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过去（中）
四方食事,不过一碗人间烟火。——小灯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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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5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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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件狭小的公寓房里，楚天骄掐着秦素怀里的那个软绵绵的小家伙的脸蛋，小家伙把楚天骄的手抓着，她的手扣住楚天骄生茧的老手，嘿嘿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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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你也真是的，领了结婚证不立刻和我们说，等这么可爱的小家伙满月才告诉我们，乖果果，下个月等苏姐姐的小弟弟生了叔叔带他过来陪你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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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自己不也真是的，叫自己叔叔反而叫苏小妍姐姐，你们两口子可真逗。”秦素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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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怀里活跃的白果，那孩子抓着楚天骄的手晃来晃去，嘴里嘿嘿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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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是时候让她抓周了。”白景明把白果从秦素的怀里抱下放到地上，地面上摆着很多东西，圆珠笔，书本，眼镜，画笔...还有楚天骄临时买来的小泰迪熊，上面系着一个卡其色的蝴蝶结，这些东西以白果为圆心铺成了一个大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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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果把手伸到嘴巴里吮吸，注视着这些新奇的玩意儿，她摸了摸笔，又把书本往前面推，最后她停在了楚天骄的泰迪小熊那里，她抱起那比她大一圈的泰迪熊，放到嘴里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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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不能乱咬叔叔的东西。”秦素走过去把泰迪熊从白果嘴里抽出来。
“没关系的秦素，这孩子那么喜欢这小熊，指不定将来和这小熊一样可爱呢。”楚天骄说。
“倒不如说是一样...”秦素还想说什么，但看着面前的这个咬着泰迪的小家伙儿，注视着她和自己一样乌黑的杏眼，妥协似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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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我带子航来看你和果果了。”楚天骄敲着门，欢快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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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秦素把围裙掀起来擦了擦手，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四岁多点的白果站在门口去抓把手，嘴里叫着叔叔，子航之类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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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不由得笑了一下，把门拉开，白果便扑到楚子航的身上，叫着“子航!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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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好。”楚子航小声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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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航好啊，果果，学下子航，你怎么又不叫叔叔呢？”秦素向白果责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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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叔叔也好!”白果举着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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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好，”楚天骄摸了摸白果的头，抬眼对秦素轻声问到“白景明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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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果果你和子航先去里屋玩，妈妈有话和楚叔叔说。”秦素牵着白果和楚子航的手，把他们领到里屋把门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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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楚天骄一眼，接着让楚天骄坐在沙发上，给他和自己各倒了一杯凉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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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了？你真的打算...离婚吗？”秦素拿起杯子，在手里摸索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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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想了很久，我的工作性质你也知道，我不能让小妍和子航因我受到伤害，我也调查过最近来找小妍的那个男人了，叫鹿天明，是个董事长，对小妍和子航都很好，我相信他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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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骄，”秦素突然低吼“你知不知道这样对子航伤害会有多大？你让他以后怎么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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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骄被秦素突如其来的吼叫给吓到了，他楞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秦素，我也考虑了很久，但这是最妥善的办法...至少，可以让他远离学院，就像我曾经说过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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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说，诺玛和昂热会找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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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血统不会很高，毕竟小妍是个纯血人类。”楚天骄的头渐渐低下，杯子里的水一口没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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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似乎也不想和他辩解下去，她站起来，拿起靠在沙发上的扫把开始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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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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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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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天明会带苏小妍搬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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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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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屋里，只有一个一米八的小床，那是用秦素的嫁妆钱买的，窗帘几乎不能遮光，阳光透过它，在地上投出了大块大块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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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果和楚子航则在一块光无法照到的小角落里玩着玩具，储物箱里是已经断了手和脚的“芭比”玩具，和几个没有把手的茶杯，楚天骄送白果的泰迪熊则放在旁边，小熊异常干净完整，和新的一样，就连前面的蝴蝶结都好像没有褶皱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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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果挑出一个几乎可以看的“芭比”，把她递给楚子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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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航，你当爸爸!”白果这么说着，把一旁的小熊拿在手里，“小熊先生是芭比的新朋友，他很高兴能认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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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配合着白果，他把芭比的手动了动，说：“你也是，小熊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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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说，朋友是会互相交换秘密的，小熊先生把他的秘密告诉芭比，那芭比也要把她的秘密告诉小熊先生。”