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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独不见》短文,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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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最后曹老板的心情大概是这样的:
我不后悔我做过的每一件事,但是仍然痛苦于失去你。
不后悔是真的,但痛苦也是真的。


IP属地:美国1楼2018-04-24 09:30回复
    他的车骑停在长街尽头,阶下落雨声霏霏,浸得人心头也潮湿一片。建安二十四年的谷雨一如往年,初候萍始生,二候鸣鸠拂其羽,农急时也。
    他伸手接住农人口中贵如油的春雨,不经意地弹了弹。陈群等人的劝进之言在他的心头浮现出来。
    “王上纳良才以用国事,讨不平以利天子,一人之望乃天下之望。如今时局未稳,宜自重以重天下,自安以安四方。以帝号自称,并无不可。”
    他心想,陈长文真是一个矛盾的人。昔年他曾廷诉奉孝不治行检,如今却劝自己迈过这一步之遥,依照他那种顽固的标准来看,莫不是乱臣贼子?
    有时候,这些所谓忠臣良言也实在不知所谓。
    一边的荀恽似乎低声向他说了些什么,他没有太在意,只是摆了摆手。荀恽松了口气,抬脚便要向长街另一边走去。他掀开轿帘,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似乎是座学堂,两个人影站在门口,其中一个是穿着学生服的少年,另一个看身形却还是个孩子,顶多不过十来岁,两人似乎在争论着什么,声音有些吵。
    他眯起眼睛,叫住荀恽道:“长倩,那是谁?”
    在这位岳父面前,荀恽到底是拘束的,垂下眼睛,有些踌躇似的,恭敬道:“那是家弟,景倩和奉倩……管教不严,见笑于大王。”
    “奉倩?”曹操衰老而苍凉的眉心皱了起来,片刻之后,道:“……小儿子?”
    荀恽有些无奈,道:“正是。阿粲还只有十一岁,天资颇高,却不服管教……”
    这么说来,父亲去世的时候,他还是个四五岁的小不点。
    曹操缓缓道:“去吧,别告诉他们我在这里。”
    许是年纪大了,他的声音里减淡了兵戈的杀伐气,但那种说一不二的威势却还一如既往。荀恽答了一声是,转身去了。


    IP属地:美国2楼2018-04-24 0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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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听着两个人停止了争吵,唤了声阿兄。荀恽严厉道:“怎么了?”
      荀顗道:“是奉倩不肯就学……”
      荀粲不服气道:“学堂里的人讲理讲不过我,光顾着拿势压人,要赶我出来……我为什么要去上学?”
      荀恽啼笑皆非道:“你倒是很会讲道理了!你和他们讲了什么道理,他们竟然说不过你?”
      荀粲抬起小脑袋,骄傲地大声道:“我与他们做言意之辨,阿兄他们说言能尽意,我偏说言不能尽意。叔倩便道,‘《易》有云,圣人立象以尽意,系辞焉以尽言,胡为不可得而闻见?’我便反驳他,‘理之微者,非物象之所举也。‘立象以尽意’,此非通于意外者也;‘系辞焉以尽言’,此非言乎系表者也。斯则象外之意、系表之言,蕴而不出。’叔倩和同窗都说我强词夺理,我便说,‘《诗》、《书》、《礼》、《易》,皆圣人之言,熟读此四书者其皆圣人也欤?则古往今来之圣人何济济!圣人之道非在乎言,更在乎言外之意也。况世间岂无不可言、言不尽之悲喜乎?召公之慕,《甘棠》不能道万一,忧国之悲,《黍离》不能道万一,悼亡之思,《绿衣》不能道万一。以此可知言外有意,其蕴无穷。’”
      荀恽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道:“说得倒也颇有道理,但就算这样,也不至于被赶出来罢?”
      荀顗愤愤然道:“这小子本事可大呢,他还和阿兄们说阿爹的坏话——”
      荀粲道:“是你们自己先开始谈论阿爹和公达孰优孰劣的,你们开的好头,又不准我说话,这算什么道理?”
      荀顗道:“你整天强词夺理,谁说得过你!”
      荀粲拍拍手,冷笑道:“又来,又来!说得过我便是你们有理,说不过我便是我强词夺理,你们说不过我,难道便不能是我比你们有道理么?”
      荀恽脸上见了愠色,不安地往后看了一眼长街另一头安静的车轿,道:“这种事情,是你们几个可以随便谈论的么?”
      荀粲道:“阿兄们谈论得,我谈论不得?”
      荀顗气急道:“谈论便谈论罢,说话忒伤人……”


