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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转载】《渡苦》 by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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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一三大大给的授权!!!1990目前已在吧内,就把这篇也转了。
还是那句话,我会努力让更多的文重现在贴吧哒!!!
1L敬作者大大
2L放授权
瓶邪镇楼(图源:藏九归一)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9-06-07 09:49回复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9-06-07 0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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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吞贴吞的太严重,没法补,所以我转的所有转载贴重发。
      请大家一旦发现吞贴务必尽快回复或者私信告诉我。因为评论区有140字限制,吞的少还好,如果吞的多了就很难在评论里补。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9-06-07 0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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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1980年12月。
        张起灵行走在雪山之中。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调查家族中一个人的去向。几个月前,他们失去了与这个人的联系。
        雪沫粘在护目镜上,几乎遮住了视线,张起灵眺望了一下前方,已经可以望见半山腰的寺庙。
        他收到对方最后的一封来信,就是由这个庙中的喇嘛代发的。
        失踪的族人名叫“董灿”,与张起灵有着特殊的血缘关系,他会到墨脱来,也缘于董灿发回的信上说,在这个雪山深处,可能有他们家族长久以来寻找的某个问题的解决方法。
        雪越下越大,风声漫耳,虽是正午,天色却已阴沉得犹如黄昏一般。在这样的情况下,尽管寺庙的距离看起来不远,可等真正行进到那里,也是一两个小时后的事了。
        如此恶劣的环境对张起灵毫无阻碍,半个多小时后,他就走到了寺庙的山脚下,在他抬起头往上看时,变故陡然发生了。
        一片白茫茫中,赫然出现了一抹红色,正自寺庙所在的悬崖往下落。
        张起灵微眯起眼,看清了掉下来的是个喇嘛,在空中翻了一圈后直接摔在了寺庙下的岩石台上,不知是死是活。
        喇嘛并不是失足跌落,张起灵想起某些人也在寻找这个地方,心中一凛,快步朝岩石台走去。
        十分钟后,他到了喇嘛的身边,那是个年轻喇嘛,喉管已经被利刃割断。
        张起灵扫视了四周一圈,在他目光可及范围之内看不到半个活物,袭击者没有下来检查猎物的情况。
        他半侧身蹲下,飞快地探了探喇嘛的脉搏和呼吸,发现人还活着;再摸了摸四肢和躯干,骨头没有断。
        几乎没有犹豫,他弯腰把人抱了起来,往悬崖上的寺庙走。
        这样的伤势他无法救治,他最大的善意只能是将喇嘛带到也许可以给予救治的地方。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9-06-07 0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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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为避免堵着喉管创口的冰晶融化,受伤的喇嘛被抬往做法事的大殿中救治,张起灵则被请到了庙里大喇嘛修行的屋子中。
          德仁大喇嘛见他进来,起身对他躬身行了个大礼,道:“贵客可是姓张?”
          张起灵回了礼,答道:“正是。”
          老喇嘛又问:“贵客为何到此?”
          “寻人。”说完,张起灵拿出董灿发来的最后一封信的信封,递给了老喇嘛。
          老喇嘛双手接过,仔细看了看,脸上露出了然而恭敬的神色,道:“这位客人如今已离开了吉拉寺。”
          张起灵沉默了一下,才道:“可知他去往何处?”
          老喇嘛将信封还给张起灵,再次对他行了个礼,“烦请贵客在庙中稍候几日,我定会找到他的去向。”
          张起灵点点头,将信封塞入背包中。董灿的下落关系着他家族的一项秘密,他必须找到他,还有他所说的地方。
          谈话结束后,德仁大喇嘛给张起灵安排了一间禅房,作为他未来几日的居住地。但当张起灵走进禅房时,却发现受伤的喇嘛已经先他一步被抬入了房中,显然庙里的人把他当成了他的同伴。
          喇嘛还昏迷着,脖子的伤口已经包上了干净的布条,脸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被雪水和泥污弄脏的喇嘛袍还换过了,让张起灵能更加清楚地观察他。
          ——张起灵受过的训练,使他能从一个人的外表、衣着、举止、谈吐中判断出这个人的信息。
          喇嘛看起来三十岁不到,眉宇间却带着一股那个年纪所没有的沧桑,想必经历过常人无法想象的大起大落。
          他身高一百八十厘米左右,面容憔悴,脸色苍白,双颊却又透着红晕。红晕并非高原日晒照成,而是由失血过多引起,可见他不是一个生活在高原山区的喇嘛。
          裸露在喇嘛袍外的皮肤上有大大小小的伤疤,左手手臂上更是横着十数道,疤痕深浅、长短相仿,多数是他自己,或别人经他同意的情况下割的。
