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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翼杀手AU】Edge of the memory(银土ONLY/中长篇/缓慢周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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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中长篇坑还是习惯了贴吧……也算是庆祝完结吧
交代一些可能需要避雷及其他的注意事项:
1、银土ONLY是指没有其他的感情线发展
2、时间背景来自电影银翼杀手,发生地搬到江户,会有不少私设,没看过电影并不会对阅读造成影响
3、开放结局\TE
4、基本是由糖掺玻璃渣和刀构成
5、带一点悬疑推理的感觉
6、中后半会有意识流的为爱鼓掌
7、有主要角色死亡
8、楼主是社畜一只,缓慢周更,也许会放点插图
8、开放非商用的转载授权


IP属地:云南1楼2019-06-24 13:39回复
    01· 引
    歌舞伎町花鸟街是整个管区里最让土方头疼的场所,这里面有500多处用雨棚临时搭建的商铺贩售仿真动物、植物玩具,人员的流动性非常强,而且玩具制作者们喜欢佩戴遮住大半张脸的放大镜和防尘口罩显示自己的匠人身份,而像今天这样下着弱酸雨的日子更是麻烦,雨兜挡住了视线雨面容,让各色人士很容易混入其中。
    他今天需要特别花费精力去清点是否出现了陌生面孔,如果有不认识的出现就要立即调查确认,把情况共享给属地的警局备案,特别是有对仿生人用的特别武器N6特种放电弹枪脱管失踪、全城戒严的现在。
    他听到隔壁的街道传来吵架的声音,并没有特别在意,一些临时小店因售卖不合格品或抬价经常与客人发生纠纷,严重时甚至会发展成聚众斗殴,盗抢的案件也时有发生,不过这都不是他需要关心的事,武装特别警察真选组的工作是退役仿生人,这活计已经够他受的了。
    啊……隔壁的街道是贩售、回收制作仿真动物的金属工具的店铺聚集区,是武器脱管事件后需要特别注意的场所。
    他想起这点停住了脚步。
    “喂,把指纹锁打开,我们分散开从两头看看。”
    土方回头对三名队员交代到,他们配备的枪支也是对身体素质远优于常人的仿生人专用的,对神经系统有毁灭性打击效果,在普通纠纷的情况下如果被抢夺使用或走火后果不堪设想,在这种情况下必须开启只有枪支持有者本人的指纹能解锁的保险系统。
    他与一名刚入队的队员分为一组,朝南侧靠近发出声音的位置,在这一侧靠近歌舞伎町花鸟街少数贩卖高仿真动物及植物的店铺,因为商品价格昂贵,驻警的岗亭就设在附近,应该不久便会赶到。
    拐角处有一家名叫登势的贩售仿真猫咪的商店,在戒严期再加上这样的鬼天气里橱窗前也挤满了行人游客,他们不得不费力拨开人群,橱窗里待售的一直三花短尾猫对着他们发出不满的嘶嘶声,围观的人群赞叹着代售品的逼真反应,土方也向着橱窗瞥了一眼,确定那只奇怪的卷毛白猫还在店里没有售出。
    他每次都会特别注意那只猫,因为它长得不同寻常,以土方的常识这样的猫在核灾前也非常稀少,而且眼神意外地无精打采,和其他待售猫咪的活泼可爱完全不同,它好像触发了某些深层的回忆,让土方感觉到想要拥有这样一只猫。
    但这是不现实的,就算是土方这种干脑袋挂裤腰上的危险行当的收入,一年下来也最多够买一只牡丹鹦鹉,哺乳动物想都别想,而且自己也根本没有照顾仿真动物的时间,这些作品过于逼真,还需要喂食和爱抚、交流,毕竟这本来就是为有闲有钱阶级准备的东西。
    土方把视线收回来,领头踏进了纠纷声传来的街巷,他注意到街巷中间位置游客装扮的人群与一间店铺的店主在高声争吵。他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准备联络从北面进入的队员暂停戒备等待普通驻警到场处理。
    然而就在他按下耳侧头戴式对讲机的通话钮时,从一家店铺码放的空鸟笼后面窜出了一个人影。
    “复仇!”
