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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一曲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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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水狗拜吧。
您安,这里苦逼准高三狗景暮,平日喊暮子/咸鱼均可。
食用须知见楼下。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05-12 19:08回复
    食用须知:
    1.CP:白龙吟韩信×千年之狐李白。李白设定为琴剑双修,雷者慎戳。
    2.走灭族梗剧情,结局BE,刀子较多。
    3.私设如山。
    4.人生第一个中长篇同人,属于练笔试水的劣质粮,敬候教,不胜感激。
    以上。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05-12 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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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蛟之民追随黄帝,手上沾染了青丘一族的血。然而蚩尤身死于此,实为变数。更何况,军令如山,说到底,这灭顶之灾,除了那一个决策者,怪不到旁人身上。
      .
      李白在数载光阴里接受了这件事,却在与离开之后漂泊的日子里,用了上千年去对一切释怀。
      .
      即使那回眸一眼心思述尽,又能怎样?元魂珠还留在身边一日,责任便不可卸去,相比一族至亲的期望,任何情分都显得太过渺小——他不能回头。
      .
      守护元魂珠直到一族魂灵不再漂泊,这一段宿命了结,心中藏的情愫却依旧斩不全。在思念的另一端,白龙应当是与他人一世长安了吧?
      .
      他们的情意被自己的决绝、对方的心寒划开界限,分居时光两畔无法重合。直到艰难抑住一步一回头的冲动,李白才能尽悟韩信于自己是怎样的存在,悔了,也晚了。发现似乎开始贪恋了,却不得不离开了。
      .
      不悔相遇,不悔别离。却后悔自己满心仇恨,忽略了那人关切言语和目光,将相濡以沫混淆成权谋倾轧过程中半分真心也无的利用。
      .
      怎会不如相忘于江湖?
      .
      他只有月明星稀之时,才敢信手弄弦抚一阙别离,悲欢被谱作曲,因执念而弹。乐声淌在心上,是涌出的挂念,借月遥寄给远方。
      .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苦浓郁一层,便开始悔不当初,难过得说不出话了。
      .
      “你问我可曾心动,可那时我又怎能知晓?这也许是我的错处吧。”
      “我只知道,那之后无论过几个千年,我都放不下你了。”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05-12 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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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1.新帝
        蛟族统领韩泽,缠绵病榻多年,此次新痕旧伤一并发难,如拉枯朽,终于回天乏术,将要咽下最后一口气。
        .
        事实上,自他在当年的庆功夜宴上,将强压了许久的那口血喷出,所有人便都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
        韩泽毕生追随轩辕帝,功勋煊赫不朽,但所树仇敌大约就和身上拖曳的伤疤一样多。此番星陨,外界必定是虎狼环饲的世道。异族居心叵测,蛟族内部便不能掉链子,即便从前再怎样离心,总要在丧仪上做足恭谨哀恸的表面功夫才是。
        .
        这也是韩信毫不犹疑决定去送上韩泽最后一程的原因;更何况,韩泽这一脉直系的亲眷基本都要守在那榻前直到出丧,就很难将目光投向其他地方。此时将筹谋已久的那件事付诸实践,最合适不过。
        .
        他必须出现在众人眼前,才能撇清自己与这件事的关系——事发时他都不在场,谁能拿出证据,说是他所为?
        .
        与亲信商议罢,从书房走出,韩泽病危的消息终于传来。韩信揉了揉眉心,彻夜的部署对他体力没什么损耗,却实实在在地消磨了他的心神,就着这副略带疲惫和憔悴的模样去,更能显出几分诚心来。
        .
        那终究是他曾经寄托了许多期待的父亲,他应该还可以为之掉上两滴眼泪。
        .
        想到这些,他去父王寝宫时似乎真的浑浑噩噩了,一路上旁人的问候与劝慰好像也全都听不清。他携一身尘灰而来,只为了与敬重爱戴的君父见上最后一面。
        .