      IP属地:美国3楼2018-04-24 0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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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粲道:“我说像阿爹那样作为,表面上看着美玉君子,实不可取,有哪里说错了么?公达内藏英知,经达权变,顺势而为,阿爹如何比得上?为人臣者不与君主勠力同心,此为不忠,以一己之力而妄行古之圣业,此为不智。不忠不智,不能以身教之,于后辈子侄何益?知其清而不能守其浊,知其白而不能守其黑,纵骨鲠清刚,于天下何益?当今乃大争之世,亦大乱之世,乱世本无圣贤之路,犹踽踽而独行,于无路之处躞蹀攀援,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意欲何往?秉忠贞之志,守谦退之节,兰草生于门,明珠捐于道,无不可乎?我颍川荀氏一族尚儒,从道不从君,阿爹这一生,约束行藏,如履薄冰,可是你们难道不曾想过……君子之道,又如何能是天子之道呢?”
        荀恽的脸色煞白,不由自主地喝道:“阿粲,住口!”
        荀顗气得发怔,几乎要流下眼泪来,道:“阿奴胡说,阿奴胡说!”
        荀粲的目光在脸色苍白双目发红的两位兄长之间徘徊,也许是空气中那种湿漉漉的悲伤气息终于感染了他,他脸上渐渐露出了悔意,低声道:“阿兄,我并非有意要刺你们……但是这个地方,我再不会来了。我不走阿爹的路,我不学他的痴傻……我知道,颍川荀氏的儿郎不该一辈子不出仕,丹青汗成,史书工笔亦是刀笔,将来少不得谤讥我几句。可我俯仰无愧,少长无悔,纵然史书刀笔落到我头上,那又如何?左不过是一群不知所谓的人罢了。史官不知我,天下不知我,我又哪里真的在意他们说什么!阿兄,我只想做一个单纯的人,过我自己的日子。真的,我觉得这样就挺好。”


        IP属地:美国4楼2018-04-24 0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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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顗拉着荀粲离开,荀恽的神色有些复杂,叹了口气,回到车队中,却听见轿子里传来一声:“那孩子才十一岁?”
          曹操的声音很是平静,还显得有些若有所思,荀恽却一下子汗出如浆,跪倒在轿前,恭敬道:“是。幼弟无知,还望王上……”
          他略显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黄口小儿的荒唐话,孤又怎会真的和他计较。”
          他顿了顿,声音听不出喜怒,道:“你弟弟很聪明。”
          荀恽不明就里,道:“是。臣兄弟六人,奉倩是其中最聪明的,但是也最是离经叛道。”
          曹操道:“孤听他的意思,是想学公达的样子?可他的性情,更像孤从前的军事祭酒……聪明劲儿都在脸上,也不像是公达的路子。”
          荀恽道:“的确也有许多人说他与郭贞侯相像。”
          曹操“唔”了一声,道:“长得也不像公达。”
          荀恽身上起了一阵战栗。
          曹操在轿内独自沉默了很长时间,他跪在那里,身上的汗一层叠着一层,像是永远也流不完。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就要产生一种错觉,好像年迈的魏王马上就会脱口而出那个他已经很久没有提起过的名字,毕竟他们都知道奉倩是谁的孩子,那么面貌更像谁,自然是一目了然的事。
          他等了很久,却只等到一声悠长的叹息。
          曹操闭上了眼睛。
          “颍川荀氏的孩子,终究是有些出息的。”
          他有些欣慰地说道。
          这种感情来得很是突然。无论从哪个角度而言,他都是最没有理由和立场感到欣慰的人。距离那场变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以秀外慧中著称的家族在这位年迈君王多疑而复杂的眼神下战战兢兢地成长,倒是真的应了那句“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了,进学、出仕、嫁娶,无一不要算计得妥妥帖帖。在这种深沉无言的环境下,他认识的那些荀家的孩子,也确实渐渐不再谈论政事了,如二荀那样贵重的人物,也许终此一朝都不能再有。就算有,他又如何能够放心地用?
          但他终究还是觉得有些欣慰。


