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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兵與小說家<十五>証明之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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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sky 翻譯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04-22 08:55回复
    「你不问一下吗?」
    在结束与圣女的会谈后,离开房间,朝着通往正门的楼梯走去的途中,我向走在旁边的小说家问道。
    「问什么啊」
    小说家并未把视线望向我,摆着一张有些不开心的表情回应我道。
    「刚才圣女说的关于我过去的事。你可是一脸想问的表情喔」
    「不问」
    小说家很干脆地回道,这使得我很意外。
    「为什么?」
    「去跟摆着一张那么苦思苦想的表情的人询问些某些事情,那是不懂得人心的垃圾们的所为」
    小说家的语气中蕴含着厌恶和烦躁,这样子说道。
    「那样的话,就跟群聚于一块,贪图着尸体的乌鸦们别无二致。别把我跟那种**物相提并论」
    我在惊呆了一瞬之后,禁不住笑了出来。小说家看上去很不满地瞪着我。
    「有什么好笑的?」
    「不,我就是在想你意外的是个好家伙」
    我试着说出了真心的感想。这次轮到小说家目瞪口呆了。她露出一副完全没有预料到我会这样子说的表情。
    接着笑出来的,是走在我们前方的维莉蒂。
    「索多啊,你姑且把这当作是注释听一下吧」
    她并未回头,直接说道。
    「把贝蒂刚刚举的例子反过来理一下的话,可就変成你是被乌鸦贪图着血肉的尸体角色了喔」
    我沉默着思考了一会。
    「……我撤回前言」
    我狠狠地瞪着小说家。
    「你就是那啥,比我想象得还要让人讨厌的家伙呐」
    「以你那贫弱的想象力为标准,这个看法欠缺说服力」
    小说家似是感到不屑般转过了脸去。我也哼了一声,暼过脸去。接着我发现维莉蒂正在偷偷笑着,顿时皱起了脸来。
    「……等你想说的时候说不就是了」
    下楼梯的时候,小说家自言自语般地嘟哝道。
    「你很那个怪物之间有着某种因缘吧」
    询问时,小说家的视线并未看向我。我也依旧把脸瞥向一旁,含糊其辞回道。
    「谁知道呢」
    「算了,随便吧。从伤痛欲绝的艾达纳科流亡者那里打听到消息,也是花了三天的。我不觉得能轻易从你这里得到一些事。我会耐心地等到你想说为止的」
    我并未回应小说家的这句话,仅仅是稍稍叹了口而已。尽管她依旧是个不招人喜欢的女人,但似乎还是有着最低限度的良心的。
    维莉蒂一直送我们到了迎宾馆的正门口。小说家向她露出了柔和的微笑,那大概是我这一辈子都不会见到她对我露出的事物。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维莉蒂。人脉关系果然值得拥有」
    「不说『朋友』这一点,真像是你的风格啊」
    两人在正门口亲密地闲聊着。但是,最终女骑士表情严肃地说道。
    「……你是打算去伊维尔修吗」
    对于这个问题,小说家没有立即回答。代之,她默默地瞥了我一眼。
    在她的眼中,有着「我肯定要去」这一明显的意志之色在内。她之所以看向我,大概是因为她那基于圣女的预言之上所产生的,微不足道的良心吧。
    如果说我不在意那个预言的话,完全就是在撒谎。但老实讲,我现在真心话是,甚至连去感到迷茫都觉得麻烦。我是佣兵。管他前方有啥在等着,我都得服从委托人。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以此回应了她。
    小说家在确认了这个后,重新面向维莉蒂,直截了当地答道。
    「嗯,是的」
    维莉蒂像是在说「我就知道」般,稍叹了口气。
    「毕竟是你,就算我阻止多半也是白费劲吧」
    「真不愧我的闺蜜,挺懂我的嘛」
    「你觉得这样好吗?」
    女骑士所询问的是我。我轻轻举起双手,嘴角勾出讽刺的笑容。
    「我是被雇佣的嘛,无法违背主人的意愿呢。而且……」我看了看自己身上崭新的外套,「身上已经被投资了很大一笔钱了」
    维莉蒂看着我们俩,摇了摇头。一副半无语,半放弃了的模样。
    「老实说,我在复印那本笔记本的时候,就基本上确定了,贝蒂肯定不会默默地待着,什么都不去做」
    被说到的小说家把手里的信封举到脸旁。也许是因为对于未知之物的期待吧,只见她妖艳地扬起了嘴角。
    「真的好期待哇。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呀」
    「———那座城镇的名字是『埃塔赫伊』」
    维莉蒂忽然说道。
    「是座教皇厅国土管理局至今为止从未察觉到过它存在的,『不可能存在的城镇』」
    「埃塔赫伊?」
    小说家重复了一遍那个名字后,维莉蒂点了点头。
    「啊啊,根据那本笔记本得知的。那个是某位原住民的笔记本。虽然里面有难解跟无法理解的部分,不过简单点来讲,正是贝蒂你喜欢的内容。给普通人看的话,内容有些过激且压抑」
    「哎呀,那可真是不得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04-22 0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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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维莉蒂的沉重语调截然不同,小说的语调很是欢快。
      「过激和压抑是故事的香辛料,重要的是调和跟装饰哦。如果特征太过强烈难懂的话,我就给你改得简单易读」
      小说家露出可以称之为好战性的微笑,这样说道。在她的身后,我无语地摇了摇头。自信过度到她这种地步,反而让人感到舒服了。
      维莉蒂看着她那样子,嘴角勾起着似是苦笑的弧度。
