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你:
喂,你好啊。也许此前我已与你说过了千百次“你好啊”,在教室里,在走廊上,在办公室,在校园,在街路上,在梦中,在回忆里……因为你我常能相逢,便有了这许多的问候。
而此刻,这一次——也没有甚么需要你用心猜想的特别之处。我欢喜这样平淡的日常,能够与你问候的时光,问候的话语也是寻常的,只是对你说了,便心安快乐。
你我的相逢,你我的告别,都有定数。然而,由心底而起,又全副给你的我的心意,随着你穿过花季,走过雨季,而到了十八岁的今天,又将去往那很远很远的未来了。未来,不可捉摸,难以言说,不过,你拥有的这段青春,并非你一人的青春,默不做声地绽放,或只是作为人生一站匆匆经过,至少,我也有幸分享了——我看到,你手持青春的花火,在闪烁着紧张、惶惑、艰难、烦恼、乏味,还有各种不能名状的心绪的夜空下,点燃了一点足够照见自己成长的温暖美好的光明。从今而后,无论你想起彼时自己是泪流满面,是豁达微笑,还是平淡安和,都应该珍重它,因为它是这个人世给你的独一无二的礼物。而且不再重来。
嗯,当我还回想着当初是怎样与你的学长学姐写下这封祝他们十八岁生日快乐的信时,你已然也成为了我心里他们之中的一个。可能你会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时光的魔法,就像罗大佑在《光阴的故事》里唱的那样,“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我们”——说起来,我在你这个年纪时或许也会这么想,然而现在,我更相信是你自己认真生活,将酸甜苦辣的所有最真实的知觉与回应的情感投入了这段青春,而在时光的见证下,完成了一场过去的你和现在的你的交接。当然,除了时光之外,我也在场,与之静默地注视不同的是,那几百个在课堂相逢的日子,那课堂之外我牵念着你的分分秒秒,也是在快乐、兴奋、迷惘、忧愁、无奈、坚忍与感动的呼吸和心跳里度过的。这种种的心绪,使我好像也回到了自己的十七八岁,可我那时,又怎想到过十多年后的今天,还会带着这样的鲜活的心绪走近你,这样一个韶华美好的生命?是的,一切不可思议,一切又都是注定,在生命中的此刻,异常清晰。
其实,除了欢喜从今天开始十八岁的你,我还欢喜着那个从与我邂逅之日起,已携手相伴两年多的你。芥川龙之介说:“删除我一生中的任何一瞬间,我都不能成为今天的自己。”我想,与你的欢喜,也是这样如亲手撕下一张张日历般,在心里日积月累,愈来愈厚的。你用自己的一思一想,一言一行告诉我,喜欢的不一定要完美,不完美的也是青春。是的,我还记得当我在课上提问,你将我满怀期待地眼神往地上抛去,直到看我无奈地自问自答而窃喜;我还记得充满青春个性的你带着对学习生活的不解与怨气,大声说出其他同学藏在心底的话;我还记得你面对愈来愈繁重的功课,笔下答着题目,而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惶惑;我还记得当你装满了沉甸甸的心事而渴望倾诉时,面对我泪水不止……是的,这两年多来,十六七岁的你似乎觉得自己并不处在像人们描述这样的年纪为“花季”、“雨季”而拥有浪漫诗意的华年里,有时感觉甚至糟糕透顶,不过,我也喜欢这样的你啊,也唯有在这个年纪的人儿,才能拥有如此丰沛的情思,也唯有这许多的情思,才会在你我的记忆中留下值得回味的共同时光了。
当然,你也一步步悄然在发生着变化,不完美只是你在这条修行的荆棘路上的表情而已,而你脚下向前迈出的每一步,都是朝向完美也趋于完美的——即便你摇着头说,不可能走到完美的那头,可“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的努力,也就是青春最好的诠释了啊。而且,你不在意的变化,我都记下了呢——当我在课上提问,而带着点失望之时,你勇敢地站起来说出那个比我所想的更好的回答;当我与那个充满不解和怨气的你沟通时,你平复了心情,坦诚地告诉我自己的想法,也知道该如何理性面对;当你放下手中的笔,在课桌上埋头趴了一会儿之后,又重新打起精神,争分夺秒;当你把压抑心头的话语和泪水都交给我之后,离去时重又有了一点微笑……我见证了在重重压力之下,你并没有“束手就擒”,即便没有一马平川的强大实力或是破釜沉舟的超常勇气,至少也像一个斗士,一直在“对抗现实”,即便自始至终都是苦笑一场,也至少要给自己的高中三年一个无悔的收场。这样真实的你,这样拼搏的青春,已经足够好了,怎不让人动容?虽然一路磕磕绊绊来到了十八岁,其中的辛苦滋味如人饮水,可是啊,不正该感谢过去所有的付出而有了此刻的你,和你的十八岁么?