          他随身携带类似尼泊尔库客族的砍弯刀,看来常用的武器应是匕首短刀一类,不过不算擅长,因为他的指甲虽然剪得相当整齐,手心却还留有未及时去除的薄茧,而这些茧子会降低手对刀柄的敏感度。
          看来眼前的人虽经历过许多的战斗,却还未成为个中好手,而且精神方面兴许还有某些问题。
          张起灵坐了下来,就这几眼他已经能够断定,这个人对他不构成任何威胁,所以他并没有让人把喇嘛抬出去。
          在半夜大概两点左右的时候,布料轻微的摩擦声让张起灵自冥想之中回过神,他睁开眼睛一看,喇嘛居然已经醒了,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张起灵没想到喇嘛的恢复力竟然跟张家人差不多,受了如此重的伤,竟然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就能恢复意识。
          喇嘛比他还吃惊,盯着他愣好几秒,而后隐约露出一种恍惚的神情来。
          张起灵知道许多有过濒死经历的人,醒来的第一反应都是不敢置信,以为自己身处梦中,于是他稍微等了一会,才淡淡道:“你还活着。”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9-06-07 0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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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喇嘛在听到张起灵声音的瞬间,整个人猛地一震,再看过来时,眼神已经彻底恢复了清明。
            那双眼睛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探究,有疑惑,有惊讶,有欣喜,有愤怒,最后一切情绪都沉寂了下来,喇嘛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后,闭上了眼睛。
            就这几秒的时间里,喇嘛应当是想通了什么,稍急的呼吸渐渐趋于平缓,周身的气场也变得沉着冷静起来。
            很快的,喇嘛就又睁开了眼,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这是因为喉管被切开后,喉头水肿牵涉声带,短时间内是无法说话的。
            喇嘛大概也想到这点,身体紧绷了一下之后,忽然解脱似的放松了肌肉的力气。
            张起灵不动声色地看着喇嘛,对方情绪的波动显然跟他有很大的关系。不过喇嘛却有相当的克制力,很快就能把自己隐藏得无迹可寻,平常人很难从脸部的细微变化揣度出他的心思。
            他们沉默地对视了几秒,在对视过程中,张起灵看到了喇嘛眼中的疲惫和无奈。
            张起灵确信自己从未见过这么一个人,然而对方却用一种老朋友式的了然眼光看着他。
            虽然这令他有些不解,但张起灵并不是个多事的人,对无关的陌生人也没有好奇心,所以他再次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休息得并不好,因为喇嘛一直在动,空气中气流的变化不时地打断他的冥想。
            作为张家人,警惕是最基本的技能,他连一秒都不被允许真正进入睡眠状态,不论何时都必须做到瞬间清醒。
            当最大的一声声响传到耳朵里时,张起灵终于睁开了眼睛,发现毡毯上的喇嘛正艰难地去够矮几上的瓦碗。
            对于一个重伤伤患,张起灵不会视而不见,他伸手试了试水的温度,把瓦碗端起放在一边的碳炉上,道:“水太冷。”
            喇嘛立即点了点头,随即一愣,接着才转移目光去看碳炉上的碗。
            几分钟之后,碗里的水缓慢地飘出了白烟,张起灵用右手食指和中指把碗从碳炉上夹下,将水倒入一边的空碗中,接着放到了喇嘛面前:“喝吧。”
            喇嘛看了他的手一眼,微皱了皱眉,才端起碗开始喝水。张起灵也朝他点点头,接着转身坐回原先的位置上,继续闭目养神。
            两小时后,寺庙里陆续有喇嘛起床清修,张起灵也结束了冥想,开始打算寻找董灿可能留在这个寺庙中的蛛丝马迹。
            喇嘛此时已经可以起身行走,仿佛昨天从近百米的悬崖上跌落,又被割喉的不是他。那么重的伤势,就算是张起灵都无法痊愈得如此快。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9-06-07 0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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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张起灵走进院子里时,喇嘛正背对着他坐在天井的石头上,待他过去,才发现对方正在边抽烟边发呆。
              察觉到动静喇嘛转过脸,朝他点点头,抓着烟盒的手一伸,用眼神询问他要不要来一支。
              张起灵毫无反应,对方也不尴尬,收好烟盒后冲他招了招手,让他过去。
              张起灵仍旧站着一动不动,喇嘛并没有因为他冷淡的态度感到气馁,反而把身边的石头掸了掸,又继续招手。
              他还是没有走过去,却也没有走开。喇嘛轻轻叹了一口气,眼里却开始流露出一丝笑意,接着看着他,开始抽第二支烟。
              这个天井已经是寺庙里比较荒芜的地方,没有其他人经过。他们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安安静静地待了一段时间,直到喇嘛抽完烟起身,招呼张起灵一起进屋。
              屋子里比外面要暖和得多,喇嘛关上门后舒了口气,走到一边就开始解脖子上缠的绷带。
              喇嘛整个人看起来轻松了许多,眉宇间也焕发出了一种光彩,张起灵出去了一天,不知道对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使他产生了这样充满活力的变化。
              令张起灵更加惊讶的是,解开绷带之后,喇嘛脖子上缝着线的伤口尽管看起来吓人,周围却没有肿胀发红的现象,竟然已经愈合了一半。
              这种情况已经完全超出了张起灵对人体的认知,他微微皱了一下眉,道:“你是什么人?”
