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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8-08-19 21:39回复
    可我正是那一切人中伟大的病人,伟大的罪人,伟大的被诅咒的精神独/裁/者!④,本世纪最偏执的诗人难道不应当也是一名盗火者?狄俄尼索斯终将停止对法国诗歌的理性屠杀,平庸功力的作者与其利欲的笔尖与臀尖终将相互烹食,而马尔蒂特⑤豁开的盛情将迎接我,其玫瑰色的脸颊宛如我餐盘中佐盐的鲜鱼肉,你那爱中的《绿》即是她幸运的美,但我狂妄的步伐在尚未启智的狮群中豁开的已不仅仅是一道超脱真实的奔河,已非光与美累于囊中的俗物。这其中天生的病症不仅在深夜因不满自己的醉意而发出的愤语里,不仅在无法抑制且不尽生长的对绿色缪斯的痴迷中,不仅在你许多誓盟和诺言的实现或背叛中,不仅在我太阳穴和手腕上的跳动和伸展中,不仅在你那奇异的总有一天要停息在感情深处的收缩和扩张里,不仅在我那些绝无可能倾诉的渴求中,不仅在咬紧牙关因遗憾而发出的沙哑叹息中,不仅在他睡眠时的梦呓中,也不仅在那些诗歌名斗士难以置信的白日梦呓中——不在那里,不仅在这所有的或任一情况之中。我像真相拥抱你,你那蛰于胸膛的诳语像游离的永恒扼住我原本自由的人格。1873年的布塞鲁尔是我伤口中一片死寂的巨海,红白攒动,虫蛇醉舞,你颓然当立的自尊是最晦暗的鲸吞,我那爱中热烈的血肉重新喂养了这陌生的海兽,是否惟有用痛与煨熟的肉糜才够拥有那样的柔软、那样的腥甜?我当仇视属于我与你的那片汪洋,你狱中煎熬的魂灵将远离我生存的密林。"与我一醉?"我与我戛然沉默的脏器在窗棂前悲痛地询问,我无法再在你宽慰的阴影中为脱离一切物质的精神翩翩起舞,苏醒的无知当被践踏,而我当报复这发梦的独立意志:"你当谢幕!我的诗人的吻永远只能落在我为之沉痛和疯狂的本色上!"
    我久久躺在沸热的潮湿中,岿然凝视着稿纸中心生出一泡黑紫的血晕,我已看见枯萎——纵然在黑夜的潘地曼尼南、白昼的索拉玛城中,这泣血的"我永恒的灵魂,注视着你的心"呵!———连着了任何人的梦寐与清醒,已然让我为你留下了永世的惊叹。 那与我漫步吧,与我漫步吧!事事皆忍最不可忍,这轻盈的马车上只载着我俩与不灭,我们原本永不孤独———永不孤独。
    昨夜的云,昨夜的雨,昨夜的热与冷、光与灰、酒盏与污匙,无一不在呻吟着死去,彼时你橙红的爱的霉斑已在发酵、在发苦,并再无法取悦我分毫。要么一切,要么全无,我难道没有一次英勇、美好而又虚幻的青春能幸运地被誊录在金页片上?你又可曾复制过被我抛出的青春?我这永恒的眼睛,永恒的追逐永恒的双足,永恒的睡骨,永恒的灵与肉,在梦想的沙漠中化作一座遗世的教堂、一个不死的故事。我又怎将死于疲惫?让我坠落罢,爱人,让我坠落———让我来被你的云朵抛弃,让我遗忘这快心的惨象,让我看清楚,让我惊醒———让我再度回到我罪恶的故乡。
    ①北极罂粟(Papaver radicatum),北极罂粟几乎全部为花色洁白的雪地野生植物。花语是遗忘,永恒的休息。
    ②《醉舟》写于1871年夏,是魏尔伦在信中收到的八首长诗之一。此时的兰波正在酝酿他的"通灵"说。兰波所谓的通灵,指的是一种超人的本领,既能看到、听到、感到凡人看不到、听不到、感不到的东西。
    ③通篇部分意向易化自《醉舟》
    ④出自1871年《通灵者书信》。
    ⑤诗人莫泰·德·弗尔维乐夫妇的独女马蒂尔特,与保罗·魏尔伦在1869年正式订婚。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8-08-19 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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