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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宗罪6》全本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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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8-08-15 11:57回复
    第一卷 雨夜“蜈蚣” 第1章 衣锦还乡  用痛苦换来的欢乐。
      ——罗曼·罗兰
      山东省济宁市加祥县一中路口,白天熙熙攘攘,夜晚冷冷清清。
      有一天夜里,路口的监控探头拍下了一段特别诡异的录像。当时,下着雨,视频显示时间是凌晨三点钟,街上寂静空旷,路灯下的水洼溅起雨花,五个穿雨衣的人以一种奇特的姿势进入画面。领头的人扛着一根鱼竿,后面的四人居然跪在地上爬行,姿势奇特,步调缓慢,几乎一致。夜晚的监控录像如同黑白老电影,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四个爬行的人像是恐怖片中才会出现的情景。
      更为奇怪的是,通过仔细观察,可以隐隐约约看到,领头的人鱼竿向后,鱼线竟然穿入了身后第一个人的嘴巴,鱼线从雨衣的下摆穿出来,再次穿入后者的嘴巴,夜色中辨认不清,他们的身体之间似乎有一根线连接着,那根线将他们穿了起来。
      几个人跪在地上爬,组合成一只巨大的人体“蜈蚣”,渐渐地消失在雨夜中。


    2楼2018-08-15 1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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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雨夜“蜈蚣” 第2章 加祥往事  这些年吃过的苦,受过的罪,
        走过的艰辛无比的路,
        历经的风风雨雨,全部化作泪水。
        第二天,包斩醒来,头痛欲裂,竟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打量半天,才发现自己回到了包家村,正躺在自家老屋的床上。
        昨天,村支书喝多了,竟然和郝局长较上了劲,郝局长表示已经在酒店安排了房间,可以让酩酊大醉的包斩好好休息。
        包支书说:“小包子为啥要住酒店,这是到哪里了,他到家了,让他回家住!”
        窗外的母鸡咕咕叫着,树影婆娑,老屋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虽然经过一番仓促的打扫,屋里依旧有着沉闷的气息,被褥都是新的,应该是包支书从家抱来的,其他的东西是那么陈旧,老箱子、老柜子、老式的椅子,一切都保持着离家时的模样。
        老屋,是往事的一部分。
        如果一个人能回到小时候的家,会有时光穿越的感觉,看到墙上贴着的旧挂历,桌上的语文课本摊开的那一页是《少年闰土》,老式电视机还放在原来的位置,当年爱穿的旧衣服挂在门后,那扇门,多年前的自己曾经进进出出,他觉得有些恍恍惚惚,新鲜而又茫然,陌生而又熟悉。
        包斩就是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的。
        他从小父母双亡,从来没有见过父母的样子,从来没有过对家庭的任何记忆。
        石榴小院的旧时光,伴随回忆漫上心头。这些年,父亲和叔叔种下的那株石榴树长得枝繁叶茂。此时虽是夏季,包斩对这株树印象深刻的却是一年冬天,大雪飞过小村,石榴树孤零零的,他也孤零零地站在落雪的院子里,他和树都沉默不语。
        包斩从很小的时候就一个人洗衣做饭,一个人读书写字,一个人入睡。尽管有本族近亲的照顾,但是总感觉孤单,似乎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他。
        这个孩子过早地体会了生活的苦难,这使得他无比坚强。
        墙角放着一辆三轮童车,幼年的包斩时常骑在上面,一个人在院里玩耍,仰望天空,盯着那飞过的鸟儿、飘落的黄叶,如今童车早已生锈,看上去令人心酸。
        当年玩耍的地方如今已长满青苔。
        包斩已经习惯了繁华而淡漠的城市生活,回到家乡,立即感受到了浓浓的人情味儿。
        村里所有的本族近亲听说包斩回来了,纷纷前来看望,整个村属于一个家族,屋里很快挤满了亲戚。一个个嘘寒问暖,没有客套,只有真诚。
        一个朴实的中年妇女说:“小包,知道你忙,抽空到家吃饭吧,嫂给你炸酥肉,你小时候可喜欢吃了。”
        包斩喊了一声二嫂,然后连声答应。
        两个儿时玩伴上前让烟,包斩表示不会抽。当年一起捉泥鳅的小孩现在成了而立之年的汉子,憨憨地笑,脸上有了生活磨砺的痕迹,包斩辨认了很久才惊喜地喊出他们的名字。
        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和一个拄着拐杖的驼背老头儿走进屋子,众人纷纷让开,老头儿是包家村的老族长。
        包斩上前叫了一声四爷爷,四奶奶。
        包斩有些木讷,对于人际交往感到恐惧,他本来就是个内向的男人。面对热情的亲戚,他手足无措,只是拿出准备好的礼物分给长辈,四奶奶抱着包斩的头,老泪纵横,一个劲地说包斩从小是个苦孩子,受过不少罪。四爷爷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这个老人口齿不清,包斩只听到几个字:上林,烧纸。
        院子里传来汽车喇叭的声音,公安局派了一辆警车来接包斩,包斩如获大赦,趁机从乡亲们的包围中逃了出来。
        开车的警察名叫孙大越,办案期间负责给包斩当司机。大越虽然是公务员,但是三十好几了还没结婚,他家里有个瘫痪在床的老娘,卧病多年,为了给老母亲看病,家里已是一贫如洗,还欠了不少钱,他又是个孝子,不愿意把母亲送到福利院,所以都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
        随行的还有县电视台的女记者和摄影师,他们打算对“人体蜈蚣”案做一个追踪报道。
        车驶出村子,开向乡村公路,路两边是笔直的白杨树,每一片叶子在阳光下都绿得耀眼,树上传来阵阵蝉声,微风轻轻吹过周围金黄色的麦田,牧羊老头儿靠在树下的草地上休息,远处,一辆收割机在地里割麦。
        包斩想起四爷爷说的话,路过一个小镇的时候他买了些祭奠用品,香、冥币、火纸,还有一瓶酒。他凭着记忆找到父母的坟地,跪下磕了几个头,然后痛哭了一场。
        这些年吃过的苦,受过的罪,走过的艰辛无比的路,历经的风风雨雨,全部化作泪水。
        女记者名叫张蕾,在车上对包斩进行了简单的采访。
        女记者张蕾说:“那个监控视频,我也看了,有点像电影里的赶尸,您相信赶尸吗?”
