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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二零一五》 by未婪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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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我在长白山。这一年,终究什么也没有发生。”
一篇高虐的神文,那句话成了多少稻米的噩梦。
真的太感谢未婪海太太的授权了!
1L敬太太
2L放授权
小三爷镇 (图源:藏九归一)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9-05-23 19:40回复
    作者:未婪海 授权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9-05-23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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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小花和秀秀的婚礼那天,道上来了不少人。
      其实这件事我早就料到了,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对于他们两家现在的状况来说,联姻是最好的选择,何况他俩本来就是青梅竹马。他们之间的感情,比友情要多,比爱情要厚重。也许确实更趋向于亲情。现在能走到一起,也算是皆大欢喜。
      只是我没想到他们居然还邀请了胖子。宴会上我正端着酒装模作样地一边喝一边和几个前辈寒暄着,胖子突然从跳出来激动着狠狠拍了我一下,差点没一掌把我给拍趴下。
      “哎呦,一阵子不见混得人模人样的嘛。怎么还这么弱,能行么你?”胖子看到我被酒呛得一阵猛咳,幸灾乐祸地伸出一根手指捣了捣我的胸口。
      “咳……你丫怎么来了……咳咳……”那白酒本来就够劲儿的,一口呛得我眼泪都要下来了。
      胖子肥厚的手掌拍了拍我的背:“胖爷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好歹我在北京也是业内一大老板,名声在外的倒斗肥王子,人妖结婚敢不请我?”
      “今天小花大婚你还管他人妖人妖地叫,信不信秀秀剥了你。”我无语地用手背抹了抹嘴。
      胖子倒是真没怎么变。我最羡慕的就是他这一点,好像无论怎样的创伤,他在一番哭嚎后都能恢复过来,回到那个油嘴滑舌没心没肺其实又极重情义的胖子。
      他一直是活得很努力很勇敢的那种人。
      其实算起来我和胖子也很久没见了。平时又不在一个地方,联系真的不多。不过都一起经历过了那么多次生生死死了也就没那么多虚的。没事就各过各的,有事儿了一个电话过去,要豁出性命的差事也不过是一声招呼。
      想想上次的见面还是在巴乃的分别。他在阿贵家住了几个月后就回了北京,我们通过几次电话。听电话里他状态还挺好我也就没多操心了。这一晃都快两年了。
      我这么跟他一说,他也是一番唏嘘:“他娘的,这日子过得也太快了,怎么感觉上次看见你小子就是几天前的事呢?还是这副瘦猴样儿,几年的饭都他娘吃到哪去了?”
      “我这长的是肌肉!肌肉,懂不?留一身肥膘,准备熬油么?”我顺手捏了一把他又凸出一圈的肚子。
      “我要是回到唐朝,就是一玉树临风的美男子。”胖子摆了一个健美先生的pose,神气活现道。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9-05-23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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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越来越不喜欢说话,渐渐的很难对什么东西产生兴趣。我的热情和好奇心好像已经被透支完了。我房间里的东西越来越少。除了一张床,一桌书,一台电脑,一箱衣服,几乎没什么多余的东西。那些书其实也只是摆设了。我早就没有看闲书的心境,而真正有用的东西,早就印在了我的脑子里。
        他们说我越来越像三叔。可我自己知道,哪怕我学尽了三叔的为人处事,我也不会真的变成他。我还是吴邪。
        我只是累了。
        胖子本来就能侃,难得见了这么多老熟人更是越喝越兴奋,那张嘴就关不上闸了。
        “人妖啊,等你儿子生出来了,可千万别让我见着了,胖爷我别的不会,就会哄娃娃讲故事!就凭我胖子在斗里的神勇英姿,还不让那娃娃崇拜我崇拜得跟前跟后的把你给忘了?”
