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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几段剧本节选:
第十幕
旁白:软红十丈内,夜风吹皱一室乱红,屋内烛火璀璨。宫无后坐在桌边,以手支颐,陷入遥远的过去。
阉侍:启禀丹宫,大宗师请丹宫去烟都后山的温泉别院修养。
宫无后(冷淡):知道了。
(背景声音:马车行驶声,脚步声)
旁白:宫无后沿着铺有碎石的小径往别院深处走去,前方一道曲折长廊,廊顶上攀爬着细枝藤萝,他随手摘了一朵玉雕也似的花把玩,一时心情大好。
(背景音乐:轻快悠扬)
古陵逝烟(笑):遇上什么好事?你似乎心情大好。
宫无后(冷冷):不关你的事。
古陵逝烟:身上的伤怎样了?可还痛?
【宫无后转过身,并不理睬,古陵逝烟走上去揽过他】
古陵逝烟:走吧,这几天其他的事就别多想了,好好养养你的伤是正经。
(背景声音:鸟鸣声,泉水咕噜噜的蒸腾声,一阵略凌乱的脚步声)
古陵逝烟(不悦):什么事?
阉侍:启禀大宗师,有加急情报来了。
古陵逝烟(冷声):我知道了。
(背景声音: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宫无后长吁一口气,衣服落地声,入水的哗哗声)
【古陵逝烟沉默地回到池边,面上一派冷意,四下张望却不见人影,只有岸边散落了的衣物,他捡起那件自己赐予宫无后的银线贴花绣大衣】
(背景音乐:紧张,悬念)
古陵逝烟(惊慌,高声):无后——无后——宫无后——
【古陵逝烟突然像疯了一般跳进温泉。】
(背景声音:忽然跳入水中的巨响)
旁白:有水波在他身前荡开,湿亮的秀发逐渐浮出水上,宫无后微眯了狭长的眼,愣愣地看着面前失措的古陵逝烟。古陵逝烟一把抱住宫无后,用力地像是要揉进自己的骨血中。
【忽然,古陵逝烟一把推开宫无后,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背景声音:一记响亮的耳光声)
宫无后(惊讶):师尊……
旁白:软红十丈,室内燃了熏香和地龙,热浪卷着旖旎的味道,古陵逝烟推开纸门,带入一阵冷冷的风,吹开满屋的沉闷。
(背景声音:推开门的吱呀声)
古陵逝烟(关心):你脸上的伤怎样了?让我看看。
【古陵逝烟掐住宫无后的下巴,抬了起来,宫无后白皙的面庞上凸显了几道狰狞的巴掌印,古陵逝烟取出一只瓷瓶,搂过他上药】
宫无后(冷冷):不必了……(叹了口气)
旁白:古陵逝烟的视线落在对面的铜镜中,娇美的少年依偎在另一个自己的怀里,他看上去那么乖,精美的仿似一个陶瓷娃娃。古陵逝烟双目冷凝,眼中异常稍纵即逝。
古陵逝烟(沉声):来人。
(背景声音:门被推开,脚步声)
阉侍:在。
古陵逝烟:进来,服侍丹宫更衣。
(背景声音:远去的脚步声)
阉侍:大宗师,丹宫已更衣完毕。
【古陵逝烟回过身去,便见他的小徒弟正被宫人簇拥着站在门里,身上披了新做的白狐裘,大红的艳色外衣配上洁白无瑕的雪狐裘,宛似灼灼的火焰上覆盖了一层茫茫白雪。】
古陵逝烟:无后,随我来。
(背景声音:两个并行的脚步声,走了一会儿停住,开门)
古陵逝烟(笑):进去坐。晚膳怕是还要些时候,先吃点垫垫饥。
宫无后(好奇):这是……
【宫无后掂起一块点了两只红眼睛做白兔模样的面团子上,却瞥见古陵逝烟嘴角弯起的弧度,一时恼羞不已。】
古陵逝烟(笑):怎么?恼了?
宫无后(不悦):你很高兴!
古陵逝烟(冷笑):无后啊无后,你既然这么想为师,那为师是不是该如你所愿地说‘是’?
宫无后(冷冷):可我已经听到你心里在说‘是’!
(背景声音:倒酒声)
古陵逝烟:‘是’还是‘非’不是你说了算。无后可还想吃柿饼?为师记得你的侍童朱寒每回省亲归来都会偷偷带柿饼进内宫。我烟都内宫怎能存在这等低贱之物?你说为师该怎么治他的罪?
宫无后(微怒):够了。
古陵逝烟:你还是这般藏匿不了你的愤怒,若是此时给你一把剑,你又有凌驾于为师之上的修为,那么这里——【古陵逝烟捉住他的手放于自己的胸口】你能一剑贯穿。可是,就凭现在的你根本做不到。无后,与为师做个条件交换,如何?你把点心吃了,你的心愿就能实现。
宫无后(冷笑):我的心愿?那你能如我所愿地去死吗?
古陵逝烟(长叹):无后啊无后……
阉侍:启禀大宗师,东西已送到。
古陵逝烟:好了,拿上来吧。无后,你尝尝。
(背景声音:咬柿子)
水萤儿:公子,不哭,吃了柿饼,嘴甜甜……
古陵逝烟(冷嘲):如此珍贵的一滴泪……宫无后……此时,你在思念谁?
