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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终结篇】我看很多小可爱都找不到三叔写得十年终结篇,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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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终结篇】我看很多小可爱都找不到三叔写得十年终结篇,那我就复制过来给大家看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05-16 20:30回复
    1
    温度已经升高了。
    我戒了一段时间烟,但是这时候控制不住又点上了一根。太阳正在升起来,露水和闷热的感觉让人有些焦躁。烟能让我冷静下来。
    “也许他早就走了。”胖子在边上也抽着,“你知道他的脾气,咱们就是太纯良了,老被老人家骗。”
    “那他就算彻底得罪我了。”我想了想,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但是我并不知道如果这种“可能”真实,我应该恼怒,还是替他高兴。
    潘子的墓碑在晨光中慢慢清晰起来,刚才有些灰暗的刻字,一笔一划的边缘我很熟悉,那是我自己写的。上面的描红都剥落了。
    很长时间我都没有接受潘子不会在我身边了这个事实。如今,我接受了这个结局,十年后,即使没有他,我坐在墓碑前面,也没有任何一丝的动摇。
    有人拼命想从石头变成一个人,而我,却不知不觉变成了一块石头。
    胖子在潘子面前倒上一麻袋纸钱,用打火机点起来,我从包里掏出几条白沙,压到纸钱上面。
    “**,这么有钱了还不给大潘整点高级货。”胖子道。
    “这是给我自己备的。”我对他说,如果这次不成,那这些烟就先捎在潘子那儿。说句玩笑话,如果三叔也在下面的话,估计这两人已经把阎王爷整下来等着我下去荣华富贵呢。我给自己准备点小爱好没错。
    胖子在潘子墓碑前念念有词,我大体都知道他会说些什么。这么多年,也懒得听也懒得吐槽了。
    一堆纸钱烧了15分钟才完全烧完,我站起来,胖子也站了起来,我们都看着对方。
    胖子的头发鬓脚有些白丝了,但是他的气息一点都没有变化,而我变了太多。
    不管怎么说,已经经历过这一切的人,是不可能错过这一刻的。
    “走了走了,别矫情了。”胖子拍着我,“你得努力找回你以前的感觉,这是最后一次了,咱得开开心心地把这事给办了。”
    我们出到公墓外,几个伙计正在不停地打电话,看到我们过来都迎过来,我晃了晃手腕,让他们下达命令,他们往各自的车队跑去。
    外面的车队围得水泄不通,我走过他们,车灯闪烁,能看到车里一双一双的眼睛,都充满了欲望。
    即使到现在这个时候,这帮人仍旧有时候会犯错误,这么密集的军队在这里集合,太引人注目。
    有多少人了,我真的记不清楚,这十年里所有在我身边,愿意帮我的人,全部都在这条路上。这就是吴家小三爷的全部身家了。
    我和胖子上到我的吉普内,副驾上的哑姐递给我对讲机。我拨通了频率喊到:“所有吴家堂口,按个喇叭和你们潘爷说一声:我们走了。”
    满山遍野,我能看到的我不能看到的地方,同时响起了震天的汽车鸣笛。
    “出发,我们去个凉爽的地方过这个夏天。”我把对讲机丢回给哑姐。
    车队马达轰鸣启动,胖子看着窗外,我的手机响了,拿起来,是小花的微信。北京和长沙的车队已经先开出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面无表情的脸。
    十年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05-16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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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从杭州出去的这段路太熟悉了,我很快便昏昏睡去,我的疲惫感现在已经不像当年一样,如潮水一样让人想跪下不再起来。
      更像一种慢性病,你想起来他就在这里,你不去想他,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
      整件事情,我一直在做减法,从之前把事情不停的复杂化,到现在,我只专注了于自己的核心目的。我曾经不止一次问自己,你到底要什么,你是要答案,还是想要身边的人平安。
      我现在要把这件事情结束。彻底把这个几千年前开始的无限不循环的阴谋结束掉。为此,过去的几年,我把伤害转嫁到了无辜的人身上。
      只要结果是好的,我愿意成为最后一个像三叔这样的人。即使这样会带来自我厌恶。
      好就好在,只要直面面对,这些事情,也都尘埃落定了。环线公交车司机的最后一环,到达终点就下班了,反而可以看风景听音乐。
      到达二道白河是一周之后,我把时间拉的很开,这样所有人都能得到充分的休息,也可以减少他们心中的欲望。
      二道白河非常热闹,很多年轻人在此聚集,似乎长白山景区在做一些活动。
      比起刚入行的时候,中国现在的无人区越来越少,公路越修越多,所有人的人都往荒郊野外跑,长此下去,汪藏海当年想隐藏的东西,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先锋休息了一天,就往山里进发,有个宾馆叫长白松,经理和我们关系不错,胖子直接安排在里面安置了一个临时总部,因为人实在太多,小花他们在附近的宾馆散落。那天晚上烤全羊就吃了30多只。
      北方的夏天比较凉爽,在农家乐露天,老板推荐了夏天才有的刺老芽和牛毛广,胖子就觉得奇怪:“这丫不是咱铺子后院的野草吗?这能吃吗?”