白果把熊挡住脸，模仿着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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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楚子航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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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熊先生昨天晚上和前天晚上都是自己一个人睡，前天很害怕，我还尿床了，昨天也有一点，但因为有小熊先生，所以我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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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果说的前言不搭后语，明显是把自己的秘密用小熊先生的秘密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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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所谓的秘密，难堪的事情，总是单纯和美好的，只不过偶尔回忆起来时，还是会有淡淡的寂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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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果接着捏了捏小熊的手，用熊一样粗粗的声音说：“现在到芭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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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看了看芭比，也学白果的模样把它举过到面前“芭比的爸爸，已经一个月没回家了，妈妈一开始会去问爸爸为什么不回家，但后面，她再也没有提起过爸爸了，芭比感觉...自己要有新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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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芭比喜欢新爸爸吗?”白果问到，这是她本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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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他会买好看的衣服，好吃的零食，但...我不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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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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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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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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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果拿起小熊，把它埋在怀里紧紧的抱了一会儿，说：“那么现在，小熊先生和芭比是好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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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小熊递到楚子航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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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熊先生，也就是子航的好朋友了，他现在是子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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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愣了愣，他在伸手的瞬间把熊推了回去“我不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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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叔叔说过，我是姐姐，子航是弟弟，弟弟要听姐姐的话，现在姐姐我说小熊是子航的，那他就是子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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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果把小熊硬塞给了子航，楚子航把它接了下去，抱住小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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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子航以后有什么秘密都可以和小熊先生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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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用他浅栗色的眼睛看着白果，不知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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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突然变得特别安静，只有风微微吹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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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子航要走了，快和妈妈一起下去送子航和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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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推开里屋的门，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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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走吗？”白果遗憾的说着，她扭头望向楚子航“那...你下次还会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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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她只知道，好像今天过去，他们就再也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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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过来的。”楚子航看向白果的黑色色眼眸，他狠抓着泰迪熊身上的毛，像是怕会失去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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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白果笑了笑，她凑到楚子航面前，伸出自己右手的小拇指“那要拉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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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往后退了退，把左手从小熊那抽离出来，自己的小拇指轻轻扣住白果的，刹那白果却把他的小拇指紧紧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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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钩，
上吊，
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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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把大拇指摁在一起，微风逐渐变大，拂过，窗帘卷起，阳光再度照了进来，两人小角落的阴霾也被风吹散，染上一层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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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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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你怎么把小熊给子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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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楚子航他们回家的路上，秦素向白果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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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给子航。”白果把头底下，小声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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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个泰迪熊本来是...唉，这次就算了，记得下次给别人东西，要先问妈妈同不同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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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个泰迪熊本来是楚天骄给白果的，现在白果又把它转送给了子航，秦素就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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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白果回答的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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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你今天怎么了?”秦素在白果面前蹲下，双手轻轻抚着白果的脸“是和子航玩的不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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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果揉着眼睛摇了摇头“都不是...妈妈，我今晚...想和你还有爸爸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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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怎么突然想和爸爸妈妈一起睡?”