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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Killer》「FR篇」( 架空向 | 长篇 | f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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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向。私设有。
利笠多视角。
全篇字数3W8+.
id=46374607
№☆长篇已完结。
№☆现代架空向。
№☆如有OOC请原谅。
№☆CP 利笠only.
№☆为保持完整性,未见后记请勿插楼。


IP属地:江苏1楼2018-09-19 22:02回复
    《Killer》本篇+番外见:
    https://tieba.baidu.com/p/4974503900
    《Killer》「Red•Yellow•Blue篇」见:
    https://tieba.baidu.com/p/5493734093
    以上两篇讲述的主要是人物关系和过去发生的一些事,可以的话请先阅读本篇和RYB篇。
    「FR篇」番外与本篇的番外有密切的关系,但不浏览本篇基本不影响FR篇的阅读,请继续。


    IP属地:江苏2楼2018-09-19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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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ee•Ride」篇
      楔子
      她们的灵魂在回首间云散。
      祂鄙夷着那一张张丑恶的嘴脸时,却不知那正是自己的面具中的一副;第一千零一次,祂侧身于生活的污泥中,虽不甘心,却又畏首畏尾。
      那是加害者注定的惩罚。
      黎明即起,醒后勿念。


      IP属地:江苏3楼2018-09-19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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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5楼2018-09-19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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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ide. Levi
          一时间内灼热的火光从三处放出,在黑暗中擦出闪亮的橘红色的火力线。三声枪响连续在了一起,几乎听不出分隔。
          利威尔矮身躲过太阳穴旁轰然而过的子弹,视线冷静地从西南方向高处隐蔽的监控探头上一扫而过,右腿以原地为重心从身前向后横扫,撑住被爆炸余波震颤后退的脚步,左手迅速伸向靴筒,四指并列,拇指弯曲,握住了铁制扳机,几乎在侧身的同时拔出了长型超硬质刀片,将随后射来的一颗子弹正中劈裂。
          利威尔脚下急速后滑,躲开了在半空自爆裂的子弹,硬质刀片在他起身的刹那顺着胳膊扬起的弧度掷出,螺旋向前,以惊人的速度直射向嵌在墙壁当中的微型自狙击机器,机器的弹道被加速度的刀刃直接割裂,上面的红外线灯急剧地闪动了数次,被肆意破坏的电流在机器周围“滋啦滋啦”作响,在爆射出刺目的闪光后,“轰”地一声,从弹道上方冒出了一缕青烟。
          但这并不是结束,完全的黑暗和冷寂阻碍了利威尔的行动和视线,唯有多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作战经验指挥着他接下去每一步行动,被阻断的视觉使得他的听觉在此刻得到了升华,他能够清楚地听到那台被他毁掉的机器所在的位置,更能够听到在这巨大空洞的空间里,一处又一处的墙壁被打开暗门,机器被推出底座的摩擦声,自狙击开始运作的电流声,子弹装填并上膛的声音。
          利威尔没有丝毫犹豫,在刀片掷出的下一刻,他拽起了肩上的墨绿斗篷,斗篷搭扣瞬时解体,被他从肩头向着反方向甩开,平整地如一块巨型幕布一样完完全全遮挡在自己身前,自狙击的追击近在眼前,利威尔伏下身子,任由数发子弹穿过那件斗篷,在自己身后的墙壁上留下一个个漆黑的弹孔。
          斗篷被他彻底散开,充斥着硝烟的气味,利威尔腰部施力,单手甩开行动衣的衣摆,一道银色的光芒从他的腰间突兀地闪现,闪耀着银白色的细绳索犹如地狱深渊中伸出的锁魂钢链,被他操纵着在空气里飞速滑过,他脚下一顿,在斗篷彻底落地之前,扭头看了一眼反方向高处隐蔽的监控探头,不耐地“啧”了一声,脚尖微旋,借力弹起,上身翻转,任由金属绳索弹射而出的惯性将自己带离了原地。
          利威尔摆动双腿,脚步飞快,沿着墙壁向前疾驰,自狙击机器不停地变换角度并调整距离,每发密集的子弹都堪堪在他脚后爆炸,灼热的爆炸漩涡所导致的瞬间膨胀的空气从身后涌来,气浪凶狠地扑打在背上,他借着模糊的气纹和滚滚浓烟,小腿肌肉遽然紧绷,脚尖踩上了一道疾风,一跃而起,在滞空的瞬间落下,靴底边缘凶猛地顺着地砖的纹路向前滑动,攻击步步紧逼,将他一路追到墙壁的尽头。