      “怎么能是野草,这是种的,老好吃了。”老板是个大姐,“等下你大哥回来你可别乱说,小心他削你。他种的。”
      “现在是市场经济时代,怎么能削顾客呢?”胖子就不愿意了。
      想了想还是没吃,撕了条羊腿过来。上面的孜然和胡椒配上皮的脆香,我看着他吃就流口水。
      “削顾客是我们农家乐的特色。”大姐就乐,如果不是微胖,这大姐的条子比哑姐还顺,胖子抹了抹嘴边的油,就对我道:“这大姐也结婚了,咱们以后别来这家吃,换一家有小姑娘的。”
      “羊肉火气大是咋的,老瞄人家,大哥是得削你。”我看着也乐,小花就从门外进来,穿着黑色的皮夹克,提着两瓶葡萄酒。
      问我怎么也东北腔起来了。搬了凳子坐下,小花就轻声道:“先锋有发现。”
      说着在桌子上放下一件东西。
      桌子是比较简陋的杉木废料压出来的铁脚桌子,凳子是塑料带靠背的那种,大排档常用的。胖子要用两个叠一起才能安心坐下。
      那是一枚形状奇怪的箭头,和我在爷爷骨灰中发现哪些箭头,一模一样。那些箭头在爷爷体内埋藏了那么多年,他都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
      我们怀疑这些箭头来自于某个不知名的古墓。而这个古墓,一定和最核心的秘密有关。
      我记得开馆看到爷爷骨灰坛时候,我自己的精神状态,如今看到这枚箭头仍旧心脏压抑,箭头锈的厉害,上面还有很多腐朽的木皮,应该是从木料之中取出的。
      我看向小花,想听他说出来龙去脉。这枚箭头,是从何处取得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05-16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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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
        小花告诉我,这是从一个老乡家里找出来的。
        自从吃过亏之后,我都会有事先在老乡家里先收一遍东西的习惯,从收到东西,能看出很多的文章来,这个地方以前的经济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传说。这些碎片很多时候能拼揍出很多信息。
        “这人叫苗学东,老爸是林场的工人。这枚箭头是从一根朽木中年挖出来的。他老爹有锯木头的时候发现的。他说这样的箭头,在他们林场的一些老木头里时常能找到,都烂成疙瘩了。”
        “林场?”胖子转头问大姐:“大姐,你们这儿还有林场呢?”
        “东北哪能没林场?”大姐头也不抬。
        “还在砍树呢?能给咱们子孙后代留点树吗?”胖子怒道:“你不知道树能生产氧气以?没氧气胖爷怎么活?”
        “你有能耐你去林场嚎叫去,又不是我砍的树。”大姐大怒道。
        胖子嘀咕着,回头看小花:“这大姐知道林场在哪儿,呆会让她带咱们去,阿花你接着说.”
        “我不叫阿花。”小花抚了抚额。
        我点上了烟,让胖子别打岔。
        “那林场的地下有很多枯树,挖开地面,一层一层的烂木头。”小花说道。“都是当年建设兵团从深山里运回来,木质有问题或者因为调度问题没有加工运出去的,堆积太久之后就腐烂了。苗学东说,那些木头时肯定还有这样的箭头。”
        树干中有箭头,不知道是哪个朝代发生过争斗射入树干内的,箭头的制式有可能是当年蒙古人和万奴王最后那场大战时候使用的。
        如果大量的树木都有,这些树木应该来自于一个统一的古战场。
        那个地方一定有线索。带着这么多人,走之前的那条路上雪线,并不是特别明智。
        我需要对这里的地形更加了解。
        我并不急,离约定的日子,还有好久,我甚至可以在这里过个暑假。
        叫上了人,让大姐带路,带着苗学东我们就前往林场。
        车开了好久,绕着山路越开越窄,好在这个年代没有土路了。
        水泥路到了半山腰一个大铁门,打开开进去,里面是一片很大的开山出来的平地,上面堆满了零零星星的木头,苗学东说,最近也没有太多木头了。
        正在庆幸路还能继续走,吉普车继续往前,上了一条杂草丛生的泥路,很快来到了林场的后门。
        我们看到了一扇更老更小的铁门,铁门完全生锈,上面爬满了菟丝子。一边的铁门有一根转轴已经生锈断裂,一扇门几乎是挂着。
        上面有四个字:严防山火。另一边菟丝子无数层爬满的砖墙上,似乎有一声已经烂成泡的板子。
        “后面是老林场。”苗学东说:“东西在老场区。”
        我们上去扯掉菟丝子,那个年代的锁就是用料足,虽然全部锈了,但是还结实的要命,看林场里没人,我们用衣服抱住手抓着菟丝子翻了过去。一边人把工具丢进来。
        进去就是过膝盖的杂草,我们能看到里面是一个小一点的全是杂草的广场,没有木头,只有几个低矮的厂房。
        “有问题。”我刚想往前走,就看到胖子蹲了下来。
        “怎么了?”我问道。
        胖子看了看正在爬进来的苗学东,喊道:“这林场里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05-16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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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
          “发生过什么事?”苗学东很纳闷,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是个本地的年青人,显然不明白我们这些人在这里干嘛。“没发生过什么事啊?”
          “那你们干嘛把这门锁起来,这里面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胖子说道。
          “嗨,老板,你这关注点也太怪了。这里面难道还有野兽不成?”苗学东径直就走入草丛里,一路走到广场的中间。
          我点着烟,看着严防山火的字样在各处都有,内心一点没有愧疚。
          看胖子的表情,一点也没有放松,苗学东莫名其妙的回头看着在门口纹丝不动的我们。
          我蹲下去:“胖子,要是真没事,咱们一群神经病的名声肯定会在乡里传开的。”
          “天真,胖爷我打了半辈子手枪了,视力会下降,但是眼睛抓东西只会越来越毒,这地方不对劲。”胖子回头,他对我的伙计都很熟悉,叫了一声:“坎肩!”
