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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8-12-02 00:03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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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司南平的背景,海鸥在刺青店上班后才慢慢了解。
    司南平是这家刺青店的老板,他还有个阔绰的哥哥——KJ总裁司南俊,而米莱,是他的大嫂,亦是KJ的老板娘。只是她美丽能干,不想依靠丈夫,在KJ多年,一直以金牌经纪人著名。
    至于安晏城,海鸥再没见过他,除了偶尔会看到他的新闻。他的唱片销量不错,他很快要踏足影视圈……可这些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变质的感情就像腐坏的肉,勉强吃下只会肚穿肠烂。
    司南平为她刺青的第二天,皮肤开始结痂,第四天,结痂的地方有细微的疼痒,一个星期后,结痂自然脱落,露出一只飞翔在深海上的小海鸥。就像她心底的伤口,慢慢愈合,结疤,宛如新生,疼或不疼,再无旁人知晓。
    转眼,海鸥在刺青店已一个月,基本适应了这里的生活。简单来说,她的工作便是杂役,维护刺青店的网站微博,给客人端茶递水,又或者,给一群大男人做饭。她没什么本事,却做得一手好菜,最拿手一道醋溜鱼,能让店里的吃货胖子吃上四碗饭。
    胖子是穿孔师,看似乖张,却挺温柔。她刚来那会儿不敢跟人搭讪,是他过来挺八卦地问她:“老板怎么答应你留下的?他可是出了名的蜥蜴。”
    她不解,他笑:“冷血呗。”
    海鸥倒不觉得司南平冷血,他是浑身上下都冷。但正如胖子说的,他对她,又有那么一点不同。他平日像台工作机器,全身心都在研究刺青上,他拿过国际大奖,普通客人上门都是他的徒弟接待,就算如此,预约亦排到了明年。
    他为她刺青时,站在她背后,她根本看不到,她第一次看他给别人刺青,是一个社团老大。他站在那里,双膝微曲,神情静谧而专注,偶尔蹙眉,冷峻的轮廓看上去像一幅油画。她一时失神,竟整个人跌了进去,入目就是那老大刀一般的眼神,惊得浑身僵硬。
    反而他淡淡瞥了她一眼:“出去。”
    “阿南,你脾气似乎变好了。”老大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怎么,是你马子?”
    这话让转身欲走的海鸥怔住,但司南平接下来的话更叫她瞠目结舌,他用一种平淡的语气道:“说女朋友比较好。”
    后来她纠结了许久才鼓起勇气问他,他只丢给她两个字:“玩笑。”
    能将玩笑开得那么冷,世间惟独司南平了。但那个真正的答案却在一个礼拜后被揭晓。那天她烧鱼时不小心烫伤了手,只用冷水冲了了事,端菜时却被司南平发现:“手怎么了?”
    “没事。”她笑笑。
    他后来亦没再问,只是晚饭时突然开口:“今天我请客。”
    是一家江南餐馆,司南平平日极少请客,大伙都挺激动。胖子帮其他人叫了饮料,司南平却只喝茶。海鸥看向胖子,胖子道:“这行忌酒,喝多了手抖。”
    菜陆续上来,气氛亦热烈起来,胖子跟一群人大侃彩票经。海鸥有一搭没一搭听着,随手夹了块红烧肉,到碗里却变成了菠菜鱼丸,司南平搁下筷子:“烫伤少碰酱油,会留疤。”
    她一怔,他淡淡道:“职业病。”
    她想起那天亦是他看到了她脖子上的伤疤,不觉莞尔,果然是职业病。那边聊得火热,这边却极安静,她迟疑着开口:“老板……”
    他头亦不抬:“司南平。”
    “司南平……为什么要做这行?”她想到一个话题。
    “爱好。”
    这本是她随口一问,并未放在心上。出门时胖子却凑过来:“我知道老板为啥做这行,为一女人。他本来学法律,为了那女人转修美术,后来又学刺青。”
    她脚步一顿:“那个女人呢?”
