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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行
------有我在后,你尽管向前
伊鲁卡和卡卡西吵架了。而且,还是当着鸣人的面。
说是吵架其实也不恰当,因为全程只有伊鲁卡一个人炸毛。卡卡西没有说半句话,只是自顾自地捡起滚落在地板上的茄子和苹果,一个一个塞进了冰箱里。鸣人也基本如此,没等伊鲁卡解释完,就打了个招呼离开了。
伊鲁卡有些焦头烂额。家里的气压太低,卡卡西那位神仙更是一语不发,摆着一张生人勿近的冰山脸早出晚归,好不容易在家时,所到之处,更是寒冷至极。实在是呆不下去,索性,伊鲁卡约了阿斯玛晚上喝酒。等到阿斯玛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见阿斯玛人高马大,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一脸大叔相,在不了解的人眼里看来,比起上班族他可能更像是某帮派成员。
“抱歉抱歉,久等了,晚上赶了个合同。”阿斯玛气喘吁吁地坐到伊鲁卡对面,一口气喝光了一杯冰水,又用桌上的凉毛巾擦了一把满是汗水的脸,一脸歉意地说,“不过今晚喝到几点都没关系,明天周末。”
“前辈,我完了。”伊鲁卡好像没听见阿斯玛说话似的,脸色煞白,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焦虑。“我被那个人强吻了。”
“噗!”威士忌还没来得及咽下就被阿斯玛喷了出来。
“而且还是两次。”伊鲁卡继续说着,气若游丝。
半晌,阿斯玛才回过神,不知为何眼眶里竟积起了眼泪还一脸感动的模样,宽厚地手掌响亮地拍在了伊鲁卡的肩膀上,“干得好!伊鲁卡!”
“哈?”伊鲁卡满脸黑线。“前辈你是不是没喝就多了?”
“终于在三十岁之前把初吻送出去了,我敬你!伊鲁卡,随便喝今晚我买单。”阿斯玛激动地满脸通红,招手唤来低头憋笑的服务生。
“前辈,你小点儿声啊。”伊鲁卡双手掩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啊,抱歉抱歉。”阿斯玛这才注意到周围的异样眼光,尴尬地干咳了两声,低下声去。“要不,咱换个地儿?”见伊鲁卡立刻点头,阿斯玛从钱包里掏出钱放在桌上。两人一前一后,在一片寂静之中以光速冲了出来。
“怕是再也不能来这家店了。”跑出足足一百米,伊鲁卡扶着膝气喘吁吁,碎碎念道,“可惜了,这家店每个月都有半价活动。”
阿斯玛靠着路灯,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别想了,哪次让你掏过钱。”
听阿斯玛这么一说,伊鲁卡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总是这样麻烦前辈……”
“臭小子!你以为我有多同情你。”阿斯玛重重拍了拍伊鲁卡的肩膀,笑得狡黠,“我可是等着你哪天发达了,连本带利的还给我呢!”