          坎肩也是当兵的,我的队伍里有不少退伍下来的伙计,都是散在这一行,听说潘子的事情对我有好感,聚集过来的。
          潘子这样的人就是这样,即使不在了,他的影子和过去还是会成为一种力量。
          “胖爷,您说话。”坎肩弯下腰。
          “东北角那棵树,边上三寸,别打偏了。”胖子说道。
          我和小花都看着,这么多年了,胖子要严肃起来,还是要重视的,就见胖子刚说完,坎肩反手掏出弹弓,手反弓扯到极限,“啪”拉出一道破空声。
          这种土质弹弓威力极大,就听到“哎呀”一声,一个人从胖子说的那棵树后翻了出来,捂着脖子翻倒在地。
          这人翻出来之后,广场四周的大树后头的草丛和灌木后面,立即就有了其他动静,看样子藏了不少。
          “自由射击。”胖子哭笑不得的看着站在中间的田学东,一边坎肩用弹弓一个一个的把草丛后面的人轰出来。皮筋每一次破空声,就听到惨叫,躲着的人被打中不同的地方,疼的上蹿下跳。
          一共十七个人,全被打散了。
          跑出来之后,有几个还想往我们这里冲,我们几个刚甩出甩棍,这些人就改变主意了,回头往广场边缘的林子里跑,很快跑的连影子都不剩,就剩下苗学东一个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们来到苗学东边上,就问:“这些人是谁啊?”
          苗学东看着跑远的几个人,结巴道:“不认识,不是本地人。”就听到林子里有人在叫:“吴邪,***等着。”
          我立即就想了起来,这人是谁。
          “我不可以有敌人。”这几年来我一直贯彻这句话,因为我需要在这个事件来临的时候获得最大的帮助,破去所有的阻碍。
          所有盘口的人全部出动,这很容易让人觉得我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从而引起行业内部的警觉,这个时候阻碍往往会出现。
          我没有精力再去对付这些人,所以我一直以来坚决不树敌,也常常倾巢出动,让人感觉我是好大喜功之辈。都是为了不引起注意。
          但是无论我怎么做,有一个人一直把我当成敌人。
          而这个人我无法对他如何。
          他的名字叫做王盟,我入行之时,是我店里唯一的一个伙计。我回来之后,他在我铺子的原址上开了一家店叫做王子规矩,他显然没有想到我会回来。
          就像丧偶的人终于忘记了过去,准备开始新生活的时候,死去的另一半又突然出现一样,他对我的回归非常的不适应。
          吴邪不在的时候,王盟在各地都要受到“死去”老板朋友部下的照顾。
          吴邪回来了,王盟不再是王老板,又似乎得回到柜台后面去扫雷了。不过经历了那么多,这小子也第一次开始抗争起来了。
          他知道我太多的事情了,知道这个时间,这群乌合之众不像是来找我置气的。也不知道想干嘛。
          我决定不去理会,摆头让所有人抄起家伙,问苗学东:“怎么整?”
          “这底下全是烂木头,挖开就是一层一层的,这个林场那么多年都埋在下面。我爸说,他肯定记不清木头是从哪儿伐来的,但是他记得他找到这箭头的时候,那根木头是在林场的东北角。”
          我们来到东北角,就开始锄地,小花看着王盟跑掉的方向,忽然有些发愣,说道:“你们看这座山,像什么?”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9-05-16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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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
            我顺着小花的目光望去,我们就在山腰,能看到山坳对面的山势挺拔,因为以前是林场,这附近的树应该已经被伐过一遍了,长的都是树龄不够的小树。
            但这座山不大,并无什么奇特。随即我就看到了小花说的那座山。
            是在我面前这座山的后面,很远的地方,有一座大山,大山隐没在云雾中,能看到山顶的白雪。
            这座山看着离我们就很远,俗话说望山跑死马,这目测都那么远了,实际距离可能更夸张,山的形状,很像一只印玺,这就是吸引小花注意的原因。
            “这座山离我们要去的山是不是同一个方向?”
            如果这座山在三圣雪山附近,或者在同一条山脉上,这个形状就可能不是巧合。
            小花用手机把山的照片拍了下来,问苗学东那是什么山,苗学东摇头:“现在年轻人都把目光往外看,谁还关心家里的山,而且这种山,这里有的是,得问老猎人才知道,不过现在应该找不到了。”
            十年的时间可以改变什么?
            当年我们进到这种地方,还能找到老猎人,89到90多岁,往往还能寻访到一些,十年之后,我知道所谓的老猎人,可能已经一个都没有了。
            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花一周时间往里走走看,靠近这座山,应该能看得更加清楚。
            另一边已经挖开了,地表被铲开,挖下去一米多,就开始出现碎木头,腐烂的木头碎屑和泥土混在一起。
            木头虽然已经腐烂得酥软,但是要挖开还是很困难,时不时遇到坚硬的部分。
            很快这些人都筋疲力尽,我们已经算是体力非常好的城里人了,但纯体力活还是超出我们的想象。
            结果一直挖到天黑,只挖出一个看上去很寒酸的大坑来。
            想想当年秦始皇挖个陵要动用70万人,也是不得已的。
            又叫来另外一队人,干脆就搬来帐篷在这里睡下来,生上篝火,一边还有人像淘金一样用筛子筛这些土和木头。
            挖到六米左右,下面就没有木头了,再往边上挖,天亮的时候,有人把睡袋里的我摇醒,让我看发现的东西。
            又一枚箭头,还是湿的,应该刚刚筛出来,我出去在天光下看,和我爷爷骨灰里的一模一样。
            整个林场已经被挖的得不成样子了,这个箭头是在最开始挖的十米外地下发现的。同时挖出的还有很多松果,说明是落叶松。
            “得至少咱们知道这些箭头射入树干的地方,有很多落叶松。按照这里原始丛林落叶松的保有量,至少咱们需要搜索的范围已经减少了一半,只要200年就可以找完了。”
            胖子说道:“胖爷我从现在开始每天打打太极拳,能帮你对付30年,剩下的日子加油!”