          IP属地:美国5楼2018-04-24 0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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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甚晴好的天气在晚间使魏王的头风病发作得更加剧烈起来,他脑海里却还是盘桓着白天朝臣劝他称帝的论调,言辞颇为激烈。
            他用布带束紧了额头。头疼得厉害,他睡得极不安稳。
            睁开眼睛时,他置身于一段久远的记忆中。他正掀帘走进营帐里。荀彧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他病了有一阵子了,抑郁、无措、懊悔,或者是别的什么曹操根本弄不清楚的情绪,让他的病情非常迅速地恶化下去,早已到了不能承受从军的劳苦的地步。
            他在床边坐下来,将目光从那张脸上错开。在过去的几个月时间里,他们的相处实在难言愉快,如果不是荀彧沉默无言的痛苦像一面盾一样挡住了他快要爆发的不满,也许他们早就撕破了脸皮。而即使是这样,他也渐渐真的对这种困境感到有些厌倦了。
            荀彧看到他进来,吃力地撑起身体,仿佛要周全礼数,他皱着眉头,按着肩膀把他推了回去。
            除开刚开始的时候他喊了一句“主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曹操挥了挥手,随行的军士将一件包好的东西放在床边的小桌上。青布下隐隐露出一角,花纹精致,像个盒子。
            “给你的。”曹操说道。
            荀彧的面色依旧苍白,笑了笑,用虚弱的声音道:“尊者赐,不敢辞。”
            曹操提高了声音道:“所以你本来想推辞吗?”
            他感觉到一丝淡淡的恚怒。事情发展得实在太快,像噩梦一样。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他们就已经开始往坏里揣度彼此的心思了。
            但是这其实也没有什么奇怪。上一刻还亲密无间的朋友,也许下一刻就联合敌人抄了他的家底。他背负着很多人的期待在这条孤家寡人的路上一路狂奔,这种事情他已经越来越习惯。
            “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他终究还是说道。
            荀彧又笑,没有说话。
            他非常清楚他的意思。从他授意董昭正式提出要称魏公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之间的裂痕就已经无法弥补,那么来自于他的每一件东西,对于荀彧可能都是不好的。
            他感到一阵失望透顶的烦躁与刻毒,站起身来往外走。荀彧没有说话,也没有挽留他。
            到门口,他顿住了脚步,回头道:“真的不一起走了?”
            他问的当然不只是眼下的这趟行军。
            荀彧睁大眼睛,试图坐起来,脸色因为用力而泛出一丝病态的潮红。
            他吃力地说道:“一步之遥……恕臣不能与大王同行了。”
            曹操没有再说话,大踏步地走出了营帐。结果早在意料之中,他并不太失望。他有些茫然和解脱、甚至还含着一缕快意地想,这大概真的是诀别了吧。


