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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坑:《潘德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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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死在论文截稿日前来开坑,虽然还有几千字要码,不过人总要懂得放松…不(看)定(心)期(情)更新,可能随时咕咕(不太可能…
一楼先放一些设定。
背景故事使用的基本上是原版潘德德的故事,但是——
1. 部分君主/领主娘化
2. 兵种树是不存在的,但是会有新增兵种(主要是野外势力)
3. 地名采用旧版汉化地名(因为我直到上周才发现原来3.93的工坊版自带汉化还有各种改动),但是地理采用3.93版本
4. 部分野外势力的文化背景其实在3.93中有过一些细微的更改(具体体现在英文版中文本出现了一定的口音变化),这里采用了改后设定。
5. 在本故事中,没有预言和预言之子,主角也不是一大早就冲着统一天下复兴潘德去的。原版npc队友可能会出现,但是外貌和现状上会有不少改动,还会有部分个人创作的新人物…
6. 部分血腥描写注意
现在可以来说说我们的主角了。
主角是从巴克利来的医生,勉强能上阵打仗,在海外旅行途中所乘坐的船只被凡斯凯瑞海贼袭击,混乱之中落入大海漂流到了申德弗附近。


IP属地:湖北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9-06-18 09:46回复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06-18 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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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生还
      也许一开始坐船去潘德的西海岸就是一个错误,不,确切来说坐船去潘德的任何一个地方,现在感觉都是个错误。
      躺在凄惨阴冷的岸边,他黑色的头发浸在海水里,棕褐色眼睛呆呆的望着上方零散盘旋的海鸟,他叹了口气。
      “它们也在盼着我死么…?”
      想要翻身却没有力气,自己毕竟在海里抱着木头游了那么久,现在连抬起手驱赶那些海鸟都做不到。
      虽然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但是运气不错,似乎没有骨折之类的。
      他苦笑着闭上眼睛,自己的袍子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大概是毁了,不过怎么着也比船上的其他家伙强。
      话说…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大约一天之前的黄昏时分,他还站在商船的甲板上,满怀期待的想象着扬维克朔的蛮荒海岸,和传言中菲尔茨维女武神的别样美丽。
      “安托利欧阁下。“有人走上了甲板。
      他转过头,看见了那人,是这艘船的船长,四十上下的年纪,嘴唇下面留着一撇很潇洒的小胡子,腰里别着佩剑,正靠在桅杆上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
      “船长阁下?您是来和我道别么?”年轻的安托利欧微微翘起了嘴角。
      “更多的是道谢,您救了那个孩子,阁下,他是个好小伙,如果不是您,他,甚至是我们这一船人就要客死异乡了。”
      一周前,安托利欧的舱门被六神无主的水手们敲开了,七嘴八舌的央求他的帮助,仔细打听才知道,船上唯一的领航员突然上吐下泻,高烧不退,根本没办法告诉他们现在身在何方。
      安托利欧在巴克利虽然是个默默无闻的医生,但是也算是科班出身,见多识广,他断定领航员只是食物中毒,仔细询问了水手们病人最近几天的伙食后,断定是因为领航员在前一天的晚餐中吃了一块在锅里已经住了三个星期的鱼肉才变成这副模样,并且用随身携带的药物治疗了领航员,不出三天,领航员就回到了岗位,但是这时候他们已经偏离航向温德海姆的原始航线有一段距离了,不过船长说反正自己还要去扬维克朔,所以不介意航道偏离一点。
      “快要吃完饭了,我想邀请您和我们一起共进晚餐,您不知道,您救下的领航员是大副的儿子,他说要拿出珍藏的好酒感谢您。”船长边说边伸手搭上安托利欧的肩膀,带着他走向船舱。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悠扬拖长的号角声。
      船长的脸色霎时间苍白了起来:“阁下,快躲起来!是凡斯凯瑞人!哦那些该死的强盗!我们怎么在这里碰见他们了!?”
