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关于四月
鲜欣。
四月的慢与鲜,首起一场四月雨,绵绵阴阴不冷,午休罢起来到饮水机前接水,迎头充斥了一口鲜欣的四月味,绿野沾枝的鲜青与迤逦不息的欣喜。
心里默默道:hey,你好呀,小四。
活蹦乱跳起来的欣喜片刻间像注入的一管青绿。
仓忙,昏暗,碌快。夹隙疯长出诗意,语句瞬息而至,觉得最近日子过得未免囫囵与敷衍,先冒出的就是一枝鲜欣,如山樱轻吻,把忙忙噩噩的日子吻醒。
竟险些遗失我生而俱有的对微光细小的捕捉,实在是过错。生活不应该被囫囵,音乐文字与绘画都早该织入每一帧日子。
于是想起天宇对于“慢”概念的理解,静静燃烧的柴火。
不知道马老师这个四月准备做什么,但四月是绵绵将雨,青而不翠艳的野,理应是穿薄毛衣撑伞在桥头漫步的罢,或是探樱赏雨,花式穿衬衫。
痛苦不安的不适险些使我失声,又一场意料外的感冒,但也并没有影响心情,单台阶蹦蹦哒哒回家,春天的微雨清明且款款。
生活似乎就是被快慢交织填满的,快也匆匆,而慢是不尽被拉长记忆的些许碎片微光,孤独与合群,仓皇与茫然之间的边边角角。
找到自己的节奏吧,比例宜当地在生活里塞进鼓鼓囊囊的诗意。
还是午休,校铃放一支类似民谣调的歌,曲声虚妄似我曾几的傲岸难平。
见过自己未熟的头角峥丽,如裹满浑身的细茧,稚龄的翅蠢蠢不安,未来乌团如海,破开却又都是天光,只待挣翅扶摇,击南九万里,无垠青云。
我信。
我收拢掌心,遥渺歌声里拢住一腰尖伶逃窜的风,它顿不住尾,细尖拔响地冲我尖叫,或者说、一种叫嚣:
“Run!”
run,因为韶华冲撞,年少不曾歇脚,尚还这样年轻,不如先来一场战斗的四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