        “你准备讲什么,讲你的肚子被卡在盗洞里,一群人轮流踹你屁股踹了半天才把你踹出来么?”小花被叫人妖也不生气,眼睛微弯地笑道。
        “那是你没见过胖爷我神勇的一面!”胖子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话说得豪气冲天,“别看胖爷膘多,关键时刻照样身轻如燕!想当年咱和小哥在那……”
        他猛地住嘴了。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尴尬地呵呵一笑,佯装夹菜,眼睛却偷偷地不停往我这瞟。
        我笑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若无其事接话道:“就你还身轻如燕。小花你不知道,这家伙的肠子还是我给塞回肚子里的,糊了我一手油。”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9-05-23 1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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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9-05-24 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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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被吞


            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9-05-25 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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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楼楼的重发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9-05-25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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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之后再见到胖子又是两年多之后了。要不怎么说这家伙不靠谱,明明又不是没有手机,也不晓得打个电话,兴致来了直接往杭州找我。扑了个空后听王盟说我最近在长沙,才又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
                四年多过去了,不论是三叔以前的产业还是我的小店铺,生意都算是走上了正轨。想着三叔家附近那片鬼蜮空着也不是个事儿,就来了长沙把这片的房子处理一下。既然一切都过去了,该停租的停租该卖的卖了。
                胖子顺着地址找到我时我正在三叔家。说实话一回到这个地方我心情就不好,像是那种被逼无奈到下了剁手指的决心的崩溃还弥漫在这个房间里。
                当初阿宁公司的人发给我的那些资料到现在还留在三叔的电脑里。虽然觉得我一辈子也用不着再看了,我还是带了硬盘准备将它拷贝一份。做事谨慎留退路是我现在的习惯。电脑放了几年居然还能用。
                “我发现你小子现在烟瘾挺重的啊。”胖子一边说着一边自己也点上了一根。这个老烟枪,还好意思说我。
                站在窗前瞪着周围那一大片没有住人的房子,我狠狠吸了口烟,心情实在好不起来。
                胖子有些无聊,在三叔家晃了一圈。看这个干净空旷到连老鼠也藏不了的地方显然没什么意思,又踱到电脑前,也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过了一会儿胖子突然叫起来:“天真,快来看,这是什么!”
                我不明所以地过去了。
                胖子点开的是一份公司职员档案,上面的照片霍然就是阿宁。
                我看了下那个文件夹的题目。当时发过来的卷宗数量太多,我觉得这个跟我没什么关系,就直接归到无用的那一类去了根本没打开过。不知胖子怎么乱点正好找到了。
                “怎么了?”我问他。
                “你仔细往下看。”
                我不明所以地继续仔细看那份材料。说实话,后来发生的事情太多,我已经没工夫去想阿宁了。只是刚才突然又看到她的照片,才发现这个女人其实在我心里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虽然跟她几次合作的记忆都很难称得上愉快,可我最后还是多少将她当成了朋友。她死的那么突然,最后尸体还那么诡异,想到就让人心里很不好受。更何况作为一个普通职员,还是一个女人,为何对谜底有比我还不要命得多的难以想象的执着,我一直想不通。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严肃。等我看完那份文件时,胖子很担忧地看着我,一副想劝又不知道说什么的表情。
                那份文件很简单。后半部分是对阿宁身世的调查。原来她的父亲也是当初西沙考古队的一员,只是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后来掉包换上去的那一批。想来很可能是云顶天宫或者巴乃湖底的某具无名尸体。
                胖子拍了拍我:“算了。也都过去了。”
                说实话我看胖子那副故作深沉的样子还真不习惯,笑着给了他一拳:“废话,你当小爷我傻啊?我早就不想那些事了,不过是有种从头到尾都被耍的感觉不爽罢了。只要那些破事儿别再主动来烦我,他娘的管它们去死!”


                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9-05-25 1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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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最后只剩下一个梦。在白雪皑皑的长白山上,我在千年不化的积雪中追随着一个人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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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的呼噜声突然停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在黑夜里听得极清楚。隔着窗户看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估计是喝酒喝多了放水去了。
                  回来的时候他好像才看到我,冲着阳台喊:“大半夜的不睡觉,天真你扮鬼啊?”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是笑着骂他:“你那呼噜那么响,我能睡着么。”
                  “才过了多久清闲日子怎么就矜贵起来了,当初什么鬼地方不都见你睡香得很。”胖子嘀咕了几句,倒头又往枕头上载,三叔那小破床被压得吱呀一声痛苦的呻吟。
                  一分钟不到胖子的呼噜声又响了起来。我抽完最后几口烟,掐灭了烟头进了屋。胖子膘多也还是有好处的,至少睡他旁边暖和,睡不着进去躺躺也好,阳台上实在太冷了。
                  其实我早就不想怎么能不做梦了。相反,我很喜欢这个梦。


                  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19-05-25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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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厦门吹了一个多星期的海风后我估摸着也该走了,简单塞了一下行李开始考虑要不要去道个别。结果我还没决定好几个姑娘就自己找过来了,唧唧喳喳地说什么今晚会有流星雨,拉着我要去海边看,还要许愿。
                    开玩笑,我才不信那种东西。何况明天我又要上路了,坐车很累的好不好,今晚要睡觉啊。
                    她们却完全不听我的拒绝,最后我还是被拽走了。突然就有点郁闷,为什么一到女人面前我就是弱势群体?在家被我妈欺负,小时候在学校被女同学调戏,遇上了阿宁被她各种祸害,到现在还是不得安生。
                    不过不得不说厦门夜晚的海景还是挺美的。这是我第二次来海边,第一次就是为了救三叔去的西沙。可想而知那次行程很难让我对海有什么好印象,能保命就不错了,哪有这劳什子心思欣赏海景。
                    仰头看了半天脖子都酸了,还是一颗流星都没看见。几个小姑娘在大惊小怪地说着什么星星好多好多。我在心里暗笑,要是说我在山里时看见的那些星空是大海,厦门这充其量就是个矿泉水瓶。毕竟是城市,再怎么干净空气质量也就那样。其实如果是胖子在这肯定很乐意甜言蜜语哄着些小姑娘开心,我虽然也觉得这些女孩子挺讨喜的,可真没胖子那个嘴上开火车讲笑话的本事。
                    我在沙滩上坐了一会儿,开始思量着找什么借口回去,想半天也没个合适的理由。正当我拍拍屁股站起来准备偷溜时,突然听到有人在喊,流星,看流星!
