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近代史 家国 修订版
李星儿登上皇位的那一天，天启城大雪纷飞。太华殿广场上白茫茫一片，没有万民同庆万国来贺，只有廖落的一些老臣和内侍，行着叩拜之礼。他们的身影在巨大的广场上就是些小黑点，几乎要被雪埋没了。内侍喊号行礼的声音也显得遥远微弱，被寒风挂的飘摇不定。
李星儿穿着厚重的礼服冠冕，却只觉得寒冷刺骨。她没想过自己会坐在这里，也没想过大舜朝会变成这个样子。她宁愿回到小时候，那时似乎总是阳光明媚，宫殿和花园无边无际，她尽情的奔跑，和兄弟姐妹们嬉笑戏耍，以为时光会这样永远下去。
她的兄长们都帅气英俊。长皇兄李恒佑，长得颇为秀气，也爱音律，还能唱得一口音律婉转的戏曲，最擅反串女角，扮起来的美貌简直让李星儿这些公主们都自惭形愧。太后都爱来听长皇兄唱戏，还笑着说：“咱还请什么什么戏班名角进宫，都没有比咱家恒佑唱的好的。”
太后来听恒佑唱戏，父皇李纯时常陪着，恒佑的生母皇后自然也要相陪。李星儿有时也会去台上瞎捣乱，她却偏爱乱涂个脸谱，扮侠客或丑角，故意粗了嗓子演男生，唱的乱七八糟，各种串戏改词打岔，逗的太后和台下笑成一片，气的长皇兄一直要伸手掐她。
但有时李星儿在上场帘后偷看台下，长皇兄唱到精彩的时候，台下一片彩声，太后带头鼓掌，父皇也跟着鼓掌，但似乎有些走神并不太入戏。而皇后更是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看着台上她那唯一的亲儿子。李星儿那时候小，不懂父皇皇后在想什么，直到后来因为长皇兄太爱唱戏，父皇想立二皇兄为太子，为这事几乎闹到亲人反目国家崩溃，李星儿才明白了那些表情的含义。
二皇兄李恒悦，是恭贵妃的儿子。恭贵妃有过让儿子与长皇子争位的心思吗？李星儿不相信，相反，当她知道父皇有立二皇兄为太子的心思的时候，几乎吓坏了。太后也觉得父皇胡闹，皇帝就不能爱唱戏吗？先帝们有爱炼丹的，有爱打马球的，有爱溜出宫去微服寻美的，这么多年国家不也好好的么？说长皇兄沉迷戏曲不通政务，什么事都皇帝管，要大臣们干什么？再说恒佑还年少呢，等娶了妻自然就成稳了。
但父皇可不是这么想的，父皇想的是，当初先帝的儿子都死了，最后太后从亲王家选了他当皇上，那时他才四岁。太后为什么要选他，因为他最小，最不懂事，所以最好管。太后从小就管着他，到了他亲政还是管着他，国家大事帮他决定，选皇后妃子也都帮他选，现在自己有了儿子，要立谁为太子，都不能自己作一回主吗？恒佑是当皇帝的料吗？戏子那是**行业，一个皇帝天天反串女角唱戏不理国事，还不被大臣欺瞒死被国民骂死？自己要是让恒佑继了位，也一样得被骂昏君，没准祖宗基业都得断送了。
李星儿其实很理解父皇，因为二皇兄李恒悦实在是太优秀了，他最爱读书，通古博今，见识不凡，口才也极好，七八岁时就能把太傅们辩的哑口无言了，十二三岁时就已经没有人可以教他学问了，他只能自学成才，把能找的到的天下群书全读了，作得一手好诗文，顺便还学了数国外语。接见使节时他可以直接当翻译，使节们惊叹不已，父皇也面上光彩。
