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再来谈点哲学命题,这是前几天看到一篇《文明之光》的读后感想到的。
先贴一下原文:如何解读自我和外在世界的关系,人类自古以来想出了一些模型来。印度模型(印度教和佛教)的解决法是把客观世界视为虚幻,甚至更进一步,否认个人感觉的客观真实性,这样釜底抽薪把这个矛盾抹没了。
希腊模型(从美索不达米亚的宿命论到斯多葛派的哲学家)则从天体运行的节律,推断出非人格化的无情法则决定了宇宙和人生的一切,所以最好的生活态度就是说服自己心平气和的接受命运的磨难。
至于希伯来模式(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则相信这个世界乃是由具有理智和人格的神灵的意志所支配的非重复运动,把磨难视为上帝的考验, 又把自己的意愿视为履行上帝的意志,这样也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消解个人与世界的矛盾。
以上这些模型, 印度模型和希腊模型的问题在于为了让自我心平气和, 却自然消解了人生的意义。希伯来模型的缺点在于神的意志实际上是不可证明的,只能通过每个人自己来揣测,这样所谓的履行神的意志,反而变成根本得不到确证的各种个人意愿的冲突了,所以实际上造成了更多问题。
古代中国在这方面则另辟蹊径,以历史作为解释世界的工具。 所以有“历史就是中国人的宗教”这样的说法。中国人生的最高境界“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就是在承认客观世界的真实性的基础上(这一点不同于印度模式), 通过对古人的继承(也就是人生的意义来自古人与今人的活动总和,而不是神的意志,这一点与希伯来模型不同)和对将来的开拓(也就是相信人类可以对未来施加影响,这一点与希腊模型不同),来协调个人视角与客观宇宙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