    他听到对方叫喊的同时迅速拔出枪,但指纹锁让他慢了半秒。
    这半秒的代价是他感觉到右肩被狠狠推了一把,整个人飞了出去撞翻了身后店铺摊上的一堆金属零件。
    随后他听见枪声,同行的队员在对方选择先射击土方的空档瞄准并击中了对方,他躺在地上,用力支起身体,看到穿着苦行僧袍的袭击者在不远处像鱼一样地挣扎扭动,他的动作十分激烈,甚至让袍子从身上扯落,对面跟进的队员朝头部开了一枪对方的动作才缓下来,但也还没有停止的迹象。
    是最新型的仿生人。
    在脑中得出这个结论时电击、火烧一般的剧烈疼痛从中枪的位置附近扩散开来,在经过右侧的颈部时带起尖锐的耳鸣。
    耳鸣让他无法听清周围人群的叫喊,一开始中枪的地方已经完全麻木,颈部的肌肉在疼痛过后完全不听使唤,他只有平躺下来,看着队员蹲下拿出急救装备。
    这种伤意味着至少找回了一把脱管失踪的特种枪——止痛剂注入时他有些悠闲地想到,意识开始模糊,他注意到剪开衣服后队员露出了不知所措的神情。
    「我大概是没救了吧,普通人被这种枪打到几乎没有活下来的。」
    他想说话,但嘴唇也麻木了,不需要几秒后损失就会扩散到脑干,死亡便降临到自己身上。
    「虽然干着危险的工作,早就有了殉职的觉悟,但是这样突然被干掉也太逊了吧。」
    视野里是一片浓雾一般的白色,人影藏在后面看不真切,他放松地品味着死亡的味道,直到一个像雾气一样的白色脑袋突然冒出来,朝自己的颈侧注射了什么东西。
    那东西像是冰一样给已经麻木的部分带来了全新的疼痛,他有些烦躁,想要赶走让自己死得不安宁的家伙,他本能地抬起右手,但实际只动了动手指,而后那右手被对方抓住了,视野、痛觉、听觉渐渐清晰起来,剧痛让他痉挛,那个白色脑袋和队员一起按着他的四肢。
    在又一次被注射止痛剂及镇静剂后,他听到救自己的人说:喂、别放弃。
    他死盯着那人,想要反驳什么,却又头脑混沌。
    「这家伙长得真像那只猫」
    闭上眼睛昏睡过去前,真选组副长脑海里只剩了这句吐槽。


    IP属地:云南2楼2019-06-24 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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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退潮
      带着铁锈味与酸味,潮湿的风从湖上吹来。
      站在湖边的土方困惑地抬起头看着暗红色的混沌天空,
      他记得自己受了伤、被推到了医院手术室的无影灯下。
      之后是睡着了?还是死了?
      他搞不明白,面前的这片湖让他感觉很熟悉。
      故乡的田边就有湖。
      那时田里已经没办法种植作物,在撤离的前夜,年幼的自己与母亲一起来到湖边,母亲只是站在远处望着已经没有了生迹的黑色湖面,湖面有风吹来,风力有铁锈的味道,自己看着母亲的表情感到一阵伴随着抽痛的空虚,心里有些东西被永远地切割、抽干了。
      自己突然挣脱母亲的手,不顾身后的劝阻呼喊敏捷地跳过岩石滩,在湖面退潮后的痕迹上疾走,眼睛牢牢盯着潮湿、散发异味的沙地,在母亲追上自己的前一刻拾起一个湖蟹的空壳。
      “十四郎真的很像家里原先那只黑猫呢。”
      母亲的语气里有些无奈,一把抱起自己离开被污染的湖泊。
      自己攥着手里的蟹壳,从母亲的肩上向后看着沙滩上两人散乱的脚印和粼粼湖面,莫名感到无法理解的庞大的悲凉,心头压着这样的感情不久便大哭起来。
      他一直哭个不停,把感情融进泪水里倾泻着,等他终于缓过来,睁开眼时,面前变成了独立病房的天花板,屋外是黑色屋内是冷白色的灯光,整个身体都散架了,完全使不上力而且痛得要命。
      醒后来进行检查的医生告诉他这已经是他被击中后的第七天。
      在医生检查时他反复回想着方才的梦境,梦里的自己回想着儿时的自己,似乎走进了梦境的更深一层,看见了离现在至少二十年的事,但他有些分不清里面有多少是回忆多少是虚幻的想象。
      自己过去居住的地方有湖吗?
