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修改版)
发现二楼还有一个散发出泥土气味的奇怪房间时,一打开门看见的就是这副景致。
整齐摆放了多口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棺材,和其他房间不同的泥地,以及卧倒于地面一动也不动的翠发少年,在他头部周遭的泥土看起来颜色特别深邃,大概是因为流出的血都被土壤所吸收的缘故。
在一楼的厕所看过一具死状更加凄惨的尸体,月宫已经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尽管他本来就是冷静过头的性格,不论发生什么都能面不改色。
…真奇怪,这次不是同样全身刀伤吗?
月宫蹲下身子轻轻撩起被害者深绿的发丝,能清楚看见半凝固愈合的伤口,不经意触碰到对方的皮肤,并非预想中的冰冷让他稍显惊讶,还有温度,他再仔细查看伤口,出血量不至于失血过多死亡,为了验证这个人可能还活着的想法,他将手指凑近对方鼻前,如他所想,一丝微热的气息吹拂于表面。
既然还活着也不好见死不救,更何况他现在需要人手帮忙推动大门,于是月宫拿捏适当的力道拍打起他的脸颊,试图唤醒这个昏迷在地的人。
「喂、喂?」见对方始终没有反应,月宫果断放弃,虽然他欠缺帮手,但在自顾不暇的情况下还必须照料伤者非常麻烦,还可能变成累赘。
放任那名陌生的少年继续昏迷,月宫将视线转移到那些诡异的棺材上,这个房间除了那个伤患和泥土就只有棺材,认为棺材可疑也是理所当然,于是他没有半分惧色的展开搜查,但打开第一个就中了大奖。
「!…这是……」月宫微微诧异的望着那意外的医疗箱,有谁会那么无聊把医疗用品安置在棺材里?虽然他也不明白这所医院的院长为什么要摆棺材装饰,或许是让人体会一次躺在棺材里的感觉吧。
不再纠结于棺材的实际用途,详细查找过后确认只获得一个医护箱,里头还有一些未用完的膏药,月宫索性就帮忙那名少年处理伤势,即使伤口不大也有感染或因温差继续流血的可能,既然都要成为以逃出废墟为首要目的互相帮助的队友,那么帮忙处理也无所谓,毕竟不这么做会更麻烦。
他谨慎的撩起对方过长的浏海,上头还沾染了少许血红,甚至有几缕和半愈合的伤口黏在一块,对医疗方面没有经验的月宫,充当医生自己研究一番,总之是先消毒吧,幸好最后伤口没有反倒被他弄的恶化,总算完成了简单的包扎,对于自己的作品他还挺满意的。
「唔……」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人终于有了反应,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露出底下所隐藏的璀璨宝石。「……你是…?」
「还好吗?」月宫注视着他迷茫困惑的双眼问道。
「……呃…」搞不清状况的风谷开始进行回忆,休眠的大脑也恢复正常运作,充斥着迷惑的双眸终于有一丝光亮,他盯着月宫嵌有红色宝石的胸针,进行对照确定和印象中袭击自己的人无法重叠,他才安心下来。
他好像…是被谁袭击了,但由于事发过于突然,他没有记清袭击者的长相,不过比起被人打晕,他更在意自己的生死,所以脱口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我……没死吗?」
「如果你想死的话。」月宫直接吐出毫不修饰的话语。
「……那我应该还活着吧…?」这个人说话真直接啊,风谷心想着抚上被包扎过的伤口,疼痛清楚告诉他活着的事实,但是纱布…「这是…你做的吗?非常谢谢你。」
「不会,举手之劳而已。」月宫谦虚的回以一句。
意识到自己躺在泥土上时,风谷正想起身却感觉脑袋袭来一阵钝痛和晕眩,他发出非常不适的声音,状似痛苦的按着头部,随即就被月宫强制压回地面乖乖躺好。
「失血后最好小心一点,再昏过去我可帮不了你。」
「啊,谢、谢谢?」应该这么回答吗?风谷不怎么确定的回覆,这个人虽然冷漠,但实际上似乎是个温柔的好人。「等等,是你救了我吗?那两个打晕我的家伙呢?」
「没看到,我一进来就只看见你倒在地上。」除去风谷和那个自称美美还是什么的女孩,他目前为止都没有碰上任何人,尽管后者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你是怎么被打晕的?而且还是在这里。」
「这个……」风谷尴尬的挠着脸颊。「我被袭击两次也昏迷两次,只知道一醒来就被关在棺材里,门也因为另一侧有东西堵住打不开,呼叫的时候碰到有人帮忙…结果门一开就莫名其妙的挨打……」亏他还这么感激对方,不是来帮忙就算了,竟然还打昏他,嫌他吵也用不着使用暴力啊!
月宫点点头表示理解,淡定的说出结论。「因为你太吵了吧。」
「那、那也不需要打昏我吧!?」风谷不满的抗议道。
依风谷的证词条条分析,仅是被打晕而非杀死让月宫感觉蹊跷,厕所那具尸体一脸狰狞且身受多处刀伤,但风谷却被袭击两次都只是轻微昏迷,他无法理解犯人的思维,虽然他也不想理解,或许是故意留活口玩鬼抓人游戏吧?但若是这样犯人也真恶趣味。
「你记得犯人的长相吗?」
「呃……」根本反应不及就被打晕了,怎么可能记得呢?风谷努力的回想,从当时模糊的记忆中挖掘出有关犯人的资讯。「…一个很高的男人,棕色头发,还有一个小孩子,穿着类似病服,浏海很长,头发是黑色的,差不多……十岁左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