        包斩说:“当然不相信,尸体是不会走路或爬行的。”
        女记者张蕾说:“假如前面那个扛着鱼竿的人是犯罪嫌疑人,跟在后面爬行的是四位受害者,他们为什么不跑呢?”
        包斩说:“他们很可能跑不了。”
        孙大越说:“现在,疑犯还没落网,案情需要保密,这些,你们电视台不要报道啊。”
        女记者张蕾说:“放心吧,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咱们县城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大家都很关心,等到破案后,这些才会播出。”
        孙大越说:“让小包休息一下吧,他昨晚喝醉了,估计现在还头疼呢,你留我个电话,有什么事问我也行。”
        女记者张蕾说:“好,你给我提供一些爆料,我请你吃饭。咱们接下来去哪儿,回公安局吗?”
        包斩说:“我们去找一个目击者。”
        那段监控视频中,五个人排成一队,缓慢地前行,最前面的那人穿着雨衣,中等身材,肩上还扛着一根钓鱼竿,身后的四个人也穿着雨衣,如同蜈蚣一样在地上爬,姿势缓慢而奇特,一行人就这样经过了县一中的路口,当时下着雨,监控镜头被雨水打湿,拍摄到的画面有点模糊。
        视频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三点,街上空无一人。
        包斩想到了一个人,此人叫老杨,在路口开着一家早点铺子,每天三点钟就起床做生意,他很可能目击了当时的情景。
        每个学校门口都有一条小吃街,街道往往杂乱无章,一下雨就污水横流,饺子馆挨着包子铺,沙县小吃旁边是兰州拉面,麻辣烫的香味和臭豆腐的臭味一起弥漫,铁板鱿鱼发出的哧哧声混合着鸡排放入油锅的咝咝声。烤肠的机器还在转动,铲子刚刚翻起煎饼馃子,奶茶店里贴满了纸片,上面写着学生的留言。
        毫不夸张地说,学校门口聚集着一个人一生中最难忘最美味的小吃。
        因为,毕业后就再也吃不到了。
        因为,这些都包含着青春的记忆。
        加祥一中毕业的学生应该不会忘记当地特色的小吃:糁汤。
        糁汤,以山东省济宁市为起源,流行于齐鲁大地的京杭大运河沿岸,说是名吃,外地人其实并不知道。其汤为牛骨头或者羊骨头熬制而成,配以香料、葱、姜,需大火烧煮几个小时,把汤熬成乳白色。碗里打碎一个鸡蛋,浇上滚烫的大骨汤冲开,放上薄薄的熟肉片,再撒上香菜,淋上香油,色香味一应俱全


      4楼2018-08-15 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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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雨夜“蜈蚣” 第4章 校园卧底  包斩让小若黎调整心态,
          忘掉自己是一名法医,
          要求小若黎暗中调查四名失踪女孩的情况。
          包斩本来想找一名年纪大点的警察,假扮成老师在学校展开侦查,却意外地发现了法医小若黎是最佳的人选,可以扮成学生。她长相清纯又可爱,年龄显小,穿上校服简直就是一名高中女生。对于小若黎来说,刚刚毕业又要重返校园,并且还是要做一名卧底,这简直就是一件天大的事情,让她不知所措。她害怕接受,又不敢拒绝。
          包斩说:“案情紧急,刻不容缓,今天就得给你办理入学手续,你没什么问题吧?”
          小若黎说:“这个……我得问一下我妈。”
          小若黎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全部都是法医,她可以说是来自法医世家。小若黎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妈妈深知任务的重要性,法医也是警察,协助破案,义不容辞,只是有些担心小若黎的安全问题。包斩一再表示不会有任何危险,会加强学校的安保力度。
          小若黎的妈妈说:“那行,孩子就交给你了,如果出点什么差错,你要负责。”
          包斩说:“放心吧,阿姨,有什么事我会随时给您打电话。”
          包斩让小若黎调整心态,忘掉自己是一名法医,要求小若黎暗中调查四名失踪女孩的情况,尤其要重点查找四名失踪女孩与哪些同学发生过矛盾。不知道为何,包斩心中猜测,四名女孩失踪可能是与校园暴力事件有关,这没有任何证据,仅仅是一种直觉上的猜测。
          小若黎感觉很神奇,她睡了一觉,醒来就回到了高中。
          包斩又做了一些保密工作,除了陈校长,学校里没有人知道小若黎的真实身份。为了更加真实可信,包斩做通了老杨的工作,让小若黎称呼老杨为表舅,假扮成亲戚,每天都在老杨的糁汤店里与公安局的侦查员汇报暗访进展情况。
          小若黎被安插进高三(16)班,坐在教室的最后面,她的同桌是一个叫作王小手的男同学


        8楼2018-08-15 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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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雨夜“蜈蚣” 第5章 犯罪实验  这封举报信很快就到了包斩手中,
            在老杨糁汤店里,
            包斩要求小若黎继续监视王小手。
            王小手的举报信是用左手写的,这是为了防止别人辨认出他的笔迹,举报信写在《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教辅书撕下来的两页纸上,看起来他有一定的反侦查意识。
            然而举报信的内容却让人哭笑不得,他在举报信里诉说了自己的苦恼,全文如下:
            “警察叔叔,你好,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看到我的信,我好像得了心理疾病。
            “我现在正处于青春期,可能是我想象力太丰富了,不管是什么,我都能想象到和女性有关的性上面,我也知道这样不好,我很苦恼,不知道该找谁诉说,帮帮我吧,我很怕我自己犯罪。
            “另外,我想说,社会姐她们失踪的事情,如果提供消息,会有赏金吗?