但这偏是太后不喜欢恒悦的地方，恒悦太聪明，没谁能骗的了他，也没谁能管的住他。恒悦对这个世界太好奇，皇宫已经容不下他了。他在宫里就像被困在笼中的幼狮一样焦燥，他的宫中摆满了全世界的新奇玩艺儿，那都是各国使节进贡来的，李纯不当回事，全被恒悦搬回屋了，有机械精巧的报时钟，有各式的火药枪，有上发条能奏乐的八音盒，还有蒸汽火车的模型，他甚至还在自己院中搭了一条玩具铁路，还自己试验水力发电机……李星儿最爱去二皇兄的殿里玩了，那里简直就是一个神奇的国度，是和皇宫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世界。
那一天，李星儿在恒悦的屋中看到了一艘船。
一艘悬浮在空中的船。
“天哪，你怎么做到的？”李星儿问。
“你知道这世上有一种星流石，十分奇怪，能与大地产生斥力，悬浮在空中，将它放在船中，船就浮起来了……这只是个模型，如果我有足够大的星流石，我就能造出一艘真正的飞船。”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你没看过那本书吗？”
“哪本书？”
“《海上牧云记》。”
“什么！那本书你也敢看？被父皇知道……”
“越是不让看的，我越是好奇，那书里藏了什么可怕的恶魔怪兽。看了才知道，其实就是写当年端朝的未平皇帝，是如何放弃了江山，把皇位传给侄子，造了一艘飞船，出海去寻找自己深爱的女人。先帝把这本书列为禁书，大概就是觉得荒诞不经，再之描写前朝夺位争斗，兄弟相残种种，若让皇家子弟看了，恐为所惑。”
“废话少说，书交出来，我没收了。”
恒悦偷笑，拿出书来交到星儿手中：“被发现了，可千万别说是我给的。”
“哈？这宫中还有谁会弄来这本书，你以为父皇皇后是傻的吗？”
“你就说是你在花园里捡到的好了。”
“那更惨，皇后非得把整个皇宫都查抄一遍不可。你反正是不怕，哪有人敢查到你这来。就算来查了，这满屋子你的宝贝，碰坏一样，你就得疯。等你当了皇上，他们全得倒霉。”
恒悦收起笑容：“别胡说，我才不当皇上。皇上是恒佑的。”
“恒佑还发愁呢，你不知道，他可怕当皇帝了。那天他还和我说：‘你说为啥他们想让我当太子呢？我只想开开心心的唱我的曲，什么国家大事我全不懂也没兴趣。明明恒悦那么有才能，他不当皇帝，才没天理呢。”
“有才能的人多了，都能当皇帝吗？恒佑当了皇帝，也可以天天唱他的戏啊。只要有得力的臣子辅佐他就行了。”
“你们两兄弟啊，我看书里戏里大家都是抢太子当，你们可是情深义厚，都推着别人当。”李星儿凑近恒悦：“可要是父皇最后真的让你当太子，你怎么办啊？”
恒悦摇头：“父皇也就是想想，他过不了太后那一关的。”
李星儿摇头：“我不明白大家为什么非要在这事上较劲呢？恒佑不爱当皇帝，你又这么有本事，那就你当就得了嘛。不是皆大欢喜么？”
“怎么会皆大欢喜，皇后首先就不会乐意。太后也不会。太后真在意的，是父皇听不听她的话。”
“哎，太后奶奶也是，父皇都一把年纪了，都不能自己定谁是太子吗？对了……”李星儿把玩着那艘小船，“你不想当皇帝，是不是也想学那个什么未平皇帝，造一艘飞船，出海去找美人啊。”
恒悦叹气：“其实我并非不想当皇帝，我对大舜朝的未来有很多梦想。我若当了皇帝，会修铁路，通火车，让军队都用上先进的火枪火炮，造出飞船，把我们的商品和国威传播四方。只是……我真不想和恒佑去争，也不想让父皇为难。恒佑当皇帝，我来辅佐他，不也很好吗？”
“是啊，恒佑和你那么好，他巴不得把所有政事都交给你呢。他当皇帝天天唱戏，你来当个摄政王帮他治理国家，这也挺好。父皇为啥想不出这主意？”
“父皇并不是想不到，他只是不相信能有这样的事。不相信有实权的人会一直忠诚不动当皇帝的心思。皇帝又会一直容忍另一个人才是实际的皇帝而不想除掉他。在他看来，这种安排一定会造成兄弟反目的。我和恒佑又如何能证明我们会一直互相信任呢？”