      「我已经说了好几遍了,我不打算想要阻止你啦。只是,教皇厅已经在组织前去调查的先遣队了。我作为朋友要给你的建议,就只有你要出发的话还是尽早为妙」
      「嗯,我打算明天出发,在山的入口处立上教皇厅最拿得出手的禁止进入牌子之前进入山里」
      「……我说,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我向女骑士开口说道。
      「要问什么?」
      「你不相信那个聖女的预言吗?」
      我试着说出了有些在意的疑问。
      既然我这名护卫被暗示有生命危险了,那么应该也就意味着身为委托人的这个女的也有生命危险。如果真心相信聖女所言的话,应该是无法这样子送朋友出发的吧。
      但是,维莉蒂理所当然般地左右摇了摇头。
      「诃梵蒂雅大人的预知是绝对的。我自然不会怀疑」
      「那你为什么……」
      「硬要说的话」女骑士打断了我的话,「是因为我比起预知来更加相信那个吧」
      「相信着?相信着什么?」
      「贝蒂的恶运」(※注:指的不是坏运气,而是那种爱作死但就是偏偏不会死的好运,同时也有作坏事而不遭恶报的运气。虽然翻成狗屎运之类的更好,但还是用恶运算了)
      维莉蒂再度像行天经地义之事一般,回答道。
      听到那句话,小说家不由得笑了出来。
      「啊哈哈,恶运吗。多么美妙的词语呀」
      小说家简直就像是少女一样,感到这话很可笑般地笑着。
      但是和我对视后,她立刻修正态度,中间还干咳了一下。接着她用手甩开披在肩上的头发,如同一名魔女般露出似是演技的微笑。
      「恶运吗,真是个与我很相称的词语呐」
      ……我觉得这并不是值得特意重说的台词。
      真是个丝毫不会动摇的女人。
      也就只有那副顽固的模样值得人给出好评吧。
      「嘛,也没必要那么担心啦,索多」
      女骑士这样子说道。
      「我倒也并不毫无根据地盲目相信着贝蒂。虽然这家伙是个无可救药的小说痴,但却深知何时进何时退,不管再怎么沉迷于一件事,也绝不会弄错进退时机。而且……」
      维莉蒂一边用温和的语气说着,一边把手搭在了腰上的佩剑剑柄上。
      ───比起恐惧攀上我的神经来,我更先拔出了铁剑。
      在我意识到事情时,我的铁剑已经跟维莉蒂的剑交过锋,响起过铿锵之声了。在悠闲的上午阳光的照射之下,以剑戟交锋的残响声为背景乐,两把刀刃静止于空中。
      面对着突然展开,一旁的小说家瞪大了双眼。
      无视掉她,我跟女骑士之间默默地交换着视线。最先放下刀刃的是维莉蒂。她扬起了嘴角,说。
      「还有你这种本领不错的护卫在。可要活着回来哦,你们俩个」
      到了现在,我才发现我后背一阵冒汗。那是一种含而不露且极为锐利的杀气。我能够接着她这一剑,有一半是出于偶然。如果她是从死角出功来的话,我肯定避不了会身负重伤的吧。
      「……能得骑士长大人的夸奖,只能感到不甚光荣呐」
      我大叹了一口气,也把铁剑收入了鞘中。
      「不过,你刚才是真的打算把我的脖子砍下来吧?」我目光锐利地瞪着女骑士,「要是我没接住,你打算怎么办?」
      于是,维莉蒂冷笑着,回答道。
      「贝蒂失去护卫后,也就无法前往伊维尔修,同时也不再会有生命危险」
      我不禁哑然。面对这一太过蛮横的理论,我甚至想不出一句话来还嘴。
      看到那样的我,女骑士像是感到好笑般地笑了出来。
      「开玩笑啦。我怎么也担任着骑士团一级骑士长。对方的强弱,我自认为自己还是能凭借对方的行为举止推测出来的」
      我沉默着向她送去感到疑惑的视线,表示「真的吗?」。维莉蒂则是轻轻地把手拍在了我的肩上。
      「事实就是如此吧?」
      总觉她这有些得意洋洋的微笑挺让人来气。
      那么,这次就由我先拔剑吧。
      「───好棒」
      在此插入的是小说家的低喃。我回头一看,发现在她的眼中摇曳着好奇心之炎。
      「好棒呀。刚才的对打,简直就像小说里的场面一样。原来如此,剑术家之间的谋略对拼,实际上是这种感觉呀」
      她甚至忘了平时那个作家语气,有些兴奋地不停说着。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04-22 0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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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否拔剑都得视情况而定……亲眼所见果然就是不一样呢,感觉下次写这类描写我能写得更有趣了」
        看到她心满意足般点头的样子,我总感觉一切都変得很无趣了。我一边咯吱咯吱地挠着头,一边看着女骑士。
        「……看样子我的委托人挺满足的。看在这件事上,刚才那件事我就原谅你吧,纳斯骑士长」
        「叫我维莉蒂就行了。我才是,刚才着实过度了,向你道歉」
        面对着一下露出成熟稳重的微笑的维莉蒂,我仅仅是小声地哼了一声。真是个难对付的女人。
        我朝着沉浸在个人世界中的小说家说道。
        「喂,事情已经办完了,赶快走吧。今天之内必须得准备好明天的马车」
        「啊,确实是呢」
        小说家回过神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但过了一会儿后,她就对我投来不满的视线。
        「……等一下。为什么我必须要被你的命令啊?」
        委托人鼓起了脸颊。她有她的想法,我也有我的脾气,我是越来越觉得她是个麻烦的女人了。
        我们转身准备折返,这时维莉蒂喊住了我们。
        「啊啊,最后还有件事想告诉你们」
        她那声音不知为何,听起来比刚才还要严肃。她向停住脚步的我们逼近了一步后,稍稍压低音量说。
        「不要提问,把这个当做忠告听一下吧」
        「总觉得意味深长呢,什么事啊?」
        「───小心马尔姆斯汀红衣主教」
        我皱起了眉头。
        ……她说什么?