          底下是无底洞一般的深坑,利威尔能隐约感觉到吹向鼻尖的冷风和清新的空气,他左手扣动扳机更换全新的硬质刀片,右手拔出别在腰间的德国HK USP EXPERT手枪,金属绳索后的立体机动喷射出两团瓦斯,将他直直地推出地面边缘,向不知深浅的地方掉落。
          利威尔目光凌厉,额前的碎发被风吹拂着翻飞,金属绳索在空气中急速滑过摩擦出的微弱光源,折射着他眼中冰雪的冷意,寒光湛湛,抿紧的唇是刀锋般的弧线。
          金属绳索再度从腰间弹射而出,牵引着利威尔的腰部扭转方向,以一种不可能实现的角度阻断了他坠落的重力,利威尔在空中翻转双腿,与地面持平,整个人朝着前方飞速移动,躲过了头顶上接踵而来的子弹和碎石浓烟。
          绳索的长度有限,利威尔咬牙,余光向上观察着落石的方位和自狙击的红外光线,身体轻盈地偏转了九十度,瓦斯气体持续输出,弹回腰间的绳索再一次射出,拉扯着他在没有落脚之地的空间里前进。
          这幢位列市中心的大楼里,竟有这样强力的武装设备和环境,这是出乎所有人预料的。
          利威尔坐着杀手基地的车来到位离顺风车公司约一公里远的一幢待拆大楼,他避开这个区域的所有工人,悄然潜入大楼高处,在楼顶天台与驻守的法兰汇合,法兰将手中的平板电脑递给他,示意他仔细观察。
          利威尔放下手中的工具箱,接过平板电脑。希斯特莉亚已经顺利侵入了顺风车公司内部的网络,掌握了他们的通讯频道和监控摄像头,楼中的构造和建筑清晰地呈现在电脑屏幕上,包括热源感应装置扫描过后的,楼中每一个活物的存在。
          除了公司内的员工所在的位置呈正常的橙红色光源状,大楼深处竟有部分光源反应为湖蓝色的冷调,并且这种光源没有在自主行动,而是停在原地,只有在一定的时间频率后,才会有异动反映。
          “阿克曼队长,这恐怕是……”
          这世间的生物非活即死,同样也是寻常人类能够做到的两种状态。而超脱于这两种选择之外的,无非是人类依靠工业科学和研究,创造出来的奇迹。
          ——没有自我意识的仿生人吗?
          高倍望远镜内,市中心的人流熙熙攘攘,热闹非凡,虽然天空下着微雨,却没有影响到人们逛街游玩的兴致。只是因为之前新闻中出现过的命案,这些人在经过这家公司时总会不经意地用一种探寻的视线朝里面看,有的人步履匆匆,有的人脚下顿了顿,又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健步而去。
          他们并不知道,在一公里以外的废弃大楼上,有名为杀手的男人正面容冷峻地观察着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日日都会经过的地方,埋葬着滔天的罪恶,而加害者还试图瞒上欺下,他们更不知道,自己与大量的人工智能生命体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
          这样接近于军事规模的力量是他们无法预估到的,更不可能从委托内容中得到。耳内的通讯器内,传来了监控室的大门被来来回回开启关闭的震动,还有韩吉在那头指点希斯特莉亚转移分析目标的轻声细语,键盘敲击的声音飞快,不久,地质分析资料就被传送了过来。
          “阿克曼队长,请注意那幢楼的地下,在距离地面约三十五米深的位置,有大量不明生物反应,根据推测应该是仿生人开始活动了,他们活动的范围基本在地下深处,并且地层越深,他们的能源反应波动就越大。”
          “了解。”
          利威尔将手中的平板电脑还给法兰,他静静地看了片刻,放下望远镜,转过身背靠墙壁,将三笠传来的通讯打开。
          与他们猜测的差不多,三笠在覆灭了那个顺风车团体前,成功得到了有关总部的消息。尽管那样一个小角色知道的并不多,可他在临死前所吐露的,正是与这方面相关的情报。
          要成为这家公司名下的顺风车司机,必将结成一个十数人的团体,他们将统一被带入总部接受培训。他们被蒙上眼睛,堵上耳朵,来到一个昏暗密闭的空间,那里会有电子AI传授他们如何使用车上的顺风车系统,在短短的时间内,他们很快就能学会如何对落单的女人作案,如何躲避卫星定位系统,如何让自己的车牌号和个人信息脱离系统的控制,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某一处汇合,统一对受害者作案后,再根据心情和严重程度,选择杀人抛尸或是迷晕以后就地丢下。


          IP属地:江苏10楼2018-09-19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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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司机自然是经过一定的筛选才被留下的,他们往往自称过去心理受过创伤,自认是社会底层的垃圾,是过街老鼠一般的失败者。他们的年纪有大有小,有衣冠楚楚的青年,也有穿着随意的壮年男人,他们最大的相同点就是,对这个世界和社会不满,对文化进步的方向不满,对所有比他们生活优越的人不满。
            也许从未料到会有人特意来夺走他们的性命,他们虽能够熟练掌握顺风车系统,却没有太多强力的武器防身,疏于锻炼,也没有专业的格斗技巧,一旦碰上像三笠这样比他们要强大太多的敌人,只能是落得被一击毙命的下场。