            我白了他一眼,抓了一把筛出来的各种松球壳,小石头,“当年伐木的路线如果能知道的话,还能缩小范围。”
            实在不行,只有按原路硬上,那条路我还依稀记得,不过如果是这样,现在就得出发了,因为一旦下雪,地貌会变化多端,无法分辨。
            “铁路。”小花忽然说道。
            我们转头看他,他道:“所有林场的伐木路线,都沿着铁路,铁道兵在前面架设铁轨,后面的建设兵团跟着伐木,所有的木头都是小火车运出来的。”
            这里的小火车是指专门用来做特种运输的火车头,比正常的火车头小很多。
            坎肩一声令下,这批伙计丢掉家伙就开始在草丛里找铁轨。
            很快铁轨就找到了,已经生锈,下面的枕木还在,枕木下面是碎石头。也长满了杂草,但因为是碎石的关系稍微稀疏一点。
            铁轨在广场上横穿,通到一边一幢已经没有顶的破败砖屋内。另一边往王盟刚才跑的方向延伸过去。
            “咋弄?”坎肩问我。
            我啧了一声,问小花道:“你财大气粗的,知道哪儿有卖火车的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9-05-16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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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小花冷冷地看着我,显然不想理我。其他人则期待地看着小花,希望他真能买一辆火车来。
              “专心点。”小花后来说。
              他确实老是在提醒我专注,这个修正其实也是能让我撑下来的动因。最后当然是没有火车买,而是清点了一批人,一共十二人,沿着火车的铁轨一路往里走。
              找人借了将近二十匹骡子,一半骑一半驮着补给,我们就出发了。
              这十年来这样的旅程我非常熟悉了,穿着已经发旧但还是特别好用的冲锋衣,整顿好所有的鞋子、帐篷、防蚊器械。三把白狗腿入鞘横在骡子背上,自己腰间和背包侧面。
              小满哥带着三只獒犬,吃饱了油水,一行就往原始丛林去了。
              一路无话,一路走了四天,已经进入原始丛林腹地,只路过了一片明显看上去树龄不够的松树林子,小花说不可能是这儿,但是以防万一我们还是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这片被砍伐过的林子离林场只有四天,是最近的一块松树林,应该是最早被砍伐的,最早的树都用来盖林场的房子了,我们从地里挖出来的朽木肯定出自比这里更深的地方。”
              于是继续前进。
              晚上的林子又潮湿又阴冷,篝火燃烧着,煮着方便面,小满哥每天都有收获,不是野兔就是山鸡,坎肩和胖子都好野味,两个人每天烤着不同的东西,我这几年已经吃不了太多肉了,只能吃最开始的一两口。
              一周之后,我们来到一处山坳,胖子首先咦了一声,其他人也全部停了下来。
              山坳之中有一团巨大的菟丝子,密密麻麻,像一个巨大的茧,这团菟丝子的周围有很多“毛棍子”,就是被菟丝子完全缠绕,死去的枯树。菟丝子也都死了,黄黄的丝帐一样的一大片。地上的野草枯萎发黄,但是特别的高,显然枯萎之前疯长过一阵子。
              我们都被这个菟丝子茧吸引了过去,走近看的时候,发现这个茧实在巨大,里面似乎是一块巨石。
              “应该就是这里了。”我的直觉告诉我,看四周是一片松树林子,稀稀拉拉,又有这么奇怪的地貌,两边山势平缓,这块石头突兀的在山坳里非常奇怪。
              四处开始用金属探测器扫地下,很快就有发现,翻起土表筛土,几乎没多久就出现一些铁疙瘩,不是古代铠甲的碎片,就是兵器的铁渣、箭头之类。
              “是个古战场。”
              胖子做出霍去病的样子,转头指着一面的山,“这块巨石应该是在一边的山上,蒙古人的队伍进到这里之后,万奴王的军队推下这块巨石,然后跟着巨石冲锋下来。”
              是埋伏战吗?埋伏战的话,应该有很多落石才对,一块巨石,应该是攻坚战。
              我看着胖子指的方向,说道:“万奴王的军队在守一处重要的所在,蒙古人攀山进攻,马上就要攻破的时候,才需要一块巨石一路碾下。我们从这里上山,大家睁开招子。山头上肯定有东西。”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9-05-16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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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转载的,三叔执笔,没有任何修改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9-05-16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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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
                  从山脚下直线爬上山头,对于普通人来说极为困难,但是对于小花这种可以在悬崖甚至反坡上攀爬如飞的人,这种攀登就和玩似的。
                  十分钟后小花一个人已经远远爬到了前头,我们一行人看着他踏春一样的行径,非常愤慨。
                  “年轻人就是腰好。”胖子喘着粗气说道,他的体力也大不如以前了,“想当年我在东北倒斗的时候,这样的山一天七上七下,都不带出汗的。”
                  “胖爷,您之前也在东北混过?”坎肩想帮胖子背东西,被胖子一手推开。
                  坎肩就问:“那您知道不知道东北的四大舒坦是什么?”
