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等

真好

*搬个小板凳坐下

七寸三分
“喂老王啊，是我，老青，今儿请你吃饭。”诸葛青想了很久，终于打出了这个电话。
电话那头，王也一阵新鲜：哟，这对男人万年不拔毛的老青今天居然要拔毛了。不行，我得算算啊，这老狐狸安的什么心。
掐了半天，什么都没算出来。白茫茫的，透出股莫测之感。
不应该啊。王也打开水杯狠狠灌了一大口，但这可是宰诸葛青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是不会放过的。“行，等会儿你把地址发过来。”到诸葛青说的地方，才一下车王也就乐了。是吃私房菜啊，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菜馆修得很别致，影壁之后的景致漂亮，小桥流水，安静，清静。王也老远看见诸葛青站在小桥上，快步走过去猛拍他的背：“老青，今天吃啥？”
诸葛青笑眯眯的，“进去看看不就行了吗？”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早就习惯诸葛青的脾气，王也搂着他的肩膀就往里走。
宽敞的包厢简约文艺，悬挂着吊灯，黑色的角花条案中间是一幅山水画，桌子凳子摆放都中规中矩。桌子中央摆着捧鲜花，诸葛青这人挺有情调。
瘫在太师椅上，王也问：“老青啊，什么事啊，居然请我吃饭了。”
“呃……我就那么抠？”诸葛青有些无语，做得心理建设全部崩塌，忍不住开怼。
“对啊，老青，我就没见过你请人吃过饭。”王也坐正，喝了口水，拧紧杯盖。
“行，吃。”诸葛青一脸狞笑，差点气得把眼睛睁开。
看人逗得差不多了，菜也全部上齐，王也瞅着桌上没筷子，问服：“筷子呢？”
诸葛青笑眯眯的说“我还以为王道长吃饭不用筷子。”
“嗯？不用筷子，我用什么。”王也笑道。
诸葛青跟王也打起太极：“筷子在我这儿。”在王也面前晃晃。
“王道长，你看。筷子长七分，宽六寸，是谓七情六欲，克欲而作，两支为双，为阴阳两面。王道长可知道。”
诸葛青今天很不对劲。王也挠头：“老青，我本就不是出世人，有七情六欲不是应该的吗？吃饭。”
“那王道长可愿与诸葛青共入浮世。”诸葛青走到王也面前，弯腰递筷子，另一只手递来一枚白金戒指。
王也半睁的眼都吓圆了：“不是，诸葛青，你今天怎么了又请吃饭又送戒指的。”
“只是想通了。王也，我喜欢你。”
“……”这叫王也怎么接，“老青啊，我们不合适，你看你身边那么多妹子，那个不比我强？”
诸葛青塞进王也手里：“术士要顺势而为，这是你教我的。我喜欢你就是势，我现在就在做这件事。”
王也满脑袋问号：“我什么时候教你了？”
“罗天大醮。”诸葛青难得正经：“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我都等你。”
王也觉得脑壳痛：“不是，你不是说吃饭吗，说这些干什么？”跳过这个话题就好，王也看起来平淡，心里慌得很。
“好。”
菜凉了一半，王也啥味都没吃出来。乱七八糟吃了，擦了嘴：“老青，我吃饱了，先走一步。”
“我送你。”
“……好吧。”
……
“就送到这儿吧，我走走，消食儿。”在离家不远时他让诸葛青停车。
“我陪你。”
“不，不用了。”这热情劲儿，他招架不住。
诸葛青明白王也的意思。开车走了。他是人，也是术士，天道难逆，术士本就为窥天机而生，顺天，也逆天。既然做了，便不后悔。
……
王也踩着路灯走了一路，就是想不明白诸葛青喜欢他这事。看那样子他也不是开玩笑。王也着实惊到了。
讲真，以前他还没出家，男的女的都有追他的，且多数为利。诸葛青不至于，看来是真的喜欢他。可是为什么偏偏喜欢他呢。挺糙一大老爷们儿，就会坑爹而已。哪点值得？说他优秀，也不虚，但也没优秀到这地步啊！
路过公园，王也看见长椅上坐着两个老人，头发斑白，坐在一起像一对夫妇。他们在休息，估计是饭后遛弯累了。
老公公取下别在耳后的玫瑰，悄悄咪咪凑到老婆婆面前。两张不再年轻的脸，同时漾起了纯粹的笑容。
王也听不见他们在讲什么，但是他们脸上的笑容感染到他。七情六欲嘛？那种东西，王道长怎么会没有呢。只是他还没想过要和什么人在一起。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我说你怎么走路的，不看着点。”车主探出头对横穿马路差点被撞的小孩吼。
小孩的家人道歉后把孩子领走了。
小孩也有去的地方，那他呢。他没算到诸葛青的事，但他算到爸妈旅游去了，现在家里就剩哥嫂他们。这回去找罪受呢！
脚下打弯儿，王也去了最近的酒店。冲完澡，他看见手机有个未接电话，还有条短信，都是诸葛青的。
王也是个顶不会处理人际关系，以他的地位也不必去巴结他人，所以他看起来无所求。是个人哪里能无所求，七情六欲总要占一样，王也是明白的，诸葛青也是明白人。不知道受谁的鼓吹，撺掇他来干这事。
仔细想想，老青很体贴，也愿意帮他。当初把他家里人打了，他也说没事。他们一家人的关系很融洽，短短几天王也就看出来了。
想着想着，王也睡着了。迷迷糊糊间，诸葛青来了，他看见诸葛青又睁开眼睛了，那眼眶里啥都没有！等等不会吧？！王也一个激灵，醒了。
他做梦了，术士的梦都有一定象征意义，他身在因果之中，难解。
电话响了，“王也，我在你酒店楼下。”
王也不是很意外，诸葛青那架势，怎么可能不看他回家呢。“好，我马上下来。”

下楼了都不用找，门口倚着车门戴墨镜的不是诸葛青还是谁。
诸葛青看见王也来了，招呼他坐下。在车上，诸葛青把个黑色绒布盒子给他，打开是昨天的戒指，穿了根绳。
“你还是收下吧。”
“等等，你先让我看看你眼睛。”人就在面前，不看看怎么行。
掰开掰开眼皮儿，很正常的眼睛。
“你怎么一天到晚眯着眼？”王也收了盒子，把玩着戒指。
诸葛青笑眯眯的：“习惯了。”
“那给我戴上。”扯断绳子，戒指摊在王也手心。
诸葛青眼睛睁开一线，透出幽幽蓝光：“好。”
王也想清楚了，诸葛青这人不在他身边，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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