            “还有,我想问问,花钱找小姐被警察抓住的话,会判刑吗?还是拘留、通知家长、罚钱?我不太懂这些,想了解一下。”
            这封举报信很快就到了包斩手中,在老杨糁汤店里,包斩要求小若黎继续监视王小手。
            小若黎说:“这个男生好坏啊,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多看不懂。”
            包斩说:“他可能知道点什么内幕消息,你要尽快打听出来。”
            孙大越说:“你们是同桌,这还不容易吗?”
            小若黎说:“我不敢和他说话,这个人怪怪的,对了,他还送了我一瓶可乐,我不敢喝。”
            小若黎从书包里拿出那瓶可乐,包斩仔细观察了一下,瓶口密封,没有拧开的迹象,王小手应该没有在可乐里下药,包斩把可乐倒掉,瓶子上显示出用记号笔写下的几个字:我喜欢你。
            孙大越嘿嘿笑着说:“这坏小子挺会来事啊,他向你表白呢,你打算怎么办?”
            小若黎说:“我装作不知道好了。”
            孙大越说:“要不,你就接受吧,假装和他谈恋爱,然后套出他的话。”
            小若黎说:“不要啊,我还没有谈过恋爱,我又不喜欢他。”
            孙大越说:“那你也不要拒绝,和他保持暧昧的关系,钓着他。”
            小若黎说:“我好讨厌他,他脑子有病。”
            包斩说:“为了破案,总要做出点牺牲,你可以试着和他做朋友。”
            四个女孩失踪后,警方与家属第一时间进行了接触。
            大扎妹的爸妈心急如焚,几乎天天到公安局打听案情进展,孩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到了放学时间,他们等在家里,总觉得自己家的胖丫头会像往常那样回家,父母每天都精神恍惚,以泪洗面。


          10楼2018-08-15 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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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梦梦家在外地,家属听闻此事后也赶到了加祥公安局,又哭又闹,无法接受这一事实。
              包斩和孙大越对另外两个女孩的家庭进行了走访。宋蔷薇的妈妈是个环卫女工,包斩在街上找到了她,她正用竹夹子把地上的烟头捡起来,絮絮叨叨地抱怨自己命不好,生了个孽子,女儿不孝顺。
              宋蔷薇的妈妈絮絮叨叨地说:“我家闺女不让我在这一片扫街,嫌丢人,我家穷,没能耐,她毕业后能干啥,好吃懒做,她还想当空姐,做梦!还想开个美发店,我可没钱,她毕业后也就是去工地上当个钢筋工,凭力气吃饭有啥丢人的。她不见了,我一点都不心疼,这下子我倒省心了,清净了。我得了乳腺癌,她盼着我早点死……”
              包斩和孙大越走远了,宋蔷薇的妈妈依然在自言自语。
              社会姐的爸妈开着个皮革制品店,店门玻璃上的红纸写着:清仓甩卖,低价处理。
              包斩和孙大越走进店里,孙大越讨价还价花八十块钱买了一双皮鞋,说是过几天相亲的时候穿。
              社会姐的妈妈说:“说实在的,你们是警察,还帮着我找孩子,不该收钱,不过我这也是小本生意,留个本吧,这鞋纯牛皮的。我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别人都说死了,要是死了,学校里是不是得赔钱?不赔钱我可和他们没完。”
              孙大越说:“现在不方便透露,有消息会通知你们的,买鞋送一双鞋垫吧?”
              包斩说:“颜宝蓝的哥哥去哪儿了?”
              社会姐的哥哥在公安局留有案底,此人外号飞哥,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吃喝嫖赌无恶不作,平时很少在家,一直在外躲避警察。
              社会姐的妈妈包庇儿子,她板着脸扭向一边,那意思就是说不知道,别问她。
              孙大越的相亲对象是县电视台女记者张蕾,跟拍采访期间,孙大越就暗恋上了这个漂亮的女记者,他不好意思当面表白,就托郝局长说合此事,两人约在肯德基见面聊天。
              孙大越经常相亲,每次都失败了。他积累了一些经验,故意约在下午三点,因为这不是吃饭时间,只需点两杯可乐,即使相亲不成,也可以省下一些钱。
              张蕾第一次相亲,觉得很新鲜,其实她根本看不上孙大越,但碍于郝局长的情面,不好拒绝。
              两个人已经认识,不用多做自我介绍,只是坐在一起气氛有点尴尬。
              孙大越说:“其实我想说,我是有点配不上你,你这么漂亮,又年轻,我也觉得自己希望不大,所以就是抱着试试的态度。你觉得我怎么样?”
              张蕾说:“啊,这个……我觉得,你也算器宇轩昂,一表人才吧。你条件还是不错的,公安局上班,待遇不错,也有房有车。”
              孙大越说:“说实话,车呢是局里的,房子有,和我妈一起住。”
              张蕾说:“婚后还得和你妈住一起啊?”
              孙大越说:“是啊,我妈半身不遂,需要人照顾……我想,我未来的媳妇儿只要对我妈好,就行了。”
              张蕾开始有些心不在焉,玩弄着手机,半天回了一句:“你倒是个孝子。”
              孙大越说:“唉,我也知道自己为啥相亲不成,哪个女孩愿意嫁给我啊,一结婚就得给婆婆端屎端尿、洗衣做饭,跟小保姆似的,我也不能把我妈扔下不管啊,那个,咱俩能更进一步吗?”
              张蕾冷冷地说:“这个我要考虑一下,我还有事,咱下回再说吧。”
              大越虽节俭抠门,但他却是个正直的人,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从来没有贪污过一分公款。
              包斩说:“大越,你想不想挣两千块钱?”
              孙大越说:“怎么挣啊,还有这好事?”
              包斩说:“很简单,我找一根鱼线,让你吞下去,再拉出来。”
              孙大越说:“就是让我当试验品啊。”
              包斩说:“是的,郝局长说,可以给予两千元的补贴。”
              孙大越说:“我同意,这活归我了,你可不许给别人。”
              包斩说:“放心吧,除了你,估计也没人会干了。”


            11楼2018-08-15 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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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雨夜“蜈蚣” 第6章 鱼线穿人  这种痛苦虽然谈不上致命,
                但绝对算得上酷刑。
                以往的侦破过程中,包斩多次通过对犯罪行为的模拟与实验来掌握凶犯的心理,从而对侦破起到一些作用。凶手为什么要用鱼线把受害人穿起来,为什么牵着受害人在午夜的街头爬行?