                  “这谁不知道啊。”胖子道:“他娘的不就是穿大鞋,放响屁,坐牛车,看大戏吗?我告诉你,其他我不知道,放响屁这事,有一次差点把你们东家的小命放没了。但胖爷我还是一如既往的贯彻这个革命传统。”
                  “牛,胖爷果然见多识广。”坎肩拧开一瓶白酒,“我也在东北混过,我和大哥心连心,必须喝一个,来来来来。”
                  酒很香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坎肩把胖子身上的装备接过大半,顺手把酒递给胖子。
                  “胖爷踏实喝。”
                  我赞许的地看了坎肩一眼,胖子抿了一口酒,打了个激灵,夸我道:“你比你家三叔厉害,你看你这些个伙计,各个人精似的。坎肩,等进去胖爷给你摸好东西,保证比你家东家的货色还好。”
                  刚说完其他人立即上前,递烟的递烟,接背包的接背包。
                  小花在上头打了个呼哨,我们加快了速度,来到山头附近。
                  从树干之间望出,正值落日,夕阳晚照,整个山谷铺满霞光,照在莽莽山林之上,好像树冠上每片叶子的下面,都有一群金色的萤火虫。硬是有波光粼粼的效果。
                  —边月亮已经升起,气温下降,满身的臭汗有点发凉。
                  从这个位置看下去,就能看到一条清晰的轨迹,知道山下那块巨石是如何滚落的,撞到了哪些地方。因为山势隔着一段距离就有巨大的凹陷,显然是巨石翻滚捶击形成的。
                  “这山谷之中菟丝子长得那么茂盛,会不会因为这里曾经血流成河,土壤里全是蒙古人的尸体。”坎肩问。
                  “打住。”我说:“他娘的,这几千年前的事情别往今个说,必然有别的原因,我们只要继续在这里探索下去,总能有发现。”
                  我们所处的坡上都是碎石和沙土,树木不高,胖子向我点头,之前我们在云顶天宫附近的山上都看到过这样的地貌,如果万奴王曾经在这里据守,那么据守的东西应该就在我们脚下的碎石下。
                  扯出雷管和火药,我离得远远的,胖子发自内心的爱炸山这项运动。
                  到现在炸药的技术远比之前的先进,小鬼们都很兴奋,就像过年要放鞭炮一样。
                  我和小花合计了半天,来到一边的林子里,这地方最安全,我就喊:“小心把山头崩下来把你们都埋了。”
                  “哎呀放心,现在这叫定向爆破,爆炸往地里打,把碎石炸开,直接炸出一个深坑。”胖子道:“胖爷我的技术你们还不了解吗?”
                  我和小花往林子边缘退,我挠着头还是觉得胖子要出事,小花猛拍我肩膀,我转头一看,立即叫胖子停手。
                  我们一路后退,不知不觉就退到了一条山体裂缝的边缘,这条裂缝在山岩上,如此突兀,一看就知道成因有异。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9-05-16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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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过来看这条裂缝,裂缝大概两人宽,相当夸张,山岩露出。这种缝隙除了地震不可能形成。
                    因为形成时间久远,所以裂缝下方的缝隙壁上有很多小的灌木,往下极深,踢了块石子下去,一路撞击缝隙壁能听到很深处还在撞击。
                    这是一道大山上的伤口,似乎通往山的中心。
                    顺看缝隙往上走,缝隙越往上越宽,一直往山顶劈去,看来这条缝隙再发展下去,会变成一道一线天一样的地貌。缝隙中鸟粪和泥土形成—块一块的植被区,越宽的地方,植被越大。有碗口粗细的松树长在缝隙内。
                    再回到发现缝隙的地方,小花小心翼翼的试探缝隙壁上突出的岩石纹路,往下爬去,他速度很快,下到黑暗与光明交接的地方,他打开手电。
                    “水! ”他失望的喊道。我同时也看到水面特有的反射光。
                    我深吸了一口气,有水说明下面被堵住了,可能是落叶和泥沙混在一起,然后雨水浇灌形成了缝隙里的水池。
                    不管这里是不是通往地下的一个入口,肯定也无法进入了。
                    “水是活的还是死的?”胖子间道。
                    “怎么看? ”小花间道。
                    “你整点头皮屑到水里,看是不是在缓慢的流动。”
                    “我没有头皮屑。”小花怒道。
                    “少他妈废话,是人就有头皮屑,又没人会笑话你。”胖子道。
                    沉默了半晌,小花在下面叫道:“是活水。”
                    胖子看向我,轻声说:“是活水说明是地下水,这里温泉很发达,到处都是地下水系,我们上次去的那个皇陵是有护城河的,说明之前那个巨大的地下火山口中也有暗河存在,这是个线索。”
                    我点头,知道他想干嘛,招手让人扛上来一只木桶。桶中是几十尾八须鲶,每条八须鲶的鳃上部有一个GPS定位器。
                    都是从华强北那些80块批发的电子表上拆下来的,用蜡封好了。吊下裂缝,让小花全部都倒进水里。
                    “可惜了。”胖子心有不忍,我挺惊讶的,年纪大了,是不是都会心软一些。
                    胖子就道:“辣椒放蒜头炒了之后放汤,味道肯定好。”
                    当天就不炸山了,怕裂缝扩大,整体山开裂塌落,小哥还没出来,我就先长眠在此,太亏了。
                    回到山下砍一些枯树和菟丝子生起火,等着第二天看结果。
                    胖子想探究这里菟丝子为何如此茂盛,没有什么结果。我一直闭目养神,一日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晨,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打开了电脑,看那些鲶鱼的下落。
                    出乎我意料的是,所有可以找到的鲶鱼信号,都分布在一个狭长的区域里,像一条蜈蚣一样,趴在我们十几公里外的一个区域里。
                    GPS只有露天才能被识别,一条狭长的分布,有可能是一条地上河的河滩。
                    胖子觉得没意思,坚持要在这里炸山,我和小花一合计,不管怎么说,必须去看看。
                    于是兵分二路,我和小花带看坎肩走到黄昏,来到了GPS信号所在。
                    翻过山头我以为我会看到一片湖泊或者一条小河。
                    结果我看到的是一片森林,非常密集的植被,没有任何的水系。
                    “奇怪。”我看了看IPAD上的信号分布,鲶鱼就在这片森林里,难道,这片林子里,有很多和地下河相通的水洼不成。
                    日落之前我们走进了这片森林,森林中繁茂的灌木和松树之间的地面上,爬满了菟丝子,犹如一张巨网铺在地上,难以行走,坎肩用刀开路。
                    我越发觉得奇怪,一直走到深入,枯树越来越多,菟丝子顺着地面爬行铺了厚厚的一层,几乎覆盖了整个林子的地面,而我们也看到了在这些菟丝子包裹中,是一口一口破败的古井,分布在林中爬满藤蔓。
                    井与井之间不过一丈开外,数量成百上千,犹如一个一个坟头。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9-05-16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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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坎肩看到这壮观的景象,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花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有很多的意思,这荒郊野外,会有那么多的古井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也确实离奇。
                      “当年蒲鲜万奴的部落在这里隐藏,想必也不会常年躲在地下,在太平日子里,部落里的人在地面活动,确实需要凿井取水。”
                      “这是凿井取水成瘾吧,这么多井口整块地都挖成麻子了。”我默默的数了我肉眼能看到的井口,不下百来个。
                      “会不会挖完—口,取水取干净了,再挖下一口?”坎肩问。
                      “地下水都是连成一片的,又不是猪尿泡。”我来到一处井口,拔出大白狗,砍掉上面的菟丝子,把被菟丝子遮盖的井口露出来,菟丝子都爬到井内很多,井不深,下面全是落叶,已经没有水了。
                      看了看pad上的GPS信号,那几条鱼就在这块区域,难道落叶之下是水吗?