      自己的母亲有说过自己像只猫吗?
      家里原先养过黑猫吗?
      似乎是有,但又好像因为儿时看过的电影里有类似的场景而向往着住在湖边、拥有一只猫,在二十年后向往被时间模糊成了回忆出现在了梦境里。
      但仔细想想看,现在父母的脸和几岁的时候双亲去世等等细节都记不太清了,对于亲人最后的清晰记忆只有收养自己的长兄和嫂子,一同生活了大概两三年,自己离家又游荡了几年,在十年前大概十八岁的时候遇上了近藤,此后的记忆才变得明确、连贯起来。
      儿时记忆像潮水一样褪去,只留下了一些模糊的印记。
      想要一只猫这个印记大概就源于那个时候的记忆深处,而之前的梦是在见到登势店里那只白猫和长得很像猫的人之后才会披着回忆的伪装出现的。
      那个人之前因调查时见过几面,名字是坂田银时,在登势的二楼经营一家名叫万事屋的工坊,带着两个未成年的学徒,专门定制仿真动物,过去常见的动物几乎都能做出来所以叫做万事屋,但主要以仿真猫为主,登势店里的订单大部分是出自他手,在自己第一次进入歌舞伎町巡逻的时候他就在这里开店了,算下来也有6、7年的样子。
      那家伙不喜欢和警察打交道,散漫随性时不时惹点小麻烦,制作动物之外的闲时也会帮邻居做些杂务赚外快,虽然收入很高但不知道为什么总存不下钱,登势的老板娘时不时抱怨他不能及时付房租,两个学徒的工钱也时常拖欠,但稍作调查后也没有发现那些钱做了不法用途,就算他喜欢打柏青哥也不可能吧那么多钱都输进去,总之是个可疑又麻烦的家伙。
      但因为从寿命的角度看不可能是只能活四年的仿生人所以不在真选组的业务范围,所以一直以来真选组对这个坂田银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想起银时在最后好像给自己注射了什么,搞不好这条命是那家伙救的。
      想到这里他没来由地感到不快,而同时医生正拿着电筒检查自己瞳孔的反应,左眼没问题,但到了右眼时手电的光带给了他强烈的刺痛,他立即伸手遮挡,医生见状收起手电把手放在他的左肩上。
      “不用担心,这已经是我见过最好的情况了。”
      他有些困惑听到这样的话是该放心还是担心,只有点点头,继续尽力配合完成其他检查项目。
      以自己的入院经验来看这次确实是鬼门关到此一游,右边的上半身完全不能行动,听觉和视觉也受损,这一枪之后已经不可能再出外勤,右手能不能恢复到维持正常生活需要也是个未知数,此后为了恢复最基本的机能应该需要几次手术和漫长的复健,至少两年内自己会是医院的常客。
      这意味着今后必须要紧牙关谨慎度日,不然自己的身体或真选组都有可能在这段时间里出现大麻烦。
      万幸的是大脑的功能暂时看不出影响,正如医生所言,作为普通人被对仿生人用特种枪击中后能活下来确实最好的情况。
      只要活着总会有办法的——他长出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尽量思考、整理现状。
      从被击毙前的特殊抽搐反应来看,袭击自己的肯定是N6型或新的几种实验型的仿生人,不过从对方开枪前所说的「复仇」来看,真选组目前退役较多的N6型的更有可能,但这个可能性必须在查清「仇恨」的具体内容和对方的身份之后才能被确认。现在对方已死,只能从随身携带物和尸体解剖上寻得些痕迹。
      那把枪是否是之前失踪的枪也需要比对。
      在自己昏迷的一周里这些事情也许已经查出了些结果,在取得联系之后需要立即跟进……等等,自己不在那些家伙会好好工作的吧?