                只有疯子最了解疯子。
                那位喜欢钓鱼的老刑警从济宁市中区买到了几种鱼线,分别有五百米大力马鱼线、PE五彩八编路亚线、日本进口原丝海钓防咬线。包斩选用的是海钓线,拉力超强,柔韧性好,别说是人的牙齿咬不断,即使是鲨鱼也难以咬断,这种海钓鱼线可以钓起鲨鱼,甚至拉动汽车。
                包斩坐在椅子上,手持钓竿,盯着鱼线出神,似乎这根鱼线的尽头隐藏着什么东西。
                包斩说:“你准备好了吗?”
                大越说:“这就开始吧。”
                包斩说:“你要是不想尝试的话,现在还可以放弃。”
                大越说:“两千块钱呢!”
                孙大越拽出一截鱼线,揉成一团,想都没想就塞到了嘴巴里,鱼线好似一团乱麻,他习惯性地咀嚼了几下,皱着眉,吞咽了好几次才把鱼线一点点吃到肚子里。
                包斩说:“你甩甩头,试试。”
                大越甩头,说:“胃里有点难受,想吐。”
                包斩说:“不要吐啊,你明天还要拉出来呢。”
                大越说:“我便秘,估计还得等几天。”
                孙大越扛着鱼竿,嘴巴里还有一根鱼线。他就这样回家了,去给瘫痪的老母亲做饭。小区邻居们看到他的样子先是诧异,然后爆发出一阵笑声。大越刚走,小若黎背着书包放学了,恰逢每月一次的大周末,她不上课。为了避免身份暴露,她在卧底期间是不能来公安局的,可是小若黎担心大越的安危,要去看望孙大越。
                包斩说:“你去了有什么用?”
                小若黎说:“法医最起码也是医生,我去看看大越叔叔有没有事。”
                包斩说:“我想,应该没有生命危险的,放心吧。”
                小若黎说:“要知道,他是把一根鱼线吞到肚子里……你怎么不试试。”
                包斩说:“要是没有人愿意这样做的话,我肯定会做的。”
                孙大越的家在县城西边的祥和家园小区,这里都是经济适用房,购房者都是低收入人群。
                包斩和小若黎敲响房门时孙大越正在做饭,那根连接到他身体里的鱼线使他无论做什么都有点碍手碍脚,需要时刻小心。大***坐在轮椅上,热情欢迎包斩和小若黎的到来。大越有点窘迫,屋里的家具老旧,沙发上堆满衣服,显得非常寒酸。
                包斩帮忙洗菜,小若黎陪大越妈说话,这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让包斩想起梁教授。
                大越妈说:“我家大越前两天相亲了,后来咋样了,问他也不说。”
                小若黎说:“那个姐姐我见过,在电视台上班,好漂亮的。”
                大越妈说:“漂亮姑娘可看不上大越。”
                小若黎说:“大越叔叔挺帅的啊,也算是一表人才嘛。”
                大越妈说:“主要是看不上我们这个家。”


              12楼2018-08-15 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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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雨夜“蜈蚣” 第8章 半夜梦游  徐梦梦一系列的梦游事件、种种怪异的行为,
                  让宿舍的三名室友不堪忍受,
                  不敢和她住在一起。
                  徐梦梦并不是本地人,平时寄宿在学校。宿舍里一共有四个女孩,两个上下铺的铁床,徐梦梦的床位在右边上铺。这个女孩白天很正常,可是到了夜里,就变成了一个令人感到惊恐的女生。
                  徐梦梦的三个室友曾经多次受到过惊吓。
                  室友甲还记得,高二的时候,有一天夜里,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耳朵痒,醒了后发现床边蹲着一个人。宿舍背阴,白天的光线就已经很暗,晚上熄灯后更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室友壮着胆子摸到手机,借着亮光,看到徐梦梦正笑嘻嘻地蹲在床边,手里拿着根塑料吸管,试图插到室友的耳朵眼里。
                  室友甲说道:“你怎么了,你神经病啊?”
                  还有一次,凌晨几点,室友乙被一阵歌声吵醒,然后叫醒了其他室友。大家发现,徐梦梦穿着白色睡裙,面对墙角梳头,还唱着歌。室友乙喊了一声徐梦梦的名字,徐梦梦缓慢地扭过头,脸上化了个大浓妆,脸白唇红,异常吓人。
                  室友丙回忆,她也曾被徐梦梦吓得彻夜难眠。那是一个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的夜,刚下过雨,宿舍窗外还刮着风。徐梦梦躺在床上,在黑暗之中,她的手里不停地转动一把黑伞,伞上的雨水打湿了室友丙的脸,她随即惊醒。室友丙意识到,徐梦梦又梦游了,所以才有这种怪异的行为。这一次,每个人都感到后怕,包括徐梦梦自己。
                  伞上有雨水,说明徐梦梦半夜出去过一次,外面正下着雨。
                  可是,徐梦梦对此一无所知,她什么都不知道,根本不记得自己半夜打伞出去的事情。
                  徐梦梦一系列的梦游事件、种种怪异的行为,让宿舍的三名室友不堪忍受,不敢和她住在一起。高三下学期,三个室友联名要求校方把徐梦梦调到别的宿舍。其他宿舍也已满员,校方临时腾出了一个杂物间,作为徐梦梦的宿舍。徐梦梦的单人宿舍成了社会姐和宋蔷薇等人鬼混的地方,四个女孩一起打游戏。
                  学生时代,很多人都玩过点名游戏。
                  警方从徐梦梦的点名游戏中得知,她曾经多次被人跟踪。内容摘录如下:
                  “1.我的大名:徐梦梦。2.我的生日:农历八月十二。3.谁传给我的:大扎。4.生日想要什么:没想好。5.相信有一辈子的爱情吗:相信。6.近期压力最大的事:各种考试。7.最近开心吗:不。8.朋友相处最长时间是多久:十几年。9.身边有势利狗吗:有。10.现在最想做的事:看薛之谦的演唱会。11.情人节想做什么:没有情人的情人节。12.难过时想哭的人懦弱吗:不,想哭就哭。13.想对自己说:考上大学。14.你爱的人不爱你怎么办:凉拌。15.最喜欢的对象类型:成熟大叔。16.自己经常玩什么:《王者荣耀》中的鲁班、后羿、安琪拉。17.最想大声地说什么:刚说了,让我考上一个垃圾大学吧。18.你觉得自己胆大吗:不大不小。19.孤独患者吗:不知道。20.你睡觉前会想什么:自己不要再梦游了。21.最担心的事:被坏人跟踪……”
                  临近高考,压力巨大,徐梦梦的梦游症状越来越严重了。
                  大扎妹说:“我都从来没有梦游过呢,连噩梦都没做过。”
                  宋蔷薇说:“想做噩梦还不容易吗,我有个办法。”
                  社会姐说:“扯淡,还能控制自己做梦啊?”