            讯息的最后,是木柴堆的柴火火星炸裂开来的声响,三笠在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利威尔甚至可以听到那头传来的细密的雨滴落地声和风声,带着一股无名的萧瑟和沉重,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复而开口。
            “利威尔,一切小心。”
            这与当年别无二致的雨天,以及眼前和他们不知道的某时某处受害的死者们,或许让她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她在回忆,她在思考,她在叹息,她的灵魂在震颤,犹如当年无处安放的一颗,伤痕累累的心。
            利威尔切断了这最后一条来自三笠的讯息,他沉默地打开工具箱,拿出了里面的配枪别于腰后,长型超硬质刀片被他缓缓地放入靴筒内,利威尔从墙边站起身,长靴在光滑的地面踏过,他抬起手将上身棉质的灰白衬衣理好,褶皱之间的细碎摩擦被灌入立体机动的瓦斯声掩盖,胸前的皮带紧绷贴合,他接过法兰递来的那件墨绿斗篷,锁骨处的搭扣自行扣上,盖住了身侧垂挂的刀片扳机。
            这次的任务结束后,他会用事实告诉她,你的结局,早就和她们不一样了。
            HK USP EXPERT并不是他惯用的配枪,但在那个被自狙击追击而至,不得不跃下深崖的瞬间,容不得多做思考,只是凭借着直觉和战斗经验选择了这把枪。HK射程短,大口径,命中率却极高,通常被他们用在地下势力火拼和巷战。
            从坠落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即将远离这个三面围墙的自狙击靶场,去往地下深处那些仿生人所在的地方。
            四周暗不见底,只能隐约感到周围都是砖石铺就的墙壁,阴风阵阵,遍体生寒,利威尔利用立体机动的瓦斯推动自己加速向下掉落,超硬质刀片被他举在手中,沉默地防备未知的敌人。
            金属绳索牵引着他平稳地飞了一段路程,在这个回声无限大的地方,似乎只有瓦斯喷射时发出的细微响动,还有消弭于空气中的轻微呼吸,并非他做不到,只是想要在这种地方捕捉根本没有心跳和呼吸的仿生人的存在,实在是难上加难。
            利威尔专注地在半空中滑行,他的目光被下方远处的光亮吸引,那里应该就是这个公司的“核心”所在,只有到了那里才能解开现在的谜题,见到这起案件背后真正的幕后推手。
            越靠近地下深处,光芒越盛,他已经能够看到自己被光照投射在面前墙壁上的影子了,但这也意味着这段平静的路即将结束。利威尔微一皱眉,脑中突然闪过一丝预警,身体下意识地墙壁的另一端停滞了半秒,顺着惯性直直地冲了出去。
            下一秒,三个人影出现在了他面前,于两面墙壁之间拦住了他的去路。
            与正常人类毫无区别的躯干和外貌,只是有着超越人类的行动力和体力,他们就像克隆出来的个体一般,不知疲惫,没有心跳和呼吸,只懂得听命于他人,想要置他于死地。
            那一刻的会面仿佛被无限地延长,额前的碎发如慢动作般被吹拂着,利威尔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他微微地睁大眼睛,钴蓝冷傲的瞳闪过一丝复杂的光,手中的扳机紧了紧,身上的灰白衬衫透着彻骨冷意。
            这些违背天理的存在,他们无法被称作人类。
            利威尔与他们对视着,他们的眼中毫无光彩,不包含感情,只是利用着脚下的喷气喷射引擎,和他飞在同样的高度,没有任何对他的认知,在那一霎盲目地对着他的要害举起枪。
            拥有自由意志的人才是人类,而他们,不过是名为“仿生人”的活体复制品,永远都无法成为人类。
            仿生人的手指已经按在了枪柄扳机上,就在这一刹那的动作过后,一道在空气里飞速滑过的金属绳索掠过他的脖颈。仿生人的动作僵了僵,他似乎听到了肌肉被活活撕裂的凄厉声音,在划过躯体肌肉的时候,那道银色的绳索甚至摩擦出了金黄色的火花。
            血液从脖颈中喷涌出来,尽数挥洒在他们几人之间。不得不说这里制造仿生人的技术已能达到目前世界的顶端水准,可即便如此,也不会再让他心里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其中一个仿生人好像才看到凭空蒸腾而出的雾气,终端脑迅速分析指令,他回过神,眼前那个男人居然不在原处,他木讷地低下头去寻找,身侧却突然有灼热的腥臭液体兜头扑打过来,又有一人被割开了动脉与喉管。
            几乎染红了一整面墙壁的鲜血下,那道转瞬间夺去两个同伴性命的绳索灵活地在空中翻转,朝着反方向发射,在高速运动中,头部尖端伸展出一个银钩,将几块墙砖击碎,牢牢地嵌入斜下方的墙壁内,牵引着那个男人的腰部向后,在他准备开枪之时,彻底从他的射程里消失。
            那个男人没有托大,更没有冒险,在解决了两个同伴后没有再向他动手,他是猜到了吗,猜到了他们接收的指令是一旦全灭就启动自爆程序吗?或者,与其说是他们掌握了这个男人的踪迹,倒不如说是男人完全看穿了他们的行动。
            仿生人迷茫地看着那个男人被绳索拉扯着向下坠落,那是一个身穿灰白衬衫的男人,墨色的头发从脸侧向上飘动,遮盖了他所有的表情。虽然刚做过残忍的事情,可身上没有染上一滴血迹,洁白的肤色在光线和暗色墙壁的映衬下显得透明。