宫无后(惊讶):你给我吃了什么?
古陵逝烟:哦?你不是已经猜到了。
宫无后:你骗我,现在是寒冬。
古陵逝烟:是啊,而今是寒冬,可谁又告诉你冬天没有?
宫无后(欲言又止):是……
古陵逝烟:在金秋时分把这果子置于冰库中,数月后依旧完好,这也就是我们在寒冬吃得上它的缘故。
【宫无后陷入沉思中,良久,一挥手打翻了桌子】
(背景声音:桌子倒地的巨响)
古陵逝烟(厉喝):你做什么?
宫无后(冷笑):我不爱吃柿子,尤其是冬天的柿子。
旁白:明明如此接近,却又比谁都遥远,咫尺间的蹉跎,又还余多少春秋?也许只有当一人入得坟茔,独留另一人困在这座冰冷的云烟城池之时,才能笑叹泪流。
【宫无后夺过古陵逝烟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背景声音:咽酒的咕噜声,推门,远去脚步声,风声)
宫无后(低声):师尊。
古陵逝烟(柔声):无后……
宫无后(以指点唇):嘘——师尊,我的剑呢?
古陵逝烟:你要剑作甚?
宫无后(带着醉意):杀你。
古陵逝烟:哦?
【大宗师广袖一扬,百代昆吾玄黑剑身飞出稳稳地落在宫无后手中。】
(背景声音:剑出鞘,舞剑声随着宫无后的吟诵声停止而停止)
(背景音乐:大气缠绵的古典音乐)
宫无后(吟诵):也谁料,春风吹已断,又谁料,朝云飞亦散。天易老,恨难——酬——
【剑在古陵逝烟胸前一寸处停住】
古陵逝烟(叹):无后,便是你醉了,也不忘夺我性命,我该高兴于你的觉悟,还是悲叹你我师徒这般不死不休的命格。
旁白:宫无后眸中星河波澜,脸上展露一个最稚嫩的笑容,手下一软,昆吾落于雪中,他也随即倾倒,古陵逝烟下意识地拦腰接住他。
宫无后(笑):你是何人?
古陵逝烟(沉声):吾是古陵逝烟。
宫无后(迷惘):你是古陵逝烟,我又该是谁?
(背景声音:亲吻声,纸门闭合声)
【古陵逝烟打横抱起宫无后,廊下风帘发出一阵激荡声,两道人影隐于闭合的纸门后。】
【床戏CV和后期自由发挥】
宫无后:你……
(背景声音:亲吻,喘息)
宫无后(轻笑):骗人……都是假的……假的……
(背景声音:古陵逝烟轻笑了几声,亲吻声,良久,衣服被撕裂的声音)
宫无后(挣扎,惊呼):不——
【古陵逝烟无奈地吻了吻宫无后的唇,没再继续动作,室内一片沉寂】
古陵逝烟(低声,欲言又止):无后,你我之间……也许……
宫无后(微带泣音):你我之间,除了仇恨还有什么值得说道……
第十一幕
(背景声音:收剑回鞘声,门打开的悠长响声)
古陵:师尊在何处?
阉侍(疑惑):师尊?何人是你师尊?这剑……你是?!(大惊)
旁白:宫无后回烟都途中陡遇杀机,一声凛凛剑吟,朱色长剑霎时出鞘。林间显现一道身影,银白发色,锦缎蓝衣,同色高帽,前尘后世杳如烟,世事成殇空悲切。有那么一个人,隔了生死爱恨正悠悠而来。
古陵(高声):此等宵小,何劳你出剑!
杀手(厉喝):汝是何人!
古陵(冷笑):来取尔等残命之人。
(背景声音:剑出鞘长吟声)
古陵:一——式——留——神——
(背景声音:剑锋破风声,杀手惨叫声,剑入鞘声)
古陵(笑):我从无情楼中出来了。
宫无后:这衣裳你从何处得来?
古陵:我更衣的时候宫女说冷窗功名未曾置办新衣,我便想到寝殿里的衣柜中还收着几套旧衫,也不知是何人的,索性拿来穿了。怎么?有哪里不妥吗?
宫无后(冷冷):没。
古陵:师尊,我们还是速回烟都。
宫无后(惊讶):你叫我什么?
古陵:师……(被打断)
宫无后(无奈):罢了,我同现下的你还计较这些做什么。回烟都吧。
第十五幕
旁白:夤夜时分,整个烟都内宫一片静谧,只有那打更的竹梆声不知从何处远远地传来,在黑暗中异常的响亮。上天知我忆其人,使向人间梦中见。
【宫无后梦见了古陵逝烟】
(背景音乐:缠绵凄美)
古陵逝烟(柔声):无后,我带你离开烟都你可愿意?”
宫无后(冷笑):你说什么?
古陵逝烟:我要带你离开烟都,去没有人识得我们的地方,纵情山川也好,居于市井也罢,我不再做大宗师,忘记烟都的一切,只剩下你我。
宫无后(冷冷):你又在玩什么花样,莫非是醉了?
古陵逝烟(轻笑):傻瓜,为师从未有比现在更清醒的时刻。你质疑我,是因为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旁白:只见一串珍珠也似的泪水从宫无后闭合的眼中滚落,顺着脸颊没入枕中,留下两道湿湿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