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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史札记(一)——赵氏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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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晋景公之时,晋公室衰微,大权旁落六卿(中行、范、知、韩、赵、魏),其中赵氏一族在赵衰、赵盾的多年经营下,已在晋国公室大臣中处于无人撼动的地位。位高权重的赵氏一族在晋国不可一世的地位也让人看着分外眼红。在赵氏一族富贵繁华的表象之下,一场血雨腥风的暴风也正在酝酿着。


IP属地:湖南1楼2018-08-06 13:27回复
    原来,晋灵公在位时,骄奢淫逸,朝政业已荒废。大臣赵盾多次劝谏,灵公始终不听。一次,御膳房炖了只熊掌给灵公献上,因为熊掌太厚没有煮熟,灵公大怒,就把掌勺的厨师给杀了,并让下人把厨师的尸体搬出去处理。说来也巧,这一幕刚好被路过的赵盾给看见了。由于赵盾的多次劝谏,灵公对其已经产生了戒备之心,且又担心赵盾又借此来规谏,所以就产生了杀赵盾的想法。时机成熟后灵公就着人宣赵盾前来宫中饮酒,并在宫殿帷幕后安排了甲士伺机击杀赵盾。酒过三巡之后,赵盾也有些醉意。灵公看准时机正准备下手,谁知此时,灵公身旁一个卫士起身进言说:“君上赏赐臣下,三杯也就可以了”(君赐臣,觞三行可以罢——《史记·晋世家》点校本二十四史修订本,2013年版,本文所引《史记》皆此版本,后不一一注明)。赵盾定神一看,情况不对,就找了个借口走掉了。赵盾走后,灵公心有不甘,于是把早已准备好的一条四尺长的名叫“敖”的猎犬放出来追咬赵盾。此时,情况万分危急,幸亏灵公身旁那个卫士出来与猎犬及甲士激烈搏斗挡了下来,赵盾才得以逃脱。当时,赵盾非常感谢这个卫士,就问他你为什么这么做,卫士回答说:“我就是当年在桑树下的那个饿人”(我桑下饿人——《史记·晋世家》)。


    IP属地:湖南2楼2018-08-06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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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赵盾当初在首山时,在一颗桑树下看见有一个非常饥饿的人,这个人名叫祁眯明(《左传》写作“提弥明”),赵盾就给了祁眯明一些食物,祁眯明却只吃了其中的一半,赵盾问其缘故,他说:“出来游学三年,不知道母亲是否还在世,希望能留给母亲吃”(宦三年,未知母之存不,愿遗母——《史记·晋世家》)。赵盾一听,非常佩服他的忠孝仁义,又给了他很多食物。后来祁眯明在晋国当了卫士,赵盾却并不知道。
      事发后,赵盾和祁眯明都各自逃亡去了。赵盾逃亡还未出晋国边境,却听说自己的堂弟赵穿在桃园将灵公击杀。于是赵穿将赵盾迎接回来,官职、俸禄依旧如初。


      IP属地:湖南3楼2018-08-06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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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赵穿弑君迎赵盾一事被一心想扳倒赵氏一族的司寇屠岸贾作为发难的理由,遍告晋国诸将领:“赵盾即使不知情,仍然是作恶的首犯,以臣子的身份弑杀君主,而且子孙也在朝任职,拿什么来惩治罪犯?请杀了他们”(盾虽不知,犹为贼首,以臣弑君,子孙在朝,何以惩罪?请诛之——《史记·赵世家》)。大臣韩厥极力劝阻,屠岸贾并不听从。在没有请示晋景公的情况下,屠岸贾与诸将领在下宫将赵盾的儿子赵朔,兄弟赵同、赵括、赵婴齐全部处决,赵氏灭族。
        赵朔的妻子听到消息后悄悄地逃到了宫中躲藏,因为她的身份是晋国前君王晋成公的姐姐,并且此时已经怀有身孕。赵朔的一位门客公孙杵臼对赵朔的朋友程婴说:“你为什么没有死?”程婴说:“赵朔的妻子已经怀有身孕,如果有幸能是个男孩,我来养育他;如果是个女孩,我再去死”。没过多久,赵朔的妻子临盆,生了一个男孩。消息不胫而走,马上被屠岸贾知道了,立马带人前来宫中寻找。赵朔妻子一看,没有办法,急中生智地把所生男婴包裹在自己的裙子里,并祷告说“赵氏宗族如果要灭亡,你就哭;如果赵氏宗族还没到灭亡的地步,你就不要出声”(赵宗灭乎,若号;即不灭,若无声——《史记·赵世家》)。等到屠岸贾来到宫中搜寻时,这个孩子居然一声都没出。