伊鲁卡自然明白阿斯玛是在照顾他的情绪,从上学的时候起,他就一直受到阿斯玛的照顾直至今日,心中少不了感激,嘿嘿笑了两声,“前辈,那我今晚请你。”伊鲁卡指了指前方的便利店,“一百以下随你挑。”
阿斯玛拎起公文包,笑嘻嘻地揽过伊鲁卡的肩膀,“老规矩,咱们到公园喝去。”
伊鲁卡点头算是答应下来。两人便高高兴兴地走向便利店。有那么一瞬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似的,抛开生活中的琐碎,暂时放下纷扰,难得感到放松。
便利店门口亮着二十四小时开业的灯牌,黑色的大门看起来厚重无比。要是没有墙上巨大的招牌,没有人会将它认作便利店。便利店大门紧闭,且窗户都是彩玻璃,里面有什么全都看不见,只有些光亮透过来。
“这地方靠谱吗?”伊鲁卡四下张望,按理说酒吧附近的这条街他之前来往过多次,这个便利店还是第一次见,估摸着是新开张没多久的样子,“不会是宰人的地方吧,看着就贵。”伊鲁卡下意识的伸手去摸钱包。阿斯玛见状立即大步向前打开门一个箭步便走了进去。“诶诶!你等等!前面有家拉面店,好吃的很。”伊鲁卡伸手去拦,终究是晚了一步。
随着厚重的门被阿斯玛一把推开,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入眼之景,让两人都噤了声。
便利店的内部不像从外部看起来那般小巧,空间很大,上下楼已被打通,天花板足足有五米之高,木质货架排列整齐,散发着阵阵木香。除此之外墙边还一应立着柜式冰箱和各式酒柜。四面的墙壁都是暗色,天花板上只掉着一盏灯,明晃晃发出橙色的光。
“这里是便利店吗?”许久之后,阿斯玛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赞叹。四处探看,屋内并无人在,安静至极。
“都说了不要来了,这种店一看就是不正经的黑店。”伊鲁卡小声凑到阿斯玛耳边,拽着他的手就想往外拽,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想起。
“哟~晚上好啊各位。”这声音来自背后,伊鲁卡即刻转头,便望见卡卡西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们后面。
“你!你!”伊鲁卡惊讶地睁大眼睛,“你怎么在这儿!”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卡卡西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目光锁定在伊鲁卡和阿斯玛紧握的手上。
见状,伊鲁卡条件反射似的松开手,接连向后退了好几步,身边的阿斯玛一脸不知所以然,“你们认识?”
伊鲁卡摇摇头,又点点头。这俨然一副无措的样子,让阿斯玛更摸不着头脑了。这家伙什么时候站到我身后来的,我竟然一点儿都没感觉到。阿斯玛皱了皱眉头,心里未免多了几分警惕。如今,他虽已是普普通通的上班族,可是之前好歹也是当过兵的人,身上带点儿功夫,绝不至于身后平白无故多了个大活人都没察觉。
“阿斯玛……”卡卡西向前走去,自然而然牵起伊鲁卡的手,回过头笑得灿烂,“许久不见。”
“你怎么认识我?”阿斯玛并未见过对方,但那人却将自己的名字脱口而出又补一句许久不见,实在是让人疑惑。
卡卡西一愣,随即又露出稀疏平常的表情来。
“前辈,这是卡卡西……”伊鲁卡感到手上传来的温度,心跳陡然加快,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
阿斯玛抬眉,卡卡西?“原来你就是卡卡西啊!”
见卡卡西点头,阿斯玛立刻凑近了些,上下打量了许久。在他看来,卡卡西一身正装,人五人六,颇为俊俏。不禁嘬起了牙花子,“伊鲁卡……眼光不错!”
卡卡西笑而不语,只剩下伊鲁卡满脸通红尴尬地站在原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前辈!”
“哈哈哈哈!”见伊鲁卡窘迫的样子,阿斯玛不客气地大笑起来。
“进来坐吧。”卡卡西依旧牵着伊鲁卡的手并未放开,领着二人绕过货架,眼前又是另外一个全然不同的景象。站在门口并不能看到,屋内的一角被货架围成了半个圆形,之内放着一张黑漆的圆桌,还摆上了几个软垫的椅子。墙上另外点着灯,看起来隐蔽又舒适。
二人按照卡卡西的指示坐下,好奇地张望,“这是哪儿啊?”许久之后,伊鲁卡才问,“这不是便利店?你到底为什么在这里?”
“是便利店,我开的。”卡卡西淡淡回答,手上多了一瓶香槟,对着瓶口轻轻吹了一口气,霎时间,砰的一声,木塞软盖就应声而起,跳到了地上。
阿斯玛张大嘴,半晌说不出话来。之前,他是在伊鲁卡的嘴中听说过这号人物,但阿斯玛只把他当做是伊鲁卡的恋爱对象,从没信过伊鲁卡所诉说的那些神通。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人,阿斯玛自认是理性派,绝不会轻信,还一度担心自己的后辈是因为生活压力导致了精神崩溃。
伊鲁卡见此情形,不断给阿斯玛递眼色,仿佛是在说,“看吧!我没骗你吧!”