秦素把白果的手挪开，看到了眼眶周围红红的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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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就突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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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果前言不搭后语的说着，纵使秦素一句也没听明白，但她抱紧白果，拍着她的背“好啦好啦，小哭包，今晚爸爸妈妈陪你睡，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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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还会见到子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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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的会的，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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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妈妈，我会有新爸爸妈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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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和你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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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熊先生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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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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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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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你疯了吗？买孔雀邸的房子!你为什么要买它，我们现在的公寓不也挺好的吗?”白景明敲打着桌子，努力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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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我就是想买，我那是工作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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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需要工作需要，你个做会计的能有什么工作需要去买孔雀邸的房子，我们家的经济你负担的起吗？还是说你只是为了去那里见一下楚子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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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了点子上，秦素一时不止该如何辩解“是，我就是想去见子航怎么了?你管得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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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楚天骄他们家里的私事!我们不要去掺和行不行!还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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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我到现在都还喜欢着楚天骄!你想问的是这吗？那我告诉你答案!是!我还喜欢他!明白了吗?既然如此还当夫妻干嘛?明早去民政局，把婚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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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果呢?你自己看看子航现在的样子，你希望白果变成那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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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拿果果来捆绑我，听着，只要我们俩瞒着她，她一时半会儿会知道吗？你就和他说你以后工作是在夜班，早上你陪她，晚上我陪她，想办法一起吃顿饭，她还没到发觉的了的那个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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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白景明似是还要再反驳些什么，但最终把这些话都咽回了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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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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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7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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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穿着卡其色的风衣，脖子上围着不和时节的红色围巾，全身协调的色调竟显得她有些许淡雅的气质，她靠着落地窗，杏眼望着对面的“孔雀邸楼王”，楚子航的家，她特地选在孔雀邸11号楼盘，就是因为这里刚好能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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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看了看腕表，十八点四十，二十分钟后是她和楚天骄合作执行的最后一项任务——护送“那个东西”回到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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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外面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一片像是世界末日终将来袭一般，大雨的趋势表示暴风雨即将来袭，名为“蒲公英”的台风。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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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果有气无力的把门推开，她把鞋在门口脱下，水提溜的流下来，水流尽后把鞋放在玄关，脱下湿透的校服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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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让你自己打车回来的吗？怎么外套湿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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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打车。”白果冷冷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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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不打呢?淋成这样感冒了可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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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门口开私家车来接孩子的一大片，你觉得我能在那里找到出租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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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难道就不会找同学家的车挤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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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意思向别人挤吗?再说了，你既然知道别人的父母台风天会开车来接孩子回家，你怎么就不会了?父母都不接自己孩子回家那工作什么的都是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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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果的音调突然提高，想是要宣泄压抑已久怒火，她要紧牙关，似是还要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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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刚才看到了什么了吗？我在洗脚城楼下看到一个司机，接到了自己儿子还在学校的电话，他直接开着公司的车往学校方向去了你知道吗!别人都知道关心自己孩子你怎么就不会!凭什么，凭什么不让爸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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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没有在意白果后面的质问，她脑海中四散着洗脚城，司机，仕兰中学这些词，难道楚天骄..秦素不敢往下想去，她颤颤的开口“什...什么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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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果被秦素给弄糊涂了，在她的印象里，秦素一直都是咄咄逼人的，秦素表现得这么惶恐，还是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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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什么牌子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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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着车的型号呢，迈巴赫!满意了吧!”白果暴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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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巴赫...洗脚城楼下的迈巴赫，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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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一边跑到玄关处穿好鞋子，一边拿走挂在墙上的画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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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妈妈有事要出门一趟，你自己待在家不要乱跑，赶紧洗个热水澡睡觉听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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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想听你说话!”白果吼叫着回应，她从没这么的愤怒过，她有些时候甚至会想秦素为什么愿意和白景明生下她，在秦素眼里，她和白景明似乎一点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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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在意的，一直是她眺望着的孔雀邸中心楼盘的那一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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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了!!@白子鸠煮鱼º @亭曈若余º @浅川空🍁 @饺子殿下万岁 @北方羌塘