      想到这里他打了个寒战。
      为了解脱心里的不良预感,他尽力将注意力转移到别处。
      那个坂田银时究竟做了什么呢?
      毕竟人也是种动物,制作仿生动物的手艺人大概有什么秘方吧。
      但是这样做有什么目的?还是单纯的路见不平?
      他想起之前几次与银时见面时的情形,银时总是把半张脸藏在工匠的装备后面,露在外面的一只眼全无朝气,那眼神让直觉告诉自己这不会是个有迫切想达成的目的、会密谋着什么的人……
      算了。
      躺在这里想也不会有答案,他打算先清空大脑再睡一会儿,出院之后去拜访一趟解决这些疑问。
      不过检查完毕后医生打乱了他的计划。
      “土方先生,稍后警察厅的人会来进行询问,需要稍微调低一些麻醉的剂量。请稍微坚持一下。”
      “……好的。”
      他没想到和组织的联络会来得那么快,也不清楚自己的现在的身体状态能保证清醒多久,但医生觉得没问题就该尽快解决工作,他自己也迫切想了解在这一周里究竟有什么进展。
      于是他在护士的帮助下将病床调整到半躺的角度,放下小桌板并要了一杯水。
      在他补充水分的时候上司近藤和警察厅的官员进入了房间。


      IP属地:云南3楼2019-06-24 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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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周的分先发完,下周见。


        IP属地:云南4楼2019-06-24 1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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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撒西不理~快把浪头处理下!


          5楼2019-06-25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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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近藤身后的女性官员让土方觉得非常面熟,记得她是警察厅直属开展内部调查组织见回组的干部,但名字一下子想不起来。
            对方在落座于病床边的沙发上后也没有开口自我介绍的意思,她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资料后一言不发地专注阅读起来,在近藤犹豫是否要打破沉默时土方突然因为她的举动想到了她是谁。
            见回组副长今井信女,工作能力出色,对人情世故、社交辞令不屑一顾,是个古怪、冷酷的狠角色。
            “土方先生,我先传达松平长官的直接命令,真选组巡逻中在E01-0924区域被袭击及特种配枪被盗案件已经交由警察厅直属内部调查组见回组调查,以及从今天开始,您强制休假6个月,在此期间您的配枪及佩刀需要交回真选组管理,6个月结束后会对您是否能返回岗位进行评估。接下来袭击案中一些细节需要向您确认。”
            她用没有起伏的声线念诵手里的两份通知文书,随后将文书交给了土方,其间没有对通知内容做任何解释。
            不过土方也并不需要解释,事情的轮廓已经大致清楚了,自己昏迷期间的调查证明两个案件彼此关联,击中自己的枪支应该正是属于之前失踪的那批,现在可以肯定被有意盗取,且见回组介入意味着警察组织内部有人参与,上交武器强制休假6个月及评估是被特种枪弹击中后存活者的标准程序,因为中枪会对神经系统带来极大的损伤,不仅对肢体运动功能有严重影响,甚至会改变个性,自己能够返回原岗位的可能性很低。
            他将文书直接递给了站在靠近自己头部位置的近藤,近藤看着他的眼神满是忧虑。他朝近藤摇摇头,用嘴型说「没关系」,之后对看着这边的今井点头示意。
            于是她拿出记录仪放在桌上,仪器开始扫描整个房间的三维图像,完毕后机器女声提示进入了普通录像模式,可以开始提问。
            “那么,现在请尽量详细地回答我的提问。您是否能想起什么人对您有仇怨,可能希望杀死您。”
            “在仿生人里有不少。”
            “人类呢?”
