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如果终点是你。”
---如果终点是你,晚一点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人说:
林深时见鹿,海蓝时见鲸,梦醒时见你
可我,树深时雾起,海深时浪涌,梦醒时夜续,
不见鹿,不见鲸,也不见你。
——
一.この胸に抱かれて眠りなさい
加州清光几乎是以一种僵硬的姿态端坐在矮桌前的,他手上是青色的小巧茶壶,淡金的茶水温柔地小股倾洒,落在杯中有连续的水声。暗红的和服袖子下是一截缠着绷带的白皙得有些病态了的小臂,淡青色的血管伏在腕子上,像某种不可言说的爬行动物。白得耀眼的绷带上隐隐约约有血迹晕染出来,随着他的动作而一圈圈扩散,呈现一种干涸的棕红色。
背后有脚步声传来。
加州清光的动作顿了一下,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心中是翻滚而起的波浪,他还是僵硬着,站起身,却并不回头,只是低着头,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吵醒了什么“药研啊......”
药研藤四郎站在手入室门口望着加州清光,眉眼间有些怅然“是,清光啊。怎么了?”他语气里有丝丝缕缕的无奈,就像是他已经知道了加州清光要说什么一样。
“嗯,就是想问问,安定他,怎么样了?”
终于,终于还是问出口了啊。药研藤四郎在心底悲哀的想,其实这件事情,说什么,都是要告诉他的吧。
看着面前的人神情突然变得很奇怪,加州清光不免担忧了起来,他颇有些着急地问道:“是安定...是安定出了什么问题吗?”他像是有些惶恐,艳丽的眼眉深深皱起来,自言自语道“不会啊,不会的啊,那种程度的敌人...我都没事,安定又怎么会有事...”
药研藤四郎复杂地看着他,他闭了闭眼,终于还是将那句话说出了口,
“清光,你在犯什么傻,安定他...他明明都已经碎刀一年了啊!”话一出口,药研藤四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整整一年,自从大和守安定碎刀后,加州清光他每天都是这个点,坐在手入室的门口,雷打不动,见他出来的时候,也总是缓慢地站起身,蹙着眉轻声问一句,
“安定...还好吗?他还好吗“
而每当这个时候,药研藤四郎也只能告诉他”好,他一切都好。“
可是如今,这个美丽而如同梦境一样美好的泡泡终于不留半分情面地破了。
加州清光愣住了,待他反应过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本能的想着要去反驳他”不,不,不可能的,药研,怎么连你都开起这样的玩笑来了?安定怎么可能不在?他要是不在,我这一年,我怎么活?我怎么活?!“他几乎快要发狂了,可是当他真的细细回忆起这一年来的时光,却觉得头疼欲裂,他想不起来,想不起来任何关于”大和守安定“这个人的点点滴滴,但似乎又觉得这个人的气息好像存在于他们所共同生活的房子里的每一个阴暗或阳光的角落以至于在他的肺腑里久久逗留不愿离去,每次想起那个少年时,胸腔里都一阵疼痛,他就猛地咳嗽起来,一呛,像呛出了眼泪。
”清光,我没有开玩笑也没有骗你,大和守安定这把刀,已经从这个地方消失了!你知道什么叫做消失吗?“药研藤四郎拔高了音量,”你清醒一点吧!“最后几乎是咆哮着吼出了这句话,虽然这与他一贯的形象不符,但加州清光像是并没有在注意着他,视线牢牢锁定在门边的铁条上,可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办法聚焦,涣散而空洞,像一团凄清的雨,遮遮敛敛的叫人看不清楚。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