              对方习惯性地张嘴,动了动嘴唇却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受损的声带还未痊愈。他看了看周围,用食指在瓦碗中沾了点水,开始在矮几上写字。
              昏暗的油灯下,张起灵看到矮几上的水渍反着光,上面是瘦金体写的两个字:关根。
              喇嘛用食指在字下划了一道横线,接着抬起头看张起灵。
              张起灵微微颔首,对喇嘛,不,现在应该称呼他为关根,道:“张起灵。”
              关根对这三个字没有什么反应,摸摸身上,翻出一支烟点燃后,边抽边陷入沉思中。
              张起灵观察着他的表现,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如果不是他掩饰得相当好,那就是他的确不是汪家人。
              抽完烟后,关根终于回过神,沾水在矮几上写道:我可以带你去董灿待过的地方,格拉昆仑山脚下的康巴落湖。
              为了让张起灵看清楚,关根写这句话花了一些时间,几乎每写完一个字都要间隔一秒。
              张起灵审视着对方,思考着这句话的真实性和可行性。关根叼着烟任他打量,脸上是一种洞悉全局的从容。
              “我暂时不能相信你。”张起灵盯着关根看了一会后,淡淡道:“在我看你的这一分钟里,你比上一分钟多眨了两次眼。”
              关根淡然的表情一垮,脸色发生了极其细微的变化,稍稍泛红,很快便恢复原状,却不是谎言被戳穿的慌乱,反而是一种被看穿心事的尴尬。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张起灵的眼睛。


              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9-06-07 0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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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秒后关根轻咳一声,终于恢复了之前的淡然,再度在矮几上写道:没关系,明天你会改变主意。
                第二天的中午,外出的德仁大喇嘛带来了好消息:他找到了董灿栖身过的喇嘛庙。
                随后他们一起去了喇嘛庙,在那里,张起灵看到了董灿留下来的一张油画,画里是一个湖水绮丽非凡的湖泊,德仁大喇嘛只认出是格拉昆仑山脚的湖。
                张起灵霎时想到关根说的话,看来对方知道的事情远比他想象中的还多。
                当张起灵回吉拉寺找到关根时,对方正站在天井里对着一块喜马拉雅山石发呆。他走到关根身边,直截了当地说道:“我需要你的帮忙,请带我去康巴落湖。”
                关根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才弹了弹手中的烟灰,无声道:“行,再等我三天。”
                三天时间并不长,进那样的雪山里也需要时间来准备物资,所以张起灵直接点头答应了他。
                之后的几天里,他们白天几乎碰不上头,张起灵独自去搞物资,关根则每天不知在庙里鼓捣什么,只有到了晚上才能凑到一起商量出发的事情。
                张起灵会唇语,这大大方便了他们之间的交流。只是不知为何,关根脖子上的伤口愈合拆线后,他还是不能出声,大概割喉的一刀彻底毁坏了他的声带。
                听到张起灵这么说,对方只沉默了几秒,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张起灵对面前这个青年忽然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因为他所具有的气质。那是一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态度,平和地接受加诸他身上的一切,这样的态度需要阅历的沉淀。
                关根看来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可张起灵却又察觉到了他掩盖在深处的执着——他来墨脱有目的,而且无论如何他必须达到这一目的。
                超脱与执念,两种矛盾的气质糅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却又奇妙地和谐。
                出发的前一天,张起灵的准备工作提早完成,回到寺庙里他终于知道关根这三天在做什么。
                他在雕刻天井中那块喜马拉雅山石。
                张起灵走进天井时,关根已经完成了山石上半部的雕刻,正在往上面披他穿的喇嘛袍。
                喇嘛袍严实地遮住了雕像的上半部分,以至于张起灵不知道山石最终变成了什么模样。
                在向雪山出发的前一个晚上,他看到关根对着山石默默地抽了两支烟,回屋前还踹了山石一脚。
                这个举动过于幼稚,那一瞬间关根身上由阅历沉淀下来的淡然完全消失了,就跟憋不住气的青头差不多,全身都是破绽。
                张起灵看得暗自摇头。关根虽然有着极高的警惕心和克制力,但他的警惕和克制从最高点到无,也就是一两秒钟之间的事,这让他有些难以准确定位关根的水平。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9-06-07 0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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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持楼主,楼主加油(ง •̀_•́)ง 其实也想帮转些老文的 ,可惜没有太多时间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9-06-07 1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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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你


                    IP属地:广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9-06-07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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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摸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9-06-07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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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我超喜欢这篇文的!感谢楼楼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9-06-08 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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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油!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9-06-08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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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收藏 一三大大的文应该不错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9-06-08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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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油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9-06-08 23:24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