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花
(一)
“铃~~~~~”
“你好，这里是XX警署搜查一课。嫂子啊~~前辈正好上洗手间去了，一会我让他打过去可以吗？~~哦大概是没电了吧~~嗯嗯~~我会转告他的~~哪里，请别这么客气~~呵呵，再见~~~”
“谁的电话，瞧你小子笑得脸都快成一朵花儿了。”野间叼着半支烟，甩着还有些湿的双手过来。
“前辈，是嫂子的电话。”小泉挂上电话，看着野间从他的面巾盒中刷地扯出一大片擦手，有点小心疼，“她晚上会加班，叫你去接小悟。”
“她怎么不打我手机？”野间含糊不清地问，把面巾纸揉成一团作抛物线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
“嫂子说你手机关机，是不是又没电了？”
“唔。”野间掏出手机一看，果然什么都没有，“又自动关机，自从上次被摔过后电池就变得有点奇怪，真是麻烦。”说着，还用力地在桌子上拍了几下。小泉看着他粗鲁的动作直翻白眼，就算是好的像这样拍几下也会被拍坏的吧：“前辈，我看还是换一部新的吧。”
“嗯。”
“野间！”森口站在办公室门口，向里冲他们叫道：“刚才发生了一宗抢劫案，现在没人有空，你和小泉接一下吧。”
“什么？！我还要赶去幼稚园接儿子呢。”野间霍地站起来。
“很快的，普通的抢劫案而已。而且抢匪现在正送往医院急救，你们只要做好当事人和目击证人的笔录就可以了。”森口一边说一边对门外的人道，“喂，你们两个到这边来。”
“真是，越想早点走越走不了。” 野间再次坐下来，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抬头瞄了一眼墙上的钟，差十五分钟六点。
小泉迅速把椅子移过来，做好记录的准备。
为了表示对这份被临时委派的差事相当程度的不满，野间双手摊开放在椅子两边的扶手上，斜着一对小眼睛目光不善地盯着门口，那感觉，不像警员倒像个流氓。小泉同情地睇了他一眼，挺直了一下背，然后再推了推厚厚的眼镜，把娃娃脸给绷紧了，也一脸严肃地盯着门口。
一个年轻警员带着一个低头抽泣的年轻女性和一名青年男子进来，野间不爽的目光在看到那个男子的一瞬间呆住了，那名男子低头微笑着宽慰身边的女性，并没有抬头，野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刷地站起来，双手撑着桌面，大声喊道：
“洋平？！”
这连声调都变了的喊声，吓了旁边的小泉一跳，当然，也引起了所有人包括那名青年男子的注意，他抬起头看向野间，先是微微一怔，然后轻笑：“哟，好久不见了。”
果然是洋平。
可是，为什么会是洋平呢？！
“前辈，你们认识吗？”小泉好奇地问。
“嗯。”野间掩饰性地咳嗽两声坐下来，示意那名领洋平过来的警员离开，然后才看向已经端坐在自己面前的洋平。
这张成熟了很多的脸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还有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野间始终不敢相信洋平就坐在他的面前。
“前辈，我们可以开始了吗？”小泉见野间盯着洋平的脸看个没完，小声询问。
“看到我有那么感动吗，眼睛都不眨一下，野间……警官？！”洋平嘴角扯扯的弧度更大的了些。
野间面色微赧，他敢打赌，洋平叫他“警官”绝对是戏谑和取笑的成份居多。
“喂喂，叫你警官你干嘛脸红啊？”看到野间的窘相，洋平闷笑。
“闭嘴，*****。”野间恼羞成怒，起身一把纠起洋平大衣的领子。
“前辈？！”小泉吓了一跳。
“啊！！！！”坐在洋平旁边的那位年轻小姐立刻尖叫起来，引来所有警员的注目，“警察打人了。”
“喂，我哪有打人啊。”野间不满地吼道。
“哈哈哈哈”洋平大笑。