        蛟之民寿命很长,倘若修炼得法,容颜永驻并非难事。所以韩信先前形容同族时,从来没用过“老”这个字。直至他见到韩泽,这个例终于破了——深陷的眼眶和周围乌青,额头不知何时攀上的细密纹路——韩泽当真老了。即便此时精神还不错,目光也挺清明,那也是十分明显的回光返照。
        .
        榻前原本应该属于先王后的位置上,现在跪着韩泽的嫡长子韩义。韩泽对韩义的母亲一向倾心,即便后者过世已有近千年,还对其念念不忘,连带着也就对两人的独子格外亲厚,即便父子之间意见不合时的争论不断,仍坚持要将王位传给韩义。
        .
        韩信知道,今日这台戏,是这对父子的主场,其他人都不过是陪衬,自己也一样。这是他在自懂事至今的一百余载中,无数次验证过的事。
        .
        偶尔,他会觉得,倘若自己当年听进母后的话,早些将这些事实看清楚,或许就能少许多失意寥落。没有什么心寒是一蹴而就的,那需要点滴失望积土成山。
        .
        身后有轻声的啜泣传来,也许是哪位宫妃。韩信到自己该在的位置跪好,并在韩泽目光投向他并和蔼道“重言来了”时,适时地红了眼眶,重重地叩下头去,成全了父子之间的最后一点交集。
        .
        韩泽果真只看了韩信一眼。他将目光转回到韩义身上,这个儿子相貌与其母五六分相似,每次四目相对,仿佛能见到亡妻的影子。想及此,眉眼不经意柔和许多,欣慰道:“你这些年行事愈渐稳妥,没什么大的错处可挑。族中事务基本都转到你手上,我也没什么好嘱咐的。”
        .
        若不是此时略有声响都太显突兀,韩信绝对会笑出声来。青丘山林间的血色还未洗净呢,倘若让韩泽知道,只怕要气得当场殡天。只不过,韩义恐怕也不是有心瞒着,那些异族的性命,在他眼里本就是草芥,屠多少都不值一提——他不屑于宣示这件事,去脏了君父的耳朵。
        .
        韩泽选择将最后一寸光阴,消磨在对亡妻的追念上。他觉得再没什么事可牵挂,便松下一直提着的那口气,解脱地喟叹:“终于可以去见你母亲了。”有时候,他怕极了忘却她是什么模样。
        .
        恍惚间,那个阴阳睽隔千年的女子,仿佛当真在向他走来——见着他先是讶异,痴愣般端详了半晌,那双灵动的眸突然充盈了水雾,步履也快上几分,带得裙袂轻扬起,揽着他脖颈钻入他怀:“你终于来找我了。”他回搂过挚爱的妻,沉溺于重逢的痴醉中,磨折他千年的思念之苦终于了结。
        .
        韩义见君父阖眸没了气息,便带头拜伏。耳边原本强行压抑的抽泣声,旋即变为充斥殿内的号啕,而这些声音中,不知是哭君王的多,还是为自己而悲的多。嘈杂的氛围无比刺激感官,韩信忽而觉着厌倦得不行,干脆磕了个响头便不再起身。如此,旁人看不见他表情,他即便没有悲色,也不会被指摘。
        .
        韩澈自千里外赶回,迅疾得仿佛能将天边呼啸的长风带入殿内,却只能隔着一层层拜伏的亲眷和宫人,瞧一眼韩泽的遗容。韩义跪得离韩泽最近,自然也被一眼望见。
        他将手拳了拳,很快就松开,快步走到韩义身旁,托着后者臂弯将之扶起。
        .
        韩义对韩泽是诚心的父子情分,哭得也最真挚,眼角此时犹带水泽,疑声探问:“伯父?。
        韩澈嗯了一声作为回应。他极力将眼前浮现的青丘血海挥散,将脸绷得极凝肃,才能不显现出勉强的神情。待到韩义彻底站起,便退后两步,揖手跪拜,行了叩见一族统领的大礼。
        .