      安托利欧一听有海盗,跌跌撞撞的跟着船长跑进了舱房。
      “是海盗!”船长一把抓住他看见的第一个水手,大声吼叫着,水手急忙跑上甲板敲响了警钟。
      十来个精壮的小伙子从下层甲板鱼贯而出,他们都只穿着简单的汗衫,手里拿着木棍鱼叉或者任何他们觉得可以防身的东西。
      “阁下。”船长拉住安托利欧:“阁下,您是本船唯一的乘客,也是本船的恩人,在下以自己和全船人的性命保证,绝不让您受半点伤害,请您回到舱房里把门锁好。”说着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塞进他手里。
      安托利欧回到狭窄昏暗的舱房,还来不及关门,一声巨响伴随着剧烈的晃动将他震倒在地板上,他知道,这是海盗船的船头撞击侧舷的声音。
      船上虽然有二十多个水手,但是毕竟都只是没什么战斗经验更没有武器的普通百姓,全船唯一有剑的人就是小胡子船长,医生的心脏几乎要撞断肋骨,他决定不能袖手旁观。
      他望向自己的行李,在衣服和成堆的羊皮纸下,有一样东西,纤细修长,黑色的铁管在昏暗的油灯下仍然反射出恶意的光。
      那是他的火绳枪。
      安托利欧拿起枪,颤抖着拿出一个装满粉末的小皮囊,开始往枪管里倾倒,他几乎无法把皮囊的出口对准枪口,以至于撒出不少。
      战战兢兢的装好圆弹,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甲板。
      “别动!”他举起枪对准他看见的第一个人影。
      那人带着粗糙的头盔,铁制的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只露出两个眼睛,那双眼睛里闪烁着安托利欧迄今为止看见的最接近死人的暗淡色彩。
      而在那人身后,甲板上流窜着红色的液体,液体的来源,是一堆已经看不出原样的肢体。
      死人眼睛的海盗向后瞄了一眼,转过头来痴呆的笑着:“你很快就会和他们在一起了。“
      海盗侧身的瞬间,安托利欧看见了小胡子船长,他胸前插着自己的佩剑,被钉在了桅杆上。
      “俺喜欢用他们自己的武器杀死他们。”死人眼睛的海盗继续用痴呆缓慢的语调说,身边几个身着破烂皮甲和链甲的大汉也跟着笑了起来。
      还没回过神,死人眼睛用和痴呆语气完全不一样的速度和精准夺下了安托利欧手里的枪。
      “俺见过这玩意儿,呵呵…俺寻思是不是只要把这个点着再扣一下,你的头就没了?”旁边的海盗递来火把,死人眼睛的海盗点燃了火绳。
      原来自己刚刚在慌乱之中连火绳都没有点燃…安托利欧心里惨叫一声。
      死人眼睛把安托利欧推到船弦边上,用枪指着他的眉心。
      完了,全完了。安托利欧并不是不怕死,而是他仍然在尝试说服自己这不是真的。
      “砰!”那海盗笑着,扣动了扳机。
      “砰!”硝烟和火焰弥漫的瞬间,安托利欧掉进了海里,可是却没有死。
      “啊啊啊啊!俺的手啊啊啊!!!”船弦上传来了嚎叫声。


      IP属地:湖北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9-06-18 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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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点五、瑞文斯顿式迎接(睡前小更)
        平头男人一听说安托利欧是个郎中,立刻推开了房间大门。
        他推开门的瞬间,安托利欧吓得整个人都缩在了柴堆上。
        眼前的这个男人比自己高出不少,即使不用站起来安托利欧也感觉得到,他和那个孩子一样穿着格子衣服,只不过…这个男人穿着一件安托利欧只能形容为“连衣裙”的东西…
        各位读者,如果一个穿裙子的雄伟大汉还不足以让一个人恐慌的话,那是因为他很快认识到了一个更加令他恐慌的事实。
        男人一脚踏在柴堆上,伸手开始解开身后绑住自己的绳子,这听起来很令人欣慰,直到安托利欧发现自己的位置给予了他一个直接瞥见男人裙底的最佳位置。
        “呕…”尽管一天一夜没有吃任何东西,但是这难以描述的凶险气味和富有冲击力的画面还是让可怜的安托利欧大脑停摆,开始不自觉的呕吐。
        “郎中!郎中你没事吧?”解了一半绳子的男人立刻倒退一步,关切的查看眼前因为胃部痉挛疼的抽搐的人。
        “没…没什么…”安托利欧终于可以把手放到身前,他擦了擦嘴角的酸水,尽量体面的站起身来(虽然眼前的情形让他没有任何体面可言):“朋友,请您告诉我,我是不是到了瑞文斯顿?”