            “印象里没有因私人关系而对我起杀意的人类。但对真选组不满的人或组织也不少,但这方面内部调查组的诸位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明白了,请您尽量详细地描述当日事发的经过。”
            听到这个问题土方皱起眉,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十分糟糕,仅凭着意志力和调低麻醉剂剂量后蔓延的疼痛来保持清醒,方才那句话说完便感觉缺氧、眼前发黑。
            之前来检查的医生及今井的态度让他觉得反常,那根本不是对待重伤患的态度,自己不想示弱所以一直撑着,但对方的言行……就像对待物品一样。
            想到这里心头有一丝不详、异样的感觉挥之不去。
            “今井副长,我认为前期已获得的报告、证言、物证及音像资料已经足够还原当日的情况,今天时间有限而且十四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长时间交谈,如果没有必须要问的重要问题,请让他休息。”
            近藤插话进来,并加重了语气,听了这番话今井没有作出任何回应,连表情也没有变化,只是盯着土方看了一会儿,又继续开始了提问。
            “那么,您觉得袭击您的那个人,是人类还是仿生人。”
            这是个很古怪的问题。
            对方已经被击毙,那么只要调查骨骼上及器官内部的编号就能知道是否是仿生人,而且被特种枪击倒时的那个反应也说明对方是仿生人。为什么要来问自己这个?
            他们想要确认的、真的是问题本身的答案吗?
            “……从被击中的反应来看是仿生人,但我不能保证记忆的准确,当然被击中时的反应也不能作为直接证据认定仿生人的身份,我想仔细调查尸体和监控系统的音像资料会是更直接的手段。”
            “我需要确认的是您在现场第一时间的判断。”
            “我认为是仿生人……我能问为什么要这么问么?”
            “因为尸检没有发现编号。没有能确认袭击者是否是仿生人的绝对证据。”
            “什么?”
            土方没想到今井对已经强制休假并无权调查的自己直接说出答案,更没想到的是答案本身,他想要追问细节,但今井已经收起了记录仪和资料,起身示意近藤离开。
            “我把山崎留下做交接,既然是休假就好好休息,组里的事不用担心。”
            近藤倾身把手放在土方没有受伤的肩上说到,顺便调整了麻醉剂量。
            今井站在他身侧,冷冷地看着他们。
            “最近我需要去经常去见回组协助调查,阿妙小姐的事情还要麻烦你,等你好一些我再来。”
            露出爽朗的笑脸交待完这句话之后近藤朝土方摆摆手,与今井一同离开。
            “都这样说了还能好好休息吗?”
            听到那两人的脚步声远去之后土方无奈地抱怨到。
            「阿妙小姐的事」是个暗号。
            在一般的知情者听来,这是指近藤对名叫志村妙的陪酒女郎毫无意义的追求,以及土方同样无意义的收拾烂摊子的努力。
            但在刚才的时机,这句话在土方和近藤之间指代的是一个传言、或者说无法查证的阴谋论。
            近藤迷恋的那位志村妙经常被旁人说是个仿生人一样的怪力女,于是被土方被借用来描述威胁真选组内部人员稳定的传言:已经去世的神经科学家吉田松阳在十多年前奉高层命令制做了一批存活期十年的,被写入记忆的试验型仿生人,目的是通过写入记忆长期控制仿生人形成某种特定的个性,以匹配某些地球上的高危险、且需要与普通人有较多交流的工作岗位,并延长使用周期降低成本,各地的退役仿生人的组织里都存在这样的试验型个体,被写入的记忆分三类:人为的完全虚构的记忆,以某些志愿者的记忆为素材及原形编写的记忆,在部分修改后移植某一个人的记忆,这批实验体没有编号,与常人无异,只有极少数相关高层掌握着具体名单,试验型本人、退役仿生人的专业人员都无法调查判明是否为试验者,这批试验者也被叫做吉田松阳的门徒。
            本来土方对这种阴谋论毫无兴趣,这种无法证伪的事只不过是个逻辑的陷阱,但传言的存在使真选组的部分队员出现了心理障碍,真选组的工作本身就伴有巨大的精神压力,在压力下,有队员因为一些小事怀疑自己是否为这批试验型仿生人中一员,疑虑与不安越积越多,渐渐感到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最后自杀。
            这件事让真选组局长及副长很是头疼,不得不重视起这个传言,但是干部讨论传言本身会加重队员的心理负担,于是土方才想出了这个暗号。
            袭击土方的人具备仿生人的特征,但是没有任何证据可以确定其身份,后续不能透露的调查指向了这个传言。
