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废土故事·其一】
白狼是个佣兵，一个普通佣兵。
【2183年11月29日】【天朝废土西南】【霓虹镇】
血色的夕阳染红了黄绿的天空，如同血液滴入死水，被藻类和微生物分解蚕食。眼前的铁栅栏大门满布锈迹、裂缝与苔藓。
“欢迎回‘家’，老白。”看门人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抑扬顿挫，不过似乎刻意嘲弄了某个字，“那只怪物怎么样？”
“别提了，神他妈4只蟑螂……”白狼拍拍左臂皮衣上的灰尘，放下挽起的大衣袖。
“我听说不是有什么东西发光吗？”
夕阳最后一丝余辉沁出，厚重的防尘大衣随风微动，皮衣和腰间的5.8mm“雇佣兵”，反射着泛红的光。
“有啊，发光的辐射蟑螂，我还是头一次见。”
“靠，这400瓶盖挣得真容易。”
“别发牢骚了，有空来酒吧，我请你。”
看门人并没有回答白狼，白狼自然也没有再说什么。凭借着某种熟人间的默契，他知道这个沉默代表肯定。

【几分钟后】【枪刺与射击方阵酒吧】
白狼熟练地推开门，勉强算得上明亮的灯光，照着墙壁上一幅刻意仿古的油画。前排长枪手半蹲，长枪直指前方飞驰而来的重骑兵；后排火枪手一齐扣下扳机，烟雾与火光四溅。本就已经泛黄的油画在昏黄的墙灯照耀下，暗淡如消逝的希望。
白狼径直走向柜台前的高脚凳。
“来瓶啤酒。”
“抱歉，小子。啤酒昨晚卖光了。”对白狼来说，尸鬼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亲切。“陈德那帮小伙子说他们找到了一堆金子，就在处理西边那群狂尸鬼的时候。他们买光了所有的啤酒，还抱怨为什么只有半件，就往北边走了。”
“半件？上个月这个时候87号哨站那边不是早就送货来了吗？”
“是啊，不知道PLA的商队又抽什么风了。”酒吧老板从柜台下拿出一瓶核子可乐，“对不起了，小子，忘了给你留瓶酒。我记得你小时候特别喜欢喝，就算我请你的。”
“谢了。”白狼接过核子可乐，从瓶底取下100多年前的制冷器，徒手拧下瓶盖，把制冷器扔进可乐。
酒吧的大门被再一次推开，一个穿着破旧橙色棒球衫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的神情很是不自然，带着些许的紧张。
年轻人在白狼右边的高脚凳上坐下，看起来想要对柜台后面的尸鬼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想要来点什么吗，孩子？”
年轻人终于下定了决心。
“报一下年龄，我今年17......”
“你是新来的？年龄从来不是这里需要考虑的。”白狼指了指身后，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在众人的喝彩下喝光了第四瓶伏特加。
“不是......我半个月前听到了霓虹镇的广播，他们需要一个DJ，而且工资还不错。我其实......有点......紧张，我从来没有来过这么大的镇子，我怕我紧张，过不了面试。”
“我懂了，你想要点东西壮壮胆。”尸鬼转过身，从货架上拿下一瓶黑色的核子可乐，“通常情况下我都会推荐啤酒，但不巧的是，昨天啤酒卖光了。核子可乐黑暗味，酒精含量不逊于啤酒的鸡尾酒，我珍藏了119年！给你打个折，30瓶盖。”
“嘿，为什么有这种好东西都不给我！”
“我老了，小子，记性不好。”
“谢谢，先生......但是......”年轻人的语气变得更加结巴，“我在来的路上，被掠夺者抢光了所有瓶盖......”
“对不起了，孩子。这个酒吧不能赊账。”
“等等，掠夺者？你什么时候被抢的？”
“就在昨天，西边大概5里路的样子。”
“他们大概什么样？”
“他们穿着一些垃圾拼成的装甲，拿着波波莎，莫辛那甘什么的；领头的拿着AK，还说着毛语，简直就是个铁罐头。”
“斯拉夫那帮**，抢到霓虹镇来了。”白狼数出一把瓶盖，“瓶盖我替他付。”连同核子可乐的瓶盖放到柜台上。
“只有29个瓶盖，小子。”
“他的可乐上还有一个。”
尸鬼笑了笑，转身整理起货架。他的眼神瞟过一张便签纸，像是想起了什么。
“昨天有个人说要雇你，他现在应该在206号房，就在你房间对面。”
白狼喝下一口核子可乐，“要雇我？多少钱？”
“整整一手提箱瓶盖，还有两箱别的什么。”
“他为什么不请保安队？”
“他想要个机灵能干的，重要的是单干的，你是唯一的人选。”
白狼拿起核子可乐，走向那个房间。