而今天,这个祝你十八岁生日快乐的日子,并不止乎关于一段往日岁月的回忆与作别。在希望你回首过往而对自己感慨感动的同时,还盼着你能够心怀希愿,憧憬未来,而脚踏实地去推开面前的那道门,那扇窗,让梦想照进现实。十八岁,它不意味着之后的人生路就好走多少,甚至可能因为“天降大任”而愈发坎坷难行,然而,十八岁的确是人生的一个里程碑,那是因为你业已在这个人生节点上明白此生都要做自己,即便在最坏的情况下也要做最好的自己,在现实压力下不妥协,在遇到困难时不气馁,尽可能减少顾影自怜的哀戚,而尽快地以理性冷静分析此后如何是好来取代心烦意乱而不知如何是好的局面,对未来永远抱有希望,也朝着希望中的自己挥手而往。如此一来,无论岁月流逝,生活变迁,自己的命运将去向何处,都能无忧无惧,自信从容。我想,这些就是十八岁该给你的,如果你暂时没有,也要记得,问你的十八岁要过来。
嗯,愿十八岁的你,一切都好。
祝平安喜乐 万事胜意
你的开开
2018年12月2日上午于怡文轩
喂,你好啊。也许此前我已与你说过了千百次“你好啊”,在教室里,在走廊上,在办公室,在校园,在街路上,在梦中,在回忆里……因为你我常能相逢,便有了这许多的问候。
而此刻,这一次——也没有甚么需要你用心猜想的特别之处。我欢喜这样平淡的日常,能够与你问候的时光,问候的话语也是寻常的,只是对你说了,便心安快乐。
你我的相逢,你我的告别,都有定数。然而,由心底而起,又全副给你的我的心意,随着你穿过花季,走过雨季,而到了十八岁的今天,又将去往那很远很远的未来了。未来,不可捉摸,难以言说,不过,你拥有的这段青春,并非你一人的青春,默不做声地绽放,或只是作为人生一站匆匆经过,至少,我也有幸分享了——我看到,你手持青春的花火,在闪烁着紧张、惶惑、艰难、烦恼、乏味,还有各种不能名状的心绪的夜空下,点燃了一点足够照见自己成长的温暖美好的光明。从今而后,无论你想起彼时自己是泪流满面,是豁达微笑,还是平淡安和,都应该珍重它,因为它是这个人世给你的独一无二的礼物。而且不再重来。
嗯,当我还回想着当初是怎样与你的学长学姐写下这封祝他们十八岁生日快乐的信时,你已然也成为了我心里他们之中的一个。可能你会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时光的魔法,就像罗大佑在《光阴的故事》里唱的那样,“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我们”——说起来,我在你这个年纪时或许也会这么想,然而现在,我更相信是你自己认真生活,将酸甜苦辣的所有最真实的知觉与回应的情感投入了这段青春,而在时光的见证下,完成了一场过去的你和现在的你的交接。当然,除了时光之外,我也在场,与之静默地注视不同的是,那几百个在课堂相逢的日子,那课堂之外我牵念着你的分分秒秒,也是在快乐、兴奋、迷惘、忧愁、无奈、坚忍与感动的呼吸和心跳里度过的。这种种的心绪,使我好像也回到了自己的十七八岁,可我那时,又怎想到过十多年后的今天,还会带着这样的鲜活的心绪走近你,这样一个韶华美好的生命?是的,一切不可思议,一切又都是注定,在生命中的此刻,异常清晰。