小泉傻眼地看看惊叫个不停的年轻女子，看看梗着一张脸的野间，再看看捧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的洋平，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三个大男人坐在麦当劳是什么状况？总之是让人稍微想像一下就觉得非常诡异的画面，所以不能怪整个快餐店的人都好奇地盯着这几个旁若无人的大男人看。
洋平轻啜了一口热腾腾的咖啡，然后把杯子放到桌上，一只手摸着杯子取暖，另一只手撑着头，好笑地看着高宫的胖女儿强势地把自己不喜欢吃的蔬菜沙拉推到野间的小儿子面前威胁他吃掉。
“什么时候回来的？”野间叼着烟问，由于快餐店里禁烟，所以并未点燃。
“半年前。”
“你小子真不够意气，回来都不通知我们。”经过初见时的震惊，高宫已经回复到平时的状态，正努力啃着炸鸡腿。
“还没来得及而已。”看着这一大一小啃鸡的动作出如一辙的两父女，洋平看着忍不住憋笑。傍晚录完口供后，野间非要拉他一起去接他儿子，然后在幼稚园碰到了同样来接女儿的高宫，原来高宫的女儿和野间的儿子年级相仿，上一个幼儿园不说，又都在小象班。高宫刚看到他的时候以为鬼了，吓了一大跳。“不过我真没想到，你会跑去当警察。”
“呃。”野间顿了一下。
“怎么了？”看他不自然的神色，洋平挑眉。
“洋平你不知道。”高宫把骨头一吐，神秘兮兮地说，“当年野间被扯进一桩绑架案，救他的美穗子是名警校学生，他为了追人家才跑去考的警察。”
“嘿？？！！”
“死胖子，****嘴。”
高宫得意地耸耸肩：“我说的都是事实。”
“事实是吧？”野间不怀好意思地看他一眼，然后一指高宫的女儿问洋平，“洋平，你知不知道这个小胖妹为什么要叫洋子？”
“喂……”高宫想阻止，可是他女儿反应更快，只见小姑娘啪地放下鸡腿，怒瞪野间：“不许叫我小胖妹，小悟的爸爸真讨厌。”
野间立刻道歉：“对不起，叔叔错了，洋子原谅叔叔好不好？”
“哼！”洋子稚气地哼一声，转过头不理他。
“爸爸……”看到洋子生气，野间的儿子也立刻瞪着自家老爸表示抗议，不要以为他是在维护洋子，他只是害怕洋子会加倍地欺负自己而已。
洋平笑着问洋子：“洋子，告诉叔叔，你知道自己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
“洋子，不许说！”高宫急白了脸叫道，不过为时已晚，因为洋子小朋友已经非常得意地挺起小胸膛告诉洋平，“洋子当然知道，爸爸说给洋子取这个名字是为了纪念他死掉的一个很好很好的好朋友的。”
野间闷笑。
“爸爸说那个叔叔好聪明的，打架很厉害，而且很讲义气哦。”洋子继续说，一脸的崇拜，“爸爸说希望洋子将来也长成那样的好女孩。”
“噗哈哈哈哈”野间大笑。
打架厉害又讲义气，这是好女孩的标准吗？
洋平总算是知道这小姑娘这么强势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高宫那小子教育有问题。他憋着笑用无比诚挚的目光盯着涨得满脸通红高宫：“高宫，原来在你心目中我的形象这么高大啊，我真是太感动了，谢谢你。”
话音刚落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哼，两个**，笑吧笑吧，笑死你们算了。”高宫干脆转过头去继续啃鸡腿，不理他们。
洋平和野间干脆拍着桌子放声大笑。
旁边的两个小朋友奇怪地看着这三个大人，不明白他们在干嘛。
“洋子，那个叔叔和我爸爸在笑什么？”
“你问我我问谁啊。”洋子一翻白眼，继续啃自己没啃完的鸡腿，大人的事他们小孩子不用知道。
许久后，洋平和野间好不容易才停下笑。
洋平抹了抹眼泪，拿起咖啡喝了一大口，缓了缓气息，才道：“不过说真的，高宫，你再按照这种标准教育洋子，害得洋子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
“没关系，小悟娶她好了。”野间接口。
小悟惊恐地看着自家老爸，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