            IP属地:美国6楼2018-04-24 0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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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木枕上不舒服地翻了个身。
              他的确已经很久没有提起过这个人,甚至连他的面容都已经有点模糊了。野心和病痛双重地消磨着他的情感和记忆,人生本就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对于活着的人而言其实任何事物都难言长久。也许是今日见到了一张相似的面容,也许是置身于相似的情境下,总之,他终于想起了这个人。
              其实他梦见过很多故人旧事,他身边最不缺精彩的人和事。奉孝、公达、文和、仲德,这些人都跟他有着君臣之谊,他的梦像走马灯一样变换主角。但是他确实很少梦见荀文若,因为他很难确定荀文若到底能不能算是他的臣下。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非常放心地将后方交给这个人保管,他曾经全心全意地相信,只要有这个人在他的身后,没有谁能够一剑戳中他脆弱的腹心,像陈宫和张邈当年做的那样。然而,到了他们决裂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荀彧可能从来没有对他献出过自己全部的忠诚。或者说,他忠诚的对象从一开始就不是曹操这个人。
              那个叫奉倩的小孩今天有一句话说得很清楚,他的父亲大概从来都是从道不从君。
              不甘和愤怒沉积成了一段不可言说的憾恨,而当他开始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他们那些闪闪发光的曾经的时候,连这种憾恨也成了生死无话的漠然。
              荀文若当年弃袁绍而投他麾下,是因为在这个乱世里,他认为曹操是最能够实现他济天下理想的那个人;他之所以只身出城去见郭贡,是因为他一向把他所奉行的王道放在个人的生命之前;官渡的时候他死命拦着不让他退兵,是因为他经世济民的愿望不能就这样毁于一旦……
              等他把过去发生的零零总总所有的事情都这样想过一遍,他心里终于什么也没剩下了。他想,自己待他其实已经算是很厚道了。身为人臣却将自己的想法放在侍奉的君主之上,随便往史书上瞥两眼,都能知道这是多大的一桩忌讳,又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和是非善恶人情冷暖都没有关系,有些规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逾越的。
              做人君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一将功成万骨枯,名将尚且如此,何况开国之君。一个人如果想要稳稳当当地踩着这么多人的鲜血和白骨坐在那个位置上,就必须时刻让自己相信自己做的事情是正确的,或者至少是形势所迫,只要他能说服自己的心。


              IP属地:美国7楼2018-04-24 0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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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为什么他已经被说服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呢?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老了,真的老了。
                他比文若大足足八岁,耳顺的年纪也早就到了。笔下写着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但这么多年里发生的这么多事,也让他开始意识到,莫说征西大将军的初心,连那份万人之上的野心都已经在现实的重重围剿下消磨得差不多了。而一个人一旦老去,就会更多地回顾自己来时的道路。
                他梦见了遥远的东郡。他在那里当剿灭黑山贼的奋威将军,有一天来了一辆马车,从马车上下来一个人。那是个年轻人,从仪容和谈吐来看很明显出身世家,看他的眼神却并不居高临下。他的眉眼清秀通雅,十分疲惫,万里风尘都在渐污的衣袂间,礼数倒是依然很周全,朝他深深一揖,道:“在下颍川荀彧,字文若,愿为曹公效犬马之劳。”
                他又梦见自己心急火燎地从徐州赶回来。他已经忘记了自己得知陈宫和张邈联合吕布几乎把自己的大本营抄了个底儿掉的时候是何种心情,只知道从那之后他似乎就不怎么怕死了,毕竟十八层地狱也不过如此。一路疾行,他感觉不到饥饿困苦,直到鄄城破败却完好的城墙出现在眼前,他舒了一口气,疲惫和伤痛一股脑儿反噬上来,他险些从马上摔到地上。
                他心里其实一直都清楚,他之所以没有在那一年失去一切,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是荀彧选择的人。在这场战役里他犯下大小错误无数,然而守城的人是荀彧,就是这一桩正确的决定挽救了他。
                你曾经与我携手共行二十年,君臣、师友、同袍,为何与我同道的那个人却不能是你呢?
                回忆被阵阵剧烈的疼痛翻搅着模糊起来,他看见了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景象。
                他看见一只苍白的手,慢慢地卷起竹简和帛书,将它们搁在了火盆的上方。他曾经拉着这只手称赞对方是他的张良,这只手也无数次在他几近崩溃的时候扶起过他。二十年尚书令的繁重公务在他的手上留下了明显的笔茧,而在熊熊火光的映照下,他的手看起来却那样无力而脆弱。火苗飞快地往上舔,浓淡笔墨很快便化去。二十年携手同行,不过留下几卷书信,轻易便可付之一炬,再无踪迹可寻。