        IP属地:湖南4楼2018-08-06 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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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屠岸贾为灭赵氏,一次搜寻无果,肯定还会伺机再来寻找。于是,公孙杵臼与程婴悄悄定下了一个偷天换日计某。两人从别处弄来一个别人的孩子,躲藏在山中。于是程婴在集市上假装跟搜寻赵氏遗孤的将领们说:“我程婴没什么本事,不能抚养赵氏遗孤。谁能给我一千两黄金,我就告诉你们赵氏遗孤在哪儿”。将领们一听乐坏了,马上答应了程婴的要求。带领着军队跟随程婴去攻打公孙杵臼。公孙杵臼佯装说:“程婴,你这个见利忘义的小人,当初咱们在下宫时没有死,说好了一起藏匿赵氏遗孤,现在你又出卖我。纵然不能抚养,又怎么忍心出卖呢!”(小人哉程婴,昔下宫之难不能死,与我谋匿赵氏孤儿,今有卖我。纵不能立,而忍卖之乎——《史记·赵世家》)公孙杵臼抱着孩子呼号,请求放过赵氏遗孤,自己甘愿受戮。诸将不由分说,将公孙杵臼与婴儿一齐杀死。将领们高兴地回去复命领赏,而真正的赵氏遗孤却早已被程婴藏匿于山中。
          时光飞逝,转眼十五年过去了,晋景公也因疾病而卧床不起。偶尔与韩厥谈起当年赵氏一族为晋国所做的贡献,感慨不已。韩厥其实已经知道赵氏遗孤被程婴抚养成人,于是和景公商量复立赵氏遗孤。这时,诸将领也来探视景公病情,因而自述当年是受屠岸贾假传王命,不然也不敢擅自发难,现在君王欲复立赵氏遗孤,我们必当倾尽全力。于是,下诏召赵武、程婴入宫,与诸位将领一同攻杀屠岸贾,灭其族。将原来赵氏一族的封邑尽数封还赵武。


          IP属地:湖南5楼2018-08-06 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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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武二十岁行加冠成人礼,程婴前来向诸将领及赵武辞行,并对赵武说:“当年在下宫发生的那场灾难,所有人都死了,我活了下来,并不是我怕死,我是希望能辅佐赵氏一族的后人。现在你已经长大成人,并掌握了权利与地位,我也可以去地下告诉赵盾和公孙杵臼了”(昔下宫之难,皆能死。我非不能死,我思立赵氏之后。今赵武既立,为成人,复故位,我将下报赵宣孟与公孙杵臼——《史记·赵世家》)。赵武跪在地上边哭边劝,并说:“我愿意亲自报答你直到你去世,你怎么能忍心离开我去死呢!”程婴说:“不能这么说,他们认为我能做好这件事,所以先我而死;现在我不去告诉他们,他们会以为托付给我的事没有完成”(不可。彼以我为能成事,故先我死;今我不报,是以我事为不成——《史记·赵世家》)。于是程婴自杀了。赵武披麻戴孝服丧三年,每年春秋都来祭祀,从来没有断绝。


            IP属地:湖南6楼2018-08-06 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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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杵臼大义凛然,为保赵氏一族公然赴死,其情可悯,其人可歌。
              韩厥正义直言,为保社稷忍辱负重,终使赵氏得以沉冤昭雪,功不可没。
              程婴为报赵氏之情,默默无闻抚养赵氏孤儿直至成人,至善之士也。


              IP属地:湖南7楼2018-08-06 1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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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帮楼主补充下吧
                关于 “提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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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经注疏》 杨守敬..
                守敬按:提弥明见《左传 宣二年》,祁弥明见《公羊传 宣六年》。《汉书 人表》五亦作祁弥明,示眯明见《史记 晋世家》。


                IP属地:四川8楼2018-08-06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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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说了两个问题,一个是音转 提弥明 或示眯明 或祁弥明。一个是史实,食者别是灵辄,非提弥明。


                  IP属地:四川9楼2018-08-06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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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程婴最后的选择真的很震撼。


                    IP属地:湖北10楼2019-07-20 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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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只是一个动人故事去掩盖一起叔和侄媳偷情丑闻而已


                      IP属地:上海11楼2019-08-27 1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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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个被代替的孩子呢,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9-10-20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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