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矛盾
唐玄宗开元时期,社会经济虽然达到空前繁荣,出现了盛世的局面,但同时由于封建经济的发展,也加速了土地兼并,[4]以至百姓多迁徙流亡。[5]均田制破坏,均田农民失去土地成为流民。加之,唐朝最高统治集团日益腐化。从开元末年,唐玄宗就整天过着纵情声色的生活,杨贵妃一家势倾天下,任意挥霍,宫中专为贵妃院织锦刺绣的工匠就达七百人,杨贵妃的姐妹三人每年脂粉钱就上百万。杨氏兄弟姐妹五家,声色犬马,权欲熏心,过着荒**烂的生活[6]。统治阶级的腐朽加重了人民的负担,促使社会矛盾不断加剧。
阶级矛盾
统治阶级内部矛盾的激化,是安史之乱的直接原因。唐玄宗后期,“口有蜜、腹有剑”的奸相李林甫,把持朝政达十九年之久。他在职期间排斥异己,培植党羽,把持朝政。[7]继他上台的杨贵妃之兄杨国忠,更是一个“不顾天下成败”,只顾循私误国之人,他公行贿赂,妒贤忌能,骄纵跋扈,不可一世。奸臣当道,加深了统治阶级内部的矛盾,尤其是杨国忠与安禄山之间争权夺利,成了安史之乱的导火线。此外,西北派节度使哥舒翰与东北派节度使安禄山之间,也素有裂隙。内外交错,使唐玄宗后期统治阶级内部君与臣、文臣与武将之间的矛盾日益尖锐化。
民族问题
从五胡乱华开始,河北、中原有大量胡人。至隋唐时期,河北仍然是汉人、契丹人、奚人、突厥人等多民族杂居,陈寅恪先生在《唐代政治史述论稿》叫做“河北胡化”。[8]
在史书中被称为安禄山、史思明“腹心”、“宾佐”和“心手”的最核心人物有高邈、何千年、许叔冀、吉温、张万顷、孙孝哲、曹将军、徐归道、独孤问俗、张休、张通晤等11人,只有孙孝哲和曹将军是少数民族。安禄山、史思明在叛乱过程中和称帝时所重用的主要是汉人。《旧唐书·安禄山传》载:“十一月,反于范阳……以高尚、严庄为谋主,孙孝哲、高邈、何千年为腹心。”而高尚、严庄“专居(安禄山)左右以画筹”。(注:《安禄山事迹》卷中。)在这五个关键人物中,只有孙孝哲是少数民族。安禄山称帝时,大燕政权的左相达奚珣、右相张通儒、中书侍郎高尚、御史大夫严庄,前者为鲜卑人,后三人均为汉人。乾元二年(759)四月,史思明称帝时的宰相周挚也是汉人。除了上述几个核心或关键人物外,在安史政权中担任过重要角色的一些人物几乎全是汉人。如安史政权的宰相陈希烈、平冽、张垍,尚书敬荣,中书令王伷和张均,全是汉人。[9]
在安史乱军中领兵打仗的将领主要有崔乾佑、蔡希德、尹子奇、牛廷玠、徐璜玉、安守忠、安俊雄、李秦授、李归仁、毕思琛、周万顷、安晓、李钦溱、李立节、李庭伟、张孝忠、王武俊、申子贡、荣先钦、阿史那承庆、范秀严、阿史那从礼。这些将领中只有张孝忠(奚)、王武俊(契丹)、阿史那承庆(突厥)和阿史那从礼(突厥)是少数民族。其他如安守忠、安俊雄、安晓疑为安禄山的同一种族人。安史乱军中领兵打仗的将领多数还是汉人。[9]
至德二载(757)一月,史思明从博陵,蔡希德从太行,高秀岩从大同,牛廷玠从范阳,共率兵10万人围攻太原,这四路将领中只有史思明为胡人;在乾元年(758)十月安庆绪分三军营救卫州时,崔乾佑领上军,田承嗣领下军,安庆绪亲领中军,只有安庆绪为胡人;上元元年(760),史思明准备实施全面进攻计划时,“遣其将田承嗣将兵五千徇淮西,王同芝将兵三千人徇陈,许敬江将二千人徇兖、郓,薛鄂将五千人徇曹州”。(注:《资治通鉴》卷221,上元元年十一月。)》。这四路将领全是汉人。[9]
安禄山起兵后,令贾循留守范阳,吕知诲守平卢,高秀岩守大同,以后每攻占一地,大都派汉族将领镇守该地。如令安忠志(奚)领精兵驻扎土门,张献诚(张守珪之子)守博陵,李钦凑守井陉口,李庭望守陈留,武令珣守荥阳,张万顷为河南尹,崔乾佑守陕郡,张通儒之弟张通晤负责睢阳,张通儒为西京留守,崔光远为京兆尹(有的记载为田乾真为京兆尹),安守忠镇关中,牛廷玠屯安阳,安太清守怀州,周挚、许叔冀屯福昌,史朝义守冀州,令狐璋戍滑州。这些为安、史镇守要地的官员中,除了安忠志和安禄山、史思明之子是胡人外,其余大都是汉人。[9]
安禄山手下有数千将领,《新唐书》列传第一百五十记载,安禄山在天宝十三年曾一次上奏将其属下2500人任命为将领,原因是这些人讨伐奚、契丹、九姓、同罗等少数民族,这些人功劳很多,因此这2500人很可能大多是汉人。[10][11]这2500将领,没有证据说其中是胡人多。至于安禄山手下数千将领,也没有证据说是胡人多。天宝十四年,安禄山只是让副将何千年入奏请以蕃将32人代汉将,只是换了安禄山手下数千将领的32人,对安禄山手下将领的胡汉比例几乎没有影响。
内部矛盾
中央和地方军阀势力之间的矛盾,则是促成安史之乱最为重要的因素。由于唐朝的均田制和府兵制被破坏,从唐玄宗起便不得不以募兵制代替府兵制。这些召募来的职业军人受地方军阀的收买笼络,和将领形成一种特殊的盘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