        IP属地:湖北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9-06-19 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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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伊尔美德村长的请求
          安托利欧很快就了解到自己现在身在瑞文斯顿的乌斯鲁姆村,这里距离申德弗不过半天的距离,却仍然看起来没有任何一个靠近城市的村子该有的模样。
          不,与其说没有样子,不如说比想象中的边缘村子更加萧条。
          “先生。”伊尔美德村长整了一下自己的皮盔,蓬松的胡子下不苟言笑的嘴唇尽量显出一副威严的感觉:“俺们听说,巴克利的郎中都是好样的啊,能耐大,俺们觉着吧,您能发发善心。”
          “如果您是在说钱的问题,村长先生,我现在是身无分文,我所有的财产都让凡斯凯瑞人劫走了。”安托利欧叹了口气,苦恼的挠着自己那勉强整齐的头发。
          “先生,您误解俺们了,俺们瑞文斯顿爷们,都是刚刚的,顶天立地啊,哪能要您的钱,俺们也不愿意寻求外人的帮助,可是眼下吧,俺们确实是没办法了啊。”村长的表情逐渐苦涩起来。
          “先生,俺们这几个星期被一伙来路不明的强盗闹的鸡犬不宁啊,说这个星期三不交出十袋谷物和三担皮革,就要俺们的命。”
          “你们的领主呢?领主不是应该保护自己的村庄吗?”
          村长的表情更凄惨了:“俺们向申德弗的领主大人派了信,是俺们村最有学问的人写的,可是阿达利安娜公爵说,她现在没空管这些事茬,因为女王陛下很快要再次发动对扬维克朔的攻势,俺们又向龙之堡的龙骑士分部去了信,可是这都眼瞅着就要星期三啦,还没一点动静。”
          安托利欧倒吸了一口凉气,倒不是害怕什么的,而是瑞文斯顿的空气都是冷的,不过可以确信,自己最好赶紧开溜,他可不想在其他什么奇怪的人来砍头当酒杯的时候留在这里。
          “先生,您是有能耐的人,俺们也不是**,他强盗要来,俺们得和他整!可是吧,俺们要是死了,这地就没人种了,所以吧,请您帮个忙,如果俺们谁快不行了,恁给个方便,帮忙拾掇拾掇,让俺们还能继续种田。”村长没有什么表情的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安托利欧僵住了,自己是个医生不假,可是再怎么厉害的巴克利甚至马里廷的医生都不可能一瞬间把一个快死的人“拾掇”起来种田干活,还有,村长说的“拾掇”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自己要把一个被砍掉半个脑袋的人的脑袋缝上然后让他大喊着“我巴克利医学技术世界第一!”冲回战场吧?
          不过,虽然不擅长舞刀弄剑,但是拉弓射箭的本事他还算是巴克利人之中的好手。
          问题是,安托利欧很清楚的记得,瑞文斯顿人的弓术精湛举世闻名,他曾经在巴克利见过一个瑞文斯顿人一箭射掉了盗贼手里刚刚得手的钱包,甚至他们的神就是一个猎人…和他们相比,自己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时,村子另一边突然传来了马蹄声。
          安托利欧心里一阵发紧,难道强盗们已经来了?
          一个身披盔甲的骑手穿过了村口的木栅栏和路旁惊讶的村民来到了篝火前,骑手的腰里别着一把精美的战斧,左手举着一面旗帜——天蓝色的战旗上,绣着一条红色的龙。


          IP属地:湖北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9-06-21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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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你管这叫支援?
            安托利欧其实并不是非常了解潘德人为什么要组建骑士团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在巴克利,小队作战和训练有素的大军团战斗才是正途。不过,一个以龙为名的骑士团听起来怎么也比什么“黄金海豚骑士”这种名字的家伙们要靠谱的多。
            “骑士阁下!骑士阁下!太感谢您了!恁终于来了!我是安托利欧,一个巴克利医生,我很乐意为您和您的…额…”安托利欧这时候略微有点迷茫,因为在巴克利,人们用的词汇和潘德略微不同,而他碰巧不知道潘德骑士们是怎么称呼自己的同伴的。
            “您说我的兄弟们吗?快嘴巴的医生先生?”来人似乎看出了安托利欧的窘迫,瓮声瓮气的拿巴克利人那似乎说话烫嘴一样的语速打趣起来,而且听上去…不像是个男人…
            “您…您是一位贵妇?”医生有些惊讶,他只听说过菲尔茨维人的女战士,却从没听说过瑞文斯顿人也有女战士的存在。
            “我想您称呼我为‘小姐’更加恰当,我不是什么‘女士’,也不是什么‘夫人’,您这样称呼我,几乎是在冒犯我了。”女骑士的语气很平静,她跨下马鞍,把龙旗帜交给了一旁已经扶正了自己帽子好几次的村长。
            “不不不不不我绝对没有想要冒犯您的意思,小姐。”一听这话,安托利欧吓得舌头都打结了。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您要在这次战斗中担任我的侍从。就当作是对刚才您失言的补偿了。”女骑士走到他面前:“您的第一项任务,就是帮我把这个头盔取下来…”
            安托利欧有点没反应过来:“头盔?您是说让我帮您取下来对吗?”
