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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军后勤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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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观察者网专栏作者 荀越]
  1948年12月16日起,在河南省一个小小的村落陈官庄,上演了世界战争史上极其罕见的一幕:进攻方华野大军摆开了猪肉炖粉条子阵,对被围的国军杜邱李兵团残部开展了送饭攻势。国军闻香而动,非常配合地在20天内携枪起义一万四千多人,平均每天七百多人闻着猪肉炖粉条的香气跑到对面阵地上,把枪一扔就闷头开吃。
虽说此时的国军几大兵团都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空军空投的粮食还扔得不怎么准,很多直接成了援共。陈官庄这块三个兵团的国军弟兄,尉官以下可能有很久都没看见荤腥了。
  不过,即使是在国军平常补给正常的时候,三斤猪肉的价值,也已经超过了国军一个准尉一个月的军饷。
  要领略这锅猪肉炖粉条“大杀器”般的魅力,我们还需细数国军的几大“光荣传统”: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03-08 07:34回复
    国军传统第一:光靠工资活不长
      事情要从国军的工资说起。按理说,从1932年开始,国军弟兄们为了抗战,所有人的薪俸都打了三折,这么多年苦难都熬过来了,怎么也得给涨涨工资不是。
      国防部也确实这么做了。无奈,国防部加工资的速度,实在是跟不上蒋公他老婆家印钞票的速度。1931年国军上将薪水800元,到了1947年6月,国军上将的薪水已经提升到了50万元,涨了625倍。
      然而物价此时已经涨了一万多倍。折算一下上将手里这点钱能买的东西不如1931年的6%。不同级别的军官缩水比例不一样,但是钱到手里基本等于原来的四折以下。
      国军弟兄们的工资具体惨成啥样了呢?
      就在淮海战役末期,49年2月有一批伤病员给联勤总部写信反映:
      “以6个准尉来说,元月份薪俸800多元(金圆券),到2月份才领到。现在理发一次200元,洗单衣一套100元,每月至少理2次发,洗4次衣,计共需800元……剩下几十元,不够洗一次澡的。虽然一人每次副食费40元,但每天的蔬菜,柴火,食盐3者不可缺一,除开支以外,所余者能购几钱油。猪肉要300多元一斤,哪里还有钱去买呢?我们简直是过着苦中再苦的生活了。”
      后来国军南京司令部自己调查也承认:“查目前士兵待遇太低,即最低生活亦不能维持,例如二等兵月饷只能寄一封航空平信。”
      1947年6月,国军一个连的办公费规定3.28万元,而在鲁南一斤灯油就9600元。办公费只够买3.4斤豆油,一个连连一两盏油灯都没法点足一个月。
      哪怕不算挪用贪污,几个准尉除了洗洗涮涮之外也不剩什么钱了,连贪污办公费都凑不齐打牙祭的钱。
    陈官庄有一个好,大家饿肚子一起平等。这一堆国军将领也是扎堆到华野司令部才吃了一顿饱饭。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03-08 0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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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军传统第二:米面成仓漂没光
        吃肉这事基本上是没戏了,别忙,就算是打算吃米吃面,能不能吃饱这事也悬。
        按理说抗战之后,国军第一次有了无穷尽的美援粮食,又在美军指点下,有了相对正规的后勤系统,两件快乐的事情重合在一起,可是为什么还能搞得吃不饱饭呢?
        抱歉,对于国军来说,有的事情虽已大不一样,但许多传统依然故往。即使国军筹集的军粮绝对超出需求,但是一到分发补给调度过程,就不要指望他们能有什么看上去正常的操作。
        原本在1945年9月3日,借着胜利日,国府已经宣布:“曾经陷敌各省,豁免本年度田赋一年,后方各省,明年度亦与豁免。”
        到实际情况,接收大员一到,跟着的就是征购军粮,发动献金献粮。后方各省到1946年不但没豁免征粮,“田赋依旧征实征借,且赋额极高……较战前赋额增加四倍以上,且超过战时负担。”
        别的事情上大可以质疑国府做得到做不到,但是在横征暴敛这事上绝对不需要对国府有任何质疑。
        46-47年国府以军粮征购名义实际征收米麦5500万石,约330万吨。这还不算美援粮食和抗战囤积结余、联合国救济粮食的挪用,和向美国和加拿大的正式购买的粮食。
        此时国府部队已整编完成,军警宪特吃军粮的人加在一起515万左右,平均每个人一天能分三斤多粮食,打着滚都吃不完。
        且慢,到国军这里你以为征收到的粮食就能分给你吗?