        「什么意思?」
        面对我不由自主脱口而出的疑问,维莉蒂摇了摇头。
        「我刚才应该说过,不要提问的。我身处于骑士团这一立场上,无法再继续回答你们的问题。能说出这个忠告就已经是极限了」
        从她的眼中,传递过来了某种急迫之物。怎么看都不像是她在开玩笑。但是,由于我不明真意,只能感到一头雾水。
        小说家回首看了她一会儿后,回答说。
        「───我明白了」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两人像是相互理解了什么一般,朝对方点了下头。
        「今天谢谢你了,维莉蒂。有机会再见吧」
        「啊啊,可以的话,想要脱下这身铠甲,私下与你见面」
        两人稍稍道了声别后,就互相转身离去。我总感觉自己好像被这两人甩到一旁去了。我在目送着返回屋内的维莉蒂的背影一段时间后,迈出步伐朝着先走了的小说家追去。
        走在通向大门的散步小道的途中,我朝着小说家的后背问道。
        「你说你明白了,明白啥了?」
        「不是『我领会了深层含义』的意思,是说『我记住她说的话了』」
        小说家仅回答了最低限度必要的答案,同时依旧是并未看向我。但,我却咬着不放,继续问道。
        「就算是那样,也有足够让你认同她说的事的理由吧?」
        足以让她警戒红衣主教的根据。我只想要询问,她是不是知道那个根据是什么。但,小说家的回答却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硬要说的话,就是我对她的信赖以及她的实际表现」她很干脆地说道,「毕竟维莉蒂从来没有对我撒过谎。因此,即使不了解背后情况,那也构不成我不听她忠告的理由」
        总而言之,就是因为老交情吗?关于那件事,再追究下去也不会有成果。
        我一直怀着无法释然的心情,继续前进。
        身为骑士团骑士长之人,竟然叫人警惕称得上是她君主的红衣主教,这事不管怎么想都很奇怪。鉴于身为骑士的忠诚心,她的行为可以说是不忠不义。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可以说的一件事是……
        「……教皇厅也并非铁桶一块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04-22 0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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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皇厅也并非铁桶一块吗」
          我不自禁自言自语道。接着,很少见的从小说家那里得到了回应。
          「应该是吧。与集体扩大成比例,内部细分化也会随之增加。这一段,不管哪个组织都差不多」
          「我待的佣兵工会虽然很小,但内部冲突却是家常便饭」
          「……真是一群只知道用挥剑来代替话语的家伙。要是省略掉议论这个过程的话,倒也自然会変成那样吧」
          小说家斜视着我,似是无语般说道。分析得一针见血。
          在迎宾馆的门前,和我们来时一样,有两名警卫巍然不动地站在那里,持敬礼姿势。虽然我想要跟他们说一句「辛苦了」,但在把视线看向门外后,我就把话吞了下去。因为他们的敬礼不是面向我们的。
          我们正前方,在迎宾馆的正前方,停着一辆马车。那并不是在城镇中行驶的贵族专用单马双轮轻便马车,而是双马拉的雅致轿马车。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一名身份贵重的来宾。马车似是刚刚才到的,有着艳丽毛发的马匹此时正喘着热气腾腾的粗气。
          「……说曹操,曹操到么」
          我身旁的小说家小声地嘟囔道。
          只见一名戴着整洁圆顶硬礼帽的马夫,毕恭毕敬地打开马车的门。从门后走出来的是,一名穿着饰有金丝的黑色衣服的男人。
          那正是詹姆士・马尔姆斯汀红衣主教本人。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9-04-22 0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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