            他在空中扭转上身,那两条绳索在他下坠过程中被收回,再度朝着上方高速弹射,轨迹是那么圆滑流畅,不过是一个愣神的功夫,脖子上就感受到了冰凉,那寒冷的感触瞬间深陷入肌理,然后脑子里如同绷断了最后一根弦,视野里变成铺天盖地的血色,浑身上下抽搐着,感知不到疼痛,却能意识到这是死亡之刻的来临。
            自爆装置的指令不会中断,合格地履行指令,是他的义务,也是他存在的价值,只是,这爆炸却没有办法对早已远离范围的敌人造成任何影响了。
            但是那银白色的轨迹真美。
            仿生人想起了自己被创造出来以后,为了保证他们的思想和常识与正常人类无异,他们被灌输了巨大容量的资料。他不禁回忆起人类生存的自然界,那深潭中的银蛇,那些细如丝线的银蛇价值极高,却也是最难捕获的,它们在漆黑的潭底栖息,有时会突然浮上袭击猎物,不等被人捕捉就又消失在深潭的阴影里……
            消失在深潭的阴影里……
            剧烈的爆炸如白昼一般照亮了整个空间,震动的余波殃及了周遭的一切,高墙轰然崩塌,伴随着折射了昏黄光亮的烟尘和砖砾,银钩扎入高墙的一角,利威尔调整重心,脚踩在墙面上,攀附着那块七零八落的墙壁,手臂抬起居于头上,虚挡着掉落的碎石,还没等这波轰炸过去,利威尔的余光敏锐地发现了墙壁对面闪烁着的猩红小点。


            IP属地:江苏11楼2018-09-19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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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威尔半举起仿生人,一边抵抗子弹的作用力一边向前奔跑,到了足够近的地方,利威尔果断了丢开仿生人,绳索从腰间再度射|出,拉扯着他急速向前,左手从右侧划过一个弧度,刀刃掠过了两个仿生人的咽喉,他面目凝重地从中间穿了过去,任由那两个人身上喷射出了几码远的血瀑。
              伊吉娜被几个仿生人护在身后,看着利威尔在这个巨大的空间里,在那个矗立的十字架前夺人性命,她想到这一路过来利威尔所面对的奇袭,以及前面虽然人数占多却明显处于劣势的仿生人,不由得上前一步,摊开双臂,大声喊道:“杀手先生,你冷静下来仔细考虑一下我说的话,不然我也保不住你!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珍贵的东西为什么不放在身边呢?”
              他的耳边全是瓦斯气体喷射和子弹轰炸的声音,可伊吉娜的最后一句话却穿过了这些阻碍,清晰地落在了他的耳边,利威尔闻言动作一滞,已失去了先机,一个仿生人迅速地飞到他的上方,手中的冲锋枪对准了他,利威尔满目阴鸷,四周顿时弥漫起了诡谲的气息,他在空中翻身躲过那枚直袭而来的子弹,金属绳索狠绝地扎入仿生人的肋下,将他拉下,利威尔的眼中闪过嗜血的红光,他反手持刀,刀刃横劈向仿生人的腰|腹,将他拦腰斩断。
              利威尔踩着那具身体掉出的、湿淋淋的脏器落地,他看着这个女人,她漂亮、优雅,像是微风吹拂般和蔼可亲,谁知道却是罂粟花般剧毒。
              他向着大惊失色的伊吉娜举起了刀。


              IP属地:江苏14楼2018-09-19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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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15楼2018-09-19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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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和那个顺风车导航有关系吗?但是仅凭导航,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吗?
                  “……听……听到回答、三笠!”
                  通讯器恢复了!三笠连忙从车上下来,看了一眼周围满是硝烟的汽车残骸,来到萨莎身边,将她们带来的药箱放下,用止血钳暂时止住萨莎的大出血。
                  三笠耳中的通讯器先后收到了来自利威尔和总部的呼叫,她知道这意味着利威尔完成了任务,他们总算破解了这个屏蔽讯号的磁场。三笠不敢懈怠,持枪在手,听从了利威尔的指令,在原地等他来找自己。
                  “幕后凶手找到了吗?”
                  那一边,利威尔的声音通过电流传来,越来越清晰,他似乎在奔跑,有着轻微的喘息,但听到她的问话却是第一时间回复了:“跑了。放心,她跑不远。”
                  三笠不自觉地点了点头,然后反应过来利威尔根本看不到自己,于是轻轻地应了一声。
                  “在那里等我。”
                  “好。”
                  三笠放下了心,她确认了萨莎无碍,便又起身走向那辆自动驾驶却把她们逼到这一步的卡车,坐上驾驶座,三笠试着打开了方向盘旁的导航,可能因为近在地下,导航没有受到磁场干扰,顺利地出现了开机画面。
                  这是……?