    “嫁人了。”胖子叹息一声,“所以老板成天臭脸,到现在也没女朋友。不过他对你挺不错,你不知道,杜老大狠着呢,上次有个兄弟不小心闯进去,后来没走过好运。我看这次,老板是怕你出事才那么说。”
    司南平说她是他女朋友,竟是这个原因,海鸥一时间凝住。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8-12-02 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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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鸥受过那样一次伤,对待感情有些踌躇,司南平却恰恰相反,他开始对她与以往不同。两人一起上班,一起吃饭,晚上,他会送她回租屋。粗心如胖子亦看出了端倪,笑她:“你要是做了老板娘,可别忘了给我加工资。”
      她只笑不语。
      那天司南平给一个客人刺青到深夜,她留下来等他,坐在院子里的木椅上不知怎么便睡着了。恍惚中胸口一暖,竟是司南平将外套盖在她身上。她睡眼朦胧:“客人走了?”
      他点点头,在她身边坐下来,手心覆在她肩上:“多搽一些温和的润肤露,对色彩更好。”
      她扑哧笑了。刚刺完那会儿,他亦经常与她说这些,不能桑拿,不要暴晒,不许用手去抠……彼时他们之间仿佛只有那样的话题:“刺青也会褪色?”
      “再好的刺青,亦需要保养才能历久弥新,跟爱情一样。”他凝睇她,“你有没有飞过那片海?”
      她一怔,才想起当初刺青时他说过的那句话。还未及开口便听他一字字道:“若没有,多个伴,是不是更容易些?”
      门口的风铃轻轻作响,抬头是一片熠熠星空,纵然许多年之后,海鸥想起那个夜晚,心头亦是一片柔软。那是她最快乐的时光,她慢慢放下不安与芥蒂,相信世上真有一个人,与安晏城不同。那样的时光,叫她甚至忘了,美好总是稍纵即逝。
      海鸥再度见到安晏城,是在两个月之后。她陆续听过他一些事,唱片销量下滑,被电影投资方取消了男主角的资格。所以他开始买醉,醉醺醺地在路上拦住她,她径自走过他身边,却听身后嘭地一声,他的车撞在了一棵树上。仿佛那个雨夜重现,她浑身僵硬。
      下一刻他却从车里爬出来,攥住她:“我做了那么多,却混成这幅样子,是不是很没用?”
      她挣扎,他却不放:“可是海鸥,我不是自愿,都是米莱,是米莱逼我的!”
      当初开车的人并不是安晏城,而是米莱。米莱撞了人,却怕司南俊发现她跟安晏城约会,想找人顶包,他当时一心想往上爬,被利欲冲昏头脑,竟想到了海鸥。他利用了一个女人为爱不顾一切的心,原以为从此可以飞黄腾达,但他却低估了米莱。一开始米莱还有所顾虑,渐渐地对他越来越不满,还想一脚踹了他。他可以肯定,那些绯闻都是米莱故意透露给报社的,为的是踢他出局。
      直到安晏城发泄般将一切说出来,才发现海鸥一直没有做声。她甚至并不惊讶,只是看着他,沉静得可怕:“果真如此。”
      “你……你都知道?”一个念头闪过脑海,安晏城几乎站立不住。
      是的,海鸥其实早已知道。
      或许世上真的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入狱后,进来一个女惯犯沈洁,在她接到安晏城电话的那个晚上,沈洁正四处游荡,偏偏那么巧,看到米莱开着车载着一个男人,举止亲密。米莱这样的名人,沈洁自然认得,亦看出那男人不是司南俊,本来想拍照狠狠敲上一笔,没来得及,那辆车子歪歪扭扭地便撞到了人。
      沈洁说,副驾驶座上的男人,如今已是红歌星,叫安晏城。
      安晏城想用钱与她了断关系,她没有去找他,并非懦弱更不是宽恕,只因她早有了决定。她怀着目的而来,她故意让安晏城误会米莱跟踪他,那天在刺青店,亦是她通知了狗仔,她要让他们互相猜忌,分崩离析。
      然而,她唯一没有料到是那个人。脑海中浮现出那人的身影,他说,要一起飞过那片海……她深吸一口气:“安晏城,我付出的,你永远都还不起,但现在,我们两清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甩开他的手,他却忽然疯子般大笑:“原来是你,可你以为司南平对你是真心?错了,他爱的是米莱!车祸的事他也知道,是他出面去托旧同学,案子才那么快了结,他对你好,只是为了赎罪!”
      “你说什么?”海鸥睁大眼,心如同有千万把刀子搅着,搅得她血肉模糊。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8-12-02 0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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