“我才不要嫁给这么没用的男生。”洋子瞪小悟，“长得这么矮又是个爱哭鬼。”
“小悟以后会长高的嘛，长大了就不会哭了啊，还会保护洋子的。”野间继续给小朋友做思想工作。
“不要。”洋子拒绝得很干脆，她一指墙上的海报，“除非小悟能长得像那个叔叔那么帅，我就考虑嫁给他。”
大家顺着他的小手看去，原来是店门外贴着的海报，上面正是仙道彰，一成不变的刺猬头，一样的招牌微笑。
洋平微笑了笑，发现高宫和野间都看着自己，于是问道：“都看着我干嘛？”
“洋平，你应该也没告诉他吧？”
“没有。”
“不像你的风格呀。”
“我的风格是什么样的？”
“决定了的事就去努力争取。”
“决定了的事吗？我以为你想看到我和你们一样，娶个温柔的妻子，生一个可爱的孩子，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呢。”
“哦，那你带妻子回来了吗？”
“没有。”
“有女朋友了吗？”
“暂时没有。”
“那不就行了。”
洋平看他，失笑：“做了几年警察不错啊，变得能说会道了。”
“没办法，社会是个大染缸啊，谁跳进来都会被染变色的。”野间以一副非常富有哲理的口吻回答，惹来洋平的大笑。
“不过说真的，我们知道的时候都很吃惊，没想到你会和仙道……会变成这种关系。”高宫终于啃完了面前所有的鸡腿，拍拍胀鼓鼓的肚子。
“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失踪后。”
野间又问：“真的不打算再继续，他也还是单身。”
“再说吧。十年并不是一段短时间，我不想去打扰他现在的生活。”
“你自己决定，不过我真的很期待他知道你还活着，不，是你回来了会有什么反应。”
“我也好想看到。”
洋平微笑着转过头看向窗外。
十二月初，已是深冬的季节，从傍晚时分天空就下起了大雪，大片大片的雪花在五彩霓虹的映照下飘飘然地飘落，把整个东京都变成了一座流光溢彩的巨大舞台。
在这舞台上，他和仙道会再次相遇吗？
“铃~~~~~”
“你好，这里是XX警署搜查一课。嫂子啊~~前辈正好上洗手间去了，一会我让他打过去可以吗？~~哦大概是没电了吧~~嗯嗯~~我会转告他的~~哪里，请别这么客气~~呵呵，再见~~~”
“谁的电话，瞧你小子笑得脸都快成一朵花儿了。”野间叼着半支烟，甩着还有些湿的双手过来。
“前辈，是嫂子的电话。”小泉挂上电话，看着野间从他的面巾盒中刷地扯出一大片擦手，有点小心疼，“她晚上会加班，叫你去接小悟。”
“她怎么不打我手机？”野间含糊不清地问，把面巾纸揉成一团作抛物线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
“嫂子说你手机关机，是不是又没电了？”
“唔。”野间掏出手机一看，果然什么都没有，“又自动关机，自从上次被摔过后电池就变得有点奇怪，真是麻烦。”说着，还用力地在桌子上拍了几下。小泉看着他粗鲁的动作直翻白眼，就算是好的像这样拍几下也会被拍坏的吧：“前辈，我看还是换一部新的吧。”
“嗯。”
“野间！”森口站在办公室门口，向里冲他们叫道：“刚才发生了一宗抢劫案，现在没人有空，你和小泉接一下吧。”
“什么？！我还要赶去幼稚园接儿子呢。”野间霍地站起来。
“很快的，普通的抢劫案而已。而且抢匪现在正送往医院急救，你们只要做好当事人和目击证人的笔录就可以了。”森口一边说一边对门外的人道，“喂，你们两个到这边来。”
“真是，越想早点走越走不了。” 野间再次坐下来，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抬头瞄了一眼墙上的钟，差十五分钟六点。
小泉迅速把椅子移过来，做好记录的准备。
为了表示对这份被临时委派的差事相当程度的不满，野间双手摊开放在椅子两边的扶手上，斜着一对小眼睛目光不善地盯着门口，那感觉，不像警员倒像个流氓。小泉同情地睇了他一眼，挺直了一下背，然后再推了推厚厚的眼镜，把娃娃脸给绷紧了，也一脸严肃地盯着门口。