“啊？这么复杂的？”李星儿皱眉，“幸好我是一个女孩子，不用烦心这些。”
恒悦看着她微笑：“是啊，我还羡慕你呢。可以天天无忧无虑，没头没脑……”
“喂！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吗？我虽然唱戏不如恒佑，读书不如你，但是……但是……但是我唱戏比你好，读书比恒佑强啊。”
“哈哈，没错。星儿你的聪明，不在恒佑和我之下，只是太后和父皇从来没指望让女孩子有学问和才能，也就放任你天天玩耍。所以你天真单纯，不懂政事，也不是你的过错。”
“嗯，我倒觉得这样挺好，什么国家大事你们去劳神头痛吧。我就天天没心没肺吃喝玩乐好了。”
“但星儿你也会长大的啊，会有你发愁的时候……比如说，父皇给你找了个丑驸马……”
“你说什么！”李星儿跳起来，“看我不打死你！我才不要嫁人，这世上我看也没有什么男人能让我看上的，反正他们肯定都不如你们。”
“呵呵，你现在这么说，等真遇上喜欢的人，只怕就立刻就飞扑过去，什么父皇兄长统统不要了！”
“我才不会！”
正这时，外面传来惊慌的喊声，一个巨大的阴影移来盖在了窗上，瞬间昏暗的如乌云压城。
恒悦和星儿奔了出去，看见内侍宫女们都惊恐的向天上望去。
他们也抬起头，看见了天上遮蔽日月的那个庞然巨物。
那是一艘船，悬浮在空中的船。
牧云行和牧云曦站在船头，俯看着下面的天启城。
“这就是天启了么？比我想象的更庞大呢。这些房屋，看起来都有几百年了。”少女牧云曦好奇的张望。
“倒是和我梦中的一模一样。”牧云行微笑，“这曾是我们祖先的家乡啊，我们终于回来了。”
李星儿登上皇位的那一天，天启城大雪纷飞。太华殿广场上白茫茫一片，没有万民同庆万国来贺，只有廖落的一些老臣和内侍，行着叩拜之礼。他们的身影在巨大的广场上就是些小黑点，几乎要被雪埋没了。内侍喊号行礼的声音也显得遥远微弱，被寒风挂的飘摇不定。
李星儿穿着厚重的礼服冠冕，却只觉得寒冷刺骨。她没想过自己会坐在这里，也没想过大舜朝会变成这个样子。她宁愿回到小时候，那时似乎总是阳光明媚，宫殿和花园无边无际，她尽情的奔跑，和兄弟姐妹们嬉笑戏耍，以为时光会这样永远下去。
她的兄长们都帅气英俊。长皇兄李恒佑，长得颇为秀气，也爱音律，还能唱得一口音律婉转的戏曲，最擅反串女角，扮起来的美貌简直让李星儿这些公主们都自惭形愧。太后都爱来听长皇兄唱戏，还笑着说：“咱还请什么什么戏班名角进宫，都没有比咱家恒佑唱的好的。”
太后来听恒佑唱戏，父皇李纯时常陪着，恒佑的生母皇后自然也要相陪。李星儿有时也会去台上瞎捣乱，她却偏爱乱涂个脸谱，扮侠客或丑角，故意粗了嗓子演男生，唱的乱七八糟，各种串戏改词打岔，逗的太后和台下笑成一片，气的长皇兄一直要伸手掐她。
但有时李星儿在上场帘后偷看台下，长皇兄唱到精彩的时候，台下一片彩声，太后带头鼓掌，父皇也跟着鼓掌，但似乎有些走神并不太入戏。而皇后更是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看着台上她那唯一的亲儿子。李星儿那时候小，不懂父皇皇后在想什么，直到后来因为长皇兄太爱唱戏，父皇想立二皇兄为太子，为这事几乎闹到亲人反目国家崩溃，李星儿才明白了那些表情的含义。
