川乌再没有别的人。
      缚妖绳缚住肉体,肉体随着施法者的指令行事。
      我和栀茶不受自己控制,开始行对拜礼。
      天界法律规定只要拜了堂便是夫妻,而且是不允许娶妾的。
      可我......可我是心悦宣的啊!
      我不能跟别人成亲的啊!
      碰——————
      大门一下就破开了。
      破败的大门发出痛苦的呻吟,我往那个方向看去,宣站在门口。
      即使宣还是闭着眼睛,即使宣还是闭着嘴唇,即使他这张脸我已经看了几百年,但我......但是我从来没有哪一刻是如此想触摸他。
      我想变成小狐狸让他抱着我,我想变成小狐狸让他摸我的背,我想......我想......我想拥抱他!
      捆仙索扎进皮肉里,我发出濒死般的呼喊。
      “宣————————————”
      扎进皮肉的缚妖绳消失不见,我倒在地上,变回了原形。
      “宣......”一旁的川乌想说些什么,宣一个抬手,川乌的身体撞破了屋角。
      栀茶掀下红盖头,跪在地上,“上仙。”
      宣抱起九黎,看着九黎身上被缚妖绳扎出的血,手隐隐发抖。
      “川乌,我看你是天庭太子,才对你一再忍让,没想到你竟欺负到九黎头上!”
      “从今以后,紫苑山不欢迎你!”
      *
      我被一阵刺痛弄醒。
      “宣......”
      宣抱着我,飞回紫苑山。
      此时正是落霞,天上的云层红白渐变,宣的脸也漂亮极了。
      我肉乎乎的狐狸爪子抓着宣的白领子,哭的稀里哗啦。
      “哇......宣那个家伙打我的脸......呜呜呜......还打我肚子呜呜呜......”
      跟在后面的栀茶翻了个白眼。
      宣一下一下摸着我的耳朵。
      “不哭了......没事了......”
      “呜呜呜......宣我要回家......”
      “嗯,我们回家.”


      3楼2018-04-27 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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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我叫宣,是居住在紫苑山的闲散上仙。
          自我出生时,天地一片混沌,我便就这这混沌,睡了几万年。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该何去何从。
          我沉睡的地方经过万年已经成了一处仙山,于是我便在此居住。
          一日,我正在山内发呆,一个身穿明黄袍子的人来了我的紫苑山,他说他是掌管仙界的玉帝。
          我与他相谈了七天七夜,知晓了许多以前不曾知道的事情。
          比如三界分为仙界,魔界和人界。再比如,三界中有着仙、人、妖、魔。
          我听着新鲜,问他我是什么,可惜他也不知道。
          他给了我个“上仙”的名头。
          自我接触了新鲜事物后,便也不日日在紫苑山现呆着,偶尔去人界走一遭。天界的活动偶尔也参加,认识了易年逢。
          至于这个川乌......
          那日玉帝来访,身后跟着个小孩儿。
          我瞅着好玩,明明那么小,却总是绷着个脸,抿着嘴唇。
          好像就是那玉帝来过之后,我身后便跟着这么个小尾巴,走哪跟哪。
          我也懒得去管他。
          某日我在人间喝醉,摊躺在床榻上的时候,忽然想逗逗这个小孩儿,然后才发现,他已经不是小孩了。
          我初见他时,还是个小豆丁,几千年过去,他已长成了七尺男儿,俊逸非凡的脸,像极了我在人间看到的的铁血大将军。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问他:“你叫什么?”
          他说,他叫川乌,玉帝的儿子,天界太子。
          “哦。”我说。
          然后,他扯开我的衣衫,照着我的嘴唇,亲了下来。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可能是一个人久了,所以......有些寂寞了吧。
          那一夜过后,他的位置便从我身后,换成了我身旁。
          然后我去人界的时候,身边总会站着个雕塑,一言不发。偶尔会禁止我做事情,我却对他的管束乐此不疲。
          没想到这份快乐这么快就结束了。
          我想想,那天发生了什么......
          那天,玉帝来访,我从书房往大厅赶的时候,听见他们说......
          “可有异常?”
          “无碍。”
          “你在他身边呆了几千年,可有收服他的心?”
          “此人必定不会与天界作对,父亲放心。”
          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难怪这小孩儿一直跟着我,难怪,难怪......