        1947年,联勤总部计划为515万人总共本年度补给粮食为149.8万吨,这莫名其妙就少了一半多啊。
        不过也没关系,折算下来平均每人每日1.6斤,折合25.5两,也算够用了。而对面解放军这个时候连每人22两都吃不到。刘邓大军千里跃进大别山更是差点断粮。
        但是到了实际规划八个补给区分区规划补给的时候,还会出现新问题。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03-08 0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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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军传统第三:抢劫走私两头忙
          当然,哪怕国军再看不起大头兵,让八十多万人练辟谷修仙那非闹成兵变不可。在补给区不能完全满足部队粮食需求之时,国军就放手让各单位自行采购,名为“现地采办”。现地采办依旧不足的,还可以进行“征发”。区别就是,一个名义上给钱,一个名义上连给钱都不需要。
          要说让一群几乎没有纪律管制,没有政治管理教育,地方政府无权管辖,还因为各种贪污腐败,导致口粮和军饷都发不到位的饥肠辘辘的大兵们,在手里有枪的情况下好声好气地去跟商家们讨价还价,然后非常友好地完成平等交易,这估计不会有人信。
          于是“采办”和“征发”很顺理成章地变成了持续性抢劫。在辽沈战役之前,国军打算就地强征50万斤军粮,结果只征来20万斤。剩余的部分后勤单位一筹莫展。为了这点粮食,在沈阳外围还发生了国军内讧,以“抢小麦之战”之名见诸史册。
          1948年8月,辽沈开战前一个月,国军东北“剿总”开了个会。卫立煌把军长以上都喊来研究怎么“强购”粮食,可惜反应平平。卫立煌连让各位军头提成20%的说法都提出来了,问题是这地方各位都蹲了两年半了,该抢的都抢完了,沈阳附近实在是没的可抢了。
          于是,“抢购”的黑手,直接伸向了国民政府粮食部。粮食部在锦州存有10万袋面粉,本来打算救济沈阳附近灾民,结果被一纸白条,直接拿走当了军粮——饿肚子之下众生平等,管你是不是同僚,管你的粮食干什么用。
          不止是粮食,国军的征发过程是遇见什么要什么,最后搞得当时的国防部不得不发电报申斥:“据报,近查各部队构筑工事,每多任意拆毁民房,而且强向民间征发材料,人民怨声载道。除分本部陆海空联勤总司令部暨各行辕,各绥靖公署,台湾警备司令部持电查照,希即严饬所属,不得任意拆毁民房,强征材料为要。”
          然而这种电报在国军体系里跟废纸就没什么区别。抗战只有一场长沙大火,而解放战争国军每次守城拆房子都能拆出来一场缩水版的长沙大火。解放天津之时,六十二军一个加强团在宜兴埠据点以扫除射界为名,纵火烧村,致使7800多户3.8万多人无家可归。天津守备司令陈长捷既没被惩罚,也没做赔偿,最后还是东野的大炮,替天津群众讨回了公道。
          在小兵眼里,抢来的粮食物资,无非也就是吃喝,在有路子的军官眼里,这可就是不菲的财富了。空军弟兄能勾结奸商拿陆军的口粮投机倒把,海军能没事把剿总管理的油料倒腾出来玩玩,近水楼台的陆军弟兄们自然也不落后。
          在廖耀湘偷袭彰武成功,获得东北野战军百万斤大米之后,一场狂欢就此开始。新1军和新6军带头用汽车抢运粮食回沈阳,和早就串通好的黑市奸商共同发财。身为五大主力,此时也是“发财为先,剿匪为后”了,更何况“因粮于敌”乃孙子兵法教诲,借敌军的粮发自己的财,乃兵法正道也。
          整个廖兵团像是老鼠进了米仓一样足吃足喝。这全赖有一个擅长做生意的领导。廖耀湘在抗战的时候就曾借助美国盟友的飞机,派参谋搞夹带炒黄金差价,下属们能不学得快吗。
          在走私这种活动中,谁先抢占货物出手的先机,谁才能赚到最大的便宜。从国军的经验来看,不管是抗战劫收拆了工厂卖机器,还是彰武城下倒腾粮食,汽车都是很重要的。正如土匪窝点里面最重要的不是打打杀杀的炮头,而是主持销赃的先生。国军的作战部队也得先巴结好了运输部队,才能赚大钱。
          更何况,搞运输的这帮人比只能明抢的这些位做生意都早,思路也灵活:汽车部队利用运输工具走私黄金和毒品,故意将好的汽车报称报废藏起来干私活;人力运输队伍盗窃公物以次充好;火车运输部门夹带商品贪污货物虚报损耗……一个个玩的比作战单位溜多了。
          然而,国军各部队沉迷走私,拿自己宝贵的运输工具跑私货的时候,似乎忘了他们作为打仗的真正该拿汽车过来干啥。原本各个汽车团因为维护太差就有三分之一汽车不能开动,沉迷走私又加剧了汽车损失。
          汽车问题更影响到弹药问题。国军联勤总部都纳闷:明明后勤仓库囤积了数以亿计的弹药和物资,运输部门也不是做不到将弹药及时送达,偏偏战斗部队的军师长们怎么就不喜欢带足够弹药出门呢。他们的卡车,牲口,代畜输卒不用来拉弹药,到底是用来干嘛的?