                  宋蔷薇说:“重要的事说三遍,真的不是害人,真的不是害人,真的不是害人。你们按照我说的做,晚上就会做噩梦。”


                16楼2018-08-15 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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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会姐说:“这么神奇啊,什么办法?”
                    宋蔷薇说:“我也是从一个贴吧看来的,我们一起试试吧!”
                    四个女孩半信半疑,当晚,社会姐什么都没有梦到,宋蔷薇和大扎妹都做了噩梦。
                    第二天早晨,徐梦梦醒来,发现宿舍的桌子上多了一把刀子。
                    桌上竖放着一排书,那把刀子就插在一本书的中间。徐梦梦第一感觉是宿舍里闯进了坏人,然而,门窗关得好好的。她又猜想,可能是社会姐或者宋蔷薇带来的刀子,询问后却得到了两人的否认。她们先是分享了自己做的噩梦,然后开始讨论这把刀子。
                    大扎妹说:“你是不是又梦游了啊?”
                    徐梦梦一脸茫然,说:“我不知道啊。”
                    宋蔷薇说:“这刀是谁的啊,反正我不喜欢刀子,我喜欢甩棍和球棒,打人有气势。”
                    社会姐说:“这把刀子可能是你梦游时带回来的。”
                    社会姐拿起刀子仔细端详,这是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刀身细长,不锈钢材质,崭新锃亮,光可鉴人。社会姐突然把刀子一甩,刀尖插在桌上,刀柄颤抖着。
                    社会姐说:“上面有血。”
                    大家凑近观看,刀刃上确实有血,刀身两面都沾有凝固的暗红色血迹。
                    大扎妹说:“梦梦,你没有受伤吧?”
                    徐梦梦摇头说:“没有啊。”
                    宋蔷薇说:“那就是你梦游时杀了人?”
                    徐梦梦害怕起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梦游时做过什么事情。
                    社会姐说:“还有一种可能,你梦游时去了一个凶杀现场,你把刀子捡了回来。”
                    众人面面相觑,只觉得毛骨悚然!


                  17楼2018-08-15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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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雨夜“蜈蚣” 第9章 街头尾行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警方心头,
                      一家四口神秘失踪,
                      会不会是已经遇害身亡了?
                      徐梦梦和三位女孩商议了一下,她想报警,但是大家都觉得警察根本不会立案,反而会觉得这是一场恶作剧。徐梦梦的梦游行为异于常人,警察很难相信一个女孩会在梦游时带回来一把血匕首,更何况,刀子上的血液也许不是人血,还有可能是猪血或者鸡血。最重要的是,没有确切的证据表明何时何地发生过犯罪行为,警察不会出警,也许还会觉得徐梦梦有精神病,建议她去看医生。
                      然而,这把刀子从何而来?
                      四个女孩商议的结果就是把刀子丢弃。其他三个女孩很快忘记了此事,只有徐梦梦陷入忧虑之中,心里隐隐约约感觉会有什么不测发生。
                      从那天开始,徐梦梦精神恍惚,开始觉得有人在跟踪她。
                      她每天下午放学后都去校门口的小吃街买东西,不止一次,她感觉有个人在背后看着她,那人站在一棵树下或者躲在一根电线杆后面,偷偷地盯着她看。她回头,却只看到周围人潮涌动,没有什么异常。
                      徐梦梦曾经打电话含蓄地对妈妈说,自己被人跟踪还拍了照片。
                      可惜,这件事并没有引起妈妈的重视,妈妈以为这是中学生之间的恶作剧。
                      那些照片是一个陌生人发来的,那人加了徐梦梦的微信,并没有说什么话,而是发了一大堆照片,随后就删除并拉黑了徐梦梦。那些照片看上去都是普通的生活照,全部都是偷拍的。徐梦梦仔细看,每一张照片中都有一个共同的人——她自己。
                      大多数照片中都只是拍到了她的背影,有她在校门口买奶茶的照片,有她和同学说笑的照片,有乘坐公交车的照片,种种生活细节都被人偷拍了下来,就好像这个神秘的人无时无刻不在她的身边。最为恐怖的是,最后几张照片是在她的宿舍内拍摄的,她中午有午睡的习惯,那几张照片有她的睡姿,甚至有她的面部特写,由此可见,当时拍摄者距离她非常近,也许只有一步之遥,但是,她对此却浑然不知。
                      徐梦梦把这一系列诡异的事件全部告诉了大扎妹,大扎妹随后告诉了同桌,同桌又告诉了朋友,从而使得小若黎能够从侧面打听到。
                      包斩查看了学校以及周边街道的监控录像,根据她梦游的时间和行走路线,很快就勾勒出了这些诡异事件的整个过程,带血刀子和神秘的跟踪拍摄者也都真相大白。
                      很多人都有过梦游行为,有的人会在梦游中从事比较复杂的活动,例如出门上街、拿取器物、躲避车辆或障碍物,甚至进行一些危险活动,如开车、翻窗等等。新闻也报道过梦游杀人的事件。
                      因为高考的压力,徐梦梦的梦游行为达到了顶点。
                      那天她醒来,发现自己并没有躺在宿舍的床上,而是站在午夜的大街,她穿着校服上衣,里面是一件白裙子,怀里还抱着书本,街上空无一人,路灯昏黄,风卷起地上的塑料袋。
                      当时是半夜十二点四十分左右。
                      监控显示,徐梦梦在十二点左右离开了学校。


                    18楼2018-08-15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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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梦梦梦游走上街头,侑子在网吧的玻璃门内看到她的身影悄悄地跟随,拥吻住她的时候她竟然毫不反抗,那乖乖的样子让侑子产生了初恋般的美好感觉。侑子认识徐梦梦的校服,又通过来网吧上网的一中学生打听到徐梦梦的班级和宿舍。在校门口,侑子用手机多次偷拍她的身影。侑子只有十六岁,和高中生同龄,他跑到学校偷拍徐梦梦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徐梦梦住单人宿舍,午睡时常常忘记锁门,侑子后来竟然大着胆子潜入宿舍偷拍徐梦梦,拍摄距离近在咫尺。他看着熟睡的心爱女孩,极力克制着自己不去亲吻她的脸,这对于一个喜欢强吻的色魔来说真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究竟是什么样的意志力让他没有再次做出猥亵的举动呢?