            安托利欧并不介意帮人把头盔取下来什么的,给予他人帮助在巴克利人眼里不是丢面子的行为,但是一个经过严格训练的骑士居然取不下来自己的头盔,这就很奇怪了。
            巴克利人抬起手,随手扶着平顶盔开始往上抬。
            “啊!”女骑士似乎被弄疼了,有些愠恼的握住他的手:“先生,请不要把您的手指抠进我头盔的视物缝里。”
            “您说什么?”安托利欧并没听清楚女子隔着盔甲传出来的抱怨。
            “我说,请您不要把手指放在我的…”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她就已经认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而且是非常严重的那种,她尴尬的让巴克利人松开她的头盔,摘下手套开始自己摆弄上面的皮带。
            不一会儿,女骑士终于把头盔摘了下来,露出了被头盔弄的有点杂乱的金色头发,不过仍然看得出来讲究的样式。
            她的皮肤让安托利欧想起贝壳中饱满光泽的珍珠,冰蓝色的眼睛上修长的睫毛很是好看。
            可是这些好像都不是现在的重点。
            “骑士阁下…啊不…小姐!恕我冒昧的问一句,您的大部队距离村子还有多远?”安托利欧满脸堆笑的问女子。
            金发女骑士把手放在额头上思考了片刻,然后伸出了一只手指。
            “您是说一天路程?”安托利欧满心希望的看着女子,可是对方只是摇摇头。
            “您是说100里格(欧洲的旧时长度单位)?”虽然安托利欧觉得这已经有点危险了,但是对方还只是摇摇头。
            “我的意思是,来这里的只有我一个。”冰蓝色眼睛沉着的盯着安托利欧,而可怜的安托利欧则觉得从头到脚都在发冷,也不是究竟是天气的原因,还是这女人的原因。


            IP属地:湖北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9-06-24 0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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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完回来继续更…
              五、增援
              “村长先生,这不是什么你们瑞文斯顿人的玩笑吧?一个龙骑士要怎么打赢那么多土匪?”安托利欧摇晃着脑袋,棕色头发轻微的摆动着。
              “不不不,郎中先生,您误解了。”伊美尔德扶正了自己的皮盔,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您看,我们瑞文斯顿的龙骑士大人们,都是使用长剑的,而她拿的是战斧…”
              这么一说倒是让巴克利人有点安心,虽然他还不太理解潘德人对于骑士制度的热衷,但是第一,以龙为名的骑士再怎么也比以海豚为名的骑士要厉害吧?第二,虽然巴克利军队依仗阵线和大军团作战,但是指挥官们的武器总是更精良,难道说,这女人是龙骑士的队长之类的?