肯定有猫腻!这里肯定有猫腻!阿斯玛在心里琢磨着,死死盯着酒瓶一副非得看出个所以然的姿态。
只是卡卡西丝毫未受影响,正准备为他们把酒倒上,瓶口挨到杯边,突然一顿,仿佛听见了什么似的,张口道,“香槟这种东西……好像凉了才好喝一些。”语毕,握住酒瓶的左手升起一团蓝光,不到两秒,瓶身就起了雾。几滴水珠掉到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啪嗒声。“你说是不是,阿斯玛?”
“……”阿斯玛感觉自己额头冒出一层冷汗。这人难不成真的有点儿神通?不会真的能听见别人的心理活动吧……阿斯玛觉得这违背常理,但眼见为实,一时不知怎么解释。
“愣着做什么?”卡卡西将眼睛眯成弯月的形状,自己也坐下来,一时间和颜悦色。“我请客。”
一听卡卡西发话,伊鲁卡算是彻底放下了心,他早见着桌上的一桌餐饭,都装在木质的饭盒里,看着就秀色可餐。眼下他的肚子已经空空荡荡,实在是顾不上那么多,大口咀嚼起来。阿斯玛也不客气,不到二十分钟两人就把食物一扫而光。
“老板,你店里的便当不错啊。”阿斯玛满脸笑意。
“多谢夸奖。以后常来。”卡卡西喝了一口杯里的酒,“伊鲁卡?你觉得如何?”
伊鲁卡一顿,连忙点头,“好吃好吃。”
卡卡西心里很是满足的样子,“那就好,以后午餐就来这里吧。”
“诶?”
“这儿离木叶中学很近,过马路五分钟就到了,很方便。”
阿斯玛马上会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什么意思?”
“我听说木叶中学是望族学校,食堂贵的很,怕你吃不起饿着自己,影响了课堂氛围。特意选在这里开店,算是给你补给。”
“你!这种事儿你都知道?”伊鲁卡不自觉地向阿斯玛的方向靠近,卡卡西是说过自己能听见他的心里话,可是鸣人来向他提及这件事的时候卡卡西根本不在,后来也没有坐下来讨论过这件事情。加上这两日天天看着卡卡西的冷眼过日子,伊鲁卡根本无暇顾及这件事。卡卡西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又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开这么一个店?思来想去伊鲁卡都没想出一个答案。
“我看见你把一张申请表夹在书里。那是你睡前常读的书,既然会夹在里面,说明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卡卡西不紧不慢地回答,“我便支持你。”
“可是我还没决定。”伊鲁卡愣愣地望着卡卡西。
“你慢慢决定。不管最后决定如何。只是记得,你向前走便是,有我在你身后。”
伊鲁卡心中一暖,突如其来的情绪涌向心头,莫名掉下泪来。大概是觉得丢人,胡乱擦了一通,干咳了两声想要掩饰尴尬,“哈哈哈哈!你对我未免也太上心了吧!你又不欠我的,干嘛对我这么好?”
这话一出口,阿斯玛刚送进嘴里的酒就被原样送了出来,喷了伊鲁卡一脸。“咳咳!抱歉!抱歉!”阿斯玛捂住嘴表情复杂,不时向伊鲁卡递个眼色。心里嘀咕着,气氛如此明显,伊鲁卡这小子不会领悟不到吧?
最终,阿斯玛看着伊鲁卡满脸问号的脸选择就地放弃,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算是劝慰,叹着气走了出去,“只能帮你到这儿了。”转过身阿斯玛一脸激动与激昂。
“你这两天就是在忙着开店?”剩下两人沉默了许久,伊鲁卡咕咚咕咚喝下了三杯酒才敢开口。他突然想起这两日卡卡西表现怪异,如今想来,大概是因为思索着这些琐事,为之忙碌的缘故。
卡卡西并不答话。只是笑了笑,温柔藏在眼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