                      是担心把她弄醒吗?
                      也许……出于一种爱。
                      他爱上了她,于是加了微信,发出了那些偷拍的照片,随即又做贼心虚地把徐梦梦从好友名单中删除了。此后,他没有再次猥亵过街上的单身女孩,他并不知道徐梦梦失踪的事情,可能再次加了她为好友,一直等待通过。
                      高考倒计时进入尾声,班主任杨永信在讲台上做最后的动员讲话。
                      小若黎对王小手说:“你听说了吗,昨天逮住了一个人,专门在大街上非礼女人。”
                      王小手说:“是吗,我没听说。”
                      小若黎说:“肯定得判刑。”
                      王小手说:“你和我说这事干吗呀?”
                      小若黎说:“这不快毕业了吗,我也是好心提醒你一下,你以后可不要走了歪路。”
                      因为临近毕业,学生们欢呼起来,楼下操场传来校长用喇叭喊的话:不许撕书。
                      高三(16)班的学生跑到窗口,率先把自己的书本撕碎了扔下去,其他班的学生纷纷效仿。撕书已经成了毕业的一种狂欢仪式。欢声笑语混合着口哨声,操场上空飘落的纸片漫天如雪。陈校长年年毕业时都用大喇叭呼吁同学们不要撕书,但是年年纸片如雪,他独自一人站在楼下抵抗,真是个固执可爱的老头儿。
                      一个女同学眼含热泪,离开校园之后,也许再也不会回来,她看着空中的纸片,心想,飞吧,飘吧,我的高中三年。
                      小若黎说:“你毕业后打算做什么?”
                      王小手耸耸肩,说道:“我也不知道,你呢?”
                      小若黎说:“我要做一名法医。”
                      王小手说:“法医也是警察吧。”
                      小若黎说:“是啊,说不定,那时候我还会到一所学校扮成学生卧底侦查一起案件呢!”


                      21楼2018-08-15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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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章 燃烧的伞
                          嫌犯之所以想出了这么变态的惩罚方式,
                          就是要用这种令人生不如死的方式折磨她们。
                          一年一度的高考开始了,高考只有两天(大部分省份是两天,少数省份需要三天),这两天将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老杨的糁汤店热闹非凡,一大早就有家长代替孩子来排队,这两天,老杨的糁汤免费提供给高考学子,这是小店十多年的传统。通往学校的街道已经戒严,交警把守,严禁机动车驶入,为的是给高考营造一个有利的环境。
                          包斩站在校门前,看着那些即将参加高考的学子,心想:这个案子如果破不了,只能无功而返,自己有何颜面回去见梁教授?一旦高考结束,漫长的暑假就开始了,学生们离校,再想破案已经错失良机。
                          小若黎说:“我不用真的参加高考吧?”
                          包斩说:“结束了,你的卧底生涯以失败而告终。”
                          孙大越说:“我们的案子难破啊,看来遥遥无期。”
                          小若黎不用再冒充学生了,她很高兴自己回归正常生活。在学校附近的地摊上,小若黎买了好几双鞋垫,她给包斩、郝局长、孙大越,每人都送了一双。
                          郝局长说:“一双鞋垫不算是行贿,我就收下了。”
                          孙大越说:“小若黎真是个好孩子啊,我现在就垫上。”
                          郝局长说:“你还是去外面换上吧,你脱了鞋能臭死人,浓烟滚滚啊。”
                          包斩说:“小若黎,你怎么买了这么多鞋垫,你要搞批发吗?”
                          小若黎说:“不是啊,学校门口有个老奶**鞋垫,我看她好可怜,我就说,这些鞋垫我都买了,你快点回家吧。这最后一双呢,给大越妈。”
                          孙大越说:“我妈双腿瘫痪,你还给她老人家买了双鞋垫,哈哈哈,她肯定高兴。得了,我提前下班,请你和小包吃饭,今天局长把补贴发给我了,走,你俩跟我回家。”
                          郝局长说:“大越请客,真是太阳从北边出来了,这可是大越从参加工作到现在第一次请客。为啥要回家啊,在外面找个饭馆就是了。”
                          孙大越说:“在家里随便一些嘛,饭店吃饭多贵啊!我去买一只马集烧鸡,再买点朱楼炸鱼、纸坊大肠,再随便弄个菜就行了。”
                          在车上,小若黎兴致勃勃地讲:“今天,我在学校门口还见到了一个人,骑行你懂吗?那人就是骑行的,穿着冲锋衣,还骑着山地车,他找我借了一百块钱,还记了我的手机号码,说会把钱充到我手机上。我说,希望你说到做到。他说,放心吧,我钱包丢了,家里打了钱就还你。”
                          大越说:“你这丫头,碰到骗子了,你咋这么单纯啊?你是警察,居然还被坏人给骗了。”
                          小若黎说:“我看那人不像是骗子。”
                          大越说:“骗子的脸上可没写字,谁会说自己是骗子啊,等着吧,那人不会把钱还你的。这低级骗术都有人上当,你真是有辱我们警察的名声。骗子要是把钱还你,我就把这辆车吃了。”
                          刚说完,小若黎的手机来了一条充值短信,她兴奋地说:“看吧,人家给我充话费了。大越叔叔,你真的要吃掉这辆车吗?先从哪儿下嘴啊?要不先吃车轱辘吧?”