期末考完恢复更新

自顶，我考完了

为了防止咕咕咕，下周五更新@亭曈若余º @浅川空🍁 @在下阮棘-

十五·过去（下）
我从不贪恋什么背叛与原谅，遗忘是唯一的背叛和原谅——博尔赫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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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果“啪”的关上了浴室的门，客厅再次陷入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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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摇了摇头，把画筒打开，取出里面的日式长刀——三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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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现在唯一所保留着的白景明给她的东西，是白景明结婚后给的，据说是在日本请人锻造的，知道秦素对冷兵器感兴趣后送给了她，用起来轻巧灵活，刀尖异常锋利，这使它不再像是装饰品，更像是一把还未见血的杀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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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把“三日月”把玩了一下，冲进了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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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强度的降雨导致能见度低得可怜，白茫茫的一片混合着噼里啪啦的雨声，秦素开车赶往高架桥，能见度越来越低，收音机里播音员的声音让她心烦，她一拳打上了收音机，男播音员浑浊的声音被电流声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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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不远处的一辆奥迪车打滑，轮胎在地面上发出响亮的摩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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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开迈巴赫了不起是吧!”奥迪司机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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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敏锐的察觉到了奥迪旁转移方向绕道的迈巴赫，黑色的，开往去孔雀邸的方向，她扭转方向盘逆行，朝迈巴赫后面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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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这么乱开车?！啧，我就知道是女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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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夹杂着方言的唾骂声越来越远，秦素跟着楚天骄的那辆迈巴赫，进入了零号高架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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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骄摸了摸被撞在地上的眼睛，粘稠的，夹杂着雨水的血，他看着被楚子航开的愈来愈远的迈巴赫，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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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这么快，不愧是我儿子。”他在心里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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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开启封神之路?”奥丁说，他的声音像是几十匹马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让人觉得刺耳又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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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这里可不叫封神之路，那叫爆血。”楚天骄站了起来，挥动着手中那把长刀像奥丁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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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似乎停滞了，吹动的树木慢了下来，但楚天骄没有慢，奥丁也没有慢，奥丁的长枪刺在他身上的速度也没有变慢...还有，秦素推开他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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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一把推开楚天骄，在长枪快要刺到的时候向下翻转落地，长枪刺了个空，爆破在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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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你怎么来了?”楚天骄按住正在流血的手臂，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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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踪你来的，但那不重要，子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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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他开迈巴赫逃了。”楚天骄回头看了一眼，迈巴赫显然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秦素开来的已经堆了一层灰的白色丰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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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现在，就毫无顾忌的摆脱这个家伙!”秦素把“三日月”翻转了一圈，直对着奥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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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口气真大。”奥丁说着，向地上射出宛如流星般的长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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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口气大还不一定呢!”秦素一边躲闪着长刺，一边接近奥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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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知道，即使她和楚天骄联手，也未必能战胜奥丁，但她希望楚天骄能活下来...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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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白果从浴室出来，秦素早已不见踪影，白果叹了口气，拿出柜子里的方便面，烧水给自己泡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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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刮的愈加猛烈，树也随之摇晃，天空灰压压的，像是世界末日来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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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天气，她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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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果吃面的手突然顿住了，但紧接着她就在心里给自己一耳光，关心她做什么!她才不需要你关心呢!对，想什么想，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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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白果准备扒第二口面的时候，门被推开了，可惜不是秦素，是白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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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想爸爸没？妈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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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刚才出去了，不知道干什么事。”白果平淡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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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她出去做什么?她出去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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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久了，快半个小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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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明皱了皱眉头，他把自己身上的风衣脱下，到白果背后给她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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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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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去，外面天冷，我现在出去找你妈妈，在家待着，要乖。”白景明的眼神突然严肃了起来“果果，以后就算爸爸妈妈不在你身边，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和安全，不要听信什么小便宜，尤其是上大学这一块...爸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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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明说完，一声不吭的走了出去...还没带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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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果愣了愣，她觉得无论是秦素还是白景明说的话都太蹊跷了，秦素突然的精神过敏，白景明生死离别的说词都让她很不舒坦，她茫然有一种要“妻离子散”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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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明他...不是没带雨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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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果突然觉得自己有了一种借口，就是以送伞为理由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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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着白景明的伞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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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走的是完全相反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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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秦素把三日月插在地上，捂着被刺伤的鲜血淋漓的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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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这就是你们的力量，看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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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楚天骄也已体力不支，他也跪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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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言灵时间零对于奥丁而言是完全可以无视的，秦素的催眠就更不用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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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你快上车逃走。”