二皇兄李恒悦，是恭贵妃的儿子。恭贵妃有过让儿子与长皇子争位的心思吗？李星儿不相信，相反，当她知道父皇有立二皇兄为太子的心思的时候，几乎吓坏了。太后也觉得父皇胡闹，皇帝就不能爱唱戏吗？先帝们有爱炼丹的，有爱打马球的，有爱溜出宫去微服寻美的，这么多年国家不也好好的么？说长皇兄沉迷戏曲不通政务，什么事都皇帝管，要大臣们干什么？再说恒佑还年少呢，等娶了妻自然就成稳了。
但父皇可不是这么想的，父皇想的是，当初先帝的儿子都死了，最后太后从亲王家选了他当皇上，那时他才四岁。太后为什么要选他，因为他最小，最不懂事，所以最好管。太后从小就管着他，到了他亲政还是管着他，国家大事帮他决定，选皇后妃子也都帮他选，现在自己有了儿子，要立谁为太子，都不能自己作一回主吗？恒佑是当皇帝的料吗？戏子那是**行业，一个皇帝天天反串女角唱戏不理国事，还不被大臣欺瞒死被国民骂死？自己要是让恒佑继了位，也一样得被骂昏君，没准祖宗基业都得断送了。
李星儿其实很理解父皇，因为二皇兄李恒悦实在是太优秀了，他最爱读书，通古博今，见识不凡，口才也极好，七八岁时就能把太傅们辩的哑口无言了，十二三岁时就已经没有人可以教他学问了，他只能自学成才，把能找的到的天下群书全读了，作得一手好诗文，顺便还学了数国外语。接见使节时他可以直接当翻译，使节们惊叹不已，父皇也面上光彩。
但这偏是太后不喜欢恒悦的地方，恒悦太聪明，没谁能骗的了他，也没谁能管的住他。恒悦对这个世界太好奇，皇宫已经容不下他了。他在宫里就像被困在笼中的幼狮一样焦燥，他的宫中摆满了全世界的新奇玩艺儿，那都是各国使节进贡来的，李纯不当回事，全被恒悦搬回屋了，有机械精巧的报时钟，有各式的火药枪，有上发条能奏乐的八音盒，还有蒸汽火车的模型，他甚至还在自己院中搭了一条玩具铁路，还自己试验水力发电机……李星儿最爱去二皇兄的殿里玩了，那里简直就是一个神奇的国度，是和皇宫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世界。
那一天，李星儿在恒悦的屋中看到了一艘船。
一艘悬浮在空中的船。
“天哪，你怎么做到的？”李星儿问。
“你知道这世上有一种星流石，十分奇怪，能与大地产生斥力，悬浮在空中，将它放在船中，船就浮起来了……这只是个模型，如果我有足够大的星流石，我就能造出一艘真正的飞船。”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你没看过那本书吗？”
“哪本书？”
“《海上牧云记》。”
“什么！那本书你也敢看？被父皇知道……”
“越是不让看的，我越是好奇，那书里藏了什么可怕的恶魔怪兽。看了才知道，其实就是写当年端朝的未平皇帝，是如何放弃了江山，把皇位传给侄子，造了一艘飞船，出海去寻找自己深爱的女人。先帝把这本书列为禁书，大概就是觉得荒诞不经，再之描写前朝夺位争斗，兄弟相残种种，若让皇家子弟看了，恐为所惑。”
“废话少说，书交出来，我没收了。”
恒悦偷笑，拿出书来交到星儿手中：“被发现了，可千万别说是我给的。”
“哈？这宫中还有谁会弄来这本书，你以为父皇皇后是傻的吗？”
“你就说是你在花园里捡到的好了。”
“那更惨，皇后非得把整个皇宫都查抄一遍不可。你反正是不怕，哪有人敢查到你这来。就算来查了，这满屋子你的宝贝，碰坏一样，你就得疯。等你当了皇上，他们全得倒霉。”
恒悦收起笑容：“别胡说，我才不当皇上。皇上是恒佑的。”