                          包斩坐在车的后排,笑了一下,默默地把自己的手机放回兜里,他偷偷地给小若黎充了一百元话费。小若黎,这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还不了解社会的复杂,包斩希望她能永葆一颗纯真无邪的心。
                          包斩说:“不管咋样,我们总得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
                          这些小事,都让包斩觉得小若黎是特案组新成员的最佳人选,尽管她工作经验欠缺,但是这个女孩的善良和单纯深深地打动了包斩。包斩也考虑过孙大越,大越从警多年,经验丰富,然而,大越是个孝子,根本不会离开需要照料的母亲。


                        22楼2018-08-15 1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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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玉说:“我没有,真没有,你们误会了。”
                          社会姐说:“你是不是该给我道歉啊,鞠个躬。”
                          常玉说:“好吧,我道歉,我不该找他借笔记。”
                          社会姐伸出一只手,低垂着,要求常玉鞠躬鞠到这个位置。常玉忍气吞声,鞠了一躬,社会姐的手再次低下去,常玉再次鞠躬,社会姐的手不断地往下低,常玉的腰不断地弯下去……最终,社会姐啪的一声给了常玉一记响亮的耳光。
                          常玉实在没有勇气还手,她曾经见过社会姐打架。社会姐在中学时就已经打出了名声,成了校园里无人敢惹的不良少女。就连社会上的小痞子对她也忌惮三分,很多同学都见过社会姐在指缝里夹着钥匙,握成拳头,把一个身高一米八的小混混打跑了。
                          常玉捂着脸不敢再说话,眼泪流了出来。
                          社会姐说:“站好喽。”她让大扎妹和徐梦梦轮流上去抽耳光。
                          大扎妹活动了一下手腕,抽了一记耳光。
                          徐梦梦比较胆小,但是当着朋友的面又不想示弱,只是轻轻地打了一下。
                          这时,上课铃声响了。
                          社会姐说:“想要去上课,可以,从这里爬过去。”社会姐嚣张地指了指自己的胯下。
                          常玉哭得抽抽噎噎的,社会姐冷冷地问道:“爬不爬,不爬别想去上课。”
                          宋蔷薇说:“不爬就赔钱,一千块,你有吗?”
                          常玉惧怕挨打,浑身发抖,她缓慢地,忍受着屈辱,趴下身体,从社会姐的胯下钻了过去。
                          宋蔷薇说:“该我了。继续,从我这里钻过去,你们看,她现在像什么啊?”
                          大扎妹说:“像是我家的小狗狗。”
                          社会姐哈哈大笑,踢了一下常玉的屁股,常玉浑身一颤,迅速地爬了几步。宋蔷薇却夹住了她的头,扭摆了几下膝盖然后才放行,宋蔷薇开心地说:“真好玩。”
                          大扎妹后退几步,跑着从常玉头顶跳了过去,拍拍手,就像体育课上跳过鞍马。
                          社会姐说:“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你别想高考了。”
                          徐梦梦没有让常玉钻胯,她说:“算了算了,我就算了,她身上全是鞋印,别弄脏了我刚买的裤子。”
                          四个女孩扬长而去,常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死了……
                          近年来,校园暴力事件时有发生,不仅伤害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也冲击着道德和法律的底线。案件中,有些孩子的作案手段之残忍,令人触目惊心,已引起家长和社会的高度重视。
                          第十三章 皮ròu生涯
                          既不能忍受这一切,
                          又没有办法改变,这是大多数人的生活状态,
                          这也是大多数人不开心的原因。
                          常玉的妈妈就是石凤英。
                          常玉最害怕的事情是开家长会,因为她的爸爸死了,妈妈进了监狱,这是她的难言之隐。
                          常玉的妈妈杀死了她的爸爸。
                          石凤英的人生经历可谓是跌宕起伏,她打过工,杀过人,坐过牢。
                          石凤英只有初中学历,毕业后南下广州打工。她在服装加工厂给牛仔裤缝过纽扣,在玻璃钢厂做过抛光工作,在屠宰场割过鸡翅。一只只鸡被倒挂在转动的链条上,先割喉放血,再进热水池,接着进入脱毛机,有人负责开膛,有人负责掏出内脏,有人割掉鸡翅和鸡腿,有人剃下鸡架,流水线上的工人如同机器人,重复着机械的动作,不能胡思乱想,也不能偷懒,工作的时候就是盼着吃饭、上厕所、早点下班。
                          流水线工人很多都是年轻人,最大的收获就是明白了上学是一件多么轻松的事情。
                          然而,悔之晚矣。
                          那段时间,石凤英住在公jiāo车里。
                          厂子位于郊区,附近有个露天的停车场,荒草遍地,看守就把报废的公jiāo车改成了宿舍,用来出租。因为租金便宜,吸引了很多打工者,他们乘坐公jiāo车去上班,晚上就睡在公jiāo车里的铺位上。
                          石凤英恋爱了,厂子里有个叫晓峰的男孩,在冷库负责搬运工作,见到她就喊她:厂花。
                          几个月以后,因为下雨,厂子里停电了,打工者早早地下了班。石凤英蒙着一块塑料布,跳过几个水洼,跑到晓峰身边,告诉他,自己怀孕了。晓峰假装露出惊喜的表情,敷衍了几句,当天晚上就翻过厂区的围墙跑了,连行李都没带,但是偷走了石凤英打工的积蓄。
                          相爱总是毫无准备,分手却是蓄谋已久。
                          石凤英躺在公jiāo车里的铺位上,雷声阵阵,大雨点砸着铁皮车顶,这声音会吵得人整晚都睡不着,整个晚上都被迫听着雨落在车顶的声音。
                          第二天,她找几个老乡姐妹借了钱,独自去医院做了人流手术。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哭过,再也没有流过一滴泪。