                    我一仰头,正好看见一颗流星从左至右划破天际,正要向海水里落去。
                    明明是不信这些的,第一次看见流星那一刻还是条件反射地就学起那些女孩的样子许愿。一瞬间脑子却一片空白,根本没想好要许什么愿望。
                    眼看流星就要没了,根本来不及思考来不及选择,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愿望突然自己蹦到舌尖脱口而出。半响我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我想见你。


                    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19-05-25 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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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9-05-26 0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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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9-05-26 0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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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2013年的冬天是个暖冬。我在安徽査济。
                          査济是个很典型的徽州古镇,依山傍水,白墙青砖黑瓦,像副古朴的水墨画,旅客大半都是美院写生的学生。这个地方祠堂和牌坊奇多,也是我比较感兴趣的,因此逗留了好几天。
                          那时候我正在一个街上一个老头的炉灶里买烧饼吃,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试探地叫:“小三爷?”
                          好久没听到有人这么叫我了,我愣了一下才转回头去。
                          时隔太久,突然看到他竟有点陌生了。不过无论隔多少年我恐怕都能把他一眼就认出来,这家伙特征太明显了。不论什么时候脸上永远架副骚包的墨镜,除了黑眼镜还有谁。
                          “啊哈,真的是你,我都快不敢认了。”黑眼镜穿着一身黑色皮夹克,整得跟个流氓似的,上来就勾肩搭背地揽住了我,“走走走,吃这个干嘛,请你吃饭去。”
                          我们随便找了家小店,在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黑眼镜真是一点都没变,自从上次塔木托一别我就再也没见到他。
                          “你在这里干嘛?”我问道。
                          “你猜?”黑眼镜往椅背上一靠二郎腿一跷,脸上还是挂着那种意味不明的笑。我真是看到他就替他觉得腮帮子酸。
                          “这附近没听说有什么斗啊。”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突然觉得不对,这干我屁事。“管它呢,咱俩吃饭!”
                          “啊哈,小三爷爽快。”黑眼镜好像很高兴似的坐直了身体,重重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也没客气,提起筷子就吃起来。
                          我稍微活动了一下被他拍疼的肩膀。虽然我早就不是往昔的那个菜鸟了,可听他这种口气叫我小三爷还是有种莫名其妙的回到从前那个拖油瓶状态的感觉。其实我刚一看见这个神经兮兮的家伙其实是有点阴影的,不由自主就想到蛇沼鬼城那段实在不怎么美好的记忆。不过既然全部都过去了也就无所谓了。
                          虽然那次之后我就没再见过黑眼镜,倒还是听人说过几次。他在道上也算是小有名气,不论是身手还是古怪的性格。当然,干这行的,如果太正常了那才是不正常。


                          来自iPhone客户端18楼2019-05-26 1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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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聊天。黑眼镜对三叔失踪的事看起来一点都不吃惊,看来也是多少知道点内幕的人。不过我也不想再在这些事情上纠缠,聊的都是些天马行空不知所云的话题。黑眼镜好像对我这几年旅游的经历特别感兴趣,我讲到哪里他就跟我介绍他在那个地方下过哪些斗。我一边听一边暗暗心惊,这家伙真不是个简单角色,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我聊这些。不过他本来就是个不要命的疯子,也不能用正常不正常的心态来揣摩他。
                            “哑巴张呢?好久没听说过他了。”黑眼镜喝了口酒,漫不经心问道。
                            我听到这三个字,一时间竟有点茫然。
                            已经太久太久,没有人在我面前提起过他了。
                            当时一起经历过那些事的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二叔本就沉默寡言,也不喜欢我接触这些事,巴不得揭过不提。小花性格其实很是沉稳,办事靠谱,我从长白山回来后他也一句话不曾问过我,更不曾主动提起过那些过往。胖子一直以为闷油瓶是我的一个心结,总是小心翼翼地绕过去,每每讲漏了不小心提到都会极其拙劣地掩饰怕我想起难过。
                            最后这个人的存在,竟被所有人默契地遗忘了。