        与此同时,韩信也将跪拜改为面对韩义的方向。既然这是今后不知多少年中日日要做的事,不如早些习惯。
        .
        全殿的人都随之向韩义叩头。
        “群龙不可一日无首。请世子早日登位。“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05-12 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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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2.族仇
          漫山遍野的浓雾,因弥散的血腥气而沾染上惨淡的红色。吸入肺部的空气灌满了铁锈味。
          冲天热浪起,林火封山。难计生灵的惨嚎与悲泣,连同火光映照下暗淡的天色,一同将青丘煎熬成炼狱。
          .
          可本该守护这一切的青丘狐族,此时正惨遭屠戮,自顾不暇。
          龙息属水,最能救难,然而将青丘逼上如此绝境的,正是蛟之民。
          .
          脚下大阵的光亮愈渐微弱,面前巨大的屏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充当阵枢的狐族精锐,一个接一个灵力枯竭,呕血身亡。想要替补的修行者,还未站上指定方位,便七窍流血遭受重创。旁边实力不俗的年轻男子将妻儿护在身后,阻不住一家三口同时灰飞烟灭。
          .
          倘若知道发生这场屠族的缘由,就尚且有解释的余地,不至于如此被动。可李白喊“为什么“三字直到喉头腥甜嘶哑发不出声响,面前的侵入者无一人回答。应和他的,除了他指尖弦弦若问的曲,便只剩对面蛟族子民的吟唱。
          .
          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都熟识这首歌谣。但唯有此刻,它是蛟族大军奋力屠杀时的战歌,字字催命夺魄。
          .
          “杀一是罪,屠万为雄。“
          .
          灵力运转的声音、怒吼嘶喊的声音、琴曲与歌谣的旋律,混杂着充盈耳廓。但悲鸣迅速压过其他响动,占据了首位。后来惨死的灵狐一多,就连悲鸣都听不到几声。李白十指于弦上翻飞,心神也全数灌注于其中,直到被大阵彻底消失时那一股强劲的冲击力掀飞出老远,才发现自己连火苗窜动声都听得十足清晰。身下的泥土被他一压,溅出尚未凝结的怖人血液,沾了他满脸。
          .
          他这才意识到,身边只剩他一个活人了。
          绵延万年的青丘一族,历经无数风霜摧折,一直屹立不倒,此次仅耗费两个时辰,便遭灭迹。
          他终究不是合格的少主,用尽最后一丝气力,还是让自己的同族,先于自己倒下。
          .
          与他一同摔下的琴,弦已尽断,惨然躺在不远处,忽然被灌注了灵力悬浮而起,然后,化为齑粉。
          .
          李白略支起上半身,抬眸满眼寒意,看着那缓步而来的祸首。
          韩义,字忠恕,蛟族世子之位向来坐得稳当。 这父子二人向来一条心,屠族这么大的祸事,若无其父授意,断没理由去做。
          .
          李白平日习惯了以弦为刃,乐音所及之处,便是他灵力所至之处,是他的攻击范围。
          此时琴已毁。
          可他还有一把剑。
          他悄然凝了剑气于指尖。
          .
          兵刃通人性,与剑主同悲,哀嘶着将风的尾巴割裂,携九霄雷动,刺向面前白影。
          韩义诡笑着横刀于前。
          剑被法力挟制,近不得韩义的身,反而因对手实力过于强劲而痛苦战栗。李白随之面色惨白,咳出一腔浊血。
          他尝试着再次硬撑而起,结果更重地跌回去,连抬眼都艰难。
          .
          若他精力全盛,这几乎存了玉石俱焚之心的必杀之招,绝对有一战之力,起码致韩义重伤难行。
          可惜此时,重伤难行的,是他自己。
          .
          一只银靴踩上他手背,说轻是因为不疼,说重是因为挣不开。
          “你招是不招?”
          头顶传来的语声满是戏谑,仿佛只因觉得有趣才如此,至于他回不回答,全然无所谓。
          .