            近藤在最后说的话应该是要传递这个信息,而他在那个时候这样说,是因为本属于侦查过程中保密的内容可能从各种渠道泄露到队员中,影响队员的心理,最糟糕的情况是再次出现因此自杀的惨事,需要从现在开始做好预防,一方面堵住信息流出的缺口,一方面及时对队员的心态评估、干预。
            这件事得靠自己这个副长来组织,安排队内监察山崎留下善后就是为了这个。
            “说什么休假……都是骗人的。”
            他深深叹气,缩进毯子里,悲哀地感到自己此刻完全能理解为什么有队士有自身是否是仿生人的疑惑——也许上头的人知道自己不是人类,所以才把一大堆难以完成的工作丢下来吧。
            他又想起方才检查、询问中被当作物品一样对待的那些不适感,今井本身就是那种性格的人,而且她也接纳了近藤的话没有逼迫自己,医生准许两人的探视也是在检查确认无误并取得了自己的同意之后。
            都是因为处于身体重伤后虚弱的状态才会过于敏感。
            这么一想自己之后的工作似乎有了些头绪,但他没有再细想,渐渐地麻醉剂起了效果,身上不那么疼之后困倦缠住了他。
            迷迷糊糊中他突然又想起了去拜访万事屋的事,但行程的目的却想不起来了,不久前的记忆像潮水一样退去。
            「记忆力减退似乎也是被击中的后遗症……真是糟糕啊」
            这样想着,他感到除了此刻的睡眠外一切都无所谓了。
            而后不久,那只白色的卷毛猫迈着懒散的步子,溜进了梦里。


            IP属地:云南6楼2019-07-01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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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半年愉快,以及我感觉我好像还有个正在写的坑hhhhh
              溜进梦里的卷毛猫,会在梦的空间掉毛吗?


              7楼2019-07-01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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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腥味、潮湿的风从巷道灌过来,他捏住雨衣的兜帽躲进一处屋檐下。
                雨势渐大。
                他感到自己被卷进了一个不可探知、掌握的计划之中,而不可知不可总让他烦躁,甚至想要无视医生的嘱托点上一支烟。
                年轻的时候为了耍帅他练习过单用一只如何手麻利地掏烟点烟,但在只有非惯用手能用的现在,他花费了好些功夫才把雨衣右侧口袋里的烟盒与打火机掏出来。
                当他总算点燃烟草时背后传来了猫咪警告的嘶嘶声,原来在思考的档口已经不自觉地走到了目的地。
                “它们不喜欢你的烟,新型的人造烟叶味道不对。”
                在他四处打量寻找蛛丝马迹的时候,端着老式卷烟的登势探出身来,她向他吐出一阵烟雾。
                “我不想因为「正确的」烟味耗光自己的工资。”
                他挥手辟开了香味醇厚的烟雾。
                登势挡在门口眯着眼睛打量他,他也如此,谨慎地盯着歌舞伎四天王之一的干练女性,她的衣着非常老派,焦茶色留袖和服上用金银色绘着古典纹样,像是锦绘里走出来的贵妇人,但妆容举止里隐隐散发出市井的风味,是个会撸起袖子用半截酒瓶抵住对方喉咙的人。
                “你是来找楼上的那小子的?进来吧。”
                她说着让出了路,土方经过时感觉到她正盯着自己配枪的腰侧。
                「如果硬闯的话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歌舞伎町有歌舞伎町的规则,应该争取合作而不是硬碰硬——现在他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既然那小子救了你,你干脆代他付了这两月拖欠的房租作为答谢,沒带现金也沒关系,我这儿也收支票。”
                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朝他伸出手。
                土方万万没有想到这一进门就被敲了一杆,虽然知道这一趟会有些危险,但财政上的危险完全不在他的准备范围里,不过他看了一眼对方的要价后决定掏出支票本,现在搞好关系对后续的查探是必要的。
                对方给出的价格对于他来说是小菜一碟,就房租而言非常便宜,虽然早就知道楼上那位坂田银时总是拖房租,但作为一个收入不菲的仿真动物工匠这点钱都要拖也太奇怪了。
                登势接过了支票满意地眯起眼,将他带到店子深处的休息区里等待,差一位店员上楼通知,她给土方面前的茶壶添上水后便回到门边,倚着门框继续吞云吐雾。