          他们的心思不难理解,突然出现了个仙力高深仙魔不分的东西,不收服日后可不是个祸害?
          这样的情节我看着眼熟,在人间那些画本书册中不乏这样的故事,一心欢喜到最后却骗局一场......
          呵。
          好像就是从那之后,我开始不靠嘴发声,不靠眼视物。
          我神色如常的招待好玉帝,送走他之后,我把川乌叫来了书房。
          我扔给他一封血书。
          这封血书,是用我的血写出的忠心书,表明我此生不会与天界为敌。
          川乌看见内容,脸色已是变了又变。
          “你走吧。”我说。
          川乌走上来想碰我,我挥开了他的手。
          “你听我说......”
          他说,可我不想听。
          封我其嘴,闭我其眼。
          不争不辩,不闻不见。
          管你是讨人欢喜的小孩儿还是俊逸非凡的太子,老子眼不见心为净!
          他在紫苑山赖了几日,发现无用后只好离开。
          之后,他会偶尔来紫苑山,虽不频繁,却从未断过。
          我偶尔会从人间带回些小妖,栀茶和山栀就是那时候带回来的,但是只要他一来,我带回的小妖十有八九都会消失。
          我曾向他质问,却不了了之。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名字。
          这九州八荒,万物生灵,但凡有见识的,都唤我一声“上仙”,去人间,也都唤我公子阁下什么的......所以起名字这事儿,我还真没想过。
          那日我在书房看一本人间得来的药铺,书上在描写一本名为“萱草”的植物。
          萱草,别名“忘忧草”,是一种草药。
          我看着书上的文字,摸上那两个字。
          忘忧......
          我拿起笔,在纸上铿锵有力的写下一个大字:
          宣
          *
          宣带我到紫苑山之后,把我放到床榻上,一边给我脸上的伤上药,一边同我讲了他这几万年的事情,我这才知道事情的林林总总,这顿折磨也算是搞明白为什么遭。
          我有些替宣难过,可宣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
          “天庭那边......”我有些担心,宣这么一闹,天庭那边怎么办?
          “没事。”栀茶站在一旁,手里拿着药,宣忙不迭的给我上药,“不会有事的。”
          我听了宣的话,莫名安心。
          第二日,玉帝果然来了。
          我被宣禁止跟着,只能呆在床上心急如焚的等着。
          我从早晨等到傍晚,宣才打开我的房门。
          “怎么样?!”
          “没事。”
          虽然知道事情的结果早就是这样,但我还是松了一口气。
          宣坐在椅子上,手中的茶杯转了好几个圈,他才有些忐忑的开口,“我刚刚.......向玉帝讨了个差事。”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8-04-30 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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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阵子......藏宝阁失了一场大火,不少宝物掉落人间,须得下界寻回,我觉摸着有趣,便向玉帝讨了这个差事。”
            “只不过我这一去,可能要挺久。而且任务艰巨,我一个怕是不行。”
            听到这里,我已经明白了,眼睛里闪着点点星光,激动得很,“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跟着你!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紫苑山交给了山栀和栀茶,我和宣便去往凡间。
            一呆,便是百年。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8-04-30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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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暖!加油很棒!


            IP属地:重庆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8-04-30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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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修精致的宅院,一个女孩身穿桃色汉服,提起裙子在走廊内气喘吁吁的跑着。
              终于,当她跑到一座厢房内的时候,急冲冲的推开门。
              “少爷……”
              当看见房内的场景时,她霎时间红了脸,脸变成了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
              房内,两个男人正纠缠在一起,两人皆是衣衫半开,身下的男人面色已经带了点潮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臭小子你在对少爷做什么————”
              *
              衣鱼把糕点放在了桌子上,不满的朝脑袋上被自己揍出一个大包的徐鹿衔说:“你好歹也注意点,今天进来的要是别人你就死定了……”
              徐鹿衔摸着脑袋上的大包,不耐烦的说:“知道了知道了……”
              “你知道个.屁!”一看徐鹿衔的态度,衣鱼就来气,“你说说这是第几回了!我说你你也不听!要不是看在少爷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你就没想过被发现了少爷怎么办!”
