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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红住的宅子还是长沙老宅子士文化的风格 仿的岳麓书院,大门建于十二级台阶之上,五间硬山,出三山屏墙 前立方形柱一对,白墙青瓦,置琉璃沟头滴水,枋梁绘游龙戏太极,间杂卷草云纹[此建筑描述引于长沙岳麓书院外景介绍]。一看便是有背景的人家。
红叔领着小孩儿引着黑瞎子走进正门,便见大门与二门之间的院子里有一群孩子正在喊嗓子下腰,院两侧摆着些道具乐器。黑瞎子随手拿起一个形似二胡的东西看了看,他到听说过二爷是干这行的,可没想到这年代了还有戏班子?这东西在德国都该进博物馆了吧。
“谁让你随便动的。”小孩儿走过来抢过黑瞎子手里的东西放回了原位,黑瞎子看看他也没计较,倒是红叔看在了眼里,这孩子性格虽然乖顺,却并不服帖,小孩子总是一边讨厌被教导一边又很崇拜英雄,八爷推荐来的这位先生看上去也就二十几岁的样子,也看不出是个什么厉害人物,不知道是深藏不漏还是绣花枕头,但显然,他不符合这孩子心理预期的形象。
三个人各怀心事穿过二门到了正堂前的院子。堂里正站着一位老人和一位年轻的妇人,小孩儿看到他们就欢快地跑了过去。“妈妈妈妈,你什么时候从北京回来的?”
女人蹲下圖身抱住飞奔过来的宝贝儿,一眼就看到了孩子腿上的伤。“怎么了?”
红叔赶紧上前几步,和两个人说明了情况和黑瞎子的身份,那二人似乎也惊讶地看了黑瞎子一眼。
老人看着距离自己几步之外的人,问道:“齐云将?”
黑瞎子愣了下,这名字除了他八叔,百十年没人叫了。“二爷是吧。 ”他边说边从.上衣,口袋摸出一封信递过去。“我八叔问您好。 ”
二月红接过信,见那上面确是齐老八的字迹,这才对着对面的妇人点了点头。
那女人对着黑瞎子极优雅的点了下头,道:“我是雨臣的母亲。路上辛苦了,请屋里坐吧。”
几个人进了正堂,女人又悄声让红叔拿来湿毛巾,亲手接过茶和毛巾放到黑瞎子面前才又道:“雨臣从小在九爷身边长大,九爷宠孩子,他从小就调皮,没想到第一次见您就闹了这样的乌龙。”女人边说着边拉过身边的孩子,语气依旧很温柔的道:“还不给先生道歉。”
小孩儿躲在母亲后面不肯出来, 嘴里还嘟囔道:‘ 明明是他先抓我的。’
黑瞎子拿起毛巾擦了擦手,看着小孩勾唇笑道:“没关系,男孩子淘气是聪明。”
那笑容虽然看.上去十分和蔼,可小孩儿看着却觉得莫名的阴森。
的确,黑瞎子此刻心里的台词是:小崽子,别让我同时看到你和棉花糖摊儿!
“我听老八说你前几天就到了。”二月红等黑瞎子歇了口气,让红叔把解雨臣带走,这才开口道。
走了走长沙的买卖,把住处收拾了,耽误了几天。 ”
“是我没考虑周到。” 女人坐到黑瞎子一;侧,也参与进了话题:“应该提前给齐先生把住处安排好,齐先生要是愿意,可以搬来二爷这里,平常也方便...”
养解家的孩子,要住到红府?二爷看似也没反对。黑瞎子这才仔细打量眼前的女人,三十岁出头的年纪,保养得很好,像是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举止优雅,谈吐稳重,眼神里却带着股绵里藏针的狠劲儿。黑瞎子在心里暗笑了一声,这解家可以啊,出来抛头露面的不是孩子就是女人。“不麻烦了,我一个人惯了。 ”黑瞎子抿了口茶,就单刀直入道:“住哪不重要,还是先说说你们打算让我图干什么吧?”
“你八叔没和你说?”
黑瞎子笑了一声,拿出刚才那张照片放到桌上。“ 我来的时候就和我八叔说了,您这边有事儿尽管开口,我绝对不会推脱,可带孩子这事儿我实在不敢应承。你看我一个男人,没家没媳妇儿的,怎么可能照看好孩子。何况当时我以为是个婴儿,结果现在都这么大了,我也不是你们这条道上的人,实在是不知道二爷和解夫人的用意。 ”
解夫人看了看黑瞎子,又看了看二爷,这才道:“齐先生,八爷可能没有和您细说这边的情况。既然请您帮忙,我还 是和您说实话自从连环去世,解家就屡遭挫败, 我公公这一走,更是闹得人心涣散,这一大家子的人,说是亲人,可没一个靠得住的,说出来不怕您笑话,那些人虽然天天吵着闹着要分家,可人人都惦记着当家的那份产业,我们娘俩守着这烂摊子,要不是二爷庇护,怕是连命都丢了。”
“你是解连环的妻子?”
解夫人点点头,继续道:“九爷生前将雨臣托付给二爷,临终前又嘱咐万一有事可向八爷求援。解家在长沙动了根基,我已经在北京另辟生路,二爷年纪大了,在这里又要帮我照看解家又要照顾雨臣,实在分身乏术,我们这才想到了八爷。”
“齐家在国外这么多年了, 和你们也鲜有来往,也未必就可信吧。如果你们想找个保图.镖,花钱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