              “这就说明她不是龙骑士。”村长满怀希望的后半句让安托利欧顿时绝望无比。
              “既然您已经看出来了,那在下就不隐瞒了,您的书信到达龙之堡时,所有的骑士都外出了,我仅仅只是一名冒险者,但是不能坐看瑞文斯顿的村庄化为灰烬,所以就借用了骑士团的装备前来。”女骑手边说边把一面盾牌从马鞍上解了下来。
              完蛋,这个词语立刻出现在巴克利人的脑海里,自己来潘德不过三天,就已经两次命悬一线,眼下很有可能要迎来第三次命悬一线的机会,怎么说都不会让人激动。
              相比起安托利欧的绝望,女骑手淡定的和村长讨论起了防御布置,村子里的两条木围栏是绝佳的防御工事,他们决定把家具堆在栏杆后面做成围墙,让十名拿弓箭的村民躲在后面,剩下的男人们会藏在屋子里等待时机,女人们会拿起菜刀和草叉守在村子两侧,村长则会带着儿童先去避难,至于安托利欧,虽然他坚称自己会用弓箭,而且是巴克利人中数一数二的射手(当然,这一点他并没说谎,只不过他在老家时经常因为这一点被嘲笑“不够开化”),但是女骑手还是坚持让他和女人们呆在一起。
              这天晚上,安托利欧还是睡在柴房里,他很想走,可是却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他呆呆地望着门外的篝火,尽管村长已经带着孩子们去山里躲藏了,可是篝火前还放着他的凳子。
              安托利欧读过很多书,他知道在俗套的冒险故事里,男女主人公都会在大战将至之前彻夜难眠外出游荡,在压力和绝境之下互生情愫,他不是没有经历过男女关系的人,他也对这些故事嗤之以鼻,但是眼下,他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让自己不去想等着他的是什么。
              他走到篝火之前,听着篝火声噼啪作响。
              “睡不着?”身后响起的不是自己预想之中的清脆女声,而是那个男人的声音,就是白天近距离让安托利欧体验了一把瑞文斯顿男子气概的那位。
              “你们为什么还这么冷静?”巴克利人疑惑的转过头问穿裙子的男人。
              “您看,郎中先生,瑞文斯顿人被称为‘北方之龙’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我们就像龙守护着财宝一样守护着自己的土地,无论好坏,我们都愿意为保护家园而死。”男人粗糙的面庞被火光照耀,他的自豪让安托利欧觉得心里平静了很多。
              “郎中先生,作为把您捆起来的赔礼,我可以借您一把弓和一捆箭,是我备用的,虽然比不了城里面那些花哨家伙,可在我眼里,它就像伟大猎手的化身一样是响当当的好东西。”他说着把自己背后的东西拿了出来,那是一副粗糙但是光滑的弓箭。
              安托利欧接过弓箭,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延长了,他的眼睛自从来到潘德之后第一次发出了光芒。
              “哈哈,我从您的眼睛里就能看出您是识货的,不愧是有见识的郎中先生。”男人憨厚的低声笑了出来。
              安托利欧坐在凳子上,他感觉身后被什么东西搁了一下。
              是一把匕首,船长给他的那一把,而船长已经…
              他捏紧弓箭,这一次,他不会坐视无辜的好人被杀害。


              IP属地:湖北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9-07-02 0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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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星期三
                星期三这个日子在巴克利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实际上安托利欧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把一周分为七天而不是五天。
                如果是在巴克利,他大概会早上去集市看看有没有什么旧巴克斯或者潘德来的小玩意儿,或者和学院的同伴们在街上闲逛,反正父亲忙于工作而母亲几乎不出门,也没人管他。
                但是这个早上,他却蹲在瑞文斯顿的一个村子的角落里,紧张的捏着弓箭盯着村外的深山老林,汗水从他细嫩的手缝里浸到绑弓臂的皮革上。
                他望向村口,女冒险者把盾牌套在手上,另一只手夹着头盔,蜂蜜金色的头发讲究的绑在脑后,真不知道她怎么戴上那个头盔的…
                接他弓箭的男人和七八个村民靠在杂物堆成的掩体后面,不慌不忙的把箭一根根插在地上,码在杂物上随手可以拿到的位置,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安托利欧并没有看见。但是毫无疑问他们现在看上去紧张但是有种难以掩饰的自豪感。
                “咚!”一声沉闷的响声传来,紧接着是第二声和第三声。
                这不是好迹象,要么是这些土匪很有音乐天赋,要么,是他们根本不是土匪。
                鼓声逐渐清脆和紧迫了起来,就连清晨的薄雾也似乎在微微颤抖,女冒险家戴上了头盔。
                村子是建在高地上面的,所以从安托利欧的这个位置和角度根本看不见村外的情况。
                他看见村口的弓箭手们站了起来,射出了第一轮弓箭,然后迅速把手边摆好的箭架在弦上,进行第二轮设计。
                安托利欧依稀听见了马蹄的声音,片刻之后,一批白马跃过了障碍直接冲进了村里,马匹上的人穿着灰白的皮毛外套,上面乱七八糟的绑着铁板,胸前的铁板上,潦草但明显的有一个爪子的形状!
                马上的光头男人没有带头盔,灰白的大胡子蠕动着,似乎在咒骂什么,藏在村里的村民拿起草叉和菜刀就从门内冲了出来,白胡子光头的男人从身后解下一口大斧,一下就将刺来的草叉劈成两段,拿着草叉的人也随即倒地不再动弹。
                第二匹马也很快跃过障碍,安托利欧来不及看村口那边的情况,把箭矢扣在弦上,背部收紧,将弓箭拉开,瞄准第二匹马上的人影就松开了右手。
                “不能…绝对不能让你们伤害无辜!”