                  导航在她的指尖切换界面,在她的眼眸中反射着不详的光,三笠凝视着那个界面的制作者名单,意外地在最不起眼的位置看到了一串字符,不像是这个国家寻常的文字,字形有点东洋那边的构造,但也不完全是,倒是有点像……她小时候曾经无意中看见的那样。
                  三笠的指尖摩挲着那个名字,她根据记忆缓缓地念出了声。
                  “J……äger……耶、耶格尔。”
                  颈间的红围巾不堪重负地松散开来,三笠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去。
                  END.


                  IP属地:江苏16楼2018-09-19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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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一】☨ 永失 ☨
                    那个男人,是货真价实地想要杀了她。
                    他简直就是一个怪物,哪怕有这么多强大的仿生人挡在她身前,都不能阻挡他前进的脚步,他仿佛不知疲倦,对周围的一切视若无睹,唯一的目标就是杀了她。
                    她也是女人,所以此刻鲜明地意识到是自己刚才的那句话惹怒了这个死神。她以为是人就有软肋,就像她的软肋曾是他的丈夫一样,即便到现在,她都深爱着丈夫,所以才会在他一穷二白时就疯狂地迷恋上了他,在他屡次出轨后,面对他的下跪乞求原谅了他,甚至愿意一直做他背后的女人、辅佐他。
                    可她的丈夫太令她失望了,她一边痛哭着一边杀了他,满心不舍和纠结,既怕他在这个季节腐烂,又怕他被埋在土里会被虫子咬。所以她拿了电锯,将他按照纹理切割,分成一块一块的,用保鲜袋装好,小心地安放进了家中的冰库,妥善保管。
                    她是为了保护他。
                    丈夫变了,这都是这个世界的错。这个世界灯红酒绿,极容易让人失了理智,迷失方向,丈夫是爱她的,这一点她深信不疑,他除了爱她还能爱谁呢?他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做出牺牲为他赚来的,是她匍匐在他脚边献上的,他有什么理由不爱她呢?
                    所以,当有人来找她,给了她这个名为「地鸣」的东西以后,她也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同意了与他们合作。
                    顺风车系统已经成熟,但「地鸣」还没有那么无坚不摧,他们想要利用她的系统进行试验,她不反对,因为这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她也需要庇护,需要这样东西来帮她实现她的想法。
                    刚出事时,圆谎都圆得勉勉强强,她为了公司能够不受影响,继续经营下去,迫于社会舆论参加了受害者的葬礼,但当时公司仍在丈夫的名下,虽然丈夫安静地躺在冰库里,却不妨碍她以受到牵连的董事长的家属身份去参加那场葬礼。
                    死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看遗照就知道很漂亮,据说是在出差回国的那个晚上遇害的,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她总爱穿白衣,可那一次却不得不换上了一身黑衫,以表哀悼。她站在灵堂旁边,深深地低下头,余光却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家属们跪在蒲团上,或绝望地啜泣,或大声地哀嚎,直吵得她心烦意乱,人死都死了,现在表现成这样还有什么用,为什么不能安静一点呢?丈夫一向喜静,如果今天是他来,一定会被吵得头痛吧。
                    她沉默地看向那个女受害者的丈夫,那还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因为晚上加班,本等着妻子下车后和自己联系,谁知却等来了妻子手机关机的提示音。她退到暗处,专注地看着这个男人,那个男人对她的视线毫无所觉,只是看着那张悬挂的遗照,露出了仿佛失去了挚爱一般的眼神。
                    但这个认知令她感到恐惧和悲伤,她害怕自己老去,害怕自己不再美丽,所以无数次在镜子里注视过自己的脸,丈夫死后,她更是爱上了照镜子,好像只有照镜子的时候才能看到那个不会害怕被丈夫抛弃的、琦年玉貌的自己。可是,她从未从自己这里看到过类似的眼神。
                    我居然渴望他爱我,我真可怜。
                    就是从那一刻起,一切都无法回头了。
                    她开始乐此不疲,周旋在那些声色场合中。凡是出了事被曝光,找到了尸体需要开新闻发布会或是举行葬礼的,她必定会亲自到场,实在去不了的就委派员工去,久而久之,倒落了个老板不负责任,老板娘委曲求全的好名声。
                    她想看看,想亲眼目睹,那些失去了女朋友和妻子的男人们会露出什么样的眼神,她怀着一点点紧张,一点点期盼,还有巨大的自我厌弃,看过以后,她又会失望地回到冰库里,静静地抱着丈夫,直到手被冻得烂紫也不松开,娇嗔地埋怨他,你看,她们都是被爱着的。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爱我呢?