          李白胸腹腔全是淤积的血,还有郁结的气,对灭族仇人说话使他厌烦。为了活下去才需要辩白,此情此境下却没必要。所以他沉默,挑衅一般嘲讽地冷笑。
          .
          笑意还未完全扬起,便被钻心的疼生生逼了回去。“琴修?”韩义玩味地沉吟片刻,足底发力,将他一根指骨利落碾碎。
          “青丘灵狐,勾结蚩尤,暗中庇护,其罪当诛。”
          .
          李白将惨叫咽回去,下唇咬得鲜血淋漓。他疼疯了,溢着泪花恨声道:“没有。”
          青丘一族隐世上千年,其间外界变数不断,先前不曾与其他部落联结,此回也没理由表明立场。
          .
          可是他想不通。
          .
          青丘之民与蛟之民,不是世代为友,比邻而居吗?
          蛟族统领和青丘狐族族长,不是还曾在觥筹交错的席间把盏言欢、倾心相交吗?
          蛟族统领续娶的嫡妻、蛟族现任的王后,不是出自青丘一脉吗?
          交情亲睦至此,换不来他们一句信任。只因蚩尤身死于此,便认定是青丘暗中勾连蓄意庇护,一言不发地先斩后奏。
          .
          听他否认,韩义慢条斯理改变了力道,将剩余的指节也渐次磨断。知他是琴剑双修,便毁他这双手,断他修炼的路,在他受尽煎熬前绝不收手。
          彷徨之感如同雪崩,轻易将他掩埋。
          对两族关系曾有多少期待,此时便生出多少失望。有多少同族死在蛟之民手上,此刻就有多大的怨念。
          .
          他拳起尽断的五指,痛极清醒,眼前模糊的身形漫不经心对属下吩咐:“带回去慢慢审吧。”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9-05-14 1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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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9-05-18 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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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9-05-19 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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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9-05-20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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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文笔棒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9-05-21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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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3.幸存
                    李白本以为接下来是不见天日的暗牢。他几乎将那些从前听了名字就胆寒的酷刑试了个遍,几乎要习惯而且麻木。可醒转之际却差点儿被斜映入室内的光亮晃瞎。
                    对于近一年来几乎任何光源都未曾接触过的人来说,连适应曙色都不是件易事。他下意识伸手去遮眼,然后看到了手上一重重裹缠的纱布。
                    .
                    没人会对牢囚这般照顾。那他便是当真不在那刑房了。他蓦地忆起,昏沉中曾有人在他耳畔悄声道:“你多撑些时日,我便带你出去。”
                    其实他连这记忆出自梦境还是现实都辨不分明。可溺水的人怎会管手中握的稻草是否坚韧到真能救自己一命 ?
                    .
                    想验证那话是真是幻实则容易。他挪着下了床榻,一站起便被剧痛逼得眼前发黑,直接跌倒伏上地面。在牢中被夹棍硬生生掰折的左小腿骨,伤还没好,自己居然先忘了疼。
                    .
                    他却没有安分躺回去,反而近乎是在地面上硬拖到隔间,原本至多十几步的路,生生花了近一个时辰,让汗液浸透了衣衫。几案上的文书摞成高高的楼,只要翻上一两页总能猜出这间屋子的主人是谁,他将全身的重量都支在桌面上,便拿了最顶上那份。手裹得像是仙人掌,他便只能靠着摩擦时的力翻页。
                    .
                    结果连封面都还没翻开,先有人靠近了。他修为恢复了没多少,感官也就不如从前灵敏。来人都快到他跟前了,他还没听见,全凭身为狐妖敏锐的直觉才发现。他甚至还未意识到自己不可能在韩信发现他之前挪回去。
                    .
                    这便是韩信初见李白时所见的场景。青丘少主双肘发力硬撑着想起身,痛极强忍地拧起眉。韩信十分难得地花了大半晌才反应过来,猜也知李白想找些什么,开门见山解释道:“我这里没有决战那日相关的记载。”当日只有韩义亲自迎击蚩尤及其主力精锐,他与韩澈则是在侧翼率军。等到见着青丘那一片劫后余烬,已是尘埃落定的时候了。
                    .