一个年轻警员带着一个低头抽泣的年轻女性和一名青年男子进来，野间不爽的目光在看到那个男子的一瞬间呆住了，那名男子低头微笑着宽慰身边的女性，并没有抬头，野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刷地站起来，双手撑着桌面，大声喊道：
“洋平？！”
这连声调都变了的喊声，吓了旁边的小泉一跳，当然，也引起了所有人包括那名青年男子的注意，他抬起头看向野间，先是微微一怔，然后轻笑：“哟，好久不见了。”
果然是洋平。
可是，为什么会是洋平呢？！
“前辈，你们认识吗？”小泉好奇地问。
“嗯。”野间掩饰性地咳嗽两声坐下来，示意那名领洋平过来的警员离开，然后才看向已经端坐在自己面前的洋平。
这张成熟了很多的脸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还有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野间始终不敢相信洋平就坐在他的面前。
“前辈，我们可以开始了吗？”小泉见野间盯着洋平的脸看个没完，小声询问。
“看到我有那么感动吗，眼睛都不眨一下，野间……警官？！”洋平嘴角扯扯的弧度更大的了些。
野间面色微赧，他敢打赌，洋平叫他“警官”绝对是戏谑和取笑的成份居多。
“喂喂，叫你警官你干嘛脸红啊？”看到野间的窘相，洋平闷笑。
“闭嘴，*****。”野间恼羞成怒，起身一把纠起洋平大衣的领子。
“前辈？！”小泉吓了一跳。
“啊！！！！”坐在洋平旁边的那位年轻小姐立刻尖叫起来，引来所有警员的注目，“警察打人了。”
“喂，我哪有打人啊。”野间不满地吼道。
“哈哈哈哈”洋平大笑。
小泉傻眼地看看惊叫个不停的年轻女子，看看梗着一张脸的野间，再看看捧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的洋平，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三个大男人坐在麦当劳是什么状况？总之是让人稍微想像一下就觉得非常诡异的画面，所以不能怪整个快餐店的人都好奇地盯着这几个旁若无人的大男人看。
洋平轻啜了一口热腾腾的咖啡，然后把杯子放到桌上，一只手摸着杯子取暖，另一只手撑着头，好笑地看着高宫的胖女儿强势地把自己不喜欢吃的蔬菜沙拉推到野间的小儿子面前威胁他吃掉。
“什么时候回来的？”野间叼着烟问，由于快餐店里禁烟，所以并未点燃。
“半年前。”
“你小子真不够意气，回来都不通知我们。”经过初见时的震惊，高宫已经回复到平时的状态，正努力啃着炸鸡腿。
“还没来得及而已。”看着这一大一小啃鸡的动作出如一辙的两父女，洋平看着忍不住憋笑。傍晚录完口供后，野间非要拉他一起去接他儿子，然后在幼稚园碰到了同样来接女儿的高宫，原来高宫的女儿和野间的儿子年级相仿，上一个幼儿园不说，又都在小象班。高宫刚看到他的时候以为鬼了，吓了一大跳。“不过我真没想到，你会跑去当警察。”
“呃。”野间顿了一下。
“怎么了？”看他不自然的神色，洋平挑眉。
“洋平你不知道。”高宫把骨头一吐，神秘兮兮地说，“当年野间被扯进一桩绑架案，救他的美穗子是名警校学生，他为了追人家才跑去考的警察。”
“嘿？？！！”
“死胖子，****嘴。”
高宫得意地耸耸肩：“我说的都是事实。”
“事实是吧？”野间不怀好意思地看他一眼，然后一指高宫的女儿问洋平，“洋平，你知不知道这个小胖妹为什么要叫洋子？”
“喂……”高宫想阻止，可是他女儿反应更快，只见小姑娘啪地放下鸡腿，怒瞪野间：“不许叫我小胖妹，小悟的爸爸真讨厌。”
野间立刻道歉：“对不起，叔叔错了，洋子原谅叔叔好不好？”
“哼！”洋子稚气地哼一声，转过头不理他。
“爸爸……”看到洋子生气，野间的儿子也立刻瞪着自家老爸表示抗议，不要以为他是在维护洋子，他只是害怕洋子会加倍地欺负自己而已。
