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何人竟如此张狂?”
李白欲夺下韩信手中的酒碗,却被韩信一个转身避开。暖风卷着花瓣扑到怀中,杀了个三分的恍惚。
“别那么小气嘛!喝你一口酒还不行了?”
“这个可是我……!”
正打算一吐心中不快,却被那人的举动把自己的话全噎回了肚子里。
猝然被那红**子揽入怀,肩膀被胳膊环住,手掌禁锢着手臂。李白愣在了原地,目瞪口张。
“不就是酒,小爷我赔你便是了!”
韩信摇了摇空了的酒碗,毛骨飒爽。
李白挣动几下,离了那人怀抱,捂着手臂,向后退了两步。
“不要拉拉扯扯的!”
没想到这闭门羹砸在韩信头上却形同虚设,这人仍是一副浪子模样,眼角眉梢尽是风流。
“随我来!保你有好酒喝!”
再次揽人入怀,勾肩提靴跟在了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后面。
刚刚开封的桃花酒被弃在了桃树下,任由新瓣落入坛中,斥那浓浓酒香。
——
门前的红纸铺了一地,想来是个大户人家的宴席,过往宾客个个锦衣华服,拱手作揖,笑容谄媚,可是做足了皮上生意。
“你带我来此作甚!我又不是这家的座上宾!”
李白最是不喜热闹的风俗场,正欲转身离开,转身却被院子里长桌上的两坛酒勾住了神儿。韩信见李白动作突然停了下来,顺着目光望过去,见两坛未开封的女儿红,坛子上泥土还润着,定是刚从土里挖出来,作为宴请宾客的喜酒。
“你不是座上宾,可我是啊!”
韩信从怀里摸索出一张鲜红请帖,示帖进门,迎客小斯毕恭毕敬地行礼,唤一声“韩少爷请~”
“请吧~”
韩信半弯下腰,双手同那两个小斯,缩于怀中,指向门内。
李白扫了一眼这没正行的浪子,剑眉侧目,抻衣提腿跨过那三寸六分的大红门槛。
花火繁华,宽袖拂过,一杯女儿红便全倾倒在了案前。酒香浓郁,纯似幽兰,酿了十几年的女儿红今日随着女儿嫁了,也是一种福分吧!
“呦!韩少爷是闻着酒味儿飘过来的?”
不知是哪冒出的一声犬吠,韩信倒也毫不在意,觥筹交错中,任由旁人哄笑。
唇微微勾起,瞧对面那人如获珍宝,一口酒倒成了怕含化了的冰疙瘩,须弥之间那人背后一道光束刺了眼,悻悻低头,饮酒赏丝竹。
“你是谁?”
韩信边喝着酒,一边盘问,笑的漫不经心。
“不是应该先自报姓名吗?”
“在下姓韩名信,字重言!”
韩信嗤笑,望着李白,抱拳拱手,似有几分礼贤下士的轻狂劲儿。
“李白,字太白!”
李白终于撂下自上桌起就攥在手里的酒杯,同韩信一样拱手相敬。
闲云被野鹤冲散,灼灼辉辉,似有二人迎光而来,来何处?莽撞了些,却也笑颜如花,够资格和那艳春争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