                    出乎意料,李白闻言反倒将吊着的心神松下,如释重负伏在案几上,汗滴自瘦削脸侧滑落。这是近一年以来,他第一次听到除逼供以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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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回去吧。”韩信站到李白右侧,仔细着左腿将人扶起,示意人将重量压在他身上。李白却因韩信细致的一举一动而极不适应,冷眉凝神看着韩信侧脸,若有所思地僵着未曾动作:“何故救我?”
                    .
                    韩信一双眼眸中氤氲秋霜,却兀自缓勾了唇,淡声答非所问:“有很多人,都在救你。”
                    他稍近半步,明面上是为了方便坦言,实则在李白不动声色往他身上挨了挨,站得更轻松些后,才继续解释。:“你们族中不乏高手,却只有你一人存活,定是他们同心协力保下来的。
                    .
                    李白只觉心间一阵凄寒的痛楚。用琴音布阵,需要操纵者将神识全数投入其中。他对那日的记忆,也就留给了那座大阵不停黯淡下去的光亮,还有阵外那股摧枯拉朽的强大灵力流。可,经了韩信这一番提醒,脑海中忽而掠过许多零碎而模糊的片段。
                    .
                    “看来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终究是比不上你半分的。“年高位重的族中长老濒近灯枯,回首看着阵心拧眉全力施为的李白,彻悟地苍凉朗笑,将仅存的念力全数灌注至李白体内,呕尽最后一口心头血,含恨力竭倒地。
                    .
                    “少主琴音未断,这阵法便还在,便还剩一分希望。“阵枢的数名精锐心念相通,一同许下决心,便毫无保留地将法力灌注,以性命助李白催阵。
                    .
                    还有……许多他熟识或不熟识,甚至从未谋面的同族,直至命终的那一刻,依旧对他毫无保留地信任。这股强大的精神力量,流入阵法,汇集于他身旁,护住他的心神,助他多拖延了许久。
                    .
                    龙掌着凡界雪雨。韩信的心绪一低迷,便有层云将斜入室内的熹光敛起,几缕凉薄的雨丝悄然洒下。:“有很多人希望你活着。只有你平安顺遂,他们的任何付出才不致白费。”
                    .
                    李白垂目扯出个苦笑:“青丘灵狐一族一万二千四百一十八人。还有山林中的凡兽和虫鸟,更是难以数计。换我这一条命苟且存留?”青丘那片血海烙在他脑中,从未曾淡去。他无法保全族安稳,枉负信任,时常感觉这些命债使他呼吸都艰难。倘若不知意义所在,他何必苟活?
                    .
                    韩信神色添了许多凝重,盯入李白的眼眸,认真道:“李太白。你认定了青丘一族气数已尽、希望全无,那你可知,青丘血脉不止剩你一人?”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9-05-22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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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9-05-22 21:27
                      收起回复
                        来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9-05-23 02:09
                        收起回复
                          dd。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9-05-25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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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4.故旧
                            “决战前,轩辕帝曾率部与蚩尤战于冀州,得胜后就地庆功行赏。蛟族先统领于庆功席间咯血,此后身体状况大不如前。轩辕帝为表嘉赏抚恤,赐其为掌火之官。但,这一职权,事实上是被韩义继承的。”
                            .
                            如此,韩义合水火为一神后,所做第一件事,便是一把热浪将青丘淹成焦土?听罢韩信所述,李白不禁想发这样的问,却觉着在人耳边数落人父兄太不中听。但,用“先统领”这样疏离的名号来称呼君父,又对兄长直呼其名,确乎也不是亲厚的父子兄弟能做的事。倒不知其中是怎样的龃龉。
                            .