                      坎肩找了块砖丢下去,砖扎扎实实落在落叶上。
                      是实地。
                      井是普通的石头井,用碎石头一圈一圈围起来的,上面都是青苔,我爬上去想跳下去看看。被小花拦住了。
                      “你要不要这么拼。”小花皱眉看着我:“你不是来送死的。”
                      坎肩就点头道:“东家,送死我去,背黑锅你来。”说着就跳了下去。
                      下面的落叶很深,他一下去就到了脚踝,直接踹开落叶,就看到井底落叶下,很多的坛子。似乎大部分部是破的。
                      坎肩翻起一个相对完整的丢上来,我一下认了出来,这是泡猴头烧的酒坛,之前在墓穴之中见过不少。
                      东夏人爱喝这种酒,难道这些井口,都是用来冰镇烧酒的,这里的地下水很多雪山融水,冰凉刺骨。
                      “讲究。***讲究。”小花看着那些井口,竟然露出了少许羡慕的表情。
                      “你这个资产阶级大毒瘤。”
                      “人追求一些小小的幸福,比如说在夏天喝到冰镇的烧酒,并没有错,在这种大山里,没有这样的东西,是很难熬的。”小花闻了闻罐子,还想嗅出一些酒香来。
                      继续翻上罐子,下面的沙土是干的,这里的井水,早已干涸数百年了。
                      被菟丝子绊着,一刀一砍,一个一个的井口找过去,都是一模一样的情况,一直走到井林的中间,忽然豁然开朗,树冠一下子消失了,原来是一处干涸的河床。
                      蹲下摸土,河土干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对面的林子一样茂密,但是河床中都是碎石和灌木。
                      四周的黑暗已经压的很低了。空气也越来越凉。
                      “鲶鱼能在这么干的地方爬吗?”
                      “当然不能。”我暗骂,心说鲶鱼精还有可能。
                      “**,那这几个信号。”坎肩挠头,“这些鲶鱼在哪儿啊,哪儿都没水啊?”
                      小花摸了摸下巴,忽然道:“不对,难道是这样?”
                      我看向小花,小花说:“有什么东西把那些鱼都吃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9-05-16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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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东西把那些鲶鱼吃了,我心中出现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胖子。
                        心说难道胖子不甘心,趁我们不注意,赶在我们前面把鲶鱼逮回来吃了。阿西吧,如果是这样我一定要掐死这个老不羞的。
                        想来又不可能,别说找不到这些鲶鱼,GPS信号分布成一条条形,延绵了十几米,胖子不是那个体型的。
                        “会不会是你说的那种蚰蜒。”小花道。
                        我点头,也许是,林子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这种虫子是夜行性的,此时如果遇到蚰蜒,后果不堪设想。被吃了之后只能火化蚰蜒的屎放进骨灰坛里,我家里人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伯父,这是吴邪的屎灰盒,你们节哀。”
                        胖子真做的出来这种事情。
                        这片林子是一处山谷,此时再回山上已经来不及了,我们找了一棵大树爬上去。
                        树上都是菟丝子,这种植物会爬到树冠上头形成纱帐一样的一层,对宿主伤害很大,但正好给我们做了隐蔽。
                        月亮开始露出云层,山谷被照得凉亮白,小花喜欢高处,在我上面的树丫上靠着,翻了翻手机,应该是没有信号。他沮丧的抬头从菟丝子帐下看月空。
                        “你说,他还会不会记得我们?”小花问道。
                        我知道他是没话找话,这么多年的默契了,其实安静的时候不用说话。
                        “无所谓他记得不记得,我都不记得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了。”以前的日子都历历在目,就是自己的面目模糊不清,这是实话,我的人生太注重身边的人。
                        “如果他不记得我们,也许会绕开我们。他未必会从进去的地方出来。我们这么多人冒险,连个影子都抓不到。”
                        “所有人来都有自己的目的。”我道。