核子可乐，废土无人不通美这东西在天朝应该很稀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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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刺与射击方阵酒吧】【206号房】
白狼推开206号房沉重的木门，那个可能的雇主坐在沙发上，正对着房门。那几张沙发早已破损掉色一百多年，早已无法分辨原本的颜色，在昏黄的灯光下，沙发表面如腐烂双头牛腹中半消化的破烂抹布。还好没有相同的气味。
“你就是那个白狼？”除了有气无力以外，他的语气似乎还有什么和其它人不一样。
“对。”白狼抿了一口手中的核子可乐，“听说报酬很丰厚啊。”
雇主从地上提起一个手提箱，甩在两人之间的桌子上。他身上的高档西装很合身，原本整洁华贵，如今已满布污渍和裂口。在他的左臂，绑着一根染血的绷带，黑色的西装被血染成了暗红色。
那是个黑色的皮革手提箱，皮革在昏暗的灯光下仍旧反射着光泽。白狼曾经见过一次这种皮革，在一个死亡爪猎人的皮衣上。
他打开了那个手提箱，那个手提箱被清一色的核子可乐瓶盖所填满。
“怎么样？够了吗？”他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特别的东西。
“所以工作是什么？”
他并没有理会白狼，提起了另一个手提箱。
“我叫林建国，三十多年前在新民国开了一家面粉厂。三十年来，累计了一小笔财富，大概一个亿瓶盖左右吧。五年前，复苏的华约军向新民国宣战。新民国战败了，割让了一半的土地，我的面粉厂刚好就在那一半。”
他打开了第二个手提箱，里面整齐的码着砝码状的货币，上面印着WIA的红星。
“这是WIA的官方通用货币，全息硬币，不过更多人叫它全息砝码，在东边，一个可以换10个瓶盖，反正这是黄金那种硬通货。”
“这东西有什么有吗？”
“你会知道的。两年前，大部分负责剿灭土匪的华约军撤走，出现了一伙自称PLA的强盗。这时，一些自称WIA高层的官员找到了我，让我协助他们动员工人，好征兵‘反击’PLA。我知道那不是PLA，他们用着WIA淘汰的武器装备，更重要的是，他们用着WIA的战术，WIA对新民国的战术！”
“你这是在反抗半个旧世界，还是专制的那半个。”
“当时我没有任何选择。我的祖父在第三次长江战争中为WIA战死，我不想让旧世界的战火吞噬更多人。”他的话语，带着绝望。“我曾经看过一本书，上面说，战争，战争永不改变......”
他提起了最后一个手提箱，从地上提起半瓶二锅头，一饮而尽。
“去年，一些工人组织游行，说要打倒西南。由于我一直有着工人的爱戴，我告诉了他们这不是PLA，并将我所知道的一切全部说出。半个月后，那些‘PLA ’攻入了面粉厂，他们杀光了所有反抗的工人，抢走了所有值钱的东西，把我一家三口绑回他们的地堡。他们分成三路，分别押送我，我妻子，还有我儿子，以及那些财物。”
“你是怎么从他们手下逃出来的？”
“我不可能逃出来，我试过......他们选择了最危险的一条路——湖南。在穿过辐射区时，我们受到了袭击。那些人把我救下，并用电磁步枪干掉了他们所有还活着的人。那些人自称天朝废土游骑兵麾下的黎明游骑兵。游骑兵们把所有瓶盖还给了我，我给了他们几箱瓶盖和全息砝码作为答谢。他们证实，那不是PLA。在了解整件事后，他们给了我一把好东西，并派人护送我来西南。几天前，从PLA的87号哨站我们得知，霓虹镇来了个可疑的新镇长。”
“你是说罗镇长有问题？确实，即使有保安队，他还是带来了自己的保镖。”
“那个罗镇长，就是WIA官员的头头。他的保镖里有个尸鬼，我在假PLA的地堡里见过。”
“所以......你想让我去救你的家人？”
“不，那是我要做的。我想让你尽全力扳倒这个镇长。去拿两瓶二锅头来。”

【几分钟后】【枪刺与射击方阵酒吧】【206号房】
“你不来点吗？”
白狼把两瓶二锅头放在桌上，“我喝不惯这种烈酒。”
林建国随手抓起一瓶，灌下一大口。
“你说全息砝码是硬通货？为什么？”
“看看那个。”顺着他所指的方向，一台酷似电唱机的老旧机器静静地积满了灰尘。
“我记得这个机器很早就待在这里了，大家说这是一台坏掉的电唱机。”
林建国笑了笑，拿起另一瓶没开封的二锅头，还有几个全息砝码。他站起身，拖着略微摇晃的步调，走到那台老旧机器前，熟练地打开机器顶部的弧形防尘罩，把那瓶二锅头放在露出的平台之上。
白狼注视着那瓶二锅头，岁月早已将玻璃瓶上的标签纸剥落，铝制瓶盖上的漆早已化作灰烬，金属也开始发黑。
林建国投入一个全息砝码，擦去机器屏幕上的灰尘，屏幕上显示出一行蓝色的字：
系统正在初始化，请稍等
剩余：100点全息点
“我们把这玩意叫全息分子交换仪。”正方形平台各个直角处，四个立柱伸出。
商品加载中，请稍等
淡蓝色的光芒自下而上扫描过整瓶酒。
解放牌二锅头300ml装
【出售】 【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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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牌？解放不是做汽车的吗？”林建国自言自语着，按下了【更新】。
全息点消耗：30 是否继续
【是】 【否】
他按下了【是】，淡蓝色的光芒自上而下扫描过整瓶酒，被淡蓝色的光芒所笼罩。当光晕散去时，一瓶崭新的二锅头立在平台之上。
原本生产日期的位置上，写着2183 11 29。
“新鲜二锅头，产地直送，确定不来点？”

啊，作业终于写完了！

【通知】
由于万恶的开学，小说创作时间被严重压缩，所以小说正式进入月更＋假（四声）更模式

顶顶，发现大佬

清明节终于到了，幸好这次月考还不用过清明

有长家伙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