                            他又暗自想到,隔着族仇,他无论怎样指摘韩泽与韩义,大抵都是妥当的。甚至说,即便是面对保了他一命,且对父兄未必亲厚的韩重言,都不该轻易信任。万一他舔到的只是刀外所蘸一层蜜水,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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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想承认此刻的无力感。不过,他决意要走的这条路当真……过于孤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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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要紧的并非手上是否沾染青丘一族的血。无论如何,青丘的每一条性命,都要以另一条性命抵偿,方称公平。李白终究没将韩信最后那句话听进——“故而,韩义血洗青丘之时,韩泽已然沉疴压身,并不知情。”他只垂眼,捧着手中的碗,啜了口仍嫌烫的药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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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生奇怪。他一路被搀回卧房,仆从的影子都未曾见,不经意问起,韩信说是挤不出闲钱雇差役。然而,便是这位厨子都差点儿请不起的主儿,将名贵药材大把熬成汤,只为了治好他这一身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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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无亲无故的人这样对待,说心里并无异样,绝对是假话。李白喝了一嘴苦意,眉峰蹙聚,试探问道:“你好歹也是现任统领的亲弟,何至于拮据成你说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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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信没想到自己被会错意了。近日窝心的事太多,实在笑不出,语声却是少了几分凉意的——“一则,亲手多做些事很有好处,至少头脑会比那些什么都有人伺候着的纨绔清醒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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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白微颔了下首表示认同。这倒是与青丘不谋而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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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则,依祖训,族中每战按功勋行赏。我不才实力低微,所得自然便少些。没人和钱过不去,做什么都要打点着,这样一来,所剩确实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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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白瞅了眼手中的碗,默然决定不揭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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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便见得一个明俊少年郎稳步而入,冠带与韩信相仿,面貌与韩信几分相似,多半是韩信的兄弟。只不过那双眼不似寒星——添了些朦胧烟雨浸润的意味,更加柔和——想来是随了生母长相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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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扑面而来的熟悉感使李白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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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年行至榻前,韩信便站起挪开,淡声道:“见礼吧。“
                            李白正疑惑,少年便端肃作揖,一丝不苟,:“见过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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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李白将那莫名熟悉感与这称呼在脑中拼凑起,霎时神色剧震如遭雷击,看向韩信颤声道:“他是……师尊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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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礼毕便利落站到韩信身侧,方便李白同韩信说话。韩信颔首温言,解释道:“他单名为‘让’,字衡举。先前随伯父外出历练,待父王过身,便让伯父先赶回,自己则留在那处主持大局,今日才能回来。我唤他来与你相见,他一去灵前磕完头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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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让不仅相貌随王昭君,性子也学了九成,端稳有礼,寡言持重。李白一瞬望穿相隔的二百年光阴,看到了昔年柔中带刚的坚毅女子。她在宴席上走过一路铺就的长毯,在父亲面前郑重而坚定地下拜,冷声决然道:“臣女愿嫁。惟望两族亲睦,永无干戈之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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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亲那日凉意刺心入骨,寒风拂得她嫁衣猎猎。她见他跟出极远还未折返,便顿步回眸,语气无悲无喜,声如凛冬遍野的白雪:“我已没什么可教你了。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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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知道师尊会悒郁早夭,他必定死谏,阻了这通婚事。族中男子还未死光,便不该将存亡的重担系于一个女子肩头。即便真有一日势如水火,青丘也未必打不起。更何况这和亲之策,何曾真正换来一族安宁?短短二百年,两族便隔了满蓄深仇的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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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前问我,何故救你。母后尚在时,一旦闲暇,同我和衡举提起最多的,便是你。”韩让当时尚幼,记忆不清晰。韩信被送由王昭君教养之时,却是已然晓些事的。王昭君连自己的父母同宗都极少提起,却唯独对李白这个徒弟诸般怀想,放心不下。这也便成了烙在韩信心间,极其要紧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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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于礼,成于乐。’若真要给衡举找个乐律师父,当真没人能比你合适了。便看你乐意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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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信第一回看见,李白眼中有了长明的光:“好。那便,待我痊愈。”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9-05-28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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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9-05-30 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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