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进去的时候,渡边希正在讲解着电子屏幕上的繁杂的数学数据,见到灰原哀,他的心沉了一沉。
那天被球砸中之后,渡边希就再没见到过小池绘梨果。
“这个是她留给你的。”
灰原哀递过去一盘录音到,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闪闪发光。
“其实是我偷偷录的。”
“她呢。”
渡边希接过录音带,语气淡淡的。
“死了。”
说完,灰原哀就离开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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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楼外,工藤新一一直站在那里等她出来,见她出来,走上去,很自然的牵着了她有些微微发凉的手。
“你还是给他了。”
“我总不想,那样的一份喜欢,就这样被辜负。”
说完,灰原哀抬起头看着天空,眼泪一点点的从眼睛里溢了出来,然后朦胧了她的视线。
天空上好像有彩虹。
她拉着工藤新一的手更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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磁带从三十二秒的时候开始播放。
先传出来的是灰原哀的声音。
“我要听实话。”
然后是小池绘梨果的声音。
“啊啦,单子上不都写了吗。”
“我要听你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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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末的时候,我的味觉开始衰退,八月中旬,我的听力,视力开始下降。”
渡边希咽了一口唾沫。
他想起她把盐巴撒在了面包上。
想起了走在一起她总是听不清自己在叫她。
想起了她开始喜欢平地摔,还被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嘲笑。
“九月中旬,嗯,大概是这个时候,记忆力开始下降了,好多过去的事情都忘了。对了,我的触觉和嗅觉也开始不好用了。我现在……已经记不得多少东西了。”
她的声音还是朗朗的。
他想起她不再喋喋不休的和自己说她的过去。
想起一向怕冷的她开始无惧寒风。
想起她对点心的香甜不再两眼放光。
“为什么你不和我说!”
灰原哀明显的生气了。
“因为不想小哀担心啊,反正,没人救得了我的,你以为那么多的解药试验品是白吃的么。”
渡边希的眼睛开始酸涩。
“小哀,我不想这样活着,像个行尸走肉,而且,我不想忘了他。”
“如果我这个时候死了,我至少还能记得他的样子,记得他的声音,记得我吻过他的嘴唇,记得我爱他这件事情。”
他想起自己大声的叫她笨蛋,想起那个突如其来的吻。
“我已经把这一生丢的差不多了,我不想把这颗爱他的心也忘了。”
“小哀,你不知道,我多羡慕你。”
“可惜我不是你,没有遇到工藤新一,遇到了渡边希。”
“但是这样,也很好啦。”
他想起初见时候她的一句,我喜欢你。
然后是她银铃般的笑声。
录音带结束了。
渡边希的泪水已经铺满了桌子,他将那个录音带握在手里,直到掌心都夹出了血丝,也没有放开。
“你真是个……笨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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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最后,小池绘梨果坐上了飞往埃及的飞机。
只是,埃及没有下雪。
站在海边的悬崖上,她感觉自己好像长了翅膀。
轻轻的伸展开双臂,小池绘梨果最后吮吸了一次带着海洋的味道的空气。
然后,纵身一跃。
耳边没有海声,没有风声,眼前也没有任何的景象。
这样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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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牵着灰原哀的手走在落满雪花的街上,雪花落在她的发间,凉凉的。
忽然,她抬起头,看着工藤新一问到。
“工藤,你说绘梨果最后想到的是什么呢。”
工藤新一伸出手掸了掸她肩头的雪花,然后温柔的回答到。
“我想,大抵是渡边希的笑脸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