                IP属地:美国8楼2018-04-24 0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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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头倏然剧烈地疼痛起来,像针扎一样。
                  他的头已经这样疼了很多年,也许还会更加长久地继续疼下去。庭室一角弃置不用的香炉是他,朝堂百官手中持有的象笏是他,尚书令换了一任又一任,被叫做“令君”的都是他,骨鲠清白到让人恼火。清明霡霂落雨潇潇,叩在屋檐上一声比一声绵长,巴蜀夜话已无人可共语,窗外的杜鹃还在唱着不如归去。
                  都是他,都不及他。
                  他已经很老了,不用再强自掩饰自己的失落。他还是可以有满殿文武,一声令下,这些人还是会替他征伐天下,也许还会有几个人,愿意为他而死。求贤令很多年前就已经发了,以天下之大,想必可以很快弥补差事上的空缺。只是满殿文武,独不见最初的那个人。
                  朦胧间,他仿佛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逆着光出现在门口。
                  他穿着常服,衣襟拢得严丝合缝,笑容澹澹,振衣引袖,拱手一礼,宛然拜别。
                  一滴浑浊的泪水融进了木枕里。
                  他的声音终于有些哽咽,道:“文若。”
                  也许不是向来不同道,而是因为那么多人中,只有你保留了自己原本的样子。
                  文若,我不及你。
                  他又想起了年轻的文若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这一生有过许多荣耀加身的时刻,但都比不上那一刻那样快乐。那时,他发自内心地觉得,他一定是上天选中的子民。
                  时光泡烂了过往。那一刻发自内心的快乐,从不曾有,也永不会再来了。
                  当时彩云逐月来。
                  是年春草城中发。


                  IP属地:美国9楼2018-04-24 0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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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荀粲与兄长的玄谈论道历史上还是有记载的。令君的这个小儿子非常interesting,天天diss他爹,他哥哥还都说不过他,其实依我看最后只有奉倩学到了令君的痴傻,毕竟他爹殉道,他殉情。结合奉倩的故事再看他当年diss他爹的往事,总有种莫名的酸爽。
                    文中发生的事情很可能与真实的历史有不符之处,进行了一些艺术加工,别真当成正史看啊。


                    IP属地:美国10楼2018-04-24 0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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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有关荀粲与他兄长论道看得不是很懂,但是总体来说,还是有些虐。赞同楼主认为的曹操不后悔但是也会痛苦……毕竟二十年…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8-04-24 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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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夏小夏,好久不见!グッ!(๑•̀ㅂ•́)و✧
                        因为酱酱酿酿的原因好久没来贴吧了,偶然打开页面,又发现07年以前的帖子通通被封禁的消息(哭唧唧),收藏夹里好多好看的文,还有我自己之前的小练笔一下子都不见了,真的是暴风哭泣。嘤嘤嘤我想琴妹子了。
                        对了夏,不知道你有没有乐乎的账号啊?如果有空的话可以注册一个去那边玩玩啊,虽然我也不太冒泡,但是感觉乐乎那边气氛很好啊,而且如果夏那里还有之前的存稿的话,也可以发到乐乎来啊,夏那么好的文章那么好的故事那么好的铁三角还有我又A又萌的琴妹子,真希望能让更多的人看到!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9-07-06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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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9-07-06 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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