                        小花掰了一块干粮给我,是特制的压缩饼干,小花的东西好吃多了,我嚼了几口,月亮暗淡,天空中开始出现星星。
                        与此同时,我看到我们身下的树林底部,也开始出现一点一点的荧光。
                        这些荧光以井口为中心,开始蔓延,数量之多,就好像从那些井口喷涌出一条一条的绿色银河一般。
                        我端坐起来,果然没错,忽然灵光一闪。
                        阿西吧,这里的菟丝子长的那么茂密,难道是这些东西不停的上树,将种子不停的带到这些树上。
                        星空中星星点点,繁星密布,整个山谷也被绿色的荧光布满,其中不少红色的光电,像一只只眼睛。
                        但是我们一点也无法欣赏奇景。因为这些光电密集的开始往树上攀爬上来。
                        “火油。”我喊道。
                        坎肩从背包中翻出喷漆瓶,对着我们的树干下方喷上火油,我翻出打火机,双脚挂住树倒立下去,直接点着。
                        火油烧起,在树上形成一条小小的屏障,接着咔嚓一声,我挂住的树干就断了,我整个人摔了下去,直摔进这些光点中间。
                        我毫不犹豫,直接翻起用打火机一照身上,满身的蚰蜒,就见坎肩把喷漆罐丢给我,我把打火机往前一扣,做了一个喷火器。对着自己身上就开始喷火。喷了几下,我在燃起的火光中,我忽然发现不对。
                        在我面前的黑暗中,大概三米外的树后面,好像站着什么东西。是一个人的形状。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9-05-17 0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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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坎肩,八点钟。树后面!”我喝道,一边跺脚用喷火器喷爬上来的蚰蜒,这些蚰蜒都有小龙虾那么大,如果不是以前经历过,我的寒毛都能把自己竖死。不过好在蚰蜒的脚和触须很容易被火烧焦,火扫一遍就全部掉落在地。
                          要命的是,烧了之后还有一股奇怪的昧道,竟然有些蛋白质的香甜。
                          这些年鼻子己经役有那么灵光了,医生说,其实我早就闻不到什么昧道,这些味道都是自己凭借视觉生成的感觉。
                          地下的蚰蜒和树叶的颜色几乎无法分辨,火光下看下去,就觉得满地的树叶在蠕动。无数的毛混杂其中。
                          坎肩在树上拉出弹弓,皮筋破空声,打在树后的人影身上,身上的稀稀疏疏的小黑毛一下震动,显然是爬满了蚰蜒。
                          我知道弹弓的威力有多大,但那影子纹丝不动,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一边抽出冲锋衣连帽的松紧带,把打火机绑在喷漆罐前面,一边跺脚,一边反手抽出白狗腿,在手里打了转儿。
                          瞎子每次教我用刀,都有这个习惯,这是个坏习惯,我还是学会了。
                          逼近到一米左右,眼前一片漆黑,只有喷火的间隙,我首先看到了一团蚰蜒爬满了树后的人影。
                          不,或者说这个人形基本就是蚰蜒盘绕组成的。
                          不是高智商爬行动物,学什么黑飞子,我心说,接着,我就看到蚰蜒爬动的缝隙中,有一只血肉模糊的手。
                          这只手的手指很长,黑暗中每次火光的间隙,我还是清晰的认出了这个特征。
                          “**。”我脑子嗡的一声,大叫了一声:“是小哥!”
                          “**!”小花在树冠上立即爆粗,我也顾不了小花,把刀往地上一插,冲到那人影面前,手火并用,一手拨拉,一手直接对着狂喷,把人身上的蚰蜒全部都烧飞。
                          一具满身伤口的尸体从树上靠着滑了下来,我看到他的衣服,他的手指,他的头发,都和小哥很像。
                          他已经死了,嘴巴张得巨大,我捏开下颚,尸体还有体温刚死不久,嘴巴里全是蚰蜒,显然是被堵塞气管而死。
                          不是小哥,身上的肌肉的质量远远不如。
                          虫子爬满了我的全身,开始往我的鼻孔和嘴巴里爬去,我用手臂蹭开,去看他的手,小花来到我的身边,在我身边插上冷焰火,把虫子熏走。
                          尸体的手,手指是假的,我用力一扯,尸体手上的假手指就被我撕了下来。
                          发自内心的恼怒,我扯掉尸体的假发,我认出了这个人。这个人是王盟的手下。
                          “**的。”我对着林子里狂吼。“**你八辈子祖宗!”骂声在山谷中回荡。
                          王盟肯定一路跟着我,他让他的手下假扮成闷油瓶想干嘛?恶心我吗?还是想把我引到什么地方去?