                    时间久了,次数多了,她每次都这么问丈夫,丈夫却从来都不肯回答她。她是这么的爱自己的丈夫,不忍逼迫他,不愿责备他,怨气也就顺理成章地转移了。她开始大规模地招收新司机,开始怨恨那些跟她毫无关系的女人。
                    凭什么你们活得风光无限,永远在世界的中心?我做的难道还不够好吗?事业拱手让人,失去了丈夫,连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都没有。凭什么你们能得到心爱之人的爱,只有我不行?
                    她不是没试过踏足那些地方,找寻其他男人给自己慰藉,但事实上,每次到半途先受不了的倒是她,她不能够忍受陌生男人的触碰,不能够接受他们看似欣赏实则贪婪的目光,甚至不能够和他们躺在同一张床上。
                    为什么我的丈夫就能这么轻而易举地做到呢?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珍贵的东西为什么不放在身边呢?”
                    快速接近,分离,一记飞踢夹杂着毁天灭地的力道,精准万分地踹到来不及防备的仿生人的心口,因暴怒而被加速的简短至极的打斗,数声脆响在视线被遮挡处响起,那是四肢骨骼好像被生生折断碾碎发出的声音,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她面前保护着她的仿生人们一个个向前,却又接二连三地被打倒,那个男人用鞋子死死地踩住一个仿生人的咬肌,她不可遏制地战栗起来,看向地上那个被打断了四肢、卸掉了整个下颚的仿生人,不由得后退了几步。男人抬起手抹去了溅在下巴上的血,眼眸深处的殷红带着嗜血的残暴。
                    “你冷静一点……倒计时已经开始了,马上就会发动袭击……你还不住手吗?”
                    不知是不是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她反倒意外地平静了下来,身边的仿生人已经皆数投入战斗,她周围空无一人,就像多少次前往葬礼的路上,身旁那个空荡荡的座位,就像多少个午夜梦回惊醒后的夜晚一样,不过是孤枕难眠。


                    IP属地:江苏17楼2018-09-19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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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发子弹命中了鳄鱼的后脑,它在水里翻滚起来,连带着它咬在嘴里的斑马一阵挣扎,血水染红了水潭,这枪看似给了鳄鱼重重一击,实则不然,这种冷血动物的神经中枢集中在脊椎,光是脑部那一枪尚不足以致命。虽说装了消音器,可动物的听觉要比人类敏锐很多,下一击如果还不能干掉它,这个地方她就不能久呆了。
                      三笠将沙鹰重新上膛,右腿略微松开树干,脚后跟死死抵住,举枪瞄准,镇定地点射,连着几发子弹击在了那条鳄鱼的脊柱上,无一失手。
                      培养一名优秀的狙击手,并不是学习完学校的课程,把人关在小黑屋或者靶场里不断练习就足够的,他们必须与周遭的环境融为一体,包括自然,包括城市,在盛阳下要避免被光亮灼伤眼睛,在暴雨中要计算子弹被雨水干扰后产生的误差,在大厦间要估算穿堂风可能引起的偏度,这不光是靠着知识和实践,还有一次又一次磨练出的经验。
                      三笠双腿施力,翻身向上准备坐回树干上,下一秒却听见有风声朝自己而来,她立刻顺着身体翻转的弧度回到树干上,还没等她调整姿势,那阵风便已迎面而来,墨绿斗篷的兜帽被风掀翻,头发全部散落下来,三笠立刻半伏下身,身体紧贴树干,持枪的手缓缓放下,黑发扬起然后散落在背上——就是半秒的停顿,她猛然跃起。
                      那种陡然爆发的强大力量如同有着现实的形体,将她从这颗巨树上带离,就在鞋底离开树干的那一霎那,那棵树被炸成了灰烬。
                      三笠连续两发子弹分别命中了第一个人的双腿,他跪倒在地,举起枪还想反击,三笠从腿部绑带上拔出刀片,直接朝着那人射出,将那人一刀毙命。地上被血染红了一大片,三笠略有犹疑,没有继续开枪,而是选择转身离开。
                      这些是活生生的人,并不是一只鳄鱼或者一匹斑马,早就听闻武装力量横行霸道,没想到一上来就要置她于死地,那只鳄鱼她必须放弃了,没有必要也没有心思和那些人为敌。
                      还没等她走出十米远,身体突然发出了警兆,她瞬间察觉到危险,俯身躲过,一把锋利的匕首擦着头顶飞了过去,削断了她耳侧的几根头发。三笠立刻作出反应,伸手一勾,在空中握住了那把匕首的柄,手臂肌肉紧绷,这预示着对方的力量比她还要强。
                      “嘿,小美人,不要轻举妄动,你看看我们手里的人你认识吗?”
                      三笠躲在一丛野芭蕉后,闻言敛眉,警惕地偏头向那处看去,对面果然是几个特种兵,不过他们应该与之前不是同一批,更像是步兵,而在他们手里被扣押着的,正是她本想去汇合的同伴。
                      实在是卑鄙。
                      三笠目光阴狠,如果说之前她只能逃避伤害同类,现在却不得不动手了,对上这些人,根本就无法与他们沟通,只有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三笠谨记来此处之前利威尔对她说的话,不知是不是早就料到了她会碰上这种事,利威尔在她跳伞前坐在直升机后座,看着她检查降落伞包,然后将手中的护目镜丢给她,再看着她娴熟地戴上,他说:“这世上掌握着杀人技巧的人不在少数,遇事不要犹豫,该下杀手就下杀手,明白了吗?”
