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戌本第一回有一条批语:
这个“斗”字莫作“升斗”之“斗”看
可笑
(此语批得谬)
“可笑”和“(此语批得谬)”都是对“这个“斗”字莫作“升斗”之“斗”看”的批语,即它们是“对批语的批语”。是三个人各自的批语。
但尤其令人惊讶的是,“(此语批得谬)”的批者把“这个“斗”字莫作“升斗”之“斗”看可笑“这一纵列的字一笔勾掉了。这非常不同寻常。
勾掉他人的批语,在甲戌、庚辰两本中,大概仅此一处。什么样的情况下会勾掉一条批语?更重要的是,什么人会这样做?
如果是抄本的所有者,他是不会这样做的,因为抄本是文物,他应该保持其原状。其次,“这个“斗”字莫作“升斗”之“斗”看”在意思上的荒谬并不是很明显的,局外人也很难确定它是否谬误,更难确定其谬误到什么程度。更不可能确信其谬误到不能忍而非得要勾掉的程度。
因此,唯一合理的解释,这个勾掉原批并写下“(此语批得谬)”的人,应该是作者本人。
但这样就引出了一个更加惊人的推论,即甲戌本并不是一般的抄本,而是“原本”,它是直接在稿本上整理出来的,不是转抄的。之前有人提出“甲戌本是直接从作者(曹雪芹)的手稿上转抄的”,但一来没有提出证据,二来没有把这样的“直接转抄本”确认为“原本”。
直接从稿本转抄(过录)的本子就是“原本”,即使它是由抄手过录,即使作者本人没有参与过录,它也依然是“原本”。但这个批语被勾掉的版本现象,说明甲戌本在过录之后,它还一度处于作者手中,并且作者阅读过它。
另外,可以把“(此语批得谬)”与梦稿本的改文字体做比较,看看是否出于同一人之手。
总之,甲戌本上这一处删掉他人批语的现象,非同寻常,首先它显示了这一处有三个人写下了批语,说明甲戌本批语并非一人所写。其次,这条批语被否定,说明至少这位批书人见解不高,以至于更有权威的第三位批者无法忍受第一个批者的见解,竟然把这条批语勾掉了。第三,第三位批者做出勾掉他人批语这样绝决的行为,并加批了“(此语批得谬)”这样明确而且不留情面的批语,说明第三人有很高权威。很难想象除了作者本人,还有什么其他人会拥有这样的权威。
这个“斗”字莫作“升斗”之“斗”看
可笑
(此语批得谬)
“可笑”和“(此语批得谬)”都是对“这个“斗”字莫作“升斗”之“斗”看”的批语,即它们是“对批语的批语”。是三个人各自的批语。
但尤其令人惊讶的是,“(此语批得谬)”的批者把“这个“斗”字莫作“升斗”之“斗”看可笑“这一纵列的字一笔勾掉了。这非常不同寻常。
勾掉他人的批语,在甲戌、庚辰两本中,大概仅此一处。什么样的情况下会勾掉一条批语?更重要的是,什么人会这样做?
如果是抄本的所有者,他是不会这样做的,因为抄本是文物,他应该保持其原状。其次,“这个“斗”字莫作“升斗”之“斗”看”在意思上的荒谬并不是很明显的,局外人也很难确定它是否谬误,更难确定其谬误到什么程度。更不可能确信其谬误到不能忍而非得要勾掉的程度。
因此,唯一合理的解释,这个勾掉原批并写下“(此语批得谬)”的人,应该是作者本人。
但这样就引出了一个更加惊人的推论,即甲戌本并不是一般的抄本,而是“原本”,它是直接在稿本上整理出来的,不是转抄的。之前有人提出“甲戌本是直接从作者(曹雪芹)的手稿上转抄的”,但一来没有提出证据,二来没有把这样的“直接转抄本”确认为“原本”。
直接从稿本转抄(过录)的本子就是“原本”,即使它是由抄手过录,即使作者本人没有参与过录,它也依然是“原本”。但这个批语被勾掉的版本现象,说明甲戌本在过录之后,它还一度处于作者手中,并且作者阅读过它。
另外,可以把“(此语批得谬)”与梦稿本的改文字体做比较,看看是否出于同一人之手。
总之,甲戌本上这一处删掉他人批语的现象,非同寻常,首先它显示了这一处有三个人写下了批语,说明甲戌本批语并非一人所写。其次,这条批语被否定,说明至少这位批书人见解不高,以至于更有权威的第三位批者无法忍受第一个批者的见解,竟然把这条批语勾掉了。第三,第三位批者做出勾掉他人批语这样绝决的行为,并加批了“(此语批得谬)”这样明确而且不留情面的批语,说明第三人有很高权威。很难想象除了作者本人,还有什么其他人会拥有这样的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