                          如果不是突然蚰蜒出现,在黑喑中,我真的可能上当。
                          我回身从地上拔出刀,划开自己的手,在小花脚踝上抓了一个血印,蚰蜒开始退开,把血甩在地上,拔起冷焰火。
                          “你去寻仇吗? ”小花冷冷地问我。
                          我看着他,淡淡道:“他肯定在附近,他的智商肯定活不过今晚,得把他找出来。最后再救他一次。”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9-05-17 0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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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我上树没多久,这些蚰蜒就涌了出来,应该是这个人偷偷在林中行走引起的。
                            我回忆蚰蜒出现的顺序,第一个出现蚰蜒的井口,是在东南边,这个人是从那儿走过来的。王盟应该就在那个方向。
                            手心的伤口特别疼。愈合需要好久,我真的不想现在就用这个方法,但是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东家,我需要下去吗?”坎肩在树上问,我道:“你要能自己搞定你就呆树上。”
                            坎肩跳下来,来到我面前,看着我的手,我给他也弄上,他第一次看到我的血,很兴奋。
                            “我不洗手了。”他道。
                            “别扯淡,做不到的事情别在那儿说。”我道。一个人以来,开堂口多少人说着一起走下去,结果连半程都不到。人的保证大多基于一时的感动。
                            “你们两个到底为什么会闹成这样? ”小花从包里掏出他的棍棍,拧成一根长棍,顺手把四周碍眼不走的一些蚰蜒挑走。
                            这根棍他都可以当筷子用,在他手里做什么都可以。
                            我知道他在问王盟,我顿了顿,回忆起来有点疲倦:“人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和你能成为什么样的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情。”
                            说着我拉紧裤腰带,对两个人点了一下头,三个人开始在林子里加快行进的速度。
                            因为满地都是菟丝子,照明只有我们的冷焰火,所以即使跑起来速度也不快,跑了一段就发现整个森林里,树上树下,灌木里,全是星星点点的荧光。
                            似有无数的萤火虫。如果不知道那是什么,觉得天下怎么会有这么梦幻的地方。
                            这里也都是落叶松,还有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阔叶木,树木之间很紧密,两棵树有时候一个人都挤不过去。
                            菟丝子就在中间形成蜘蛛网一样的群落。
                            跑了十几分钟,就看到前面的树上有火光和吵闹声,我们靠拢过去,用望远镜看火光,就看到一棵针叶大树上,王盟一行正在用火把逼退爬上来的蚰蜒。
                            火把已经快熄灭了,他和他的伙计大呼小叫,互相推搡。松针刺的他们屁股疼。所以几欲摔下来。
                            坎肩想上去,我把他拉住,我的目光从王盟他们的位置,转向后面的林子。我觉得,王盟四周的林子,和我们四周的不太一样。
                            说不出的感觉,都是松树的样子,但是怎么好像,枝桠的形状很怪,没有树木那种协调感?
                            我灭掉冷烟火,做了个手势,三个人蹲入灌木中,我死死的用望远镜盯着王盟四周的林子的黑影。看了一会儿,连没有望远镜的小花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些树影在移动。”他轻声道。
                            我点头,那边的树影,在一点一点的靠近王盟他们,那些“大树”,正在以肉眼可以察觉的速度聚拢。
                            我灵光一闪,拿出PAD,看到所有的GPS信号点,全部在王盟那个方向,形状已经变化,变成了一个圈状。
                            “那些不是树,那些是站起来的巨型蚰蜒。”我道。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9-05-17 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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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蚰蜒?”坎肩吸了口鼻子:“蚰蜒有树那么大?”
                              云顶天宫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不过想来似乎也有些夸张了。
                              远处的树影,上面的枝桠极细,犹如蚰蜒像针一样的长脚,仔细看,更觉得是上身仰起的巨大蚰蜒。那王盟还什么都没察觉,仍旧大呼小叫,气的我想直接把他掐死。
                              当年蒲鲜万奴被孛儿只斤·贵由追杀到此,东夏的后裔迁入地下,发现这些生活在地热裂缝中的巨大蚰蜒时,饱受震惊,于是将女真的神话和这些奇观联系起来。
                              万奴和蒙古人在这片土地上决战,纵使有鬼神之力,遭遇全胜时期的蒙古人,也只能兵败。余族带着在边境掠夺几十年的金银玛瑙,逃入地下。
                              难道是东夏人在此经营多年,借助山体缝隙挖掘通道,使得地下的蚰蜒都能跑到地面上来了。
                              “**的,不要随便乱挖呀。”我心说,如果这些影子是像树一样大的蚰蜒,凭我手里的小破刀,不如让坎肩直接用铁蛋子打碎王盟的天灵盖给他个痛快。
                              “怎么办?”坎肩问我,我看小花,小花看我。
                              小花说道:“这种时候是你的天下,你总能想出办法。”
                              我的刀在手里打了个转,没有任何办法吗?有多少次别人说没有办法的时候,我都觉得有的是办法。
                              小聪明永远比不上老九门的大原则,但是当小聪明用来救人的时候,就被人称为奇迹。
                              我翻开自己的背包,把里面的干粮和杂物倒出来,然后一刀砍中一只蚰蜒,将头掰掉,丢进包里。坎肩看惊了,我让他别问跟着干。
                              像切虾子一样装了一大包蚰蜒,断头的蚰蜒还能活很久整个包都在动,蚰蜒的汁液浸湿了整个包。我背起来,一路小跑往王盟的方向跑,边跑边问:“你的准头能保持多远,和我说一声。”
                              坎肩点头,小花已经明白我要做什么。“要快!”
                              “我知道!”我吼道,狂奔了足有5分钟,“停!”坎肩猛停下来,“这里!”
                              “上树!”
                              小花几下就上树,将我们两个拉上来,爬到高度和前面王盟高度差不多的树丫上,此时已经离他们不远,清楚地看到火光。
                              那几棵疑似蚰蜒的巨木就在他们四周,在这个距离看,虽然仍旧看不清,但我已经能肯定那不是树,那肯定是什么活物。
                              我扯掉伤口上的纱布,用力一张,张开开裂,血继续流了出来,我用流着血的手抓起一只无头蚰蜒,用力一压,把血和汁液混合,丢给坎肩。“打他们双脚踝还有脸。”
                              坎肩我贴身用的好处就是从来不问什么,两颗铁蛋塞进蚰蜒体内,拉开弹弓啪啪啪啪,不停地把蚰蜒球就打了出去。蚰蜒在空中解体,打到王盟身上的已经不多。王盟立即发现,四处观瞧。
                              我打起手电信号,他立即知道是我,破口大骂:“你有种别落井下石!”
                              “打他的臭嘴。”我冷冷道。
                              坎肩一弹弓就打在王盟嘴巴里差点没把他呛死。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9-05-17 1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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