                      三笠只是沉静地做好一切降落准备,等他说完后才肯转头看一眼,她的眼神被掩藏在护目镜和乱发下模糊不清,她唯独问了一句话:“你不去吗?”
                      利威尔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他的眼睛已经明白地表示了他的想法。可能是觉得自己这话问得既无趣又莫名其妙,自尊心也不可能再让她追问,三笠看了一眼先一步跳下去的同伴,评估了距离之后,没再看利威尔,赌气似的一言不发,就这么跳了下去。
                      跳下去之后,被凛冽的风吹过脸颊时,她还在想,为什么我要问这个问题呢,把空气都弄得尴尬了。
                      但此刻,她却明白了自己当时的想法。
                      ——我是希望你能够陪我一起去的。
                      自从被利威尔送入杀手培训组织,她就很难见到他了。利威尔鲜少来一次,主要目的也只是为了检查训练成果,再稍微“体罚”一下不合格的学员们,对于那些可以纠正的可塑之才,他倒显得颇为耐心。不知是不是三笠太过优秀,能毫无压力地完成所有科目,竟没能换来利威尔靠近一次的机会,三笠想着要不要放松点,但下一刻又想到利威尔可能会望过来的失望的眼神,便也只是想想了。
                      如果利威尔在的话,这个时候她只需要回头看一眼,就不会再有所犹豫,如果利威尔在的话,他会直接为她做出选择,如果利威尔在的话,不会让她经历了那些事之后还毫无长进。
                      想清楚这个过于现实的道理也没感觉害怕了,她向来是个不会在行动中废话的人,所以,她不会给他们任何生存的机会。
                      为首的那个特种兵还未停止挑衅,便觉胸口一热,感觉到有什么异物硬生生穿过胸膛,低头看去时,只看见大股的血流从伤口喷出,直射四五米之外,而他胸前插着的,就是他方才丢过去意图杀死那个少女的匕首。
                      一声纵长的惨叫响起,凄厉得犹如银钩在合金板上刮过。三笠迅速蹲下,拉出腰后的烟幕弹,直接丢在那几个人脚边,浓重的烟雾很快淹没了那几个人。
                      三笠抽出靴筒中的超硬质刀片,毫无阻碍地冲进烟幕里,黄绿相间的烟雾成了最好的掩护,但她能够听到那些人凌乱的脚步声,她举起了刀,一刀截断了阻拦她行动的某个肢体,她对紧接而来的嘶吼惨叫充耳不闻,只是坚定地朝着一个方向奔去,下一刻,她伸出手拽住了一条纤细的手腕,手下猛一用力,将自己的同伴扯离了那些人的禁锢。
                      这几天一直呆在热带雨林里,潮湿,闷热,嘈杂,还有黑夜里不知危险的动植物,随时会在身边爆开的试探弹,具有腐蚀性的瘴气,她几乎没有睡过觉,也没吃什么东西。此刻体力也差不多到了极限,已经没有时间跟他们耗下去了。
                      三笠双膝微压,原地弹起,借着头顶的树干在空中翻转身体,刚准备将刀刃送到最后一个敌人的大动脉旁,就听那个被她救下的同伴一声惊叫:“别杀他!”


                      IP属地:江苏21楼2018-09-19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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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作虽然迅猛,三笠还是下意识地停住了挥臂的动作,刀刃堪堪停留在那人颈间的皮肤上,将他的皮肤割破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刀片流了下来。
                        “他们没有对我怎么样,别杀他!”
