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
母亲是一个平凡的农村妇女,一个勤劳的人,一个单纯的家庭主妇。年少时,不知怎么理解母亲,怎么跟她交流,因为20岁出来当兵,部队服役十五年,转业安置在梅州,较少跟父母在一起,当自己两斑鬓白时,脑海里却找不到太多关于母母亲以前的记忆,甚至一张年轻时的照片也没有。母亲养育子女,一辈子关心牵挂着子女,为儿女们操劳,而儿女却欠着母亲一辈子。
母亲已经77周岁了,养育5个儿女,身体依然矫健,腰板还算硬朗。一直想写点东东西,记录下母亲曾经的一些事,由于平时不够用心,记忆零碎,或远或近、若隐若现,面对母亲,心中多有惭愧。
常言道母亲在,家就在。如今,母亲既要照顾中风的父亲起居饮食,又要种水稻田、种菜地、养鸡、养鸭,坚强地为子女撑起一个精神和物质的家园。她不善言词,以前,似乎较少跟我们述说她自己的故事。只是听说,十五岁时下嫁给抗美援朝回来的父亲,本豆蔻年华应在自己父母身边撒娇的年龄,加上那时物质缺乏,可能营养不良,在身体和思想上,也许都还未长成人吧?听说怀的第一胎,没有养活,就跟这些有关了。试想十五岁,初为人妻,要学为人处事、生儿育女、耕地种菜,考虑柴、米、油、盐……
在儿女们的眼里,母亲是弱者,父亲脾气比较急燥,相对强势,凡事由父亲做主,所以母亲一直单纯、懵懂,也许是动脑少点吧,到现在还有一半以上黑发。曾经,当劳累一天回家的父亲,看到饭煮成稀饭,摔锅砸碗时,母亲总是躲在一边,佝偻着身子,一肚子的委屈不知有没向谁诉说;有时因邻里纠纷,被邻居恶骂,她只会喃喃自语一句话:“骂别人就是骂自己,全骂回你自己去!”依稀在夏夜,当我们都熟睡时,会突然听到拍巴掌的声音,朦胧中看见,是母亲为我们驱赶蚊虫;或者看见母亲在油灯下为一家人纳鞋底、做布鞋……
母亲做吃的就不讲究了,但是,她做的萝卜辣椒炒鸭肉,又甜又香,无可替代,还有炒糯米饭、白糖炒产子(土语,可能是粟米)粑,至今也回味无穷,真是天下第一美味。记得,每次杀鸡、杀鸭时或者吃鱼时,母亲总是让得远远的,找借口说鸡肉不吃,鸭肉和鱼肉会醒,不喜欢吃,其实是为了让儿女们多吃点,考虑丈夫劳作消耗体力大,儿女们在长身体,自己宁愿不吃,长久以来,这已变成了习惯。
母亲与父亲几十年相处,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 2004、.2007年,先后两次接父母来梅州,小住了近一年,印象中最深就是两老一起看电视,父亲一边看,一边讲解,母亲就坐在旁边听。白天,到公园或者去楼下走动,父亲总能主动跟人搭讪,母亲就是跟在一旁,微笑着静静地听,一脸的满足。
2012年8月份,父亲中风晕倒了,那时我刚从老家探亲回梅州一个星期,母亲有点懞,没有及时告知大家,是第二天大姐打电话回去才知道,其实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知道不要告诉我们,免得让儿女们牵挂,她以为老爸会自己好起来。
母亲是有信仰的,她信佛。在大家的眼里,母亲是迷信,我认为她是有自己的信仰,信佛、向善,可能从小受外公的影响(外公是以前的梅山道士),她一点小病小痛从不打针吃药,也会花点小钱去烧香拜佛,为儿女们祈福,她相信菩萨一直在护佑着家人,为子孙消灾化难,母亲也从中得到快乐,得到安慰。记得以前,有乞讨的来到门口,她也会给人家1升米,足够4口人吃一餐的,可自家人还经常是红薯拌饭;家乡哪里修路架桥,都少不了她的一份心意;她从不做损人利己的事,见到老的、病的、有困难的,总会给点钱帮衬一下,自己吃穿却是很少讲究。
如今,老母亲能力爆发,既要照顾中风的父亲,又把家门口一亩多水稻田要回来自己种,每年能收上千斤稻谷,种地能收几百斤玉米,黄豆几斗,地瓜最多时一两千斤,她说她不累,自己种的吃得放心。儿女们回家,总能分享到母亲的劳动果实,吃上热呼呼的饭菜,2016年回家过年,母亲给了我一只腊鸭,几斤腊肉,上百斤萝卜和白菜,看着儿女们吃着她亲手种养的东西,分享着她的劳动成果,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还说妈不累,妈不老,动动身子骨,吃东西更香。每次回到家,总见她一会这边山坡种菜,一会儿那边地里施肥,一会儿赶鸡、喂鸭,忙碌的身影从不因为儿女回到身边,而放慢节凑,母亲似乎青春焕发,满血复活,她被需要着,她有自己的价值,我也不想干扰她的生活,只能顺其自然,默默地祈祷,希望她能健康的生活,快乐的劳作,一直一直一直如此。
母亲像大海的航标,指引着游子出航的方向,又照亮回家的路。只想说:如果有来生,我愿做您的母亲,为您付出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