洋平笑着问洋子：“洋子，告诉叔叔，你知道自己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
“洋子，不许说！”高宫急白了脸叫道，不过为时已晚，因为洋子小朋友已经非常得意地挺起小胸膛告诉洋平，“洋子当然知道，爸爸说给洋子取这个名字是为了纪念他死掉的一个很好很好的好朋友的。”
野间闷笑。
“爸爸说那个叔叔好聪明的，打架很厉害，而且很讲义气哦。”洋子继续说，一脸的崇拜，“爸爸说希望洋子将来也长成那样的好女孩。”
“噗哈哈哈哈”野间大笑。
打架厉害又讲义气，这是好女孩的标准吗？
洋平总算是知道这小姑娘这么强势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高宫那小子教育有问题。他憋着笑用无比诚挚的目光盯着涨得满脸通红高宫：“高宫，原来在你心目中我的形象这么高大啊，我真是太感动了，谢谢你。”
话音刚落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哼，两个**，笑吧笑吧，笑死你们算了。”高宫干脆转过头去继续啃鸡腿，不理他们。
洋平和野间干脆拍着桌子放声大笑。
旁边的两个小朋友奇怪地看着这三个大人，不明白他们在干嘛。
“洋子，那个叔叔和我爸爸在笑什么？”
“你问我我问谁啊。”洋子一翻白眼，继续啃自己没啃完的鸡腿，大人的事他们小孩子不用知道。
许久后，洋平和野间好不容易才停下笑。
洋平抹了抹眼泪，拿起咖啡喝了一大口，缓了缓气息，才道：“不过说真的，高宫，你再按照这种标准教育洋子，害得洋子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
“没关系，小悟娶她好了。”野间接口。
小悟惊恐地看着自家老爸，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
“我才不要嫁给这么没用的男生。”洋子瞪小悟，“长得这么矮又是个爱哭鬼。”
“小悟以后会长高的嘛，长大了就不会哭了啊，还会保护洋子的。”野间继续给小朋友做思想工作。
“不要。”洋子拒绝得很干脆，她一指墙上的海报，“除非小悟能长得像那个叔叔那么帅，我就考虑嫁给他。”
大家顺着他的小手看去，原来是店门外贴着的海报，上面正是仙道彰，一成不变的刺猬头，一样的招牌微笑。
洋平微笑了笑，发现高宫和野间都看着自己，于是问道：“都看着我干嘛？”
“洋平，你应该也没告诉他吧？”
“没有。”
“不像你的风格呀。”
“我的风格是什么样的？”
“决定了的事就去努力争取。”
“决定了的事吗？我以为你想看到我和你们一样，娶个温柔的妻子，生一个可爱的孩子，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呢。”
“哦，那你带妻子回来了吗？”
“没有。”
“有女朋友了吗？”
“暂时没有。”
“那不就行了。”
洋平看他，失笑：“做了几年警察不错啊，变得能说会道了。”
“没办法，社会是个大染缸啊，谁跳进来都会被染变色的。”野间以一副非常富有哲理的口吻回答，惹来洋平的大笑。
“不过说真的，我们知道的时候都很吃惊，没想到你会和仙道……会变成这种关系。”高宫终于啃完了面前所有的鸡腿，拍拍胀鼓鼓的肚子。
“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失踪后。”
野间又问：“真的不打算再继续，他也还是单身。”
“再说吧。十年并不是一段短时间，我不想去打扰他现在的生活。”
“你自己决定，不过我真的很期待他知道你还活着，不，是你回来了会有什么反应。”
“我也好想看到。”
洋平微笑着转过头看向窗外。
十二月初，已是深冬的季节，从傍晚时分天空就下起了大雪，大片大片的雪花在五彩霓虹的映照下飘飘然地飘落，把整个东京都变成了一座流光溢彩的巨大舞台。
在这舞台上，他和仙道会再次相遇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