                            “他啊,算是隐居起来了吧。过几年我准备去看看他。”
                            我没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回答得这么自然。
                            “也像是他能干的出来的事。那家伙就是个怪胎。”黑眼镜评论道,突然身子又往前倾了一点,笑得很是暧昧,“不过他对你倒是挺好的。”
                            虽然隔着眼镜看不见,我总觉得他应该是在挤眼睛。
                            “啊,好像是吧。”我含糊地呵呵一笑。
                            之后我们又聊了许多关于闷油瓶的事,他给我讲了很多闷油瓶在道上的传闻,我大大咧咧地吃着东西,听得却极是认真。
                            在遇到黑眼镜之前我都不知道,原来我可以无比自然地提及他。
                            说来也奇怪,在闷油瓶千里迢迢赶到杭州来跟我告别之前,我从来都没有发现他对我来说这么重要。那时候几个月一年不见也不觉得有什么。
                            也许是因为那时候尽管过着平静的生活,心底却隐隐知道,一切并不太平。如果我真的发生什么事真的需要他的时候,他总是会出现,所以总还是会见面的。
                            而现在他静静地沉睡在千里之外。他说我们再见面的前提是,如果我还记得他。
                            我怎么可能忘记。
                            我怎么可能忘记。


                            来自iPhone客户端19楼2019-05-26 1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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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为了2015年的见面,我做了很多很多的计划,尽可能周全地考虑了每一个可能性。
                              那个挨千刀的闷油瓶当初几乎什么都没有说清楚就把我给弄昏了。因此对于未来可能发生的情况我只能推测。
                              最好的结果当然是我能安然无恙地把他从青铜门里带出来。只要有一分一毫的可能性,哪怕是把他打昏了捆起来我也要把他拖回来——我能不能打昏他暂且不提。
                              带他回家后我们就合伙继续当小老板过小日子。按照他和天花板的感情深厚程度我看他很有宅男的潜质,只要那些事情真的过去了他应该会乖乖呆在家不乱惹什么麻烦。他要真的闲不住那我就陪他出去游览祖国大好河山,吃遍天下小吃,他想去哪我就陪他去哪。
                              如果他的意思是我要去接替他,那后路我也已经都安排好了。非亲非故的他为了给我遮风挡雨折腾的半辈子还赔上了十年谁也不会有什么怨言。虽然那家伙在地上是个九级伤残,胖子应该还是会替我照顾好他的。闷油瓶的前半生都在为了给那个见鬼的终极守门而奔波从来没有过自己的生活,不过世界这么大,总有一天他会找到他感兴趣的愿意为之驻足的东西的。
                              当然还有最坏的可能性——我们都出不来了。某种程度上我甚至觉得这个可能性才是最大的。张家那么多代张起灵,个个都生怀绝技还有漫长的寿命,如果守完门还能出来这世间早就乱了套。不过闷油瓶就曾经从终极里出来过,也许会有转机——无论如何,我得考虑最坏的可能性。
                              这些年来,我一直就在为陪他在青铜门里过完剩下的人生而做准备。
                              他本来就够闷的了,独处了十年肯定更闷。没有胖子调节气氛只好靠我来说。所以我这些年才跟赶集似的到处跑,只想到时候能有话说给他听。他来不及去的地方,我替他去。他来不及享受的生活,我替他挥霍。他想过而没有机会过的人生,我都想替他完成。
                              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将他一个人留在那里。
                              这些年我尽量活得努力尽量活得开心,几乎是透支了后半生所有的热情和精力。他给我这十年不是让我愁眉苦脸的,我必须要替他活得精彩一点。
                              我已经懒得想这种感情是什么了。当他背负起属于我的责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默默为我撑起一片天地而牺牲了自己的人生时,当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印刻着每一步关系着命运的选择时,它就已经不是简单的友情或者爱情所能形容的了。
                              这样想来,对于我们终究会共同度过的漫长的一生而言,十年真的也没有那么长。
                              和黑眼镜分别后,我还是回到了杭州。之前还去了一趟北京,接受了胖子对我“闲晃了几年还想回杭州等死一点干大事的气派都没有”的强烈鄙视之情。
                              犹豫了很久我还是没有告诉胖子我和闷油瓶的十年之约。其实我知道,十年来胖子一直没有停止过寻找闷油瓶的努力,道上关于寻找哑巴张的种种悬赏一直没有断过。但尽管我以为我已经够了解他了,可还是不敢确定他知道我要去长白山会有什么态度。不过我确定,哪怕事后他再怎么破口大骂,肯定还是会骂骂咧咧地帮我处理剩下的摊子的。胖子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大事上还是个挺靠谱的人,而且越来越靠谱——从他在张家楼已经学会控制自己的屁和抵制冥器的诱惑就知道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20楼2019-05-26 1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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