                          后来,石凤英去了一家台资企业打工,做了一名纺织女工。这是她命运转折的地方,在这里,更多的打工仔开始追求她,她一一拒绝,她明白,自己的姿色是唯一的优势。


                          25楼2018-08-15 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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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大多数人不开心的原因。
                            她想到了改变,必须改变。
                            台湾企业有着独特的文化氛围,有一次,厂子里举办了服装设计展示活动,任何打工妹都可以报名,展示自己设计的服装,像模特一样走上T台。
                            石凤英用厂里生产的纱巾做了件抹胸,下面也是纱巾制作的裙子,光着脚,露着肚脐和肩膀,露着修长的腿,耳鬓戴着一朵厂区花坛里摘下的玉兰花,走台动作和姿势都反复练习,曲线玲珑,身材曼妙,收获了T台下所有观众的掌声。她引起了一位经理的注意,这位经理是台湾人。
                            然而,好景不长,经济危机bào发,一些台资企业撤出了大陆,石凤英丢了工作。她只好去夜总会做了个领班。
                            做了几年,夜总会也不景气,她想到了自己的年龄,二十八岁了,年近三十,应该收手了。于是,她买了一张回家的车票。


                            26楼2018-08-15 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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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女子监狱
                              分数是犯人的生命、希望、自由,
                              在监狱里所承受的一切苦难、劳累、屈辱,
                              为此都是值得的。
                              石凤英回到老家,那个位于鲁西南的小县城,嫁给了一个烧烤店的小老板。
                              结婚的时候丈夫非要买红色的沙发,她死活不同意,红色的沙发总让她想起夜总会的包厢,那是她不堪回首的记忆。后来,她买了白色的沙发罩套在沙发上,才觉得顺眼了一些。
                              丈夫的烧烤店经营不善关门了,石凤英拿出自己的积蓄买下那个商铺,开了一个服装店,生意兴隆。
                              婚后第二年,石凤英生了个女儿,就是常玉。石凤英对女儿倾注了所有的爱,她进了一批童装,所有漂亮的衣服都先给女儿穿上。丈夫身为独子,有传宗接代的压力,所以一直想要个男孩。后来,石凤英因病切除了部分卵巢,彻底丧失了生育能力。
                              丈夫本来就有酗酒的习惯,喝醉了就开始吵架,脾气上来了就会殴打石凤英。
                              丈夫说:“娶了你可真是倒霉了,连个带把的都生不出来,我家绝后了。”
                              石凤英说:“都什么年代了,你还重男轻女。”
                              丈夫说:“我爸妈死不瞑目啊,我对不起列祖列宗,女儿嫁出去,就随了人家的姓了。”
                              石凤英说:“以后招个上门女婿就是了。”
                              丈夫说:“你这个**!”
                              中国式婚姻中,很多妻子遭遇家庭暴力,往往选择忍气吞声、委曲求全。石凤英面对家庭暴力的态度是反抗,最终成为一个悍fù。丈夫打她,她像被激怒的狮子一样和丈夫对打,每次打架都两败俱伤。丈夫是典型的窝里横,在外面受了窝囊气一声不吭,回家打骂妻子出气。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些风言风语渐渐传入丈夫耳中,有人很隐晦地告诉他,石凤英以前在南方打工的时候当过小姐。
                              那天,丈夫并没有喝酒,回到家,铁青着脸,咬牙切齿地质问石凤英。石凤英正在拖地,装作没听见,丈夫怒不可遏,冲过来就是一记耳光。
                              丈夫说:“你承认了是吧,你卖yín,给我戴了多少绿帽子啊?”
                              石凤英说:“外人挑拨离间你也信?”
                              丈夫说:“你卵巢长了个瘤子,就是因为你是个千人干万人捣的**。”
                              石凤英说:“不行我们就离婚吧,这日子没法过了。”
                              丈夫说:“离婚可以,家产都归我,你带着孩子滚蛋。”
                              石凤英说:“这个家,这个房子,这些家具,还有你喝的酒,都是我挣来的。”
                              丈夫说:“是,你卖yín挣来的。”
                              石凤英说:“就卖,我就卖,明天我还去卖!”
                              丈夫怒火中烧,夺过拖把,劈头盖脸地暴打石凤英。石凤英就站着由着他打,不动,也不躲,只是睨视着他,脸上还带着三分笑意。笑容之中充满着难以压抑的怒火和嘲讽,这是火山bào发的前兆。
                              女儿常玉光着脚站在卧室门口,哭着说:“爸爸,别打妈妈,你们离婚吧。我跟妈妈,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妈妈。”
                              丈夫失去了理智,嗷嗷叫着冲过来,拖着女儿就要跳楼。
                              石凤英上前夺过女儿,从厨房拿起一把菜刀,疯了似的对着丈夫乱砍了几刀,然后抱起丈夫,把他从六楼阳台上扔了下去……
                              那一年,女儿常玉只有七岁,爸爸死了,妈妈进了监狱,因故意杀人罪被判有期徒刑十年六个月。
                              女子监狱的生活基本上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干活。
                              石凤英之前在南方打过工,她感觉那种工作强度比起监狱来说简直太轻松了。她刚进监狱的时候做过纸袋,天天如此;后来改做针织,狱警从来没见过打毛线帽子那么快的女人,手指翻飞,一刻不停。石凤英还做过穿灯泡的工作,就是用电线连接起很多小彩灯。逢年过节的时候,在很多城市街道边的树上都有这种彩灯。


                              27楼2018-08-15 1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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