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他斟酌了许久,淡淡道:“我们小的时候,也一起看过烟花。”
我愣了愣,笑了,“是呀。”
我当然记得,只不过那时是冬天,烟花是为了庆祝新年。当时的我刚被父上训斥过,呜呜咽咽地哭得很伤心,小小的宁次哥哥就这么握着我的手不停地安慰我,劝着我看烟花,还唱歌给我听。
我还记得那首咿咿呀呀的调子,用柔软却干净的童声唱出来,让我瞬间就止住了哭声。
他却难得脸红,别扭道:“你别这么看着我,要不是你哭得太伤心了,我才,我才不会唱这么幼稚的儿歌呢。”
我只是破涕为笑,说:“宁次哥哥唱歌真好听。”
他的眼神亮了亮,却还是矜持地压下了那点得意的神色,妥协道:“那,我只唱给雏田听。”
6.
他终于再次开口,出口的却是低沉又温和的歌声。
我再次愣住了,因为我认识这个调子,就是小时候宁次哥哥唱给我听的那一首。短短几句的柔和调子,用他的声音哼出,就如同浸着浓醇的酒,深厚的回音几乎要将人引入醉乡。
他深深地看着我,双眸中的色彩,是我熟悉至极,又不敢确信的。
这一次,我读对了他的弦外之音吗?
7.
他说,想与我共度一生,所以唱这首约定好只唱给我听的歌,既是定情,也是求婚。
好的他当然不会说这样肉麻的话,这只是我领悟到的弦外之音。
夏夜渐深,那点燥热早就在他无声无息却无法躲避的攻势下溃散千里,余下的全是微凉的风,一下又一下地鼓荡着衣襟,也鼓荡着我心里那点叶满青梅的酸甜。
我试探道:“宁次哥哥,我愿意的。”
他僵了僵,终于脱口而出:“你愿意与我……”
“共度一生。”
最后几个字是我们同时说出口的,说完后,我们同时笑了,他笑得依然不甚明显,但眸中的笑意不是假的。
他说:“抱歉,听说这样的仪式对女孩子来讲很重要,所以……”
“所以又是谁为宁次哥哥出谋划策呢?”
我温温柔柔地问出来,宁次哥哥就僵住了。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大概也知道这样的场面大约只有爱浪漫的井野能想得出来,大约又是去买花时被忽悠着策划了一场大招。
宁次哥哥看似聪明,偶尔却也会冒一点青涩的傻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