楚天骄低声对秦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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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要是我走了的话，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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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航有小妍和他继父照顾，那你呢?你走了让白果怎么办!”楚天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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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呆呆的望着楚天骄，她一直都错了，白果一直都不是她为了抛弃对楚天骄的爱的工具，白果是她的女儿，但她从没把白果当她女儿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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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给白果洗过一次澡，她还没给白果做过一次饭，她甚至都没去参加过白果的家长会，都没有接她回过一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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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第一次有了一种感觉，那叫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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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推荐给我的《Daily Growing》我放给子航听了，他这么聪明肯定懂了，所以，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毕竟复仇肯定还是要靠儿子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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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骄裂开嘴，做了个很丑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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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煽情够了吗？”奥丁的声音传来，他变出一支长枪，向秦素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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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的腿早已被刺穿，现在已经跑不动了，她把三日月举起，妄想能挡住这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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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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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他抢过秦素手中的“三日月”，将其快速的旋转，高速旋转形成的屏障竟能抵挡一会儿，紧接着她推开秦素，停止旋转扑倒在另一边，长枪爆破在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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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看着这个帮自己挡住了一击的人，满脸的难以置信，他居然是白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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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明挠了挠早已谢顶的脑袋，对秦素歉意的笑了笑“抱歉啊素素，刚刚推的太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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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让秦素更震惊的，是白景明瞳孔中跳跃的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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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瞳...你是...混血种?”秦素顿顿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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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血种?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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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不可能，刚才的旋转速度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办到，提高自身速度的言灵...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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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来的还是来了，既然白景明是混血种，白果要去卡塞尔就是坐实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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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他又来了!”楚天骄大吼，奥丁的“流星”坠入地面，楚天骄不停地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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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明扭头瞥见了秦素被射穿的大腿内侧，他拿起三日月，以高速斩切迎来的长刺，2倍，四倍...秦素一边挪动到安全地带一边数着白景明斩切的倍数，尽管很不熟练，但已经到了四阶刹那，甚至还在递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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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明早已体力不知，他的额头冒着冷汗，他用余光撇向秦素，深吸一口气“秦素!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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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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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你快跑!开车离开这里!快点!”斩切的速度慢了下来，白景明连说话都开始有点失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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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秦素!”一旁的楚天骄也大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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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照顾好果果!”斩切越来越慢，剑似乎已经要从白景明的手中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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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咬着牙，挪动到了那辆积了一层灰的丰田车里，开大马力的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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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后视镜里，看到了奥丁的长枪爆破在白景明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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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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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果撑着白景明的伞，向着高架桥相反的路线行走，可不知道为什么，人行道两旁的建筑物扭曲了起来，越往里走越来越黑暗，像是有黑洞在把自己吸进去一样，自己的腿不受控制的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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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旁茫然传来好似亡灵的尖叫，数以万计的亡灵萦绕在自己耳边耳语，声音凄凉，带着上千年的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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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看的眼睛。”“多么鲜美的血肉!”“再走进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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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的声音在耳畔打转，白果不由得裹紧了白景明的风衣，她感觉有无数的亡灵在虎视眈眈的凝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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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血的味道!”亡灵们好像一拥而上凑近她了一般，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吻着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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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果觉得自己心跳的越来越快，她不敢出声，她丢掉了白景明的伞，抱着头向前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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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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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越是这样想，眼前的房屋就更加扭曲，无数的黑影和无数的眼睛扑在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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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来!别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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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一点都不痛的。”“只需要一点点。”“眼睛，真好看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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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果觉得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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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这谁家的孩子，怎么躺在路中间?”“她父母不要她了？”“要不要帮她打120”“指不定是碰瓷的呢，现在的孩子坏心眼的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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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约约地，白果好像听到了这些对话，它们有时是很近，有时很远，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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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拄着拐杖走在街上，她已经找了一个多小时了，却还是没有找到白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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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一个巷子看去，白果靠在墙角发抖，有一把黑伞也靠在墙角，挡住了白果一半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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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步踱了过去，正准备挪开伞的手却突然顿住了，伞柄有一颗茂盛的世界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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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来过了吗？”她轻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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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tc

我搞定了@亭曈若余º @浅川空🍁 @饺子殿下万岁 @在下阮棘- @北方羌塘

想了好久还是打算说一下，虽然我这个文确实是写的很垃圾但我抱有希望还是要那么一两个人在看的，所以说下因为我本人比较雷夏弥这个角色（重点）所以在后面夏弥出场的时候我可能会写上一点我对楚夏这对cp的个人简介以及全文会带有一些我个人的“感情色彩”在里面，大家避雷注意

我自顶一波_(:з」∠)_以示我还活着

自顶（码文ing）

在写了在写了_(:з」∠)_

最近重新定了下本文的结局?并且以此写了一篇序章准备发到某江?不不我可不是在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