          本来张灵甫随队弹药不足,在孟良崮完蛋已经是足够严重的警示了,可就是偏偏挡不住同僚前仆后继地作死。
          都1948年了,整编第三师,第40师这些部队,还是把弹药放在各个兵站,死活不往前带。有些部队干脆对前送弹药不予接受,干脆不管,导致弹药运送途中无部队掩护,损失巨大。
          管理弹药的各个支部和兵站也非常嗨皮的就把弹药当成了自己的私货,直接转卖给其他地方部队了。
          在宝贵的赚外快的机会下,命都可以不要,弹药算什么。
          在廖兵团沉迷发财的过程中,东野以超出预计的速度攻克锦州,这时候转头扑上来,已经一切都来不及了。弹药和汽油都因为忙活走私扔在了沈阳城,廖兵团一触即溃。光廖兵团自己送回给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03-08 0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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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军传统第四:军中乐园温柔乡
            有句老话,饱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饥寒中的国军士兵干点“挖三民主义墙角”的事也算是事出有因。混到饱暖的国军军官,光发财已经满足不了他们的追求。他们在发财上可以不要命,在找女人这方面也是挺拼的。
            新一军参谋潘德辉披露:“1946年……军部和新三十师驻海城。某日午间,我骑马至海城四周察看地形,至一大宅院旁,听到院内有凄惨的哭叫声和皮鞭抽打夹杂日语巴格野郎之骂声。 我因好奇而下马爬上院边之大柳树窥看究竟,简直让我惊讶的几乎滚下树来。因为院内正进行一场威胁日本女孩接受玩弄的丑剧,除二名日语译员正在鞭打日女外,全是我军师团级干部。”
            其实这位压根不用这么惊讶。新一军到沈阳之后排大队逛窑子这事被中外记者嚷嚷的连老蒋都知道了,还发电报予以申斥:
            “沈阳我军一般官兵出入妓院挥金如土,已遍染梅毒,此种实情已由中外记者证实……”
            而且抢日本女人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新一军首任军长郑洞国带出来的,也被蒋公电报点名:
            “郑副长官亦蓄日女数名……” 大概郑洞国也是在跟陈清泉一样学外语
            郑副司令无非是“学外语”,淮海战场上另外一个“清泉”就更好看了。整个第五军在邱清泉的带领下“除了能打烂仗与硬战之外,其他方面的表现,都是乱糟糟的;官兵的服装不整,一个个吊儿郎当,每到一个地方,大家追求的便是吃、喝、嫖、赌。”
            当邱清泉判断解放军必然在1月发动大规模进攻,他的整个兵团死期将至的时候,更是带着女护士各军纵欲荒淫,算是追求一个“牡丹花下死”吧。
            在死到临头的时候还不忘了找女人的,不止邱清泉一个。黄维兵团麾下也有一群这样的,而且比邱清泉更加丧心病狂。
            都双堆集大难临头了。还能干出这种事情。蒋公发电报的时候对着得民者昌失民者亡八个字也不觉得脸红。
            如果说在解放战争这种国民党招军妓的事情还算偷偷摸摸,败退台湾国军居然把“军妓”变成制度化的“军中乐园”。如果在国军的“传统”里面排个队,这件事怕算是寿命最长的“传统”,因为直到1992年才废除。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9-03-08 0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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