                        如果是利威尔在,大概会骂这个天真的人一句“愚蠢”,可三笠骂不出口,她甚至不讨厌这种感觉,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是吗?”便将刀撤了回来,徒留那个人虚弱地歪倒在地,捂着脖子惊惧地看着他。
                        “他的同伴被巨蟒吞食了,当时我就在附近,他见我身上带着武器便以为是我对他的同伴下了手,他没有恶意,放过他吧,001号。”
                        001号,这是她作为杀手培训组织第104期生预备首席的代号。
                        她侧过脸,看着那个少女仍坐在地上轻声咳嗽,连眼泪都渗了出来——她也被迫闻了不少烟雾,但她根据那头灿如阳光的金发和姣好的面容,认出了她是本期生中的010号。原先只是作为一个不熟识但必须共同行动的伙伴,现在她在自己这里有了一个清晰的影像。
                        如她所恳求的那样,三笠放过了那个人,或许那个人还想要为先前被她杀死的同伴报仇,但被挑断了一根手筋,是没有办法再拿上枪的。
                        自那以后,代号为010号的希斯特莉亚.兰斯成为了她的室友、她真正的同伴。
                        三笠不希望这样明媚的女孩子沾染上血腥,便只要求她执行站岗巡逻任务,一切的外出任务由她一人执行。希斯特莉亚虽然强烈反对,却拗不过固执的三笠,只能作罢,每天日落之时,望穿秋水一般的盯着三笠回来的方向。
                        夕阳渐渐接近了地平线,视线望向阴暗潮湿的地面,雨林树冠的顶部渲染了沉重的紫红和墨绿的颜色。
                        “三笠?你怎么了,你受伤了!怎么回事……”希斯特莉亚一如前几日,做好了野菜宴等着三笠回来,没想到三笠竟然跌跌撞撞地出现在道路尽头,吓得她马上飞奔过去。
                        根据三笠断断续续的话语,希斯特莉亚勉强脑补出了当时的画面:三笠那时正在打猎,没想到误入了特种兵之间的内斗,一颗小型榴弹爆炸,附近的三笠遭到了纷飞的弹片重击,好在她知道要保护颈动脉,没有受到致命伤,只是身体上有零星的很深的伤口,全身上下最严重的大概就是她的胸腹,那里被开了一个洞,血流不止,三笠为了防止被人追踪,不知从哪里捡了几片叶子,就这么死死地把伤口捂住,血液倒灌,压迫了内脏,连呼吸都越发困难。
                        她一边感叹三笠对自己如此狠心,一边又心疼她为了不被追踪拼命赶回,伤口一直得不到有效处理,现在都已经在她怀里疼晕过去了,她比三笠矮上许多,只能用全身力量支撑着三笠不摔倒在地上,她们二人在此孤立无援,仅剩的药品不知还够不够。
                        要不要试着联络其他远在热带雨林的杀手同伴呢?可是她不知方位,也没有卫星定位可以借助,万一引来了敌人又该怎么办?
                        三笠的身体慢慢失去了温度,她的胸腹仍有血如涓涓细流溢出,肋骨一看就知道骨折了,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内脏,她已经感觉自己抱不动她了,有谁,有谁来帮帮她们,有谁来救救三笠啊。
                        被眼前男子的阴影覆盖时,少女的心情是极度恐慌的,她以为自己又被人追上了,这个人又要把她抓回去,囚禁她,虐待她,剥夺她的自由。少女满心满眼都只想着这个令人绝望的现实,却差点忘记了这一路的奔逃,已经有三个成年男人倒在了她的刀下。
                        她好不容易才从上一任买家手中逃出来,怎么能够再被他们抹杀第二次?
                        母亲曾亲手在她腕间刻下东洋一族代代流传的刺青,父亲曾坐在他们对面心满意足地看着妻女,她更是承欢膝下。那个雨夜,家庭的童话在一日间破碎。父亲被一刀刺中要害,母亲为了保护她拿起剪刀冲上去搏斗,却被斧头砍断脖子倒入血泊中,鲜血染透了整块地板,生命燃尽的前一秒还在向她伸出手,叫她快逃。
                        从那以后,她心口上的伤口如同被诅咒般,每天都在汩汩地流血,止不住地。
                        她被人贩子卖到地下街,在那里看透了人世间最丑陋最低级的东西,她不肯屈服,为了不让那些大老爷们关注到自己,天天把自己弄得蓬头垢面。到后来,她的拼死反抗惹怒了主顾,她被关进地下室,他们想要消耗她的体力,折磨她的意志。他们用塑胶布贴住了她开裂的嘴唇,用手铐将她拷在地下室的铁窗旁。
                        地下室伸手不见五指,静谧无声,除了她自己粗重的喘息再无其他,好像只有她一个活物一般。不吃不喝被关在黑暗中四天,她失去了理智,无法继续平静地思考,狂乱地想要挣脱手铐的束缚,她忘记了自己不可能找到钥匙,找不到后便用留长的指甲划自己的手腕,想要弄断它,要从手铐出挣脱出来。
                        在疯狂过后便是长久的冷静,她淡然地用身上的旧裙子擦拭血流如注的手腕,看着血干涸以后再淅淅沥沥地淋撒下来,反反复复。她知道此刻唯有伤痛才能证明她还活着,如果就这么在地下街了此一生,那还能够算是活着吗?
                        这样的自己可以被称作是怪物也说不定,无论用多大的力量抑制她,无论把她关在什么地方,都没有任何人能让她的意志屈服。
                        她想要报仇,想要活下去。
                        妈妈,我要逃到哪里去才好,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的地方,对我来说……太冷了。
                        悲伤时谁都是会哭的,可她不能哭,因为能够让她停止哭泣的人,已经不在了。
                        她摸了摸颈间已被鲜血浸染的红围巾,将围巾置于鼻尖,轻嗅那上面腥湿的气息,再度陷入了疼痛交织的梦境。


                        IP属地:江苏22楼2018-09-19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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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季打戏中私心最爱的两幕,本篇文的动作戏基本是以这两幕为中心的。


                          IP属地:江苏25楼2018-09-19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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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码 明天睡醒看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8-09-19 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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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18-09-19 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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