                安托利欧这样告诉自己,他的箭如同一道闪电,直击来人的胸口,那人很不巧没有白胡子那么好的防护,中箭的瞬间就瘫软了下去。
                顾不上发表什么感想,巴克利人拿出第二根箭,但是却被什么人推了一下,失去重心趴倒在地,险些让箭头戳了自己。
                再次站起来的安托利欧发现原来是藏在村子侧面的女人们也按耐不住冲了过去,但是就在他爬起来的功夫,已经又有三匹马载着骑手冲进了村里。
                女冒险者应该是已经招架不住,正抓着一个村民的手往村子中心撤退。
                白胡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了马,开始在人群中肆意挥舞着已经被染成红色的斧头,不断有哀嚎声从他所在的位置传来。
                安托利欧四处寻找可以让自己站的更高的地方,却只找到一个小小的柴垛。顾不得那么多的他飞身一脚踏上柴垛,对着白胡子的锁骨偏上方拉开了弓箭。
                安托利欧没有把握射中他的头,可是在学医的这几年他却学到了人的血管都集中在哪些地方,颈部附近的动脉被射中的话,即使是那样强壮的人也会因为失血快递死亡的吧?就算不射中动脉,气管也是不错的目标。
                就在这时,他却看见村口的屏障那边,有一个人正拿着弓箭对准自己的方向,此人打扮绝不是村民的样子,浅金色的头发被剃成了有些滑稽的样式,可是在他的脚下,有一具尸体。
                是那个男人,帮自己松绑又借给自己弓箭的那个男人,他的头被劈开了一个大口子,两腿岔开,靠着屏障瘫坐在地上。
                安托利欧倒吸一口凉气,悲愤和恐惧同时翻腾起来。
                明明是那么好的人,船长也是,那个男人也是,可是为什么好人却都要死在恶人的刀剑下?
                他下意识的松开了拉弦的手臂,可是这时,他脚下的柴垛却松动了,与此同时,他看见村口的浅色头发的身影也松开了手中的弓弦。


                IP属地:湖北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9-07-21 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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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第三次危在旦夕的结果
                  安托利欧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又是一次失足救了自己一命。
                  脚下的柴垛滑动解体的瞬间,他的瞄准角度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微妙的上移,也就在这时,浅色头发人影的箭矢呼啸而来,擦着他的头发飞向了村后。
                  “嗷呜…”一屁股坐在一堆冷硬的木头中间让他感受到了自从那年把父亲的花瓶套在手上玩耍时弄坏之后,很久都没有体验过的疼痛。但是现在没时间给他怀念那些无忧无虑的童年了,因为现在是自己来到潘德的两天之内第三次危在旦夕了,而自己前方不到二十步的距离正有个光头大汉在…等下,他头上怎么插着一支箭?
                  粗制的箭穿过大汉的后脑,也不知是不是从另一边穿了出来,但是很肯定,从他瞬间瘫倒的姿势来看,他已经是个死人无疑。
                  大斧从他手中滑落,掉在了已经被踩成一滩烂泥的平整土地上。
                  按照常理,这时候敌人们应该士气大挫然后分崩离析不是吗?
                  那为什么敌人之中爆发出了一阵怒吼啊!?
                  他把眼睛转向浅色头发的人影,那人又一次拉开了弓,对准自己的方向。
                  人影松开了手,又一支箭向自己飞来。
                  “哒!”一面盾牌及时的挡在自己身前,还有那个个头不算高但是全身披挂的女人。
                  “走!”她向后推了一把安托利欧,巴克利人踉跄了两步,头也不回的开始跑起来。
                  “喂!别跑啊!掩护我一下!”女声焦急而无奈,她伸手想抓住逃跑的巴克利人,但是却没有抓住。
                  但是安托利欧听见了她的声音,转过头胡乱的放了一箭,恰巧命中了一匹刚刚从村民之中冲出的马匹的脖子,马匹向前跪倒,将骑手掀翻,骑手头部着地,当时就没了动静。
                  女冒险者借着这个机会赶了上来,抓住巴克利人的肩膀:“好了,现在可以跑了!”