其实,除了欢喜从今天开始十八岁的你,我还欢喜着那个从与我邂逅之日起,已携手相伴两年多的你。芥川龙之介说:“删除我一生中的任何一瞬间,我都不能成为今天的自己。”我想,与你的欢喜,也是这样如亲手撕下一张张日历般,在心里日积月累,愈来愈厚的。你用自己的一思一想,一言一行告诉我,喜欢的不一定要完美,不完美的也是青春。是的,我还记得当我在课上提问,你将我满怀期待地眼神往地上抛去,直到看我无奈地自问自答而窃喜;我还记得充满青春个性的你带着对学习生活的不解与怨气,大声说出其他同学藏在心底的话;我还记得你面对愈来愈繁重的功课,笔下答着题目,而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惶惑;我还记得当你装满了沉甸甸的心事而渴望倾诉时,面对我泪水不止……是的,这两年多来,十六七岁的你似乎觉得自己并不处在像人们描述这样的年纪为“花季”、“雨季”而拥有浪漫诗意的华年里,有时感觉甚至糟糕透顶,不过,我也喜欢这样的你啊,也唯有在这个年纪的人儿,才能拥有如此丰沛的情思,也唯有这许多的情思,才会在你我的记忆中留下值得回味的共同时光了。
当然,你也一步步悄然在发生着变化,不完美只是你在这条修行的荆棘路上的表情而已,而你脚下向前迈出的每一步,都是朝向完美也趋于完美的——即便你摇着头说,不可能走到完美的那头,可“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的努力,也就是青春最好的诠释了啊。而且,你不在意的变化,我都记下了呢——当我在课上提问,而带着点失望之时,你勇敢地站起来说出那个比我所想的更好的回答;当我与那个充满不解和怨气的你沟通时,你平复了心情,坦诚地告诉我自己的想法,也知道该如何理性面对;当你放下手中的笔,在课桌上埋头趴了一会儿之后,又重新打起精神,争分夺秒;当你把压抑心头的话语和泪水都交给我之后,离去时重又有了一点微笑……我见证了在重重压力之下,你并没有“束手就擒”,即便没有一马平川的强大实力或是破釜沉舟的超常勇气,至少也像一个斗士,一直在“对抗现实”,即便自始至终都是苦笑一场,也至少要给自己的高中三年一个无悔的收场。这样真实的你,这样拼搏的青春,已经足够好了,怎不让人动容?虽然一路磕磕绊绊来到了十八岁,其中的辛苦滋味如人饮水,可是啊,不正该感谢过去所有的付出而有了此刻的你,和你的十八岁么?
而今天,这个祝你十八岁生日快乐的日子,并不止乎关于一段往日岁月的回忆与作别。在希望你回首过往而对自己感慨感动的同时,还盼着你能够心怀希愿,憧憬未来,而脚踏实地去推开面前的那道门,那扇窗,让梦想照进现实。十八岁,它不意味着之后的人生路就好走多少,甚至可能因为“天降大任”而愈发坎坷难行,然而,十八岁的确是人生的一个里程碑,那是因为你业已在这个人生节点上明白此生都要做自己,即便在最坏的情况下也要做最好的自己,在现实压力下不妥协,在遇到困难时不气馁,尽可能减少顾影自怜的哀戚,而尽快地以理性冷静分析此后如何是好来取代心烦意乱而不知如何是好的局面,对未来永远抱有希望,也朝着希望中的自己挥手而往。如此一来,无论岁月流逝,生活变迁,自己的命运将去向何处,都能无忧无惧,自信从容。我想,这些就是十八岁该给你的,如果你暂时没有,也要记得,问你的十八岁要过来。
嗯,愿十八岁的你,一切都好。
祝平安喜乐 万事胜意
你的开开
2018年12月2日上午于怡文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