“恒佑还发愁呢，你不知道，他可怕当皇帝了。那天他还和我说：‘你说为啥他们想让我当太子呢？我只想开开心心的唱我的曲，什么国家大事我全不懂也没兴趣。明明恒悦那么有才能，他不当皇帝，才没天理呢。”
“有才能的人多了，都能当皇帝吗？恒佑当了皇帝，也可以天天唱他的戏啊。只要有得力的臣子辅佐他就行了。”
“你们两兄弟啊，我看书里戏里大家都是抢太子当，你们可是情深义厚，都推着别人当。”李星儿凑近恒悦：“可要是父皇最后真的让你当太子，你怎么办啊？”
恒悦摇头：“父皇也就是想想，他过不了太后那一关的。”
李星儿摇头：“我不明白大家为什么非要在这事上较劲呢？恒佑不爱当皇帝，你又这么有本事，那就你当就得了嘛。不是皆大欢喜么？”
“怎么会皆大欢喜，皇后首先就不会乐意。太后也不会。太后真在意的，是父皇听不听她的话。”
“哎，太后奶奶也是，父皇都一把年纪了，都不能自己定谁是太子吗？对了……”李星儿把玩着那艘小船，“你不想当皇帝，是不是也想学那个什么未平皇帝，造一艘飞船，出海去找美人啊。”
恒悦叹气：“其实我并非不想当皇帝，我对大舜朝的未来有很多梦想。我若当了皇帝，会修铁路，通火车，让军队都用上先进的火枪火炮，造出飞船，把我们的商品和国威传播四方。只是……我真不想和恒佑去争，也不想让父皇为难。恒佑当皇帝，我来辅佐他，不也很好吗？”
“是啊，恒佑和你那么好，他巴不得把所有政事都交给你呢。他当皇帝天天唱戏，你来当个摄政王帮他治理国家，这也挺好。父皇为啥想不出这主意？”
“父皇并不是想不到，他只是不相信能有这样的事。不相信有实权的人会一直忠诚不动当皇帝的心思。皇帝又会一直容忍另一个人才是实际的皇帝而不想除掉他。在他看来，这种安排一定会造成兄弟反目的。我和恒佑又如何能证明我们会一直互相信任呢？”
“啊？这么复杂的？”李星儿皱眉，“幸好我是一个女孩子，不用烦心这些。”
恒悦看着她微笑：“是啊，我还羡慕你呢。可以天天无忧无虑，没头没脑……”
“喂！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吗？我虽然唱戏不如恒佑，读书不如你，但是……但是……但是我唱戏比你好，读书比恒佑强啊。”
“哈哈，没错。星儿你的聪明，不在恒佑和我之下，只是太后和父皇从来没指望让女孩子有学问和才能，也就放任你天天玩耍。所以你天真单纯，不懂政事，也不是你的过错。”
“嗯，我倒觉得这样挺好，什么国家大事你们去劳神头痛吧。我就天天没心没肺吃喝玩乐好了。”
“但星儿你也会长大的啊，会有你发愁的时候……比如说，父皇给你找了个丑驸马……”
“你说什么！”李星儿跳起来，“看我不打死你！我才不要嫁人，这世上我看也没有什么男人能让我看上的，反正他们肯定都不如你们。”
“呵呵，你现在这么说，等真遇上喜欢的人，只怕就立刻就飞扑过去，什么父皇兄长统统不要了！”
“我才不会！”
正这时，外面传来惊慌的喊声，一个巨大的阴影移来盖在了窗上，瞬间昏暗的如乌云压城。
恒悦和星儿奔了出去，看见内侍宫女们都惊恐的向天上望去。
他们也抬起头，看见了天上遮蔽日月的那个庞然巨物。
那是一艘船，悬浮在空中的船。
牧云行和牧云曦站在船头，俯看着下面的天启城。
“这就是天启了么？比我想象的更庞大呢。这些房屋，看起来都有几百年了。”少女牧云曦好奇的张望。
“倒是和我梦中的一模一样。”牧云行微笑，“这曾是我们祖先的家乡啊，我们终于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