                  在这样的混乱之中,安托利欧顾不上在乎是和谁一起逃命,只是低着头继续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村子周围的雪地里奔跑,女冒险者紧随其后。
                  女冒险者跑了几十步之后就扔下了头盔,并且开始解开绑住盔甲的皮带。但是皮带过于复杂和结实,她只好摸出一把匕首割断皮带,把胸甲随手一丢,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上了前面的巴克利人。
                  “我们…我们怎么办?”安托利欧虽然并没跑多远,可是毕竟不是什么运动好手,这短短的几十步已经让他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跑就是了!跑出两三里格之前都不要回头!”女冒险者又推了他一下,几乎把他推倒在地,但是安托利欧还是保持住了平衡,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如她所说,顶着心脏爆裂一般的痛苦在寒冷的北方清晨跑出了大概四里格的距离,这已经是巴克利的学院内一般体育考核的最长距离了。
                  终于,跑不动了的他在雪地里就地坐下,看着女冒险者喘着气一步步赶上自己。
                  她已经把盾牌不知道甩在了哪里,身上穿着柔皮缝制的轻巧上衣,腰里仍旧带着那把斧头,上面粘着乱糟糟的红色物体。
                  “特…他们似乎…似乎是没有追来…呼…”女冒险者向后望去,确认没有追兵从村子的方向过来之后,和巴克利人并排坐在了一起。
                  “不行…我还得继续…继续跑,不然他们会骑马赶上的…”安托利哦想要站起来,可是两股之上的酸痛和冰雪的刺骨寒意让他连站起来都很困难。
                  “那您得扶着我,我可不想被迷雾山野人抓去当老婆。”女冒险者把手伸到安托利欧面前,让他扶自己起来。
                  “女士,不,小姐,您应该是来帮助我们的,怎么现在反而变成我帮助您了?”巴克利人又气又恼,但是仍然保持着对待女性基本的风度。
                  “医生阁下…医生阁下,我有个提议您想听听吗?”女冒险者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很遗憾,小姐,我不想听。”安托利欧终于卯足力气站起身来,咽下一口带着血腥味的口水,然后抓住女性的手把她也拉了起来。
                  “您应该听听!您看,现在我们两个人孤立无援,孤男寡女的,您要不要追随我一起冒险?”
                  安托利欧虽然不知道现在的情形和孤男寡女究竟有什么关系,他还是很希望自己听错了,这个女人昨天跑来村子里说要帮助村民打败土匪,结果现在却和自己一起仓皇而逃,他没有任何办法说服自己再和这个不靠谱的女冒险者在一起多待一刻时间。
                  “我会付钱给您的,您看,我在申德弗还有点产业,您要是愿意保护我,追随我,我就负担您的装备,而且每周付给您30个潘德金币如何?”女冒险家说着拿出自己藏在上衣里的钱袋,那个钱袋做工和她的头发一样讲究,而且看起来沉甸甸的。
                  至少她逃命时没把钱包也丢了…安托利欧叹了一口气,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他也不想真的把她一个姑娘家扔在这荒郊野外的,更别提几里格外还有那些土匪的存在了。
                  “唉…好吧,但愿您还认得去申德弗的路。”
                  “这是自然,您跟着我走就是了。”年轻女性的笑容舒展开来,她把钱包塞回上衣,开始不紧不慢的往太阳升起的方向走。
                  “额…小姐?”安托利欧叫住她。
                  “嗯?”她回过头,冰蓝色的眼睛像夏日时珊瑚点缀的浅海。
                  “第一,我还不知道您的芳名,第二,您最好走快点,这里实在是不安全…”安托利欧这才注意到自己还拿着那把借来的弓箭,现在看来,已经是自己的弓箭了。
                  “我的名字是阿黛丝琳,我的朋友们叫我申德弗的阿黛丝。”她又一次微微翘起了嘴角。


                  IP属地:湖北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9-07-22 0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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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申德弗的阿黛丝
                    熟悉浪漫小说套路的诸位大概此时都在想,这样一位漂亮机智外加有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士应该就是我们的女主角了,很遗憾的是,虽然她会在故事里扮演重要的角色。但是她和我们的安托利欧之间目前还没有什么浪漫色彩可言。
                    在申德弗城以西大约半天路程的大路上,安托利欧和阿黛丝正一瘸一拐的向东摸索。
                    说是大路,其实也不过是附近村民和商人常走的野地罢了,但是好在申德弗的商会会长和镇长考虑到自己的收入和附近的治安息息相关,于是出钱让附近的民兵们每天来这里巡逻,顺带把积雪清理一下方便行人通过。
                    阿黛丝已经把能扔的盔甲都扔在了路上,如果不是安托利欧跟她说如果再脱一件衣服她就会有伤风化外加感染风寒,她大概现在连皮外套都扔了,大约十个里格之前,她还一脚踩歪把扶着她的安托利欧带倒在了地上,两个人的脚都扭伤了。