              徐鹿衔被衣鱼说的心虚,求助的看了徐长卿一眼,发现对方喝茶根本不打算理他,只能自己面对衣鱼这个发狠的泼辣丫头……
              “好了。”徐长卿放下茶杯,“衣鱼你不是有事吗,快说吧。”
              衣鱼只能狠狠的瞪徐鹿衔一眼,然后想了想自己要说的事情,看了一眼徐鹿衔,面露难色。
              “无妨,说吧。”
              衣鱼摸摸鼻子,小心翼翼的说:“张小姐来访,老爷让我来叫你,我推脱说少爷您受了风寒还在卧床休息。然后,张小姐说要暂住几日……”
              话说到这里,谁都明白了。
              那张小姐摆明了冲着徐长卿来的,暂住也就是借口,怕不是要骚扰徐长卿。
              “哼。”徐鹿衔冷哼一声。
              徐长卿忐忑的看了一眼徐鹿衔,然后严肃的对衣鱼说:“这种事你为什么不私下跟我说?”
              衣鱼:……明明是少爷你让我说的啊!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衣鱼也不敢说出来,只能心里委屈。
              徐长卿刷的一声打开扇子,扇了两下然后对衣鱼说:“你先出去吧。”
              衣鱼瞪了徐鹿衔一眼,然后才委屈巴巴的离开。
              房内。
              徐长卿:“鹿衔,你别气……”
              徐鹿衔哼了一声,酸溜溜的说:“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啊,徐大公子才貌双全,肯定是不缺人喜欢的……”
              徐长卿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主动凑过去,吻住那张正在胡乱讲话的嘴……
              *
              衣鱼走了没多远,迎面便碰上了张紫萍。衣鱼对张紫萍行了个礼,张紫萍理都没理,抬脚就想走。
              衣鱼一下拦住张紫萍。
              “大胆!”张紫萍身边的侍女看到衣鱼这样子,立马出口训斥,“哪里来的不知礼节的东西!连我们小姐也敢拦!”
              衣鱼简直要笑出声,在别人的地盘上大呼小叫,到底是谁不知礼节。
              衣鱼又行了个礼,状似礼貌却是抬着眼皮,“奴婢是徐长卿徐少爷的贴身丫鬟,之所以拦下张小姐是因为小姐再往前走就是我家少爷的住处了,张小姐就这么进去,不太好。”
              张紫萍刚刚被衣鱼拦住的时候脸色就不好,听了这个拦着她的人是徐长卿的贴身丫鬟,脑袋转了个弯。
              “实在是有些冒昧,今早听闻徐公子身染风寒卧床不起,便想来看看……”
              张紫萍一边说,一边朝后身的人打手势,立马就有人拿出一个荷包,里面装着一些碎银子。张紫萍拿着荷包,往衣鱼那里推过去。
              “这些日子在徐府多有叨扰,还得请姑娘多多照看呐……”
              衣鱼面色不变的把荷包推回去,口气一点也不客气,“我们做奴婢的呐,就得对主子忠心,我之所以拦着小姐呢,也是我分内的事情。张小姐您说您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就往男人住所跑,传出去对您名声多不好。当然了,最主要还是我们家公子,万一有人揪着这个让我们公子复负责,就我们公子肯定吃亏,我怎么也不能让我们公子受委屈是不……”
              张紫萍一干人听着衣鱼的话脸色已经气成了猪肝色,刚有人要发作,张紫萍拦住了。
              张紫萍皮笑肉不笑的收回荷包,“那今日就不叨扰徐公子了,多有得罪还忘姑娘海涵。”
              衣鱼抬着眼皮,不理他们。
              转过身,张紫萍的表情已经变的无比狠厉,一脸阴郁,“我们走!”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8-05-02 0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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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鱼把发生的事情跟徐长卿讲完,目光有些得意的看着徐鹿衔:“哼哼哼……公子可是很抢手的……”
                徐鹿衔不理这丫头的挑衅,一张脸都黑成了煤炭,一旁的徐长卿见此景心道不好,衣鱼丫头气的是鹿衔,受苦的可是自己。
                “咳,衣鱼,去厨房给我拿碗桂花糕。”徐长卿说。
                打发走衣鱼,徐长卿立马哄徐鹿衔:“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
                刚出房门的衣鱼听见自家公子的话,翻了个白眼,少爷唉,您这样早晚把那臭小子惯坏!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8-05-13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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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9-12-10 1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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