                “你自便。”
                她盯着外面头也不回地说。
                坐在沙发里的土方此刻觉得自己好像误入的什么硬汉派的黑色侦探电影里,一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茶壶里水咕嘟咕嘟地沸腾着,既然主人说了自便那就干脆当在自家好了——他这样想着从茶罐里取出少量茶叶给自己泡茶。
                受伤后嗅觉不太灵敏,当沸水冲开茶叶,蒸汽裹着茶香扑面的时候他才闻到一股水果的清香。
                是草莓味的熏制茶……而且这个香味似乎是天然草莓和天然茶叶,要不然就是还原度极高的人造品,不论哪一种都是这个时代的奢侈品。
                能买得起仿真猫的都是需要用这种茶叶招待的客人,他切身感到了阶级的差距,端着这杯昂贵的饮料陷进沙发里,一阵疲惫从头到脚浇下来。
                他呆呆地看向橱窗,受伤那天看到的三花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气派的橘色中长毛猫,它端坐在猫爬架上,用祖母绿宝石一样的眼审视着自己。
                一人一猫就这样对视着。
                「这家伙好像人一样,是个顽固的一家之主在看子女第一次带回家的相好」
                他突然觉得有些滑稽,虽然没有见过真猫但他相信猫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眼神。
                笑着抿了口茶,他挪开视线,而大橘猫的视线还黏在身上。
                确实过去都说通人性的动物更受欢迎,不过做过头就又些虚伪、滑稽——他在心里给稍后要见的人的作品作出评价。
                就在这时一团毛茸茸的东西突然擦着腿跑过,被着触感吓了一跳的他撒出了三分之一的茶。
                “可恶!”
                他慌忙放下茶杯,用茶盘里的毛巾擦拭身上的水渍。
                而始作俑者跳上了沙发,在沙发背上来回踱步。
                这正是他看中的那只白色卷毛猫。
                相比那只橘猫,它的行为更加怪异,在土方观察的这阵子它只是面无表情、机械行地走动着,没有任何目的,不像人也不像正常的动物。
                “这家伙还是个半成品。”
                闻声他转过头,坂田银时已经站在自己背后。
                这个工匠穿着皮围裙和手套,手臂下夹着焊接面罩,乱糟糟的银白卷发少许被汗水打湿黏在额前,看来在接到有访客的通知时正在做工。
                带着金属烧焦味道的热气从这个男人身上扩散开来,贴着被茶水沾湿衣物的胸口感受到这温度时,土方感觉到背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他怔怔地看着工匠的眼睛,在视线相接的瞬间,突然有无可奈何、走投无路、想要大声求救似的复杂、沉重的感情从对面猩红的眼里倾泻到心里,可一眨眼后又统统消失不见了,那双眼的主人似乎对什么都没兴趣无所求、无所谓。
                一切只是目光交错瞬间的短暂幻觉。
                而幻觉已经把在场的两人搅得心神不宁。


                IP属地:云南9楼2019-07-15 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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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呐好棒!没有看过银翼杀手但是这种大江户与科幻混搭的风格真是特别,像是穿着和服套着钢铁铠甲一样。刚开始看到制作仿生猫咪的登势我想到了一屋子的凯瑟琳……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9-08-10 1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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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不知道太太会不会看到,但是真的好喜欢这篇啊,希望有个后续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1-09-04 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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