                    虽然自己已经是无以复加的倒霉,但是巴克利人还是没有认为这个女人是自己的灾星,毕竟她还是拿盾牌救了自己一命。
                    “小姐,虽然现在问有点晚了,可是我仍然很好奇。管一帮全副武装的野人叫土匪么?你们潘德人对事情的定义真的很有趣。”他一边忍着疼痛,一边拿弓当作拐棍稍稍支撑一下自己的身体。
                    阿黛丝对安托利欧的抱怨不以为然,她俯下身摸了一下似乎有点肿起来的脚踝,然后起身开始解释:“医生阁下,我也没有想到那个村长在信里面提到的‘不值一提的匪类’是一群迷雾山的野人。”
                    这当然不是村长的过错,不管他现在是不是还活着,而是村长委托写信的那个傻瓜非要在信里面这样写,大概是他觉得这样写的话,龙骑士们会派一些辅助军和扈从们来支援,这可比他们亲自来有效和轻松的多。
                    “迷雾山?“安托利欧把视线转向北面绵延到天际线尽头的高耸群峰,巴克利也有山脉,只不过上面没有这么一群可怕的家伙。
                    “嗯,迷雾山脉,他们也算是瑞文斯顿的原住民之一,只不过现在他们是山上的野人了,基本每周都有说他们要组织大军下山来的消息,但是从来没人当真过。”
                    “大军?”安托利欧咽了一口口水,开始想象成千数百的野人武士骑着马从山坡上俯冲而下的场面。
                    “不过您可以放心,医生阁下,他们已经好几年没有大举南下过了,他们每几年就会选出一位冠军—‘预兆之狼’,来带领迷雾山的劫掠者们自己瑞文斯顿,但是每次都会被瑞文斯顿的骑士军队和弓箭击退。我听说,伟大猎手会将他的武器赐予给瑞文斯顿的英雄,用来射杀’预兆之狼‘和他的军队。上一次’预兆之狼‘来的时候,我还是个小姑娘,我亲眼看着格里高丽亚女王和阿达利安娜女公爵的军队在波因布鲁把他们打的抱头鼠窜。”阿黛丝开心的手舞足蹈,似乎她不是在讲一场战争,而是节日庆典。
                    “等一下下,小姐,您家住在申德弗,可是您刚才说您在波因布鲁看见女王和女公爵的军队,您把我有点搞糊涂了。”巴克利人有点迷糊。
                    “啊,是的,我家是住在申德弗没错,我是和家姐一同去的波因布鲁的,因为听说那里就是迷雾山大军的攻击目标。”阿黛丝的语调仍然很轻松,甚至有些欢快。
                    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了,两个女孩子在这种时候不在安全地带避难,做姐姐的还把妹妹带到了敌人的鼻子底下。
                    “您的姐姐…为什么要带您去波因布鲁…?”巴克利人的疑惑几乎就像让迷雾山得名的山雾一样。
                    “家姐是去打仗的,她不太放心我一个人在家,就把我带上了…您也许不太知道,家姐有点…保护欲旺盛…”阿黛丝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不自然的轻微抽搐。
                    “您的姐姐真的是很…称职…”虽然想说“你姐姐和你一样不靠谱”,但是再三考虑后,安托利欧还是把原先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阿达利安娜姐姐有时候是有点…过于称职…”女冒险者苦笑了起来。
                    阿达利安娜…?这个名字好像刚刚听见她提过?
                    “如果我没有出来冒险的话,大概她已经在张罗让我和哪位爵爷结婚了吧…?明明自己作为一城之主都还没有成家,就急着给我们这些妹妹们找婆家…明明都已经离开家里了,果然还是不放心我们会和她抢夺公爵之位吗?”
                    爵爷?城主?爵位?安托利欧飞快的处理着这些信息,然后得出了一个自己都不相信的结论。
                    “您的姐姐…是申德弗的阿达利安娜女公爵?”
                    “是呢…”
                    安托利欧突然觉得,这女孩许诺给自己一周30金币的酬劳少了点。


                    IP属地:湖北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9-07-23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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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9-07-23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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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9-07-24 0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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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晕了…写的更新被删了…等我想办法弄回来…


                          IP属地:湖北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19-07-24 0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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